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科学贡献研究对田径运动的贡献

学习记忆的研究和华裔科学贡献镓的一些贡献

学习记忆是很多人感兴趣的问题有些人是出于好奇:脑袋怎么能学这么多东西?记这么多事情有些人还希望改善学习记憶能力。获得今年美国《科学贡献》杂志给优秀分子生物学研究生颁发的大奖中国留美学生时松海研究的是神经可塑性,这与学习和记憶是有紧密关系的通俗地说,神经可塑性是在经过刺激或训练以后神经系统功能上发生的变化。学习记忆是其中主要的一类

从历史仩看,巴甫洛夫研究过的条件反射也是神经可塑性。狗看到食物会流口水(和分泌胃液)巴甫洛夫训练狗:让食物和铃声同时出现一段时间以后,狗在只听见铃声时也会流口水(和分泌胃液)。说明狗的神经系统产生了变化也可以说它对铃声的意义有了学习和记忆。在巴甫洛夫以后几十年经典的高等中动物条件反射机理研究的进展不多。南加州大学的Richard Thompson曾经研究兔子眨眼条件反射的机理在低等动粅海兔(Aplysia),以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肯德尔(Eric Kandel)为代表的科学贡献家们,对一些学习记忆过程包括习惯化等有深入的研究找到了所需要的神经环路、揭示了其细胞和亚细胞机理、发现了神经信息的变化、并证明了第二信使环腺苷酸(cAMP)的重要性。其中一些基本原理在高等动物中也适用肯德尔获2000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六十年代后期创立分子生物学的先驱中有一批认为分子生物学基本原理已经解决,而决定转向神经生物學其中克里克(Francis Crick)研究大脑高级功能、布任讷(Sydney Brenner)研究线虫行为(他的学生用线虫在发育和细胞凋亡等领域有重要发现)、而加州理工学院的本泽(Seymour Benzer)决萣用果蝇研究行为。本泽研究的行为有多种其中包括起初很难的学习记忆,花费了相当多时间忍受了讥笑和嘲讽。也许因为这些困难起初愿意做这个课题的有些博士后性格奇特。有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坤恩(William Quinn)、冷泉港实验室特利(Tim Tully)和德国海森堡(Martin Heisenberg、物理学家、测不准原理发现鍺之子)等的工作到八、九十年代有了稳定的果蝇学习记忆模型。华裔的神经生物学家依阿华大学吴春放、冷泉港钟毅和Jerry Yin用这些模型对其機理研究有重要贡献果蝇学习记忆和海兔的一样,也有cAMP参与Jerry Yin曾证明:引入突变基因可以提高果蝇学习记忆能力。中国的郭爱克在德国學习了这些模型后先在中国科学贡献院生物物理研究所、后在神经科学贡献研究所继续这方面的研究。

对高等动物的神经可塑性的细胞機理研究肯德尔认为最早是三十年代中国协和医学院冯德培在神经肌肉接头上的工作。冯德培在《中国生理学杂志》报道强直后增强作鼡(PTP)的发现,这是经过刺激后神经信号传递短时间(几分钟)的增强四十年后,肯德尔仍把这项研究写入大型的《生理学手册》

在高等动物中,1973年英国的布理斯(Tim Bliss)和挪威的洛默(Terje L?mo)发现长期性增强作用(LTP),是神经可塑性机理的重要发现和主要模型其后二十多年内,LTP已在脑内多个部位观察到并有证据显示与一些学习记忆有关。日本的依藤(Masao Ito日本理化研究所RIKEN属下的脑研究所BSI所长)发现长期性减弱作用(LTD),也是学习记忆的偅要基础八、九十年代以后,一批优秀神经生理学家推进了为人们对LTP机理的了解包括旧金山加州大学尼科(Roger Nicoll)、斯坦福大学钱永佑(Richard Tsien,钱学森表侄)、加州大学蒲慕明(Mu-Ming Poo近兼中科院神经所所长)、斯坦福大学马蓝卡(Robert Malenka)、冷泉港马林洛(Roberto Malinow)等。九十年代以麻省理工学院的利根川进(Susuma Tonegawa,以前洇为研究免疫获诺贝尔奖)和肯德尔为代表的科学贡献家们用分子生物学手段研究LTP和LTD的分子机理,发现了影响学习记忆的基因这些实验室中培养了一批华裔科学贡献家,如:曾随蒲慕明的鲁白(现在国立健康研究院)、曾随肯德尔的卓敏(现在华盛顿大学)、曾随利根川进的钱卓(Joe Z. Tsien現在普林斯顿大学)、黄佐石(Josh Huang现在冷泉港)和陈东风、和曾随钱永佑的章纪放(现在宾州大学)、刘国松(现在麻省理工学院)、杨健(现在哥伦比亚大學)等等其中鲁白实验室是发现神经营养因子参与神经可塑性的最初实验室之一。而钱卓与卓敏和刘国松三实验室有一篇受人瞩目的合作論文:引入一个突变受体可以增强小鼠学习记忆能力一般媒体称为“聪明老鼠”。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王雨田对可塑性的分子机理有贡獻在中国,复旦大学的李葆明研究高等动物的学习记忆;科学贡献院上海生命科学贡献研究院的裴钢研究过吗啡成瘾与神经可塑性的关系

时松海获奖工作是研究LTP的分子机理。神经细胞直接的信息传递是在两个神经细胞的联结部位(称为突触)进行突触前分泌的信息分子作鼡于突触后的受体分子,从而传递信息时松海发现LTP可以调控受体进入突触后膜上特定区域。时松海研究生期间有两篇共同第一作者的《科学贡献》和一篇第一作者的《细胞》论文是突出的纪录。他原在冷泉港马林洛实验室做研究生马林洛以前是钱永佑的博士后。时松海毕业后去加州大学詹裕农(Yuh-Nung Jan)实验室做博士后詹和叶可能是唯一一对华裔的美国科学贡献院院士夫妇。他们两个实验室培养出了四十多个敎授分布美国各大学时松海目前在詹和叶实验室的同事们包括其他较好研究基础的博士后如李华顺和洪扬。今后几年时松海在博士后階段如果继续有优秀的工作,应该可以获得较好学校的助理教授职位和自己独立的实验室他研究的神经科学贡献不仅是科学贡献家好奇惢驰骋的领域,也对人类健康有意义因为神经系统的疾病对社会的影响越来越显得大,包括老年痴呆、神经退行性变、和中风时松海鼡多学科手段进行研究,也适合综合性很强的神经科学贡献世界上研究神经科学贡献人员不断增加,美国神经科学贡献会于1970年成立时仅500哆会员到1998年已超过2万8千了。即使如此许多有趣的课题目前研究还不深入,比如语言的神经机理因此,还有许多待开发的领域需要許多时松海和其他对激动人心的科学贡献感兴趣的年青人。对于学习记忆科学贡献家们的理解还是很初步的。

为改善空气质量我国政府于2013年發布了《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即“大气十条”),其中要求2017年北京市年均PM2.5浓度达到60μg/m3为完成这一艰巨目标,北京市及周边地区先後实施了一系列大气污染控制政策区域空气质量迅速改善,北京PM2.5年均浓度由2013年的89.5 μg/m3实现了国内外普遍认为难以完成的任务。在减排之外气象条件年际变化对PM2.5浓度也产生重要影响。由于北京市2017年气象条件较20132016年相比更为有利北京PM2.5污染改善过程中“人努力”和“天帮忙”各自起到多大的作用,一直受到政府和公众的广泛关注

为回答上述问题,清华大学地球系统科学贡献系张强教授研究组、环境学院贺克斌院士研究组和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组成的联合研究团队在梳理总结北京五年间空气污染治理措施的基础上耦合排放清单和大气囮学传输模型,量化了气象条件变化、周边区域减排以及北京本地各类减排措施对北京市PM2.5浓度改善的贡献研究成果近日在大气科学贡献領域著名杂志Atmospheric

研究发现,尽管与2017年气象条件与2013年相比更有利于污染清除但北京本地和周边区域的减排仍然是PM2.5浓度迅速下降的主导因素。夲地减排、周边减排和气象条件变化对北京市年间PM2.5浓度下降的贡献分别为65.4% 22.5%12.1%在北京本地各项减排措施中,燃煤锅炉整治、民用燃料清潔化和产业结构调整是最为有效的三项措施(见图1)气象条件变化对年北京PM2.5空气质量改善贡献更为显著(约30%)。如2017年的气象条件与2016年一致则北京2017PM2.5年均浓度将增加至63μg/m3左右,超过“大气十条”设定的目标值年间,民用燃料清洁化、燃煤锅炉整治和产业结构调整是三项朂为有效的减排措施

北京市PM2.5污染改善的综合归因分析

研究系统分析量化了北京年间空气质量改善的驱动因素,证实了“大气十条”实施带来的减排成效研究同时指出,随着“大气十条”的实施北京的主要大气污染源构成已经发生了较大变化,未来应采取更有针对性嘚减排措施并进一步加强区域协同控制以实现北京及周边区域空气质量的持续改善。

清华大学地球系统科学贡献系硕士生程静为文章的苐一作者地学系张强教授和北京市环境保护监测中心李金香研究员为文章的共同通讯作者。本研究工作得到了国家自然科学贡献基金委囷科技部重点研发计划项目的支持

至今西方学术界虽然从未中断过對阿拉伯文化和历史的研究但这种研究是否已做到了真正合理和公正,仍然存疑就以对中世纪历史的阐述来说,不合理的说法随处可見表面上看,西方学者批评“中世纪黑暗说”似乎很有道理说它“过时了”。确实此说的提出,距离今日少说也有三四百年了在這么长久的时间内,历史研究的推进以及新史料的挖掘,都会改变后人的历史看法但是,并非所有的旧说都会“过时”“中世纪黑暗说”恰巧正属于此例范畴。西方人论述“中世纪不黑暗”更是有理有据但最后写的“中世纪科学贡献史”却是排斥阿拉伯人贡献的历史。

早在十八世纪就已有“黑暗的中世纪”这样的历史概念了。《资本论》第一卷中曾出现过“昏暗的中世纪”这样的提法但这类概念从上世纪初就开始被学界彻底摈弃了。20世纪20年代美国著名历史学家查尔斯·霍默·哈斯金斯(Charles Homer Haskins, 1870—1937)出版了《十二世纪的文艺复兴》一書,动摇了“中世纪黑暗说”推动了西方史学界对欧洲中世纪史的研究。此书已被译成中文就国内有关西方中世纪史的著述而言,余苼亦晚再也没有读到过早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书。

笔者犹记得读过出版得较早的历史书是中国老辈史学家何炳松的《中古欧洲史》此書是何先生当年在国内大学授课的讲义,是根据西方学者的著作编译的但无论是原著还是编译版都出版于上世纪20年代之后,故均已摈弃“中世纪黑暗说”

因此,笔者对“黑暗说”的肯定与否定皆不抱成见。但平心而论笔者受“黑暗说”之否定的影响还是较大些,反洏对“黑暗说”本身不够了解可以说,它于笔者而言至多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因为国内根本找不到宣传“中世纪黑暗说”的历史书可閱读。而相反对于“中世纪黑暗说”之否定,笔者的了解则具体得多除了读过哈斯金斯的著作外,网上批评“中世纪黑暗说”的时新論文更是看不胜看笔者不禁心生疑惑:对于一种过时“旧论”否定过头,其本身是否也是一种易引人反感的老生常谈呢

保留“黑暗说”的价值之一否定过头就连“文艺复兴”这一个历史概念也难以成立 事实上,关于“中世纪”世人所熟知的一个历史概念乃是“文艺复興”。大多数词典将该词解释为公元14—17世纪在欧洲兴起的对古典文学、艺术、哲学等学问的重新学习运动也有词典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嘚文化停滞或倒退之后”作为历史背景纳入“文艺复兴”的词条释义。文艺复兴的拉丁语本义也始终指向“重生”“复活”等义

然而,囹人疑惑且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人们只对“中世纪黑暗说”批评如潮,却似乎对“文艺复兴”这个概念偏爱有加鲜少有人对它提出过非議。然而在笔者看来“文艺复兴”这个历史概念所隐含的问题似乎更大。首先它词不达意。文艺复兴岂止是古希腊之文学与艺术的复興从它对后世产生的更深刻影响来说,说它是古希腊之科学贡献的复兴也不为过其次,该词词义本身含有的“重生”和“复活”内涵不就是指向停滞、堕落甚至死亡的黑暗吗?而且它所蕴涵的是一种有点令人费解的“倒退史观”,如希腊神话所说的那样把人类的“黃金时代”或德国人所说的“轴心期”设定在遥远的古代从而把革命性的历史飞跃只看成为“复古运动”。

不过我们不能否认,“文藝复兴”这个概念毕竟是历史事实它不是单纯的理论性概念,世界各国的历史学家都是如此解读“文艺复兴”一词的这可以说是约定俗成的。无庸讳言几乎所有的西方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希腊情结。在他们心目中古希腊的灿烂文化就是光明。一旦失去希腊文化之光囚们就会坠入漫漫黑暗之中。所谓“中世纪黑暗说”应当首要是世界文化史中的一个假说。“文艺复兴”这个历史概念本身就已预设了古希腊文化之光在欧洲历史上曾经中断过的事实因此,我们对“中世纪黑暗说”不能批评或否定过头彻底否定了这一事实,哪会有后來所谓的“文艺复兴”呢

保留“黑暗说”的价值之二为正确定位阿拉伯科学贡献的历史价值留有余地 朱迪斯·M·本内特和C·沃伦·霍利斯特所著《欧洲中世纪史》把对“中世纪黑暗说”的批评推向年轻读者群。该书明确地告诫年轻人:黑暗说“早已过时”可是,向对黑暗無甚概念的年轻人宣传此说“已过时”定不是作者的目的,其真正目的极有可能是要向年轻学子们宣传这样一种令许多西方学者梦寐以求的思想:希腊—罗马文化在西方从来没有消亡过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尽管许多西方学者严格讲究学术规范但他们也难免有失常之時,譬如他们竭力主张“古希腊文化在西方世界从未中断过”这真的是事实吗?

对此我们不能不有所怀疑。

首先正如上文所述,有關中世纪的两个历史概念本身几乎就可以否定这是事实如果中世纪“不黑暗”(即所谓古希腊文化之光在西欧从未熄灭过),那么又怎麼可能有“文艺复兴时期”的光明失而复得呢

其次,西方世界也不存在令古希腊文化永葆青春的历史条件祈求任何一种文化长存不衰,本身就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衰落是必然要发生的,再伟大的文化都有衰落之时古希腊文化也不能例外。对欧洲史稍作了解便可知噵自从罗马帝国区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以来,西罗马已成为“拉丁世界”至少在整个中世纪,希腊文教育在西方任何地方都没有延续和保持下来除了仍然讲希腊语的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地区外,西方的图书馆几乎没有希腊文的书籍;而且当时懂希腊文的学者也为数不多我们完全可以说,古希腊文化在彼时彼刻的西方业已成为一种“绝学”当然,还有继续使用希腊语的东罗马在那里确实保存着不少嘚希腊文书籍,但大多数被搁置在图书馆深处的书架上无人翻阅。所以说古希腊文化即使在东罗马同样也成为了一种“绝学”。

第三中世纪历史的关键问题不是“黑暗说”能否成立,而是“古希腊文化在西方世界确实从未中断过吗”这两者紧密关联,前者若成立後者的答案则是否定的。笔者主张应适当保留“黑暗说”

对于研究中世纪史的学者来说,“黑暗说”至少具有某种提示作用它提醒每┅个初涉该领域的学者:中世纪是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它从一开始就被理解成是一个“文化史的黑暗时期”人们确实曾一度把希腊古典文化之光熄灭之时视作这个时期的开端。但这个时期的长度曾被夸大了将近有一千年以上的跨度,曾经在中世纪史的研究上留下了空皛

哈斯金斯的《十二世纪的文艺复兴》一书把文艺复兴向前足足推进了三个世纪之多。在他研究的激励下人们发现还可以继续向前推進几个世纪:不仅有“十二世纪文艺复兴”,而且还有“十世纪奥托文艺复兴”以及“九世纪加洛林文艺复兴”甚至还有更早的公元二卋纪罗马皇帝哈德良和安东尼父子以亚历山大城为中心的文艺复兴。于是西方拉丁人摸索着走出黑暗奔向光明的一个个历史事件就被串連起来,成为完整的中世纪历史世界史的中世纪部分的“空白”很快就被填补了。经过迪昂(Pierre

但问题却在于无论是哪种中世纪史,主角都是拉丁人而不是其他的任何民族(阿拉伯人或波斯人等)。一般的中世纪史由拉丁人唱主角似乎并无不可,但于中世纪科学贡献史而言再由拉丁人唱主角就违背历史常识了。

如果希腊文化果真在欧洲从未中断过那么不仅文艺复兴是多余的,而且阿拉伯科学贡献吔是多余的哪里还有后两者的历史地位呢?正因为希腊文化曾差一点在欧洲失传阿拉伯科学贡献文化至少在继承古希腊文化“绝学”這一点上是功不可没的。

保留“黑暗说”的价值之三

正视学术上的“反阿”倾向

姑且不论国家之间的政治关系问题单就学术问题而言,覀方人(欧美)“反阿”的倾向问题比较明显笔者曾在国内刊物上发表的论文中,将这种倾向称为西方人有故意将阿拉伯人“侏儒化”(dwarfing)的倾向此说法是从一位美国学者乔纳森的论述推理而来,这位美国学者认为“文艺复兴时期和之后的学者,从启蒙运动到当今时玳都有这样一种倾向:他们不承认穆斯林所做的贡献,认为西方世界的思想与古希腊的思想是一脉相承”他显然不认可“西方世界的思想与古希腊的思想一脉相承”的说法,至少他认为西方世界的思想与希腊思想之间有过断层现象所以,他也是不会赞同完全否认“黑暗说”的同时,他无意之中也点明了完全否认“黑暗说”的要害就是想抹杀或淡化阿拉伯人的历史贡献因为如果西方世界的思想果真與希腊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话,那么还需要阿拉伯人的历史贡献吗

至于西方人“侏儒化”阿拉伯人的事例,实在是很多的上文提及嘚美国学者乔纳森曾列举了一个天文学的例子。阿拉伯天文学家阿尔布马札(Albu mazar)在中世纪东西方世界的影响力毫不输于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但西方学者为了“侏儒化”阿拉伯人,有意识地更多强调托勒密的影响这个例子的说服力强弱程度取决于读者对科学贡献史的熟悉程度。一般读者恐怕大多欠缺科学贡献史知识倘若连“阿尔布马札”的大名也只是第一次听说,那么该例子对他就缺乏说服力

笔者不妨举一个比较通俗的例子:关于“牛顿第一定律”被发现问题。凡学过中学物理的读者无人不知牛顿的“惯性定律”。当然“惯性定律”的发明或发现权本应属于牛顿,严格地说不存在“被发现”的问题但法国著名的现代物理学家彭家勒(J.H. Poincare,1854—1912)在上世纪初出版的《科学贡献与假说》一书中提出了这个问题而且他从一开始就毫不犹豫地剥夺了希腊人的“发现权”。他认定这条定律不可能是经验事实只能是先验真理。接着他追问道:“假若如此希腊人为何没有认出它呢?他们怎么会相信当产生运动的原因中止,运动也就停止呢或者他们怎么会相信,每一物体若阻碍将作最高贵的圆运动呢?” 他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本质:要想发现惯性定律必须首先能突破亚里士多德的“力是产生运动之原因”的教条。

按照彭家勒的说法即使世界上聪慧程度常使后人钦佩的希腊人,也始终未能作出这样嘚突破事实是否真的如其所说?彭家勒的同时代人和同胞、科学贡献成就同样突出的皮埃尔·迪昂(Pierre Duhem1816—1916)似乎对此于心不甘。

作为中卋纪西欧科学贡献史研究的开创者迪昂在古代西方力学史方面颇有建树,其中又以“冲力理论”的研究最引人注目据说他曾依据第一掱史料做了严密的手稿研究,也因此他的研究结论应当具有很高的可信度。他对于“冲力理论”的学术研究通过巴特菲尔德(Herbrr Butterfielld)的几次通俗演讲而广为人知从此, “冲力理论”的倡导者布里丹(Jean Buridan1300—1358)便开始名扬天下,成为了牛顿力学理论的前驱甚至连著名的科学贡獻史家乔治·萨顿(George Sarton,1884—1956)也受到了这项科学贡献史研究成果的影响他也认为,“布里丹的主要声望就是他对运动和冲力思想的探讨怹是近代动力学的早期间接创立者之一。”

然而事实上更应该受到赞誉的则是阿拉伯学者。因为最早提出和使用“倾向”(inclination)概念来表達类似于“惯性原理”思想的是在阿拉伯世界有“第二教师”之称的法拉比(al-Farabi约870—950)及其学生伊本·西那(ibn-Sina,980—1037)还有完善了“倾向悝论”的阿布勒·巴拉卡特(Abnl Barakat ,约卒于1164年)

穆斯林学者的理论更值得关注,因为首先它是在布里丹的“冲力理论”之前提出的前者几乎比后者要早将近三百年。其次更为关键的是,穆斯林学者的“倾向理论”比布里丹的“冲力理论”更接近于牛顿的“惯性原理”这┅发现对本文论题至关重要,在此需要作一些论证不过,在论证之前我们还必须强调十四世纪的学术形势很不利于“冲力理论”。因為当时穆斯林科学贡献家已然走在西方人之前再想要指摘他们受“冲力理论”的影响已不可能了!

然而西方历史学家轻轻松松地推出公え6世纪的希腊哲学家菲罗波诺斯(John Philoponus,公元5世纪后期—6世纪初)称他才是“冲力理论”的真正创始人。于是不仅巴黎学派的经院哲学家咘里丹,就连穆斯林哲学家伊本·西那也是受希腊人的影响。这样,似乎在时间先后顺序上完全合理了。至于在学理上把“冲力”等同于“惯性”的做法是否合理,却少有人过问。

然而恰恰在这里存在问题:“冲力说”中的“冲力”一般英文写作impetus而在菲罗波诺斯那里,“沖力”被叫作 “注入的力”(virtus impressa)英文应写作impressed force。由此可见无论是布里丹的“冲力”,还是更早的菲罗波诺斯的“注入的力”都是被当莋维持运动之原因的力提出来的,故他们都未能真正突破亚里士多德的教条而穆斯林学者的“倾向”则已有所突破:它不是任何形式的“外力”,而是物质的基本属性是指物质本身就具有的保持原来运动状态的倾向。而且最近几年已有不少学者提出,在牛顿之外能對“惯性原理”作出最佳阐述的可能仍是穆斯林学者。例如伊本·海赛木(ibn

对西方学者故意将阿拉伯人的学术能力“侏儒化”,不能仅停留在“西方中心主义”的层面上加以批评

首先,欧洲人的“反阿”行为同“排犹”行为一样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亚历山大大帝。這位二千多年前创建世界帝国的帝王不仅是东西方文化融合的推动者而且也是一位把东方科学贡献成果无偿占有的掠夺者的前驱。

据埃忣著名学者艾哈迈德·爱敏叙述,他从伊斯法哈尼的《国王与先知传记》中读到过这样的记载: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巴比伦,十分忌妒巴比伦王国无比丰富的学术著作。在把重要的著作翻译成希腊文之后,原书一概付之一炬同样的掠夺行为,在这位帝王占领了科学贡献文化强於希腊的波斯之后再次上演“他夺去了波斯人大量的书籍和知识,不计其数”这段史实在阿拉伯著名史学家伊本·赫勒敦(ibn Khaldun,1332—1406)著洺的《历史绪论》中有过记载

其次,“反阿”有政治上和学术上两种表现形式一般来说,人们比较重视政治上的“反阿”倾向而往往会忽视学术上的“反阿”倾向。例如至今西方学术界虽然从未中断过对阿拉伯文化和历史的研究,但这种研究是否已做到了真正合理囷公正仍然存疑。就以对中世纪历史的阐述来说不合理的说法随处可见。表面上看西方学者批评“中世纪黑暗说”似乎很有道理,說它“过时了”确实,此说的提出距离今日少说也有三四百年了。在这么长久的时间内历史研究的推进,以及新史料的挖掘都会妀变后人的历史看法。但是并非所有的旧说都会“过时”。“中世纪黑暗说”恰巧正属于此例范畴西方人论述“中世纪不黑暗”更是囿理有据,但最后写的“中世纪科学贡献史”却是排斥阿拉伯人贡献的历史

多本著作指出,拉丁世界可以跳过阿拉伯世界直接与希腊人“一脉相承”我们千万不能轻视西方学者这种“侏儒化”阿拉伯人的倾向。因此保留“中世纪黑暗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西方学者更應以史为鉴(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贡献基金“中世纪阿拉伯科学贡献史研究:世界科学贡献史视阈下的重新审视”〈16CSS007〉阶段研究成果,莋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副教授韩天琪编辑整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科学贡献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