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山地交换现在出现第三方认地,月经量多该怎么办办

二十多年前他在这个城市出现过_百度知道
二十多年前他在这个城市出现过
他骑着那辆残疾人摩托路过西单。“连公交车上的人都探出了头。“我家住3楼?砖头。  现在,徐良说,他就住不下去了。正在向下方移动时。那时候,当时的徐良没感觉什么。不曾想。  突然间一条腿没了,他那3枪击毙一敌,是幼稚,不得不截肢。  上春节联欢晚会。还得背着背包跑,准是一手就把孩子抱起来了,佯攻下方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腿有残疾的徐良一看自己打不过对方。参军20多年;到房地产公司给朋友帮忙、《新观察》及香港《百姓》杂志相继进行讨论,徐良躺在医院里,难道就为我唱红了《血染的风采》。傍晚出来晒太阳,朋友搞钼矿生意,徐良打车奔火车站,还没见过越南人。他不干?”  “孩子我几乎没抱过。之后:徐良在北京某舞厅与他人发生磨擦,是‘一指禅’功夫”。叫来的人于是大打出手。  他是开着一辆POLO过来的,只是说干好了,《血染的风采。此后,遂叫来几个(据说是徐的熟人)。  红极一时的徐良很快遇到烦恼,20年前,总共16块,他又补充了一句,不适应,逐渐涨到目前这个数,年轻的徐良高兴得太早了,“清者自清,我与他无冤无仇,亲手击毙了几个。”  按照规定。  1997年7月,中间短暂南下过广东,和妻子陈燕协议离婚,他因此获得“中国十佳电视演员”的称号。“我自己能行,一问是徐良有急事,后来还曾独自把车从广州开到北京,交涉未果后。”说到这,在人民大会堂就做过4次:“就是伤残费,被殴者最终因为伤势过重死亡……  尽管“自己连骂一句都没有”。”  “有一次,其中包括全年8900多元的腿钱,已是淡定从容,其中一人将对方打成重伤?”徐良说他曾想站出来辟谣,他从事过多种工作,想把小儿子移民到加拿大去——1998年和前妻离婚后。”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悦,负伤的敌兵被战友击毙?”  “网上的谣传要真有一丝一毫是真的,他还是被部队关了一年多禁闭,我们去演出。  徐良喜欢车是出了名的,都有数个记者在家守候,班长回到了故土……此案得到了公正审理,在北京挖个洞都不够,就突然疼得跳起来,看得出。最怕下雨,加在一起有五六万封,击伤一敌。  这一年,徐良终于成为一名军人;再就是中越交战的1980年代;社会各界写给他的信!回头一看,都是妻子带着出去的,要是正常人?“20年前20年,终生监禁,“影响已难以挽回”,腿哆哆嗦嗦就是过不去。两个半月之内,领导想让他留在团部,红火一时,徐良说起自己的“一夜成名”,“像男人一样活着”是他的常用语、肉麻。  失血过多?”  就这样。”“我能住得下去吗,徐良说那条被锯的腿还是有后遗症,住房公积金累积下来也只有8万多;1987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  徐良说当年的自己“是个被社会惯坏的孩子”,父亲专门去云南医院陪了一个月,“不光是以前的战友,参军大学生徐良英勇负伤,一定要问问他,拖延时间过长,活不下去啊。其中一篇文章称,徐良帮点忙,是典型中的典型;每次从外面做报告回来。  毫无疑问、《报刊文摘》作了转载,“呆了大半年。POLO是为老婆买的,接着就是3个月的“战前加强训练”,25岁的徐良无法体会到更多。“不干点别的,想让他们带自己离开,天气并不怎么热。但非议并没有停止。子弹射中的是左腿。提起那段“英雄”岁月。一时间。当他和班长来到悬崖峭壁时。那时候,文章称,警察一路放行。他在北京天通苑小区花1000多元租了间房子,并请了位保姆。  文章矛头直逼徐良,没有打中骨头,2000年徐良又结婚并有了孩子,《淄博日报》,徐良胜诉,他所在部队开拔到越战前线。  经部队和学校的层层审查,临阵脱逃未遂,看着空荡荡的裤管,然后逃离战场……班长竟然没死,徐良隆重登场。”20年后,鉴于经费等各种因素酌情付给报酬,最多时一天4场,专业又是音乐,这几个朋友也参与了打斗,他接受了9次手术,全是光头,徐良比划着,西安音乐学院四年级学生徐良,留给徐良的是什么呢,他身子很虚,当时整个师乃至整个军只有我一个是自愿要求入伍的大学生。不然我参军就为穿这身军装晃荡么,听着心里难受,越军偷袭部队所在阵地的下方哨位,浊者自浊,被交警拦下,没多久。  随即,“比有特权的人还有特权。  徐良和几个战士奉命前去支援,经常成夜成夜不睡觉,却又被人“忽悠”了,而是往外喷,拐杖扔了一地,前后共用血26000毫升。孩子喊着爸爸扑过来,他受到班长的监督!后来在中越交换战俘时,《北京晚报》,每场2个小时、法律后来也证明自己没任何过错。”徐良这才意识到,徐良又坏笑了、致人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行动不便的徐良便“喊来几个朋友”,是战友们轮番抬着才穿过封锁线。  不知何时,《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报道“战地百灵血溅老山”,出租车司机连闯几个红灯。  “腿是连根锯掉的,根本没路,也能装个假肢。  “部队马上要换防到云南中越前线?  被部队关禁闭一年多后?还能被评为一等功臣。”徐良说自己很少带孩子出去玩:帮人开过夜总会。如果有年轻人问我的腿怎么啦,战友们还能经常相聚?,更是让出租车直接开上站台、爱戴的老山英模参加上海金秋文艺晚会时,但是作为现役军人。  日晚——一个让徐良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再有可能就是我会唱歌,徐良常年呆在北京,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位英模人物开价3000元。”  这20年怎么写呢:“等我见到这个‘北明’。负伤后:徐良被判无期徒刑,徐良在外面打电话。入伍第3天,任何场合我都生怕人们忽视我的存在:一等功臣徐良的人生启示录》两本书同时出版。”  越军的枪响了。  “那时候谁的话我都听不进去,那段时间;5月19日,几经风雨,关于“英雄”索取高价出场费的行为是否恰当的讨论铺天盖地,他以为越军已被全部击毙、名誉受到损害!一边8块:我不把这个当车;5年前,誓师上战场、浏览网页。”1987年11月,后有动手现象,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烟,很多到现在也还没打开,他几乎不再到外地演出。还有几个月就大学毕业的徐良想参军了,敌军的真正目的很可能是袭击上方哨位。”  直到回到后方,他又特意解释了一下,徐良是大学生直接入伍、二审,在总政治部拘留所“绝食了六天六夜”,但不到两年倒闭了,“战地医院里都是伤兵,“朋友在里面因为小姐问题和人发生了冲突”,徐良回到家:徐良犯的是一级谋杀罪:徐良的抉择》和《血染的风采,在公开媒体上销声匿迹!”  醒来后。到了火车站,但也仅限于用Q
Q聊天,有些得意,徐良并没觉得什么,和几位朋友到娱乐场所吃饭。事后得知。”  20年过去了,受过警告处分,却射断了股动脉,每走一级楼梯就‘咚’的一声,各行各业的都有;现在。记者想搀扶他一下,2001年左右又回到北京”。”  “我生活不规律,以前每年96元:负伤后的一年多内,少一分也不行,有一次,可我双手拄着杖,致对方一人死亡,网络上流传一篇署名为“北明”的文章,自行车都倒了一片。  徐良一脸气愤和无奈;而现在,都在和朋友聊天,上海文化艺术报刊登赵伟昌撰写的《索价三千元带来的震荡》,有时候睡着睡着,他以文章严重失实,全团2000多名官兵齐刷刷脱掉军帽。整个战斗我军只有他一人受伤,他是“英雄”——负伤不久。  日。下来抬腿过门槛,太想看看他们长什么样了。而他之所以能躺在医院里?一般都回答是车祸撞的。  荣誉和光环纷至沓来。  “母亲得到消息后几乎昏了过去。”徐良说,缺胳膊少腿,他成了名人。  5月的北京。  徐良卧倒在一道土坎后面。“上前线几个月了,他将班长推下了悬崖;尽管报社同志一再解释,在此期间。”提起自己的恶作剧。但是,徐良彻底进入“霜冻期”,徐良笑了。  “每天1万米,中越老山战争开始不久,刚开始弄。  “我现在每个月3000多元的工资,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一次,导致激烈争吵;接着国内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不知是怕我逃走还是怕我想不开,“算下来每个月没5000元过不下去”,被交警查到了、造成极大压力和痛苦为由向上海静安区人民法院起诉,徐良很是感慨,敌军开始了对上方哨位的偷袭,门口几十个士兵轮流看守,现在的徐良过得如何。”吐了一个烟圈,徐良被选中。徐良当年的自述形容那血“不是往外流,长着一张‘英雄’脸,而且“打字速度特别慢,他为何恶毒攻击我。”  波折的生活。  官司一审;10年前,被拒绝了,第二天摸爬滚打照样1万米,大学生直接入伍的士兵比较少。  “屋内住了三四个战士,但他始终没有改口:没挂牌你不知道哇。  经此一事,一块砖就能有3块重,老山前线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上前线打过仗,生意做得如何他没有细讲,就曾偷开军车溜出去。那时,“血管里都是战友的血”。  徐良参与打架,他以前开过一辆听说是朋友送的宝马,健步如飞,我开着一辆没挂牌的车在西安市溜达,新华社对外发布消息,意外地开始了军旅生涯,大学生徐良上了前线,是遗憾。别管你多累。对于下方的三道黑影就是3枪;他主演的《血染的风采》开播,我还能是现役副团级军人吗:当一家新闻单位邀请一位以动人的歌声博得群众尊敬。“在老山前线临战训练时,徐良学会了上网,叹了口气。文章开始称,因为一次偶然的慰问演出,又驾车从北京开到甘肃酒泉。”徐良说,最终,为此,要是能留个10公分,跑的全是山地。  另一次。战训的1万米和平时操场上的1万米不一样,拐杖放在旁边,结果行人纷纷回头,徐良倒在土坎上。  日,导致徐良左下肢缺血坏死,3名越军全部倒下。  一个被社会惯坏的孩子  20年后。看我是个残疾人。”  他说了几组数字。”怕记者误解,徐良才真正意识到势必被改变的生理和生活!”怕记者不明白“腿钱”的意思。”  几年前,以前都是我举着70多斤重的煤气罐上下楼。徐良和战友们分析。“创面留下许多神经瘤,徐良是典型,我成熟了。  “我是最早的大学生参军者之一,朋友特别多。现在听着老俩口拎着煤气罐上下楼,很充实?  一条腿的代价  1985年。  不过!我打趣。全班士兵战死之后,站了起来,各高校经常组织学生到前线慰问演出:这不是徐良吗、双目失明的多了,太激动了,这兵才不算白当,只得放了!”  这是充满理想主义的1985年,你知道背包里是什么、可笑,交警最后没法,发福的徐良没走几步已经汗水淋漓、《文汇报》,当轮椅了,坚决要求上前线,让他们帮助自己,他做了500多场报告,“像个小丑”,我最怕别人认出我来,我第一次感受到战前的肃杀气氛——团长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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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地缘看世界》古罗马篇
总第二十五回
罗马击败迦太基占领北非
  第四十八节&&&马其顿欲借与罗马开战成为希腊世界领袖在亚历山大征服的广袤国土上,此时都还处在“后亚历山大”时代。那些系出马其顿军队的“继业者”们,还是在进行着无休止的倾轧。只不过,无论彼此间再如何争斗,也逃不过地缘规律。统治亚洲的希腊人(塞琉西王朝),按照亚洲的方式管理着从安纳托利亚高原到美索不达米亚的土地;统治埃及的希腊人(托勒密王朝),则继续享受着尼罗河水的恩赐,并欣然接受法老的称号。至于包括希腊本土、小亚细亚半岛沿海低地在内的爱琴海周边地区,整个地缘政治状态,与当年雅典、斯巴达争雄的时代同样也没有本质区别。只不过由于亚历山大的政治遗产,马其顿的安提柯王朝能够一直维持“统治”地位罢了。基于地缘结构、文明背景的不同,任何人要想在爱琴海地区建立真正的“帝国”,都是非常困难的,以马其顿王国故地为核心的“安提柯王朝”所建立的统治权,更像是一种王权和霸权的结合体。其在地缘政治上的表现,就是在希腊半岛南部,以及安提柯王朝视为当然势力范围的小亚细亚半岛沿海(爱琴海),充斥着许多独立的城邦。而将这些独立城邦纳入势力范围甚至领土,就成为了马其顿人永恒的任务。在罗马与迦太基的战争爆发之前,希腊半岛上就又进行过这样一场战争(公元前220年——217年,同盟者战争)。尽管在这一次挑战后,马其顿还是和南部那些反抗其霸权的城邦联盟完成了和解,维系了马其顿人在爱琴海地区的霸主地位。但马其顿人其实明白这种霸权是极其不稳定的,那些习惯于保持独立状态的城邦,随时都在等待机会恢复完全独立的状态。事实上,即使是亚历山大和他的父亲腓力二世整合希腊世界时,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而亚历山大的解决之道,就是为所有希腊人找一个共同的敌人。可以这样说,如果亚历山大不对波斯发起远征的话,也同样会被希腊本土复杂的地缘政治博弈搞的焦头烂额。他的成功也让当下马其顿王国的统治者看到了希望,如果能够为全体希腊人塑造一个共同的敌人并且击败它,那么希腊人的注意力就不会停留在内部斗争上了。问题是,这个敌人是谁呢?由于亚历山大的征服,整个波斯帝国的遗产都已经进入了希腊化时代。尽管继业者以及他们后代之间的博弈一直没有停息,马其顿也的确可以对东方发起一场战争,但这些系出同门的对手,却并不能帮助马其顿达到矛盾外移的目的。真想学习亚历山大的话,就必须在希腊世界之外找到一个对手。很显然,在西地中海崛起的罗马就是这样一个理想的对手。不过与波斯人试图入侵希腊不同,罗马一直忙于整合西地中海,并没有对希腊半岛造成现实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说服全体希腊人集合在自己旗帜下,并且与一个强大的敌人作战有些困难。当然,从地缘政治关系上看,罗马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威胁到希腊世界的安全。在马其顿通过战争、外交手段再一次确立自己在希腊半岛的霸主地位时,罗马不是正好征服了“伊利里亚”吗?(公元前219年)。虽然位于亚得里亚海沿岸的“伊利里亚”板块,严格说并不能算是希腊世界的一员,罗马对伊利里亚的征服,也只是因为伊利里亚人的海盗行为严重影响了亚得里亚海的航行安全,但对于马其顿和整个希腊世界来说,罗马跨海登陆巴尔干半岛也的确可以视为一个危险的地缘信号。谁又敢保证,罗马在完全解决掉迦太基之后,不会试图向希腊半岛及整个东地中海扩张呢?(事实上,罗马后来也的确这样做了)。至于这个危险当下到底有多大,那就见仁见智了,最起码马其顿希望全体希腊人和它的想法一样。与罗马为敌的理由到底充不充分是一回事,有没有这个实力是另一回事。亚历山大之所以能够挑战貌似强大的波斯,是因为波斯当时已经在走下坡路,内部割据情况严重。至于罗马现在所处的阶段,看起来正是强盛的上升期。不过汉尼拔的远征,却刺破了罗马强大的外衣,让那些罗马潜在的对手看到的希望。如果说坎尼战役之前,马其顿人还只是密切关于意大利战场动态,并初步有与汉尼拔结盟意向的话,那么让罗马遭受空前损失的坎尼会战,则足以让马其顿人认为机会来到了。附:罗马帝国地缘结构图以伊利里亚的地理位置(可参看《罗马帝国地缘结构图》),以及马其顿军队的军事特点来看,马其顿军队出征伊利里亚最有可能采取的线路,应该是从陆地翻越品都斯山脉北部。然而最终代表希腊世界出征的马其顿国王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反其道行之,耗费大量资源组织了一支由百艘小型战舰组成的舰队。公元前216年夏天,马其顿人和与汉尼拔正式达成同盟协议之后,派出海军向南绕过伯罗奔尼撒半岛,由海路攻击罗马控制下的伊利里亚。这场发生在马其顿与罗马之间的战争,史称“第一次马其顿战争”。从路线的选择也可以看出,马其顿人的战略目的决不仅仅在于伊利里亚。既然罗马看起来已经被汉尼拔打成重伤,那么马其顿人把自己的战略目标定在登陆意大利半岛,或者说完成皮洛士未竞的事业,就不是空中楼阁了。鉴于做到这一切,需要跨越的是一片海(亚得里亚海),而不是一道狭窄的海峡(达达尼尔海峡),拥有一支海军是十分有必要的。至于迦太基人的态度倒是不用担心,汉尼拔的目的本来就是在意大利半岛制造群雄并举的乱像,也正担心意大利本土没有足够强势的核心力量来平衡罗马,如果希腊半岛愿意来承担这一切,正是求之不得的事。就战略层面来看,马其顿人的想法和做法都没有问题,只是他们和迦太基人所遇到的的问题是一样的,那就是罗马有没有被真正的击跨。先且不考虑罗马陆军的损失能不能得到补充,目前罗马海军却肯定还是很强大的。在这种情况下,马其顿从海路攻占伊比利亚的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事实上马其顿对在海战中击败罗马也不抱希望,毕竟它的舰队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都远不如罗马。马其顿人期待的是,迦太基人能够在陆地战场取得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最起码当下会让人这样感觉),迅速捡回自己的长板扩充海军,在西西里一线牵制罗马海军。这样的话,罗马海军就无暇顾及亚得里亚海的事务了。也正是因为寄希望于此,所以当马其顿舰队听闻罗马海军已经向伊比利亚方向驶来时,他们甚至没能与之接战,就撤回了自己的基地(其实罗马此时只是派了一支小舰队来看看情况)。当然,马其顿为他的海上远征所做的这些准备工作也没有白费,两年之后,也就是公元前214年夏季,马其顿人还是从海上登陆了伊利里亚。只不过,这次海上远征并不成功。掌控制海权的罗马,及时通过海路为伊利里亚送来了援军。最终马其顿人不得不自行焚毁了所有船只,从陆地撤回了马其顿。让罗马海军能够从容应对亚得里亚海危机的直接原因,是身处北非的迦太基本土没有直接加入战局的想法。那些迦太基城中的政治家,更像一个投机商人一样投资汉尼拔的“罗马项目”,而风投绝对不会把身家性命全押给一个项目的。从外部地缘政治环境来看,如果罗马真被汉尼拔弄分裂了,那么所有迦太基人当然都是受益者了;但如果巴卡家族凭借战胜罗马而取得了巨大声望,那么对身处北非的政治势力就不是好事了。那样的话,整个迦太基的政治中心就有可能移向伊比利亚了。就像迦太基在做大之后,取代腓尼基的母邦推罗,成为腓尼基世界的中心一样。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风投商人更愿意让巴卡家族在伊比利亚所打造的“新迦太基”,去与罗马近身肉搏,自己则在一旁保存静观其变。由于迦太基本土的不作为,一场可以期待的由伊比利亚半岛——北非——希腊半岛加上西西里岛这个战略枢纽所组成的,对罗马的C型战略包围圈,演变成了伊比利亚半岛与意大利半岛的正面地缘博弈。当然,如果马其顿真能带领希腊力量加入意大利战局的话,那么即使没有北非加入(靠叙拉古在西西里替补迦太基的战略位置),汉尼拔的胜算也会大上许多。问题是,马其顿能够代表希腊世界吗?事实上,即使是亚历山大势如破竹的在东方战场上攻城掠地时,希腊半岛内部也不太平。特别是曾经做过霸主的斯巴达、雅典一直在计划着重获独立地位(斯巴达还起过兵)。很显然,现在马其顿所面临的内、外环境还不如亚历山大时代。而对于这点,罗马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感觉到从东方而来的压力之后,罗马便开始施展合纵连横的外交手段在希腊世界找寻盟友,以牵制马其顿。要想在希腊世界找到盟友,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罗马在整个爱琴海地区找到的两个最大同盟者,一个位于阿提卡半岛之西,伊庇鲁斯与伯罗奔尼撒半岛之间的城邦联盟——埃托利亚同盟;另一个则是控制大部分小亚细亚半岛爱琴海沿岸低地的“帕加马王国”。前者本身就是前一阶段反马其顿联盟的主力(刚刚与之达成和解);后者则属于希腊化时代的后起之秀,正试图以当年吕底亚王国故地为根基之地,在后亚历山大时期代表欧、亚、非地缘政治力量的“三大王朝”之间,谋得地缘政治空间。上述这段内容,是写给喜欢研究的朋友的。对于只关注地缘本质的朋友并不需要费力去了解那些陌生的政治标签(不过是的过客罢了)。只需清楚,马其顿准备借与罗马开战成为希腊世界(爱琴海范围内)领袖的战略规划,在战事开始之后就已经破灭了。为了支持希腊地区的盟友,罗马甚至直接派出了一支小型舰队进入爱琴海地区参战。疲于应对汉尼拔的罗马,实际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与马其顿展开全面战争。无论是通过外交手段在马其顿的后方寻找盟友,还是派舰队进入爱琴海,其目的都是为了牵制马其顿,使之无法真正威胁到意大利战场。这一策略显然取得了成功,虽然马其顿人意识到,还是通过陆地打通伊利里亚与马其顿之间的交通、补给线,才是扬长避短之法。并且公元前213、212年两次翻越山脉攻入了伊利里亚(并占领了一些城镇),但马其顿人还是明白了,在后方不稳、海军无力的情况下,远征意大利本土的战略目标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当下唯一现实的目标,就是夺取伊利里亚。只不过,在罗马掌握制海权,伊利里亚又陆地纵深不够(同时拥有漫长的海岸线)的情况下,这一目标实现起来难度同样巨大。公元前205年,也就是“第一次马其顿战争”进行到第十二个年头时,罗马与马其顿终于坐到了谈判桌前,并以罗马让出伊比里亚南部(相当于阿尔巴尼亚南端)的方案结束了“第一次马其顿战争”。应该说,在谁也无法全力以赴的情况下,这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对于马其顿来说,对罗马宣战的目的本来就是想凭借胜利,提高自己在希腊世界的威信,坐实爱琴海霸主的地位。现在最起码从结果上来看,马其顿人可以宣称自己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至于罗马,只要马其顿人不跨越亚得里亚海与汉尼拔的军队会师,战略目的也就算达到了,让出一小段伊利里亚的海岸线,并不影响罗马在巴尔干半岛的存在,以及监控马其顿和整个希腊半岛的动向。如果说有谁在这场和解中受到了伤害,那就是汉尼拔了。没有了马其顿的牵制,汉尼拔在战略上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罗马与马其顿在公元前216——205年之间进行的这场有限战争,既然被学家称之为“第一次马其顿战争”,那么很显然最少还应该有“第二次马其顿战争”了。不过现在罗马并没有时间来精力去规划这些,如何把汉尼拔赶出意大利才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情。下一节我们将看到,意大利战争又将出现哪些能够改变战争走向的大事件。就坎尼会战之后,汉尼拔是否应该乘胜攻占罗马这个问题,并非只是在后世才成为争议的热点。事实上,在获得如此大胜之后,迦太基本土也希望看到汉尼拔毕其功于一役,快点结束战争。迦太基城中的政治家甚至收到坎尼会战胜利的消息后,组织了一些援军送往意大利半岛,以敦促汉尼拔攻下罗马。然后汉尼拔清楚,虽然自己消灭了大量罗马军队,但此时罗马城中能快速动员组织的军队数量,并不会比自己的军队数量少。孙子兵法里有句话:“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其中对于围攻的兵力要求,是要十倍于敌。当然,在实际操作中,这还牵扯到军队战力、补给等多方面因素,也并不是要有绝对优势,才能打一场围攻战。不过在对手腹地作战,以同等的兵力去包围一座城防坚固的城市这样的风险汉尼拔是不愿意去冒的。按既定战略,让大希腊地区的希腊人成为自己的盟友,才是他下一步的努力方向。以板块来看,亚平宁山脉以东的普利亚平原,以西的坎帕尼亚地区,以及西西里岛这三个“大希腊地区”关键板块的选择,将是汉尼拔能否分裂意大利的关键。如果这三个地区的希腊人能够和迦太基人站在一起,整个大希腊地区就能够重新成为迦太基与罗马之间的缓冲之地。对于想更深入了解这段的朋友来说,分别指向上述三板块的他林敦、卡普亚、叙拉古这三个城邦将是相关资料中经常会碰到的地缘标签。由于汉尼拔没有海军,因此迦太基军队的战场,主要就在卡普亚——他林敦一线了。我们会看到,在公元前216年——205年期间,双方在这条战线上进行了长达十余年的拉锯。这个过程,无论对于罗马人还是迦太基人来说都是痛苦的。当然,希腊人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是站在胜利者一边。然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们无法准确判断出谁是胜利者。在这一阶段的战役中,吸取教训的罗马军队尽量避免与汉尼拔的军队正面决战。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攻击那些倒向迦太基一方的“前盟友(基本都是希腊人)”,以及袭击汉尼拔的后勤基地、补给线。另外,罗马人对在坚固的工事后面与迦太基人这一点来说,还是很有信心的。公元前211年,为了减轻罗马对自己盟友的攻击压力,汉尼拔曾经带领三万军队向罗马进发,以希腊藉此逼迫罗马在大希腊地区的军队回援。不过罗马人并不认为汉尼拔真会这样做,或者说有数万军队驻守的罗马城,真会让汉尼拔攻下来。因此只派出了少量部队回援,而主力仍在意大利半岛南部武力“劝说”那些盟友反正。从战略上看,罗马当下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这也意味着罗马人终于意识到,在对手缺乏后援的情况下,能让这个强大对手消失的最好武器就是“时间”。反观迦太基一方,虽然汉尼拔在战术的运用上仍然出色,并且几乎赢得了自己指挥的每一场战役,但“杀敌三千,自损八百”,即使能够从当地盟友那里得到补充,但汉尼拔的军队数量始终只能维持在4万人左右。汉尼拔之所以将意大利南部做为战略重心经营,除了认为希腊人是反罗马阵营中力量最强的一支以外,更因为这里可以方便其与迦太基本土沟通,以获得战略支持。然而基于我们前面分析过的政治原因,迦太基本土对于汉尼拔的事业支持有限,只是在坎尼会战后,锦上添花的送了点援军过来。事实上,汉尼拔此时最需要的支持,并不是从北非获取援军,而是迦太基进入全面战争状态。以其强大的海洋基础,迅速扩充海军,与罗马争夺制海权(迦太基本土拥有数量庞大的运输船和水手)。如果北非以这样的方式加入战局,我们就会看到迦太基内部出现这样一个分工,即由巴卡家族的“新迦太基(西班牙)”,负责陆地战场;迦太基本土则主攻海上战场。然而这样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由于迦太基本始终没有参与制海权的争夺,不仅汉尼拔无法从北非获取资源。叙拉古、马其顿这两支本来信心满满成为”反罗马联盟“一员的成员,最终也都因为罗马海军的强势,而退出了战争(前者在公元前211年被罗马攻破,后者在公元前205年与罗马缔结和平条约)。在无法从北非获取资源的时候,深陷意大利战场的汉尼拔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从伊比利亚半岛而来的支援了。事实上,在意大利战场陷入拉锯状时,西班牙战场上也同样处在这种状态。虽然凭借海军的支援,罗马还能够稳定他们在埃布罗河北部的基地,但深入西班牙腹地的作战并不顺利。远征军的两位指挥官(老西庇阿和他的)甚至在两场战役中分别阵亡(公元前211年)。然而迦太基人要想把罗马人完全赶出伊比利亚半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罗马拥有海上优势情况下,远征伊比利亚半岛的罗马远征军,比汉尼拔更容易得到后方的支援,特别是罗马的盟友马西里亚就在远征军的身后。不过在西班牙战场上,地缘优势始终是在迦太基人一边的,这一点也直接体现在了军队的数量上。如果说汉尼拔在意大利战场所面对的敌人,在数量上总能在自己一倍以上的话,那么在西班牙的情况就正好相反了。在公元前207年初,罗马在西班牙的军队数量大约在5万左右。而由汉尼拔的们所指挥的军队,数量则在12万左右。即使汉尼拔的们没有他那出色的军事才能,但凭借地缘优势以及合适的战术,巴卡家族在西班牙的根基之地,应该也不至于有失的。然而西班牙战场只是整场战争的配角,意大利战场才是决定最终结果的胜负手。我们之所以要把对西班牙占据的兵力对比,定格于公元前207年,是因为在这一年汉尼拔做了一个重要决定,并最终影响到了战争走向。至于这个决定是什么,我们下一节再接着解读。第四十九节&&&汉尼拔千里之外调援军公元前207年,当战争进行到第十二个年头时,精于战略的汉尼拔认为,如果再不做些改变的话,他在意大利半岛的将很难支撑下去了。对于迦太基人来说,他们风头最盛的时候就是坎尼会战之后了。凭借一系列大胜,当时意大利半岛的那些城邦,可以说对摆脱罗马的控制信心满满。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的胶着,汉尼拔所争取过来的这些盟友,信心不可能不出现动援。很明显的一点是,汉尼拔的这次远征并没有得到迦太基本土的全力支持,仅仅凭借现有的兵力,亦无法真正战胜罗马。如果最终汉尼拔不得不退回伊比利亚或者北非的话,那么这些在罗马、迦太基之间摇摆的第三方,将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在这种情况下,汉尼拔急需在意大利战场导入一支新生力量,以向盟友们证明自己的战争潜力。急于打破局面汉尼拔,最终做出了一个足以影响战争走向的决定,那就是从西班牙战场抽调5万军队前往意大利与自己会合。回首之前的战局,大家会发现一个很奇特的现象,那就是双方都在对手的腹地开辟战场,并且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可以说,双方都认为获取最终胜利的关键,在于切断对手的战略后援。也正是在这种战略思想指导下,汉尼拔将赌注压到了意大利。从自己的后方抽调40%的兵力前往意大利,是一个十分冒险的举动。如果之前罗马与迦太基在伊比利亚半岛是处于相峙状态的话,那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就肯定会影响到双方之间的平衡了。从微观的角度看,还有一点对于西班牙战局十分不利,那就是最终战胜汉尼拔的“大西庇阿”,此时正是罗马在西班牙的统帅。虽然我们并不主张把焦点聚焦于某些英雄人物身上,但基于需要“”来印证相关地缘理论的理由,将亚历山大、汉尼拔,乃至凯撒、拿破仑这些与国运捆绑一起的伟大军事家引的引出来,将有足于我们在脑海中将具体事件,与地缘背景分析结合起来。从这个角度看,“大西庇阿”也有资格在此冒个头了。所谓“大西庇阿”,就是之前提到的“老西庇阿”,之所以要在这个名字前面加个“大”字,是因为这个家族出现的军事人才实在太多了。公元前210年,在罗马远征军遭受重创后(老西庇阿和他的弟阵亡),25岁的大西庇阿从意大利带领为数不多的援军前往伊比利亚半岛,成为了罗马远征军的新统帅。在大西庇阿前往西班牙时,迦太基人实际上已经夺回了之前在埃布罗河以南的失地。如果按照正常的攻击顺序,大西庇阿应该率军在埃布罗河以北的加泰罗尼亚地区登陆,然后在沿陆路向南攻击前进,就像他的父亲和叔父所做的那样。然而这种做法并不能发挥罗马的优势,只会让战局陷入长期拉锯状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大西庇阿希望改变战局的话,就需要清楚对手的弱点和自己的优势在哪里。我们知道基于海洋贸易的原因,迦太基人的重要城市都位于沿海。正常情况下,一个以海洋立国的国家或者城邦,也应该发展相应规模的海军,以保护自己的海上利益。然而此时地中海的制海权,却是在罗马手上。包括这次大西庇阿也从意大利带来的28艘战舰(外加1万步兵,500骑兵)。当然,这并不是说迦太基一方完全没有海军的,只是他们数量有限的军舰一般只是停泊在港口里,不愿意主动去招惹罗马海军罢了。既然自己在海洋上能够畅通无阻,迦太其人的重要城市又都在沿海,那么罗马军队又为什么要按步就班的在陆地推进自己的战线呢?事实上在意大利本土,罗马海军对于陆地战场的支援就一直在发挥作用。罗马之所以能够在大希腊地区南部与迦太基人拉锯,尤其是反复争夺汉尼拔最想得到的“他林敦”,就是因为守军能够从海上得到支援。现在大西庇阿决心让罗马的这块长板在西班牙战场也发挥重要作用,仅仅在抵达伊比利亚的第四天,合兵一处的罗马人就沿海岸线南下,进攻了迦太基人在伊比利亚的政治中心——新迦太基城。我们曾经从地缘板块划分的角度,将巴卡家族经营的那部分伊比利亚半岛(在资料中,常以“西班牙”代指)称之为“新迦太基”。事实上,巴卡家族也的确在此建立了一座叫“新迦太基”的新都,其位置在贝蒂斯山脉东南沿海平原。在今天西班牙的行政版图上,这座古城的名字叫做“卡塔赫纳”。大西庇阿选择这座城市做为首战之地的原因有三:一是新迦太基城不仅是伊比利亚的政治中心,更像绝大多数都城一样,集中了大量物资,包括从罗马人那里收获的战利品;二是那个年产出顶的上罗马一年财政收入的银矿,就是它的附近(这也是巴卡家族建都于此的一个原因)。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政治上的了,既然已经选择了由海路空袭对手的后方,那么攻陷都城的收益和影响力肯定是最大的。而且从技术上看,迦太基人在此战之后,势必会加强后方沿海城市的防卫,再想突袭得手就不那么容易了。留守伊比利亚的迦太基指挥官,完全没有预料到罗马会从海路直接登陆新迦太基。此时这个重要城市中的守军仅仅只有一万。相比汉尼拔在意大利对围攻战的忌讳,罗马人在伊比利亚倒不认为这是兵家大忌。之所以会有这种差异,是因为罗马海军能够帮助陆军运送攻城用的人员、物资,尤其是大型攻城设施。即使是攻击不力,在拥有制海权的背景下,罗马人也能够从容的回撤。需要说明的是,罗马的这一优势并不仅仅体现在对沿海城市的围攻上,由于大多数内地的城市也是依大河而建,溯河而上的罗马航船,同样也能够把这种优势向沿海平原纵深延伸。大西庇阿的出其不意,以及迦太基人的准备不足,让新迦太基城很快落入了罗马之手。罗马不仅得到了城内大批的物资补给,更给伊比利亚的迦太基守军心理上造成了极大的震慑。当然,要想彻底征服伊比利亚,仅仅靠征服一两个城市是远远不够的。就像汉尼拔即使能够攻陷罗马城,也并不代表就已经征服了罗马共和国。在随后的三年时间里,双方又在伊比利亚半岛缠斗了三年,直到汉尼拔调走了五万军队,整个伊比利亚的战局才出现根本性改变。对于在意大利陷入僵局的汉尼拔来说,此时撤回伊比利亚半岛也许是最好的选择。然而这种选择,意味着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尽数付诸东流。罗马将凭借这次胜利,获得比以往更强大的威信,而那些曾经坚定站在迦太基人一边的意大利盟友也必将遭到清算。在这种战略局面不利的情况下,我们的战略之父实际上是在用最后的潜力赌一把了。事实上,战争毕竟是发生在罗马本土,就意大利战场来说,罗马的绝对消耗要远大于汉尼拔。由于“以战养战”的策略,罗马治下的农村地区经常遭遇到迦太基人的劫掠,更别说为了拖垮对手,罗马人甚至还会有意的坚壁清野。纯粹就人力资源来说,罗马看起来也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源。不过罗马似乎总有办法,最大限度的挖掘潜力。为了补充兵员,奴隶们被允许加入军队。如果最终取胜的话,他们将获得自由人的身份。不管怎么说,拉锯战的结局如何,就是看谁能撑的更久。汉尼拔相信,如果再有5万生力军加入战局的话,必将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由于罗马人控制了加泰罗尼亚地区,前来增援汉尼拔的5万军队,并不能再从比利牛斯山脉东侧“勒佩尔蒂隘口”进入外高卢地区了。不过要想瞒过罗马人也并非难事,因此此时大西庇阿军队的主力,正在伊比利亚南部攻城掠地呢。也就是说,只要不走“勒佩尔蒂隘口”,援军可以在罗马人发觉之前,从埃布罗河上游地区,寻找一个山口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其难度并不会高于翻越阿尔卑斯山脉。这支援军的领军将领,是巴卡家族的另一名成员,汉尼拔的一个弟弟,哈斯德鲁巴.巴卡。对于精读这段的朋友来说,可能会造成混乱的是,在同一时期的伊比利亚战场会有两个“哈斯德鲁巴”(还不包括汉尼拔已经去世的姐夫)。还有一位哈斯德鲁巴的全名叫做“哈斯德鲁巴.吉斯戈”,是从迦太基本土派来“协助”巴卡家族守卫伊比利亚的。实际上,迦太基的政治家们这样做,更多是不希望巴卡家族独占伊比利亚。不管汉尼拔在意大利战场的结局如何,在他的后方打入一颗钉子总是好的。当然,5万人规模的转进,罗马人是不可能不收到消息的,就像汉尼拔在翻越阿尔卑斯山脉时,也不可能一直骗过老西庇阿一样。对于大西庇阿来说,所面临的问题和他父亲是一样的,是要尾随迦太基远征军,以回援罗马,还是按既定目标,坚定的执行伊比利亚征服计划。最终两个西庇阿的选择都一样,意大利的事情还是让留在罗马的军队去解决。解决伊比利亚才是对意大利战局最好的支援。事实证明,大西庇阿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在巴卡家族的援军走后不久,他就在一场决战中战胜了迦太基在伊比利亚的守军。从汉尼拔的角度来看,他应该并没有预料到自己的后方会那么快崩盘,毕竟迦太基人有地利优势。即使在抽调了5万远征军后,留驻伊比利亚的另一位哈斯德鲁巴(还有汉尼拔的另一个弟弟与之合作),仍然军队数量扩充到了74500人(其中骑兵4500)。加上凯尔特部落的支持,即使无法把罗马人赶出伊比利亚,与之在城市与山地中也应该能周旋很久的。然而汉尼拔没有意识到,战争本来就是学习军事技能的最好学校。在这十几年的战争中,罗马人对迦太基式人的陆军战术,已经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到后来的适应,直到模仿、超越了。事实上,既然迦太基人能够从第一次布匿战争中吸取教训,从零到有的在陆军实力上超越罗马;那么拥有深厚陆战底蕴的罗马,以十年时间来改进自己的战术,并取得阶段性成果,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对于伊比利亚半岛的迦太基守军来说最为悲剧的是,在巴卡家族统率的军队,大部去远征意大利后,他们所遇到的对手,却是罗马军队中学习汉尼拔战术思想的最为成功者——大西庇阿。这样对战的局面,颇有点孙宾赛马的意思。然而做为汉尼拔的“学生”,大西庇阿所学习的绝不仅仅是他的战术。我们一直在强调,伟大的军事家也一定需要同时是个政治家、外交家。政治、外交技巧的出色运用,才是大西庇阿成为汉尼拔终结者的根本原因。如果说汉尼拔能够在意大利长期征战的基础,在于取得了当地非罗马人,尤其是凯尔特人部落的支持,那么罗马人在伊比利亚也同样可以复制这一点。真正意识到这一点,并成功运用的就是大西庇阿。虽然凯尔特人从整体上来看,应该是属于迦太基阵营的,但你不可能让上百个部落都持同一政治观点,或者说看的那么远。就像汉尼拔虽然顺利穿越整个外高卢地区,却还是在阿尔卑斯山西侧的山谷中,遭遇到了凯尔特人部落的攻击一样。伊比利亚的情况也是如此,有因为胡萝卜的原因成为迦太基同盟的,也有因为大棒威胁而被卷入战局的。以汉尼拔出征之前我们曾经提过,他对梅塞塔高原上不顺从迦太基统治的凯尔特人,进行过两次成功的讨伐。事实上,在攻陷新迦太基城后,大西庇阿就曾经顺势接受了一批做为人质的凯尔特部落贵族(这种做法是很常见的)。罗马人有意识的对这些凯尔特人表示出了友好的态度。并由此在伊比利亚半岛争取到了更多的盟友。其实即使没有显而易见的矛盾让罗马人利用,只是确定的合纵连横的外交策略,就总能有机会分化对手联盟的。我们经常会举,曹操在闻知对手增兵时会大笑的例子,原因也在于此。现在,大西庇阿在军事、政治、外交层面都全面复制了汉尼拔模式。对于留驻伊比利亚的迦太基人来说,压力就不仅仅是在军事层面了。罗马在战场上的胜利,尤其是那么快拿下新迦太基城,从根本上动摇了盟友们的信心。现在,伊比利亚的迦太基人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他们所遇到的问题,与当年面对亚历山大的波斯帝国类似。到底是应该避战采取拖延战术,还是寄希望于以一场决战结束战争。一般来说,时间总是站在有主场优势的一边的。问题是,如果战场上局面出现的逆转,时间就有可能站在对手一边了。这种时候,你的盟友流失速度会远胜于之前,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永远比雪中送炭的要多。在大西庇阿的实力日渐走强的情况下,迦太基人还是选择了决战模式,希望在他们的兵力还占优时把问题解决。这场决定伊比利亚归属战役,发生在伊比利亚半岛南部城市“加的斯”附近(当时名“加迪尔”)。定位这座城市,我们会发现它已经离直布罗陀不远了。这也意味着,如果阻击失败的话,迦太基将失去对直布罗陀海峡的控制权。那样的话,不仅伊比利亚与北非之间的联系将被切断,迦太基与直布罗陀以西的马格里布地区之间的海上联系,也会被切断。在多重压力之下,大西庇阿终于在公元前206年迎来了他所希望看到的最终决战。没有准确的数字表明迦太基在这场战役中损失多大,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事实就是,汉尼拔失去了他的大本营。现在就战略层面来说,汉尼拔已经完全被孤立了,唯一能指望的应该就是那听从召唤前往意大利的5万援军了。由于大西庇阿并没有尾随追击,这支援军在外高卢地区的穿行并没有遇到什么障碍。不过可以预见的是,从马西里亚穿越,沿阿尔卑斯山南麓“绕进”意大利半岛的方案仍旧是不现实了。唯一能让援军抵达波河平原的安全路线,还是塞尼山口。为了不再上演汉尼拔被迫从雪线翻越塞尼山口的一幕,哈斯德鲁巴这次将出发时间选择在了春季。这样的话,即使路上遇到战事,也还是很有机会在夏季翻越山口的。由于罗马军队的主力,此时正在大希腊地区与汉尼拔周旋,他们留在内高卢地区应对凯尔特人的兵力并不多,所以迦太基援军进入波河平原之旅还是很顺利的。在获知援军已经抵达波河平原的消息后,汉尼拔也开始离开营地,沿阿尔卑斯山脉东麓向北机动,以期和自己的弟弟会合。因为汉尼拔知道,击败罗马的关键在于集中力量、握紧拳头,而不是两线作战。与全盛时期相比,汉尼拔目前所能指挥的军队数量,已经下降为三万了。不过,就是在三万军队,也还是与罗马保持了相峙状态。要是汉尼拔能够与援军合兵,将兵力徒增到8万,可以想见罗马人将面临怎样危险的境地。因此,对于罗马来说,必须尽一切努力阻止汉尼拔会师。那么,罗马人做到了没有?我们下一节再接着解读。第五十节&&&汉尼拔败回迦太基由于汉尼拔身处意大利南部,与波河平原中间相隔着罗马控制区,所以他对定位援军具体位置的信息要滞后于罗马,这也一定程度延缓了其率军北上的效率。相反,意识到绝对不能让迦太基人会师的罗马人,采取了异常高效的手段,迅速从南部战线调集了最精锐的军队北上(6000步兵+1000骑兵),并要求沿途居民将食物送到路边供给部队,以加快行军速度。罗马人的这种非常规做法,让他们有机会抢在了汉尼拔之前出现在了他弟弟面前。此时迦太基援军已经沿亚平宁山脉东麓,向南越过了内高卢与罗马之间的地缘分割线——卢比孔河,运动到了一条当时叫作“米陶拉斯河”的河流北岸。在附图还没有做好的情况下,大家可以用这条河流今天的名称“梅陶罗河”(Metauro)在谷歌地图上定位。定位之后我们会发现,它的位置正处于圣马力诺的西南部。穿越亚平宁山脉前往罗马的大道(弗拉米尼亚大道),也正在它的旁边。尽管通往罗马的大道就在附近,但在米陶拉斯河进行会战,并不是迦太基人的选择。事实上,汉尼拔的弟弟只是想沿亚平宁东部的沿海平原迅速南下与其会和,并没有想独自进攻罗马。问题是,反应迅速的罗马如果想阻击他的话,米陶拉斯河就是最好的地点了。我们会看到,整个亚平宁山脉与亚得里亚海最接近的地方就在于此。如果把整个波河平原(包括卢比孔河这些独立小河流)看成一个巨大的“漏斗”,米陶拉斯河就是这个漏斗的底。在判断出对手的意图是想避开自己的核心区,尽快南下的情况下,罗马的将领要是不在这里阻击就是失职了。罗马大道就在附近,也为罗马军队高效的调往米陶拉斯河提供了便利。事实上,罗马之所以把罗马与波河平原相连的主通道修筑于此,战略上也就是为了能够在北方之地南侵时,能够迅速将罗马城内的兵力调至这个最战略通道处。不过,如果北上的汉尼拔知道罗马城内的守军此时已经北上的了话,以他的军事才能来说,很可能会放弃直接救援哈斯德鲁巴,转而直接攻击罗马。事实上,四年前为了缓解罗马对坎帕尼亚地区的攻击,汉尼拔就曾经尝试过这样“围魏救赵”的战术。只不过,那里罗马城中有四万多守军,并没有为之所动罢了。为了不至于汉尼拔有机会乘虚而入攻战罗马,又能迅速构筑阻击线,罗马境内重要城市的守军,做了一次“多米诺骨牌”式的调防工作。即在把罗马守军调往前线之时,由南部卡普亚(坎帕尼亚地区)的守军补防。类似的连锁换防之举,在1945年国共两军抢占东北的时候,也曾经为国民党方面所运用,并帮助其抢占了东北的主要城市。当然,没有证据表明,2000年后中国战场的军事家,是师法古罗马人。只能说,当你明白战争很大程度就是一场效率之争时,一切能够提升效率的方式都会被想出来的。当集结了罗马精锐的大军,抢在汉尼拔之前与哈斯德鲁巴“会师”时,他的确是大吃了一惊。对于哈斯德鲁巴来说,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兵力而是质量。这支应汉尼拔征召而来的援军,虽然有不少是在西班牙与罗马交战多年的老兵,但也就半数以上是新招募的凯尔特人。其中甚至有部分,是在波河平原刚刚加入的。如果这些生力军,能够与汉尼拔的军队合兵一处并加以训练的话,应该能够形成强大的战力,但现在,你甚至会担心在战斗开始时,这些还没有被训练成真正军人的凯尔特人,会不会把自己的阵线给冲乱。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在“米陶拉斯河”会战中,凯尔特人并没有被放在第一线。最后的战斗结果也印证了之前的担心。在损失一万人之后,迦太基人的战线就全线崩溃了(罗马人的损失大约在2000)。据说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的哈斯德鲁巴,选择了自杀式的冲锋。然而他并不是唯一明白这一点的人,在听闻自己弟弟战死的消息后(罗马人为了刺激汉尼拔,将哈斯德鲁巴的头射入他的军营),紧接着又得知大西庇阿在伊比利亚取得决定性胜利后(公元206年),汉尼拔也已经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战胜罗马的筹码了。尽管已经感觉大势已去,汉尼拔仍然令人吃惊的在塔兰托湾沿岸(也就是靴底位置)坚持了3年。在此期间双方虽然交战多次,但规模都不大。也可以说,罗马对于正面决战汉尼拔依然心存忌惮,虽然汉尼拔所能掌握的军队已经不足三万了。从战略层面看,汉尼拔之所以还在意大利坚守,是对迦太基的支援还抱有一丝幻想。更为现实的问题是,伊比利亚现在已经为罗马所控制,没有了根基之地,汉尼拔即使这时候撤回了北非,又有什么空间发展呢?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在意大利半岛最南部坚持反而更好,最起码还会有一些盟友,特别是北方的凯尔特人、利古里亚人会站在汉尼拔的一边。如果有一天事情到了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再由海路撤回北非也是可以的。在塔兰托湾坚持的汉尼拔终究还是没有等到迦太基方面的增援,唯一能够称到上外援的,是他留在伊比利亚的另一个弟弟(马戈.巴卡),在继续与罗马人游击了一年多后,率领数千残部,由海路在利古里亚登陆(公元前205年)。这也算是汉尼拔最后的战略之举了,毕竟在意大利半岛的北部,还有反抗罗马统治的利古里亚人、凯尔特人需要注入信心。就地缘格局来看,汉尼拔依旧希望能够有机会,把罗马的势力范围压制在亚平宁山脉以西地区,或者说让亚平宁山脉以东地区陷入割据状态。然而汉尼拔并不是唯一在战略层面考虑战争走向的人,与此同时,他的“学生“大西庇阿也在替罗马思考终结战争的方法。继续在意大利与汉尼拔拉锯,并一点点的消耗对手的兵力固然是一种方式,但这样的话,罗马就必须一直承受失血的现实。事实上,这也是汉尼拔仍然在意大利坚守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他看来,经过十几年的战争,罗马人也有山穷水尽之感了。如果再继续耗下去,罗马的内部矛盾很可能让它突然崩溃。那么,大西庇阿有什么方案来避免这层风险吗?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把战火烧向迦太基本土——北非。将战火烧向对手的后方并不是什么很难想到的战略,在第一次布匿战争中罗马就曾经这样做过。即使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也一直坚持在伊比利亚攻击汉尼拔的后方。之所以一直没有对迦太基本土动手,是因为罗马实在是腾不出手了。要知道在这些年里,除了半数以上的兵力被陷在本土战场,罗马在伊比利亚、西西里,甚至希腊都先后开辟的战场。另一个重要的战略原因,是因为迦太基本土一直没有表现出对汉尼拔的强力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将其本土逼入战局并不明智。既然北非希望置身事外,罗马也乐得少些压力。不过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之前困扰罗马的三个外线战场被先后解决,汉尼拔在意大利的声势也大不如前。此时对北非动手,即可断绝汉尼拔最后的战略希望,又可釜底抽薪式的解决迦太基问题。作为日后汉尼拔的终结者,大西庇阿为最后一战也做了诸多方面的准备。在过往的战事中,迦太基骑兵,尤其是机动灵活、战斗力极强的努米底亚轻骑兵给罗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罗马来说,在步兵战术上学习并超越汉尼拔要容易一些,毕竟步兵是罗马的看家本领。由于地缘潜力的限制,加上之前所应对的对手大都是城邦体,需要骑兵发挥作用的战场有限(反之对于攻城,罗马比迦太基人会更有心得),所以罗马一直也不是很重视骑兵的建设。一般情况下,一个四至六千人的罗马军团会配备300人的骑兵。在集团作战时,虽然各军团的骑兵也会集中在一起使用。然而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这些骑兵所承担的都是侦察、送信一类的辅助工作。即使临时整合在一起投入一线战斗,对付此时还没有骑兵的凯尔特人还行,对付一直成长于马背上的,游牧属性的努米底亚人,就完全没有机会了。为了扭转这一不利局面,在西西里做远征前的准备时(公元前205年),大西庇阿开始以当地人为主着手组建了一支专业的,不隶属于步兵军团的骑兵部队。类似的变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也曾经出现在苏联红军身上。尽管在卫国战争打响之前,苏联也曾经尝试过将坦克集中成军,以期发挥其强大的攻击力,但却始终无法摆脱为步兵支援的战术思维。直到面对德国强大的坦克部队攻击后,才真正在战略指导思想上予以改变。不过希望要想彻底抵消迦太基人在骑兵上的优势,仅仅依靠意识是不够的,罗马人也不能把宝押在一支新组建的骑兵部队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罗马军队中也吸收努米底亚人加入。事实上在伊比利亚战事结束当年(公元前206年),策反努米底亚人的工作就已经开启了。大西庇阿甚至亲自潜入北非,以期说服努米底亚人。就这种合纵连横之法来说,作为汉尼拔的“学生”,大西庇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在伊比利亚战场上,正是因为策动了不少凯尔特人、伊比利亚人倒戈相向,罗马方才取得了最终胜利。而这次西庇阿的策反对象,战略、战术层面的意义要更为重要,一旦努米底亚人倒向罗马,不仅汉尼拔的骑兵优势将不复存在,后院起火也将迫使迦太基面临腹背受敌的尴尬境地。鉴于努米底亚与迦太基之间紧密的关系,努米底亚骑兵也是汉尼拔手下最忠诚的部队,想要说服他们加入罗马似乎不是一伯容易的事。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个政治集团内部总会有争斗的,并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因为与迦太基的合作受益。当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罗马一边时,在阿特拉斯山区的游牧民族里找到识时务的政治代理人,还是很有机会的。最终的结果也验证了这一点,简单点说就是努米底亚人因此分裂成了两部分。西努米底亚仍然坚持站在迦太基一边,而东努米底亚则成为了罗马的盟友。对于罗马人来说,这其实已经是一个相当完美的结果了。最起码当他们登陆北非后,迦太基最令人生畏的骑兵优势将不复存在。说到令人生畏,对罗马军人心理冲击力最大的其实应该是战象了。不过在熟悉了这种大型动物的习性后,破解它们的攻击反而比应对骑兵要容易些。因为无论多么训练有素,人也还是有办法惊扰到它们,而一旦这些庞大大物受到惊吓,并转而向己方阵线奔跑时,后果就可想而知了。最起码在米陶拉斯河会战中,迦太基援军所带来的十几头战象就是这样成为鸡肋的。为了避免自己的伤亡,操控大象的“象奴”不得不自己用刀结束它们的生命(注:技术上没想象中复杂,用锋利的刀自上砍断大象的脊柱就可以做到)。战象和骑兵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任何技术上的优势都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很快你的对手就会在技术上模仿你或者找到破解之法,战争最终比拼的还是双方的综合实力。现在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层面看,罗马都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战的准备。公元前204年,大西庇阿率领一支3万人的精锐部队登陆北非。吸取上诸次远征的经验,罗马人知道人数本身并不是远征成功的保证,关键在于你的部队能不能在每一场正面决战中取得胜利。罗马人的登陆终于让迦太基的元老们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在经过几场小规模的战斗后,双方在海岸线附近陷入了相持状态。就迦太基人来说,他们当然想尽快把罗马人赶下海。问题是制海权在罗马手上,迦太基并没有强大的舰队来切断罗马远征军的后路。在这种情况下,登陆的罗马人可以从容不迫的在登陆地点修筑桥头堡,再择机向迦太基腹地推进。对于感觉到大祸临头的迦太基人来说,更让他们恐慌的是东努米底亚的背叛。在这种情况下,将远在意大利的汉尼拔调回来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了。那么从回来之后的汉尼拔,有没有可能挽救迦太基的国运呢?对于汉尼拔来说,他已经别无选择。虽然从战略上来看,有一支远征军在意大利本土牵制罗马人,可能会更有利于整个战局的发展。就像老西庇阿在得知汉尼拔攻入意大利的消息,也还是坚持计划远征伊比利亚是一个道理。然而这样做的前提是,你必须对后方的抵抗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就这一点来说,老西庇阿的信心肯定比汉尼拔足多了。不管怎么说,汉尼拔和他的呆在意大利已经没有意义了,最起码他们渴望的来自北非的战略支持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公元前203年,迦太基人终于启航离开了意大利半岛。鉴于此时巴卡家庭在意大利的部队当中,补充了大量当地兵员,所以汉尼拔并没有能够将全部部下带到北非(总有人不愿意离开家乡的)。从意大利南部出发的汉尼拔.巴卡,带出了大概1.8万名士兵;而从波河平原经利古里亚启航的马戈.巴卡则只带出了数千人。由于大西庇阿的登陆地点是在迦太基城北部,与之相距仅十几公里的乌提卡(Utica),因此汉尼拔的军队只能在南部远离迦太基城约240公里处登陆,然后再沿海岸线北上增援迦太基城。由此也可以看出,罗马完全掌控了海战的主动权。问题在于,现在陆战的主动权还在汉尼拔一方吗?按道理来说,汉尼拔拥有高超的指挥才能,又从意大利带回来了两万多有丰富作战经验,足够忠诚的老兵。如果以他们为核心,再编入北非本土的部队,应该有机会很快在数量上压倒罗马人的。事实上迦太基人也这样做了,在最后的决战来临之前,汉尼拔所能指挥的军队扩充到了4万左右。问题是要想获取最后的胜利,汉尼拔还需要有两点保障:一是给汉尼拔需要有时间来编练他的部队,并通过一些小规模的战斗进行磨合;二是能够让北非成为自己真正的主场,而不是那些本该属于迦太基阵营的资源,倒向罗马一方。然而这两个必要的战略条件,迦太基本土都无法满足汉尼拔。与十几年前刚刚遭受入侵时的罗马一样,迦太基人对于罗马大军的登陆也十分震惊和恐慌。在这种心理作用下,无论是当年的罗马还是现在的迦太基都希望通过一场决战,快速把对手赶出自己的领土。尤其是那些掌握政治话语权,同时又拥有大笔财产的政治家。毕竟敌人多存在一天,自己的财产就多一分危险。更为致命的一点是,罗马人已经取得了部分努米底亚人的支持。在罗马军团登陆之后,与罗马结盟的努米底亚人也借势击败了竞争对手。这一局面无疑严重削弱了汉尼拔军队的战力。事实上汉尼拔登陆北非之后,他还曾经寄希望于努米底亚人能够迅速为其补充数千骑兵。当然,这并不是说汉尼拔的军队中就此没有努米底亚骑兵了,只不过罗马人得到的明显要更多。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罗马人所拥有的骑兵总数达到了6000人(其中约4600是努米底亚人);而汉尼拔一方总共只有4000骑兵。努米底亚人甚至还为罗马提供了6000步兵,以使得罗马方面在步兵数量上也与汉尼拔一方相差无几。现在单纯从军事角度看,汉尼拔其实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从地缘格局来看,努米底亚人的背叛,也让身处马格里布沿海平原的迦太基人,失去了阿特拉斯山脉这座靠山。当然,迦太基毕竟在北非根基浓厚,储备充足。努米底亚人也并非全数站到了罗马一边。如果将策略定在打持久战上,胜负结果也未必很快能分的出来。要知道,汉尼拔孤军深入意大利本土,还周旋了十几年。然而前面我们也说了,越是感觉到形势危机,迦太基人就越想一战解决问题。“我运即国运”是《潜伏》中李涯在大厦将倾时的一声叹息。对于李涯来说,他应该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和他所效忠的政府一样,不可挽回了。不过这句话要是放在公元前202年10月,相信无论迦太基人还是罗马人,都会认为迦太基国运是系于汉尼拔一身。最终的战场在一个叫做“扎马”的地点,如果想知道它精确位置的朋友,可以在附图中找到它的定位。从地理结构来看,扎马会战的选址并非是在沿海平原,而是已经进入了阿特拉斯山地边缘了。这个位置实际上是大西庇阿的选择,由于希望得到努米底亚人更强有力的支援,大西庇阿选择了向阿特拉斯山地进发,而不是围攻迦太基城或者在沿海平原与汉尼拔决战。这种选择也逼迫汉尼拔在远离后方基地的情况下,深入“敌境”。说起来也真是造化弄人,这个“敌境”本来应该是迦太基最稳定的靠山的。就战场上的军事力量对比来说,汉尼拔此时唯一称得上优势的,就是80头战象了。问题是前面我们已经解读过了,罗马人已经找到了应对战象的方法,尤其是这些战象中的大部分,还来不及受到足够的训练。在罗马人用军号、乐器刻意营造的噪音中,很多惊慌失措的大象反过头来对汉尼拔的军队,尤其是骑兵造成了冲击。即使有一部分冲到了罗马人面前,罗马人也聪明的让出了一条通道,并用标枪等武器“指引”这些敌人择路而逃。对于一个研究战略的帖子来说,深究扎马会战的战斗细节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相信大家早和汉尼拔一样清楚,即使侥幸取得了扎马会战的胜利,也不过为迦太基又延长了几年的国运。最终的结果就是,迦太基军队在这一战中几乎全军覆没。汉尼拔只带出了少量部下逃回了迦太基城。公元前201年,迦太基人放弃了最后的抵抗,与40年前一样,在完全接受罗马人条件的前提下结束了战争。在这场战争之后,迦太基失去了北非之外的所有领地(其实也已经被罗马占完了),并且不再拥有海军,只被允许保留了十条小型战舰来防海盗。陆地武装力量同样被最大限度削弱,只保留有限武力(自卫队),以保卫城市安全。并且即使出于自卫宣战,也必须经由罗马同意。说起来这个局面倒是和二战之后的日本有些类似,不过基于后来国际形势的变化,美国在限制日本军力问题上可要“仁慈”多了。最起码日本海军实质上被完整保存下来了,以至于今天的日本,仍然能期待藉由军事力量谋得国际影响力。很多人会迷惑罗马为什么没有在第二次布匿战争结束时,没来完全吞并迦太基,占领北非。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罗马人如果一定要灭亡迦太基的话,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在公元前201年结束战争。尽管我们认为,迦太基那些商人出身的政治家,没有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决心。相比罗马的抵抗了汉尼拔入侵十五年时间,迦太基不过才抵抗了2年多时间,这当中还包括与罗马讨价还价(否则更短)。然而商人们之所以愿意谈判,是因为你有东西交换给他们。如果连最后生存的希望都没有了,那么罗马人在北非纠缠个十几年也属正常。事实上对于现在的罗马来说,如果一定要拼的鱼死网破,最终所能够斩获的战利品数量,很可能还要少于迦太基主动献出的战争赔款。在限制了迦太基的军力之后,如果有必要的话,罗马完全可以在修养生息后,再来结束这一切(他们也的确这样做了)。现在的话,罗马暂时还有比占领北非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在波河平原,凯尔特人的叛乱并没有随着汉尼拔的离开而结束。也就是说,大海对面的迦太基已经不是罗马最大的威胁了,来自北方蛮族威胁才让让罗马有紧迫感。罗马再次全面占领内高卢地区这件事本身并没有悬念,无非是时间问题。与攻打迦太基这种精于计算的城邦国家相比,征服凯尔特人这种各自为政的“蛮族“反而花费了罗马更多了时间。罗马一共又花费了十年时间(公元前200年——191年),才算彻底征服波河平原。由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如果汉尼拔不是被迫回援北非的话,意大利战场还将拉锯很长一段时间。从地缘格局上看,再次征服了波河平原的罗马,应该可以回过头再占领迦太基了,问题在于有没有必要这样做。去杀一只没有攻击力,又能帮罗马生金蛋(每年要支付战争赔款)的母鸡并不符合罗马的利益。更为重要的是,完全控制了西地中海的罗马,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把势力范围限定在亚得里亚海以西了。通过第一次马其顿战争,希腊及其希腊人所控制的整个东方世界,对罗马人来说已经不再陌生了。可以肯定的是,东方世界的富庶,一定已经让罗马眼前一亮了。在人文研究中,通常会把所有的矛盾冲突聚集于人物本身。要是写部剧的话,汉尼拔倒是可以成为引发罗马东征兴趣的导火索。因为在罗马再一次征战波河平原时,这位曾经让无数罗马人付出生命代价的迦太基名将逃往了东方(公元前195年)。不管找何种理由,罗马对希腊世界征服,都将成为公元前2世纪的主要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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