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班长为一条微信为由带人殴打员工,事后经理被买通用手机故意殴打他人的处罚引诱我说有人职.我还能得到赔偿吗?

[转载]宝鸡职工作协群(网络)同题散文征文结果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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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优秀作品(3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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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艳萍&&&&&&
满茳荭&&&&
梁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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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围作品(5篇)
&&&&&&&&&&&&&&&&&&&&&&&&&&&&&常红梅&&&&
&赵玲萍&&&&&杨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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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排名不分先后)
&附件1、同题散文征文比赛小结
继本群首届同题诗歌《阳光的味道》和《端午诗会》之后,在广大散文爱好者建议之下,职工作协经过协商,与六月二十日到三十日,进行了同题散文(散文诗)《半夏时光》或《夏至》为题的征文活动,共计收到二十三篇来稿,其中三篇由于格式问题一直未曾打开。和前两次征文规则一样,组织者和评委的作品不在评选之列。征文结束后,同题赛组委会组织专人认真品读,公开讨论,评出优秀作品三篇,入围鼓励作品五篇。按照惯例对优秀作品将向各级报刊杂志推荐发表,入围作品仅作展示。
从整体情况来看,本次参赛的同题散文,来自我市不同战线上的文字爱好者,还有来自湖北、河南等地的作者,其中女性作者居多。他们细腻柔软的情怀和精湛深厚的文字功底,把一个多姿多彩的半夏时光描摹得风情款款,更为可贵的是,我们也在其中,身临其境般的触摸了一份来自尘世的温情和温暖,很值得人细细咀嚼和回味。
这里,需要特别指出的是,由于我们水平有限,在评选过程中难免有缺憾或者说失误存在,希望各位文友们能以最大的宽容和最大的豁然和坦然来看这次评选结果。我想,大家和我的愿望是一致的,总希望在这个宽阔稳健的平台上,相互学习,相互交流,共同进步,共同提高,不断提升自己的写作水平,多出笔健之作,多出力度之作。
同时,还要感谢秦舟、方冲天、张静、赵洁等几位组织者和评委们在炎炎夏日不辞劳苦地热情和付出,职工作协有了这样一群热心无私的文友们,我们一定能走出一篇广阔的天地来。
附件2、优秀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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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已浓,匆忙的脚步中,总不忘目睹一场繁花盛世,河堤岸边、曲幽小径、小巷深处、窗栏阳台,花儿们尽情彰显着魅力,月季、玫瑰、蔷薇、牵牛花、栀子花……黄色的高雅,红色的热烈,粉色的浪漫,白色的纯情,角角落落都充盈着夏的生机,举目放眼处尽是一派缤纷,仿佛是在刹那间倾尽了一季的灿烂。
我看夏天,是从看石榴花开始的。春花渐渐淡去的时候,小区院子里、门前广场上,路桥尽头处,那些于葱绿的枝叶间孕育已久的石榴花苞,在夏日柔声的呼唤里,惺忪绽开了,那红,惊艳、倾城,汇聚成一缎柔软的江南丝绸,在骄阳下,在偶尔掠过的夏风中,轻摇慢摆,仿若我日日漫步时,步桥下面的涓涓渭水在眸子流淌。
那日清晨,被丝丝夏雨刚刚浸润过的清晨,有缕缕凉风拂面,风里夹杂着新鲜的泥土气息,弥散着淡花儿香,一个人,在并不陌生的甬道上,开始了夏日以来的第一次晨旅。走过早市,露水莹莹的瓜果蔬菜夺人眼目;漫步河堤,渭水河波光粼粼,湖中草木葳蕤,水鸟穿梭;步入公园,晨练的人们,扭动腰肢,在悠扬的乐曲声中,唱响着生命的旋律;绕湖边甬道一圈,有名没名的花儿竞相绽放,娇艳、妩媚,而我,偏偏最想驻足在石榴树下,痴痴地玩味那抹红,那抹夏日里最奔放的红。
在小区门前,越过小桥,就有几颗石榴树,树下有青石打造的石槽,像极了小时候家门口那墩石槽,青灰的颜色、粗糙的石纹,只是记忆中的更大、更深,石纹也早被岁月磨砺的没了棱角。这让我想起孩童时期,想起我乡村浓浓的夏味儿,我就是偎靠在石槽边上,将夏日里最美好的时光浓缩成柔柔的乡情,装载入记忆。
农家人没有修花养性的闲暇,乡村的夏日也便没有那样的姹紫嫣红,田间村巷是一望无垠的麦黄,是从不雕琢的或深或浅的绿,是青瓦屋檐上袅袅淡青色的炊烟,是古铜色的曲径延伸的乡间小道,是晨曦里、夕阳下隐隐晃动的一把把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铁锄。浑然间,感觉那就是一幅不用涂装上彩的水墨画,画面上凸显着浅淡的,温和的,有着纯朴芳香的夏韵。
儿时,我看夏天是从黄澄澄的麦浪开始的。家门前是一片不算大的梧桐树林,梧桐树枝高叶茂,像一把硕大的绿伞罩出一道浓荫,也罩住了门前那墩石槽,我及我的相邻常常围坐在石槽边,透过树木的空隙,看一片一片麦浪由绿到淡绿,再到淡黄,最后成了金黄,大人们的眸子里开始泛出了喜悦的光芒,我便知道夏来了。
夏来了,母亲以及左邻右舍的叔婶们开始忙碌起来,最先是整理粮仓,淘麦子磨面,生长在渭河边上,土壤里免不了携带一些砂砾儿,母亲一遍一遍的过水,一次一次的虑沙。接下来是平麦场、磨镰刀,修整锨叉,待到麦穗儿低了头,麦田里便热闹起来,镰刀挥舞,腰背起伏,麦秆刷刷作响,仿佛劳动的号子,劳作的人们在这柔美的号子声中,偶尔伸直腰杆摸一把汗水,任一习凉风掠过发额,眉眼弯出一道灿烂的弧线。
待到傍晚时分,麦场的灯亮了,脱粒机隆隆作响,穿越长空,荡漾在麦田、村子里,大人、小孩集聚麦场,鲜亮饱满的麦粒儿洒落成一座座小山。孩子们这个时候也是最活泛的,在麦垛子中间打滚、捉迷藏,在大人们提高嗓门的喊叫声里拽拉一捆捆麦子,亦或撑开麻袋口,噗噗地吹散眼前的麦草屑儿,做一个鬼脸,拌几句嘴。犹记得王家婶子提起扫把追着虎哥哥喊:“小兔崽子,还不快点过来帮把手!”一转身虎哥哥窜进了麦垛没了影,惹得麦场的人们笑成了一片,那笑声轻柔、清澈,如同村西头叮叮当当的小河流水。
这个时节,母亲舍不得她的小女儿暴晒于炽烈的阳光下,出门前总要叮咛:“乖乖在家待着,别到处疯跑!”
父母亲扛着家什出门了,背影消失在晨光里。于此,我的小帮手计划便开始了:扫了地擦了桌子,洗了母亲汗水浸透过的小汗衫,学着母亲的样子洗菜切菜,烧水擀面,虽然菜切得不是很精细,面擀得不是很匀称,却是用心了,心里喜滋滋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甩一把汗水站在院子的时候,脸上顿然间光彩起来,逢人便夸:“我女儿长大了,能帮衬着洗衣做饭了。”很喜欢这样的赞词,就是想要告诉母亲:女儿长大了,能做事了,女儿要和你一起分享这个夏日的辛劳与快慰。
半夏的忙碌之后,一麻袋一麻袋的麦粒儿终于运回了家,晾晒在场院里,大路边,几个日头之后收袋进囤,待到翻了地,播撒了秋种,农家人的步履也开始变得舒缓、轻淡了,左邻右舍又可以偷得几分空闲,围坐在树荫下的石槽边,续一段家长里短,浅唱一个季节的辛劳、苦楚、喜悦、快慰,终将汇成一曲岁月之歌。
岁月荏苒,那些浅淡的日子渐行渐远,树林、麦田,场院已经成为永久的记忆,那墩承载着了无数欢声笑语的石槽也早已不知了去向。闲暇的日子回到乡里,村人的言辞间已经没有了田间、锄头,没有了农耕的热烈,聚在一起的时候,言谈里是乡村的改造,是对新生活的向往。机器的隆隆声响起了,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柏油大路纵横交错,一个城市化的新农村正在蒸蒸日上。我曾经那个有着泥土清香的夏日哦,只能在梦里把你追寻!
又是半夏时光,广场上的石榴花依然开的很红,伫立石榴树下,几片花瓣翩翩而舞,划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有几瓣儿落入石槽,石槽续了水,有莲叶田田,树荫倒映,不经意间又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点评:安艳萍的半夏深处,有着草香和花香、轻风和雨丝,它们一起缤纷而至,妆点着美丽的小城。更为难得的是,我们还在她的指尖跳跃下,触摸了那大片大片黄澄澄的麦浪下,母亲和叔婶们忙碌的身影和微笑,这种接了地气的文字和味道,足以拨动人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琴弦,一读再读,入了眼,也入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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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夏&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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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满茳荭&
又到半夏,又到了母亲的祭日,我回到了久别的故乡。让左邻右舍来家里帮忙的乡亲去择菜、去搭棚、去忙碌,我独自抽身而退,在拓印着我许多时光残片的老宅寻觅、在遗落着我许多少年足迹的小路回忆。那些苦涩而又温暖的往昔一去不返,半夏时节,故居里草木深,日积月累的朝花夕晖斑驳了街门。斑驳的街门,多少年前迎娶了我的那时只有十八岁的母亲。
崖背上是我的院子,村子里为了我母亲三周年的祭祀,来家里帮忙的人在那里忙碌着,吹鼓手凄婉的锁啦哀哀怨怨,屋子里诵经的声音连绵不绝。这些庄重的仪仗或许可以迎接母亲在远方的一次回眸,或许可以默诵母亲的美德,甚至可以让村子里的人再复述一次她们和母亲生前的交情。却丝毫不能消减我对母亲的思念。这个时刻牢记却突如其来的祭日,这些打破故乡宁静的声音,把我心中的凄楚和伤痛一一唤醒。
我站在故居的门前,问一声面前这些沾亲带故的草木,我不在家,我常年不在家,我是身不由己,可是,你们是怎么看护我的母亲的?你们怎么任由她在三年前的那个半夏时光,在那个深恶痛绝的黄昏,任由她去原野里拾麦?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妈妈她才只有六十六岁?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妈妈她有高血压?你们就不担心我的只有六十六岁的患有高血压的妈妈一去不返。为什么这样?我的故居里这些和我妈妈朝夕相处的草木,我没有亏待过你们,我还在一首诗歌里写道:“我的妈妈是村子里的美人,妈妈走过的小路,马兰花开”。而今又是马兰花开的季节,可是我在乡间的小路上看不到妈妈走过的身影,我也听不到妈妈熟悉而细微的脚步声。
妈妈,就是你拾麦的这一片田地,就是这一片田地的旁边,那个废弃的砖瓦窑的窑顶高台上,你不知道,你的儿子,少年满茳荭多少次坐在这块高台上,眼望逶迤黛蓝的秦岭、和雾霭之下陌生的城市、有多少梦想与空虚交织,有多少虚幻与惆怅堆积。长大以后,我去了并不遥远的远方,就在你站在麦田里就可以看到的城市里漂泊,可是,我很少回家。当城市里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就操心着我那贪玩的孩子何时回家,而我怎么就忽略了你?妈妈,其实,在原上、在故乡、在暮色四合的宅院,妈妈也在期盼着我的身影破门而入,期盼着我轻轻的一声呼唤,可是,我在城市的暮色里心急如焚地等待我的孩子回家的时候,怎么就忽略了此时此刻我的妈妈在故乡的夜幕中期待着我的回归?为什么我的觉醒总是那么无可救药的迟缓?
妈妈,如果不是命运里出现偏差,我本足以成为一名三校合一的小学里的教师,和某一个邻家女孩谈一场田园牧歌的乡村恋爱,腋下夹着教案,早出晚归,我拿我的生命陪伴你的生命,我拿我的朝夕陪伴你的暮昏。
如果生命可以剪裁,如果生死可以商量,我宁肯裁一段时光给你,我宁愿拒绝于生,妥协于死,用我的一段时光延续你的生命长度。如果真的能够这样,其实,妈妈你不用担心,我会在有限的时光里干完我该干的事情,我会在子夜时分,一杯酒、一壶茶、一盏灯。夜有夜的深沉,我有我的安静。
落雁回塘草惊风,杯酒载梦苍凉人。而今,我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她去了我的思念可以抵达而目光无法碰触的地方。她去了灰飞烟灭的纸钱可以触及而我的呼唤无法靠岸的地方。
妈妈,我知道,你在心里还有给我没有叮咛完的叮咛,还有没有给我嘱托完的嘱托。妈妈,你也知道,我还有没有给你诉说完的诉说,还有没有给你倾诉完的倾诉。是什么样的刀刃如此锋利?使你的生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是什么样的距离如此遥远?直叫我的思念不能洞穿。
我一直不知道我和故乡之间有怎样的血脉注解,年少轻狂的我多少次在诗歌里赞叹故乡,当我的妈妈潜藏在村头的麦田,半夏时节的萋萋青草弥漫了妈妈的坟头,我终于明白,妈妈是我和故乡之间往来的便桥,当便桥成为断桥,我忽然知晓,妈妈的去世是多么绝情的一刀,切断了我和故乡血脉相连的脐带,我不想成为游子却已经成为了游子,我不想成为天涯倦客,却已是,心在天涯,身若倦客。
点评:满茳荭,是个诗人,更是个散文写手。马兰花,本是半夏时光里,盛开在乡野深处一朵美丽的花儿,而他的母亲,却是在这样的时节里离开尘世的。从此,他的眼里,有了深深的忧伤,也有了沉沉的回忆。他裁剪了这样一段时光给我们,情深深,意浓浓。
&夏至短歌(七章)
◆月光像个智者藏着一个人的心事
月光像个智者藏着一个人的心事。六月之暮,他患病的躯体开始生长出似曾相识的因子。清冷,喑哑,潜伏着一个季节的暴动。
凭窗临望,一缕故乡的炊烟,一句呜咽的方言,飘过来,梦一样,多少目光被村口的那棵老槐树折断?多少亲人的泪水被四面八方来的风吹散?残阳如血,暮云四合。古老的时光,懒散、皲皱,沧桑,已疏于翻阅陈年的旧历了。
在青黄不接的日子蹒跚站立起来的那个人,看见麦子就像看见他饥馑之年走散的亲人。炙热的六月,昏天暗地,麦浪波涛汹涌,熊熊的麦秸之火,是复活,也是毁灭,舒服的呻吟之后,疲惫地倒下了。
云淡。鸟鸣。趁着那薄薄的月色被光秃秃地山岗的睡意压弯在村前村后,乡村的女人们熟练地敞开夜晚的薄被,重复着为祖先们延续香火的丰腴时光……
月光像个智者藏着一个人的心事,一代接着一代……
◆夏天的七音盒里有布谷日日的呼唤
血丝布满眼球,汗水如江河湖海。风暴。猝不及防。时间滴答着一个残忍的词。
而夏天的七音盒里,布谷日日夜夜嘶鸣地呼唤。大旱之年,突如其来的一场雷雨,我跪在四面豁开的土场上,呼喊:“爹---爹---”,风沙迷离了我的双眼,我看不见父亲,我的声音变成布谷的嘶鸣,混合在一起。
直到多年以后,我也成了父亲,成了叛离故乡的游子。成了假装凭吊、怀念故乡的所谓诗人,写下无关痛痒的诗句。
而每到夏天,我的耳边却会经常响起:算黄算割,算黄算割,那一声声低低地、喑哑地嘶鸣。
我却再也回不了家。&&
◆半篓苞谷喂饱黎明前饥饿的黑暗
一星豆光,照进黑乎乎的窑洞,父亲的眼睛瞬间闪出了一丝光亮,他优雅地点燃一支烟,就从黄土囤里取出半篓苞谷,整个窑洞一下子豁亮了,我被这金黄的光亮照射的眼睛生疼,这些多年不遇的事物,散发着贫穷年代特有的香气,我的小小的胃开始不安分地蠕动。
母亲跌跌撞撞地在小屋里走进走出,一边拿着舀瓢,一边用衣角擦眼泪。
这是一生当中最为幸福的一个夜晚,那么长,又那么短。
大地沉寂,月光从容。秋蝉安分,蛐蛐乖巧。当寒风褪去,天,应该就亮了吧?&
◆遗落的麦穗是丢失多年的族谱和姓氏
秋近了,山岗和旷野,更多无知地事物开始潜伏,遗落的麦穗,如一只只落单的孤雁,无助,车轮碾压过的小渠,时时蹦跶出一只、又一只瘦小的蚂蚁,不多时,便是浩浩荡荡的大军,发现新大陆一样,背着它们匆匆回家,还有我的那些逝去多年的亲人们,从土里爬出来,弯腰曲背,眼睛烂成了黑洞,干渴的嘴唇,蠕动着,仔细寻找着丢失多年的族谱和遗落的姓氏。
◆那些麦秸像失散多年的亲人向着烈火
那些麦秸像失散多年的亲人向着烈火,默默无语,灰头土脸。我光着脚板,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面,像个囚犯,火焰越来越旺,直至旺成一根火绳,勒紧着每个人的脖子,我看不见他们的面容,只看见一簇又一簇的青烟,升腾在暗黑的天空。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已快跟不上亲人们的步伐,而我,依然像个囚犯。灯光下,总浮现出一个个隐忍、安寂的面容,麦子还在生长,麦秸依然茂盛,而我的背影却越来越短,越来越凉,我的头顶渐渐冒出了汗,那些麦秸,热浪一样,翻江倒海,向我涌了过来。
麦秸上一截小小的麦芒,顺着故乡苍茫的方向,将我的血管猛然刺穿。
◆抱着疾病的人总是在夏天胃口大开
关节炎、风湿、肩周炎、哮喘、在一种疾病里能找见的当归、芍药、五味子、荨麻、车钱、川芎、天麻、元胡、抱着疾病的人总是在夏天胃口大开。
草药年代,我不愿说出贫穷、饥饿和寒冷,无边无际的穿堂风。
我只愿说出月光倾斜,如碎银,亦如望穿秋水的眼睛。&&&
◆月光把麦秸的遗骸搬上屋顶的烟囱
月光把麦秸的遗骸搬上屋顶的烟囱,一阵小南风,吹得天上的星星腰肢东摇西摆,村前屋后,麦垛码放的整整齐齐,疏密有致,像一座座刚新砌的坟墓。空气中弥漫着牛粪、恶臭的气息,有人向我道出晚安,有人向我看一眼便匆匆走远,一些人走向疾病、生活、阴暗的一面。一些人随着麦秸的遗骸也被月光搬上屋顶的烟囱,枕着青瓦,咀嚼麦秸一样的一生。&&&&
&&& 点评:梁战龙的《夏至短歌》共七章,月光里的心事,布谷鸟的呼唤,遗落的麦穗.......这些和夏至有关的农事,在他的字里行间流淌出一道独特的风景。那里面,有隽永,有厚重,我不止一次的想着,一篇好文,不但有长度,还要有厚度和深度,此篇,可窥一斑。
&附件3、入围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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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夏&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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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昼在一天天的拉长,天气一天热比一天,在喧闹的都市里依然可以听见一、两声布谷鸟亦或野蛐蛐的鸣叫时,我知道,时光的脚步又一次深深浅浅的走进了夏的深处。
我是真的爱极了这个季节,爱极了这些个用阳光堆砌起来的风华正茂的日子,而也只有他,总是在激情澎湃中将生命之美掀到极致。
每个早晨亦或黄昏,我喜欢在这样的季节,沿着河堤散步,总有柔风拂起,吹散了我凌乱的发,拂动起了我纷扬的思绪,多美!我的夏天,没有春天的妩媚,却是那种繁盛的绿,汪洋般,在季节的海里铺展。河水泛着绿波,将蓝天白云映入其间,就连那芦苇也冲天般的上窜,“小荷才露尖尖角”,却已在水里打坐成一种绝美.....我的美丽的、旺盛的、张扬的夏天,他时时向这个世界昭示的是一种活力,总让一次次沉醉于其中的我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真的,没有一个季节,能比这厚实的夏天拥有旺盛的生命力,能比他更富生命的担当。春色固然美,但必定矫情。春水更薄,像极了处处留情的男子;秋风萧瑟,总有生命难以承受之凄凉;冬呢?虽有雪之白,但终究也是指尖不可触摸的冰凉。而只有夏天,我的亲爱的夏天,才会这样轰轰烈烈,义无反顾,火焰般,让生命尽情地燃烧。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常常会想起黄土地上翻滚的麦浪、挥舞的镰刀、灰白的草帽,紧贴着心窝的可以拧出大把汗水的背心,烈日下佝偻的枯瘦的腰身.....这是收割的姿势,是父老乡亲在黄土地里劳作的姿势,雕塑般矗立在我记忆的庄园里,亲切而又疼痛,而后获得的是一种更加坚实的力量。我是农民的女儿,我的根在那片黄土地,我走不出它的爱与折磨,但每一次面对它,更多的还是感谢,感谢她赐予我的多少年永不衰竭的力量,对生活的热爱,命运的执着,中国农民的隐忍和奋斗,朴实与真诚,足可以成为喂养我们整个民族的精神食粮,足可以让生命在历经沧桑后依然如夏荷般,绚烂。
&&&&整个夏天,我的心总能听到家乡小河边泉水流过的声音,河岸边的嬉笑声,那是穿着素衣的浣衣女,源头的活水总是缓缓注入这汪清泉,河岸边白杨树投下了厚重的浓荫,美丽的清纯的农家女在漂洗着花样的年华,她们嬉闹着向对方泼着水花,美丽的水花在阳光下晶亮地扬起、溅落,多美!生命的原本就该是这样的,美好、张扬,张扬一种真实的美丽。
一个夏天,当我行走在上班的路上时,当我穿行于熙熙攘攘的人流时,我喜欢把目光停留于广场上早起跳舞的老人,在他们的身上总能给我以力量与激情,相对于他们,我们还有更多的时间舞动生命的风采;我喜欢看大街上穿着花花绿绿裙子的女子和花白衬衫的男子,是她们把这座城市打扮的五彩缤纷。甚至,当我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一天的工作时,望着窗外那一抹独属于盛夏的绿,不禁振奋了起来,夏,不该有颓废,这日子我们不可空手而归......
活着是一份心情、一份追求、一种力量、一种信仰,无论何时,请让我们的日子都如盛夏般鲜活地明艳吧!请让我们永远带着一颗盛夏的心情远行......
亲亲,这半夏时光;亲亲, 我的夏天。
&&&&点评:常红梅,是一个用心写字的女子。她的文字清新,语调舒缓。尤其让人欣喜的是,字里行间始终流淌着一股子涓涓细流,不卑不吭,不缓不急,清清淡淡的诉说着小城人和乡下人行走在半夏深处悠然娴静的姿态。这种姿态,彰显着生命的和谐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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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步,已是半夏,我在夏天的早晨醒来,依稀还在昨夜的梦里,我在梦里腾空、飞翔,越过一条河流,没有一个人仰视我说:“你看,这个人没有翅膀,她竟然会飞!,她和我们不一样!”这个梦反反复复做过好多次了,恍惚中,我分不清梦里梦外,我以为我真的有了飞行的本领呢。阿步,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脚和腿不好,才会做这样的梦呢?仰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也未可知。
我坐在这里,看你在家里忙忙碌碌,我的左腿隐隐地痛着,我的脚和腿从小就不太好,时好时坏,困扰了我好多年。十几岁时有人爱恋我,我无法把自己的腿藏起来,我只好退缩,像蜗牛一样,缩到我小小的壳里,用我柔软的躯体背负着坚硬的壳前行。
半夏时光,注定有很多的故事。二十年前的夏夜,我去舞会上找一个朋友,在人群之中捕捉到你的眸光,我低下头,我的心却真真实实地动了一下,当我又一次打算缩在我小小的壳里时,你已经朝我走来拉起了我的手。我谦虚地说:“我不会!”你说:“没有关系!”小小的我被高高的你拉着在舞池里旋转。三曲过后,突然停电了,我悄然离开。之后你去了白云山,你抽了一签,签曰:“千里姻缘一线牵,莫把琵琶送别船”,你的头脑中闪过我的身影,你笑了:没有错,就是她,我要去找她!之后我梦到了玉皇大帝,我就跪在他的脚下,他拿起我的手,在我的手上轻轻画了一下,我的手从此有了纠缠的曲线。阿步,当我时隔半月再去舞会时,当你看到我被别人牵着手跳舞时,一曲结束,你走了过来,拉起了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后来你说,你真的害怕我会被别人领走!
二十年前夏夜的月亮的脸圆圆的,高高地悬在天上,那么亮那么美,望着我们,我喜欢走在你的右边,走在你的臂弯里。沐浴在清凉的月光之中,听那些夏虫细微的鸣叫。
我的脚走不了长路,却总会被那些山山水水诱惑,每次走不动的时候,你都会背着我,在山里,河里,雪地里,你都背过我。昨夜,我说:“阿步,我走不动了啊,你背背我!”你背起了我,从一楼背到三楼,你气喘吁吁地放下我,说:“你比上学的时候重多了!”我们的宝儿就站在家门口,朝我俩笑着,宝儿长高了,浓眉大眼,像你,只是太单薄了。二十年前很多人对我说,你看你找了一个系的白马王子啊!那时还不流行帅哥这个词。
我总相信我们的婚姻是上天赐的,可是二十年前并不被看好,海燕到我跟前说了三次,让我和你分手,她的理由很简单,两人大学毕业不能分配在一起就得分手啊,长痛不如短痛,因为这个,我后来很少跟海燕往来了。95年七月我们大学毕业,没有分配在一起,送走一批一批的同学,我们才恋恋不舍地收拾行囊,校园的角角落落留下太多的记忆。我回到家里的那夜任泪水恣意流淌,第二天一早,你打来电话,你说昨天车走到半路给坏了,月亮正好上来了,想起认识我的夜晚也是这样美的圆月,就特别特别地想我,今生不能离开我,最后你说,我们结婚吧!
其实母亲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可以分配在一个好的单位,母亲想把我留在身边。我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宝鸡,就因为当时人家的一句话:以后调你男朋友过来。毕业不到半年,我们领了结婚证,没有任何人的祝福,你说:爱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也许是老天的眷顾吧,工作不到八个月,几乎没有费什么周折,你就调动到了宝鸡。以后的日子,有很多的好机会,有时候是你的,有时候是我的,我们可以到更好的城市和更好的单位工作,但都放弃了。你说,我走了,你一个人晚上又不敢睡,你又说,为什么一结婚你一个人就不敢睡了,上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怕黑呢?是不是把你给惯坏了呢?
半夏时光,我的笔墨没有泼洒在那些郁郁葱葱的景物上,因为我们的婚姻是特别的,特别到没有祝福,没有戒指和婚纱,没有结婚的纪念日,而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已经携手走过二十年,我愿意用一点笔墨来记述。阿步,你记得吗?你上大学时间给我写下文字:爱这个字太轻飘,为了你,我的心都会疼。
白蛇有千年的道行,让她遇到了许仙。我们每个幸福的婚姻是不是也有千年万年的道行在此生才会共枕眠呢?为什么我会在遇到你的那一刻就会有一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哪怕之前有多少人说过多少有缘的话,我都会从容放下!
阿步,我们也走在人生的半夏,一路上都有我步履蹒跚的脚印,我想象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你我依然牵着手,或者我走不动了,你依然背着我,就像我们年轻的时候。
半夏时光,虽然很短,但那些岁月的印痕还在,因为人生很厚。
点评:季纯的世界里,一个叫阿步的男人,会在她醒来的时候,牵着她,背着她走向红尘和烟火深处。同样,这个男人,也会在他做梦的时候,带着她一起飞,飞到清凉的月光里,听夏虫细微的鸣叫。我想,在这个半夏,一个女人的幸福,正从眉间滑落到墨间,活色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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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闫瑾&&&&&&&&&&&&&&&&&&&&&&&&&&&&&&&&&
花事已成过往,叶绿和麦黄力主王牌。麦黄在绿的高风亮节中攀升,世界达到了惊涛骇浪般金黄的巅峰,热烈、丰收和成熟象盛装的小伙,隆重地向世界宣言,向太阳致谢。
信息时代,一切都象电脑刷屏,瞬息万变。一两天,金黄的麦浪便不见了踪影,惊疑间仔细想想,记起仿佛有几个夜晚、几个清晨,透过萤火扑鸣的窗角,听得几声农机作业的声响;空气里曾经飘过些麦秸的碎屑浮尘,让满布电磁粒子的皮肤,沾了沾自然农耕的清爽淡然。夏收的火热似乎不再是炽热日头下的农人奔忙,而是他们机器收割,水泥场、柏油路晾晒,颗粒归仓的心头喜悦。旷野、田地此时因为失去金黄的波涛,仿佛沉静了,似乎有几分辜负绿色盛情的愧疚。这时,农人又忙不叠地出场,让机器翻耕的声响喧嚣地头,麦茬翻进了芬芳的泥土。一场雷雨,清凉了燥热的气息,也润泽了孕育辛劳一年的厚土良田,不几天,泥缝里钻出嫩绿的青丝,丝丝缕缕地不断蹿升,这是农人有意放闲一料稼穑的田地。一般的,大都耕种两料庄稼。在麦收后、半夏时节、雨水适宜的当儿,点上玉米、高粱的种子,播种新的希望,等待新的成熟和丰收。
麦粒丰收归仓,在关中大地,金黄主动归隐了。绿色和阳光避过风口浪尖后,又来赚取人的眼球,依然坚守世界的主题。山岗峰峦、街巷楼隙,绿林掩映,青墨成章;亭旁榭侧,廊内窗前,绿卉集簇,点点如诗。阳光和大气是绿的母体,她们的乳汁滋养绿的丰盈。一阵夏风,绿叶儿婆娑,绿枝儿袅娜,绿的海洋浸润有些躁热的心田。在这时候,阳光的炽热,让人受不了,倒是风雨雷电放纵着心灵的渴念。渴念风,让绿不再静止;渴念雨,让绿更加润泽;渴念一声雷,一道闪电,让绿躁动、明丽,给夏的世界烙上人在旅途的印痕,或者留下七彩霓虹的幻象。
瓜果次第成熟,离蔓疏枝,在农夫的瓜篮果筐里打滚,几经倒运,在街头集畔炫卖。“麦黄杏黄”,这是农人的口头禅,在收麦间隙,品味几颗绵软甜腻的杏子,如同让丰收和甜蜜一起发酵,膨胀了幸福的感觉。桃杏似乎从来都是孪生姐妹,在杏儿尽享人的青睐时,桃子黄栗争相簇拥在集市最耀眼的位置,无需叫买,她们的色泽和美味吸引来成群的人,一双双手在果堆里抢也似的挑拣,一袋一袋拎回家,品尝享用,滋养容颜。从这个时节开始,西瓜抢了集市的风头,占尽了人脉。街头巷尾或是地头路畔,滚圆滚圆的大西瓜成山似的堆着,引诱人们主动地掏腰包。这红瓤黄瓤兼有,黑籽无籽并存,大个小个具甘的瓜儿,确是消解日渐嚣张的酷热的极上佳品。
瓜果飘香,裙袂飘扬。似乎只有飘逸,才能抵挡直射日头的炙烤,消解这个时节自然而难奈的焦灼。世界似乎是属于女人和孩子的。新鲜的瓜果如同乳汁为孩子的成长注入丰润的营养,而色泽明丽、样式精美的裙装,让夏季在半途中妖娆多姿、风采奕奕;裙摆、腰带,流苏、蕾丝,一线一缕,招展在女人的身上,连同她们的发际鬓角、眉梢齿隙都似乎写上了夏日细细密密的心事,传递岁月赤赤烈烈的深情。
夏至,又一个节气到来,时令如同人旅,让夏在太阳直射北回归线的时候,完成了一半的使命,领略了途中万象。太阳,这个生命之源的尤物,她主宰世界,因为她光线的直射点让极昼成为现实神话,让黑夜也可以离开地球,而夏的另一半时光,将在她直射点南极赤道的旅途中完成。一切都是自然的,一切都在自然定律,这如同人的一生。半夏时光,多么象人旅中年。半夏之时,在追求的辛劳中领略丰收的喜悦,成熟的魅力,同时又要开启新的航船,瞅准终极航标,追寻下一个成熟和丰稔。人旅中年,在拥揽半路风景,享受岁月光华后,又要以全新姿态,饱满热情开始前行,追寻风光极致,向望巅峰豪情,为人生终极划上圆满句号。
半夏之夜,品茗消解,听屋外哇鸣鸟唱,赏楼下绿茵花红,心存感念,情系华章,只愿岁月更静好,现世再安稳,幸得三两知己,共饮半夏时光!足矣!
点评:闫瑾,用一双聪慧的眼,一颗明净的心,一支娟秀的笔,为我们缓缓呈现出来半夏来临时,那一幅幅原野和村貌。或许因了我也曾是农家女,总对她眼底描摹的半夏时光,有一丝灵犀一点的感动,也有一份难以诠释的回味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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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赵玲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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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站在半夏里回望
我在四屏青山的风影里遥望,总也看不穿山路蜿蜒,青山苍莽。树影摇曳,一如无法了然的心事。石椅边蓦见一个年华青葱的女孩在树下闲读,她有花瓣一样光洁的额头,湖水般澄澈的眼,一时微蹙眉头,一时浅浅笑靥,青春美好的身影在半夏光影里像一首曼妙的诗。突然懊悔,自己出门时怎么就不晓得拿一本书。我也常常在诗书里徜徉寻觅,大师们的文字里满溢我们民族的想象和表现力,让我弱小的心魄震慑于那样的魅力,高山仰止。平凡诗意的杯盏斟满平凡你我的小美好,小秘密,感动、欢喜,和惦记。诗书里的女子,疏影横斜里娇花照月,抑或猎猎战旗下英姿勃勃。而这青山绿影里闲读的女子将来会出脱成什么模样?传说里,许仙还是个小牧童的时候,又怎会知道千年以后那曲爱的离歌,皈依成佛。&
目光拂过绿荫,我看到时光那端。阡陌村野,绿树如盖,幽绿驳杂里,狼牙花儿肆意芬芳。枝桠歪斜花影下,村姑独坐,茕茕而落,树下读书,看牛儿吃草,那般轻盈,便是自己年少模样,便是我年少无邪的半夏时光。
清晨父母去田间割麦子,留我在家做饭,第一次蒸馒头。待形状大小各异的馒头入锅,蒸蒸而上的水汽缭绕弥漫,我的额上已沁出细细的汗滴,于是,架起满满一炉膛的柴禾,哔哔剥剥的声响和蒸腾的雾气水生火热在较量。我便迷上了14寸黑白电视机里,千年前小牧童的笛音和白娘子惊艳蜕变的幻影、羽衣飞升的娇媚,竟忘了看火,烧干了水,把馒头烤得焦黄。于是慌乱无着,忐忑不安,做好一切家务弥补自己的过错。这也是我年少模样,年少时有一半顽皮有一半担当的半夏时光。
陌上青青草,山路缠绕村舍,一缕炊烟恰好。我在陌上待花开,山花亦如约。又是习习醺风撩衣袂,又是盈盈含情狼牙花。花自清香,悄悄然潜进了曾经年少的梦里。心绪有些蓬乱,但依然向阳而生,即使出来时半卷书香在手,可还是那年少的我,可还是我昔年模样?
花瓣已经沉寂在泥土里一些时日,香艳消散,惹人遐思。洋槐清芬散尽孕育着青涩夹角,许多果儿鼓鼓的,绿绿的,在枝头叶丛间喜悦摇曳。不知花谢几日,也不知坐果几时,但却着实告诉我夏已过了半季。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这细碎触觉,那是哺育乳儿的胎衣襁褓,那是滋润季节的生长时光。其实不需要,不需要某种光环媚惑。其实用不着,用不着时令的涅槃波若。时光让生命的轮廓和足迹那么清晰,可我却记不清了,那是哪一年,哪一天,我在季节里僵硬了无邪的笑,某时候,觉得身上有了盔甲,苍茫人生,一杯苦涩,独自斟酌。
山野小城的生活宁静恬淡,但我坚信这世间定有高于物质之上的仰望,比如斑驳树影里游弋着的绿色的风,比如那树下闲读女子沉静的目光,还有风景里、文字里那些诗意,心灵的触摸沁入骨髓,让我由衷的愉悦。游在这小小水域的鱼儿,怀揣着一个美丽的梦,在心灵深处柔然恬淡,幽怨惆怅,或是激越昂扬,都是那般自然随心,那一刻,不会为有用或是无用徘徊,思量。
看那原野上处处风景,心儿依然愿意向阳而生,仰望一棵树的傲岸,借风为翼,抖落我一身风霜,举花高过头顶。
2.半夏写意
轻柔曼妙的初阳,一抹明媚映在我粉粉淡淡的长裙上。宝宝太阳帽边缘起伏着的花边遮住了一捧馨香透亮。外婆家小院菜地边上,豌豆在清风里花叶婆娑,木槿这时节正是花事荼莤,给菜地做了篱笆,美丽而柔韧。仙人掌在田垄边肆意繁衍了一大片,黄色的花苞鼓鼓的,尖尖细细的刺苍苍茫茫。粉蝶儿闪动着翅膀飘过花香,一排排小葱青碧茁壮。小猫的喵呜,绿菜叶上轻轻爬动的小青虫,还有娇艳的月季花丝绒般的质地,都让我的宝宝睁大了好奇的眼,露出甜甜的笑,母亲也一起笑。
凤仙花的杆儿变红了,有些透明的光亮,叶片也晶莹水漾。花苞在枝叶间羞涩如胭脂,我知道它们快要开放了。在那叶片上红色血管一样透明清晰的脉络里凝望时光,那时,我们叫它指甲花的。粉白娇红的花苞和着少许枝叶加白矾捣碎成泥,睡意朦胧间,慈爱的母亲或是姐妹们相互帮忙敷在指甲上,用苍耳粗糙的叶包裹了,再用麻线缠紧,把手放在被子外,小心翼翼,甜甜入梦。待次日阳光穿过门楣,起身的瞬间,往往那层包裹已在梦里失落了,小小的指甲成了阳光一样的红色。那年和表姐抢着端装着指甲花的铁皮碗儿摔倒,那碗沿儿不偏不倚照着眉骨磕破一道口子,看着现在还藏在眉间的淡淡印痕,却是依稀看到那年花叶轻盈和儿时手指上的那抹嫣红,还有苍耳叶的气息似乎还在鼻翼间缠绕,其实手指甲已经素净许多年了。
山杏在这时节青春怒放,木瓜已经颗粒饱满,鲜嫩香甜。核桃圆鼓鼓的,又一季叶片浓郁里藏着果儿。扬场的中年男人坚实的臂膀伸展舒张,平稳的布鞋,坚硬的脊梁。麦田里金黄的张望在麦场上碎玉晶莹,颗粒归仓,麦衣轻舞,落地成殇,片片麦茬悻悻然惆怅。扫把扎紧又被松绑,磨得雪亮的镰刀闪过了一季,复又挂起了时光。
外婆的白发有些苍茫了,亲切里让我生出了些许敬畏的仰望,像是面对一棵树,对年轮的猜想。母亲眼角的鱼尾渐渐变长,我的眼底也渐生一丝薄凉。去年也是半夏时光,我大腹便便,吃喝海量。而此刻,我娇柔的宝宝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外婆对我说:你娃不听话,把我娃折腾地不得清闲呀。你要对我娃好一些!我说:你娃对我好了那么多年,又对我娃这么好,我会对你娃好的!母亲笑,宝宝也一起笑。
这绿影屏障,这清风徜徉,树荫掩映红门砖墙,跌跌撞撞走在这蜿蜒山路上,下雨泥泞,刮风伞张。季节的门槛之端,还有多少晚风微漾,惹我怀想,还有多少可以自由挥洒的半夏时光。
点评:半夏时光在赵玲萍的笔下,俨然生成一幅水墨画,美得诗意而清雅。尤其让人为之动容的是,指甲花和山杏,有着母亲和外婆细碎而温暖的慈爱,也有着现世安稳的宁静与平和,这样的一幕,怎不使人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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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时&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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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端午节甜甜的糯米粽子的浓浓余香还没从嘴角抹去,夏至就伴着难耐的溽热款款而来了。扇子不离手,汗水溻了衣。老天爷似乎要尽情展示它酷夏的熬人的热力,直把大地烘烤得滚烫滚烫,连空气都是烫热的。尽管在办公室使劲吹着电风扇,但衣服还是汗涔涔的,真正在这样的环境中,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夏天来了。&&&&&&
记忆中儿时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这夏至过后的酷暑中被伙伴唤上到村西的陂塘里去凫水,尽管我是旱鸭子,但蹲在岸边的树荫下边玩水边看别人钻蒙眼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那样的乐趣了。就在这沤热的环境中,我还要站在三尺讲台上拼命,但比我更拼命的,就是即将参加中考而正在复习的女儿。今年这个夏至,因了女儿的中考而不同寻常。
似乎一切都那么突然,我说女儿要参加中考,好多同事还有点不敢相信,印象中女儿才刚刚小学毕业,但不容置疑的是女儿确实要参加中考了。自己老不老不知道,女儿却已由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已成为亭亭玉立的豆蔻了。常常回到家里打起垫脚和我比身高,起初的差距在慢慢缩小,终于有一天发现不用做小动作也和我齐头并进了。女儿蹦跳着欢呼着自己长高了,她却丝毫没有觉察到我内心中略带悲凉的心境:岁月不饶人啊!还始终认为自己尚是一介青杠木小伙,然而在岁月无情地雕琢下,屈指算来也已年届不惑。匆匆而逝的岁月啊,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青春?
女儿的复习是相当地紧张,以至于除过吃饭、睡觉、上厕所,看到她时,都是坐在厅里的饭桌上写呀算呀的,间或站起来,边踱着小步,边嘴里念念有词。听着那呜哩哇啦的E国文字,仿若聆听天书。不一会儿,她就站到我面前,让我提问,帮她听写。我自认为多少还有一些E文基础,但面对现时的课本,还是眼瞪若铜铃,暗自思忖:莫非时代变了,那外国佬说的话也复杂了?除过听写,更多的时候则是女儿端一摞本子、笔记,间或也有考卷,我则如木偶般,她说签什么我就签什么,作业的错对依我目前的水平已看不出多少,唯一能做的就是签上日期和自己的大名,以示自己对孩子学习的重视。随着考期的临近,端来的作业在减少,试卷却在增加,有单元卷、综合卷,有模拟卷、检测卷,还有临战卷和押题卷。这是孩子人生中第一次具有特殊意义的大考呀!我在暗暗给娃加油,全家人都在给娃鼓劲加油!
“我们班又有几名同学出水痘了,老师让他们回家复习!”听到这个消息,全家人都为女儿捏了一把汗。老天爷呀,千万不敢在这当口闹个病呀灾呀的,人要受罪不说,关键是会影响复习。幸运的是,女儿的身体还算不错,在几包抗病毒冲剂的支持下躲过了水痘。“我们教室热极了,我坐的地方靠墙,不通风,热得我快受不了了……”可以想象的到,不扇扇子就燥热异常的天气里,女儿坐在那六七十人的教室里,没有相当的意志力,是坚持不下来的。每每这时,我就给女儿讲“心静自然凉”,讲自己当年学习条件是何等艰苦,毕了安慰一句:“你们现在是在享福哩。”她就再不说教室的热而全身心投身于复习中了。
在既怕来又想早点快快来的矛盾和期待中,中考终于来了。这几个月的努力与煎熬即将化解。“大战”前夕,女儿倒安然的很,只吩咐让午饭做早点,好早吃早睡午觉——中午休息好了,下午才有劲头。我却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思想上高度重视。当然,考试要女儿考,我能做些什么呢?最近复习紧张,全家只顾了娃的学业,给娃不能亏欠了营养,我嘱咐妻子去配些小菜,调调娃的口味,以增进娃的食欲——吃好才能考好。头一天去打了半斤,娃吃得香,全家人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第二天下午我去了,既然娃爱吃就多弄些,我打了一斤,还买了些花卷馍。饭桌上,我对女儿说:“今晚咥饱睡好,明天把试考好!”女儿平静地答应着。我们真正进入到临战状态了!
令人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出现了:女儿拉肚子了!开始拉是凌晨五点,然后半个小时一趟。听到女儿有动静,我们全家都起床了。先是问娃怎么样,然后就想办法去哪里看医生。我后悔不迭地想到:肯定是我买的那一斤小菜出问题了!妻子直埋怨我买多了,让娃吃多了,现在出了事。眼下医院还没上班,到哪里去看?我说你先不要慌,看看娃的情况再说。只见女儿略显疲惫,精神尚可,我问现在感觉怎样,她说好多了。我的心里宽慰了些许。经咨询当医生的好友,他说不要紧,只需服三粒氟哌酸、喝些淡盐水就行了。按照朋友的嘱咐,我叫醒了医药大厦仍然睡眼惺忪的大姐,终于买到了药品。
经过这一番折腾,终于在开考前将娃送到了考场,只是特别给娃叮嘱进去后给监考老师说一声,我则同时给她班主任老师说让给娃操个心。做完这些,心里稍稍安然。漫长的上午考试刚完,我就焦急地守在校门口。女儿终于出来了,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问身体感觉怎么样,娃轻松地说没有问题了,现在好饿。我心中的石头落地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管成绩如何,她在迎考中应付突发情况的干扰是过关了。
这个夏至因为有了女儿的中考而紧张、忙碌,也因为有这许多的难以忘怀的记忆而更加有意义。多年以后,也许女儿会淡忘,但我还会记得这个不同寻常的夏至的。
点评:初看杨东平此篇散文的时候,并没有激起我太多的陶然。后来,多看了几遍,忽而觉得,渐渐的,味道出来了。是哦,半夏深处,不光有绿肥红瘦的景可以应、可以和,还有一些或喜或犹,或深或浅的心绪,也会随着一些特殊的日子,留下我们真挚而又真诚的字。这些字,无关风情和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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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4、评委作品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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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 夏 时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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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最急的总是时光,也许是日子过得太忙乱的缘故吧,总觉得,春天里的花儿刚凋谢完不久,流火的夏日便像赶趟似的纷沓而至。我的身边,街头巷尾的树木以及北坡上的丛林,努力伸展着枝枝蔓蔓,满树的叶子一片片层层叠叠,终至一日,摊开硕大的掌心,罩成一块又一块婆娑葱茏的阴凉之地,替人们遮挡着一日胜似一日的盛夏气息。
&&&&这是一座北方的小城,我在其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小城在四时的更迭中一年年的变化着,尤其是半夏临近时,空气里四处弥散着一缕缕灼热的气息,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的眼睛迷城一条线。我原本很惧怕这种时节的,自然会将整个人缩进街边的林荫下,一边急匆匆走,一边顺着遮阳伞的留白处望过去。正是半夏时光,沿着大庆路的绿化带上,每隔三五步移栽的木槿花开得正繁盛,一朵朵浅紫色的花儿密密匝匝地搂抱在一起,若来一阵风,那香气,会随着风儿飘得老远。
&&&&等暮色四合时,居所旁边的团结路上人潮如流。饭后,换上宽松简单的纯棉碎花衣裙,吸上平底鞋,挽着某人的胳膊徜徉在街边。不远处,一条条又窄有长的胡同里,猛一抬头,会看见不知从谁家院子的砖墙上,爬满了一株株蔷薇,红的是花,绿的是叶,撒欢子似的四下里伸出去,这开在盛夏的旺盛花儿,瀑布般遮住了半面墙壁,真正应了“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的风情之境。甚至,有些旧,还有些尘的村落,因了这份景致,一下子变得清秀和雅致起来。
&&&&悠闲的步子继续轻轻缓缓走着,无意间,我的头上又落下一串串蔷薇的枝条,也是缀满了蔷薇花。不过,那藤条上,咕噜噜缀满了的是,白色的花骨朵,透着粉色的花蕾,悄悄从翠绿的枝桠间探出头来。风儿稍微一吹,其中几个比较饱满的花骨朵骤然开裂,露出金黄的花蕊,毛茸茸的,似娇羞的小姑娘,怯生生地张开笑脸。
&&&&欣喜的是,这刚开的蔷薇哦,香气很浓郁而绵长,漫过树梢,飘过空气,连整个村落都沾满了香气。
&&&&一直以来,花儿以不同的姿态盛开在季节深处,只是,我真正目睹其绽放整个过程的时候并不多。如今,亲眼看到这一幕,心生无限感慨出来:原来,这半夏时光里,花开一时,竟是这般妙曼和玩味。
盯着看了半天,忽而心中一动,莫非这花,许是应了景,应了自己一份欢喜,就像两个深爱的人,在彼此的心田里,种植了一份爱情,直到长出青苔,开出红花,大抵如此吧?
&&&&&&&&&&&&&&&&&&&&&&&&&&&&&&&&&&&&&&&&&&&&&&&&&二
&&&&&华灯初上的街头,随处可见摆地摊的,一个挨着一个,以零碎的日用品和饰品类为主。虽然我不大习惯这杂乱和高声叫卖的场面,不过,当我的眼光落在一家家摊位前,我还是深深为之动容。你看,来来往往的人中,总有一些人会在地摊前停下自己匆忙的脚步,顺便稍带挑点儿自己喜欢的小物件儿,然后和摊主讨价还价。你一言,卖了吧,他一句,再加两块,然后,买主一只手紧攥着一把零花钱,一只手拿着挑好的发卡,嘴里念叨水钻陈色不太好,亮度不够,那卖主心里再不喜欢,脸上依旧笑若春风,碰到耐心不够大的,被买主为了压价故意挑刺的动机惹得脸上有了几分温怒,捏着自己的东西,生生疼惜,呵呵,也是常有的事。不过,大都数往往是两个人一中和,各自交换钱物,各自满意而去。
&&&&随着夏夜的渐渐弥漫,小城人悠闲的生活方式开始了,但见人口密集的小区旁边,基本都有夜市的,远远的,一股扑鼻诱人的浓香鱼贯而入。哦,是街边叫卖不绝的各种流动彩车小吃,眼见麻利的小厨师神采飞舞,侍弄着刀叉,三两下一盘盘烧鱼烤翅、煎蛋炒面就做好了,旁边是几张矮凳子围着简单的茶几成一圈,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三岁大的儿子正吃得着烤鱼鳃,满嘴满脸吃的都是辣子油,可能有些辣,小家伙嘴巴不停吸溜,却并不愿意停止吃相,像个馋猫似的,乐此不疲地继续啃肉肉。
&&&&到了周末,若是不嫌远,可以去清姜河走走,尤其半夏时光里,临河搭建的烧烤城,常常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可不是,人们劳累了一个星期,周末,是最好的释放机会。小城市民或拖家带口,或亲朋相邀,聚在一起,一张桌子,几碟茶食,几只烤鱼,几盘凉菜,几扎冷啤,河边溪水潺潺,身边笑声阵阵,一段时光,就怎么悠然而过,怎不陶然呢?
&&&&前几天,文友两个孩子金榜题名去了一次,回来,依然很回味。记得那日,小城处于持续高热中,当我乘坐的车子渐渐远离市区时,连日来罩在身上令人难耐的灼热气息一点点褪远。我们要去的烧烤城,就在河岸上,用篱笆围起来一个窄长的院落,原木的餐桌和椅子,给人一种原生态的感觉。最惹眼的是,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的枝枝蔓蔓,邻座之间留有一小块空气,种满了向日葵,半夏时分,黄色的葵花开得正繁盛。
&&&&坐在那里,水声叮咚响,晚风习习过,清凉满身,花香满身。
&&&&坐久了,我想,心也静了,浮躁也远了。看着身边谈笑风生的食客,不觉感叹:原来,只要你愿意,这浓浓的、直面而来的人间烟火,近身,便可触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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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七月,夏正浓。
&&&&近日,隔三岔五的高热天气袭击下,我被水泥钢筋围起来的小窝,晒了一天自然跟蒸笼一般,晚饭后的院子依然很热闹,同事们摇着扇子,浑身上下涂满了浓郁的六神花露水,扎堆一起,谈天下大事,谈子女教育,甚至谁的腰上又长赘肉了,谁的脸蛋上又起皱纹了,还有昨夜谁家夫妻吵架摔盆子了,呵呵,都是一景呢。
&&&&这种氛围,我通常侵蚀其中最多一个钟头就无法适应这过分的喧嚣了,寒暄过后,转身,上楼,开大空调,一首曲儿,一本书,相伴左右,倒也清净。在读一本年代久远的台湾诗集,是洛夫的,不知何时夹了一枚十字绣书签,书签有些发黄,上面绣了四叶草,夹着的那一页,正好却是那首喜欢得不得了的《众荷喧哗》。几遍下来,清晰感觉到,洛夫的荷,与余光中的荷,席慕蓉的荷,倒也意趣相合,也配得上简、静、清、雅这四字,宛如小令,引人心动。
&&&&喜欢书香里的荷,一份清风明月一般的高雅与淡泊自不必说,我更在意的是,大作家笔下的荷,有母亲一般的平和与宁静,读多了,也深知自己成不了荷,却一直独爱此清芬。
&&&&也读陈丹燕的书,看陈丹燕写外滩路,黄昏中的咖啡馆,悬铃木老街与巧克力派,文字一如既往,还是我喜欢的调子,叙述不紧不慢,几分诗意加上几分怀旧的情怀,与心情搭配地恰到好处。
&&&&真的,这些清秀隽永的文字永远让我会沉醉下去。
&&&&索性一个人在屋子里,在地板上铺了竹席,细细品了起来。
&&&&当然了,家里书翻多了,会有小小的厌倦滋生而出。自然会蹬着我那辆旧自行车去斗鸡十字一书吧小坐。书吧不大,半夏时分,永远是沁人的凉意。
&&&&轻轻走进去,一个人坐在北边靠窗的一角,吧台上有几盆吊兰和不知名的草花,长得枝叶繁茂,翠绿盎然。书吧老板是位大姐,已经算很熟了,只要有新书总会微笑着拿给我,而我却一直衷情于陈年旧事的诉说,比如五月的海子,枫桥的晚露,清晨的潮汐声远,舒婷的鼓浪屿,以及夏天的凤凰木。。。这些带着植物草香和清宁的句子,永远读起来入眼和入心。
&&&&书吧里安静极了,空气里飘漾着班得瑞空灵的乐音,是钢琴和提琴的合鸣,还有风声,还有水声,偶尔,还有我喜欢的爱尔兰风笛,那悠扬绵长的音色,夹杂着稻梗的清香,从田野的深处,一缕缕渗进人的心肺里,一些日子的褶褶皱皱,一些心情的起起伏伏,瞬间像被熨平一般,妥帖又妥帖。
&&&&我想,这样的书香,这样的半夏,若能两两兼得,也是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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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村,半夏时光,会是什么样子呢?
&&&&我记得,父亲的麦田,光秃秃一片,麦茬深处,是点种的玉米,露出两瓣幼芽,隐隐弱弱的,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着,父亲说,若来一场雨,多好。
&&&&话音落,乌云漫过,那雨儿,真来了。不过,半夏的雨,总来得急了些,还要伴着狂风夹杂着闪电雷鸣,顷刻间,漫天的雨齐刷刷倾泻而下。纤细的玉米苗,被豆大的雨点打得东摇西晃,有的甚至被打趴下,粘在地里。等雨停了,风儿一吹,苗儿青青,叶儿青青,几天不见,便又窜出两片叶子来。
&&&&这时候,笑得最满意的,是父亲,吸溜着旱烟,嘴巴咧开。
&&&&我还记得,老屋,坐落在老村子里,房前屋后,生长着许多果树,杏儿,梨儿,桃子什么的。半夏时光里,杏子熟了,又黄又软,咬一口,酸甜爽口。若从杏树下走过,不经意间,还可能有熟透了的杏儿掉落在脖子、肩膀上,绽裂开来,搞得满身都是杏儿的汁水,黏糊糊的。梨和苹果一天一个模样,像个顽皮的孩子藏在叶子下面,青青的皮下,裹着涩涩的果肉,给人无限想象。
半夏里,也是虫子繁衍最快的时候,父亲背上药罐子,一趟趟往地里跑,回来,脊背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药水,裤脚和鞋面,也沾满了泥土。父亲脱了衣服,满身通红,母亲从厨房端出一盆清水,让父亲一遍遍洗,一遍遍擦,直到有香皂的清香,从父亲身上漫过来。
多年过去了,我喜欢闻父亲身上那味道。那味道,有温暖和感念,也有辛酸和怅然。那个时候,我甚至想,等有一天,我一定不让父母下地,我要让他们衣食无愁,让他们不再辛苦,不再劳累。
如今,父亲和母亲渐渐老了,旧村子不在了,老屋也不在了,但父亲和母亲却依旧在侍弄家里那两三亩多地,粮食够吃了,就点豆种瓜,从早到晚手脚不停闲。待到这半夏来临时,父亲的菜园子里,豆角蔓,黄瓜苗,西红柿等沿着竹架爬满了,浅黄色的花儿细碎而素净,豆角一条条,黄瓜脆生生,西红柿一疙瘩挤在一起,碰上有人进城时,父亲会给我捎上一些菜,父亲笑称,他的菜,上农家肥给养分,撒草木灰防虫子,个头虽不大,吃着香,绿色环抱呢。
村子西边那大片地,是这两年新栽的苹果园,树苗没长起来,清明过后,各家各户都利用树苗之间的空隙点了香瓜,父亲和母亲也跟着种,我担心他们顾不过来,坚决反对。父亲说,瓜成熟后,专门有贩子来村里收购,又不用拉着去卖,闲着也是闲着,还能卖好几千块钱呢。拗不过,只好由他们去了。
眼下正是半夏,若是雨水跟得上,瓜秧疯了似的猛长,父亲和母亲要不停的去地里压枝掐尖,爬了一地的藤蔓上,结满了拳头大的瓜,满地都是,父亲说,看着都喜人。
后来,当我要接父母来城里住时,他们只顾摇头笑,不了,早已习惯种庄稼了,到哪儿,闻不到泥土的味道,人就像四处漂浮的尘埃,不踏实。这两只脚踩到泥土里,两只手刨在泥土里,两只耳朵,听着苗儿拔节的声音,整个人也跟接了地气似的,心神气爽呢!
那一瞬,我终于懂了,不再念叨来城里的事。
这个半夏,父亲和母亲,依然在瓜田里劳作。我的牵绊,也从屋檐延伸到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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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的脚步总是太过匆忙,未及静望,忽已半夏。
&&&&每日都乘车从渭河上穿梭,由南至北,从北到南。凭窗俯瞰,风光无限,不长的一段行程,竟因一条河斑斓多姿了起来。
&&&&前些日子还鹅黄绿浅的河堤公园,似乎只是一夜之间,披上了一袭绿色大氅,由东往西郁郁葱葱的铺展开去。目之所及,哪里都是绿的,多少种绿颜色啊,墨绿、深绿,翠绿,浅绿......仿若世间所有绿色的染料全挤到了此处,那些法桐,冬青,小叶黄杨,还有拂堤的长柳,会牵绊不少人的眼呢。&
&&&&渭河滩里的芦苇,确是日趋丰茂了。早春时节,它们实在是娇羞的,在一天暖似一天的风里,只零星地冒出些淡淡的绿来。几场夏雨过后,阳光更炽热了,在渭水一日日的滋养下,它们迎着清风呼啦啦蹿了起来,比赛似的抽节,长叶,只几天功夫,便葳蕤一片,向远远的天际蔓延开去。
河心绿洲,常见躬身劳作的人影,时隐时现于一畦畦菜地,或是一片片青纱帐中。那个戴着草帽的稻草人,仰目朝天,双臂舒展,惯常一幅没心没肺的憨样。倘若细看,还会发现隐隐的几条小径,蜿蜒曲折,向青草更青处漫朔。
&&&&看着,看着,便对几百米开外,那条同样横跨在河面的步行桥,连同桥上隐隐绰绰的行人,生了许多向往。
&&&&于是,不再慵懒,在云蒸霞蔚的清晨,残阳如血的黄昏,兴致勃勃的上路了。有时是一个人,有时好几个,有大人,有孩子,走走停停,玩玩闹闹,在一路风景中走过。
&&&&这样走着的时候,我们,不也生动成别人眼中一帧美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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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半夏了,小城花事正浓。
&&&&石榴花开了。小区院子里,林荫道旁,河堤边,到处可见它们粲然张开的笑靥。那是怎样惊艳的一种花哦,鲜红似血,妖娆若霞,在青枝碧叶间蓬蓬勃勃,喧闹成一片。有人驻足也好,无人留意也罢,它们兀自开的如火如荼,映红一片片天幕。
&&&&还有女贞,一种小城里最常见的道旁树,在这时,竟也开出细碎绵密的黄色花絮,在枝头盈盈的浅笑。而此前,我却只知,在秋天里它是会结出满树黑色小果子的。犹记那日正午,阳光正烈,从一条僻静的小巷走过时,空气里满是馥郁的花香,抬头寻觅时,眼里便跌落它娇小的姿容。对那一棵棵开花的树,不由分说的,生了满心的欢喜。
&&&&六月,也是莲盛开的佳期呢。亮亮的天光下,那一塘清波,是少女善睐的明眸,迷离闪烁。莲叶田田,流泻出满池清韵。清风徐来时,那些粉的、黄的、白的莲们,若娉婷的舞女婀娜摇曳,顾盼生姿出万种风情。
&&&&还有另一种花,也在大街小巷热热闹闹的盛开了,那是女人们用翻飞的裙裾为小城绣上的精美图案。时尚的短裙,曳地的长裙,红的热情,紫的高贵,绿的清雅,黄的明艳,缤纷成一条条流光溢彩的河。
&&&&于是想,大抵也正因了这一朵朵风姿绰约的女人花,小城才格外生动了起来,小城的夏才更添了几分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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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当真是热起来了。
&&&&&白天,日头高悬,空气燥热。街上,已经满到处是花花绿绿的遮阳伞,戴墨镜的人渐次多了起来,着短袖薄衫的行人,也尽拣着树荫下行走了。
&&&&这样的日子里,道边水果摊上的色彩愈发的斑斓了。黄澄澄的杏子是那种看上去都酥软的熟,黄里泛红的油桃若涂了层釉彩,白生生的甜瓜挤挤挨挨,更有那薄皮红壤的大西瓜,只看一眼,便惹人口舌生津了。那位日日在树荫下守摊的大爷,总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大凡有人从摊旁过,总不忘笑着招呼一声,久而久之,他的生意竟也成了周围最兴隆的一家。
&&&&黄昏迫近的时候,蜗居在大小楼群里的人们陆续走出了家门。公园的广场上,小区的空地里,还有临街开阔的地方,到处人影绰约,笑声阵阵,舞剑的,练太极的,抖空竹的,还有跳广场舞的,给溽热的夏夜平添了几份灵动和清透。
&&&&而此时,小区对面的建筑工地上却是灯火通明的,隔着落地窗,我默默地凝视着那些在脚手架上忙碌的身影。几个月了,总见他们一日日辛勤地劳作,还常常彻夜加班赶着工期,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他们卑渺如蝼蚁,那一幢幢日渐增高的楼盘,便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于是,期盼一场酣畅淋漓的雨,能为他们送去些许清凉,借以消释长期以来的疲惫。可是,真到雨落时,我却分明看见,有几个人影攀上他们栖身的工棚,忙不迭的用木板、塑料布苫盖漏雨的缝隙。
&&&&那一刻,我却又恼起这窗外濯洗万物的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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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这样的半夏时光里,那个被称作北方小江南的地方,也定是美若幻境了吧?
鹧鸪声声里,金黄的麦子早已退出寥廓的田野,劳碌了一季的农人们,终于可以在阡陌间悠然的踱步了。一面面明镜似的稻田,映着蓝天白云的倩影,蛙鸣声声中,那条河,定是在不紧不慢的流淌着,可不是,我的耳畔,尽是它的低吟浅唱呢!
&&&&父亲的果园里,早已是葳蕤繁盛的景况呢!圆润密实的叶片层层叠叠,宛若张开了一幅幅阔大的绿帐篷,毛茸茸的猕猴桃早已缀满枝头叶隙,那些可爱的小精灵们,可是独居在乡间的父亲最上心的宝贝疙瘩呢。樱桃树总是耐不得寂寞,偶有风起,那满树的绿叶,便窸窸窣窣响作一片了。
&&&&菜园子里,不消说,也是喜人的。一垄垄青葱迎风舒展,一串串辣椒缀满叶隙,顶花带刺的黄瓜探出了头,细细长长的青豆角们,却早就急不可耐的爬上高高的架子。田埂上,鲜嫩的黄花菜刚刚绽出一点点花苞,正是采回上笼蒸制的佳时,而那尖嘴贪吃的鸟儿,这时节也是会常常光顾的呢。&&&&&&&&&&&&&&&&&&&&&&&&&&&&&&&&&&&&&&&&&&&&&&
&&&&不曾想,父亲的一个电话却扫了我怀乡的兴致,石头河远供西安城市用水,导致农田用水急剧紧张,水费又较前攀涨不少,于是,石头河东岸方圆几百里的青青稻田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旱塬上惯见的玉米……
我愕然了。我无法相信,我魂牵梦萦的稻田,就这样,在这个夏天,从我故乡的田野上,像多年以前就决绝而去的竹林一样,消声匿迹了。
难道此后,我只能千万次的在梦里追寻它们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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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秦岭工作的朋友打来电话,聊了许多关于婚姻、家庭的话题。末了,又盛情相邀去秦岭赏玩。
心,蓦然就动了。
是夜,梦里便现了郁郁葱葱的山影,涓涓流淌的嘉陵江,火车拉长的汽笛声里,那个重峦叠嶂中的小站,还有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竟倏忽间全飘至眼前。隔了三年多的光阴吧,前原以为早被俗世的烟火泯了热情,不想一经撩拨,心头,竟似又有一团火,烈烈的燃了起来。
上一趟秦岭吧!我对自己说。在城里呆久了,不光是呼吸,连整颗心也似乎逼仄狭小了不少。也许,大秦岭的葱茏广袤,会给灵魂带来一次彻底的放逐和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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