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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宇:债券资产仍然具有配置价值
来源:和讯网
开年以来债市不温不火、不上不下的僵持格局在近期被打破。在短期市场风险偏好回升、央行下调MLF利率、大宗商品及食品价格上涨带来的通胀预期升温背景下,债券收益率出现持续调整,收益率曲线明显陡峭化。&&
对此,广发聚利基金经理代宇分析,未来一段时间影响债市的不确定因素主要是通胀、汇率和财政力度,二季度通胀回落的幅度与政策是否维持宽松有密切关系,汇率走势的变化将通过改变大家对资本流向的预期进而影响到资本市场,稳增长措施落实的节奏和力度将最终主导社会融资总额的变化方向和速度。&
时至3月中旬,食品价格出现反季节反弹,加之石油等大宗商品价格的持续上涨,这些均预示着通胀预期明显回升,这对债券市场看起来更像利空因素。对此,代宇指出&#年和2015年通胀并没有对债市构成明显的威胁。但考虑到当前通胀水平已经高出一年期定存利率80个基点,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边际上的宽松政策是否能够继续实行,因此二季度的通胀回落程度值得关注。&
“另一方面,汇率走势对资本的流向具有较大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对汇率预期的判断会影响到整个资本市场的资金流向,进而影响债券市场的需求,因此汇率也是二季度较为敏感的因素。”代宇介绍,无风险利率仍处于下行过程中,综合来看,虽然债券资产收益吸引力不如过去两年,但是横向与其他资产比较,考虑可操作性之后,对于广大投资者来说,仍然具有一定的安全边际。&
公开资料显示,券商研究报告预期,通胀的下行只是时间问题,即便短期维持较高水平,但也难以超过2月,货币政策将继续宽松。因此,债券及相关基金仍然有较高的配置价值。&
得益于对债市较为准确的把握,广发聚利基金今年以来业绩表现突出。东方财富网统计数据显示,截至3月18日,广发聚利近三个月以来的收益率为3.42%,在639只同类基金中排在第9位,大幅跑赢同类基金-0.18%的平均收益水平。拉长时间周期来看,广发聚利在2014年和2015年的收益率分别为20.89%和21.2%,分别名列同类基金前1/3和前1/10。&
作为一名拥有十年以上债券投资研究经验的基金经理,代宇掌管的债券基金还包括广发双债添利、广发聚财信用债、广发集利一年定开债,近三个月以来上述三只债券基金的收益率分别为2.61%、2.91%和3.5%,均排名同类基金前1/10。从中长期来看,这三只基金的业绩也是可圈可点,尤其是广发集利一年定期开放债基&#年和2015年的收益均接近17%,分别在同类基金中位列第17名和第3名。
&2016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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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经理简介】
代宇,女,中国籍,金融学硕士,10年证券从业经历,持有基金业执业资格证书&#年7月至2011年6月先后任广发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固定收益部研究员及交易员、国际业务部研究员、机构投资部专户投资经理&#年7月调入固定收益部任投资人员&#年8月5日起任广发聚利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年3月13日起任广发聚财信用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年6月5日至日任广发聚鑫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年8月21日起任广发集利一年定期开放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年2月17日起任广发成长优选混合基金的基金经理&#年4月15日起任广发聚惠混合基金的基金经理&#年5月14日起任广发安泰回报混合基金和广发安心回报混合基金的基金经理&#年5月27日起任广发双债添利债券基金的基金经理。在广东会打了十几次,我和众多的荷官公关一样也摸清了这位肖总的打法。肖总很有钱,每次出手就会把台面推爆,出手就是30万50万,从来不会打10万以下的注码。而且他把把都押对子,固定买庄闲各两千,手头筹码一输光他就马上吆喝账房继续拿码,好像他有数不清的钱存在账房一样。他打百家乐很有特点,与一般的赌客不同,别人看路,肖总只看人。 他每天不停地在赌台之间游动,广东会在三楼和十八楼都有赌厅,所以他有时候又通过电梯上下游动,手里总是握着一摞10万的大筹码,寻找他认为可以投注的机会。 他的机会是从别人的脸色上捕获出来的,赌客的面色,荷官的面色,都是他买庄闲的依据。牌路对他完全没有吸引力,因为经常是一个新牌局只开了一两口,他一声“等一等”,盯着荷官面色研究几秒就坐下去把台面买爆。对于大多数老赌客来说,这样的投注不可思议,牌路还没有展开,毫无依据就押几十万上去的打法简直太“丧”。但对于肖总来说,我们这些绞尽脑汁研究牌路的人才是真正的傻二。 有时候他会故意问赌桌上黑头黑面的赌客(我也被他问过几次):“这口买什么?”那正输钱的赌客如果说:“买庄。”那这位肖总就会乐呵呵的坐下,把30万筹码推到闲上,说:“我买口闲,你别买了。”
他这种打法就注定了不能在一张台长坐,所以总是不停地换台游动。不过他脸如笑面佛,又财力雄厚气场强大,就算别人被顶着打也无法跟他生气。 我看肖总永远都是乐陶陶的样子,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赢了很多钱,也许他的打法才是道理。不过有次他从十八楼下来,我听到两个公关在偷偷议论:“他上午刚刚输了1000万。”“人家才不怕,大把钱。” 今天撞到这个就快坐在位子上睡着的年轻荷官,对于肖总来说就是抓到了一条“好路”。所以他口口推满,如果他掌中是8、9点,就大声吆喝吓唬荷官开牌,玩心理游戏;如果他的点小,就双手合什求神拜佛,求庄家与他“斗小”。 我们也一直在押注,但肖总每次一上手就推上27万,只给我们留下3万的空间,所以根本打不起来。下一把准备买闲的时候,霍斌忍不住开口笑着对肖总说:“老板,别买这么大,给我们也分点肉啦!”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肖总乐呵呵地取回7万筹码,做个手势说:“你们上吧!” 这样我们终于有机会押上10万,年轻荷官看样子连把脖子竖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耷拉着脑袋开了几手牌,赢四输一,我们又赢了30万。
荷官走台(指赌场内荷官之间每隔半小时一小时会交换位置),年轻仔挪到了隔壁赌台,这张也是30万的桌子,已经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女赌客落座,不过她们下的注很小,于是我们把押注筹码调整为9万。 没有路,路在肖总心中,又写在年轻荷官的脸上。此刻瘦弱的荷官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羊,不停吆喝和装神弄鬼的肖总就是咄咄逼人的老虎,所以只要跟着肖总把筹码推上去,就会赢多输少。又打了一个小时,年轻仔走台后不知去向,金沙赌场的荷官是在整层楼轮换,他也许去了别的赌厅。肖总的“路”断了,这一轮虎羊大战终于结束。 我们盘点了一下台面筹码,赢了82万,台面总数是182万。乐陶陶的肖总来时只有50万的本,这一轮赢了大概200万,买对子他也中了不少。他招招手呼喊公关小妹过来:“来美女,帮我存100万进账房。”接着对我们豁开兔牙笑笑,用两只肥手掌捧起筹码说:“我再去转一转。” 望着他的后背,霍斌无限景仰地说:“这个人真係犀利!落注够狠,一个钟就赢了200万!” 我说:“他既不看路也不控制注码,完全是赌运气,这种打法纯粹只寻求刺激,我们学不到的。”
肖总走后,我们开始新的一轮战斗。台面弹药很充足,但受到肖总不看路打法的影响,我们望着屏幕也突然间对这些奇形怪状的路单毫无感觉,同样的那些图形也不太听我们的使唤。 如果一个水缸已经装满了水,那再怎样把水灌进去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停地把水倒出来,再用瓢从池里重新舀水进去。 但这样不停地换水,缸里的水其实毫无增加,过不了多久,你就发现连池里的水也被舀干了,反而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麻烦。 我和霍斌就是如此。我们本来想抬一口200万的缸过来澳门装水,谁知道这个缸的尺寸只有80万,每次一超过缸沿,水就会倾泻出来,我们的赢利就会跌到50万-60万;然后我们继续舀水进去,又把它灌回80万。这样周而复始,吃过晚饭后一直拉锯到半夜一点,台面赢利仍只有70万。 两人都觉得很累。 “撞邪了!”霍斌抱着头说:“这个位置冲了差不多十次,就是冲不上100万!一整天就在帮小肥仔洗码。”
“中午没睡觉,现在有点累了。”我说:“我们最高峰赢利是多少?” “好像是82万。”他说。 “好吧,最后一口,输赢都睡觉。”我把13万的筹码推上去买闲。 荷官派牌,赢了。他把13万泥码和13万现金码一起赔给我们。 总计是赢了83万,已经达到今日的最高峰。我和霍斌都确认水缸已经装满了。 回到房间,暂时没有赌兴,但一时也睡不着觉。于是在客厅沙发抽抽烟,谈谈债务,谈谈女人。 “最初我也是先赢了两百多万,才慢慢上了瘾,谁知道一输起来根本刹不住车,更衰的是没钱又可以签码,次次赌都是透支自己的实力。输了这么多,要翻身越来越难了。”霍斌感慨。 “是啊!赌得太大,过于贪婪但命格不够,就算有钱也装不进去,就跟水缸是一个道理。”我说。
“周杰伦不是有首歌词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是不是这个意思?”他问。 “你那一瓢顶得上别人好几桶了。”我戏语,我指的是霍嫂。“那不是周杰伦原创的,是红楼梦里贾宝玉说的。”我从小就喜欢看名著,接着指正他。 “呵呵,那得先把命格扩大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他笑问。 “老实说,如果再过十年,我们一次赌几十万,相信输赢对我们问题也不大。因为凭我们现在的基础,十年后财力可能要比现在强十倍。就好比十年前,我打一场麻将输三万块都痛不欲生。现在三万块看起来算个毛。不过现在我们过于急进,反而自己把命格缩小了。” “没办法了,大佬,错都已经错了,现在明知是死也要放手一搏了,否则没法跟老婆和父母交代。”他说。 其实很好交代,只是要经受一场短期的狂风骤雨,生活又会恢复平静。但这个道理我们当时不知道,我也是一年之后才悟出来。
“我看那个小陈好像爱上你了,大佬,你就不怕惹上麻烦?”聊到女人,他问。 “我最初只是想帮帮她,没想过和她搞在一起的。”我说。 “女人赌疯了最可怕,比男人还无药可救,就怕你到时候甩也甩不掉。”他说。 “抛开上床不谈,其实我帮她,心里是在想着我老婆。有时候我想,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输到走投无路,我老婆也会过得很凄惨,所以见到小陈在澳门混我就会心软。我觉得帮了她,自己心里就会好过一些。” “别讲衰话,不会有这一天的,我们肯定要拿回来!”霍斌说。
早晨八点一觉起来,霍斌要做的事情是去楼下跑步。 我这才发现他来时穿的是一双耐克的轻便跑步鞋,还从包里拿出了一条运动短裤,看来早有预备。 金沙酒店楼下有一个空旷的大广场,有足够的场地给他运动,过了半小时,他跑完步脸色红润的回到房间,又继续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我也跟着做了两轮,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于是对他说:“你说在澳门到底什么样的人能赢钱?” “心态好,够狠的人能赢。”他做了三轮俯卧撑,站起来喘着粗气说。 “论心态,你能带上鞋子来澳门跑步,我能赌了一半去游泳池游泳,我们也算是比较冷静的人,不一样还是在输。” “老实说我心态其实不行,没你强。跑步是因为在家里天天被老婆逼着下楼,已经养成习惯了。” 霍嫂不但美丽,还是个聪慧能干的女人。
“至少你能保持生活习惯,就说明心态还冷静,这已经比很多人强。” 至于赢钱要下狠注,这是个赌博的悖论,而且非常凶险。跟炒股票的股民分析K线图一样,一些赌徒事后喜欢对照着路单分析,看到图形整齐对称的部分,他们就说:哎呀,这个地方如果下狠注就好了,连赢几口如何如何。但他们往往忽视了在图形成型以前,他们可能会连续几次输掉最有信心的那一注。 在一些职业赌客或者赌神撰写的技术书籍里,大多数专家似乎对下狠注并不鼓励。有人强调单次投注的最大金额不能超过总赌本的3%或5%,而且强调见好就收,像我和霍斌这样用100万赢了83万已经属于单场的奇迹,再留在赌场就违反了手册纪律。这些作者确实都是职业赌徒中的高手,他们总结出的注码比例有一定的依据,有的凭经验,有的是用了计算机做数学模拟。他们把赌钱的过程当做解答一道数学方程式,抛开赌徒生活中的压力不谈,他们的思路都很清晰。 我以前也不会轻易尝试下狠注。在我成为李寻欢之前,我一直朝成为上官金虹的方向努力。但现在我和霍斌赌钱的时候心思意念很杂,别的不说,光是“老婆”这两个字,就使我们恨不得抬一口2000万的大水缸来,把账房的成捆港币倒进装满后,赶去港澳码头楼顶的直升机坪火速撤离;顺便通知美军太空指挥中心发射一枚离子炮,让赌城从此沉没于大海之中。
现在,我和霍斌在金沙酒店的电梯口整装待发,运兵车上来后会带我们开赴前线,我们已做好了充足的战斗准备。 今天的目标,是要用183万去赢117万,只要达到117.01万后我们就立即收兵,哪怕筹码正在台上也要把它撤下来。 和之前的很多场一样,也和之后的很多场一样,我们已有了充足的休息,无需经车马劳顿;起床后还进行了晨练足以证明心态冷静;从为筹集赌本发愁转身变为赢利83万,这更使我们士气高昂;而且我们打法比较合拍,两人在一起又能起到监督提醒的作用。这些都是必赢的状态,如果说什么是赌钱的最好状态,我觉得现在就是;如果说赢钱凭的是心态,我只能说,那一天我和霍斌的心态确实完美。 昨晚我已经和霍斌详细讲解过我的套路,并在茶几上用纸笔给他数字示范了一次。现在我的套路还是和以前一样,赢冲输缩。而且为了平衡赌场的抽水优势,第一注赢之后,第二注我会略减,第三注才开始加1/2倍投注。稍微改动之处在于:有信心的时候起注开始加大,不限定于5%,为了把握稍纵即逝的好运,我们看准了会用20万的起注。
从数学上计算:连赢六口20-18-27-30(赌桌限红)-30-30,输第七口30,可以赢125万; 或者:连赢四口20-18-27-30(赌桌限红),输第五口30,可以赢65万,那么只要有两次连赢四口的机会,也一样能赢130万。 我们打长路,无论长庄、长闲、单跳、大眼仔长红长蓝、小路长红长蓝、只要出现第四个后,我们开始从第五个追打。那么,只要今天赌桌上能出现10口相连的长路,我们就可以一次赢够125万收兵。或者没有10口的长路,但能赢两条8口的长路,我们也可以赢130万收兵。 前提就是:在长路出来之前的拉锯战中,台面筹码要保持均衡,做到小输或小赢。 均衡关键点在于:数次用20万的起注,但长路一直未出,赢输次数各50%,也不会伤害根本。 致命罩门就是:每次用20万去起步就直接输掉,小注赢,大注全输,那就死得很难看。 修补方法是:如果20万起注输掉之后,不能继续冲大注,要重新小注起步,赢回20万再说。 这个套路霍斌完全赞同,他甚至觉得赢定了,广东会赌厅有八张赌台,一天下来怎么样也会出几条10口的长路,而且我们有183万的赌本,兵力充足。
那天早餐是在赌厅里每人点了一碗牛腩汤河粉,导致我以后每次在赌场看到菜单里的牛腩就会犹豫,很想吃,但又怕一吃就会输钱。 掌管赌博的不知是鬼还是神,不管他是谁,那东西一定是极可恶。一坐下来,我和霍斌被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脚。 睡足吃饱,精神抖擞,所以我们在一张台先下了一注2万,结果输了。 2万-1万--2000(台面最低限红),这样连输了五口,共输了39500,霍斌有些发怒,想推一口5万上去,“不要。”我制止住他。 于是我押了庄3000,闲2000,这样就等于我只押了1000,还是输了。 暗地里有个东西在戏弄我们,于是我心里冷笑,决定陪它游戏到底。我押了庄2500,闲2000,等于只押了500,但还是输了。 500-200-100-100,按贵宾厅规定庄不能买100的小筹码,于是我买闲。这样我们连输了10口,但损失有限,只输了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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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下100的投注买闲,男荷官一边派牌一边无奈地摇头,说:“真是邪!你已经够有耐心了,换了别人早就输完了!” 这把我赢了,9点。我问霍斌,“前面输了多少?”他数了一下台面,说:“41300。” “好!”我于是数出41400的筹码推到闲上,不小心放多了一个100的筹码,我特意慢慢重新数了一遍,用两个指头把最上面的100取了回来。来吧,戏弄到底。 荷官和监理默不作声地观看着我的举动。他们在赌桌上已经见过各种千奇百态的行为,所以不以为怪;霍斌也心里明白,谁都知道我看起来冷静嘲弄的举止中,其实压抑着不服输的怒气。 庄家没点,我们赢了。 我和霍斌都长吐了一口气,希望这才算是一天的开始。 “走吧,这张台太邪!”我们起身去旁边的赌桌。 离开赌场之后,每个赌徒都会总结出“心态”和“控制”,但有几个人认真回想过:是不是每次心态好的时候都在一直赢钱,直到你离开澳门?换句话说,心态能让你包赢吗?
如果把“输赢”、“筹码”作为赌博分析图的坐标横轴和纵轴,那么“心态”和“控制”该摆在哪里才能制作成最完美最科学的图表?我试过,但我很遗憾的发现这个图形不是二维的,是三维甚至四维的,凭我的脑力暂时无法解答。 我们那天一直在输。那开场的10口连输虽然被我一口追回,但就如灾难之河决了口,又如惊醒了沉睡的恶魔,我们的运气一直没有好过。输了20万起注之后,我们也坚忍地用1万2万的低注码把本钱磨回,但再次起步还是会输。睡眠充足、阳气旺盛、心态冷静、赌本充裕、控制力强,这些因素我们全部具备,甚至连站着的荷官监理都说:“你的注码控制得相当好!”但运气就是不来,长路总是事后在别的赌台发现,我们坐下的任何一张桌子都没出过长路。 除非是保持几十万赢利走人,否则这样打下去,神仙也会崩溃。 我和霍斌当然不肯走,既然难得打开局面,无论无何都要赢回200万。因为这个数字可以解决我们两人短期的烦恼,而且能储备下一场的赌本。
几次20万的起注被杀,但又未能有效追回,台面只剩下110万,接近成本线。我们士气越来越低落,心情变得焦灼。 “这样下去不行!”霍斌说,“每次下20万就被杀,再追一口2万又能中,好像有规律一样。我们要试一下连推两口大注。” 好吧,打得太累,也只能如此了。我把开牌权利交给霍斌,吩咐荷官:“牌给他来开!” 洗码的老邓不在,霍斌也不再忌讳自己拿牌。他推了一口20万在庄上,开牌,他的点数很弱,只有3点,于是右手又紧张地不停翻转筹码。 幸好荷官的点数更弱,只有2点,而且补了一个公。轮到霍斌补牌,他趴在桌面上翻这张牌足足用了十秒,终于看到花花绿绿的人头像,是个J,我们赢了。 “OK!”霍斌伸过手掌和我对击了一下,打了一整个上午,这是我们第一次赢20万的大注。
“孖宝上?”他问,手中已经准备好30万筹码作势欲推。赌桌上俗语“孖宝”是指将上把赢的连本带利一起押注上去。 我有些犹豫,我感觉上一把赢得不够干脆利落,似乎还欠缺点杀气。但这张台限红是30万,孖宝最大也是30万而不是40万,所以实际上只是加注一半;而且刚赢了一次大注,此刻我不能退缩打击自己人的士气,于是我口是心非地答:“好!趁它病拿它命!”。我还用茶杯盖重重地敲了一下桌面,提振一下信心。 霍斌又是3点,他无奈地吩咐荷官:“开牌吧。” 荷官熟练地翻开一张8,又用这张8去撩开另一张牌,是个K,闲8点,我们被秒杀了。 心理防线从此刻开始崩溃,目前台面只剩下100万的本钱,一个早上用尽力气却还是节节败退,输掉的83万赢利让我们心头愤恨。我们失去了再继续用小注磨下去的耐性,只想等待机会再推一口30万。就像一个被侮辱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刀满大街在寻找他的仇人。
带楼主带赌赚老婆本,几百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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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斌又推了一口30万上去,这口是我们俩都看准的,我给他继续开牌,是希望我俩其中一人能彻底展开赢钱的气势。但霍斌的点数总是很小,只有4点。他急躁地用手上的筹码敲打桌子,对荷官说:开开开开… 荷官开牌是个7点。霍斌补了一个公,气急败坏地把牌甩进荷官的筹码盒里。 前面说了,赌博既是数学游戏,又更是心理游戏。如果今天是我们此行的第一天,100万的赌本输了30万并不会让我们过于急躁。因为一定幅度的起落是兵家常事,也许我们反而会更加谨慎,更加耐心地用剩余70本钱反败为胜。但是,昨天赢了83万,这个战果扩大了我们赢钱的期望值,欲望扩大后,导致心理落差更大,这就跟从二楼上了十楼看风景,摔下来也会更重的道理一样。所以我们没有耐性再去重复回本的过程,不肯再白白浪费两天的时间;我们只想连赢几口30万,让台面筹码恢复到早晨的183万,这样我们才可以定下心来开始新的征战。
如果你也是一个老赌客,你一定也经历过这种心态。 几个小时前我和霍斌是心态很好的进入赌场,而且并没有因昨晚赢钱而骄横浮躁。事实上,开局的10口连输之后,我们更加谨慎,一直在强调自我控制,每次输20万又努力分多次赢回,这样的过程至少重复了五次。直至我们运气更差,连小注都不停在输,筹码越来越少。如果我们只是初涉赌坛的赌客,没有身后的压力,这种状态当然是休息为宜,离开赌场去四处逛逛,甚至保持二三十万的赢利离开澳门。 但是对于财务状况已经漏洞百出,背负重大的人情和责任压力的赌徒,我们指望着用每次的赢利去填补亏空,从此再无法豁然看待输赢。浪费两天时间对于人的一生确实是很短暂,但对于输红眼的赌徒却是无法忍受。因为放弃了这个两天,下一个两天也未必能赢,赢钱必须抓住当下,这是赌徒衡量得失的普遍逻辑。 下午三点左右,第一轮的100万赌本终于输完。
我和霍斌像呆鸡一样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尚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毛病出在哪里?我们昨晚可是一点多就睡了,早上跑了步做了俯卧撑,一直在恪守生物钟善待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尽了责任打电话安抚老婆,稳定住了后方。老天怎么这么不讲理。 小肥仔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嗯嗯啊啊敷衍了几句,其实他说的啥内容我没有细听,无非就是海哥运气不好不过别着急回去调整几天下次再来一类的话。他真正要说的话是:既然这次输了,我今天不能再签码给你了,请你回去早点安排还款,下次再过来找我吧。 “回房休息一会吧。”我对霍斌说。他费力地点点头。 进了电梯,霍斌把房卡插入IC卡识别槽内几次却毫无反应,气愤地捶了电梯按钮一下,我这才想起已经过了中午时间,我们忘了吃饭,也忘了让公关续房。 “算了,直接去金沙城吧!”我说 电梯下到酒店一楼,霍斌隔着两米把房卡往接待处凌空一扔,说:“叫公关帮我续房!”,便和我匆匆走出门口,我们乘的士来到金沙城中心。
到了金沙城中心,我们乘电梯上到三楼,这里的贵宾厅格局有点像迷宫,需要东拐西拐才能找到我们那间赌厅。 从走廊穿过,路过一间贵宾厅门口时,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房间里尾随而出,站在门口观望我的背影。 我也回望了一眼,他年纪很轻20出头,染着一缕黄发是澳门本地人,似乎见过但又不记得他是谁。 我和霍斌继续往前走,那澳门仔尾随而来,一直跟随到我们赌厅门口,我扭头正眼看他,他就假装找路四处张望而去。 我想起他是谁了,好像是南海贵的手下。有次在凯旋门赌钱,路仔中途有事离开了几小时,就是他来顶班帮我洗码。 他既然认得我,那一定跟南海贵通风报信去了。我心里受到一点干扰,不过没关系,且把它搁置一边。 到了我们赌厅,就必须由霍斌出面来签码,于是我先给光明扬帆他们打电话。巧得很,光明和大鹏正在一起打麻将。
“签100万?那我们先打电话跟扬帆商量一下。”光明说。 过了一会,光明复电话回来,问:“海洋,给霍斌出50万行不行?第一次签码100万好像太多了点。” 我于是说:“他的实力没问题,这笔100万我可以个人担保。” 光明又打电话跟扬帆商量,他这次拖了有点久,接近半个小时。于是我又打电话过去催促。过了十几分钟,他复电话来说:“好吧,扬帆也同意了。不过海洋,你一定要注意风险,早点回深圳吧!” 他这句“早点回深圳”有点暧昧,我觉得他似乎在点破我的秘密,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把钱赢回来才是硬道理。 这里的账房和公关都太熟悉,加之我又还欠阿强的钱,所以坐下来之后,投注和开牌我都完全交给霍斌来操作,我只是作为一个军师的角色在一旁出谋划策。 换场之后,心情已经较为平静,华姐的电话打来之前,我们台面已小有20来万的赢利。 我出门接华姐的电话。
“阿海,有人话见到你在金沙城赌钱喔!贵哥打电话来很不开心。” “华姐,我在陪客人,我们公司这里有点股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得不得闲?我和贵哥想找你一下。” 我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在四季酒店一楼见。” 我回到赌桌旁,数了数台面筹码有122万,于是我拿起20万的现金码,对霍斌说:“有点急事,要拿20万去还给别人,这笔钱算我欠你10万。” “好,你去吧。”他说。 “你不要太急,慢慢打,一定要保持实力,我很快回来。”我说。 “OK,你放心。”他说。 我从账房换了20万现金,这个举动光明和大鹏当然收到了短信,因为我自己手机也收到了。从我们账户签码出来后,客人每局的输赢,金额较大的单注输赢、洗码总额的变化、客人兑现,这些过程赌场公关都会不停地发送短信给股东,这样我们才能实时掌握客人的情况,并有效监督洗码仔的工作。
回复&(126楼)&天堂v有罪&:
谢谢支持,有空的时候我尽量多更一点
从金沙城中心走路来到对面的四季酒店,我坐在酒店一楼的大堂沙发上等,过了几分钟华姐和她老公先到了。 “阿海,你总是筹到钱不还,又自己过来赌,这样做不合规矩。你是昨天早上就到了澳门,一直赌到今天是吧?”华姐问。她已经从海关那里查过了我的入境记录。 “华姐,我不是不想还钱给你,我现在过手的钱要不就是公款,要不就是别人的码,根本没一分钱是我自己的!我过来赌钱,就是恨不得一次把你们的债给了掉!”我说。 “不是吧,阿海,你以前赢了这么多都放哪里去了?我觉得你是故意想拖而已吧,是不想动用自己的钱,想靠澳门的钱来还吧!”华姐的老公在一旁插话讽刺。 “大佬,你这么说就是以后没朋友做的意思喽?我欠你们好像没多少了吧,170是吗?” “算啦算啦不要争。”华姐尴尬地打圆场,她说:“阿海,我没跟贵哥说过你自己过来赌钱的事,我也是为你好,其实你最近根本就不应该过来,讲极你都不听!那这次能不能先还一点?贵哥那边手头也很紧!”
“好,我先还20万吧,这次没赢到钱,华姐。”我说。 南海贵也从酒店门口走了进来,跟着三四个年轻马仔,那个染黄头发刚才跟踪我的澳门二五仔跟在他身后,看来是准备做一个人证。 “阿海!好耐冇见喔!”他假做豪爽,大大咧咧地打了个招呼。 “贵哥,最近手头钱不够,我先还20万给你们吧。”我懒得客套,又急着了却事情回赌厅,于是直截了当的说。 “唔喺喔,老细你好似有好多现金存在金沙城哦,头先一下子就拿出来100万!”那个澳门仔插嘴说。他刚过了一次做私家侦探的瘾,蛮以为逮到了天大的秘密,可以凭此向老板南海贵邀功请赏。 “那些是我们公司的钱,不是我个人的,公还公私还私,你们也知道。”我说。 “没错,是海洋他们合伙的股份,我们也调查过的。”华姐帮我说话。 “好彩喺你公司的钱,如果是别人签码给你那就不合规矩了,照当年驹哥的脾气,谁个敢这样来争客,大家开片都有份!”南海贵摆他二十年前的威风史,唬着脸半真半假地说。
“那赢了没有?”他问。 “客人赢了一点。”我答。 “阿海,不如大家合作一起揾食啦!你在上面多找一些大客下来,大家合作签码也好,食他们的‘B仔’也好,这样揾钱不是更快?”南海贵提议。 “是啊阿海,这样赚钱好过你自己赌啦!”华姐也说。 所谓“食B仔”,是指洗码人带客人去赌厅买码前,洗码人跟赌厅老板私下约定:赌客的输赢中洗码人占二至四成。这就相当于赌客是在部分与洗码人对赌。赌厅为了区分这种业务,在达成约定后给赌客出的是另一种颜色的泥码,例如普通的泥码是红色,那“食B仔”的泥码就是黑色,这样就可以用泥码记录好赌客的输赢,防止洗码人将普通泥码和B仔泥码混在一起。 这种对赌和“赌台底”不同,赌台底是将输赢多倍放大,输赢要由台底庄与赌客私下结算;而“B仔”只是赌桌台面筹码的四成,输赢由洗码人向赌厅即时结算便可。 “食B仔”是澳门洗码经济人较为普遍的行为,特别是有社团背景的洗码仔和放高利贷的“贵利佬”,这些人就如赌场里的秃鹫,如果看到赌客输多赢少行为急躁或经常疲劳作战,往往他们会私下用这种手段来赢赌客的钱,做了“B仔”之后,洗码仔当然希望赌客输的越多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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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再也无心听华姐他们说话,“我去趟洗手间。”我打个招呼匆匆走进四季一楼的洗手间,掏出手机拨打霍斌的号码。 “霍斌,你搞什么?怎么只剩21万了?!” “头先连输了两口大注,柜老母!”霍斌在电话里也是气急败坏。 “别打了!再打就死定了,马上停止等我回来!”我焦躁地说。 “对唔住,你赶快回来吧!”他无奈地说。 我勉强压抑住情绪,回到酒店大堂对华姐说:“不好意思华姐,那边客人催我回去招呼一下,今晚不跟你们吃饭了。” “好,别再赌了海洋,我们一直都看好你的。”华姐善意地劝说。 我扬手跟站在那边跟几个马仔聊天的南海贵打了个招呼,急冲冲地赶回了金沙城赌厅。 霍斌正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抽烟,我一屁股坐下,压低声音质问他:“你真的是想死吗?才一小时就输掉了80万!这轮再输掉我们就麻烦大了!”
回复&(134楼)&天堂v有罪&:
133楼的内容被吞了,我在下一楼补充
补充133楼————
对于我和霍斌这些人,也可以说对于国内大部分有点身家的中产阶级来说,即使从事赌业,香港澳门的老派黑社会那一套并不能吸引我们合作。因为老派的黑〤社〤会崇尚暴〤力和恐〤吓,眼光往往局限于自己账户里的少数几个赌客,因此他们考虑的是怎样对付人,而不是对付市场。但对于新派的超哥类社团和像阿强集团这样的职业洗码人来说,无限广阔的内地资源才是目标。如今是信息时代,可以网聚天下财源,轻易结识到全中国的人脉,出门做生意不但不能以黑〤社〤会面孔为荣,反而要尽量掩盖社团背景,形象斯文谈吐文雅,才愈能打开更大的高端市场。如果像20年前那样,派十几个穿着背心露出龙虎豹纹身剃出青头皮的蛊〤惑〤仔进内地收数,除了被全副武装的武〤警战士一卡车逮走,还能有什么鸟用?
对以后怎样在澳门发展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我也不会轻易说出拒绝的话令他们难堪,于是我说:“可以考虑呀!等我熬过这段时间大家一起商量商量,这阵子我实在是资金太紧。” 我从包里拿出20万港币给华姐,南海贵吩咐一个马仔去四季赌厅取回我的“码架单”,是4月份那次大输时我在四季赌厅签的几张欠款单,一直没有取回来。 我和华姐坐在沙发上闲聊,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令我急怒攻心,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客台面21万,下79万。” 霍斌输了!台面只剩下21万!已输了79万!
“你走之后牌路一直不好,连输十几万之后,我刚才推了一口30万,结果6输7,第二口30万又是8输9,柜老母,看到两张4还以为赢定了,谁知庄家是2和7!真是黑到鬼一样!” “老兄啊老兄,我走的时候是赢22万,本来102万的本钱要再赢100万也不难!只要赢回来,最多过两天我们再过来重新打一次,还可以找小肥仔签码。现在如果输掉了,你还能卖掉那栋楼去还债,我上哪弄钱来还这个100万?” “对不起,大佬,我刚才是冲动了,要不刚才那个20万就不理了,当我自己输掉了补偿给你吧!”他无可奈何地说。 “唉!现在还谈那个20万有什么用!我还了一点债也无济于事,现在我们俩都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一定要赢!第一轮输了不要紧,第二轮就坚决不能冒险!你怎么不懂这个道理!”我痛心疾首地说。 “不瞒你说,输了十几万后,我就是觉得太对不起大佬你,才想趁你回来之前把台面筹码赢回来,唉…”他有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口中长吐出一道杂乱的烟雾。 他这种想法我完全理解,因为个个赌徒都是这样,我也是不愿意对不起老婆小萱和光明扬帆他们,才导致今天越输越多的局面!只是霍斌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剩下机会真的不多了,你为什么不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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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萌萌哒男神木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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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说这些也没用!现在只能靠这些慢慢打了,实在不行就住多一天,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自己救活!”我猛吸了一口烟,心烦意乱地说。
但是我没什么信心。我现在已经被赌场从心理上击溃,以前数次用20万赢200万的锐气再也没有了。那次补天计划熬了三天三夜赢回后却使雨辰丧命的惨痛结局,就像一根难以拔出的刺扎在心脏里,每触动一下就痛彻心扉,使我对魔鬼产生了畏惧。要赢它只能在兵力充足的情况下打一枪就跑,不可恋战,因它有很多卑鄙的手段,长时间赌的话我们更是斗不过它。
还剩21万筹码,我们重新选了一张3000起注的台坐下。这个厅里的男女公关们个个都认得我,我不能出面作为主打,还是在一旁出主意。但霍斌已经输到六神无主,连牌都不敢开,所以只能交给他来投注,但由我来看牌。
打了一局,勉强赢回25万,台面略有改观,有46万筹码了。
但这一局几乎把体内元气和心力全部耗尽,每一把开牌我都像周星驰一样使出了特异功能,意念力在脑袋里绷成了一根拉紧的弦。就如在街霸游戏里,虽一掌击倒了对手,但自身气血已是全空。休息了几分钟,我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的急躁情绪,无法让能量在我体内维持平衡,先赢后输、被跟踪、南海贵、霍斌,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乱!太烦躁!
新的一局开始,飞了十几口,我数好24万的筹码通过霍斌的手押了上去。我的想法是:争取时间,如果这口24万输了就权当上局只赢了1万,如果赢了就有机会迅速打回100万返回轨道。
前人有句俚语:“财不入急门。”几百年前总结这句话的人十有八九也是一个赌鬼,因为几百年后的今天,又被他的乌鸦嘴不幸而言中。我们用一小时赢回来的24万,只用10秒钟就输了!
兵败如山倒,每个人都知道我们迟早会把手头的筹码输完,派牌的荷官知道,观战的公关们知道,接收手机短信的光明大鹏知道,我和霍斌心里也知道。只是明知道要输却不能收手,这真是赌徒最大的悲哀。你说我们能不赌吗?如果把剩余的22万还回账房又能怎么样?烦恼能消除多少?我们继续把筹码一叠一叠的推上赌桌,无非是寄希望于老天施舍一点,怜悯一下,给我们开个8点9点,让那个只剩百分之几的希望能奇迹般放大,看在我们输了一整天的份上!
到了这一步,赌,已经完全没有乐趣可言。霍斌心里自然是窝囊加绝望,我虽然也埋怨他的崩溃,但我知道事情不能完全怪在他身上。如果没有我的被跟踪和出门还债,也许也不会导致此刻的惨败,种下了因,就难免结出各样的果。到底是他拖累了我,还是我拖累了他,只有冥冥中那位先生才知道!
晚上八点左右,台面筹码清空。
我的心反而平静了。霍斌还在不甘心地研究上一局的牌路,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回酒店。”
两个失魂落魄的人坐上的士,的士司机是一个干干瘦瘦留着小胡须的澳门屌丝,看起来也像一个资深的赌鬼。他的话很多,车门一关就自言自语说个不停。
“老细,头先不够运啊?唔怕啦,休息一阵运气自然来啦,赌钱就是这样。”
我们没心思和他搭腔,他又从脖子后面伸手递过两张名片,说:“不如揾条靓女陪陪你们啦!过来澳门就是要寻开心嘛,开心之后自然人财两旺啦!”
我扫了一眼名片,上面印着“24小时租车接送”,“ 酒店服务:西洋妹、俄罗斯妹、日韩妹、内地美女随CALL随到,15分钟上门”,“品质保证,服务一流,66XXXXX发仔”。
我看这位老屌丝年龄估计也有四十五六岁,还自称“发仔”,难道这个名片是他二十年前印的? “俄罗斯妹多少钱?”我苦中作乐地问。 “1500就有啦!那些更是顶级服务,舞蹈演员,绝对冇得弹!”看我们有回应,他更是来劲,唾液纷飞的仿佛自己也在回味无穷之中。 车子到了金沙酒店门口,我和霍斌下了车,老屌丝还伸个脑袋出来喊:“老细,需要就随时CALL我啦,我叫发仔!” 回到房间,我们才想起午餐和晚餐都还没吃,霍斌问:“要不要下去三楼吃晚饭?” “别下了,我现在不想再看到百家乐赌台,打电话订两个套餐上来吧。”我说。 吃过晚饭,我们身体恢复了力气,精神也好了许多。霍斌在厅里给他老婆打电话,我不忍心看着他编织谎话,于是我也躺在床上给小萱打了个电话。 “老公,你晚上能回来吗?”小萱语气不满的问。 我看看时间,晚上九点,最晚的一班船已经走了,于是我说:“今晚赶不回了,明天一大早我能回到深圳。” “怎么样?客人是输还是赢?”可怜的老婆不知道那“客人”就是我。 “输了,不过我们赚了几万块码粮。”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虚弱地抽搐了一下,我走的越来越远了,不但把握不住自己的命运,也逐渐把小萱置于了危险当中,天!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已经从金沙城回来一个多小时了,光明大鹏他们没有来电话过问,连短信都没有来一个。这不符合常理,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签100万的大额码出去,他们不可能漠不关心。 情况越来越不妙,我知道。
霍斌也通完了电话,正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用遥控器把电视灭了,说:“别看了,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吧!” “还有什么好办法?能回去金沙城签码吗?”他问。 “不可能了,我那些同学不会同意的。何况就算再签100万出来,你觉得能赢吗?”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说:“今天的运气差到了极点,我们是283万的本,好像10万以上的大注只中过一两次。” 我说:“对!大注基本全输,但下午第二轮赢钱的时候,如果我们用一万两万的小注慢慢打,还是有机会赢回100万,那个时候心态还是没问题的,只要能反败为胜,过几天再来就很好打。” “都怪我。”他沮丧地说。 “我也不怪你,现在出各种状况都是有原因的,是我们惹的麻烦多身不由己。现在你怎么考虑,卖楼还债吗?” “回去只能把那栋楼卖了,反正现在也没资金继续建,转手出去先把小肥仔的债给还了。大佬你怎么办?”他问。 “我只能想办法找别的朋友借点钱,先把这次的窟窿补上。这样赌下去不是办法,昨晚还赢了83万,今天变成倒输180万,每次一赢钱就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发生,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说。 “那你准备不赌了?”他问。
我对霍斌说:“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都是一样的,要继续隐瞒,又要重新筹资。如果做不成,事情穿帮后虽然不至于去要饭,但我们的事业就完了。以后有谁会相信一个赌徒?没有三年五年是不要指望翻身了。” 霍斌点点头说:“我明天回去约那两个银行朋友出来谈谈,看他们进展怎样。如果能筹到资开始洗码,以后每个月自己赢几十万就够了,至少要先保证银行的按揭。现在账上一分钱没有,如果一断供就是大麻烦。” 我长吐了一口烟雾,说:“如果这次栽了,肯定是我们这辈子栽得最惨的一次。但我总觉得还有希望,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必然有更大的潜力爆发出来,就像一根弹簧,压的越紧弹的越高,只要能迈过这个坎,我们又能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 这个逻辑把很多赌徒引向了不归路。在输掉大半身家的时候,不愿意放手、惧怕曝光、过于恐慌后果、重压下的逆反,这些综合因素会使赌徒摆出殊死顽抗的姿态。其实相对于最后的倾家荡产而言,此时收手还算是一个“软着陆”,从宏观角度来看简直值得庆贺一番。以我自己的经历来对照,我甚至可以做出如下评语:输到一半身家的赌徒如果能够收手,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强者,他的生存智慧和性格柔韧远远超乎常人,如果他重新投入自己熟悉的工作领域,一定能取得极大的成就。 自救的各种方案都谈罢,无非还是得围绕“赌”翻身。中华烟抽了两包,茶壶换了几次水,我们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机。莲花台正在放映一部好莱坞经典黑帮片《好家伙》,这部电影很写实,冷酷刻画江湖的险恶与人性的险恶,对心态有点穷途末路的人来说正对胃口,一下就吸引住我们的眼球。
片子很长,足足有三个小时,剧情基本和赌无关,却似乎比其他赌片更深刻地描绘出“赌”的心态。也许人生就是一场赌局?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至少我和霍斌已经把它摆上赌桌了。 我从浴室洗完澡出来,霍斌摆弄着的士司机的卡片说:“心里烦透了,要不要叫两个俄罗斯妹上来发泄一下?” “你试过俄罗斯妹吗?”我问。 “没有,听说身材都很火爆。”他又说,“以毒攻毒嘛,释放一点压力也好。” “算了,这种事做完你会更后悔。”我说。 以毒攻毒,用一种空虚去覆盖另一种空虚,前提是第二种毒药要具备一定的药性,第二种空虚要大到足够包容你的身心。我知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小陈。 这个夜里,我想小陈。 而我每想起小陈的时候又会同时想起小萱,这让我的心在空虚中被撕成碎片,散落入一个黑黝黝的深谷。 我想小萱花团锦簇,世界安定平和,我和她拖儿遛狗,终日阳光曛暖相濡以沫到九十岁。我不能再让她受一点伤害,我知道我只想给她那样的生活。 我想小陈时总是和她搂抱着在冰川中瑟瑟发抖,我拉着她在黑暗的山谷中前行,我们要寻找出路,她是我要极力保护,但又甘心一同赴死的伙伴,我们在死亡之地搂抱、亲吻、做爱,她是我灵魂的另外一部分。
“第五位天使吹号,我就看见一个星从天落到地上。有无底坑的钥匙赐给他。他开了无底坑,便有烟从坑里往上冒,好像大火炉的烟。日头和天空,都因这烟昏暗了。有蝗虫从烟中出来飞到地上。有能力赐给他们,好像地上蝎子的能力一样。 并且吩咐他们说,不可伤害地上的草,和各样青物,并一切树木,惟独要伤害额上没有神印记的人。 但不许蝗虫害死他们,只叫他们受痛苦五个月。这痛苦就像蝎子螫人的痛苦一样。”
--《圣经&启示录:9》
上午十一点,我从澳门回到了蛇口。路上,季军打电话来说,光明昨晚半夜在电话里和他聊了很久。 “都聊了些什么?”我问他。 “等你回来办公室再慢慢说吧。”季军说。 回到公司,季军先慢条斯理的泡了一轮功夫茶,又掏出香烟给我抽了半根,才谨慎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又输了很多钱?” 真相必须要摊开了。我们这几个同学之间实在是太知根知底,因为我们一起相处了近三十年,从小学开始就认识,应该说某些方面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要甚于自己的老婆。光明昨晚和季军聊了什么也不必再问了,现在要知道的只是大家的意愿是怎样。 “对,输了很多,出问题了。你有什么想法?”我问季军。 “你先打电话跟光明聊会吧,我说了你一回来就会给他电话。”季军说。 我于是拿上一包烟,坐电梯下到大厦的三楼,这里有一个空中平台,不会让人聊电话时觉得压抑。我接通了光明的手机。 “光明,我刚回到公司,你找我?” 他“哦”了一声说等一下,估计也去寻找一个僻静的角落。 “是这样,海洋,昨晚我们几个沟通了一下,大家有个决定不得不跟你提一下。” “没事,你说吧。”我平静地说,这一天迟早会来,我早有心理准备。
“我们想退股了。我自己这边公司的资金很紧,现在已经周转不开;扬帆那里也想换一套新房子。开赌厅的风险太大,我们驾驭不了,其实入股赌厅之后,我们几个几乎天天都在担心。所以昨晚和扬帆大鹏又商量了一遍,觉得这个游戏我们确实玩不起。”他说。 “你是指退赌厅的股,还是退公司的股?”我问。 “我们想都退了。”他直截了当地说。 “好吧,我同意。你想什么时候过来深圳办手续?”我情绪还是很平静,事情这样摊开谈,反而让我心里卸下了一块重石,既然退了股,我的行动自由了,以后就没什么对不起大家了。 “海洋,其实我们也想帮你。”他解释道:“昨天你打电话来要给霍斌签100万的码,我们几个也分析过,猜到这个100万是你自己在赌,因为这不是你做生意的手法。不过我们还是签给你了,其实就是希望你赢!我们也猜到,你既然要从公司的账户签码,肯定最近在外面又输了不少钱,具体多少我们不敢去想,但估计至少是几百万以上。昨天晚上,收到你输完的短信,我们心里都很难受,这样帮你其实是害了你。而且我们几个确实是输不起了,不能再陪你玩下去。” “没关系的,是我对不起你们。”我说,“我先准备一份退股协议吧,资金会尽快从公司腾出来。” “我们退股后,公司那边的生意你能顶得住吗?”他问。 “我会另外想办法,不用为我担心。”我又说:“但不要告诉小萱退股的事。” “嗯,希望你能找到好办法,资金你分步退还就行,不能让生意断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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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把事情摊开,我反而如释重负了。”我松了一口气,对季军说:“这两天和财务一起整理出账务明细,算一算他们的股份该怎么退,看哪里能收钱,先退几百万回去,免得他们老追。公司从今天开始必须要调整思路了,我们俩现在不是考虑怎样翻身的问题,是要先保证生存。就像下围棋,要做眼求活。” “光明他们的股份什么时候退?”季军问。 “下午先算一遍看数字是多少,下周先退400万吧,等钱准备好就通知他们过来签字。你看看珠海徐总那边的帐对清楚没有,我先让他打点钱过来。”我说。 “那斯里兰卡那边月底要继续供货的钱不够怎么办?”他又问。 “明天开始要继续筹资,看看哪几个亲戚朋友手上有闲钱的,光明他们退股至少要抽走800多万,我们得想办法融这么多来顶上。如果借不到,就要全面压缩业务,只保留一个出口和一个赌厅。”我说。 下午,财务的明细账算了出来,大约要退还光明扬帆大鹏三人870万,其中一部分是他们在公司的股份折现,一部分是他们在公司的集资款和担保借款。 我也在大本的日志簿上用笔划了一个下午,一直在思索我的“做眼求活”方案,撕掉了几张纸后,脑子里大致有了一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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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吞,再次重发160楼————
我回到办公室,季军正独坐在茶几旁喝铁观音。我把香烟往茶几上一扔,问季军: “光明他们三个退〤股,你怎么打算?” “我不退。”季军坚决地说:“一起扛过去吧。” “你可是要想好了,现在我这里的漏〤洞很大。”我警告他。 “昨晚已经想过了。而且你有大洞要补,我也有小洞要补。”他指的是自己的信用卡数和六〤〤彩的欠债,季军这几年迷上了打麻将,每周都在外面打上几场,输多赢少。他那群麻友中又有几个潮州〤佬和师〤奶喜欢买地下六〤〤彩,于是也慢慢带上了他投〤注。有次季军买特码中了7万,回办公室还一个劲说自己有赌〤命,从此就越买越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输了多少钱,只知他除了信用卡二十几万刷〤爆外,还欠六〤〤彩地下庄家十几万。 债务压力是他不想退股的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还是基于对我的信任,他愿意继续和我并肩作战。我和季军从2000年开始就一起做生意,当时我刚经历过第一次破产,98年开了一家网络公司亏了200多万,于2000年正式结业,又赤手空拳和季军一起做贸易。我记得最早我们花了六千元买了一台最老款的东风标致307跑业务,那台车爬坡不够力,去葵涌的山路上提不起速差点倒退下山;而且水箱经常蒸干,车尾箱要备好几桶水,每天至少要在半路加水两次。就这样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从十几万的小生意到上亿的大订单,从车运到船运,季军一直与我亲历了多次艰难,所以面对难关他仍是有信心一起迈过去。 季军在公司的股份很低,但他家里有350万的借〤款放在公司里,公司月付两分息。因此季军不退股在资金上会给我减轻很多压力。
局面很不乐观,由于我已经输掉了1000万港币,相当于800万人民币,光明他们退股后,公司的资金等于一下减少了1600多万,接近我们账面资金的一半。即使我们能重新融到资金把退股的资金补上,要维持原来的业务状况也很难。最让我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下手买写字楼,由于公司没有固定资产,门面又小,今年连续和两家银行谈贷款都被拒绝。愿意给公司借款的只有几家小额贷款公司,凭公司庞大的账面流水和纳税账单,它们每家可借出50万-100万的高息贷款,月息貌似约2.5%,其实按每月还本付息,实际上复利率达到月息4.5%以上,这是吸血鬼的条件,所以并不可行。假设继续向亲友们借款成功的话,按当前两分息的成本来算,仅靠公司的出口业务仍不足以支撑,只能保本甚至倒贴。 如果把大部分借款都清退,缩减公司的业务规模,出口的项目找另一家公司来合作供货,这当然是可行的,我们仍有几百万的自有资金,生意做下去一年下来仍有几十万至一百万的赢利。只不过我们的生活水平就倒退了几年,而且梦想完全破灭,又得一步一个脚印走回以前的老路。 我想很少人会甘心这么做,因为我们还有反击的机会。 把重心转移到澳门去,只要维持住公司目前的生意,我估计至多半年时间,澳门赌厅的业务就能打开局面。届时依靠澳门的持续盈利,我们又能把国内的生意做得更大。能做到用赌厅的盈利养大国内的业务,我们就成功复制了阿强集团的模式。 这个时候不能再想着迅速翻身,已输掉的1000万可以做个整年计划来弥补,因为只要赌厅业务上轨道后,有自己赌和经营赌两条渠道帮我补洞。光明他们退股后我重获行动自由,只要能按月支付亲戚朋友们的借款利息,去澳门赌钱就不必再躲躲藏藏。
赶上直播了,快更新亚!
跟好几天了 & 上瘾了 & 楼主写的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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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65楼)&&&&&水流心不动J&&&:
谢谢,今天会多更新一些,请继续关注哦
方案已定,我和季军关起门来商量。 “下围棋要做两个眼才能存活,我们现在也要做两个眼,一个是斯里兰卡,一个是澳门。其余的业务都不重要,可以全部砍掉,以后送工地的业务都不做了;代理的业务可以包给别人做,让他们自己带资用我们公司的账户来操作,按章纳税再交点管理费就行。”我说。 “那澳门的计划具体怎么搞?”季军问。 “赌厅经营思路还是和上次开会时一样。”我回答,但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问:“你有什么好提议?” “你自己赌的打算是怎样?”他抽了一口烟,抬头笑嘻嘻地问。 “老实说,我不得不赌下去,但我首先考虑的是先把公司稳住。”我说。 “一起赌吧!以后赌钱一起商量,每次输赢我占10%的股份。我也要靠这个计划把钱赢回来,要不过年没办法跟老婆交代。”他说。 听到季军这句话让我很高兴。不是因为拖了他下水,而是我身边终于又多了一个亲密的战友,我早就疲惫一个人战斗的滋味。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说:“这样更好,我们把赌也作为公司的一项业务。先抽出100万资金作为我们自己赌的本钱,以后每一场的输赢你占10%,自己赌这一块的码粮就作为公司的费用开支,在当月赢钱的基础上,每月用码粮支付完工资和全部管理费用后,剩余部分我们俩对半分。”
“100万本每月洗码能有多少?”他问。 “假设不输不赢的情况下,按我现在的数据,每月保守估计洗码1亿以上,有100多万码粮。” 他对这个数字深为满意。何况这仅仅是我们自己赌的部分,签码和经营那边还能带来更大的盈利。毋容置疑,经营赌,澳门就是一个吐金块的机器。 只是赌博的人要做到“不输不赢”来赚取码粮,这是一个悖论,讨论一万次也毫无意义。 “我们自己赌的目标当然还是要赢钱。如果说澳门是一个‘眼’,那我们自己赌就相当于‘打劫’,只要劫打好了,‘眼’就存活的更快。要马上给你办一个商务证,以后去澳门你陪我一起去。”我说。 “我不能办,我父母和老婆知道我常去澳门会不同意。”他说,“我还是用通行证和护照偶尔陪你过去,你帮公司的小武办一个,以后我没证件的话就他陪你去。” “也好,小武人也灵活可靠,将来赌厅业务起来,他做一个洗码仔也比较合适。不过小武不是深圳户口,要帮他申请商务指标得等六个月,这段时间还是要你们轮流去。”我说,“在赌这块我们必须有分工,我主打,你监管。我发现控制好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以后每次制定好计划,就由你和小武来监督计划的执行,如果小武陪我去澳门,就要定时发短信给你汇报状况。” “以后一定要有铁的计划、铁的纪律,不管是赢是输,到了约定就必须得走。”他说。 我点点头,强调说:“这个一定会做到,让你们做监督就是这个目的。但是,你和小武一定不能赌,当局者是不可能做到监督的。”
和季军讨论完后,我打了个电话给珠海的徐总,让他下周尽快支付400万的货款,他很爽快的同意了。 这天处理完工作,我心里石头落地,长出了一口气。 照理说,公司拆伙,又减少了870万资金,我应当感到压力更大才对。但是我一点沮丧感都没有,反而觉得释放。这几个月来,隐瞒和欺骗把我折磨得痛苦不堪,我认为连续输钱最大的因素就来自它。现在摊牌之后,光明扬帆他们能全身而退,又有季军的鼎力支持,我可以做到轻装上阵,把赌博堂堂正正地放在台面,开会分析,记入公司账本;如果霍斌那边有好消息的话,我感觉甚至是一个全新发展的机会。 眉头舒展,烦恼也消失了,我打个电话给小萱: “老婆,晚上去哪里玩好?” 小萱有点诧异,说:“你干嘛今天这么开心?” “没啥啊,好久没去看电影了,今晚去海岸城看看保利剧院在放映啥吧?”我笑嘻嘻地说。 “好啊!那我们先去吃个精品川菜,我最近好想吃麻辣!”她也开心地说。 “好,我现在去威尼斯游泳,你出地铁后上威尼斯找我吧!” 一个人成为赌徒以后,他就会永远保持年轻的心态,确切地说,他就能恢复到幼儿时期的心态。因为他的心情总是时晴时暗,输钱时耷拉着像条死狗,赢钱或筹到钱后又雀跃不已。当然也有特例,有的人也许会永远无动于衷,不过只是外表而已,他的城府很深,你并不知道他实际上在想什么。 我把车开入威尼斯酒店的地下车库,一台白色的宝马525紧随我后面,并且停在我的车位旁边。
下来的是一个高挑优雅的美女,身高有165以上,看起来三十四五岁,一身熟女职业装很得体,虽然我不认识衣服的牌子,但看面料应当价格不菲。 我们一同进电梯,但我不好意思正眼看她,眼睛盯着电梯按钮,其实我用余光把她阅读了一遍。看样子应该是自雇的女老板或留学回来的企业高管,气质非常好,外语一定不错。 她也在阅读我,因为我今天有点神采,吸引了她的注目。不过她胆子比我大,两人视线对碰的时候,她先开口跟我搭腔了。 “去健身吗?”她友好地问。 “嗯,主要去游泳,每周都来。你呢?”我问她。 “我去旁边的美丽田园做SPA。”她说,“还一直没去过游泳池,里面水怎么样?” “不错啊,据说是饮用水标准,可以一试。”我说。 “有次卡卖吗?有时间我去试试。”她问。 “有的,你一会过来前台问问。”我说,这样对答有点傻愣愣的,我想敞开话题,但时间不够。 电梯门打开,她冲我微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SPA的会所。暧昧的空气一下子消失了,我有点怅惘若失地走进健身房,一摸包里,好傻!我包里还有两张免费的试用劵,刚才竟然没想起来送给她! 游完泳之后回到地下车库取车,看到她的宝马车仍停在位置上,人应当还在SPA里。不过小萱已经出了地铁正在路边等我,所以只能遗憾的点火启动,错过了结识一位女神的大好机会。 不管怎么说,我难得迎来了好心情,天开阔了。
“人在日光之下劳碌累心,在他一切的劳碌上得著甚么呢?
因为他日日忧虑,他的劳苦成为愁烦,连夜间心也不安。这也是虚空。”
--《圣经&传道书2:22》
在华侨城威尼斯酒店游泳,接小萱下班,去海岸城吃饭看电影。生活与所有人无异,日复一日。再没有遇到过那位女神。虽然每次在酒店车库停好车,我都要搜寻一下周围几台宝马车的车牌号码。这种心情有点期盼,有点兴奋,有点像初中时候偷偷望一眼班上那个漂亮女生后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也很美好,生活很美好。 现在,让我们静下来,让时间慢下来。 静,是一种生长,植物般的生长。你幼时有没有试过在一棵上百年的老榕树下避暑?如果头枕在树根上,风吹树叶时望着叶缝中点点透出来的斑驳阳光,你的心真的会静得只闻知了。树叶有沙沙声,哗哗声,这只能让周围更安静,直到你不知不觉在树底下打了一个盹,醒来,你尚不知这棵老树在睡梦中曾怎样庇护过你,它也曾怎样庇护了其他人,数百年来。 慢,是一种修养,滴水般的境界。在这本书里,我说的“慢”只对赌徒说,或者避开这个有点不舒服的字眼,是让正陷入赌局中的你能静下心来闲聊一会。 滴水屋檐,真是儿时美好的回忆!下雨天,懒洋洋的趴在床上,听着雨水一滴一滴的从瓦片屋檐掉落在弄堂的水洼处。那个水洼很浅,本来是一块平整的青石板,全是凭着下雨天日复一日的雨水滴出来的。雨越来越小,那滴水声就越来越慢,从“滴滴滴滴”到“滴-滴-滴-滴”再到“滴-----滴”。等雨停止了,推开窗户,清新的草木空气马上灌进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忙起来了,忘了安静的感受,忘了慢悠悠的日子。 古人在江边送友,约好日子后,家中书童或老仆帮忙挑着一笼水酒小菜,清晨一大早就在渡口边上煮酒待友。怎奈通讯不及时路途也不方便,要远行的那位往往比送人的要晚到,有时要一等几个时辰,相当于等大半天,杜康酒煮了又煮,精致小菜热了又热。真的好慢!不过赶路的人心急,等人那位却是悠悠。我为什么判定等人那位悠悠?因为中国唐宋元大部分的好诗,都是等人那位写出来的,不是赶路那位写的。 所以说,慢,是一种境界。 “闲看数招烂樵柯,涧草山花一刹那。五百年来棋一局,仙家岁月也无多。” 慢,是一局围棋的仙局,也许会选在泰山之顶,因为那里最静,慢与静常不可分。摆上石板石凳,每落一子都心无旁骛,纯净透明,与你对弈的原来是一只得道的老猴,一局未完,它不见踪影。等你收拾柴伙下山,才发觉连斧头木柄都早已朽坏,原来人间已经过了百年。这一局棋,慢到极致,是一种彻底的静。 似乎和赌开始有了点关系,是要讲关于赌的什么?别着急。 再慢一点。 讲我少年时期的一段艳遇。 我在大三的时候,20岁,还没有谈过恋爱,那年暑假,我一个人坐火车去西双版纳旅游,是驴友。 在西双版纳景洪市的一个旅行社,我交了一点钱,问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导游美眉,说“我想在一个傣族人家住几天,能不能帮我安排?”
美眉说:“没问题,你跟我们旅行社的车去傣族山寨,我把你留在那里住三天,傣族人很好客的。” 于是我跟着旅行社的车到了勐海县的一个傣族山寨,导游把我安排在一个傣族三姐妹的家里。 幸福吧?傣族三姐妹都是15-20岁,最大的姐姐和我同龄,都还没结婚,和父母一起住。 当地人住的是竹楼,地下那层用竹子架空,等于我们是住在二楼,房间是用一块块的木板隔开,并没有隔到屋顶,所以其实是相通的,站在床上可以伸头和隔壁聊天,说起来我的艳福真是不浅。 每天晚上很早就睡觉,九点不到,我和三姐妹嘻嘻哈哈地聊天,她们蛊惑我半夜下去“捅竹楼”,这是傣族男子媾女的习俗,如果青年男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半夜去她家楼底下用竹子捅那姑娘的床,如果姑娘也有意,就会下楼去跟他幽会。 我说:“你们三姐妹,我该捅谁好呢?” 她们笑成一团,叽叽喳喳地说:“随便你啦,捅到谁我们都会下去的。” 我心痒了一个晚上,还是不敢付诸行动,少年人太过腼腆,错过了提早几年失身的机会。第二天凌晨四点,我就和三姐妹一起去橡胶园割胶,太晚起床的话胶汁容易凝固。我学她们在橡胶树上划出螺旋状的浅沟,收集乳白的胶汁,然后一路唱着傣族山歌回家。 半路上衣服裤子全被露水打湿,回到三姐妹家中后,大姐拿出她的一条筒裙给我穿,说傣族男人都这身打扮。
我当时不知道她们是故意捉弄我,穿着她花花绿绿的裙子在寨子里晃了半天,个个看到都掩嘴而笑。 不过跟我发生暧昧故事的,却不是她们三姐妹,是隔壁18岁的傣族小导游,玉蜡。 第二天下午,我跟着一个旅行团去参观深山里的瀑布,玉蜡是导游,在扶游客趟过一个水流湍急的悬崖顶的时候,玉蜡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我扶住了她。 可以算是英雄救美。 参观完瀑布回来后,玉蜡无事做,我也无事做,于是我们俩个就一起沿着小山路瞎逛,走了挺远。有个山寨里的小伙子还时不时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想弄清楚我们有没有搞什么名堂,看样子他喜欢玉蜡。 走累了,我们坐在一棵茂密大树下聊天,还时不时背靠背休息,玉蜡和大多数傣族人一样,皮肤黝黑,嘴唇很厚,不过也挺好看,否则寨子里不会选她做导游。 玉蜡说,18岁已经算是寨子里的老姑娘了,其实她很想嫁给汉族人,因为感觉汉族男人观念平等。 回到寨子里后,玉蜡让我把行李拿到她家去,说他爸爸晚饭做山鸡和野狸子,让我去她家吃饭,晚上就在她家睡。 少年无猜是何等幸福啊!晚上,玉蜡把她的小房间让给我睡,自己去了隔壁收拾一个房间。 我第一次在女孩子的床上睡觉,木板床小小的,只有一米宽,我枕着她的枕头,呼吸着她留下的体味入睡,心里漾过无数种绮念,最终还是不敢下去“捅竹楼”。
第二天一早,旅行社的车过来接我,我和玉蜡都有恋恋不舍。她父母不在家,于是我拉起玉蜡的手进入她的小房间,说:“玉蜡,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 & 进入房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啥好,就突然用双手抱着她。这是我第一次抱女孩子,方位和力气都不对,把她两个手都箍住了,所以她不太舒服。 然后我想亲她一下,玉蜡一下子把我推开,跳出两米远。 我自己羞得满脸通红,于是道歉说:“对不起,是我不对。” 玉蜡先是气鼓鼓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她也不生气了,走近来从床上拿起一个小小的红色编织袋说:“这个送给你。” “这是什么?”我问。 “这是我们傣族女孩子自己织的香袋。”她说。 我闻了闻,确实挺香,于是小心塞进包里,走上旅行社的中巴,挥手跟玉蜡告别。 数日后乘火车回到广州学校,玉蜡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上面写:“香袋是傣族女孩的定情之物。” 我给她回信,说:“那天在家里想亲你一下来着。” 她给我回信:“早知道就让你亲一下了。” …… 写到这里,终于静了,终于慢下来了。 生活多美好,不是吗? 谁知道长大后,人生原来是一场赌博。 这句话从不赌钱的人口里说出来,是一种别有意义的哲言;从赌徒嘴里说出来,却往往包含着后悔和无奈。
早知如此,有谁会愿意把人生输赢放在赌桌上,交由荷官取决? 即便是赌博,人生也应当用数十年慢慢去享受,不需要通过一年半载,甚至十几秒就去判定结果。 即便我已经穷极无路了,我也不愿意这样做。 只要时间慢下来,一切都还有机会,一切都可以重来。 你有没有见过赌场里的老赌徒,不愿意浪费一点点赌博的时间,他们吃饭急匆匆,点餐的过程中还要下去押两把注;一碗面随便扒几口就赶回赌桌;或者直接点一份三文治,在赌桌上一边下注一边就餐。 还有很多人毫无耐性,因为台上有新来的赌客扔了一叠钞票向荷官买筹码,在荷官清点钞票的时候,座位上已有人心急地皱眉而去。 手机响时,很多人敷衍几句,事情只谈了一半就匆匆挂了电话。 赌,已到了身家性命的阶段;心,却到不了滴水屋檐的境界。 更不要说去打一场“闲看数招烂樵柯”的仙局。
我邀你一同回忆我的少年时光,是因为我们都经历过。回忆美好的过去能暂时离开浮躁,让自己的心得到真正的宁静,让身为赌客的你,时间能在你的周围慢下来。 停顿下来,品味生活的美好,即便是我现在这样比你更糟的一个处境。 就如我的故事往后发展,光明他们决意退股后,我反而闲适地和小萱在深圳度过了安静的一周。 那一周,我的生活慢了下来,紧绷数月的神经松了下来,心静了下来。 我脑袋里又有了点智慧,萃取了一点力量。我发现,即使公司拆了伙,资金少了一半,事情并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可怕,我仍有反击的机会,甚至大有胜算。 我和季军一起拟定的“做眼求活”计划,也让我的时间慢了下来。 不破不立,天没有塌,局势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从“补天”到“做眼”,用毛主席的话说:看起来战术上是一个大退步,其实在战略上是一个大进步。 补天,首先得有力量独自把天扛起来,再用泥巴蘸点水一点一点的把窟窿补上,目的是使天空恢复完美。但是补的过程中,难免左边补好了,右边又出现一个大洞;或者刚离开一会,左边的洞又新泥带旧泥塌下变成一个更大的洞。 世界本来就不完美,追求完美很累,累垮之后才发现:世界变得更不完美。 做眼,则是生存第一。哪怕再局面难看,哪怕行为再遭人鄙视,只要棋局中能勉强做成两个眼,我们就全盘复活了。甚至还可以伺机抽出兵力去攻打对手,想办法扩大地盘。这是八路军在敌后的生存之术;也是蒋委员长退居西南大后方据守的救国之策。只要能活下来,管你们那些不懂装懂的书生义士们去骂得狗血淋头吧!八年以后再看看。 对于我和季军来说,做两个眼,就是要有两口甘泉,无论我们在未来一年中面临的困难有多大,就算再输下去,有这两眼泉水就不会让我们渴死。 所以我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就减轻了,毕竟我们人正当年,既然抛开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要生存,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难! 第一个泉眼是现成的,当然就是公司的出口业务。这口泉眼以前一直在养活我们,每年可以创造大概三百万的盈利,让我们在商业社会站稳了脚。而且这块业务是我们公司和个人在外的一面旗帜,亲戚朋友的支持,社会地位,众多的人脉资源都来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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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业务,一直都需要2000万以上的流动资金来支撑。所以要保护好这口泉眼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继续融资,发动亲戚朋友们筹资过来保持生意正常运转。基于之前我们的良好信用,只要每月准时付息,他们也乐意这么做。如果算细账的话,再筹资1000万,我们一年得多支付240万的利息,几乎会把这块业务的利润吃掉。但是无所谓,我们刚才已经分析过了:这口眼是用于确保存活,泉水要不停地舀出才能保持甘甜。站稳根据地后,我们会想办法组织别的兵力去扩大地盘。 筹资的效果不够理想,一周下来只筹到了600多万,未能补足光明他们即将抽走的资金。这些钱基本都是我出面向智深等几位同学、我的家人、小萱的家人亲戚借的;季军也向他广州的干妈再借了50万。已经到账的只有80万,是广州的智深打过来的,其他亲友的钱分别要一周或者月底才能腾出来。此刻筹资,我并没有故意去害这些亲人的意思,因为我仍有雄心,我认为花个一年半载把局面完全逆转是可以做到的,届时亲友的钱可以连本带利偿还。不过筹款不足本就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我们是在做眼,不求完美,只要勉勉强强活下来就行了。 要维持生意的正常运作对资金的需求是硬性的,因为供多少货就需要多少钱。对于进货资金不足的应对,我决定让一小部分利出去,向几家熟悉的供应商赊货,延长付款账期。这是贸易中常用的手法,跟我们合作多年的供应商也非常乐意这么做。但如果我的计划失败了,又会把他们拖下水-这是后话。
回复&(182楼)&&&丢红领巾的少先队员&:
谢谢关注,今天有空会多更一些
第二个泉眼当然是澳门。这里有一个概念区分的问题,季军还为此混淆不清,因为我们在澳门是同时做两件事:自己赌、经营赌。到底哪一个才能算“眼”? 当然是经营赌。所谓泉眼,就是你只要守护好它,用一圈栅栏或石块围住,它就能源源不断地涌出清泉。这就需要你去建立一个成熟的商业模式,这个模式成型以后,每一个人都只是其中的一个运转零件而已,包括我在内。所以,只有要尽快建立好澳门赌厅的盈利模式,这个眼才算完成。 只有这个眼也完成之后,我们才能获得生存的许可,那就可以每月抽出部分资金去放手一搏,把我们的损失慢慢赢回来! 每日从赌厅发来的账目短信并不让人高兴。现在已是月中,八月份赌厅账目仍是亏损,如果月底继续亏的话,按股本填权的规定,下月初我就得补150万港币左右的资金进赌厅的股本里,这包括我和霍斌输掉的100万,和赌厅的八月亏损额。 八月份的亏损仍是由我们五个股东共同负担,但光明他们退股后,如果赌厅再这么亏损下去,我就得提前安排好与霍斌的合作计划。这样即使我脱离了阿强集团这样一个平台,也不至于在澳门陷入单打独斗的局面。
我得问问霍斌的钱筹得怎么样了。 我拨通他的电话:“怎么样?老兄,小肥仔的数还上了吗?” “唉,还没有。这几天拉了两家过来看楼,还没谈拢。”他在电话唉声叹气,看样子手头没钱,每日是座困愁城。 “价格差个十万二十就别计较了,赶快出手,这个时候有钱运作我们才能活命。”我说。 “我都想啊!也不光是价格问题,村里的小产权物业,一定要遇到合适的买家才愿意接盘。最近政策有点恐慌,很多人盖的楼都想转手,所以不好谈。”他说。 “那怎么办?银行那两个朋友怎么说?”我问。 “昨天才和他们吃饭,他们答应月底先凑到一千万,先试几个月看看。”他说。 “有把握吗?”我追问一句。 “问题不大,几百万他们自己都有,搞银行的人闲钱多。”他说。 “好呀!别说一千万,就算有三百五百也要抓紧弄!我这里股东已经拆伙了,你有钱来的话我们就直接合并在一起,要尽快开门营业。事情运转起来我们就好办了!”听到他筹资有了日期我挺高兴,狮子虽然病了,两头狼在一起也是有杀伤力的。
周四,珠海徐总如约汇过来400万,于是我通知光明扬帆他们过来签字。
大鹏也退了股,所以他交回了财务大权,把公司账户的几个U盾都带了回来。
虽然存在一点尴尬,不过事情摊开处理之后,大家又能坦然相对,并不至于翻脸,友情还是能保留的。
“先退400万,剩余的400多万要等下月初赌厅结账后再计算。大概下月也只能先退个大头,尾款部分要等10月份退清,因为我们这里资金实在太紧。”我说。
“没事,9月份能退完大头就行了,剩下的你们慢慢来。”光明说,扬帆和大鹏也点头同意。光明又说:“不过,在9月份以前,赌厅的账户资金至少要保持600万以上,这是给我们的一个资金安全保证。”
这个要求很合理,我一口答应。大鹏用网银现场办理了划款转账后,我拿出几份打印好的退股协议书,大家轮流在上面签了字。
签完字后,扬帆说:“海洋,我们也不劝你什么了,你要稳着点,自己看着来。”
散伙了。我几年前规划的宏图伟略宣告失败,事业要以新的方式开始。
巧合的是,一直坐在电脑旁玩游戏的季军此时无意中摆弄出一首徐小凤的《顺流逆流》,饱含故事的浑厚女声此时在办公室响起:
海哥来了呀。我晚点看。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
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
每一串泪水伴每一个梦想,
不知不觉全溜走。
不经意在这圈中转到这年头,
只感到在这圈中经过顺逆流。
每颗冷酷眼光 共每声友善笑声,
默然一一尝透。”
& & 我当然知道我在逆流。我也后悔得狠,如果给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不会选赌博这条路。虽然退股这天,我还是有信心从原地翻身。 这几个兄弟与我拆伙,不是因为惧怕风险,他们其实是愿意陪着我冒险的,这个我很清楚。因为如果我们的项目是去南非采矿或者是去利比亚贩卖军火,他们也许仍会支持我去做。只要能齐心协力,不管一起发财还是血本无归大家都敢去承受。连稳重敦厚的扬帆也说过:“人生是一场赌博。”何况他们在公司的股份只是一个投资而已,并非身家性命。 他们退股,是因为看到了赌博的丑陋。就在投资赌厅数月后,他们惊恐地看到了我身上逐渐暴露出的另外一面,是他们以前没认识过的。那一面的生长很快,只要手上捏着筹码,甚至只要脑子里出现“赌”这个字,它就会获得养分迅速裂变。我,逐渐变为了一个可怕的人。 我也清楚自己。每一个赌博之人都会遭致众叛亲离,这个常识几乎从中学之后就不停地从书本和电视中受教。我不知徐小凤有过怎样的人生经历,这首歌很伤感,但给了在困惑中人极大的鼓舞。逆水行舟,只要划至平滩,我仍有机会靠岸。我不能永远在赌桌上押上自己的命运,我需要安定的生活,因这个世界上仍有一个我最牵挂的人,那就是小萱。 全部人都知道了真相,只有小萱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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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精打细算,十分可喜,我又有点恢复上官金虹的风采了。 还有更精明的调整,就是汇率。 我们仍旧选择在旧金沙的广东会打,一来这里确实是离深圳最近的地方,达成目标之后我们火速撤离可以拒绝赌城的引诱;二来我在电话里已经和赌场对面的当铺谈好了,以后只转账,不刷卡。 刷卡的汇率损失太高,比如我用银联卡在当铺的POS机刷卡,他们给出的汇率是8.23,但我在当铺直接用网银把人民币转账至钱庄的卡号内,仅8.15他们就愿意做。而且我跟当铺谈好赢钱后汇回去的汇率是8.10,以后固定把汇率差价控制在0.05。假设多次下来走账资金达到1000万的话,仅此操作汇率差价可以节省好几万。对于把赌博已当成一项公司业务的我们,这种成本控制是必须要做的。 这是季军第三次来澳门,第一次他是和老婆过来旅游,第二次就是上回跟我们一起考察投资赌厅。 季军虽然好赌,但却能做到初入赌场而不手痒,让身为老赌徒的我刮目相看。当然大部分人初入赌场时还是戒备心很强的,我第一次和小萱来澳门旅游,在渔人码头巴比伦赌场赢了700元港币后就果断收手,根本不想让赌场占我一点点便宜。 在蛇口码头上船之前,智深给我电话,说他明天过澳门,想去我们的赌厅看一看。 我和他约好第二天早上在澳门碰面。 这一天开局不太顺利,我和季军下午四点到了澳门,打到晚上八点的时候,输了20万出去。 我尴尬地对季军摇头道:“不好意思,运气还没有来。”
————又被吞楼了,在此重发190楼——
做眼计划第一场,我和季军准备出发。 收回公司的U盾后,公司账上还有几十万可以提现,加上我卡里有筹资回来80万现金,这次可动用的赌本接近200万港币。 不过我和季军商议,只带80万港币过去。 这就是做眼计划一个大进步,咸菜白粥亦可活命,说明我的心已经没那么急躁了。 我们商定的计划是: 1、 我主打,季军只负责洗码和管理筹码,不碰牌; 2、 季军负责观察监管我的情绪,判断周围环境; 3、 吃饭定时、午睡、晚睡,全部由季军安排; 4、 赢钱不可突破本金的一倍,超出即刻收手离开澳门;赢利下降,无力上冲时也即刻离场; 5、 分批兑现,每赢利20万就去钱庄汇一次款; 6、 本金输剩5万时即走,当日决不打第二场,离开澳门。 这个计划是针对我自身的弱点制订的,特别是分批汇钱和保留5万“压袋钱”,这样操作有特别的作用,能够使我们保持心理上的优势。 金沙城中心赌厅还有900万的资金,按照和光明他们的口头协定,我和季军可以去签300万出来自己赌。但是我们暂时不愿意去自己厅签码,因为9月份之前的赌厅股份仍包含光明他们三人在内,如果签码出来,码粮要按占股比例分出去,所以我们宁愿先在外面打。对于做眼计划来说,特别是对季军来说,多几万块的码粮收入太重要了,往来数次就可以把他的六*彩欠债平掉。
季军一直在一旁抽烟,他宽厚地笑笑说:“我觉得打法没啥问题,慢慢来,今晚肯定能赢。” 于是按照计划先吃饭,保持生物钟正常运转,这是季军来之前一再强调的。他平时喜欢泡茶和研究养生之道,他爷爷还是加拿大的一位中医名家。与霍斌相比,季军的这种监管效果当然要强数倍以上,因为霍斌跟我一起输钱的时候,经常是忘记吃饭的。 吃完饭后,一个小时即反败为胜,到了晚上十点,我们已经赢了22万。 “走吧!去汇钱。”季军收起台面筹码,站起来跟我说。 我们兑换了20万现金,脚步轻快的走下楼去对面的当铺,当铺老板恭维地说:“这么快就过来汇钱了?好事啊,肯定会越汇越多的!” 我心情确实很愉快,因为这样赌是有规则,有交代的,特别是感到对得起小萱和亲戚们。至少我虽在澳门,并没有败掉他们的钱,而是正在让这些钱创造效益。 回到赌厅,趁着士气正旺我们又赢了25万,屁股还没坐热,又起身出门汇钱。 “这么快又来了?老细真是犀利哦!”当铺老板假装惊讶的说,其实我是他们铺面的老顾客,已经输了多少钱他自然心里有数。 这下已经赢了47万,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季军提议回房间休息一下。
第三局结束,180万。
连续三局下来,敌人的意图很明显:它不想给我任何好路。现在虽然输的不多,但状况很不妙,牌路就像它故意露出的尾巴一样,东甩西甩飘忽不定,我始终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想连赢两口都很难。要压制住怒气,不能急躁,不能中了它的诡计。注码暂时调整到1万,忍耐,不能被它激怒,只要能忍耐就一定有机会,这么多次我都是这样赢它的。
第四局结束,130万。
我现在是完全落入了它的圈套。敌人已经熟悉了我的打法,每次我用一万两万去试探的时候,它会把我放进来;但我用十万准备展开进攻时,它就狠毒地把我的兵力绞杀。是不是赌场有问题?赌场在出千?因为金沙赌厅每次换新牌都不会当着赌客的面洗牌-荷官说是已经预洗好的。是不是监控室研究了我的打法,用事先编排好的牌路来对付我?但是这也不太可能。因为每一局开牌前都是我自己在切牌,切牌位置不同会完全形成不同的牌路,预先的牌序编排没用。还是它在作怪!草尼妈的魔鬼!想赶尽杀绝吗?难道上辈子你被我强〤奸过?
第六局结束,60万。
在洗手间洗脸,我差点把整个头伸进洗手盆去。需要降温,心跳快得像正在加速的火车。好恨!我为什么斗不过它!看看镜子里的我,脸色铁青,怨气冲天,但在赌桌上却是任人屠宰的羔羊!现在已经是半夜,魔鬼又在故技重施,又想用一个三天三夜来耗尽我的元气,又想狠毒地陷害我的哪个家人…我用拳头狠狠的朝墙壁砸了几下,不能上当,不能被它牵着鼻子走。
冲完凉,我对也并无睡意的季军说:“明天智深要过来澳门,他带两个朋友去我们的赌厅看一下。” “哦?那我们今晚还赌不赌?”他询问我的意思。 “我觉得再赌一会无妨,因为明天要招呼智深没时间赌,下午我们又要回深圳。” “好吧,但是情况不妙就要马上停。”季军同意。 只要身在赌场内,你就不知道下一秒钟手上的钱还是不是属于你。我们重返三楼赌厅后,运气又开始直线回落,怎么也打不起来,而且似乎整个厅的人都在输钱,每张台都是一片唉声叹气。 又不知不觉到了赌徒“磨烂席”的状态,季军体质比我差,早就在一旁打瞌睡,我从他胸前桌面数出了7万的筹码,把它推到闲上。 这个举动让季军清醒了,他睁开眼皮数了数台面的筹码,只有47万,就是说,假如这口输了,我们只剩下7万赢利。 “这口别下了吧?回房睡觉,下回再来。”他疑惑地说。 “最后一口,我觉得能中!”我说。因我对目前的微薄赢利实在是太不满意了。 荷官派牌,我押的最大,开出来是一个6点,荷官开出庄家只有4点。 同台的还有几个其他男男女女赌客,大家一起拍着桌子喊:“公!” 结果荷官补出一个3,用7点把我们干掉。
我怒而起身,扭头离开赌桌。身后几个男男女女在窃窃私语,不用听我也能猜到他们在说我什么。 回到房间,俩人都睏得不行,顾不上总结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智深的电话把我们吵醒,他已经到了澳门,让我们过去英皇赌场找他。 季军拿出一张赌厅的路单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我昨晚的每局投注和输赢,他说:“昨晚你最后一口7万就不应该下,否则我们还有14万的赢利,加上码粮就有18万。” “嗯,就是说现在只有11万赢利,你是对的,昨晚再赌下去肯定会输完。”我点头说。 “今天坚决不能赌了,第一次来,不管赢多赢少,拿回个彩头是件好事。”他说。 我同意。于是退了房间,我们打车来到英皇赌场五楼找智深。 智深也是我们从小到大的同学,不过成人后让我重新认识他并感到佩服的,是和他一起在澳门泡赌一年以后。 在三四十岁的年纪,如果拿10万赌本在澳门赌博,特别是又长期泡在贵宾厅里,非常容易出事。因为这个数额的赌资最容易让人冲动,稍微控制不住就会演变成50万、100万。 这就是华姐虽然身家过亿,每日喜欢泡在赌场却只赌一万元的原因。赌本在几千一万之内,输输赢赢不会在你脑内激发出过量的多巴胺,久而久之,赌博就真的变成了一种娱乐。
这几天一有空就在看你写的回忆录。 你的经历对我影响挺大的。 一代天骄就因为赌博堕落了。 我在好奇,如果我拿个几万去澳门玩,去赌,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回复&(198楼)&&&&澳门海洋回忆录&:
赌徒的下场都惊人的相似,千万不要相信有例外
智深却能做到。他的赌龄比我长,频繁来往澳门已经有五年,但三年前我在澳门遇到他是10万赌本,三年后他的赌本还是10万。不过三年前他的公司跟我公司是同等规模,盈利大概还比不上我;三年后他在番禺的工厂已经有两千号工人,他买了数套豪宅和别墅,又买了两台奔驰,一台保时捷卡宴,公司在上海和成都都开了分厂。 智深一直说:“你赌这么大迟早要出事。”这句话他劝诫我不下五次。听闻我们入股赌厅后,他一开始也不赞成,后来经我一番解释,觉得再怎么样也比我自己豪赌好得多,所以他也乐意介绍几个朋友过来我们赌厅开户。 我得承认我在关键时刻走错了一步。聪明与智慧是两个概念,聪明是肤浅的短暂的,智慧才是贯穿人生的主线。觉悟只能充作一种追赶,被智慧远远抛离后它未必能迎头赶上。在澳门的赌桌上,智深的智慧把它选择为一种娱乐,而我的聪明把它选择为一种挑战。 智深带着两个代理商来澳门旅游,初聊之后感觉他们并不会赌很大,大概只是偶尔几万元过来娱乐。不过赌是个变幻无常的东西,我也很乐意多结识四面八方的游客,对赌厅而言有极大的商机潜伏在新赌客身上,于是我们一同打车来到金沙城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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