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华为陈丽芳芳20岁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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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人间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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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法师, 积分 1327, 距离下一级还需 673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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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噩梦开始
  下午六点。市中心。热闹的公共汽车站。
  这是下班的高峰期。也是这个城市交通最拥挤的时候。
  我在等26路车。7月的天,就算落日的余辉也毒得厉害,似乎不把人身体里的水份蒸干就不罢休。
  站台里人很多,我被围挤在人群中心。汗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粘粘腻腻的,像涂了一层变了味的蜜糖。
  一辆辆车从我身前滑过,喘息,然后再奔驰,独独少了26路的影子。我看着我身边的人群蜂拥地涌上前,争先恐后地上车。
  人,总是这样。虽然知道车子不可能丢下自己,但是还是不安分地去争抢。抢什么?空位?这个时段,不用异想天开。
  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心莫名地烦躁。
  “雨疏,看,是熙锋。”同事小薇拉着我的手,指着对面的方向给我看。
  的确是他,不是说是明天才回来的,为什么会提前一天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给我的一个惊喜?我心里丝丝的甜,连躁热的天气仿佛也没那么惹人厌了。
  “熙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向他挥着双手,一边叫,一边向马路的对面走去。脑里仿佛已经看到了和他拥抱的情形。
  我几步冲过马路来到他的跟前。刚涌上心头的惊喜化成了灰,心头升起的是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暴躁地直冲脑门.只见他,手掺着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手臂下.眼睛温柔的盯着孕妇的肚子,孕妇仰着头满足的看着他,手环在他腰上,那么幸福地微笑着。
  他们,不应该只是简单的关系吧!不然不会有那么亲热的举动。他们那么开心的样子,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妒意和怒火。我三两步就冲了上去,不由分说地给了熙锋一巴掌。
  “啪”巴掌打得清脆有声,周围的喧嚣瞬间仿佛静止了。大家都看着我,熙锋,那个女人,还有路人甲、乙、丙、丁。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说只爱我一个人的,为什么却要让我看到你背叛我?你卑鄙,脚踩两船。如果不是今天碰巧让我看到,那你是不是想瞒我一辈子?”我没有理智地大喊大叫着。
  “雨疏,你听我说,你误会了。”熙锋伸过手来要拉我。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盯着他。他,仍是我深爱的那个男人。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他那么丑陋的一面?
  “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我们分手了。”我从包里掏出他家的钥匙,摔到他怀里,转身就走。
  本来还想赶着去他家为他打扫卫生的,但现在,不需要了。
  心,火辣辣的疼。是碎了吗?但,这样的情景,总还是要这样选择的。
  “雨疏,请听我解释。”身后,传来熙锋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
  我听不进去,只是心乱地闯进车流里。四周,是一阵阵的喇叭声。
  “砰”突然间,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我身后传来。我听到一个女人尖声地叫着熙锋的名字。周围的声音更嘈杂了。有人大声地叫着:撞到人了。
  心,突然一冷。我转过身走过去,我看到那张白色的捷达车和一大滩红色的血。白和红,鲜明的对比,却显得这喧闹的街头,如此妖异。
  熙锋就躺在那滩血的上面。白色的衬衣已经变红,他的嘴大张的,仿佛还在叫着我的名字。他的眼空洞地望着天空,他的身子已经没有任何的动静。
  我呆了。心,像突然被刀剜开一样,仿佛失去什么。整整过了一分钟,我才终于尖叫起来:不~~~~~~~~~~~~~~~~~~~
  我大叫着从梦里醒来,枕边还留着濡湿的痕迹。两年了,熙死了有两年了。我时常会做这个梦,一模一样的情节,每一次我都会哭醒。我知道,熙锋是要我记着他,他死不瞑目。两年前是我的任性毁了我们的感情和他的命。他死后,那个女人才告诉我,她只是他做义工时认识的未婚妈妈,虽然她曾有过和熙锋在一起的想法,但是熙锋对她一直都是兄长般的关怀。至于,为什么熙锋出差提早回来第一个通知的不是我?这,也随着熙锋的死成了个秘密,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身上,已经被冷汗弄湿了。我起身想到浴室里去冲洗一下。当我打开床灯适应了光线后,我却分明看到了我的床边有一道凹痕。那痕迹是椭圆形的,很深,仿佛曾经有个人在那里坐了很久的样子。那凹痕上还留着微热的温度,看来,它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我第一个念头想到的是贼来了。我拿起床边防身用的木棒,小心地巡视着整个房间。我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厨一卫的,只有30平方,很快我就查看完了。衣橱、卫生间都没有人影,屋里东西都在,门窗都是关好的,没有被撬的痕迹。只有窗外的老树迎着在夜里肆虐的风,挥舞着它的枝桠,树影在月光的照射下透过窗户印在墙上,像一个个夜里出来寻乐的精灵。
  那,这凹痕是怎么来的?如果是人为,那么他是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如果不是人?那么又会是什么?
  我的身体再度被冷汗湿透,心跳像擂鼓样的急促和狂猛。
  一直提心吊胆地坐了两个钟,我才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来到了个人群喧闹的地方,似乎是个地铁站。站台上明亮的光线晃得我的眼发花,我不确定是什么时间,应该是早上吧!我看到成群的学生在站台上嬉戏、 打闹。肥大的韩国服饰,奇异的装束,这就是当今的年轻人吧!前卫,个性,却也不可思议。站台上的上班族也不少,个个都衣装整洁,严肃、孤独。很少见到他们搭腔,这也许就是社会进步产生的现象。高楼越来越多,人情也越来越淡漠。
  我之所以留意这个女孩是因为她那身粉色的可爱的公主裙。滚着层层蕾丝的裙子,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美丽的芭比,更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她一个人站在站台边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很入迷地在玩着手机游戏。
  年轻真好!我欣赏着她的美丽,暗暗地想。
  远处,传来了地铁即将进站的气笛声。突然间,一个蓝色的影子进入我的视野。说它是影子,是因为我看不到它的样子,它就像一团蓝色的人形雾气,慢慢地凝聚着向女孩的方向移动。我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信号,我想大声喊,但是却无法出声,也无法移动自己。我看着影子到了女孩的身后,伸开那双罪恶的手~~~
  “啊”我听到女孩凄厉的叫声。随即,那声音被地铁的巨大呼啸声掩住。我听到了人群的惊乱叫声。然后,一个东西突然朝我飞来,掉落到我眼前。
  手,一截断落的手。殷红的色彩,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残破的蕾丝。手上,仍紧紧握着一部MOTO手机。
  我睁大了眼,想要尖叫却无法出声。远远的,我看到那团蓝色的影子背对着我缓缓转身~~~
  一段音乐声突然把我惊醒,原来是短信提示。我还陷在梦里恐怖的场景里出不来,爬起身来喝了一大口水,喘了半天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才拿起床头几上的手机。
  短信是好友阿彩发来的:
  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哎!你还真睡啊!懒猪,起床了,新老总今天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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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粉色公主裙
  一晚被两个噩梦惊扰,起来的时候我觉得手软脚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要不是副总编在昨天下班前开会说除了病危需要住院的人外,今天一个都不准请假的话,我真想买几只高香去庙里去烧拜一下。
  再怎么不情愿也要起床。连老张今天葬老爸,小米和恩恩注册这样的事都副总编拖着不准假,我这样芝麻小的事就更没可能。要是被他听到我说的见鬼的事不被骂死,也被笑死。对他这样的无神论者说见鬼,简直是对牛弹琴。
  洗漱、穿衣,冲杯牛奶,吃几片吐司。我背着大挎包去地铁站等车。
  一样喧闹的早晨,一样拥挤的人群,一样冷漠和孤独的人。几个留着长长刘海的女孩在唱着一首不知是韩国还是日本的歌曲。我左边不远处,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在追着一个看来气冲冲的女子。他们一定是吵架了吧!我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的痛。再看他们,那男子追到了女子,他把她拥入怀里,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或者,只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吧!然后我看到女人笑了,两个紧紧地拥抱着,很幸福!
  我的右边,一个妈妈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小孩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突然哭了起来。那妈妈哄了半天,也不能让小孩停止哭泣,她气恼地给了小孩一巴掌,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
  这一切,好像似曾相识,像梦里见过的一样。
  我的身体突然有发凉的感觉。当我抬起头时,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粉红色的公主裙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荡漾在空气中。
  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情景?难道我又在做梦吗?
  女孩一直在专心地玩手机。我一直在盯着她的身后。如果,我的梦真的是预言的话,那么,我要阻止悲剧发生。
  蓝色的影子一直没有出现。车轮和轨道的摩擦声和着汽笛却由远而近地传来。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音乐声响起,那音乐好像葬礼上的哀乐一样,凄凄婉婉,好像正是从那女孩的手机里传出来的。
  哪有人会用这样的音乐做铃声的?也太个性了吧!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女孩好像也听到了这个音乐,但是她没接电话,那铃声一直就这样的响着。而她却好像突然着了魔样的,僵直着身子一步步向站台边走去。
  她,这是去哪里?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危险?
  “小妹妹,回来, 危险。”我冲着她跑过去,一边叫着。但她好像没听到样的,只是向前向前。 车子进站了,她轻轻地跳了下去,粉色的衣裙迎风飞舞,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我,迟了一步。
  “扑”一股液体溅上了我的身体,腥腥的,还留着微热的体温。我的眼镜上已经被红色糊了一片,而我的脚下是一只从肩膀处断裂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露出了碎裂的骨头。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丝粉色的衣料。
  “嗷”我狂吐,早上吃的东西,全废了。
  副主编终于还是不得不同意让我请假。不是因为同情心,而是,我作为重要的目击证人被公安局叫去协助调查。当然,作为我放假的代价,是我要写一篇关于这事件的报道。
  我们有10多个人被留下。等了大概20多分钟警察才赶了过来。那个时候我还在吐,牛奶和吐司早已经吐完了,剩下的只是苦苦的胆汁。
  我正在用纸拭擦嘴角,一只手突然搭到我肩上,我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身推开他。
  “雨疏,怎么了?见到我像见到鬼样的?我会吃掉你啊?”
  见鬼,怎么是他?我撇撇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是我的堂兄骆新,是我养父母安插在这个城市看管我的人。
  他每个月会来看我两次,他总是仗着自己大几岁就对我说教:炸鸡不许吃了,不许到外面蹦的了,不许跟陌生人出去了。。。。。。我偶尔的反抗换来的是养父母一个钟电话的轰炸,屡屡这样。
  是不是做警察的都那么严肃?那么呆板?
  我一向对骆新是避而远之的。我前几天还刚庆幸自己搬了家不用再被他唠叨了,现在可好,摊上这让自己自投罗网的事。
  “那没法啊,你知道我有警服恐惧症。都是拜你所赐的,没吓死就该庆幸了。”我冲着他白了白眼,丝毫不理会周围有那么多人看着。
  骆新带着人勘察现场,问笔录,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我被盘问了许久,临了还被骆新强要了手机号码和住址。
  看来,以后又少不了被唠叨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我本来想跟骆新套点资料的,谁知道他那么顽固,愣是一点风都不透。最后没辙,还是老总本事,一个电话打过去,局长都开了绿灯。骆新也只有听命的份。
  不过,骆新也不会让我在那里碍手碍脚的。
  “去,去,去,先回家洗洗,看那一身的血,不知道的还当你是在逃的杀人犯呢?回去堡点参茶压惊,放心好了,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的独家新闻包准跑不了。”
  我白他一眼,不甘心地磨磨蹭蹭,但最后还是被赶了回去。
  冲了凉,喝了参茶,受惊的心果然放松了许多。更偷空睡了个觉。
  下午的时候,骆新果然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些案件的基本情况。
  死者叫林安雅,今年20岁,是本市大学本科财务管理专业二年级的学生。一向活泼开朗,人缘也好,是本校学生会会员,兼任校文艺部部长。父母都在同一家事业单位上班,家里条件不错,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两个人关系很好,感情非常稳定。朋友和家人也没发现她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不应该存在自杀的因素。因此警局也把这个事件认定为一个意外事件结了案。
  写完了报道,我仍然还是乘地铁去报社。地铁站里事故的现场已经清理完了。地铁站里的人来来往往,也许没多少人知道这里在不久前发生了一件血腥事件。
  只是我仍然没法从脑海里清除那悲惨的一幕。
  林安雅到底为什么要跳到车轨上?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自杀?我的梦和今天的发生的事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车缓缓的停住,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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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报社的时候,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留下的几个都是在为明早发行的报纸而加班的同事。偌大的办公室显得清冷,平日细微的键盘敲击在这个时间也略显刺耳。每个人都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只偶尔有风这个陌客闯入,翻抚窗边的摆放的书籍,发出‘哗啦’的声音。时不时的也有电话铃声响起,声音划过寂冷的夜空,显得尖锐而绵长。
  阿彩还在办公室里校对稿件。我把稿拿给她,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她旁边,看着她发呆。
  “丫头,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怎么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阿彩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最喜欢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用一副老大姐的口气教训我。
  “我碰到了怪事。”
  我把昨天晚上的梦和今天早上地铁站里发生的事告诉她。非常详细,一字不漏。
  “你是认为你的梦有预言的作用?”
  “我是这么想的,不然怎么解释我梦到的和发生的事情那么吻合?”
  “那又怎么解释你梦里的蓝色影子没有出现?还把它说得像个幽魂样的。我看啊,这不过是个巧合,你是鬼故事看多了,才老把这些事往灵异方面上想,你呀!以后少上点莲蓬鬼话什么的,早睡早起精神好。不要老是熬夜,早上起不来还要我这个老太婆每天叫你起床。”
  啊彩打个呵欠,显然已经对我这番天方夜谭的话不感兴趣。我不由得沮丧。
  “可是。。。。”可是阿彩没再给我机会说下去,我看着她已经把注意力转到了稿件上,只好闭嘴。
  阿彩是我在这个城市里最好的朋友。两年前我为了逃避熙锋死亡的事实,离开那个伤心地来到这个南方的城市,应聘到这个报社。这个城市对于我而言非常的陌生。没有朋友,堂兄骆新忙得没有时间管我,日子过得十分乏味。是啊彩,这个大我两岁的女人,以同事的身份介入我的生活,给我关怀和姐姐般的爱护,也许,这是是命中注定吧!我失去一个爱人却得到一个朋友,从此,生活不再孤单。
  只是,亲密如阿彩却也不曾洞悉我内心里最阴暗的伤口。
  我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养父母收养我这个别人眼里怪物般的孩子。我一生出来就会说话,不会哭,没有别的小孩般的顽皮。只是时常会发呆,蹙着眉,思索,仿佛心中有太多的苦愁。
  5岁的那年,我掉到水塘里,被淹了两个钟。没有人知道我落水,最后我自己漂浮在水面上被人发现。我的肚子被人灌得像气球样,已经没了呼吸。大家都以为我没救了,我养母哭得都晕了。然而就在我被养父抱着准备带回家安葬的时候,我突然清醒连吐了几大口水后,居然又活了过来。从此,我的生活开始发生了改变。
  我居然可以看到鬼。当然,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这些在我眼前出现的人是鬼魂。我总是指着那些衣裳褴褛,有时还满脸血污的人问养母是谁?常常吓得养母害怕地尖叫。邻居和养父母的朋友都怕我,因为我给他们带来了恐惧。谁都不愿意有个小孩告诉自己说自己原来跟那么多的鬼生活在一起。
  反正,在家乡,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养父母曾经带我去算过命,算命的说我有阴阳眼,他说很多小孩都会有,长大了自然就会消失。但是,他不肯给我算命。他说我的命理复杂,不是一般的人就可以看懂。虽然不可信,最后也不了了之。
  10岁之前我是经常搬家的。因为没人肯跟我玩,也没有学校愿意收我。我总是会告诉同学说我看到有东西跟在她们后面,害得很多人不敢上学,老师只好请我回家。
  10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个没人认识的城市。那个时候我开始懂得收藏我的异能,生活也开始趋于平静。我的阴阳眼一直都没有消失,还是时常有鬼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直到18岁的时候开始有不同的游魂开始出现在我的眼前求我为他们伸冤,阴阳眼最终还是成为我生活里的一个负累。
  后来我偶然遇到一个很出名的师傅,他听到我的遭遇后说可以为我封住阴阳眼,他给我喝了一碗符纸烧成的水后,我果真没再看到那些鬼魂。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些怪异的感觉,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这些东西怎么能告诉无神论的啊彩?她定会笑我精神错乱外加起码一个月的说教。
  但,我还是觉得我今天遇到的事真的很怪异。
  离开了报社后,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在路边的小店里解决了自己的晚餐。不是很有胃口,半盘炒米粉,一杯果汁就已经搞定。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午夜了。洗过澡,在网上浏览了新闻又看了篇鬼话里的故事。2点多后终于有了睡意,于是,关电脑,上洗手间,关灯,上床,睡觉。
  又梦到了熙锋,记忆里的血肉模糊,划过心扉的刺痛,然后尖叫,放声大哭。
  一个身影突然来到我床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孔,只觉得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潜意识里我对他非常的熟悉,仿佛似曾相识。
  他缓缓地坐到床沿上,伸手轻轻抚着我的面孔,动作非常地轻柔。
  “不要怕,我会守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没有人,我保证。”
  他的声音那么磁性,像一股温暖的风拂过面上。我醉了,在梦里,沉沉入睡。
  一直到阿彩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才醒了过来,起床的时候赫然发现床边居然有个深深的坐印,还有着微热的余温。
  我心里一凛,难道昨晚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来过?不是梦?
  那,他又是谁?他是怎么进到我屋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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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挣扎的美人鱼
  怀着疑惑去报社上班。早餐还是牛奶面包,我的习惯。阿彩说我专一到连早餐都一成不变。她怎么知道这是熙锋的最爱。他走后,这是我纪念他,为他赎罪的一种方式。
  一大早的就开始有工作要忙。城北的高速路上出了重大车祸,我刚到办公室屁股都没坐热就被老编派去事故现场。一想到可能会看到血腥的场景,心里就想到昨天见到的断手,心里已经有点作呕的感觉。看来,今天的早餐又白吃了。
  也许,我改天应该贿赂下老编,请他别老让我跑这些现场。我是个女孩子啊!有几个女人不怕见血的?
  事故现场一片狼籍。一张本田雅阁从右边超车撞上前面的白色雪铁龙。雪铁龙车后座上坐的一对老年男女撞击产生的挤压压断肋骨导致大出血,已经死亡。本田车前座的副驾驶位上的年轻女子虽然有安全气囊保护,但也受了重伤。我来的时候她正被救护人员抬上车,躺在担架上直呻吟。本田车的驾驶员虽然受了伤,但却无大碍。当时正和雪铁龙车的驾驶员拉扯在一起,在激烈地争吵,后来被交警拉开了。雪铁龙的驾驶员一脸暴怒的样子,仿佛他不拿命来偿就不罢休。
  交警正在勘察现场,车子堵了一长串。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两具尸体已经被抬了出来,血肉模糊的,两辆车子都受到了严重的损毁,地上是一大滩凝固发黑的血迹。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的鼻子嗅到了腥味,差点又呕了出来。
  采访,忙碌,脑子里已经想着稿子要怎么写才好。
  于是,再没空想昨晚的事。
  也许,忙碌是解决忧虑最好的方法吧!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在伤感的时候选择拼命工作呢?拼命吃东西,疯狂采购。。。。。也是一种忙碌的方式吧!
  忙了整整一天,回来的时候放了一池热水,洗去身上沾染的血醒气息。发上身上喷点DIOR香水,整个人精神一倍。洗米做饭,热一盒甘竹牌的茄汁沙丁鱼,蒸一个炖蛋。只要一点姜末两个鸡蛋一小碗凉水一点盐、味精和油。美味又营养。
  吃完饭后看电视。在报社里整天看新闻,电视里就中意看言情剧。湖南台的《金枝欲孽》,男女主角相爱不能想守,看了,哭得稀哩哗啦。
  上网,听歌,写文章。两点一到,瞌睡虫准时找上门来。
  睡得很香,昏昏沉沉间仿佛被赶到了一个大水塘边。那应该是个游泳馆吧!高大宽敞的建筑。顶部是用钢化玻璃建造,长方形的泳池里灌满了清澈的水,阳光透过玻璃射入水中,让水里的事物也能清楚地收入眼中。
  我就坐在水池边上,我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在水里游泳。馆里人不多,几个家长带着孩子泡在另一边的浅水区里,深水池里只有女孩一人,她可以惬意地独占着这个泳池。
  女孩子快乐地游着。看来她的技术不错,她一会仰泳,一会蛙泳,一会自由泳。一圈又一圈地游着,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又过了10多分钟女孩似乎是累了,动作也慢了起来。我欣赏着她的泳姿,看她妙曼的身影在水中舞动,像一尾美丽的人鱼。而我,只有羡慕和妒忌的份。
  我是不会游泳的,自从5岁时的那次落水后,我就被父母限制到水塘边走动。长大了自然也就成了旱鸭子。
  突然,女孩游动的身子停住了,然后她仿佛被什么拉住了,身子往下沉了沉。她拼命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并张开双手拍打着水面。一时间,池里水花四溅。
  她出事了,我张开嘴,想喊人,可是我的声音一出口就像被偷走了一样。空气里空荡荡的,只有水花飞溅的声音。我想跑去叫人,腿却像灌了铅样,移动不得半分。我眼睁睁地看着女孩越来越无力的挣扎。她累了,她的身子终于沉了下去。
  随着她的沉没,一个身影浮上了水面。淡淡的像雾气样的蓝色身影。
  又是它?
  它缓缓地背对着我转身,我终于看到它的正面。
  它居然没有五官。整个脸上只有一张嘴。一张相当于常人三倍的嘴。鲜红的色彩在灯光下越发的妖异.
  它龇着牙冲着我笑:
  “你,终于见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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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又是满身的大汗。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不然怎么老做这样的怪梦,而且都是用弗洛伊德梦的释义和周公解梦都无法解释的怪梦。蓝色的影子,仿佛更像是个预言。
  破天荒地没等阿彩发短信才起床。提早去公司,一路上脑里直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一个蓝色影子,两个奇怪的梦,一个已经发生的可怕事实,还有守在我身边的俊美男人。它们,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在楼下喝了碗鱼片粥,给阿彩带了份。刚到公司就被头派去做个采访。回来的时候阿彩已经把鱼片粥喝完了,正在网上找新闻。
  “阿彩,我昨天晚上又梦到了那个蓝色影子。在游泳池了,它在谋杀一个女孩。一个穿红色泳衣的女孩。”
  “你昨天晚上肯定又看鬼故事了吧!”阿彩头也不回地看着电脑,似乎对我做这样的梦已经习以为常。她大概认为又是我看鬼故事后的后遗症了。
  “那个不是幻觉。”
  “那是什么?”她终于抬头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今天看了一天新闻,没发现有关于游泳池死人的报道。”
  “一定会发生的。”我有预感,非常强烈的预感。那个蓝色影子的笑一直不停在我脑里闪着,循环不息。
  还想再跟阿彩说那个半夜里出现在我房间里的人,这时一个叫大胡的记者突然走了过来。
  “彩姐,这是我今天的采访稿,一个女孩在游泳馆里溺毙。”
  女孩,游泳,这些词传到我和阿彩的耳里就像惊雷一样。我们两个呆了一分钟。然后才像突然醒悟了一样地去翻抢那份报道。样子就像两头饥饿的狼。
  救生人员擅离职守,红衣女子溺水身亡 .
  报导里说本市市体育馆的游泳馆救生员在泳池开放时间里与女朋友打长话,以致该馆内一名正在游泳的女孩溺水而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最后死亡。
  报导还对现场的人员进行了采访。很详尽,甚至还有女孩的一张相片。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目,微微发黑的唇,生前的美丽似乎已经随着她生命的死亡也一并消逝。她就躺在冰冷的瓷砖上,任人摆弄她僵硬的身体。
  是她!昨天夜里在我梦里还活生生的女孩。
  报导看完,阿彩转过头来看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雨疏,难道,真的是预言?”
  下班,在公司楼下的麦当劳里解决了晚餐。带了一杯橙汁出来,打算步行回家,让风吹一吹这已经被弄得乱糟糟的头脑。
  才出了麦当劳门口,正想拿出手机看下时间。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匆忙的身影,冷不防地撞到我身上。一杯橙汁全泼到我白色的衣服上。湿漉漉的,十分狼狈。
  “对不起啊!”那个陌生男人停下脚步,不停地道歉,帅气的面孔满是内疚的表情。
  我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他?为什么他的样子那么熟悉?
  我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但是我的记忆好像罢工了,我怎么都想不起他是谁。最后,看得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只得作罢。
  “没事,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我低着头在杂乱的包里翻纸巾。
  一包还没开过的纸巾递了过来,我迟疑了一下,接过,然后低头擦拭身上的污渍。
  一张百元钞递了过来。“小姐,我有急事要走,这个,请你拿去付干洗费吧!实在是对不起了。” 我看了他一眼,推了回去:“不用了,工作服,没那么名贵。丢到水里泡泡就行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收回钱,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他又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只剩下我站那里,对着名片发怔。
  恒风商贸公司总经理 丁子衍。
  好熟悉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回家的路上,有一个公园,常有人在那里摆摊算命。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操着大师名头的人大多是骗子,可是还是有不少人会上当受骗。
  人的心理,越神秘的东西就越想知道。哪怕是谎言?只要受用就好。
  我从那些摊前走过,在路过一个穿着黑色唐装,大概40多岁却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摊前时,我突然看到他的嘴皮动了动。然后,我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
  “小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我呆住了,他,可以看到我的心事?
  我马上站到他摊前,看着他:
  “大师,你可以帮我算算吗?”
  “你的命,我算不了,也不敢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遇到的事都是命中注定的,该来的始终躲不掉。从现在起,你的故事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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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前缘旧梦.
  尽管黑衣算命人看穿了我的心事,但是他却不肯帮我算更多。不管我如何恳求和用金钱利诱也不行。我跟他磨了许久,看实在是问不出更多东西了,只好离开。
  也许,真的是一切由天注定吧!
  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人闹心,就算做了个香熏SPA心情也得不到舒展。打开电脑,连网,听雅尼的钢琴音乐。上QQ,去莲蓬鬼话里漫不经心地浏览文章。
  音乐在房间的空气里轻灵流泻,我的思绪却天马行空,找不到地方停伫。
  “得得得,”QQ里有人上线。我点开,在好友里发现一个闪烁的圣诞老人的头像,头像下,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前缘旧梦。
  我点开他的资料,一片空白,只在个性签名里留有两句话:你来,是为了寻找前世的梦。我来,是为了寻找你。
  好个性的一个人!他是谁?我并不记得我曾经加过这个人。
  正想着要把他从好友名单里删除。‘滴滴滴’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前缘旧梦:这么晚,还不睡?熬夜很伤身体的。
  绝世幽萍(我的网名):那也要能睡得着才行啊!
  前缘旧梦:今天遇到了奇怪的事?心情不好?
  绝世幽萍:你怎么知道?有千里眼?
  前缘旧梦:我有特异功能。小心别离我太近,我会把你看穿。
  绝世幽萍:那更求之不得了,有问题请教你。
  前缘旧梦:说吧!有问必答。每问收费十元,凑够200我请你吃饭。允许以身相抵。
  他发了个笑脸。这样的幽默却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不少。
  真是个调皮的家伙!我暗暗地想。
  绝世幽萍:好,你相信世间有灵异的事情吗?
  前缘旧梦:信,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灵异的体现。
  绝世幽萍:那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
  前缘旧梦:我认为有的,我记得曾经有人说:其实人和鬼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只不过鬼生活在另一个不同的空间。就是人类称的第四空间。
  绝世幽萍:既然是不同空间那为什么有的人会看见鬼,但有的人却看不见。
  前缘旧梦:因为两个空间是相通的,至于为什么人可以看见鬼,是由于人和鬼身上的磁场决定的,如果两个磁场是相同的,那么人就可以看到鬼。其实鬼和人也是一样的,尊重它的人才能看到它,如果人不尊重它,它也不屑让人看到。
  绝世幽萍:我这几天遇到一些怪异的事情,我梦到两个奇怪的关于杀人的梦。后来这些都成了现实。这代表什么?难道真的是预言?
  前缘旧梦:如果一次可能是巧合,如果是多次,那么就应该是有人想借梦告诉你什么。我的直觉,梦只是一系列事件开始的导火索。
  绝世幽萍:那么,我会有危险吗?鬼会不会伤害到我。
  前缘旧梦: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必须要面对。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有危险。你的贵人一定会在暗中帮你。
  绝世幽萍:他是谁?能不能透露一点。
  前缘旧梦:天机不可泄露。好了,你到点了。该睡了。以后我会督促你睡觉。
  什么啊,刚认识就这样管制我。我跟他很熟吗?我撇撇嘴,做个鬼脸。
  ‘滴滴滴’他又发来消息:“别做鬼脸,我有千里眼,看得到你的一举一动哦。哈哈。”
  我差点崩溃。快快隐身。天啊!又一个骆新,我真是引狼入室。
  再打开他的资料,个性签名已经变成了:我将用另一种方式保护你。
  什么意思?他要保护谁?真是个谜样的男人。
  聊完天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网络真是个好地方,没有现实里的勾心斗角。可以把心事告诉陌生人,不用担心他知道你的秘密,或者让这个秘密成为以后对付你的武器。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网聊。看来存在就是合理的,这句话真不错。
  睡前想起前缘旧梦的那番话。
  梦,只是一系列事件的开始的导火线。那么,那个蓝色影子要借这些梦告诉我什么?
  它,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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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带来死亡的哀乐
  我决定调查这件事,当然,这只能是私下进行。要不然让骆新知道我肯定没好果子吃。严重的话我可能会被他遣送回老家,也许,从此只能过着被管制的生活。
  一早上就忙,到中午的时候完成了今天的采访,我跟头请了半天假,准备去体育馆采访下那个发现江心欣尸体的救生员。
  四月上旬的南方城市,天气已经显出了夏天的炎热。就是一件短袖衫也都热得我像捂了床棉被似的。但老天爷好像一点都不体恤地上的这些子民,天旱了几个月了,一场像样点的雨都没有。气温还在不断上升。
  挤公车,夏天的车厢就像个蒸笼,超载的车人挤人,挨在一起就像一条条沙丁鱼。好不容易到站下车,穿过烈日下的街头,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我暗暗地怪自己自作自受,在老家里多好啊!有工人伺候出入有车接送,不用为钱操心。这么热的天早应该躺在冷气十足的客厅里吃冰镇西瓜。哪用像现在这样?
  但有些人就是喜欢自虐的生活,像我和骆新。记得当初骆新说要来G市当警察的时候,他爸气得差点心脏病发。她妈妈藏了他的身份证不让他走,但最后他还是跑了出来。幸好他这两年混出了点名头,不然还真不好意思回老家呢!
  直到来到游泳馆,那种湿热的感觉才消失了。两大池的水起了降温的作用,满室的清凉,比上办公室里空调带来的那种凉爽,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来到游泳馆办公室找到负责人,一个有点肥胖的中年女人,脸胖得眼睛都被挤得只剩下两条小缝,一说话整个人身上的肉都在抖动。我说要采访游泳池的救生员蔡恩,并按程序出示了记者证。
  有时候做记者也有好处,就是可以假公济私一下。但这个,只能是秘密哦!嘘!
  “你说是打电话不救人的那个蔡恩啊?他已经被停职了。在家里呆着呢!”
  肥女人撇撇嘴,一边说话,一边殷勤地给我倒水让座,一边还扯了扯平身上的衣服。
  不管什么样丑陋,人,总还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的。这是女人的天性。
  “那我可以去哪里找到他?或者,你可以给我他的地址吗?”
  “那当然,”女人说,从抽屉里翻出本本子,翻了几下。指着一个地址给我看:“是这了。”
  芙蓉街25号芙蓉花园2栋3单元501。我记下。出门的时候又贪多地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然后才走出办公室。
  想去看看事情发生的游泳池。出了淹死人的事,那个池已经没人来了,现在几个清洁工正在给池子做清洁。泳池边两个女孩子坐在板凳上。一个捂着脸在嘤嘤哭泣,一个在小声劝她,一边还在看着四周,好像怕人家听到一样。
  “丽芳,你别这样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心欣的死只是意外,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不是意外。”捂着脸哭的女孩突然拼命摇起头来:“心欣平时的水性那么好,怎么可能会溺水死亡。一定是它找来了,我们冒犯了它,它要杀死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了,下一个是谁?是谁?”
  她惊恐地说着这些话,然后开始放声大哭。另一个女孩劝也劝不住,周围的人包括我和那些清洁工都定定地盯着她看。
  “丽芳,别哭了,很多人在看呢?我们回家吧!”女孩又摇她的手,丽芳停止哭泣,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细细地打量着她。很漂亮的一个人,头上的发都剪成了一层层的锯齿形状。虽说怪异但也满适合她的,她漂亮的妆已经被泪水弄花,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旁边的女孩又拉了拉她。她掏出纸巾擦了擦泪,然后两个人一起走了。
  我的头突然又发疼了。它,是要提示我什么?
  在蔡恩家楼下买了点水果,来的时候打过个电话,他在家。上楼的时候他已经开着门等着了。
  蔡恩的屋子有着单身汉特有的凌乱。地上满是垃圾,沙发上堆满了没洗的衣服,茶几上有几个快餐盒,发出怪异的味道。都不知道是几时的了。几个啤酒罐东倒西歪地堆在桌上。有一瓶还有黄色的液体溢出顺着桌沿滴啦到地板上。
  蔡恩是个30岁的年轻人,长相平凡,一头凌乱的头发油腻腻的,醉眼惺忪,下巴上有未刮的胡茬。看来这两天过得不好。
  一提起江心欣的死他就一副懊恼的样子。
  “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应该打那个电话。要不然现在也不会工作没了,女朋友也飞了,真是人财两失啊!”他一边说还一边敲打着自己的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是什么样的?”
  他停止了自虐的动作,盯着对面的墙,慢慢地回忆着。
  “那天中午,江小姐像往常一样来我们馆里游泳。她是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那天人不是很多,她一个人独霸了一个大池。一开始我还在岸上看着她游,后来办公室那里有人说我女朋友打电话来。我就过去拿手机过来打电话。本来想说几句就挂,可是我女朋友那天脾气非常冲,我们吵了起来。我当时想,反正江小姐的水性好,应该没什么事吧!而且我就在岸边,有什么动静我已经听得到。所以就一直没挂电话。谁知道等我打完电话回来后,看看泳池里却不见了她的身影。我以为她走了,就打算下水去游一下,谁知道却发现她躺在池底,两手两脚张得大大的。我把她抱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你打电话用了多长时间?中间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说有人过来。”
  “我打了大概20分钟左右吧!中间我没看到有人来过。奇怪的地方嘛!对了,我打电话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阵手机铃声,很奇怪的声音。凄凄凉凉的。从江小姐的手机传出来的,我想起来了,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好像没再听到水花拍打的声音的。那个音乐好像经常在哪里可以听到。”他皱着眉想了一下:“好像是葬礼上听到的那种哀乐。”
  “对了,就是哀乐。”他很肯定地说。
  哀乐,又是哀乐。我梦里见到的两个人的死的时候身边都出现了哀乐。难道,它们有什么联系吗?它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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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三个死者
  我郁闷了两天,不为别的,只为这两个怪梦衍生出来的案子。还有那段怪怪的手机铃。特别在听了蔡恩说江心欣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我心里就更郁闷了。
  一个淹死的人,死的时候居然是一副很舒适安详的样子。这,难道不值得人称怪吗?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我始终想不明白。
  在网上遇到前缘旧梦,他好像以网络为家似的,什么时候上来都能看到他。
  前缘旧梦:“是不是这几天又不吃饭了?看你瘦了一圈。”
  又吓了一跳,我嘟嘟嘴:“你怎么知道?”
  前缘旧梦:不是告诉你我有特异功能吗?
  绝世幽萍:那我不是没有隐私?
  前缘旧梦:怕啦?付遮眼费啊!最多我少收点好了。
  绝世幽萍:好了,正经点。我这几天为那两个梦头都大了。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你不是能算吗?帮我算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了。
  前缘旧梦:那可不行,有些事是要你自己去寻找发现才有意义的。耐心等下了,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新线索了。
  什么新线索?难道今天晚上又有怪梦?心里有点不安,关了电脑,吃两片安眠药,睡觉。
  居然一觉睡到天大亮。梦都没出现一个。醒来精神都好了很多。吃早餐,要出门的时候接到头的电话。说是我家附近有人跳楼自杀,叫我不用到公司,直接过去采访。
  凤凰路23号离我住的地方不远,那是个住宅小区,打张车过去只要5分钟。
  我来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停着几辆警车,不时有人在门口向守门的门卫打听情况。
  我走过去朝他出示证件:“有人向报社报料说这里有人跳楼,能问下在哪里吗?”
  “跳楼啊!去看看去!”旁边的人跟着唏嘘起来。
  “你直走进去,第三幢往右走。”那门卫为我指了方向,我转身的时候听到他在喃喃低语:“真是可怜!脑浆都摔出来了。”
  我的胃开始抽筋。
  找到现场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人,小孩,妇儒,儿童。原本宽敞的通道现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显得异常拥挤。大家一边看还一边议论着。
  “周阳这孩子,昨天晚上我还见到他。好好的呢!怎么说跳楼就跳楼?”
  “是啊,老周两口子辛苦半辈子都为了这个孩子。眼看熬个几年就可以享福了。谁知道又会这样,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
  我挤进拥挤的人群里,人群的中央用布条围起了个圈,一具男尸面贴着地卧躺在里面,看样子是个年轻人。两个警察正在围着他拍照,他呈大字样的趴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开始凝固了。他侧着脑袋,着地的一面已经血肉模糊,脑袋的四周飞溅着些白色的粘状物。那一定是门卫说的脑浆吧!
  他向上仰的那一半头的五官里有凝固的血迹。地上有爬动的痕迹,红红的一条血痕。已经有不少的苍蝇被吸引来,落在上面,嗡翁不停。
  我的胃又一真翻滚。我忙掏出清凉油涂在鼻上,压住那阵强烈的作呕。
  他死的时候,一定挣扎过吧!那个时候他有感觉痛吗?还是已经麻木了?
  我暗暗地想。拿出相机对着尸体按了几个快门。闪光灯在闪,透过镜头,我突然看到尸体的眼睛对着我眨了一下。
  我惊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差点摔掉手中的相机。
  死人的眼睛也会动吗?我晃晃头,闭上眼深呼吸。再睁眼看时,尸体已经没有异状,眼睛圆瞪着,眼里是一团死气。
  刚才,一定是幻觉吧!这几天的怪事不仅弄得我的身体疲惫不堪,连人也被弄的紧张兮兮的。
  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我想进去再拍多两张照,刚跨过横着的条幅,一个警察就走了过来,我说我是记者来采访。那警察说记者也不行。愣是不让进来。
  我正在脑里盘算着要怎么办?抬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给人做笔录。我立刻指着骆新对那警察说:“他是我哥,通融一下吧!”然后,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快速过界跑到骆新身边。
  “又是你?”骆新看到我,很不开心地瞪了两眼。我想要不是他要工作我肯定又要挨顿骂。
  我伸伸舌头做鬼脸。一边偷听他做笔录。
  发现尸体的是这楼里的一个主妇。早上的时候她出门买菜。刚走出楼梯不远,突然听到身后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很沉闷的声响。她以为是谁家的花盆掉下来,就回头去看。谁知道却看到这恐怖的一面。那个人掉到地上后并没立刻死掉,还在那里挣扎着爬动。但是爬不了几步就动不了了。他瞪大了眼,好像想要叫但是叫不出口。他口鼻都流了血,抽搐了一阵就不动了。
  那个主妇被吓到了,当时连喊叫都不会了,瘫软得到现在都还要人扶着。还是一个晨跑回来的老头看到了才报的案。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换别的人恐怕也会是这样。我那天看到林小雅自杀的时候不也吓得手软脚软的?
  我一直跟着骆新,他赶也赶不跑。去死者周阳家的时候我也在。周阳的家很简陋,小小的客厅,21寸的彩电。一个旧式的春兰冰箱,冰箱面上的漆已经有些掉落。沙发弹簧都已经损坏,有些凹陷,坐在上面屁股铬得有些疼。
  周家只有周阳一个孩子,周妈妈听到儿子死了,哭晕了一次又一次。周爸爸坐在床边,一边看着妻子,一边抱歉地看着我们。
  “如果我们平常有多留意他一点,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他叹着气。眼眶了翻滚着泪花。
  老来丧子,有几个人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大叔,你知道点什么就告诉我们吧!”骆新插着话。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知道小阳这两天不开心。不出门,好像一直在躲着什么。昨天晚上他对我说:爸,我有点钱夹在我桌上的大字典里,你拿去用吧!以后,别太省了。我当时忙着出门,没想太多。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已经想要走了。唉!如果我当时听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的眼泪哗哗地流,我看着难过,只好递包纸巾过去。
  “如果不介意,我想看看周阳的房间。”
  周爸爸点点头,我于是走到隔壁的房间。骆新没跟来,还在那里问着东西。
  周阳的房间也很简朴。但是很整洁。唯一奢侈的东西是一部电脑。主机还开着,发出轻微的声音。桌子上的烟缸里有一堆的烟头,和一个空烟盒。
  看来,周阳昨晚应该是彻夜未眠。
  我动动鼠标,电脑屏幕立刻亮了起来。出现了个文档窗口。上面写满了字。
  但,满屏的字却只有两句话: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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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三个月前,放寒假的前一天,林安雅、陈丽芳、周阳、苏秀秀、罗天逸几个人在方雪婷家里为庆祝考完试开PARTY。他们都是从高中就认识的朋友。考上大学后也在同一所大学。虽然不是一个班,但是仍经常来往。
  大家在方雪婷家里唱K喝酒闹到很晚,方雪婷的父母早逝,给她留下了一笔很丰厚的遗产。她和表哥一起住在一栋大别墅里。生活比较悠闲和自由,所以一般聚会都会选在方家。
  “你们有没有想过假期去哪里玩?”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罗天逸突然问道。
  “我还没想到,如果没事应该会在家里练琴。”林安雅说。
  周阳:“找份工来打补贴家用吧!”
  其他人都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罗天逸提议说,现在冒险游戏流行。很多年轻人喜欢到人少的山村里去探险。不如大家找个地方一起去玩。
  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了响应。大家为了考试忙了一个多月了。早就想要出去透透气了。
  “我家在清阳乡下倒是有个老宅子。那个地方很偏僻,我小时候就住在那里。已经很多年没去了,听我阿姨说那个地方闹鬼。”方雪婷插话。
  “那就去那里吧!”大家一起附和着。
  准备了两天后,加上从外地回来的王海林、萧媚儿以及林安雅学生会的朋友江心欣一行9人向清阳的方向出发了。方雪婷开了她的蓝鸟,罗天逸也开着他爸爸的富康。人和东西把两张车塞得满满的。
  清阳是个镇,小地方,离G市有400多公里的路程。整个镇总共才5000人左右。这个地方曾经是重要的交通要塞,以热带水果出名,因为地貌的关系也开发过几个比较好的旅游项目。繁荣过一段时间。最热闹的时候人口膨胀了四倍。那个时候这个地方真是风水宝地啊。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从卖衣服卖水到卖肉的,没有一个不赚个满钵的。清阳镇里的那些小洋楼大多都是那个时候建盖的。
  但这样的日子没过了几年。高速公路建起来后,经过清阳的那条公路渐渐被人淡忘了。那些做生意的人也都搬走了。剩下的只是不愿离开家乡的本地人。重新拿起锄头种地,靠天吃饭。
  早上10点从G市出发,一路上走走停停。一直到了下午六点才到了方家的老宅。方雪婷在大门前按了按车喇叭,一个17、8岁的女孩子出来开了大门,让车子开进去。
  冬天的夜晚来得非常早,空中只余一丝夕阳的光芒斜照在大宅的屋顶上。暗黄的光线,下,这个空旷的大宅弥漫着一层诡异的气息。
  走进大宅,在客厅里刚放下东西,一个干瘦的老头走了进来,他说他是看守老宅的人。大家可以叫他老王。
  开门的小姑娘也来了,她是老王的孙女。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叫大家去吃饭。
  饭菜很可口,都是山里的野菜野味。老王知道他们要来还特别到山里去打了两只兔子。也许是平时吃腻了肯得基和牛排餐,也许是今天旅途劳累大家都饿了,反正饭菜被扫了一空,到最后一群人全都腆着肚子仰躺在凳子上不想起来。
  房子有三层,除了一楼是大厅和一间老王的房间外,2、3楼都各有5间房间。三个男生睡在2楼,6个女孩在3楼住,江心欣和林安雅一间,陈丽芳和苏秀秀一间。肖媚儿和方雪婷单独住一间。
  事情就发生在那天晚上。大家休息了一会后,晚上12点集中在院子里BBQ。老王给他们生了火准备了食物和饮料后就先去睡了。大家在院子里吃好东西后开始打牌。8个人开了两桌,苏秀秀不会玩就在旁边看热闹。才打了一会,罗天逸嫌没趣就提议说玩碟仙。
  当时陈丽芳立刻就反对:“这么晚了,又是在陌生的地方,不要玩了。”
  “怕什么啊?半夜里玩才刺激。而且,我也想知道这老宅里到底有什么故事?”王海林在一边起哄着。
  几个女孩子喝了点酒,胆子似乎也大了起来,也想尝试下。于是大家进了厅里,罗天逸到楼下书房里找了一张大白纸,裁成四方形,然后用墨汁在左右两边上画上5个圆,分别写上零到玖几个数字,中间也画了5个圈写上工、农、商、学、兵。再在中间那个圆的两边画上两个圈写上是与否。然后在空白处写了些玩碟仙需要的字等等。
  他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圆碟子放在商字上,然后九个人伸出手放在碟子上,然后罗天逸开始请碟仙。
  “碟仙碟仙,我们想请你帮忙回答几个问题,如果你来了请你走到零这里来。”
  几个人开始屏住呼吸盯着那个盘子。
  窗户外突然吹进来一阵冷风,然后,门突然‘吱呀’一声地响了起来。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陈丽芳被关门声吓了一跳,身子震了一下,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
  突然间手中的碟子开始缓缓地移动了起来,然后绕了一圈听在‘零’字上。
  “碟仙,你是男的还是女的?”罗天逸开始发问。
  碟子再次缓缓移动:“女的。”
  “你是哪里人?”
  “清阳人。”
  罗天逸又问了些无聊的问题。那个碟仙很有耐性,一一作答。而且似乎满准的。陈丽芳一看这样兴致也来了,也跟着凑了热闹。
  “碟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这个宅子里是不是闹鬼?”王海林突然问了一句。
  碟仙一动不动,突然间屋子里又刮起了一阵风,陈丽芳突然觉得脊背发冷。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冷汗一层层地冒上额头。她觉得好像有人在她的右边盯着她看。
  她心里觉得十分的恐惧。身子颤抖得厉害。那种被偷窥的感觉令她十分的难受,她把头向左一转,想要避开这样的狼狈状态。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突然看见她左边那扇关着的窗户上反射着一个影子。
  一个长头发的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就站在她的身后,正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们这群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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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陈丽芳惊得松开碟子上的手趄趔一退,然后她猛地扑到了她旁边的罗天逸怀里。由于她的突然这一举动,大家措手不及,几个人慌乱一团,不知谁的手一推,碟子被推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碟子上隐约还露出一点殷红,像是血。
  “丽芳,你搞什么啊?我们还没把碟仙请回去呢?要是她真怪下来, 怎么办?你看,还把碟子摔了。这次,肯定有麻烦了。”萧媚儿埋怨着。
  “我看到了鬼,真的,就在我后面。穿白衣服的女人。”陈丽芳紧紧地巴着罗天逸,仿佛怕他跑掉。
  几个女孩吓得尖叫了起来,抱做一团。
  王海林和周阳走到她身后,很仔细地看了看,又到四周查看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眼花了,丽芳,哪有什么?好了,收拾下赶紧睡觉吧!这只是个游戏,哪有什么鬼啊?放松点。”罗天逸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几个男生好说歹说,几个女孩子才平静了下来,洗簌以后大家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丽芳对罗天逸说那碟子的移动是他在暗地里使力的解释半信半疑的,她觉得那只是他为了安慰大家说的话。因为她刚才抱着他的时候,她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层细汗冒出。
  他,也是怕的。
  丽芳想着女人凶狠的眼神,恐惧得无法入眠。想跟苏秀秀聊聊天,却发现她已经睡熟了。发出轻微的鼾声。梦里不知道在吃什么,还使劲地在咂着嘴。
  窗外的寒风在吹着。屋子后面的树枝随风晃动着发出‘哗哗’的声音。黑夜里隐约传出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凄厉非常。她的心倏地收紧。迟疑着要不要把苏秀秀叫醒,这时突然从风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女子哭泣的声音。悠悠长长,和着风声在缠绵。
  陈丽芳的心又再度恐慌起来。她身上又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她爬起身来推了推身边的苏秀秀。可是推了半天,苏秀秀只是翻了个身含糊应了声然后又睡过去了。
  门口这时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突然在她房间的门前停住了。仿佛随时都要推门进来。
  丽芳吓坏了,她缩成一团,不敢看门口。只是把被子盖过了头,不停地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脚步声又开始响了起来,来来回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消失了。
  陈丽芳探出头来长长地吐了口气。
  原来,天亮了。
  陈丽芳沉沉地睡了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间听到一阵尖叫。她还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一真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方雪婷高声在问:“怎么了?”
  “是萧媚儿,她被吊在院子里。”江心欣的声音。
  出事了?丽芳心里一颤。瞌睡虫一下子全跑了。她下了床,披了件外衣跟着跑下了楼。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萧媚儿就被吊在院中央的那棵大梨树上。她双手吊在上边。口里还在不停地喊着:“我怎么会在这里?”
  罗天逸爬到树上解绳子,周阳和王海林在下面接着萧媚儿。树枝在媚儿和罗天逸的体重压力下摇晃着,一树梨花纷纷扬扬洒落。立刻的地上就铺了一层蕊白。
  萧媚儿被救下来了,据她所说,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到了大树上。更可怕的是她怎么被弄到这里来,是什么人弄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里真的有鬼,我不玩了,我要走,我今天就要走。”她大哭着。又吵又闹。
  几个女孩子也怕了,想要提早回去。于是大家收拾东西,饭都没吃就起程了。
  “我们回来三个月了,都没什么事,我以为这事已经了了,谁知道到最后都逃不过,林安雅,江心欣、周阳。他们都死了,下一个会是谁?我,真的好怕。”陈丽芳说着。突然又害怕地大哭了起来。
  “难道,你们没想过要怎么应付吗?”我问。
  “有,昨天晚上萧媚儿打电话给我说,她找到了一个大师傅可以帮我们化解这些事。但我们一定要再次回到那个老宅。”
  “我可以跟你们去吗?”
  她面有难色。“你去问方雪婷吧!那个地方是她家的。”
  我告辞了陈丽芳,走出宿舍楼。才走出几步,突然一个冒失的女孩迎着我匆忙而来。她跑的那么快,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眼看就要撞到我了,我侧身一避。手肘不小心碰到走廊台上的一盆花,那花被勾落在地,‘砰’的一声,花盆碎裂了。
  我左边的眼皮突然剧烈地跳动。我心里暗地一沉。
  难道,又有事要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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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失去记忆的女孩
  我是傍晚去拜访方雪婷的。她住在3环路上一个叫城市边缘的花园别墅群里。
  这是个富人区,这一大片土地上都是一幢幢独立的小洋楼。城市边缘里的绿化做得非常好,每一幢别墅前都铺着一大片绿色的草皮,种着数种花木。公共休憩区内更有亭台小榭,池水游鱼。这里处处绿树成荫。时时鸟语花香。一路上不时见到有一家子的人在走道上散步。小孩子更三三两两地在草地上戏耍。
  好一个人间仙境!
  一幢幢两层的小洋楼就隐藏在绿墙之中。
  走到方雪婷家,按了门铃,一个瘦小的中年妇女出来给我开了门,听方雪婷称呼她李嫂,应该是方家的工人。
  方雪婷刚吃好晚饭,在客厅里吃饭后水果,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李嫂叫他少爷,看来,他就是方雪婷的表哥。当我走进客厅与他的视线相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正是那晚在麦当劳前撞到我的人:丁子衍。
  “是你。”他微笑地朝我点头,看来也认出了我。
  光线透亮的大厅,我终于可以好好的观察对面的两人。丁子衍不高,大概只有170左右。瘦而颀长的身体。国字脸、平头、宽额、浓眉、大眼。不算很挺的鼻子,略显宽厚的唇。他的五官分开来看都不是非常精致,但是合在一起却有种让人看了想尖叫的致命魅力。特别是他深遂的眼眸和磁性的声音。更叫人无法抗拒。
  我的心‘怦怦’直跳。有种眩晕的感觉。为什么我会一直对他有熟悉的感觉呢?仿佛百年千年前我们曾经相识一样。
  “咳咳”方雪婷低咳两声。我意识到自己失态。抬起头抱歉地朝她笑了笑。方雪婷不是很漂亮,充其不过算是清秀,但,也许是从小在富贵人家长大,所以她身上的那股傲气也是难掩的。
  她的衣着品位不错,一身白色的小洋装,俏丽而端庄。她淡淡地化了点妆。淡淡的玫红色唇彩让她的人显得精神。我喜欢她耳朵上的戴的那双珍珠耳环,小指头大小的圆润的珠子,色泽光亮。在灯光下非常醒目。
  “你找我?有事吗?” 她问。
  我假称自己是一个专写灵异故事的作家。从朋友那里听说他们要到方家老宅去探险。所以我想跟着一起去体验这样的生活。
  “你不怕方家老宅里真的有鬼吗?”她看着我笑,语气却是冰冷的:“再说,你有什么理由要我接受一个陌生人进入我的老宅?”
  她虽然口气冰冷,但是,我却看到她在谈起老宅的时候眼睛里却是一片迷茫。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找不到家般的无助。难道。。。。。?
  “我已经被搅进了这个迷局。而且,我想,方小姐你大概也想知道那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吧!”
  方雪婷的身子僵住了。她定定地看着我,好久没有出声。
  “如果你不怕死,那就跟着来吧!”好久她吐出一句话,然后她蹬蹬地快步上了楼,再也没看我一眼。
  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身影。听陈丽芳的叙述,她应该是个比较和善的人,为什么见面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为什么提到方家老宅她就变得那么激动?她身上,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表妹有失忆症。七年前老宅发生过一次变故,她的父母在那次事故后死亡。那以后她就失忆了。再记不起原来的事。”丁子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有这样的眼神。
  丁子衍请我一起喝咖啡。说当作为那天的事道歉。两个人开车到一家叫‘聚缘’的店里喝咖啡。虽然我们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是对方的好多东西却仿佛相互熟知般,我们在优美的钢琴乐中愉快交谈。相见恨晚。不知不觉中时间居然过得飞快。直到12点他送我回家。走到大门口时看到他摇下车窗在喊:
  “我跟你们一起去。18号早上10点,在我家集合。”
  洗完澡,开始上网。前缘旧梦在线上等。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心情太过压抑和紧张。有他陪着,幽默的话语令心情都放松点。而且他在我每次陷入迷局的时候又在不经意中给我提示。仿佛能预见我要发生的一切。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每每跟他要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他都找借口不给我。他在我心里越来越神秘。像个谜。
  日日相伴,到最后成了习惯,见不到反而觉得心里缺了什么。
  他洞悉我内心的一切,说不定这颗心最后也逃不开要沦陷。
  前缘旧梦:今天好晚。出去约会?
  绝世幽萍:是啊,约不到你我约别人了。是个帅哥。
  前缘旧梦:再帅也不要流口水吧!也不怕我吃味?
  绝世幽萍:没那么夸张吧!工作而已。我后天要去清阳。那里有幢鬼宅。可能我能找到什么也不一定。
  前缘旧梦:那些地方不干净。你自己小心点。
  绝世幽萍:安啦,我不小了,叔叔!对了,我今天遇见的那个人我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很熟悉。
  前缘旧梦:是不是有些心动?
  绝世幽萍:哪有?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我喜欢丁子衍吗?或许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知己,或者心里的天平更多地是倾向了这个神秘人。他洞悉着我的一切,仿佛灵魂深处的另一个我。可是,他始终保留着他的那份神秘。叫人无法开启属于他的那道心门。想想,心中莫名地有些怅然。
  前缘旧梦:你相信有前世吗?有些人前世有过未完的孽缘,所以到今生注定还要在一起纠缠。前生他的影子在你脑里没有完全消失,所以到现在你看到他当然就有熟悉感了。
  绝世幽萍:哦,这样说,那么我们前生是不是也发生过什么事?
  前缘旧梦:不是一点,是很多很多。
  绝世幽萍:你不是会算命吗?那算算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不说话。我打了几个问号过去。他的头像居然变暗了。
  怎么回事?他的网络一向都很好的。也许他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揭到了他的伤疤?
  既然今生的缘来自前世的孽。那么,我、丁子衍、前缘旧梦,我们的前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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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和尚和道士
  18日早上9点50分,我出现在城市边缘。
  方雪婷家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两个男孩,长得都十分帅气,一个高高瘦瘦,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一半的脸。一个高大强壮,长得像《武林外传》里的白展堂。三个女孩子一个是陈丽芳,一个在游泳馆里见过,长得很清秀可人的样子。另一个穿着粉红纱裙的女孩,论模样她是最漂亮的。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和樱桃嘴,标准的美人坯子。她的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50岁左右的男人。
  几个人站在那里都不说话,每个人的面色都是沉凝的。甚至带有惊恐。仿佛此去是要赴一场生死宴。
  我走过去和丽芳打招呼。她点点头,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想起帮我们做介绍。
  瘦高男子就是王海林,高壮的那个是罗天逸,那天在游泳馆见过的女孩是苏秀秀,穿粉红衣的漂亮女孩是萧媚儿。那个灰布衣的男人是萧媚儿请来的道长。
  丁子衍和方雪婷从车库里把车开了出来。黑色的帕萨特和蓝灰色的蓝鸟车鱼贯而出。丁子衍招呼我们上车,道长、萧媚儿、陈丽芳和我坐丁子衍的车。剩下的人坐在另一张蓝鸟上。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半个钟后出了G市。郊区的空气就是要比城里好些。我开大了窗子,使劲地嗅着大自然的气息。
  “雨疏,你的表情太夸张了吧!”丁子衍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的样子笑道。
  “没法啊,为了写作常去跑现场。鼻子里嗅到的都是血腥味。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就让这漫野山风涤净我的灵魂吧!”
  能涤净吗?为什么我又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中午的时候我们停下来在一个小店里吃了东西。那家饭店从表面来看似乎还满上档次的。但是就餐时间只有寥寥几人坐在那里。等点了菜上来我才发现原来这里的菜又不新鲜。收费又贵。味道也马马虎虎。难怪没什么生意。我看着色泽极差的菜,没什么胃口,夹了两夹就放下了筷子。再看看几个女孩,也是吃一口菜皱一下眉头。
  “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等下还要赶路,大家将就着吃点吧!如果实在吃不下,车上有饼干。晚上到了老宅叫老王给大家做点好的。”
  丁子衍这么说我们也不好意思了,勉强吃了小半碗饭。休憩了一会,又再上路。
  越靠近清阳镇天气就越热,这也跟清阳镇的地貌有关系。前些年清阳镇水果业兴盛,大家都把荒山开发来种水果。培植了很多芒果的新品种。后来,这些新品种被别的东西引进种植并取得了成功,这里的水果就失去了优势。成堆的芒果烂熟了没人去收购。加上那时蔗糖价格高涨。于是,树木都被砍完了,土地拿来种植甘蔗,山都给毁了。4月,正是砍伐完甘蔗的季节,我们所经过的地方,成片成片的山林都是光秃的,到处都是烧蔗田时留下的焦黑土地。像人皮肤上粘贴的一块块黑色膏药。触目惊心。
  狂热的风沙在车窗旁呼啸着,土地在骄阳的荼毒下干枯龟裂。
  也许,这就是大自然给予人类的惩罚吧!
  下午四点,车子驶下高速路。进入清阳镇。清阳镇外像围墙一样围有一个峡谷,谷高几十米,宽也有数十米,谷底是一条河流。河床很宽。但是由于干旱,水流量已减少不到原来的三分一,裸露的河床也已经开始龟裂。
  一座高大的桥就架在这个峡谷上。连通清阳镇和外面的世界。是出入清阳镇的唯一通道。
  车子行驶在大桥上,桥上来往的车辆非常少。偶尔见有几个行人在桥上走过。
  “嘎”突然间车子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后座上的我不防备的依着惯性向前,头重重地撞到前面的椅背上。
  “怎么了?”我揉着发痛的头,问着前面的丁子衍。
  “有个和尚打扮的人突然跑到车前拦车,我差点就撞到了。你们没事吧!”他转过头来看我们。见大家没事才长吁了口气。
  丁子衍打开车门下去看那个和尚。我也跟着下了车。
  一个40岁左右光着头穿着僧服的人正双手合什站在车前。
  “大师有什么事拦车?是不是要我载你进城?那么请上车来吧!”丁子衍非常客气。
  和尚摇摇头,看了我们一眼,低声问道:“几位施主是不是要进清阳停留?”
  “是的,大师。有什么不妥吗?”
  和尚闭上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回头吧!你们不应该来这里。这是一条不归路。”
  “什么地方来的和尚,胡说八道。”同车来的道长突然走了下来,气冲冲地骂着和尚。
  “这位施主,修身之人应该要丢开功名利禄才能成正果。何必要执着这许多,枉费心机反误了他人性命呢!”
  和尚依然温吞劝诫,但是道长却越发暴怒。我们两人只有干看的份。
  “你这胡说八道的和尚。去去去,别挡我们的路。”道长一边说,一边把和尚拉到路边。
  “阿弥陀佛,施主执迷不悟,贫僧也无能为力。9子出4子归。善哉,善哉。”
  “大师。”丁子衍不明白还想问他点什么。但是和尚已经走了,头也不回。
  三个人上了车,陈丽芳和萧媚儿问起外面和尚说了什么?我才想说话,道长已经插了口。
  “没什么。一个疯和尚。不要理他。”
  这个道长的话太偏激了。我并不觉得那个和尚疯癫啊。倒是道长似乎处处在推掩什么样的。
  难道他有什么心事被和尚说中了?
  我暗暗思索和尚的话。
  9子出,4子归。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断我们9人的命理吗?9子出4子归。莫不是注定我们间只有4个人可以走出清阳镇?
  我突然感到呼吸急促,背上慢慢地爬上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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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家老宅离清阳镇的中心只有二公里的路程。整个老宅占了一大片的土地。宅子里面绿树成荫,大大的院子里种了花草,老王还把一片地翻出来种了一些菜。花草长的很非常好,似乎还修剪过。地里的菜碧绿油亮的。看起来非常招人喜爱。看来常年一人居住在这里的老王一定把它们当作孩子般的对待。也是,一个人呆在那么大的地方。有时跟花草说说话也是好的。至少不会觉得那么孤单。
  从外观上来看,方家老宅的确平凡不过。20来米长10来米高的四方形建筑体,外围墙面全部用银白色的颗粒磨石镶嵌。一扇浅棕色的大门开在正中间。
  它僵直,平板,看起来就像一副巨大的棺材!
  棺材?我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会想到这个词呢?它不过是幢普通的房子。不过恰巧又是个四方体而已。怎么说也不该联想到棺材。难道?我是受了和尚那句话的影响?
  丁子衍和方雪婷把车开到旁边的车库去停。老王打开门招呼我们进屋。
  房子里果然是别有洞天。跟外边看起来有天壤之别。 甚至连温度也在两个极端。这个房子仿佛一个冰箱,酷热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屋子里满室清凉,甚至还让人有冰冷的感觉。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房子,才进来,门突然砰地关上了。巨大的声音吓得我心里一震。心里涌起的念头是:我们被关在这个大棺材里了。
  “啊,又是这该死的风把门关上了。“老王一边说,一边开门。末了招呼我们坐在客厅里休息。
  风,外面骄阳似火,哪里来的风?又怎么可能把门刮得关上?
  到底,是谁关上了这门?
  方家的大宅里是奢华的。屋子的顶部是玻璃的。虽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但是余辉仍把屋子照得透亮。房子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是直通顶部的。顺着玻璃下装了个刷了金色的钢管制作的精美吊顶。吊顶下是个巨大的水晶吊灯。客厅里铺着棕色的木地板,上面铺着漂亮的印花地毯。摆放着几张皮质的米色系沙发。旁边还有一个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屋子里的装饰全是欧式风格的。墙面贴着精美的印花壁纸。淡雅和贵气的金色,显得这个家的大气和优雅。看来当年方家建这个房子的时候一定没少花金钱和心思。
  这样完美通亮的地方,为什么会隐隐地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房子的里层是三层楼的客房。老王已经帮我们分好了房间。三楼5间房5个女孩住,4个男的就住2楼。老王帮我们提东西上楼,我的那间房是紫色系的,墙上贴着浅紫底金色花纹的壁纸,铁制的欧式大床上铺着厚厚的垫子,一袭浅紫锻被由床上垂落。木制的床框上有紫色纱幔轻轻飘动。欧式的床柜床灯,床尾边上的长毛地毯,米色的宽大的欧式沙发和茶几,就连梳妆台上的镜子也被包裹了一层金属包边。我仿佛置身于19世纪的欧洲中产阶级小姐的闺房里。
  这是我喜欢的风格啊!我惊讶地无法出声。
  “喜欢这个房间吗?我留意你今天穿的紫色衣服,我想你肯定喜欢这个房间。”老王看着我开心的样子说。
  我真想去拥抱老王。没想到他粗犷的外表下,居然有那么细腻的心思。
  “我太喜欢了。谢谢!”我转过身拥抱了老王一下。
  老王的脸红了。像熟透的番茄一样。
  吃过晚饭后道长说晚上要做法收妖,叫我们去休息一会,12点的时候下来,他起坛做法。
  道长还特意给我们泡了壶据说是他亲自种的有利于安神的茶。给我们每人都斟了杯。包括老王也被他拉来喝了一杯。
  茶果然是好茶,放在鼻端轻嗅,有淡淡的香味。我轻抿了一口,苦中有回甜的甘味。
  这样的好茶如果好茶的骆新喝到一定会开心。我正想跟道长商量着要点。才抬起头,发现道长正看着我们一桌人在笑,眼里闪着一死狡诘的光芒。
  他怎么会用这样的目光来看我们?为什么我感觉他似乎有种不怀好意的企图?难道,那茶里有什么东西?
  我身旁的人还在喝。我暗暗留了心眼,把剩下的茶水倒了。
  “奇怪,我的头怎么有点晕?”老王先叫了起来。今天他喝的最多。
  “我也是。”丁子衍也说。其他的人也都说有这样的感觉。他们的脑子已经有些迟钝了。他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噼里啪啦地倒在了地上。
  “你,在茶水里下了药?”我心里既焦急又气愤。我站起身来想要给这个混蛋一巴掌。才站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没有力气,而且脑子也开始眩晕。道士的身影在眼前也开始慢慢变模糊。
  好想睡觉。真的好想。如果现在我身下有张床我一定美美地一觉到天亮。我这样想,身子也顺着桌子滑落到了地板上。
  “哈哈哈,一群笨蛋。”我听到道士猖狂的声音。然后,他的脚步声,慢慢淡去。
  ~~~~```~`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我只是隐约间被一阵气笛声惊醒。我睁开模糊的眼睛,已经天黑了,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丝月光从楼顶落入厅中。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让我看清厅里情况。
  那个道士已经不见了,厅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我的同伴。客厅里的东西被翻得凌乱。
  我想要撑起身子,可是手脚都无力。挣扎了下还是没能坐起。我正在喘气的档口,突然屋子里吹起了一阵风,凄厉的风,仿佛其中还带着女人愤怒哭泣的声音。风很狂猛,吹得屋子里的尘土飞起,吹得我眼都张不开了。
  “吱”,门突然开了。然后我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嘘嘘刷刷的,正在向门边移动。
  屋子里静悄悄的,突然出现这样的声音。我的心里有点发毛。
  大家都躺在屋里没醒。听刚才的车声,那个道士应该是出去了。
  那么,这个屋里走动的,是谁?人?鬼?
  我的额上有汗流下。我大着胆睁开眼。
  影子,一个白色的影子。看身形应该是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正一步步地向门口走去。
  “谁?”我居然冲口大叫了一声。叫完才发现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上了。
  我为什么要叫?意识里我并没有要叫的意思?
  那么,这个声音是谁的?
  我的声音震到了那个影子。她后退着,似乎正一步步向我飘来。
  我的全身已经被汗湿了,心里又惊又怕。我真希望我是一直晕着没有醒来过。
  白色影子在我面前停住了。那个女人慢慢地朝我转过身来。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转身整整用了一分钟。我也整整被折磨了一分钟。时间却漫长得如一个世纪般。
  我终于看到了她。
  一张白色的脸。白得像张纸。是的,一张空白的纸。
  她,居然没有五官。一个无面人!
  “啊,鬼啊~~~~~~~~~~”我大叫了一声。
  这次,终于如我所愿。
  我,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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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奇怪的老妇人
  早晨的方家老宅是喧闹的。迷药的药效过后,苏秀秀第一个清醒了过来。看到屋里乱糟糟的,一群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她立刻就尖叫了起来。这一叫把大家都叫醒了。
  道士卷走了方家老宅里值钱的东西,我们的手机不见了,放在柜子里的几个清代花瓶也被他偷走了。他还开走了丁子衍的帕萨特。他真是贪得无厌,连我放在楼上的手提电脑也不放过。
  客厅里的人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全都慌了阵脚。我头脑里还在想着昨天晚上见到的女鬼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心里乱乱的,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还是丁子衍冷静点。想得起叫老王去打电话报警。
  老王忙不迭地跑到一边去打电话,打了半天没有声音。想了想低头去看,才发现电话线已经被剪。
  看来,这是个惯犯,所有的细节都处理得那么好。我们真是引狼入室。
  “都怪我不好,昨天我要是不过来一起喝茶就好了。”老王一直懊恼地打着头。
  “王叔,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不过来那个假道士也会骗你喝的。他都已经算计好了的。”方雪婷安慰他说。她刚才一直没出过声,但是看来她现在却非常地冷静。
  一旁的王海林却沉不住气了,他很不满地看着萧媚儿囔囔:“你从哪里带来的人啊!鬼捉不到,东西倒偷了不少。”
  萧媚儿一脸的委屈:“我怎么知道啊?我也是听朋友介绍才带他来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说着说着,低声地抽泣起来。
  王海林不依不饶:“都怪你,非要捉什么鬼。好好的叫我们跑这个鬼地方。现在倒好,没了车,怎么回去?”
  萧媚儿理亏又说不过他,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要说了。”丁子衍跑过来给萧媚儿解围。萧媚儿一看到他哭得更大声了。一把就扑到他怀里。
  “还是丁大哥了解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她紧紧抱着他,居然笑了。
  我偏过头去,不想看她那么亲密的表情。转过头,正对着方雪婷的目光。她的眼里居然有种冰冷冷的目光流泻。仿佛是哀怨。又仿佛妒恨。
  她看到了我,轻轻把头转了过去。
  丁子衍放开萧媚儿:“我现在开车去镇上报警,你们不要动这些东西。天逸,你跟我一起来。”
  两个人出去了,老王去做早餐,剩下的人坐在厅里不说话。陈丽芳从头到尾都在抖着身子。
  “我害怕,我想回家。”
  我紧紧地握她的手:“别怕,也许,没那么糟糕。”
  丁子衍和罗天逸去了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还开回了那辆帕萨特。
  “我们在到镇上的路上发现了车子,车上堆满了东西,只是那个道士却不见了。我们在那里等了一会没见他的影子,我想他应该找人帮忙却发现我们追上来了,所以跑了。”
  罗天逸高兴地说,招呼我们拿东西。
  东西都在,手机,花瓶,电脑。都完好无缺。
  我抱着电脑激动了半天。这可是我跟前缘旧梦联系的工具。如果不见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或许,天注定,他早已经偷偷进入了我的生命。
  大家的情绪依然很低迷。丁子衍看大家这样,就提议到镇上去玩。
  几个女孩开始不愿意,想要回家。但是王海林说来清阳两次这些女孩都是被吓一吓就吵着回家。真扫兴。
  “要是有鬼我们早就死了,难道她还会让我们一个个排队等?”
  他这样一说,大家想想也有道理,几个女孩都释怀了,一扫先头的颓废。也加入讨论游玩路线的队伍。
  老王说清阳这里除了水果,只有温泉出名。但这个季节芒果没熟,洗温泉又嫌热,老王想想说镇外有个叫龙菁的地方,风景很好,还可以钓鱼。
  听起来是个满不错的地方。大家都说要去看看。
  吃过早饭后,丁子衍和方雪婷两人去开车,车子一来,萧媚儿就一屁股坐到了帕萨特的副驾驶座上。一点都不客气。
  陈丽芳和苏秀秀也跟着上了车。我看这车人多了,就坐到了后面的蓝鸟里。
  “雪婷,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好像都喜欢你表哥啊!”罗天逸说着,口气里有点酸酸的味道。
  方雪婷不出声。只是一声声按着喇叭,我看到她握方向盘的手关节已经发白。
  龙箐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形状细长得像条龙。传说一千多年前,这里曾是一个大村寨,地方富庶,人民安居乐业。可有一回天连续三年没下过一滴雨。土地干旱了。河水也干枯了。终于有一天人们再也找不到水喝,一个个倒了下去。这时,有个巫师路过村子,他说可以为村子求雨,但是必须要用10个童男童女来祭天。为了保住这个村子,人们含泪将自己的孩子献出,包括村长才2岁一对儿女。
  午时三刻,巫师作法,当那10个孩子被放上祭祀台时,天突然变的黑暗。刮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大家连眼都睁不开。突然,一道闪雷从天上劈向祭台,然后,一条巨蛇从天而降。人们只听到一声巨大的轰响。几分钟后,风停了。下起了一阵大雨。人们看到在巨蛇落下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大箐。箐子里的有条河,河水清幽幽的,异常甘甜。后来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龙箐。
  龙箐里的水长年不断,不管天多涝多旱它都不会增一分减一分。它里面的水冬暖夏凉。现在,已经是清阳的一个旅游景点。
  龙箐果然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还可以划着小舟钓鱼。一听说可以划船钓鱼,几个人就高兴地跑去租船去了。我想起我们没带矿泉水,看到一边上有人摆了个卖水滩就走过去买。
  “小姐,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摊主是个老婆婆,看样子已经70来岁了。满脸都是沟壑。但看起来身体还非常硬朗。
  这么老了,为什么她的家人还放心给她出门?我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她很热情,一边拿袋子给我装着水,一边问我。
  “我们是从G市来的。”我从包里拿钱递给她。伸手去接她递过的袋子。
  “你们住哪?如果还没找到地方我给你们介绍,我老婆子在这里几十年了,什么地方好什么不好,我都一清二楚。”
  “不用了,我们就住在镇外的方家老宅里”
  她刚才还笑着的脸突然变了色,现出一点惊恐。
  “方家老宅?”她低喃,突然一把抓过装水的袋子,一边把钱丢还给我。
  “水我不卖了,你走吧!快走!”她凶巴巴地朝我喊。
  我愣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听到方家老宅她会那么害怕?
  难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邓小姐,上船了。”王海林在不远的地方叫我。我走过去,他看到我脸色不好问我怎么?我把老太太刚才的情形告诉他。
  “奇怪,居然有不做生意的人。我去看看。”
  他过去,马上也空着手回来了。
  “她不卖给我。真是疯了。算了,我不信一天不喝水我会渴死。”他气冲冲地说。朝船走去。
  我再看那老婆婆,她已经收摊准备回去了。
  游人还多,才中午,她为什么就要走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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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谁在敲窗?
  从龙箐出来的时候,突然变天了。天空暗沉沉的。像涂上了一层黑色的漆。大雨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天而降。
  老王督促我们快点上车回家。才到半路,大雨已经倾盆而下。雨点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雨刷已经起不了作用。雨太大了,几米之外几乎不能视物。加上雨淋的山路湿滑。方雪婷的车好几次差点撞到路边的树,还有一次差点冲入旁边的山崖。幸好我意识到危险,抢了一把方向盘。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几个人身上全都冷汗淋淋了。
  “不能走了,等雨小点吧!”她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后面的丁子衍。
  我坐在车上发愣。
  这场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还很奇怪,没有一丝一毫的预兆。
  到底,这场雨,是祸是福?
  这场大雨下了半个钟才慢慢变小。路上都淹水了。我们一路慢行,晚上7点才回到了家。
  这场雨让我们大部分人都着了凉,吃过饭后老王去熬姜茶给我们喝。电视没信号,睡觉又太早,我们几个人就在厅里玩牌。
  方雪婷、罗天逸、王海林和我一桌,丁子衍和其他三个女孩一桌。打升级。
  才打了几盘,丁子衍他们就停下了,几个女孩全围在他身边,要他给她们讲鬼故事。讲到精彩的时候三个女人全都扑到了他身上。萧媚儿还很夸张抱着他,像个八爪章鱼。
  看来,丁子衍的魅力不错。也许有钱也是原因之一吧!更何况他脾气又好呢?
  我偷偷去看方雪婷的表情。她看起来非常得平静。好像这一切和她无关似的。
  但是,我发现,她出错了几张牌。
  方雪婷玩了会牌就说累了,自己跑上了楼。大家喝过姜汤后也各自散了。
  我回到房间上网,把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记下来。
  开QQ,前缘旧梦的头像是暗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他从那天后就没上网,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幽默和暧昧。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那个未曾见面的但是又仿佛在记忆里熟知千年的人。
  可是,为什么在我习惯了他的存在后他却丢下了我?
  难道,那久违的心动也不过是个虚幻的网络游戏?
  半夜里突然刮风了。很大的风,呼啸着从屋后的林子吹过。房子后面的大树被吹的发出哗哗的巨大声响。天空黑暗暗的。轰隆的雷声似乎要把天劈成两半,偶尔一道闪电从天划过,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窗外传来敲击的声音,是树枝吧!屋后有棵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大榕树。已经旱死了,粗大的枝条从我窗前横过。敲打声是它发出的吧!我真担心它是否能挺过今晚的风雨。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这座老宅仿佛也在颤抖着。
  暴风雨带来的凉爽天气十分适宜睡眠,我翻个身,沉沉入睡。
  门‘吱呀’地开了,声音轻轻的,但我还是被惊醒了。
  我从被里伸出头。眼前一片黑暗,许久眼睛才适应了这黑暗的光线。
  门越开越大。一个蓝色的影子晃了进来,她低着头向床边移动。步子缓慢飘忽。
  “谁?”我大声地问。心跳已经加快。我想挣扎起来,但是发现身体仿佛被压住了一样,沉沉的,移动不了半分。
  蓝色影子不说话,只是径直朝我奔来。很快就到了床边。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整个人已经惊得无法出声。
  她是谁?怎么能进到我的房间,我记得门已经锁了。她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她站定在我前面。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她定定地看了我好久。看得我觉的自己快要窒息。身子已经全被冷汗弄湿了。
  “哈哈哈”她大笑着,把长长的头发甩到身后,把那张只有一张大嘴的脸凑到我眼前。
  “你以为谁能逃得过?谁以为谁能逃得过?”
  她那张大嘴突然幻做了个红色的无底洞般。仿佛要将我吸到里面。我紧紧地抓着床沿。但还是有种很强的力量在拉扯着我进去,我越来越难于抵抗那种力量。终于我的双手无力地滑脱了。我的身体轻飘飘地被吸了进去。
  好冰冷的感觉。
  。。。。。。
  我从梦里惊醒,发现我的身子已经被冷汗浇透。身下的床单也湿了一片。凉凉的感觉。
  为什么会梦到这个蓝色影子?它已经把我引到了这里。它还想要跟我说什么?
  谁以为谁能逃得过?难道我们是要全军覆没?
  我身子又涌起一阵冰冷的颤抖。
  天已经亮了,再也睡不着。看到窗外的风雨似乎已经停了。我轻轻下床,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随便看下那株大树有没有被雷劈伤。
  窗外还传来敲击的声音,非常有节奏的‘咚咚’声。
  看来,那树还是被劈断了。
  我摇摇头,叹息地打开一扇窗子,探头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一节树枝从外面冲过来砸到了我的手上。我一推它就晃开了。我的手上留下一些殷红的污渍。低头嗅嗅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是什么东西?感觉为什么那么像血?难道树枝也会流血?
  我抬头去寻找那东西。我终于看到它了。
  天,这哪里是什么树枝?分明就是个人。一袭灰衣灰裤的人。此刻他像一根僵硬的木头。手和脚都绷紧着。他的脸正对着我,已经一片血肉模糊。只有那双眼是大睁的。仿佛在质疑着已经死去的事实。脸上的血水混和着雨水正一滴滴地顺着他的长发淌下。
  是那个道士?但此刻他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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