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彻入骨,微影射含沙射影的意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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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手,他也在精心设局,卖力挖坑,准备一举将吴晓阳活埋。  夏想也清楚一点,吴晓阳此次不会硬碰硬,也想精心布局一次,不但想让他掉进坑里,恐怕还有意趁机埋了康孝。康孝不相信康志和吴公子是自相残杀而死,吴晓阳肯定相信。  夏想也相信,因为他在听取向民新的汇报时已经得知,吴公子和康志所中的子弹,并非警方枪械。  而以夏想对吴晓阳的了解,睚眦必报的吴晓阳表面上和康孝合作,暗中肯定对康孝恨之入骨,康志已死,吴晓阳如果不拿康孝出气,他就不是吴晓阳了。  夏想当然也不会盲目乐观,毕竟吴晓阳在羊城经营多年,而且军人对上级命令的服从是死忠,吴晓阳对羊城军区的控制力度,估计要比他想象中还要大。所以,尽管他处处提防,并且小心应对,还是有可能出现不可预知的情况。  还好,夏想也不是没有一点底气,也并不没有实力,他也在步步为营为吴晓阳挖下一个巨大的坟墓,用来埋葬吴晓阳最后的痴心妄想。  还要借吴晓阳来引蛇出洞,以便让更大的幕后黑手现身,从而让早有准备的老古一击必中。  至于今天和总书记的会面,也算是达成了一致意见,许多话总书记当然不会明说,但夏想已经心里有数,古秋实提议他来京城暂避风头的提议,总书记提也未提,可见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总书记,并不认为他会惧怕吴晓阳。  总书记对他的担忧,也不是来自中央高层的打压——作为唯一一名通过中纪委严峻考验的省部级高官,夏想在经济问题上无懈可击——而是对他一路走来提拔的下级不大放心,担心有人会拿出对付曹永国的手段来如法炮制对付他,就有可能对他的前景造成不必要的阻力。  用人失察的失职,可大可小,全因提拔的下级所犯下的错误而定。如果夏想提拔的一人官至正厅,犯下了严重的经济问题,对夏想的前程带不来多大的影响。但如果是夏想的亲信通敌卖国,夏想必定会受到连累。  总书记担心夏想能否平安过关,就在于此。  到了吴家,虽然半夜时分,但吴家依然灯火通明。  一进门就发现不但吴才洋没睡,吴老爷子也没睡,显然都在等他。  “夏想,你来了。”老爷子微一点头,伸手一指沙发,“坐,我有话对你说。”  老爷子一脸严肃,夏想心中一惊,很规矩地坐了下来。  “我有三件事情要对你说。”吴老爷子说道,“第一件事情,是曹永国的事情。”  夏想心中大跳,他和吴家有十年的关系了,吴老爷子也好,吴才洋也好,尽管慢慢接受了他和连若菡在一起的事实,但对曹殊黧、曹永国,从来只字不提,今天却主动提及,可见曹永国的事情,确实惊动了不少人。  “曹永国是我见过的省委书记中,最廉洁自律的一人,就是有一点,用人失察,识人不明,他被人抓住的把柄,是客观事实,不能否认”老爷子的语气很严厉,“但如果因此就毁他一世的清名,也是小人所为,我不会答应。”  “中组部也不会认可。”吴才洋也坚定地表态说道。  夏想很感动,感受了浓浓暖意和家的温暖:“谢谢老爷子,谢谢吴部长。”  吴老爷子摆摆手:“不用谢我,对事不对人。曹永国应该有一个副国级待遇,他不亏欠国家,国家欠他的。”  有了吴老爷子金口一诺,只要再做通季家的工作,岳父的副国级待遇就板上钉钉了,夏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情,在合适的时候,你可以代表吴、梅、邱、付四家,对外表明对总书记的支持。”  夏想暗吃一惊,吴老爷子的话大有深意,难道说有可能发生什么重大的突发状况,甚至会出现严重的两极对峙,然后家族势力必须出面表态才能力挽狂澜?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作为家族势力的核心人物出面表态,再好不过了,可退可进。  “第三件事情……”吴老爷子特意停顿一下,让夏想本来已经紧张的心情更加紧张,以为老爷子还会有更重大的事情宣布,不料老爷子只是微微一笑,“该让若菡回来了,我和才洋,都想她了。现在能说动她的人,只有你了。”  吴才洋难得也流露出温情的一面,点头说道:“若菡也是,一人去了美国,经常大半年也不打一个电话,让人牵挂呀。”  吴才洋年纪也大了,越来越注重权力之外的人间亲情,也幸好有连夏陪着他和老爷子,也算有了慰藉。不过连夏似乎不如夏东省心,越长大越沉默,似乎很有自己的内心世界,不怎么和人交流。  就连和夏想的交流也不如以前多了,经常一个人埋头看书,学习倒是很用功,偏爱历史和古典文学,对政治和经济的兴趣很淡。  怕是吴老爷子培养他成为政治人物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夏想倒不计较连夏的发展方向,只要他自己喜欢就好,从政或经商,或是做学问,都由他。  ……  夜深了,夏想到楼上连若菡的房间睡下,明天要和总理见面,然后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可以返回羊城了。  奔波了一天,夏想还真是乏了,躺上就睡着了,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就急急地响了。  凌晨时分谁会没有礼貌地打来电话?夏想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也没看来电,就“喂”了一声,听到话筒中传来曹殊黧喜不自禁的声音。  “连姐姐生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什么?”夏想一下没有清醒过来,谁生了一个女儿?片刻之后才一下被一阵喜悦淹没,连若菡又生了一个女儿,他又要当爸爸了。  曹殊黧的兴奋之中,微有羡慕之意:“真羡慕连姐姐的自由自在,有时想想,人就是有一失便有一得,要是我和她换换位置,我也可以再生一个女儿或是儿子了,是不是?又或者,你对我会更偏心一些,是不是?”  夏想无语,女人一生就活在感情之中,爱情、亲情,看待任何事情都从感情的角度出发,真拿她们没有办法。不过也别说,如果曹殊黧和连若菡真的互换位置的话,他到底会更疼爱谁多一点?  恐怕还是一样,因为在他的心目之中,曹殊黧是左手,连若菡是右手,是一个男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两朵爱情之花。  “我想你了,想回去了。”曹殊黧的声音忽然低落了下来,“有时想想,陪两个大小男人一起成长,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也将若菡母女一起接回来吧,家人都想她了,她一个人总在外面,也是让人牵挂。”夏想也很想曹殊黧和连若菡,只不过他现在身处危险之中,即使二女回来,也最好留在京城。  “嗯,我想也是,总在外面总归不好,再说,某人肯定也想得不行了。”曹殊黧故意逗夏想。  “确实想你们了。”夏想装傻,一句你们就都代替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就报个喜讯,我赶紧去看若菡了。”  夏想心中温暖,曹殊黧和连若菡之间的关系,不是姐妹胜似姐妹,再也没有第二人能如连若菡一样让她在心中毫无芥蒂地视为姐妹。  夏想下楼,不顾深更半夜很不礼貌,大声说道:“老爷子,吴部长,若菡生了一个女儿,母女平安”  本来已经入睡的吴家家宅,忽然就又灯光通明,吴老爷子和吴才洋都起来了,欢天喜地,尤其是吴才洋,乐得合不拢嘴,全然没有了一个人人敬仰的中组部部长的形象。  吴老爷子也是喜不自禁,精神大好,哈哈大笑。  吴家上下,沉浸在喜悦的海洋之中。  女儿的出世,也让夏想的京城之行在紧张之中,蓦然闪现出令人惊喜的亮点。不止是他,吴老爷子、吴才洋都高兴得一夜未睡。  天一亮,夏想就接到了叶天南的电话,说是总理已经安排好了时间,请他立刻过去。夏想也不敢耽误,动身启程。  也不知和总理的见面,会谈及什么重大问题。夏想隐隐感觉,随着风向的大变,总理的立场也在悄然地发生了变化,甚至有可能是……巨大而惊人的变化。  而总理之所以和他见面,恐怕还和岭南之事有关,或许说,和吴晓阳有关,和西南有关。  第1924章 无法回头的一步  路上,夏想就等来了连若菡的电话。  本来他在接到曹殊黧电话之后,在吴老爷子和吴才洋醒来时,就拨通了连若菡的电话,却没有接通。后来想想可能是连若菡太疲惫了,也就没再打扰她。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连若菡了,说实话,夏想确实十分想念她。从当年坝县时的初识,到后来大雪封山时,连若菡冒着生命危险驾车从京城一路走山路前去探望她,只为了一试山路的可行性,往事历历在目,只是现今佳人芳踪杳杳,天各一方,思及往事,夏想竟然一时黯然心伤。  男人也是人,也有柔肠。  “你又当爸爸了,你可真幸福,我可真受罪。”连若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快,丝毫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失去光彩。  夏想在喜悦之余,却是深深地思念,笑了一声:“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咦……”连若菡奇道,“你的表现有点反常,这么严肃,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母女的事情?不,是对不起我和殊黧姐妹俩的事情?”  夏想笑了,连若菡还是连若菡,敢爱敢恨,从未改变。  “若菡,你回来吧,我想你了。”夏想深情地说了一句。  一句,就击中了连若菡的内心,她沉默了半晌才说,“嫁鸡随鸡,嫁你随你,等一个月后,我和殊黧一起回去,好不好?”随后又故意叹息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我了,反正你就会骗我。”  夏想无声地笑了,一个月后连若菡和曹殊黧再回国,肯定再好不过了,到时国内局势未必风平浪静,至少岭南已经无风了。  想想即将和连若菡、曹殊黧团聚,他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  和总理见面的地点是一处不起眼的灰色小楼,掩映在一大片控制区之内,安静并且安全。  夏想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两层小楼,进到里面,发现里面的装修风格十分压抑,庄严有余而活泼不足,整体色彩偏暗,莫名就让人感觉到气氛紧张。  还好,夏想和总理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调整了呼吸,平息了心情,迈进一个四面墙壁都挂著名人字画的房间时,一眼就看到了正背向而立的总理。  总理的背,微显沧桑,头上的白发也清晰可见,穿了一身灰色衣服,只从背影去看,谁也不会认为他就是名满天下的总理。  总理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和夏想握手:“夏想来了,大老远让你跑一趟,受累了。”  “不累,不累。”夏想客气地说道,和总理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夏想,永国是个好同志,对他的事情,我很惋惜。我希望你不要有心理包袱,相信党中央会给永国一个合适的位置。”总理上来先提曹永国,既是安慰,又是拉近关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会认真考虑。”  如果让外界知道曹永国的遭遇,恐怕不少省部级高官都会由衷地生发感慨——如果没有一个好儿子,那么一定要有一个好女婿——谁能如曹永国一样,因为用人不察要提前退下,总书记和总理再三表示安慰?  都因曹永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好女婿夏想。  夏想也不客气,他也清楚总理的话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心,就说:“岳父一生为官清廉,一直恪守本分,也没有为个人和家属谋求任何私利,希望他最后能有副国待遇,也能安享晚年了。”  总理点头说道:“要求并不过分,我理解并支持。”  “岭南的专项行动,开展得很有特色,为全国各省带了一个好头,皓天同志政治上坚定,始终和党中央保持了一致,总书记和我都对岭南的各项工作比较满意。”总理的话题就转移到了岭南。  其实夏想心里清楚,先从曹永国的事情开篇,再落脚到岭南,其实内在还是有一条串连之线,因为推动曹永国事件的幕后黑手,和岭南有着错综复杂的敌对关系。  再深入一想的话,总理对陈皓天是否真心赞赏不得而知,但对陈皓天的政治对手却是百分之百的不喜欢却是事实,而那位再出昏招,想要借打击曹永国之际对他造成重创,进而再影响到陈皓天,就相当于走了一步大大的错棋。  也正是因为那位的错棋,才让气氛空前地紧张起来,同时,也让总理郑重其事地提出和他见面,而且夏想几乎可以断定的是,总理要在此事上和总书记坚定地握手了。  “谢谢总理对岭南的关心。”在总理正式提出今天会面的正题之前,夏想只能套话应答。  好在总理只说了几句之后,就终于语重心长地落到了正题之上。  “夏想,天南在岭南,在你的领导下工作,你要多关怀他。他也说了,要向你多学习,要多听从你的指示。”总理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想一眼,“我相信,天南在岭南会助你一臂之力。”  夏想默然点头,总理说得没错,在经历过最初的投机失败之后,在经历了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再在现今大环境的逼迫之下,叶天南在岭南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紧紧追随在他的身后,充当他的智囊和马前卒。  总理又说:“马上就召开两会了,两会前后,容易有风,你也多小心一些,不要让风沙迷了眼睛。你放心,在中央有总书记,有我,一些人想将一些事情强加到你的身上的图谋,不会得逞。”  “夏想同志,希望你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看清方向,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出现失误。有时候一步迈出,就可能永远回不了头了。有事情可以和天南商量,有难题可以让天南去做,总之一句话,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自身的安全。”  “不要受到外界事情的影响,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不管是谁,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在幕后所做的针对你的一切,都是徒劳的。要密切团结在以总书记为首的党中央的周围,不折腾,不闹腾……当然了,如果有人想折腾想闹腾,也不要怕,你放手大胆地去还手”  ……  回去的路上,总理的话还一直在耳边回响。总理的暗示直接有力,让夏想看清了一个事实,就是从曹永国事件之上透露出来的信息,再加上老古所提的滇南集团军之事,那位已经触及到了红线。  如果说打黑还算为民请命,做了不少实事的话——至于在打黑的过程中,肆意以强权践踏法律,只因京城的一名律师替一名黑社会辩护,发现了打黑过程中的黑打现象,就被当地司法机关强行收押并且强行公诉,最终引发了一场人治和法治的大讨论,还不足以让世人警醒——那么全民皆歌,只差一点就跳忠字舞的愚民手段,就终于上升到了路线问题。  夏想就知道,就如总理所说,一步迈出,就永远无法回头了。  驱车先看了一趟老古,老古告诉夏想,他已经在羊城和岭南两处军区,都调动了人手,随时可以出动以保护他的安危,还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再来一出当年在湘省被人一路追杀的事情,这一次,好好地上演一出引蛇出洞,让吴晓阳背后的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好让我一举把他拿下”  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忽然无奈地一笑:“吴老头比我有福,听说他又添了一个重外孙女?都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看到后继有人的一天。”  夏想难得地脸一红,嘿嘿一笑,就找古玉说话了。  本来夏想想下午就返回羊城,却被古玉缠住了,也不知是老古的话刺激了她,还是她自己母性大发,突然就想要孩子了,反正就是不放夏想走人,要夏想履行男人的义务。结果夏想就在古玉如水的温柔之中,难得地享受了京城之行的一次温柔之旅。  次日,春光明媚,天气大好,夏想的心情也很不错,不过当他看到身旁光着身子裸露在外,却将被子压在身下的古玉时,还是欣慰地笑了。  希望他爱的和爱他的女人一切安好,事事顺利顺心,不为他的事情担惊受怕,因为他清楚,再回岭南,肯定要面临着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挑战。  上午,夏想又去了一趟吴家,向吴老爷子和吴才洋汇报了一下和总理见面的情况,又提到了连若菡应该会在近期回国,就让吴老爷子大为宽心。  吴才洋免不了又叮嘱了夏想几句,让他务必事事谨慎,夏想点头应下,现在吴才洋对他的关心,越来越有亲情味道了。  中午时分,夏想和唐天云会合之后,赶到了机场,正登机时,接到了岭南省委方面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似乎很平常,没有什么惊奇之处,有两件事情,一是常务副省长康孝到蓝海视察工作。表面上看,康孝到蓝海视察工作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联想到现在许冠华人在蓝海执行军务,再和第二条消息综合在一起分析的话,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岭南,即将风起云涌。  因为第二个消息是,吴公子告别了植物式生存,死了。  第1925章 第一个突变  吴公子之死,宣告了吴晓阳最后一丝希望的全部破灭,预示着吴晓阳的计划将会提前。  其实两件事情的先后顺序是,吴公子死亡在先。在宣布了吴公子死亡之后,才几个小时,康孝就突然做出了要到蓝海视察的决定,如果说工作视察和吴公子之死没有丝毫联系的话,谁也不会相信。  飞机上,夏想坐在靠窗的位置,微微闭目养神,心中却没有丝毫睡意,京城之行的收获,大体上不出他的意外,除了连若菡为他生了一个掌上明珠之外,一切,都在预期之内。  但岭南的事情,却脱离了控制。原以为还有足够的时间由他精心布局,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夏想心中颇为无奈,吴公子真是生得无耻,死得无赖,死就死吧,还死得不是时候。  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个月才死?非要现在死,不是临死也要让人不得安宁吗?  不过,虽然吴公子临时决定提前去死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也让夏想多少有点被动,好在唐天云在京城的几天里也没闲着,一直和羊城方面密切联系,加紧布局,各项安排稳步推进,没有落后一步。  在得知吴公子的死讯之后,在登机之前,唐天云还紧急向林康新、张力各打出了一个电话。  “领导,林副秘书长昨天和李逸风见了一面。”唐天云见夏想微微睁开眼睛,就小声地汇报起了工作,“张力说,他也在施启顺的引领下,和吴晓阳之前见了一面,之后,还可能再见一面。”  之前之后,自然是以吴公子的非自然死亡为分界线。  如果说之前张力和吴晓阳见面,是联络感情,加深合作,那么之后张力再被邀请,就应该是推进布局了。或者说,开始动手了。  林康新和李逸风之间的互动,夏想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但他对张力……总有那么一丝不确定性,或许是最早的时候古秋实为张力定性为关键人物,让他对张力的认知先入为主,再加上张力和季如兰之间不为人所知的往事,而季如兰又是性情多变……  对,季如兰,夏想怵然而醒,上次他让季如兰替他转告季老爷子一句话,却一直没有了下文,难道说,季如兰并没有转告?  真要如此的话,这个女人也太分不清轻重了。  一落地,夏想就打通了林双蓬的电话。  “林书记,我先前托季如兰转告季老一句话,麻烦你问一下,季老收到讯息没有?”  林双蓬对夏想突如其来的电话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微一沉吟,很不确定地说:“应该没有吧……老爷子最近一直卧病在床,如兰也不知忙些什么,也没有回梅花,更没有听说她有什么话转达……到底是什么话?”  “吴晓阳临死反扑,有可能祸水东流。”夏想又重复了一遍当时对季如兰所说的话,心中微有怒气,“最近有可能会有突发情况,林书记,请你再转告季老一句话,请务必约束一下季如兰,以免让人有可乘之机。”  不等林双蓬有所表示,夏想就挂断了电话。  刚回到省委,唐天云正忙前忙后泡茶的工夫,电话响了,夏想没来及看是谁的来电,顺手就接听了电话。  里面就传来了季如兰十分不满的声音。  “夏大书记,我做事情不用你来指手画脚,如果你实在精力过剩,可以来我的花无缺品茶赏花,我自当扫地相迎。但对我所作所为指指点点,就不是男人所为了。”季如兰气愤难平,上来就冲夏想一顿发火。  夏想反倒笑了:“我没有对你的事情指指点点,我只是对季老十分尊敬,想提醒他老人家一声,小心春风过大伤了身子。”  “要你管,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季如兰犹自愤愤不平,“希望夏书记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和林双蓬说,可以直接和我通话。让林双蓬在背后告我一状,就没意思了。”  夏想摇头一笑,敢情林双蓬在背后没说季如兰好话,季如兰却怪罪到了他的头上。季如兰也是,也不好好想想,他会在林双蓬面前说好她的坏话?她的心思也太浅了。  不过不管怎样,季如兰的电话就证明林双蓬将话带到了,夏想也就放心了,他才懒得计较季如兰的怪脾气,有太多的正事要忙,和一个女人生气也不值当。  处理了几件积压的事务,夏想就来到了米纪火的办公室。  来到岭南之后,夏想虽然和陈皓天、米纪火都保持了还算不错的关系,但明显和陈皓天之间的来往密切了许多。除了必要的工作需要之外,也和陈皓天外向的性格有关。  米纪火的性格较为内向,凡事不喜欢主动发表意见,再加上他刻意低调的作风,和夏想之间的工作交集又少,夏想和他之间互动还真是不多。  实际上,平心而论,夏想和米纪火毕竟刚刚熟识,许多话也不好说得过于直白,他敲开米纪火办公室的房门,冲张力微一点头。  “张秘书,米省长在?”  张力猛然见到夏想,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了正常:“在,我去通报一下。”  张力一闪而过的神情被夏想捕捉眼底,就让他心中微有波动,不由暗想,莫非是张力和吴晓阳的会面,出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偏差?  直到迈进米纪火的办公室,夏想心中的疑惑还没有消散,决定再让唐天云探探张力的虚实。季如兰遇到事情会意气用事,她怎样闹腾,夏想不管,只要她不影响到张力的立场就行了。  倒不是说张力就重要到可以决定局势的成败,而是作为一个中间桥梁,他的立场确实可以对局势产生一定的影响力,同时,他此次的选择也将会是他的最后一次选择,将会为他的个人命运的走向,盖棺定论。  路要怎么走,全在一念之间了。  夏想不再将心思落在张力身上,而是握住了米纪火伸来的手。  “京城之行,听说收获还不错?”米纪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秋实说,你又和总书记共进晚餐了?”  夏想笑道:“和总书记吃饭是好事,但每次都会饿肚子。”  米纪火开心地笑了:“还好我已经练出来了……”  也是,如果米纪火陪总书记吃饭总是吃不饱,那他当年的秘书就当得太不称职了。  简单说了几句京城之行的情况汇总,夏想就提出了他来和米纪火交流的最重要的问题:“康副省长去蓝海……是米省长的指示?”  米纪火微一摇头:“是康孝同志自己的安排,听说是蓝海一项工程出现了点小问题,他就即刻赶去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想一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夏想也没刻意隐瞒:“康孝同志最近和吴晓阳走得比较近,吴公子刚死,他就立刻去了蓝海,而许冠华正好在蓝海执行任务……但愿只是巧合。”  米纪火当然清楚吴晓阳和夏想之间的恩怨,他也接到了让他尽量照应夏想周全的指示精神,就说:“要不要我出面干涉一下……”  言外之意就是他可以以召开省政府常务会议为由,要求康孝返回羊城。  夏想摇头:“就不麻烦米省长了,我另有办法了。”  米纪火微一点头:“岭南有陈书记,有我,你就放心大胆地开展工作,不要有后顾之忧。”  ……  晚上,夏想和林康新、唐天云、李逸风一起吃了一顿晚饭,席间,深入交谈了许多话题。可以说,此次晚饭象征着林康新正式融入了夏想在岭南的圈子之内。  第二天上午,省委召开了一次常委会,就近期形势和岭南面临的若干问题,进行了一次交流,陈皓天主持了会议,传达了中央的指示精神,着重指出,要确保在两会之前,岭南政治稳定经济平稳,并强调指出,不允许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  康孝不在,但不少人总觉得陈皓天话里有所暗指,似乎在影射什么。开会的时候,施启顺一直心不在焉,还不时地低头看时间,也不知道心思落到了何处。  会后,出现了出人意料的一幕,林双蓬特意叫过了施启顺:“施司令,有空没有?我有几句话要和你说。”  一般而言,军方的省委常委开完常委会议之后,都是转身走人,虽然在省委也有办公室,但基本上一直闲置,而且军方常委和省委领导之间来往也不会多。  林双蓬有话和施启顺谈,大可不必当众说出,但他偏偏当众说出,就别有暗示了。  施启顺明显愣了一愣,然后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说道:“有点时间。”  施启顺的身影消失在林双蓬在省委的办公室的一瞬间,不少省委领导的脸上,都露出了虽然含义不同但却一样意味深长的表情。  一天后,在蓝海视察工作的康孝正准备返回羊城时,出事了,事情似乎和他在蓝海的视察全无关系,但消息传到省委之后,还是让不少人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宋刚死了。  宋刚是军人,和常务副省长康孝风马牛不相及,应该说,宋刚之死和康孝视察唯一有关联的地方就是同在蓝海。但就是这唯一的一点关联之处,正式引爆了岭南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碰撞。  第1926章 疑窦丛生  宋刚死亡的地点很蹊跷,无巧不巧,正好死在康孝刚刚视察过的工程现场。  康孝视察的工程是电信大厦,原本是一栋烂尾楼,烂了几年,一直是蓝海市委市政府心中的痛。当年原本投资上亿的一栋标志性建筑,建到一半的时候,投资商失踪了。  投资商失踪是因为民间融资出现了意外,换言之,就是民间放贷出现了资金链的断裂,无奈之下只好一跑了之。  结果烂尾楼一烂数年无人接手,标志性建筑成了脸上的一道伤痕,蓝海市委市政府一直努力奔走解决,但收效甚微。  最后还是康孝出面牵线找来了投资,解决了蓝海市委市政府心中的痛。  康孝之所以前去视察,不仅仅因为项目是由他牵线一手促成,而且还是他的政绩工程,所以听说资金又出现了断裂,他就急急前来解决,一连停留了两天。  至于康孝的全部注意力是否真的全在烂尾楼上面,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烂尾楼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登上楼顶,可以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一座部队大院,偶而,还可以看到在部队大院之中来去匆匆的许冠华。  不错,前来蓝海执行任务的许冠华,就住在可以在烂尾楼楼顶居高临下俯视的部队大院之中。或者说,烂尾楼的楼顶,是一处绝佳的至高点。  当然,从一般人的角度考虑,谁也不会想到什么至高点,什么俯视,等等……但当一人失足从楼顶摔死之后,不少人就都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摔死的人穿着军装。  而且还是死在凌晨时分。  一名军人,半夜三更登上一座正在施工的大楼,意欲何为?据说在摔死的现场,还有枪——长长的狙击枪。  当然,以上说法纯属传闻,消息来源是蓝海出租车小道消息协会、街头巷尾办公室以及酱油党论坛,而据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警察对外宣称,死者名宋刚,是羊城军区现役军人,失足从楼顶摔落,当场身亡。现场没有遗留任何证据。  初步调查结果,如果不是失足,就是自杀。  宋刚的死亡时间也很巧合,凌晨时分,当宋刚的死讯传出之后,康孝的汽车,已经驶上了返回羊城的高速公路,就是说,如果有人留心其中的巧合的话,就如同康孝提前知道了宋刚的死讯而急急离开蓝海一样。  作为常务副省长,康孝视察结束时,蓝海方面要隆重送行,结果却是康孝一早悄然上路,连招呼都没有和蓝海市委市政府打,颇有狼狈逃离的味道。直到上了高速之后,康孝才向蓝海市委通报了一声。  宋刚之死,疑点颇多,最大的疑点就是,烂尾楼工程项目现在正在紧张地施工之中,宋刚虽然身为军人,但对施工单位来说也是外来人员,他是怎样躲过工地之上无数施工人员的盘查,一个人上到了楼顶?  以宋刚的文学素养,到了楼顶肯定不是作诗和诵怀。退一万步讲,宋刚真的觉得人生了无兴趣,真要自杀,也犯不着非要跳楼尾楼,蓝海的高楼多得是。再者说了,还可以跳海,也可以跳江,不管哪样,都比现在死法要容易很多。  背后的真相是什么,众说纷纭,各有猜测,但对吴晓阳来说,不管真相是什么,结局对他来说却都一样,就是他的第一步计划失败了。  ……  如果从历史的角度来总结,宋刚之死,是吴晓阳和夏想之间对峙局势之中,一个极具警告意味的重大的转折点,此时吴晓阳收手的话,或许还不会发生以后一系列激烈的碰撞。但诚如许冠华所说的一样,宋刚是吴晓阳的得力助手不假,但吴晓阳身边确实不至一个宋刚,还有无数的宋刚可以任由他驱使,为他的报复大计,前仆后继。  但也必须承认,宋刚之死,是对吴晓阳的当头一击。  羊城的春天已经十分热烈了,南国之春花团锦簇、绿意盎然,从季节的角度来说,此时的南国之春确实名符其实,各种名贵的树木和花草争相斗艳,令人心旷神怡。  但从感受的角度来说,满院的鲜艳和美丽,落在吴晓阳的眼中,却全无美感可言。他愁眉不展,怒容满面,看什么都不顺眼,只想拿枪乱开一气。  施启顺不敢说话,恭敬地站在吴晓阳的身前,一言不发。宋刚的事情传来之后,吴晓阳当时就一脚踢碎了一个名贵的玉石茶几,十几万元就此打了水漂。  是继吴公子死后,又一次让吴晓阳怒火中烧的重大打击。  吴晓阳还没有从吴公子之死的悲伤之中跳出来,宋刚任务失败事小,但不明不白地死掉事大,意味着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却是如此不堪一击的脆弱。  更让吴晓阳气愤的是,宋刚死得不明不白。  宋刚去蓝海,表面上是在康孝的帮助之下,监视许冠华,实际上他的真正任务是干掉许冠华,然后嫁祸给康孝,既要除掉夏想的一大助力,为下一步的行动扫清障碍,又要为康孝挖下第一个坑。  也是吴晓阳和施启顺精心策划的一系列计划的第一局。  不想竟然却是……开局不利。  更关键的是,宋刚摔死,到底是被许冠华暗中黑了,还是被康孝设计害了,吴晓阳心中没底,他的烦恼就无比炽盛。  又或者是,夏想和康孝暗中联合害死了宋刚坑了他?  吴晓阳几乎要发狂了,现在他除了信任施启顺之外,看谁都觉得可疑。  “启顺,宋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查清楚了没有?”吴晓阳气呼呼地问道。  施启顺如果能现在就查清宋刚之死的真相,他就是神仙了,可惜,他只是一个凡人,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还不好说,初步怀疑宋刚可能是被康孝坑了。”  “康孝?”吴晓阳不大相信康孝会有防他之心,更不相信康孝会对宋刚下狠手,“宋刚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好说,我也只是怀疑是康孝所为,不像是夏想的手法,而且根据蓝海军方对许冠华动向的汇报,许冠华自始至终都没有意识到宋刚在蓝海,再说夏想刚回羊城,不可能事先得知康孝的视察和宋刚的动手……”施启顺将他的推论和盘托出。  “还有一件事情……”施启顺犹豫一下,似乎在斟酌是不是该说出内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林双蓬今天找我,含蓄地说是季老爷子年纪大了,最近又偶感风寒,正卧病在床,最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受到惊吓。万一季老爷子病情加重,就不好办了。”  “啪”的一声,吴晓阳扬手摔了一个水晶杯,怒道:“季如兰是季家掌上明珠,我儿子就不是吴家的香火传人了?季长幸欺人太甚老了老了,不好好安度晚年,含沙射影想威胁谁?”  “启顺,你尽快调查清楚宋刚之死的真相,如果是许冠华下的手还好说,如果是康孝背后做的手脚,想个办法,让康孝收敛几分。如果他再一意孤行的话,就改变策略。还有,尽快调孟赞、焦良到我的身边。”  施启顺心中一紧,孟赞、焦良号称龙虎二将,二人不但身手一流,枪法更是一流,比宋刚还要厉害几分,等于是吴晓阳最后的王牌。  王牌亮出,吴司令是想破釜沉舟了,施启顺口头答应着,心头却闪过一丝忧虑。虽然他对吴晓阳忠心耿耿,甚至做出了哪怕为了吴司令宁愿牺牲的决心,但见到吴晓阳越来越焦虑不安的表现,以及屡次出招都被化解的窘迫,他也不得不产生了一丝动摇——万一康孝转身和夏想联手了,吴司令岂非没有了一丝胜算?  不但康孝不可靠,在他看来,张力也未必可靠。因为张力虽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季家一系,但他却最听季如兰的话,现今林双蓬已经向他明确了季家的态度,季如兰再反感夏想,她终究是季家人,由此推彼,就是说,随着林双蓬的明确表态,张力已经失去了桥梁的作用。  如果再在省委失去康孝的支持,吴晓阳除了采用非常规手段直接人道夏想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施启顺边想边离开了南国之春,因为心思杂乱,又因为宋刚一死没人汇报木风的行踪,不止是吴晓阳,连他都忽视了一个重点——木风去了哪里?  ……  康孝回到省委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一般此时都没人再不长眼地去打扰领导,领导也是人,要吃饭的,他却脚下不停地直奔陈皓天的办公室而去,脚步匆匆,几乎就小跑了起来。  康孝要请病假,因为他怕了,不但怕得浑身流汗,还怕得要命。比起小命,什么权势什么地位,都是身外之物。  急不可耐地敲开了陈皓天办公室的门,康孝打定了主意,不管陈皓天如何挽留,哪怕是陈皓天借机削弱了他的权力,甚至是……向中央提议让他让位,他也认了,反正他就只认准了一点,赶紧一走了之,珍爱生命,远离羊城。  一进门就愣住了,没看到陈皓天,只看到了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的夏想。  第1927章 幕后较量  省委副书记怎么会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  不对,省委副书记可以在省委书记的办公室向省委书记汇报工作,但问题是,省委书记不在,省委副书记却单独在,是什么道理?  康孝惊呆了。  “康副省长,辛苦了。”夏想一脸淡然笑意,伸手和康孝握手,“有事要向陈书记汇报?”  “是呀,是有点事情……”康孝有点语无伦次,他从来都没有现在一样觉得眼前的夏想让人深不可测,并且心生恐惧之感,搪塞几句,也顾不上客气,忙问,“陈书记怎么不在?”  “陈书记刚刚临时有事,下楼去了,临走时交待,说是如果康孝同志前来汇报工作,就由我先出面接待一下。”夏想越俎代庖,竟然直接大言不惭地在省委书记办公室代为行使省委书记的职权。  康孝却没有震惊,只是不知所措,因为他是来向陈皓天请长期病假来了,陈皓天到底是真的不在,还是故意避而不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想却如拦路虎一样拦在前面,他是绕过去,还是直接向前冲……只一想就得出了结论,他还真绕不过去夏想。  说不定陈皓天就是摆出置身事外的态度,让夏想全权处理岭南即将刮起的大风。  康孝迟疑片刻:“夏书记,我最近身体很不舒服,想向省委请一段时间病假,希望省委批准。”  夏想没接康孝的话,而是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到康孝手中:“康孝同志,你的辛苦陈书记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我也心里有数。但现在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撂挑子。你的身体一向健康,我才看了你一周前的体检报告,各项指标很正常。身体应该没事,怕是心里有事了……”  被夏想一语点破,康孝老脸一红,踌躇了片刻,还是一咬牙:“希望省委认真考虑我的申请。”  夏想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想等康孝回心转意,见康孝心意已决,不由暗暗叹息一声,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康副省长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康孝认定夏想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故意卡他的脖子,无非是想借手中的权力将他强行留在省委,好让他成为靶子。他不管了,他说什么也要远远逃离是非之地不可,宋刚之死对他造成的触动太大,让他意识到在高级别的碰撞之中,他稍有不慎就会成为炮灰。  “那你向省委提交一份书面申请。”夏想语气淡淡地说了一句,“等陈书记回来之后,我会转告他。”  等康孝的背影义无反顾地离开之后,夏想才无奈摇了摇头,他试图挽留康孝的努力失败了。  夏想是好心,是不想康孝在现在的敏感时期做出让人误解的举动,不想康孝情急之下,还真是糊涂了,他以为他现在跳到圈外,就会洗脱干净,就能让吴晓了不再怀疑他?  康孝大错特错了,越是此时越需要保持冷静,并且继续按兵不动,才能让对手看不透。而他却急急请长期病假,会更让疑心极重的吴晓阳怀疑他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请假……不过是欲盖弥彰的伎俩罢了。  只可惜,不管夏想是暗示还是开导,康孝全然不听,他就只能爱莫能助了。  ……  一天后,省委正式批准了康孝的申请,康孝在获得省委批准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住进了位于羊城北郊的省委疗养院,摆出的架势似乎是真要安心养病一样,而且还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晚上,微风习习,暖意融融,夏想在许冠华和木风的陪同之下,来到一处庄园共进晚餐。  庄园的名字叫什么,夏想没记住,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木风的兴高采烈吸引了。  木风很高兴,一见夏想就喜形于色,要不是许冠华在场,他说不定会拉着夏想说个没完。也可以理解,木风在羊城压抑太久了,被吴晓阳处处压制,又被宋刚一直狼一样盯着身后,他能舒心才怪。  现在好了,宋刚终于挂掉了,吴晓阳也眼见大势已去,胜利在望的喜悦让他一扫来到羊城以来的浊气。  许冠华却没有初战告捷先庆功的放松,陪夏想、木风进入房间之后,关上门才悄声说道:“刚才路上有尾巴。”  夏想笑而不语,微微点头,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  现在夏想出行,必带警卫。不带不行,首先陈皓天不答应,其次米纪火也再三交待,如果夏想不带警卫出行,他就向古秋实告夏想一状。夏想无奈,领导的关怀必须领情,他就一改以前随意的作风,而变得事事谨慎了许多。  上路不久,夏想的警卫就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对方跟踪的手法一般,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似乎是有意让夏想一行发现一样。跟了一段时间,对方就拐弯了。  宋刚之死,并不能打消吴晓阳的报复心理,夏想自然心知肚明。宋刚之死若是利用得当,可以成为一个力量对比的至关重要的转折点。  微微遗憾的是,康孝吓破了胆,当起了鸵鸟。康孝的逃避就让宋刚之死有可能引发的急转直下的转折,多了不可预期的变数。  “查清楚了,焦良、孟赞出动了。他们是吴晓阳的王牌,在全军大比武中,焦良还获得过第二名的好成绩,当时我还和他比试过,没能赢他。”木风一提起焦良和孟赞,就由衷地露出了敬佩之色,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但他毫不掩饰对高手的佩服,“厉害,几乎是全才,擒拿、枪法,几乎样样精通。前段时间去南海执行秘密行动,现在被吴晓阳紧急调回身边,不是好事。”  许冠华也说:“如果只比武力值,我和木风恐怕还真不是焦良、孟赞的对手。”  木风反倒一笑:“现在又不是全比武力的年代了,再说有夏书记的神机妙算,还能让吴晓阳得手了不成?”  许冠华也笑了,木风在经历了几次事件之后,也成熟多了,不再动不动就用武力解决问题了,值得称赞。也别说,在解决宋刚威胁的问题之上,木风手法娴熟,不但不动声色地就将隐患解除,而且还埋下了分化康孝和吴晓阳的伏笔。  宋刚之死,不能说完全和夏想没有一点关系,也是关系不大,因为自始至终,从设计到出手,夏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宋刚一直是吴晓阳的一把利剑,夏想早就心里有数,上次他去季如兰的湖边别墅,身后有人跟踪,他偷拍了照片之后,让许冠华和木风辨认,他才知道宋刚是吴晓阳最得力的亲信之一。  不出意料,也将会是对他造成重大威胁的人物之一。或者说,宋刚有可能会亲自执行对他狙击的任务。  就在夏想将照片传给许冠华和木风之后,在许冠华向老古做了请示汇报,就迅速达到了一致意见——先下手为强,务必抢在宋刚在夏想背后开冷枪之前,送他上路。  秘密指令发出之后,由许冠华策划、木风亲自执行。  不料还没有安排妥当,吴公子意外翘辫子了,形势突变之下,康孝意外到蓝海视察工作,就在康孝起身的同时,宋刚的身影也在羊城同时消失。  许冠华还没有推测出其中的关系之处,就接到了一个关键的电话,电话中,对方告诉他康孝到蓝海视察工作是掩护,真正目的是替宋刚开路。而宋刚前往蓝海,是想制造一起意外事件,想让一人意外坠海身亡。  不用说,宋刚的目标是他。  许冠华对来电深信不疑,因为打来电话不是别人,正是夏书记在岭南的亲信李逸风。  许冠华当机立断,和木风通了一个电话,木风立刻悄然动身来到了蓝海,速度之快,还抢在了康孝和宋刚前面。  康孝视察第一天,宋刚假扮康孝的随从,登上了烂尾楼的楼顶,查看了地形。当天晚上,宋刚再次潜入大楼,进行精确计算,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是说宋刚让他意外坠海,怎么在楼顶的所作所为像是要对他进行暗杀?  许冠华百思不得其解宋刚的举动,他当然不知道,宋刚确实是想让他意外坠海身亡,在楼顶的举动,只是故布迷阵,并且为康孝挖坑。  只不过人算终究不如天算,第二天,当宋刚认为差不多可以布局完毕之时,出现了意外——当他凌晨时分再次登上楼顶,准备最后一次部署,原本坚固的楼顶突然塌陷,可怜一世英勇的宋刚一脚踩空,从楼顶直直摔下,当场摔得粉身碎骨。  临死,宋刚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来得及骂了一句:“妈的,豆腐渣工程害死人”如果有机会让他重生的话,他重新站回到楼顶上,肯定可以发现,他站立的地方不知被谁挖了一个坑。  “夏书记,下一步怎么办?”许冠华对康孝当起了缩头乌龟很是不满,“可惜了,康孝吓怕了,不敢出头了。”  夏想胸有成竹地笑了:“康副省长太天真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躲进了疗养院就以为万事无忧了?”  第1928章 平添未知之数  夏想和许冠华、木风的会面,尽在吴晓阳的掌握之中。  就在夏想和许冠华、木风把酒言欢、共商大计的同时,夜晚的南国之春,灯火通明,宾客络绎不绝。  聚会,有时是为了欢笑,有时是为了怀念,今晚的南国之春的聚会,就是为了悼念吴公子而召开的一次小范围的追悼会。  也不算是正式的追悼会,就是吴晓阳通知了吴公子的生前好友,以及他的一部分亲朋好友,聚在一起,是为了缅怀失去的一切。  晚年丧子,是为人生一大不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痛,让吴晓阳形容憔悴,短短几天就瘦削了许多,头发也更加花白了不少。  不少人安慰吴晓阳,让他节哀顺变。语言无法抚平内心的悲伤,昂贵的拉菲红酒也不行,或许只有仇恨才能让吴晓阳悲伤减轻。  今天的聚会,吴晓阳一开始并不想发起,之所以临时起意又发出了通知,全因一句话。  “以吴公子的名义召开聚会,是一个让吴司令看清人情冷暖的最佳机会。”  话……是张力所说。  张力的话,一下切中了吴晓阳脆弱的内心,他现在即将谢幕,被免职的风声已经传开,虽然他的部下和亲信对他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人心易变,一个聚会就会让许多人现出原形。  聚会如期召开,让吴晓阳心中大定的是,基本上通知到的人,都来了。更让他欣慰的是,基本上他的亲信和嫡系,无一遗漏,就证明了一点,就算他被免职,他在羊城军区乃至所有有他的人手的军区,都仍然有足够的影响力。  也更让他坚定了信心,和夏想的最后一战,他必胜无疑。尽管宋刚已死,但孟赞、焦良更胜宋刚数倍。  看到来来往往的客人个个肃穆,都在吴公子的遗像面前恭敬地献上鲜花,吴晓阳的自信又回到了胸中,虽然当他的目光落到吴公子的遗像之上,心中再次巨痛,但一想到不久的将来夏想将会摔落尘埃,并且有可能突然暴病而死,他就感到十分解恨。  难道不来了?吴晓阳的目光片刻不离门口,他一直在等一个人的到来。  施启顺悄然来到吴晓阳身边:“司令,张力来电,他今天不方便过来了。”  “不来就不来,张力不露面,也是好事。”现在吴晓阳对张力越来有好感了,因为张力在现在的情形之下还和他保持了密切的接触,基本上还是向他倾斜的立场,就让他心中很是受用。尽管他也知道,张力的选择,多半是受到了季如兰的影响。  季如兰为什么非要和夏想过不去,吴晓阳不去深究,他只需要知道一点,季家在他和夏想之间最后一战之上,如果能持居中的立场最好。不居中,偏向他也没关系。但要是偏向了夏想,哼哼,他就要和季家新帐老帐一起算了。  听张力说,夏想已经正告了季家,让季家谨防祸水东流,吴晓阳就暗暗冷笑,他是痛恨季长幸的横插一手,也曾经想过要报复季家,但后来和张力接触之后,又在施启顺的开导之下,决定绕过季家,只一心对付夏想,连带解决康孝。  所以,今天的聚会,一个人是不是现身,意义重大。  难道不来了?等了半天,吴晓阳慢慢有点失去耐心了,正当他的目光从门口收回的时候,忽然,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黑衣人是一个女人,确切地讲,是一个身材不错的女人。她一身黑衣,手持一朵白花,出现在门口的一刻,所有人都瞩目凝视,让她一瞬间成为了中心。  正是季如兰。  如果让夏想知道季如兰现身吴公子的纪念仪式现场,也不知会作何感想。再如果让他看到季如兰的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让他把握不准的张力,那么他肯定会立刻改变现有的策略,一举切断和张力之间的任何来往。  因为夏想确实没有想到,张力在经历过河天健康中心事件之后,在眼下的关键时期,还是让理智向情感妥协,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原则,等于是已经行走在了悬崖的边缘之上。  张力不比季如兰,季如兰可进可退,张力一步迈错,就没有后路了。  见到季如兰出现的一瞬间,吴晓阳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他和施启顺交流了一下眼神,迈步向季如兰和张力迎去。  随着季如兰的再次介入,夏想和吴晓阳之间的对峙,平添未知之数。  ……  宋刚之死并未在省委之中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于省委大部分人来说,宋刚只是一个陌生的符号,他是死是活,根本不过于心。但却都对康孝突然请了长期病假,而大感不解。  康孝在担任常务副省长之前,一直在省政府班子身居要职,在政府班子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威望极高,连米纪火也让上三分,甚至可以说,米纪火上任之后,由于低调和弱势,省政府的各项事务的真正决策者,还是康孝。  康孝放手大好的机会,而且身体健康得很,在侄子死的时候没有请病假,却在从蓝海视察工作回来之后,突然请了病假,难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更有聪明者,将康孝请假和宋刚之死联系到一起,就私下议论,宋刚死在蓝海,他一死,康孝就急急离开了蓝海,而且到了省委,立刻就请了病假,一系列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重大隐情?  外人的猜测都离真相很远,但不用急,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人在疗养中心的康孝,人闲心不闲,出事了。当然,也不是他自己想出事,而是有人不想让他安生。  康孝住进疗养院后,第一个问候的电话是夏想打来的。  夏想的口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康省长,是不是住得还舒心?”  康孝总以为夏想竭力挽留他,是出于想让他当靶子的不良企图,其实是他疑心生暗鬼了。  李逸风说对了,康孝先前前去蓝海视察工作,确实是为宋刚领路去了。康孝哪里知道,宋刚打着要收拾许冠华同时为夏想挖坑的名义,其实暗中也在为他挖坑。  康孝是否知道宋刚为他挖坑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宋刚却在他的眼皮底下摔死了,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吴晓阳和夏想之间的对峙已经上升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稍有不慎他也有可能和宋刚一样摔一个粉身碎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惹不起还躲不起?  刚住进来,夏想的电话就追了进来,夏想到底想要他怎样?难道非要让他也从楼顶一头摔死才称心?康孝就没好气地答道:“舒心,舒心得很,要是没人打扰,就更舒心了。”  夏想听出了康孝话里话外的极度不满,也能猜到康孝对他的误解,更能理解康孝的鸵鸟心思,其实康孝现在仍然正常在省委上班才最安全,躲得越远,反而越容易让人乘虚而入。  但话又不能说得太明,况且,康孝哪里会信他?夏想只好说道:“疗养院不是久留之地,远离了省委的权力中心,也不一定安全。”  康孝就更有气了,以为夏想威胁他:“就不劳夏书记操心了。”话一说完,就生硬地挂断了电话。  夏想无奈叹息一声,他本想伸手救康孝一把,奈何康孝陷在了他自己的固执之中无法自拔,难道康孝只能最终被吴晓阳榨取完最后的利用价值,然后一脚踢开?康孝平常挺有政治智慧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大事之上,如此草包?  想了一想,夏想就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叶天南:“天南,麻烦你去疗养院走一趟,看望一下康副省长。”  叶天南闻弦歌而知雅意,微一沉吟:“夏书记,现在不是心慈面软的时候,康孝……不值得拉一把。”  “我终究不忍心……”夏想忽然下定了决心,“也好,事情就交由你放手处理了,我只看结果。”  当晚,叶天南悄然来到疗养院,和康孝进行了一番深入的长谈。具体谈了些什么,无人知晓,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第二天一早就从疗养院传来了消息,康孝失踪了。  常务副省长在疗养院平空失踪,天大的玩笑。  如果说康孝的意外失踪,引发了省委一场轩然大波,那么另外一件小事的发生,几乎没有吸引省委任何一个领导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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