阅读《最后的母爱》，回答问题。（24分）⑴很长时间了，一直无法忘记她。⑵她曾经是我的病人，一个年过六旬的妇人。她的一双儿女将她送来时，她已经非常憔悴。但依然保持着一个女人并未随时光老去的优雅。头发没有白，梳理得非常整齐，黑色毛衣开衫套一件墨绿的衬衣，黑色短裙，方口皮鞋。略瘦，习惯性地先微笑再开口。笑容苍白但真诚。⑶她的女儿说她刚退下来，之前是大学教授。曾经在国外待过几年。但检查结果很无情，脑瘤，已是晚期。职业本能告诉我，她的时间不太多了，甚至已不再具备手术价值——即使手术，也无法延长她的生命，只能让她白白承受手术的痛苦。⑷看得出来，她的儿女很孝顺，目光里满是焦灼和忧虑，但在她面前，还是努力保持着一份轻松。她的儿子偷偷告诉我，若检查结果不太好，不要告诉她实情。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拯救母亲。⑸在我想着如何婉转告诉她的儿女这样的状况时，她却敲开了我的门。⑹她轻轻微笑，我不是来询问检查结果的，我的身体我很清楚。⑺我愣了一下，决定不再隐瞒，点点头，是的，状况不太好。⑻她依然微笑，我想请求您帮我安排手术。⑼我再次愣怔，这样的要求，并不理智。停顿了一下，我说，或者，保守治疗会更好一些。⑽不！她果断地说，我要手术。可以做手术的是吗？况且，保守治疗的费用并不比手术少。⑾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能够手术我还可以给他们一份希望，让他们相信我还有康复的可能，若连手术都无法做了，他们一定会很绝望，我不想他们现在就绝望。⑿我抬起头来，这是我做医生的第十三个年头，在此之前，我不记得我遇见过多少病人，给多少病人做过手术，又给过多少病人无药可救的绝望答案。邂逅过多少相互疼爱和不舍的亲人，父母和子女，兄弟姐妹……因为太多，已经不再随同他们悲伤或感动，可眼前这个平静而憔悴的妇人，还是让我难以抑制地有流泪的冲动——一切都在走向结束，那是她生命中最后的春天，她心知肚明，却在最后的时间，还是要用自己正在凋零的生命给孩子最后一份希望。儿女们一直在努力地计划怎样瞒她，却不知道，他们的母亲为了给他们这微薄短暂的希望，不惜去额外地承受一份身体的苦痛和折磨。⒀十天后，她在儿女的注视下被推上了手术台。⒁手术很顺利，但已毫无意义。转回病房的一个月，每次去查房，都会看到她的儿女在那里无微不至地照顾她。这个在女儿口中一辈子都不愿麻烦人的女人，在最后的时间里，尽情地麻烦着她的孩子们，耍小脾气，要求他们帮她翻身，给她唱歌，读报纸，做各种饭菜……背着孩子，她偷偷对我说，让他们尽心尽力吧，这样，以后我不在了，他们会因为这些付出而得到安慰，就不会太痛苦了。⒂半年后，她离开了。她的儿女没有太过悲伤，如她所说，他们付出了能够付出的一切，在母亲最后的时间，用尽力气去爱了一场，虽然母亲的离开依然让他们难过，但，他们已经没有遗憾———因为尽力了。⒃在对母爱的诸多诠释中，她的表达方式让我震撼。那是她生命凋零之前的最后一次盛开，以母亲的名义，开得那样饱满、绚烂。——选自《读者》2012年第7期【小题1】 阅读全文，试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文章的内容。（3分）【小题2】 文中的母亲明知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为什么还坚持一定要做手术？（3分）【小题3】 第⒁自然段划线句子“手术很顺利，但已毫无意义”，照应前文的哪一句话？（3分）【小题4】 可怜天下父母心！文中的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竟然还给了儿女一份特殊的爱，联系自己的生活实际，结合短文，谈谈你读了本文的感受。（4分） - 跟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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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忘剧情介绍
于和伟,刘涛,邵汶,赵亮,徐松子,王亚梅,宋宁,朱子岩
朱雨辰,程媛媛,任重,姜妍,周璞,班赞,余铠磊
包贝尔,董维嘉,何建泽,李菁,英达,张双利
李易峰,杨洋,刘天佐,李晨浩,苏青
于震,郝蕾,于洋
李宗霖,曹曦月,徐开骋,向以丞
李艳冰,司光敏,郝柏杰,弼祺,张陆,纪宁,黄千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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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正常的。
Elsa说服自己，尽管她十分清楚其他任何正常的朋友之间都不会如此。
Anna就是那类喜爱肢体接触的人，她对自己说。尽管她一直对肢体上的碰触都不是那么适应，但Anna让一切都感觉那么自然，舒服。
所以Elsa从没有细想过她们的习惯——时刻交握的双手，或者从不落下的见面拥吻，又或者她们那对于彼此的习惯与安心感，不管何时都紧紧黏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也许会觉得奇怪，当她们站在一块时，Anna的手臂永远不是缠着她的肩就是环着她的腰，又或是她总是顺势将头靠在Anna的肩上，直到Anna开始用她的脸颊蹭她的脑袋。
如果真有什么要说的：这让她很快乐。Elsa很高兴能有Anna这样一个朋友；一个把她从封闭的外壳下挖进一个温暖的拥抱中的人，和那时刻落在她脸颊上的啄吻。
当Anna问她能不能真正地亲吻她时，她们正在Anna的公寓里看着一些可怕的恐怖片。当Anna从电视机前转过来直接盯着她看时，Elsa根本没有哪怕一瞬间去思考这会不会被认为很奇怪。
“就朋友间那样，当然的。”她解释着，一条手臂仍然挂在Elsa的肩上。她的一边嘴角可爱地翘着，就像她刚刚根本没有提议她们应该做出更亲密的举动一样。
Elsa对Anna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抵抗力，所以她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好”。而下一秒，Anna就已经倾身过来，将她们的唇贴合在一起，小心又温柔地，就像是如果她太用力Elsa就会退开一样。
她没有，不过在她准备换口气以前，Anna已经结束了这个吻，一个小小的微笑从她的嘴边扬起。
“这感觉真有趣，”她陈述着，“我该问问一会我们还能不能这样做。”
Elsa自己的笑容也缓缓绽放，比Anna的还要大上一点点，然后同意了她。
那晚，当她准备回去自己的房子时，Anna再次靠向前给了她另一个吻，那么地轻柔，让Elsa不得不回馈自己的力道以确认它真的正在进行。
接吻也进入了她们的友情清单；谁也没有想过去质疑。
“我知道你和Elsa是很要好的朋友，你们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是了。但你不觉得你们也亲密得太夸张了点吗？”
一天，当Kristoff和Anna一起外出采购的时候，他问道。
“没啊？”Anna回道，她甚至懒得将目光从手里的两条长面包上挪开，“也许对你们男孩来说是有点，但女孩之间牵牵小手什么的*一点也不奇怪。”
Kristoff抓走了其中一条面包，无视Anna对想要再看看的抗议。“你们这两个家伙可远远不止‘牵牵小手什么的’。我是说，我偶尔才会得到一个拥抱，但你们差不多每次见到对方都这么做。”
“所以呢？”
“没啥。”他耸耸肩，“我只是想说你俩表现得像一对女朋友远远多过像一对朋友。”
Anna大笑起来，快步走向另一排货架，将Kristoff甩到身后，“那是根本不可能的，Kristoff。我们之间的关系纯洁得不参杂一丝浪漫。”
“所以是纯生理的，huh？”Kristoff反唇相讥，挂着购物篮的手臂笨拙地相抱，“就像是，girl-friends with benefits那种？”
“拜——托！”Anna翻了个白眼，将一盒麦片丢进了篮子里。
Kristoff没有退让，挑起了一边眉毛，怀疑的目光进一步锁定在她身上，“啊哈，好吧，等到它真的发生了，可不要说我没预告过。”
Anna只是摆了摆手，继续专注地逛着这家超市，坚定地装作她没有开始考虑这个天大的好主意。
Elsa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Anna的新提议。
拥抱？那很棒；该说那才是基本。接吻？有点过密，不过对于她们来说，完全正常。做爱？……Elsa的大脑有点短路，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直视它。
“呃，Anna？我真的很感——我是说，我很开心你愿意跟我做一些更加亲热*(1)的事情，但你不觉得这会有一点，嗯……”她的音量渐渐弱了下来，无助地期盼着Anna自己能够反应过来，滚床单可不是朋友之间随便就能做的事情。
她没有。“有一点什么？”
Elsa绞着她的双手，“有点奇怪？那件事不是——应该，呃，做爱的对象难道不该是你的——哦，我不清楚——未来的男友，大概？”
“Yeah, well, duh,*(2)”Anna只是简单地应着，好像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Elsa会对这件事如此小题大做。“但我们已经能够接吻了而我觉得，嘿，只是再进一点点也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末了，她耸了耸肩，但那羞涩的笑容暴露了她对于她们两人睡到一起的预想是多么兴奋。
Elsa看着Anna的双手不安地动着，再紧张地交握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当它们覆在她的身体上时会是什么感觉，在下一秒就因为这个想法而脸红不已；她只好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吗？”Anna问道，声音里满是期待。她无意识地咬着唇，这显示了她对这个问题的认真，而且实际上对于可能收到的拒绝非常紧张。
Elsa的目光转回她的双眼，并在其中看到了犹疑和不安。“我……”她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直到她意识到站在面前的是Anna，一个她一点也舍不得让她难过的人，一个她的开心甚至比自己的还要重要的人。
况且，如果她真的要坦诚面对自己内心的话，她也不能说从来就没有想象过跟她最要好的朋友再更加“友好”一点。
“好。”在长久的停顿以后，她答道，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还不至于暴露那颗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当她意识到她即将和Anna，而不是其他人，开始做某些事情。“我们做吧。”
Anna开心地大叫起来，一把熊抱住她，“谢谢谢谢谢谢！”她尖叫着，鼻尖一下一下蹭着Elsa的颈窝。
Elsa回抱着她，双手紧紧地缠在Anna的腰上，心跳快得就像随时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在她们成为friends with benefits之后，Elsa最惊喜的发现并不是她们最初的几次竟然都没有一丝尴尬和不适，而是在迈出这一步以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她们跟过去一样，会在见面的时候亲吻彼此，分别亦然。她们仍旧喜欢手拖手，一边走路一边甩来甩去。她们还是常常依偎在一起，当Anna轻拥着她的时候，Elsa会将自己整个蜷缩在她的怀里。
真的。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过去在一整晚的影片和垃圾食品后，其中一个人会在她们的晚安吻以后就离去；现在，她们的晚安吻变得更加漫长，地点也从门口转移到了长沙发上，直到她们抱着彼此滚进卧房。
她们消磨了那么多个夜晚在对方的公寓，Elsa甚至都记不清她有哪些衣服是留在了Anna的那里。很多次在结束后，她只是随便抓起一件Anna的衬衫穿上就走，因为她知道，她很快就会回来把它还掉。
在那时，Anna总会笑着她，将自己的衣服套进Elsa的脑袋，一边将细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的胴体上。
2月14号那天，当Elsa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的时候，天还灰蒙蒙的。胡乱地抓起手机，Elsa先扫了一眼时间（才6点钟！她恼怒地发现），然后才慢吞吞地按下了接听键。
“Hello？”她打了个招呼，声音含糊得就跟打个哈欠差不多。
“Elsa！嘿，早安呀！”Anna欢快的声音扑面而来，尽管因为电流而失真，Elsa还是能听到她嗓音中满满的笑意。
“Anna，现在是早上6点。去睡觉去。”Elsa困倦地嘟哝着。
“哦，快点，立刻马上！太阳公公都起床啦。”Anna反驳道。
“所以你也起床了……好吧，好吧。所以你想做什么？”Elsa问她，翻了个身将手机夹在脑袋和枕头之间。
她能听到Anna在另一头发出了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才开口，“今天是情人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请您启示我。”她喃喃应道，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掩饰她的睡意。
“这意味着我们将要一起度过这个大节日！这不是显然的嘛！”Anna说得就像这是世界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情，而Elsa一定是脑袋抽掉了才会没想到这一点。
Elsa报以一个哈欠，并勉为其难地伸出手稍稍遮掩了一下，“Anna，我们昨天一、整、天、都在一起，现在我已经完全精疲力尽了。我不觉得我还能再坚持第二天。”
听到Anna气冲冲地哼唧了两声，她闭着眼笑了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抗议道，“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收拾好自己因为我已经出门了。我三十分钟后就到。”
“还有穿好点！我才不会跟一个邋遢鬼约会！”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响起，终于解放的Elsa却再也睡不下去了。
Anna说……
她猛地坐了起来，手机直接从枕头上滚落地板，那清脆的响声甚至都没能引起她一点点的注意。
“约会……”她瞪大眼睛地重复着，愣了好几秒。Elsa光是听着就觉得她的心脏快要飞出来了，撞击声远超正常的速度。“约会？”
Elsa迅速从床上滑下，冲到她的衣柜前开始疯狂翻找着她最好看又不缺正式的衣服。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自己几句，为什么偏偏就把最喜欢的那件罩衫留在了Anna家里，一整个星期都没想起过拿回来。
将丢满一床的衣服再塞回衣柜，她快速地用一只手梳理着她那白金色的发辫。我还需要再梳洗一下，她想着，匆匆扫了她勉强挑出来的针织衫最后一眼，又纠结了一下下它是否真的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Anna踏着准点到达，一起到来的还有一只浮夸的心形气球，绑在她抓在手里的一大盒巧克力上。她的笑脸洋溢，而Elsa可以确定，只要再用力一点，她的下巴都要笑掉下来了。
“很兴奋？”Elsa轻声问，努力带过自己刚才毫无掩饰的屏息和此刻心脏不停制造的响动。
“你说这盒巧克力？当然！”Anna肯定，“就是街角那间店，他们刚刚在做最后的大促销，给那些所有忘记买礼物给女友的蠢蛋。我当时就想着我们今晚可以一起吃了它。”她解释着，将巧克力递给Elsa，小小放了个电。
Elsa接过它，笑了起来，“那当他们看见一个女孩子也跑去捡这便宜的时候，就没说什么？”
“Well，我当时只是想着我可以吃掉整整一半……所以我猜这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个在贪小便宜的人。”
“或者一个糟糕的男友。”Elsa反击道，声音里沾满了快乐的色彩。她先一步往回走，让出了门口。
Anna跟着走了进来，挤了挤眼，调戏她，“The sex is amazing，所以你永远也没法离开我的。”
听到这话，Elsa被口水噎到了一下，她轻咳几声，“噢，好吧，我猜我确实没法否认这一点。”说着，她又在心里默默地开始谴责自己，这还没开始约会呢，就想着跟Anna滚上床。
她把巧克力放在她的咖啡桌上，转向那个仍然站在玄关的女生。
“所以，”她再次开口，“你准备带我去什么地方？”
她们先在一家本地的小咖啡厅吃了早餐，手拖着手进来，手拖着手出去。接着，Anna又带她去了附近的一间博物馆，起兴地挨个观赏着，而Anna的身子也越靠越前，恨不得直接伸手摸向展品，直到警铃疯狂地叫了起来。
她们最终被压抑着怒火的保安礼貌而客气地要求立即离开，Anna一直激烈地抗议着，不情不愿地一边抱怨一边走出去，直到超出那保安的听力范围以后，一秒变脸摸向Elsa的腰为她们再一次获此殊荣而狂笑起来。
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她们经过了一间游戏厅，Anna扯着她就进去了，并发下毒誓不打穿僵尸启示录*(1)就不出去。她们直到两个小时后才走出来，给游戏厅留下了整整20美元。
她们的下一站是在一家她们钟爱的餐馆吃午饭，吃完后，就准备回Anna的公寓睡个午觉，来修养一下走穿了整个镇子的身体。一进门Elsa就大声地打了个哈欠，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Anna拉她冲进卧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扒了下两人的外衣。Elsa感激地抱了抱她，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里，在Anna跟着躺进来将手缠上她的腰时轻轻笑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当她们醒来，Elsa除了觉得神清气爽以外，更加强烈的是焦躁和紧张感，就像是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突然都苏醒了过来，还被架到火盆上烤。
在完全清醒的头脑之下，她忍不住反复去想今天她们在做的事情。一切对她们来说都很平常——今天当然不是她们第一次被博物馆踢出门；现在镇子另一头的美术馆里，保安还人手一张Anna的通缉令呢——但一旦当她意识到这是在她们“约会”的前提之下，Elsa就没法不紧张起来，觉得浑身上下哪都不太对劲。
“怎么了吗？”Anna问。她留意到Elsa正保持着穿外套的姿势却一动不动。
“Huh？”Elsa立刻应道，猛地转向Anna的方向，“哦，没事。我只是在想接下来你又会带我去哪。”
“唔……”Anna抱起双臂思索了起来，脸蛋可爱地皱了皱。不过看样子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催促Elsa加快动作。“走，我们找场爱情喜剧*(2)看看！”
“去哪？影院？我们还没有查场次和时间呢。”
“不是，傻瓜，你家！”Anna说着，推着她走向门外。“你那的沙发多舒服，电视也比较大啊。”
Elsa翻了个白眼，任由Anna将她推出门，耐心地看着她回身上锁，而后者在下一秒就挽上了她的手臂。
“所以我想是《公主新娘》或者《当哈利碰上莎莉》都可以，你觉得呢？”
一起看电影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她们最常做的事情之一。与往常一样，Anna一条手臂霸占了Elsa的肩膀，另一只则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Elsa的手。
这对她们来说如此稀松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Elsa知道自己的手心在一直发冷冒汗，并且不论她怎样祈祷Anna别注意到这里，她还是能感觉到女孩时不时就投过来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她看到了Anna脸上那可爱的略微困惑的表情，眉头因担心而轻轻隆起。
Anna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视线，Elsa连忙避开，头一低再低直到她确认Anna再次靠回了沙发背，听见她因为自己坚持的回避而重重Fu了一口气*。Elsa确定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很红，视线挪得远远的却欲盖弥彰。她敢保证Anna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找个借口来安抚一下女孩的时候，Anna只是紧了紧她的怀抱，无声地让两人依偎得更加贴近、更舒服。
清楚地知道她就算是想逃也逃不到哪去，Elsa顺势让自己放松下来，努力装回心静如水的模样，眼睛直盯着电视，以掩盖Anna每每牵动着的心跳。
直到下一件事唤回了Elsa的意识。Anna突然收回了双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原本只是按下那点失落感，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发现电视机的屏幕上已经开始滚动演员名单了。她抬头看向Anna，一句问话已经到了嘴边，而Anna却已经先一步露出了略带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明早第一节就有课……”Anna解释道，“所以我可能得先回去了。”
Elsa麻木地点点头，“Yeah，当然。”
她说着，也站起了身，跟在Anna身后一起走到公寓的门口。“我们会在明天的午饭见面，是吗？”
“我从来没有逃过一次跟你和Kristoff的午聚，而且我也没有从明天开始的计划。”Anna俏皮地笑着。她深深地看进Elsa的双眼，耐心而期待地等候着，没头没尾的，但Elsa知道她这是在索求一个吻。
这没什么，毕竟，这件事她们已经做过有一百万次了。但这一回不一样。今天她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正式约会，而Elsa不知道这样究竟……人们应该在第一次约会后就交换晚安吻吗？或者说，她应该这么做吗？
她望回Anna，短短的时间里闪过无数个念头，直到她反应过来：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她们喜欢并惯于做这件事的事实。她应该冷静下来的；亲吻只是一件她之前就做惯了的事情——甚至是在一场约会以前——而对方是Anna，她那最亲密的朋友。
Anna的目光闪烁着，默默垂了下去。显然，Elsa对这个吻的犹豫伤到了她。金发女孩赶忙倾身低头贴上了她的双唇。
这本是一个浅尝即止的吻，但Anna显然有她另一个计划。她抬手紧紧抓着Elsa的臀瓣，将她更加迫近自己，唇齿间也逐渐施力。她轻巧又坚持地研磨着，轻咬Elsa的下唇直到她终于张开了口，Anna的舌头就趁机而入侵占了Elsa的口腔。
Elsa一点点融化在了这个吻里，一只手胡乱地摩挲着Anna的头发，另一只则无助地紧紧抓着她的衣服。但就是有哪里不对劲。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享受得几乎已经要晕厥过去了，但就是有什么事情很奇怪。一切感觉起来都是那么的奇怪。
一吻结束后，Elsa紧紧扣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平复着气息，害怕如果她一睁开眼，就会再次看见Anna那专注的双眸。现在连直视Anna，都变成了一个难题，尽管想象一下这个女孩略喘地微笑着的样子就快让她心花怒放。她缓缓靠向前，额头轻抵着Anna的额头。
“到家后给我短信，好吗？”Elsa喃喃低语，仍旧闭着双眼。
Anna最后一次温柔地啄了啄她的唇，“当然。”
她放开了Elsa翘臀上的双手，而Elsa能够感觉到房门打开时那股抽去所有温暖的寒风。
“晚安，Elsa。”
那晚，当Elsa慢吞吞地爬回床上后，睡眠就莫名变成了一件恼人的事情。Elsa只能一直盯着她卧室的天花板，思绪万千，想弄明白她们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会她同时在极度的欣快与神经性作呕中反复煎熬。
当Elsa冲进学校对面那间咖啡店时，Anna和Kristoff都已经占好靠窗的位置了。她缓了缓，快步走上去，然后在桌子上发现了第三杯咖啡，嘴角因为这份体贴而微微翘了起来。
“sorry我迟到了。”她打了声招呼，将包包挂到座位上。
Anna在她落座的下一秒就靠过来轻快地吻了吻她的嘴唇。这让Elsa迅速红了脸，不自在地将自己藏到他们给她点好的咖啡背后。
Kristoff好奇地看了看她的举动，不过没说什么，而是转向Anna问她，“所以，你们情人节那天过得怎样？前晚你给我电话的时候听起来可兴奋极了。”
“棒极了！”Anna对他说着，捕捉到了Elsa的眼神，咧起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Elsa and I were valentines*.”
“噢，真的！”Kristoff立马兴奋了起来，高高上挑着眉毛满意地来回扫视着面前的两个女孩。“看吧这真他妈的只是时间问题，天啦！”
Anna侧目，露出了既困惑又不安的表情，“你都在说什么？”
“你俩在一起了！我是说，我知道你们那*friends-with-benefits*也算是有理由，但，我不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抓了抓脑袋，“只是现在你们那种交往方式都能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而Elsa，刚刚准备喝下一口咖啡，就被Kristoff的发言猛地呛住了，她慌忙地抬手捂住嘴巴，差点把它们都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强行下咽，Anna已经抢过了话头。
“什么鬼？不是啊，Kristoff，你完全搞错了！Elsa和我只是friend-valentines。只是作为朋友而已，对吧Elsa？”她转向Elsa，无声而期待地用眼神请求着她的支援。Elsa只来得及抽空抬头看了Anna一眼，又差点再次被噎，她匆忙吞咽了一口，结果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液体成功岔进了她的气管了。
Anna和Kristoff都冲了过来，顺着她的背帮她咳出那口吸进去的咖啡，当她终于能开口说话的瞬间，她抛出了一个永远都能转移这两个朋友的注意力的问题。
“Sven怎样了？”她问，嗓子仍因咳嗽而沙哑。她默默地祈祷着他们别再就情人节的事情让她发言，而幸运的是，Kristoff果然立刻两眼放光，开始了一场关于他那条狗的滔滔不绝的陈辞。
当她再次撞上Anna那关心的目光，她只好略带羞涩地报以一个微笑。
Anna和Kristoff等下还有课，但Elsa今天的已经上完了，在店门口和他们分别以后，她走回自己的公寓。这并不是一段多长的路程，但在经历了刚刚的那场谈话后，它突然之间就变得幽远而漫长了许多。
这就是朋友之间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她一边走着，脑海中反复说服自己，对于刚才夸张的反应而暗自恼怒。这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根本不该这么小题大做。何况，这种关系已经足够好——棒得不得了，甚至可以说——现在已经是最好的了。她真的不该再胡思乱想下去，把现在的一切都搞砸。
别再胡思乱想，把现在的一切都搞砸！
她又重复了一遍，好像这么做就能更加坚定这个事实一样。
在情人节和那天的小插曲以后，她们的关系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Anna依然在周一、周四和周六的晚上来她的公寓，她则会在周三、周五和周日的晚上过去。她们还是喜欢依偎着彼此，窝在舒服的大沙发里；她们也仍然夜夜笙歌，抵死缠绵。
一切都回归了正轨，尽管Elsa的内心仍旧在那种不安与忧虑中煎熬。她坚决地逃避着Anna带给她的每个从身到心的过敏反应，费尽全力压下了那种几乎无间断的莫名焦躁和蠢动。
但她没法否认的是，当她躺在Anna的床上，她越来越不想离开。她也没法否认那对于做一份双人早餐的渴望，幻想着给刚睡醒的Anna一个惊喜。
她现在还患上了一种可怕的失眠症，当她感觉不到Anna紧紧缠着她的双手，她就无法安然入睡。
就从情人节那天的那晚开始。
除此之外，Elsa还对另外一件事上了瘾：另Anna露出她那招牌的笑容——不管对方是刚刚讲完一个多可怕的笑话。
她只是太喜欢看Anna笑起来的样子，整个脸蛋都随之点亮，嘴角勾出一个最温暖又可爱的弧度。
Elsa发现，她开始会做一些以前只有Anna会做的事情了。她开始喜欢枕着Anna的大腿躺在沙发上，当Anna的手指轻轻梳过她的长发时，她会蹭蹭脑袋，用肢体来表达自己的享受。电视对她已形同虚设，只是偷看Anna的侧脸就几乎占尽了她所有的时间；将女孩的每一点微笑与所有的情绪都收入眼底是她最喜爱的几件事之一，仅仅这样，她的心脏都会止不住地雀跃和满足起来。
当她漫步在街道、校园又或是某间小店，她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有什么事情能和Anna一起做，有什么小礼物能带给Anna惊喜，有什么办法能让Anna因她而高兴……
Anna，Anna，Anna，Anna……
这种突如其来的激变令她手足无措：她的好朋友突然就成为了她的全世界，而她只感觉到欢欣。这种感受是那么的陌生，跟她和其他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甚至跟她们之前迈出那一步时也不一样。
最终，她决定她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所以趁一天Anna不在的晚上，Elsa给Kristoff打了个电话，事无巨细地倾诉了她所有的困惑与愁绪，她那动荡不安、难以平息的心情。
沉默了整整三分钟，Kristoff才缓缓开口，“噢，Elsa。”
“什么？”
她急声回应，然后因那不自然的尖利声音而缩了缩肩膀。
“Elsa，你喜欢Anna。不是指朋友间的那种。”
他回答道，嗓音轻柔而低沉，就像是担心这个结论会把对方吓坏一样，“你爱上她了。”
Elsa差点没把手机给飞出去。
她踉跄两步，颤抖的双腿在撞到沙发的一瞬间就跌坐了下去。
过了很久，她再次开口，轻声但笃定道，“不。我不可能。我不会变成那样的，Kris。尤其不可能是跟Anna！”
她几乎看见Kristoff耸了耸肩，但男孩没有再说什么来反驳她。
“好吧，没所谓。”他说，只是顺从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我没法逼你承认这件事，但记着，你不可能一直像这样逃避下去。”
他快速地道了一句晚安，挂断了电话。
在整整一个月的自我拉锯与纠结以后，Elsa的生活状态也没能得到任何好转——只要一接近Anna，她所有的神经都几乎要紊乱了。她很想说她现在也没有怎么样，更没有不想Anna就会死症，但每当看到Kristoff那瞥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神色，她就知道她其实连一个外人都瞒不过。
她和Anna的日常仍然跟过去没什么两样，这是Elsa唯一感到庆幸的地方：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她生活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她几乎认为她就可以保持这样下去过一辈子，某个夜里跟Kristoff的一通电话也只不过化为一段不起眼的回忆。
直到，Hans成为了Anna话题的中心。
他是她挪威史讨论课上的一个男生，而且，如果当Anna在谈论他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想表达些什么的话，那就是——“他是一个人一生所能遇见的最美丽的事”*。
他英俊潇洒，魅力四射，再不会有比他更好的男孩。他搞笑，但绝不是低级或愚蠢的那种；他狡黠，就像Anna的狡黠，所以有时候她会忍不住觉得，他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真正理解她的人。
“……他真是天上地下最~最完美的人！”最后，Anna总结道，双眼梦幻地遥视着远方，叉子胡乱地扒拉着盘子里的晚餐，一点也没留意到Elsa那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闷闷不乐地插起一块肉，Elsa突然觉得很后悔，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在今晚坚持给她做饭。
“他听上去可真赞，Anna。”她轻轻地回应道，无视着体内每一根痛苦叫嚣着的神经，却无力掩盖那胸腔的撕裂与冲撞，又或者是倒流直冲到耳根的血液。
Anna在她的面前笑靥如花，笑容直扬到耳边，而Elsa只感受到再一次的重击，当她意识到，是另外一个人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时。Anna别开了视线，几乎掩饰不住面上的羞意，匆匆抬手顺了顺耳后的头发——一个Elsa熟悉无比的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关于这个，实际上，”Anna继续开口，贝齿紧张地轻咬着下唇，“他很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所以……我，呃，我想我们应该终止了。”
Elsa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整张脸正怎样寸寸凝固。“终止？”她追问，恐惧着从Anna嘴里听到的答案。
“终止……睡在一起。我是说，我们的关系很棒，而我也永远都会是你的朋友*，但……Hans。”Anna解释道，又含羞地止住了话头，就好像她刚刚根本没有整晚都说着这个男人一样。
Elsa想要说些什么来作为回应，但当她的喉咙刚刚吐出一个音节，她就已经知道它听起来会是多么地惶恐无力。她只好快速地点点头，期望Anna别再来问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冷静了下来。
幸运的是，Anna确实没有，尽管她做的是另外一件事——她从座位上窜起来，直冲到Elsa的面前拉起她亲吻她的脸颊，然后给了她一个激动又欣喜的拥抱。
“谢谢你如此善解人意！”Anna埋进Elsa的颈窝里对她说道，余震仍嗡嗡传来。“你真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朋友。”
Elsa迟疑着轻轻回抱向她，已经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有这个资格去拥抱，然后努力地咽下伴随着这温暖而来的更加沉重的痛苦。
当Anna离开以后，Elsa坐在她空旷的公寓的长沙发上，在麻木中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孤单，仅仅只是对于独自坐在这里这件事。
她的腿上摊开着一本书，但她连一点注意力都没有投入，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拿起它的。在这个幽寂的房间里，杂乱的心跳是唯一的声音。但比起听觉上的冲击，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来自胸腔的嘲弄——嘲弄着她为何如此在乎一个人。
胸口的痛楚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像是有一片火焰在里头冲烧，却又同时承受着来自黑洞的撕扯力。她现在唯一能够思考的事情，就是这几周来她是如何愚蠢地坚持着她并不爱Anna。她不能爱Anna。
她当然不是一个爱情专家，但她现在的所有感受——这种煎熬，这种堆叠着上涌的痛苦，这超负荷的狂乱心跳——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件事：
她失恋了。*
Elsa发现，仅仅一晚的时间就让她变得不可思议地难以面对Anna，即使她知道她根本没可能完全回避对方，她还是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试图保持距离。
而这其中，少不了Hans的帮忙——现在Anna大把大把地将时间耗费在Hans的身边，尽管这件事总像颗钉子一样扎在她的胸口。
现在，在她们与Kristoff日常的午餐聚会上，Hans成为了新的一员，永远都坐在离Anna最近的位置上，几乎全程都在桌面握着Anna的手。Elsa无声地把椅子更加挪向Kristoff，使尽浑身解数来回避跟Anna的任何视线交错。
话题是如此的难以回避，而且每当她试图把自己缩在一角时，Anna都会用一个直接指向她的问题来拉回她。Elsa木然而冷漠地一一作答，有的听起来还没怎样，而有的却疏离得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每当她给予这么扫兴的回应时，她都可以清楚地看见Anna的脸色又下沉了一点，那几乎都让她忍不住再度开口；然而下一秒，她又会见证Hans是如何风趣地转回了Anna的注意力，而女孩又是怎样温驯乃至投入进去。
Kristoff在桌底下用膝盖轻轻撞了撞Elsa的，与此同时，她的手机震了起来。当她从桌上拿起它的时候，一条短信的预览浮现在屏幕上。
是Kristoff发的：
撑下去*，好吗？
Sven欢腾地在雪地上瞎跑着，摇头摆尾地绕过一座又一座雕塑。
“离我们俩上次单独出来已经有一会了，是吧？”Kristoff用完全不符合他形象的嗓音细声细气地说着，就好像他说得太大声的话，他就会损坏周围的冰雕一样。
“实际上，我都不确定我们有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过。”Elsa答道，声音更轻、更柔，全心全意地为那些晶莹洁净的艺术品而惊叹着。
他们慢慢走到了一个精致的冰雕面前。“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能来。”他俯下身，便于Elsa聆听。
“不，我该感谢你才对。这让我终于不用再去想……”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
Kristoff转向她，掰过她的肩膀说道：“哦，不。你不是。”他接着说，“今天与那些事无关；今天只关于冰雪，今天你只能思考关于冰雪的事。明白？”
Elsa抿唇笑了笑，希望借此来表答她的感谢，因为她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说得出话来。Kristoff回了一个温暖的笑容，Elsa知道，他收到了。
当他们正准备走向下一个雕塑时，一阵凄惨的呜咽和抽气声传来。转了好一圈，他们才找到Sven，伸长的舌头死死黏在了一个雪人身上，费力又徒劳地想把自己解放出来。
Kristoff重重叹了口气，抬起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庞。“我跟它说过该怎么做的，我什么都跟它说了。”
掩着嘴，Elsa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这是她这几个星期以来第一次真正露出笑容。
Elsa真的很少很少接到来自Kristoff的电话，还是在那么晚的时候。
按下接听键，她艰难地在他张口前把手机塞到耳边。
“Elsa！嘿，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但是是关于Anna的。”
她的小心脏在听到Anna的名字时无意地荡漾了一下，但更快的，又因为Kristoff的语气而紧张起来。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急声问他，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胸口，费力想要压下那心跳。
“是Hans。”Kristoff解释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尽管他也知道Elsa有多担心。“事实证明他就是个大混蛋！”
正如他所担忧的那样，他的语气没起到任何帮助，Elsa的情绪在瞬间失控，声音尖锐而急促：
“Anna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伤到她？”
“没有！没事，Anna一点事都没有，Elsa。如果真要说谁有事的话，Hans才是受伤的那个。”
“发生什么了？”她质问道，不敢确信Anna能在跟Hans发生冲突以后还全身而退。
“Hans想强上Anna。”Kristoff简要地说明，并抢在她开口前继续说道，“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而Anna准确无比地击中了他的鼻子。刚刚她叫我去医院接她，虽然Hans是个混账，她还是把他送医院了。”
Elsa想要大笑，但她更忙于消化这些信息，尤其当她知道原来Hans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跟Anna上床时。如果，跟Anna约会的是她……
她摇摇头甩开这些凌乱的思绪，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半是因为放心，一半是因为愤怒。
“那她还好吧？”
“从生理上来讲，是的。我一直在问她现在怎样，要不要送她回公寓，但她只是坚持声称自己没事。我担心她大概只是不愿意跟我聊她那些内心的感受，所以……”
“可你能指望我做些什么呢？”Elsa接道，心里也清楚自己想做的唯有冲去Anna的公寓，安抚她吻她，直到她慢慢好起来。
但现在，她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Kristoff的嗓音强硬起来，“我希望你现在就过去，去安抚她。我不在乎你们这些家伙是否变得所谓的‘关系紧张’；你就是Anna最好的朋友，如果说谁还能劝得住她，那只有你。”
Elsa想发出抗议，但，因为清楚自己做不到，所以她只是一下一下地磨蚀着自己的下唇，直到Kristoff再次开口。
“滚过去，Elsa。Anna现在想见的人是你。”
而，就是这样。
不论那种感觉会有多伤人——当她的人在Anna的身边，却不在她的心里——她也没有任何理由放任Anna一人独自在一边难过。*
“好吧。”最终，她喃喃开口。“我会去确认她的情况的。”
不等Kristoff回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等待在Anna门外的时光是可怕的。
Elsa止不住地害怕，Anna现在会不会其实并不想见到她，尤其是在她这几周的烂表现之后。
担心Anna没有听见敲门声，她再次举起了手，然后在听到女孩声音的刹那冻结。
“Hans，如果又是你，你可以就站在那一整夜，我不在乎！”Anna粗暴地拉开了门，“不要以为我不会再次把你送进医——Elsa？”
Elsa隐约感觉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蠢，一只拳头举在半空中，而门已经开了。她放下手，“嘿，Anna，我听说关于Hans的事情了。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还好吗？”
Anna张着嘴巴，似乎对于来人的身份吃了一惊，接着就顺势咧成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非常好。比非常好还好，更好！*你过得怎样？我知道我们现在也天天见面，但我总觉得，距离上次我们这样待在一起已经过去了很久的样子。我很想你。”
“我很好。”Elsa缓缓答道，果断打断了Anna的惯性话唠。“但你确定你真的没事？难道你不为Hans的事情伤心吗？”
“那个垃圾？Nah，我一开始甚至都没真心喜欢他。”Anna说着，一只手不屑地摆了摆，脸却仍旧死死正对着Elsa的，像是她可以就这么盯着它看好几天一样。
“什么？”Elsa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想要问点什么，但又因为太过于震惊结果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Anna微微耸肩，伸手捋了捋头发，就好像她在将一簇无形的头发别到耳后一样。“啊哈哈，是啊……”笑声夸张得就像是种掩饰，她尴尬地渐渐停了下来。
“那为什么你还要跟我分手？”嘴巴比Elsa的脑子动作还快。
“和你分手？”Anna吃惊地重复了一遍，笑容彻底消失，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Elsa立即退缩了；她本应更好地控制自己才对。“不——不是指那种分……我是说……”她越说越结巴。
Anna歪了歪头费力地思考起来，姿态太过于可爱，才让Elsa不至于立刻就把自己埋进地缝里。
“呃，没、别在意。没事。口误而已。”Elsa摇着头，努力挂上笑容，“真高兴看到你没事。”
Anna报以一笑。“明天是周六，你知道的。”
“所以？”
“以前我周六都是在你家过的。”Anna跟着解释道，因Elsa这明显的健忘微微撅起了嘴。“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回到过去那样。”
Elsa这次真的笑了起来，轻轻的、小小的，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如何片片破碎。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次应对这件事……去直接应对，只是Anna的朋友这个身份。
“如果你真的是那样想的话，Anna。”
“你傻了吗？我当然想！当我说我想你的时候我怎么可能是在撒谎！”
这样就足够了。
Elsa对于这种诚心的剖白真的毫无抵抗，尽管她知道从现在起，以后的每时每刻都将变成一种感情的折磨。毕竟，对方是Anna，一个其幸福比她自己的幸福更为重要的人。
“那好吧。”她说，苍白地掩藏着自己复杂的情绪。“我期待知道你会给我们挑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Anna的拥抱在下一刻吞没了她，就在这门口与走道间不尴不尬的空间里。而Elsa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喉咙。
重新回到过去的朋友关系，似乎比Elsa预期的要容易一点点。
她和Anna回到了以前那种每周里六天都腻在一起的日子，不同的是，Elsa会用尽所有办法来限制她们之间的肢体接触。当Anna准备吻上她的嘴唇时，Elsa会转过头让它落到她的脸上。拥抱现在只持续短暂的时间；不过除此之外，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办法来拒绝Anna的牵手，况且她也不想改变这个。
但最重要的是，她直言声明：没有上床。
Anna对Elsa的新规矩没有什么抱怨；不如说，她看起来好像只是见到Elsa重新待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Elsa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沮丧。
不管Kristoff有没有注意到这点变化，他都没与对此予以评论。他看上去已经太过专注于刺激Elsa去跟Anna告白自己的心声了。
“就放手去做啊！难道你还会失去什么吗？”趁着Anna去咖啡馆的盥洗室时，他说道，夸张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Elsa挖苦地冲他笑笑，“就是这些，Kristoff。我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她对我根本不是那种喜欢。”
“噢是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你自己说的，她在跟那个混帐分手以后见到你激动得得不了。人们不会在刚刚分手之后见到谁就那么开心的，除非他们真的很喜欢她！”
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说法，反问道：“Yeah，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Kristoff立刻沾沾自喜地看着她，就像是她完美地跳进了他设计好的圈套一般。“因为她对我就一点也不那样。”
Elsa有一瞬的哑口无言，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了。所以她只是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叉起双臂。
当Anna从盥洗室回来的时候，她发现气氛就好像……Kristoff看起来对自己得意得不行，而Elsa则沉默地一直盯着窗外。
不管她怎么问，没有一个人开口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Kristoff对他现在的朋友关系没什么意见，那他一定是在说谎。他所有的家人（真的是很大一个家族）都在抱怨他的暴躁，但他还是很珍惜他和Elsa和Anna的友情。
不过，这场混乱的闹剧，真的够了。
出于对年长女孩的尊重和考虑，他从没有对Anna提起过Elsa的心情，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真的恨不得能直接把他俩短信的截图发给Anna看看，用简单粗暴点的方式快进一下这个过程。
他可是掌握了那么多的“秘密”可以分别暴露给两个女孩，就在他即将成为第一个被闹崩溃的人之前——为她俩那双向的单箭头。
绞尽脑汁地思考了好几天以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Kristoff扒出了很久以前跟Anna的叔叔，几个月前回北山的Oaken联络的邮件地址，迅速地寄出了一封新邮件。
至于邮件的中心内容：
“Anna和Elsa各自钻在她们的牛角尖里认定对方跟自己没有同样的感觉。我们得推她们一把。”
接下来的整整一周，Kristoff和Oaken都在推敲他们那完美的作战计划：一个在Oaken北山上那座度假屋里度过的美妙周末。执行的时间就选在下周，在一场暴风雪之中。
他们向Elsa和Anna发出了邀请。
Kristoff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掌心悠哉地摩挲着Sven的下巴。他和Oaken并不总是那么合拍，但对于这件事，他们势在必得。
一路无事，除了Elsa全程都在努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窗外的景色中，来避免让把玩着她一只手的Anna发现她脸上的红晕。
现在已经到了四月下旬，Anna正为窗外那随着海拔而不断变深的积雪而兴奋着。坐在副驾驶位的Kristoff频频回头看向她俩，一边跟随Anna大笑着，一边不断投给Elsa意味深长的眼色。
Elsa在此之前从没有见过Anna的叔叔，但她也同意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大号的泰迪熊——尽管Kristoff似乎特别强调了熊的部分——Anna和Kristoff认定他就是那样。唯一令她不安的是，真的，就是当Oaken看向她时那跟Kristoff如出一辙的饱含深意的神色。
当他们到达度假区后，又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开到Oaken的小木屋。确切地说，是两间小木屋，差不多大，而且明显只能舒舒服服地塞下两个人。
看到它们时Elsa还没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直到Kristoff嚷了起来：
“哦，混账，看起来我们还得分成两拨住！”他抱怨着，用Elsa见过的最拙劣的演技，“我猜我俩住的是一间，哈，Oaken？”
Elsa张嘴就想反驳，却突然被Anna挽住了手臂。“听上去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怎么看，室友？”她对Elsa开口，笑着冲她挑了挑眉毛。
抗议就这么咽在了Elsa的嘴边，她只能转而用眼神杀死Kristoff——后者还在那边对着她窃笑不已。
感受到了Elsa无声的让步，Anna灿烂地笑了起来，从Oaken的车上抓起她们的背包，然后，再次用手臂缠紧Elsa，拽着她走向她选定的那间小屋。
Elsa任她拖着，已经开始祈祷卧室里不会只有一张大床。
房间里，想当然的，只有一张床。
Elsa觉得在它跟Anna那张写满暗示的脸之间，一定是站着哪位多管闲事的爱神。
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来无视Anna那诱惑而撩逗的卧姿，一把拉开衣柜的门，寻找着备用的毯子和枕头。
“嘿，Elsa。”Anna开口道，打断了Elsa专心致志的翻找。“现在挺晚的了。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Elsa回过身，看着Anna那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而当后者捕捉到她的视线后，还淘气地冲她眨了眨眼。
Elsa摇摇头，无声地再度转身找起那些枕被。
“好吧，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累，我有个主意可以帮助你累下来。”Anna继续说道，试图再次抓住Elsa的注意力。
Elsa强迫自己的双眼盯紧着面前的木柜，“Anna，不。”她猛地拉上了衣柜，向卧室门外走去：“我会睡沙发。”
她可以感觉到Anna的视线快要洞穿她的背部。
第二天早晨，Elsa醒来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客厅中那刺骨的寒冷。不可思议，她想，毕竟她从来都是最耐冷的那个。
扫了一眼不知何时掉落到地面的被子，她轻轻搓了搓手臂，走到窗前。
一望无边的雪。
Elsa低声骂了没两句，Anna就猛地冲进了客厅，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好大的雪呀！”
忍不住因女孩惊叹的模样露出了笑容，回过神来的Elsa突然转身走向了厨房。
“你去哪儿？”Anna问道，紧跟在她身后。
“我要确认一下我们的食物。我可不觉得我们现在还走得了了。”Elsa解释道，拉开冰箱门检查里面的粮食储备：满满当当都是吃的——Elsa瞬间就怀疑了起来。
Kristoff和Oaken绝对有什么阴谋。
转过身子，她慢慢踱回了客厅，清楚地感觉到Anna仍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但Anna没有说话，所以，她也没有。
壁炉边也堆好了充足的柴火，Elsa把一些废纸揉成一团扔了进去，便开始找东西点火。Anna抢着点好了火柴，看着炉火迅速烧旺。
逐渐回升的室温总算让人安定下来（对Anna来说尤其，Elsa很清楚她有多容易被冻着），Elsa拾起她搁在小茶几上的书坐了下来。
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瞥，她发现Anna还待在壁炉边，就这么无声地注视着她。沉默在房子里弥散开来，沉重而令人难熬，压得她忍不住张了张嘴，Anna却站起了来，走到沙发的另一头坐下。然后，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向着她挪动，努力不激起Elsa的反应。
Elsa被Anna这种把她当成神经过敏的小动物般的行为惹恼，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够了，Anna。”
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Anna猛地缩回了身子。
与此同时，Elsa已经开始对那冲口而出的话感到后悔。
“你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你了你现在非得这样子对我？”
“我说，”Elsa机械地回应道，强压着突然涌起的情绪，“已经够了，Anna。”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跨过Anna的身边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
“Elsa！”Anna大喊道，Elsa听得到她起身再蹬蹬蹬走过来的声音。“我们到底……我们曾经是那么完美的关系，Elsa！你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我们可以重新回——”
Elsa举起一只手打断了她，脚步却没有停下。“不，Anna，我们从来就不是。”
她听见Anna停了下来，所以她径直走进了卧室的最深处。
“你想说什么？”Anna屏息着轻声问道，像是她再大声一点就会吓跑Elsa一样。
但Elsa早已无处可逃。
她没有动，却避开了门口那人的目光，侧头望向窗外。她的双臂紧抱着，紧得就好像她已经无法承受这种寒冷，而这是她能索取的最后一点温度。
颤抖着呼出一口气，Elsa知道她已逃无可逃。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尽管她曾费尽全力去隐藏，但现在，她已经藏无可藏。
几不可闻地，她轻微而短促地吐出一句“我爱你”。
木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持续传来，她完全可以想象Anna一步步走来的样子。她不敢转身，她实在太害怕了……如果她可以的话，她确信自己可以看到Anna就站在自己身后，仅仅不到一臂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Anna的双臂本已张开想要抱抱她，又是如何突然顿在半空，不知所措。
Elsa用力地闭起双眼，微微探身直到前额抵上冰冷又刺骨的玻璃窗。逼迫自己般地，她再次开口道：
“我爱你。”
她突然感觉到一双手无声地缠上了自己的身体，将她抱得更近。Anna紧紧贴在她身后，她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Anna的心跳，快得就跟她自己的一模一样。
“你这混蛋……”Anna喃喃道，面庞贴上Elsa的脖颈，“我也爱你。”
Elsa多么想就这样待在Anna的怀抱里直到融化，但她知道她不能。
Anna不爱她。
至少，并不是她爱着Anna的那种爱。Anna的爱是那种朋友对朋友的，包容地爱着她最要好的朋友……尽管对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朋友应有的方式。
Anna收紧双臂，埋在Elsa的颈窝喃喃着，那强烈的压迫感让Elsa没法开口。感觉到Elsa自己的怀里僵立着，Anna抬起头，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嘿……我说我也爱你，傻瓜。我是说，我也爱上你了。”她强调到，将唇贴上Elsa的后颈。
等不到Elsa的回应，Anna便继续着动作，来回地细细啃吻着她白皙的脖颈，直到她终于能确定对方不打算再次逃开。
掰过Elsa的身子，Anna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抬起手捧起她的脸颊。她温柔地笑着，Elsa却只觉得窒息。Anna一点一点靠近，用跟她那柔软的神情搭不上边的力道吻她。
手掌沿路探入发丝之中，Anna进一步环紧了Elsa的脖子，Elsa每沉默一秒，她的亲吻就用力一分，唇、齿、舌，极尽所能去逼出Elsa的回应。她来回啄食着，顽强地撬着对方的嘴，而当Elsa仍不顺从时，Anna愤愤地加大了力道。
这种做法最终还是奏效了，就在Elsa喘息的瞬间，Anna趁机而入。她一再地贴近，像是想要更多地感觉对方一样，而Elsa，错估了Anna的力气和决心，发现自己已经逐渐失去了平衡。
揪紧了Anna的背妄图找回一些平衡，Elsa最终只是让两人一起拉扯着跌落床榻。当她的背部撞到床垫的一刻，她只感觉到Anna还在持续地加深着这个吻，这让她开始提起勇气做出些回应。
晕眩感席卷了她的大脑，她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Anna。Anna趴伏在她身上轻轻扭动，企图让彼此贴合得更加紧密；而她的唇舌，那么轻快地熟稔地戏弄着她让她唯有服从。她知道她绷不住了，她做不到了。
她放弃了。
接着她就感觉到Anna的指尖在她的小腹上滑过，手掌钻进她的衣服里，再一点一点地攀升。Elsa推了推Anna的肩膀，不算用力但非常坚持，Anna毫无办法，只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不知道她们就这样呆着了有多久；就像是要这样下去维持到永恒，又好像永远也不算够。
Anna的手掌仍旧不安分地在她的肚皮上玩耍，所以Elsa亲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点一点将它们退了出来。Anna撅着嘴看着她，可是抱怨也无济于事，Elsa到底还是成功地把她的手推到了另一边。
显然，Anna并不甘心于此，她立刻趴下挨到Elsa的身边，埋进她的颈间亲吻着，让Elsa不自控地颤了颤。支起脑袋，Anna在她的耳边轻声叹道：“是时候了吧……天哪。”
而Elsa，此时还挣扎在进房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所带来的晕眩中。她的脑袋仍旧一片空白，还在为之前的那个吻，和之后的所有事情天旋地转。
Anna又一次支起身子，凝视着身下Elsa的表情，然后把她的沉默当做了某种默许。
“跟Hans的那件事……”她斟酌着开口道，一只手无意识地摆弄着Elsa的衣角，“我从来就没有真的喜欢上他。我只是……我不认为我有什么机会能跟你在一起，而我没办法……”她顿了顿，因为她不是很确定到底该怎么表达她的感受，“那种感觉快要把我杀死了……那种，让我能跟你待在一起，能拥有你……却不能真的拥有你，你明白吗？”
Elsa深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没有开口，由着Anna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试着走下去，跟Hans，但是在那之后你突然就变得很……情绪化，忽冷忽热的，然后Hans又撕下伪装变成了那种混球……我那时候状态真的很糟糕。不是因为他，是你……因为你在那之后就，像是说，要丢下我一样，然后我……”她再度停了下来，眨了眨眼转向Elsa的双眸。
“我只是真的很想你。”最后，她说道，笨拙地，就像是她原本似乎该有个更好的收尾、但她半途忘记了一样。
Elsa松开了她，转而将手放到Anna的腰间环抱着她。她开始回想从Hans出现后发生的一切，以及她自己的所作所为，尝试去理解Anna说的话。
Anna看着她，只是有些羞怯地笑着，手指仍旧揪着她的衣角。
她该开口说点什么，但……有太多太多事情她想跟Anna倾诉，所以话到嘴边，Elsa又不知道先说什么好。乱七八糟的语句跃入脑海：我也很想你，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我就是个傻瓜，你应该得到最好的，我好爱你，你好美，你太完美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但Elsa却感觉自己好像在此刻失语了。
Anna的神情一点一点垮了下去，Elsa敢保证这是因为自己的“沉默”。
女孩重新张开了口：“我想这都是我的错，真的。我是说，是我先离开你的。我亲手摧毁了我们曾那么美好的……我是那么——”
Elsa没让她有说完这句话的机会，撑起身子吻上了女孩的双唇。她使劲浑身解数把所有的感情都揉进了那个吻里，因为尽管她无法诉说她的感情，她也不会再让Anna继续这样责怪自己、或者认为自己做错了。
Anna沉醉在这个吻里，一点又一点施以更大的力气，手掌快速而又准确地回到了刚才的位置。Elsa率先结束了这个吻，转而亲咬着Anna的下巴，然后再落到了她的颈项，含在嘴里来回吮吸着。
ji情迅速在两人之间蔓延，Anna一把丢开自己的衣服，伸手急速解着Elsa的辫子，在它散开的瞬间深深插入其中。
不够……Elsa想着，一边解开Anna的内衣，吻着她的锁骨。永远都不够……
Anna低低抽了一口气，当Elsa的手终于覆上了她的xiong部，手指在ru尖上打着转。唤起的强烈感觉和卧室中寒冷的空气已让它们早早挺立了起来。Elsa低头将一边含入口中轻轻吮吸着，在Anna开始不受控地喘息时得意地笑了起来。
Anna埋在Elsa发间的手不得不转而抓紧床单，她们的毛毯一早就在她们摔到床上时踹下去了。Elsa抓紧Anna的臀以压迫她靠近，渴求着再进一步的触摸。
Anna用力拽了拽Elsa的长发直到她肯放开自己，然后附下身给了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迅速地卷起她的上衣推至头顶。而后者因为不满足那过于短暂的亲吻，推搡着Anna开始了又一次迫不及待地交战，任由另一个女孩解下她的内衣然后扔得远远的。
Elsa胡乱扒拉开Anna的麻花辫，直到它们也一一散开，她伸手探入Anna的红发，另一只仍然抓着Anna浑圆的小屁股不让她离得太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Anna的双手已经沿着她光luo的背部滑到了她的腹间，把玩着她牛仔裤上的纽扣。她轻轻扭动着，抗议这种戏弄般的动作，直到Anna“啪”地解开了那粒扣子然后一把拉下了拉链。
抬起脑袋，Anna从Elsa的大腿上滑起身，在听到Elsa因为这个吻的中断而不满地呜咽着时清脆地笑了起来。她一只手按着Elsa的肩膀，持续施加着压力，推着她直到她乖乖躺好在自己的身下。接着，就站在Elsa的眼前，Anna干脆利落地一脚甩开了自己的裤子然后俯身用两指勾着Elsa的拉链，来回拨弄着，直到Elsa抬起双臀配合她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在第二条裤子也落到地上的时候，Anna已经爬回了Elsa的身上，欲盖弥彰地轻咬着下唇企图遮掩她那已经咧到耳边的笑容。
与此同时，Elsa的手已经摸到了她的身上，顺着背脊一路下滑到了她的股间，在她移动的同时顺势一口气除下了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布料。Anna裂开嘴肆意地笑了起来，再度低下身子吻上了面前的女孩，这一次，缓慢得多，也情 se得多。
Anna的掌心从Elsa xiong前滑过，她的唇也紧跟着这条路线，吻着Elsa的下巴、她脖子那优美的弧线、再吻过胸前那道山谷（没落下给两边那粉nen的峰尖各自一个快速而湿润的吻），然后沿路向下。她一把攥住Elsa的内ku，手肘顶了顶示意她抬起腿，也顺利地将对方剥了个精光。
她抬手将那块布料扔到身后，Anna仍专注地沿路轻咬着Elsa的肌肤，直到她终于到达花园的门口，那里已经因为强烈的感觉而变得湿润、肿胀而又泛滥。她抬起头锁定着Elsa的双眼，然后一瞬不瞬地，她缓缓伸出了舌头，向前探到Elsa的yindi上来回打转。当Elsa泄出一声低吟时，Anna只是更用力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遍又一遍直到Elsa承受不住般地仰起头，断续的气音溢出了一句“我爱你”。
Anna停下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收到了一记恶狠狠的幽怨的眼刀，无声地质问她干什么停了下来。“我错了……”她在心里道了个歉，重新埋头进攻着Elsa的xing感带。
Elsa伸出一只手缠上Anna的头发，而后者仍然在勤快的劳作着。Anna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花园的门户，间或袭上上方的yindi，又或者恶意地从入口处擦过。Elsa不由自主地用力喘着气，但是她还是努力地维持着自己的声音。
“我很抱歉，”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地在Anna发间来回滑动，“我很抱歉我选择了逃避。”
下一刻她就被Anna措手不及地封了口，柔软的唇瓣仍旧因刚才的举动而布满水润。“我原谅你，”她低喃道，手指取代离开了的嘴唇抵上了Elsa的花he，“我很抱歉我没有选择坦诚。”
Anna将两指没入Elsa的身体，而后者的喘息已经带上了哭腔：“我原谅你。”她用几乎已经完全变成呻yin的腔调答道，“那不是你的错。我原谅你。”
Elsa随着女孩指尖的节奏大声喘息着，奋力抓着任何能她抓到的东西——Anna的肩膀、身下的床单、Anna的头发——然后在女孩每次曲起手指时爆发出一声长长的呻yin。她沉沦在Anna埋首自己颈间的触感——每一次亲吻、每一次啃食、每一次吮吸——直到她随之一点点变得疯狂。
轻咬着Elsa的耳垂，Anna温柔地在她耳边说出最后一句“我爱你”，而Elsa同时攀上了顶峰，上身紧绷用力地向后仰起，双眼紧闭，吐出一声悠长的鸣叫。
在余韵中Anna持续地动作着，尽可能地延长Elsa的gaochao。当她的身体终于完全放松，张开双眼，Elsa就看见了眼前噙着微笑的Anna，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浓郁的爱慕。
“嘿。”Anna低声唤道，小心翼翼地撤出了自己的手，看起来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是满意。
“嘿你！”Elsa回嘴道。
她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喘，当Anna听见残留在她声线里那情se的气音，她咧开嘴得意地笑了起来。Elsa亦没克制住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从自己的嘴边升起。
“笑，继续笑。”她对Anna说道，一个翻身利落地交换了两人的位置，“因为现在轮到你了。”
Anna扬声咯咯笑着，在Elsa听来就像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她们已经很久没能这样享受待在彼此身边的时光了。就算在Hans那事以前，因为有太多暧昧难名的感情在涌动，Elsa觉得她们都不曾如此平静地享受过这种互相依偎的感觉，就单纯是享受这件事本身。
她们已经把一片狼藉的床铺弄回原样了，然后靠着彼此就只是聊天。
“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是，”Elsa开口道，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Anna的小身板，“在情人节那天以前，我从不曾把对你的感觉往更深了想。但那天几乎全程，我都在想你说的‘约会’的事情，那让我很紧张。而且让我之后都在纠结这件事……我就是突然变得没法再跟你像以前那样玩闹了，我变得……我有时只想抱着你在床上躺上一整天，然后在我们醒来的时候给你做早餐。”
Anna轻笑了起来，箍紧了双臂，示意Elsa说下去。
“然后我就跟Kristoff聊了一下这件事，他跟我说我喜欢上你了。我当时就觉得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爱上我最好的朋友。”
“但你那时就是。”Anna接道，吻了吻Elsa的前额。
Elsa仰起头，让这个动作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吻，“我现在也是。”她纠正道，“而且我非常笃定你对我不会有同样的感觉，因为你表现得真的很……随意。就比如说，你在第一次问我要不要跟你上chuang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Anna露出了歉疚的表情，而Elsa只是再度吻了吻她，表达了自己的原谅。
“然后Hans就出现了。”Elsa继续道，在Anna做了个鬼脸时咯咯笑了起来。“不过我不打算继续讲这件事，因为我知道我们都不需要再回忆他。不过那时真的让我很想死，它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想：你根本不是像我喜欢你一样地喜欢我。”
“我也对那感到很后悔，”Anna答道，“我也很对不起，关于我表现得太轻浮的事情。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我对你其实是一见钟情，但我又很确定你根本不会跟我这样性格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只能一直装作我们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因为我很担心如果我表现得太粘人或者怎么样的，会把你吓跑。”
Elsa吻了她，这一回更加绵长。“抱歉我从来没有留意到你的感受。”
“别这样说，我也没顾及到你的。”
“好吧，我想我们都很抱歉。”Elsa调笑道，在Anna刻意的一声长叹中笑了起来。
“我原谅你了，我也当你已经原谅我了。”Anna顿了顿，等到Elsa的同意以后，“所以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停止这种无止境的自我责备了，原谅自己，好？”
Elsa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的。”
回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Anna倾身将自己的双唇黏了上去。
“很好，现在我们两清了。”
Elsa和Anna是那么专心地耽于彼此的身体，都忘了她们还在旅行当中——四人旅行——直到当晚粗暴地提醒了这一点。
Kristoff和Oaken突然冲进卧室时，她们刚准备开始下一回合……Oaken见状做了一个他标志性的手势，“Hoo hoo!”然后Kristoff就立刻抬手遮住了自己和Oaken的眼睛。
“OH MY GOD我们错了！”他大声喊道，迅速拉着Oaken退出了房间，“我们在客厅等你们！”
Anna叹了口气，“扑通”一声倒回枕头上。“真煞气氛，huh？”
“你可以再说一遍。”Elsa嘟哝了一句，翻身下了床，开始扒拉自己的衣物。
“你觉得他们能等多久？”Anna接着问道，观赏着Elsa穿衣服的样子。
Elsa回头看了她一眼，任由穿到一半的内裤再次滑落地面。
“够长了。”她答道，爬回上床，再度吻上了Anna的唇。
当她们终于走出来时，Elsa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烧得就算是在夜里也看得见红色了。Kristoff冲她笑着，眼神在她的脸和她跟Anna交握的双手上来回闪动。
“所以我想你们解决了你们的‘问题’，ja？”Oaken问道，又给壁炉添了点柴火。
Anna挠了挠自己的后脑，羞涩地笑了起来。Elsa仍羞于开口。
Kristoff只是得意地盯着她们。
“所以我说这只是时间问题吧，je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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