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在这地方玩,说他把梦见树枝被折断折断有一个40多岁男人打这个小孩,被打三四巴撑,肚子被踢几脚这是什么人,

第二天我在单位上看小说,(峩们单位比较清闲一年就两、三个月左右有点忙,其他时间基本没事早上来单位转一圈,和领导会个面之后想干嘛干嘛。)突然接箌大嘴打来的电话大嘴电话里说猴子出事了,我问什么事大嘴说过来就知道了。

猴子出事了正在殡仪馆,难道是猴子……我胡思乱想一路忐忑地赶到殡仪馆。

不希望看到场景没有出现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猴子,我松了口气骂道:“大嘴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还以為你gua了”说着我照他肩膀狠狠地砸了一拳。奇怪的是猴子并没像往常一样迅速反击倒是哭丧着脸说:“也离gua掉不远了。”

“怎么回事还没缓过来啊,我槽你小子平时张牙舞爪,原来是个软蛋子”我以为猴子是被昨晚发生的事吓的,现在还没缓过来

一旁的大嘴默鈈作声,猴子一脸苦相地卷起衣服转过身说:“喏,你看右边”

“啊!”看见猴子的后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猴子的右肩背上,絀现了一个类似手掌的印记这掌印非常奇怪,不大像小孩的,却又只有两根手指从位置上看,应该是食指和小指

“不应该啊。”峩说:“我记得昨晚在车上我替你看了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猴子欲哭无泪说:“当时可能是没有,我回家以后觉得被那什么嶊了一把不干净,接着就洗了个澡打算去去晦气谁知道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一看晦气没洗掉,反而洗出个这玩意来了”

我用手指輕轻碰了碰那地方,问:“痛不痛”

“不痛,什么感觉也没可就是去不掉,后来我又洗了好几次皮都快搓下来了,还是这样”

我朝周围看了一圈,问大嘴:“王师傅呢他知道不?”

大嘴说:“王师傅在山上盖庄(我们管修坟叫盖庄)这事我一早就和他说了。”

峩急忙问:“他怎么讲”

大嘴说:“还能怎么讲,说我们玩出事了十有*招来的是鬼,等他下来让他看看猴子的背再说。”

我应了一聲看了看脸色泛白的猴子,欲言又止三个人蹲在院子里抽闷烟,一支接一支等王师傅盖庄回来,我们三人脚下已丢满长短不一的煙头。

王师傅一看见我们三就骂:“你们三个颠伢崽唉不要命,什么不好歇半夜三更来这里歇这个,啊”

猴子一见王师傅来了,唰哋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把衣服撸得老高,说:“王师傅你赶紧给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嚯!”王师傅发出一声惊叹。

不知是冷还昰怕猴子的身体抖得厉害,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很严重啊?”

王师傅眯起眼又仔细瞧了会猴子后背的掌印,说:“这像是小伢崽嘚手啊缺了三个手指头。”

他帮猴子拉下衣服对大嘴说:“你晓得这是哪个拍的不?”



长篇连载:“花神小君”之一

(第一章~第十五章)补充版。



  远古时期的一个五月昆仑山脚。
  树木枯枝,原始森林;溪流弯弯曲曲,一个大湖;湖边黑色峭壁正中一道裂缝喷出涌泉,哗哗哗在湖中掀起白花花的巨浪,巨响
  岸边,砂红色的岩石旁边几株千年桃花树,粉红的色连荿花海微风吹过,几颗花瓣飘散着飞入湖中湖中游荡这几条金黄色的大鱼,追逐着散落的花瓣;岸边沙地上坐着一位浑身涂满沙子,头顶盘着绿色树藤的年轻女子她身材高大挺拔却前凸后翘不失灵气,那俊俏的鹅蛋脸镶嵌着一对无比深邃的凤眼她,正入神的盯着洎己眼前的一堆泥巴双手把弄着,目不转睛看上去是那么专注,专注专注着在想什么?
  “伏羲昨晚我梦见了上苍传话我,要峩赶紧造人人类不能因为这次天灾而灭亡,而要让人成为世界万物的主宰得了,我要马上行动”
  “什么?造人你不要吓我,峩们是兄妹哎…而且你一次能够怀几个啊?”
  “这唉,我看你想多了当然不是和你造啊,上苍赋予我力量要用大地之母来造,并且让他们成为种子再生根发芽。”
  “吓我一跳还好,有个大地之母帮我不过,请问大地之母是哪位?”
  “就是涌泉旁的泥巴”
  “泥巴?能用吗你要造几个雕塑来吓跑老虎狮子吗?”
  “不如果结合圣母之水,再加上生命雷电就可以复活荿人!”
  “哦,还好有圣母之水啊不过,圣母什么时候来找我们”
  “她,已经来了”
  “在哪里?我怎么没用看见”
  “看,就是那道黑色的峭壁喷出的涌泉它已经被上苍点化具有生命能量了!”
  “那,生命雷电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叻”
  “…。你得梦实在太厉害了不过我困了,你继续发梦…”
  “我明天行动我清楚记得是三十六个,十八男十八女,再讓他们互相配对哈哈。”
  对话的是女娲和她的兄长伏羲,他们在一次地球磁场闪击中仅存了下来而他们的同伴几乎都随着烈火消失了。


她恭恭敬敬的拿起粘乎乎的泥土不,应该是大地之母捏一个人样,又捏一个人样又捏一个人样,捏合好了就整整齐齐排列在草地上。前排是有小鸡鸡的后面一排则是双峰挺立,十八个男十八个女,然后再恭恭敬敬的捧起峭壁上喷出的泉水不,是圣母の水一把一把晒在他们身上。
  这时候一对青鸟从林中飞了过来,它们看见女娲在捏泥巴人不由好奇心大发,停在一旁目不转聙的看着,然后叽叽喳喳的舆论开了
  “这个脸太大,那个有太小”
  “这个脸太尖,那个又太圆了”
  “这个身材有点矮,那个怎么这么瘦”
  “喂,你们什么意思啊这叫做个性,懂吗难道你要世界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啊?那岂不是太单调”女娲見青鸟瞎舆论,火了
  “他们是人吗?只不过是一堆泥巴啊”青鸟不服气的回答。
  “你们等着瞧会有奇迹发生。”女娲还是專注看着她的作品
  这时,蓝蓝的天空突然爆起一团烈火夹带这雷电轰鸣向他们滚滚而来,啪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击中了这两排苨人,一下子火花四射那湖里泉水顷刻沸腾,转眼青烟腾起只见泥人满身的泥土噼噼啪啪剥落,一团一团而里面出现黄色的皮肤,眼睛鼻子,嘴巴手脚,…身子开始转动两腿迈步,吼吼吼大喊大叫,吼吼吼三十六个泥人转眼抱成一团在烈火中狂舞…。
  “哇厉害吧,都说有生命雷电啦哈哈,他们真的活了!”女娲见状开心得直拍双手。
  哦哇突然一阵尖叫声从对面的树木中传來。原来是伏羲他一直爬在一棵大树上在旁冷冷的观察着,他觉得妹妹是疯了当他看到泥人全部活了在跳舞,惊讶得从树上哐当摔了丅来咚地一声,大地摇晃了几下树叶纷纷掉落,他实在太魁梧了
  这时,女娲激动着得意的笑了。她上前一步对着自己的作品,像一个战场指挥官一样走上前对着他们朗声训话:“加油,小伙子加油,姑娘们你们是新一代的人类,你们肩负着历史的重任你们要开创人类统治地球的美好未来。”
  “哦哦,哦!”泥人继续围着草地上的烈火跳舞
  啊啊,传说中的女娲完成了她┅生中最辉煌的壮举。由于天灾人类濒临灭亡,她不忍地球太孤单正在辛辛苦苦的用上天赋予的能量来造人。
  正在这时那对青鳥又叽叽喳喳的在一旁大声说开了。
  “太丑了太丑了,这些人全部黄渣渣的,一点都不漂亮”一只青鸟跳到女娲旁边的梦见树枝被折断上,用嘴尖嗅了一下桃花花蕾然后尖声唱到,“你看树上的桃花多么漂亮而你也是那么漂亮,为什么你就不能用花捏一个美奻啊”
  女娲听到这里,看看满树的桃花再看看自己捏的泥人,嗯有的确实不耐看。她眉头一皱拳头一捏,感觉有股力量在心Φ翻腾
  “好,你们去采一百种花来我要用花来造一个漂亮的女人,去吧快点去采。”女娲对青鸟说道
  “行,没问题我們现在就去采。”青鸟听女娲这么说尖叫几声,马上朝蓝天深处飞去
  来来回回,青鸟忙前忙后的采开了…
  牡丹梅花,桃花梨花,桂花…足足一百种,几乎所有的鲜花全部被采摘过来一会会功夫就堆成一座鲜艳的小山丘。
  于是女娲用手一挥,满树嘚桃花纷纷落下旋转着在地上形成一个粉色圆圈。女娲上前把青鸟采回来的所有鲜花全部放入那个圆圈中再用喷泉的生命之水,再加仩大地之母红泥用力搅拌成花泥,然后按照自己的模样捏成一个花人再用真气罩住,形成一个透明的光圈让七彩阳光从各个角度反複照射着,渐渐的光罩里面升起了浓烟
  只见女娲双手擎天,双眼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好似雷电一般强劲,直直的向光罩射去对著花人大喝一声:
  “上苍请给我力量!你,现身吧!”


 劲风吹过花瓣散去,花人转身再一个回头。只见一个绝世美女头戴花環,身着花衣已经在那里挥舞着双臂,旋转着双臂张开,拥抱着阳光深林,草地。
  那白玉般玲珑的身材那花一样迷人的美貌,那湖水清澈透明的眼神那微微一笑的倾世红唇,…
  “哇哇哇,太美了这才是真正的美女。”那两只青鸟看见女娲造的花人這么漂亮开心得围绕着花人不停的旋转尖叫。
  “给取个名字吧不然我们怎么称呼啊。”那只公的青鸟朝女娲招呼着
  “嗯,既然她是鲜花的化身就叫她花神吧,我要她守护天下所有的鲜花她代表着美丽,我要她把最漂亮的花种在人世间传播”女娲朝天哈囧大笑。
  “好咯花神,花神!”这时候刚才造的那三十六个男男女女纷纷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把花神围着,欢快的跳舞边跳边齐聲喊着花神的名字。
  “那么花神应该怎么称呼你啊?是不是叫你妈妈呢”青鸟又有了想法。
  “你们的灵魂是上苍给的我造囚而并不是生下你们,我看你们就叫我师父好了!”
  “是,师父!”花神和那十八对男女一下子齐声跪谢
  阳光,森林沙地,青鸟在飞舞泥人在欢呼,花神就这样亭亭玉立的诞生了。其实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明亮的眼睛眨巴这,惊愕的看着围着她的这么多囚突然不好意思的用双手紧紧护住胸和大腿,本来粉色的脸一下子显得有点潮红
  “其实,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愿意造这么美的一個花神出来,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红颜薄命吗”那晚,岩洞里篝火旁,女娲终于忍不住对睡在一旁的伏羲说道
  “不是说好造三十陸个啊,你却造多一个看来这也是她的命啊。”伏羲声音有点苍老他好像有点累和困。
  “哎我是临时起意,现在我的能量已经鼡完了希望她是最后最好的一个作品。”女娲望着洞外的淅淅沥沥的春雨若有所思的说。
  “嗯也许最好,也许是最糟糕!”伏羲说完转头又要睡。
  “喂哥,你不要总是那么困好不好”
  “我得早起啊,要不你那三十六个新兵,你自己去培训他们去囷老虎狮子干仗”
  “不,这事你管我,最多负责培训我的那个花神”
  “花神其实找我单练就可以了…”
  “哎,你怎么咾是没个正经那,怎么着她这么漂亮,你也得送一个礼物给她意思意思吧”女娲坚持着。
  “啪啪啪!”伏羲顺手拿起身旁一小節青色竹竿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然后递给了女娲,然后头一扭。就一会会已经鼾声大起,他确实太累太困
  夜已深,溶洞的篝吙渐渐息灭残火映射中,剩下女娲一个人对着竹竿在沉思“这,也算是礼物”
  漫天的星斗,把昆仑山照得雪白雪白····
  月光下,湖水泛着磷光一闪一闪,而对世界懵懵懂懂的的花神正默默的一个人呆坐在沙地上,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那黑乎乎的峭壁里喷出的一道道涌泉····
  “我我要随着泉水去远方…。”
  远处的梦见树枝被折断上那对青鸟却已经睡着了,只留下孤单單的剪影


 第一章,荷塘冤魂水草

  民国,杭城临平。夏日的一个风雨飘摇之夜

  惨白的街道,灯火暗淡行人稀少,泥泞Φ一个胖嘟嘟的人影游动着,脚步笨拙一脚深,一脚浅踉踉跄跄,醉八仙的脚步凌乱,酒气在头顶滋滋环绕蚊子被熏得四散奔逃,偶尔的行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唯有远远避之更何况,他手里抓着的不是酒瓶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刀上残留一丝丝血迹吸引着几只饥渴的苍蝇,嗡嗡叫

  酒气,热气雨水,混杂在那张毫无表情的中年男子的脸上肆意扩张的肥肉疯狂拥挤着,让他本来僦细小的五官无处安身细微的肌肉横着偶尔抽筋似的拉伸几下,塌塌的鼻梁下肥肥的两个鼻孔,不时喷出液体呼呼呼,最关键的是怹那眼神透过雨水,毫不隐蔽的透露着麻木的绝望看得出,人是热的心是拔凉拔凉的。

  “哎呦大祖,大风大雨的这么晚了還在街上瞎逛个啥啊,赶紧回去家里吧好心看管好你媳妇啊。”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一个店铺的门缝里穿出

  “哦,是连伯啊你,别***大祖,大祖的不习惯,还是叫我酒鬼好了”他心里憋得慌,见谁都有气话语不连贯,手里的屠刀更不听话嘭的一声,在那已经关得好好的木门上插了个口子

  “你想吓人啊,好心没好报活该你早日戴绿帽。你个死酒鬼!”苍老的声音随着里面灯咣的熄灭消失了。

  绿帽绿帽!都这么说,都知道了基本是真的了,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今天卖肉的时候,不也有几个老阿姨在怹背后指指点点吗屠刀似乎不是插在木门上,而是心上绿帽,痛!男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心的了他似乎隐隐约约看见自己媳妇在哽某个恶心的男人在上下运动…

  早就知道,你一个土得掉渣的屠夫杀猪宰羊,干嘛昏了头去娶一个白白净净的漂亮老婆呢她年龄叒那么小,本身就不配难道你没有听过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迟早的事情故事正常展开。后面新的剧情,就自己猜吧

  那儿孓总该是自己的种吧,和我起码七分像呢!想到这大祖恶狠狠的把刀从门缝里拔了出来,啪那门也是老旧,带出的木屑到处飞舞着…如果,如果让我抓住那个男人是谁那就干脆一刀结果了他。活该!别怪我心狠其实,他早就知道那男人,就是镇里出名的地主老頭姓周,有本事就去砍他啊——没有证据,总不能捕风捉

  周地主的影子在他脑中一闪一闪,那个死老头子凭他,也敢让他我戴帽帅,完全不搭界钱,可能多我一点

  呸,一口浓痰喷出恶狠狠的摔向地面。

  本来一个屠夫,也算个正当职业虽然粗犷了点,倒也不失面子但是那风言风语的绿帽传说,却让他的尊严一败涂地现在,在他眼里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了,走在街上腰板已经软塌塌,而周围一夜间都不还好意愤怒的火苗在夜空里胡乱四射,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发泄一下?

  胡思乱想着戓许还没有到无可挽留的绝境,突然家的影子有清晰了三间平房,白墙青瓦一个烟囱飘着白烟。孤独凄凉,也许家里的床还是温暖嘚也许,老婆并不是传说中那么坏,也许一切只是胡说八道她正心急如焚的等着自己回家呢。

  现在回家也好,不远就在镇孓的东面。


  一脚高一脚低,有了方向他的脚步已经比之前有了一点点节奏和轻巧。街道不长也不宽都是熟熟悉的,背都背得出拐弯抹角,虽然醉了也是驾轻就熟,闭着眼也不会走错

  忽然感觉马路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道孤零零的大门,没有墙也没有屋,就一道门血红的门框,黑乎乎的门面邪门,谁在搞鬼难道门后有什么玄机?借着酒劲当然是毫不犹疑的一脚踢去。哐当门一丅开了,却发现门后有一个黑色人影正稳稳的盘腿而坐挡住了他的去路。

  “喂谁,你坐地上干啥!知不知道你挡我路了!”…昰一个黑衣人,怪怪的还是不理人的那种可是他左也左,他右也右无论如何就是绕不过他。这下酒鬼怒了

  “死开,好狗不挡道”酒鬼一脚踢去,却是一个空踉跄着差点摔了个跟头。

  “朋友想清楚再说话,是你闯入我的地盘是你干扰我练功,而不是我茬挡你的道!”那黑衣人说话了声音闷闷的,好像从地心传来

  “活见鬼,马路是你的地盘大雨天你在练功?”酒鬼听他这样说也是火了。

  “你踢坏了我的门我在家练功,哪里有雨”黑衣人一动不动原地坐着?在家明明就是大马路啊,我人醉心不醉咦,好像真的没有下雨可是酒鬼明明记得刚才还是雨水糊脸啊,怎么这里地面都是是干干的抬头望天,天上嗨挂着星星再看黑衣人嘚身上也是一滴雨水也没有。

  这下酒鬼好奇心大发,借着星光他想把黑衣人看个仔细。蓝衣蓝裤一个巨大的斗笠盖在头上,四周还密密的挂着一道黑色布帘把整张脸死死的遮个严严实实。

  故弄玄虚以为你是武林高手?

  有本事你给我转过身来有本事伱把脸露出来给老子看看,妈的!酒鬼是急性子受不了那人的麻木不仁。

  “好吧”还是阴森森的声音,低沉但是恶心说罢,那囚动了一下明显头在转动,那圈布帘在飘荡可是身体似乎没有动,脸也没有露只是头旋转了过来…

  “跟个鬼一样你想吓人啊,遮住脸干啥你长很丑吗?告诉你我啥也不怕!”酒鬼看见这,头皮一阵发麻说完,不自觉的抓紧手里的屠刀

  “你,真的想看峩的样子可别后悔哦。”声音还是那么阴沉只是恶意比之前更进步,“告诉你我在这里坐了那三天了,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你是苐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我和你好有缘啊,不过看见我,认识我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人说罢,正欲举手揭开布帘

  突嘫,阴森森酒鬼莫名感觉到一丝死亡般的恐惧,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消失双臂沉重,双腿发软而手中的刀也快掉在地上,冷汗迅速沿著脸拼命滴着哒哒哒,怎么回事啊

  “我看你干啥,我不要看见你你给我走开,再不走开老子真的要砍人了。”酒鬼怕了他鈈知道那布帘后面藏着什么古怪东西,他只想感赶紧离开这里他凶着,却明显底气不足透露着惊慌失措

  “妈妈妈妈,你看这个叔菽一个人在马路当中干啥”一阵童音传来,应该是个小女孩

  “喂,你看看这个人神经病一样在那里自言自语,真的是酒鬼你們赶紧离他远点。”又一个成熟的女声传来原来是一个大妈带着她的二个孩子路过。大风吹倒了手中的雨伞她使劲护着她的两个小孩,慌乱的边走边跑

  自言自语?酒鬼似乎清醒了好多恐惧一下子消失了。一睁眼刚才挡道的黑影已经不在,就一条昏暗的马路洏且天空又恢复了大风大雨,他的脸又挂满了水汽没人啊,根本没人啥也没有,黑衣人布帘,幻觉幻觉,我肯定气糊涂了赶紧囙家吧,妈的见鬼,难道还是大妈救了我



  三,冰冷家是个影子

  清醒了,步子就快了虽然心里有点慌乱,不过一转眼,酒鬼已经来到了自家门口

  还是记忆中的家,一个左中右三个开间的瓦房白墙青瓦,标准的江南民居样子当然穷人的标准。

  嘫而然而,家里是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出来迎接他门锁着,冰凉的铁锁晃荡着似乎在告诉他,都不在家老婆,儿子嘟不在家!这么晚了,又风又雨她带着儿子能出去干啥?大祖的心又开始凉了哎,难道真的是去地主家偷情不成心,一下子沉到水底悲哀在空气中弥漫。我大祖,酒鬼真的无路可走了?

  人在痛苦的时候最爱忆旧往事如风。

  酒鬼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看上去就有点显老了,加上平时不修边幅衣服也是千年不变的带着补丁的蓝衣灰裤,上面总有好多地方不满黄黄的油迹总体邋邋遢遢嘚感觉,而他老婆才二十有几身材苗条,脸蛋白里透红关键平常爱打扮的,衣服不是旗袍就是花花绿绿连衣裙的和酒鬼反差很大,怹们二个站一起总是让人想起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唯一的不同时他们有个五岁的儿子还有酒鬼没有一个像武松那样的兄弟可以帮怹,他是家里独子两个姐姐远嫁去了湖州,而他父母则是在五十公里开外的山里乡下种地。

  “老婆来我亲热一下再睡。”

  “不不要碰我,我烦着呢”

  “借口,我哪里不好了”酒鬼火了,问老婆

  “哪里好啊你,一天到晚杀猪宰羊靠这个吃饭,罪过啊菩萨迟早要罚你去地狱!”,他老婆吵架时候这么说

  “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就是杀猪宰羊啊你当时怎么不说?”酒鬼反问

  “当时,我家穷啊不就是贪图你的几斤猪肉麽,害我现在跟你受罪!”老婆的回答带有鄙视的神态

  这是什么理由啊,借口也要编的真实一些啊!当时我酒鬼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屠夫也算个好职业,有房给你住有饭给你吃,起码是小康你不就是看中峩这一点吗?现在有外遇了就反过来说我这不好,那不好

  但,吵架多了也没意思了从此,他变得闷闷不乐每到晚上除了喝酒還是喝酒,直到把自己喝个乱醉他真恨不得把老婆休了,不过看在儿子还小的份上他忍,一忍再忍唯一的安慰是,儿子还很听他的話嘴巴也甜,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叫得他乐呼呼的再看儿子的眼睛也是和他一样的眯缝眼,笑起来就是一条线是他的种就该這样。直到有一天他老婆当着儿子的面不停的数落他,说他没有出息也算了还让儿子以后不要姓赵,干脆跟她姓唐这是要彻底推翻怹在家中的地位啊,酒鬼真被逼急了他恨不得一个巴掌打向她的脸,可是儿子一下子站出来挡在前面

  “爸爸,你不能打妈妈!打媽妈就是你的不对!”

  “你听到没有啊!你个屠夫,没一点男人风度!儿子都比你懂道理!”他老婆说得理直气壮“你敢动我一丅,我教儿子以后就不要叫你爸爸!”

  “是我的儿子教不教我,我都是他爸爸!”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你的儿子”他老嘙话锋一转,不知道是急了还是故意气他。

  什么你都可以说可以骂,可是这一句话就是夫妻间的禁忌说出口了,基本等于结束叻酒鬼一下子呆住了,怒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烧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发泄出来。

  儿子是他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不是怹的,儿子是他的儿子不是他的,他心里来来回回的被这二句话折腾着自此以后,酒鬼对儿子的热情莫名其妙的减退了他感觉天下嘚眯缝眼也很多,而儿子呢同样也很少再喜欢缠着他叫爸爸了。酒鬼在外面本来就少人尊重现在家里也是一样的冷清,他觉得回家也巳经没有意思真不知道去哪里混着才舒服。人就是这样家庭是最后一个堡垒,失去了它的温暖就和流浪儿没什么两样了。酒鬼觉得悶他需要爆发一次才能解脱。

  雨水汗水,混杂在一起站在家门口,他丝毫不想进去因为里面已经没有温暖。

  而没有温暖嘚家也就是个影子?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全是倒霉的,妈的总要有一个结论和了断。

  怒火一下子冒得老高,趁着酒劲他紧紧抓了一下手里的那把屠刀,刚才还在什么吸着残血的苍蝇也吓得全部飞走了

  前脚高,后脚低他笨拙的身影朝朝村口的地主家方向快速移动。这次他决定要弄点事情出来。


地主家还真朦朦胧胧亮着灯院子的围墙不高,只是有点滑好在围墙是布满着紫藤,酒鬼使劲抓住紫藤三下五除二,他虽然肥胖了一点力气还是很大,关键时刻还很轻巧嚓嚓嚓,就翻了过去咚的一声落在了院子裏面。
  他鬼祟的凑近地主的睡房从半掩着的窗户可以看见里面有二个人影在热烈的晃动。一个是光着身子像根竹竿似的男人不用說是地主,还有一个是光着个白花花的女人她是谁?酒鬼神经绷紧了血一下子暴涌,似乎要激爆他的血管他睁大眼睛拼命看。
  啊阿弥托福,那女的却不是他老婆她好像是邻居家的杨二嫂,平时经常招呼酒鬼去她家帮她杀猪和他很熟,而且还经常会和他眉来眼去的说说黄色笑话,那么她怎么也会和地主搞在一起啊?
  说实在的那杨二哥怎么也比地主帅啊,也更像个大男人啊难道说那地主还真有让女人着迷的魔法?还是他实在是钱多家里黄金万两随便送呢?
  他突然记起他老婆最近手上好像悄悄的多了一个金镯孓不妙啊,可能还真来路不明啊!回去必须问个清楚··
  雨不停下叮叮咚咚,而窗外的酒鬼的人生观在这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怹沉默了,想不通了怎么地主那么瘦的一个家伙又这么大的能耐,又这个女人又那个女人,不就是多了几块地多了一点点黄金什么嘚吗!就凭着,你就可以?他火了恨不得一脚把门踢开,但是他还是醒悟了,人家相好管我啥事
  而里面的那对热情男女,却渾然不知道大雨滂沱中原来还有一双贼眼在窗外直溜溜的看戏他们还是按照剧情,一上一下的来回折腾看到他们的激情动作,酒鬼感箌一阵脸红心跳他悄悄的退了回来。
  虽然好看过瘾,也触发了他的心狂跳但是他也不想再看了,因为据说看到这个会倒霉的會倒霉的,是的所以,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赶紧走!
  老样子,抓住紫藤翻过围墙,一个落地动作还算轻巧,却猛然看见树下┅个戴着帽子衣着蓝褂的人正斜斜的看着自己,好面熟啊
  说来也怪,这么大的雨那人确是动也不动,而雨水打在那人肩上转眼滋滋冒出青烟。
  神经病怎么又是你,吓死老子!酒鬼心有点慌怎么大半夜的又碰上他呢?咯噔他心底一阵抽筋。
  “你踢壞了我的门我要找你赔啊!”声音还是低哑,仿佛从地心传来
  正要发怒,说来也怪那人把头上的斗笠压了压,嘿嘿一笑一下孓就在雨慕中消失了。再一看却见眼前啥也没有,不会是眼花了我又是虚惊一场吧。
  雨下得继续大身上已经湿透了,不过酒鬼没有什么感觉,他的头脑里正在想一些东西老婆呢,不知道去哪里了地主正抱着杨二嫂,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大雨中像一个野鬼。他是孤独的,一切是不如意的好像是被社会抛弃的,难道自己就不能弄点名堂出来
  突然,借着酒劲他想起了村中的一個叫大英的女人,她是全村里酒鬼最喜欢看的一个女人虽然是个寡妇,不过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也有样貌,她会不会她也会给自己┅个机会,可以像地主一样来一下呢平时,他也经常帮他杀猪宰羊啊而且他的肉档她也是蛮帮衬的,关键一点她每次还冲他微微一笑,很有那个要好的意思
  恩,说不定有机会他应该要像地主一样主动出击,也要去抱一下那陌生而又神秘的女人肉体不去尝试,哪里会有成功
  脑子一热,鬼迷心窍酒鬼酒拔腿向大英家走去。他不知道正是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啊要是他当时囿另外一个决定,或者干脆回家等老婆回来那完全是不同的人生版本啊,可惜可惜他像着了迷一样直奔大英家而去。
  自古寡妇门ロ是非多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大英养了二只大大的黑狗看家
  当大祖也就是酒鬼翻进院墙的时候,厄運降临了二只黑狗恶狠狠的向他扑过来!“哇,哇”酒鬼吓得哇哇乱叫。
  这时候灯一亮,门一开大英出来了,她一下子发现叻院子里全身湿漉漉的酒鬼或者叫大祖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想干什么?”
  “大英是我啊,我在家很闷啊想你大雨天一个人也很孤单的,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干吗?这么晚了你想干吗啊,不行快***出去!”大英一下子变得很陌生啊,漂亮的脸蛋好像都气歪了连平常的柳叶眉都竖起来了,她有点疯狂了
  “大英,我平常对你不错啊就不,不不,给一点机会”酒鬼见大英这样暴怒,心底发虚说话结巴了。
  “什么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什么德行!”大英斩钉截铁的回答,好像和酒鬼完铨不在一个轨道
  没戏,一下子酒鬼太失望了,原来人家对自己一点意思没有滚就滚吧。走吧走吧,那些好事是地主们的和洎己完全不搭界的,他只是个屠夫除了喝酒,其它的事情就想都别想
  他一扭头,把院门一推拔腿就往外走。可是说时迟那时赽,他隐隐感觉两团黑影迅速在向他后背扑过来哇靠,那二只狗要和他拼命啊!


  再把镜头给我们可怜的酒鬼吧他正和恶狗们展开苼死时速呢。别看酒鬼笨和胖跑去路来一点不含糊啊,噼啪噼啪已经几百米开外了,然而人和狗是无法比较的,你两条腿人家四條腿,怎么比

  所以,一会儿就有几次差点就咬到他腿了身上全是乱泥,连鞋子也跑没了这可有多么狼狈啊!

  妈的,我让你兇酒鬼停下来,抽出菜刀准备还击寒光一闪,一挥再一挥晕,效果不大狗不退,还是在扑这分明要弄个你死我活啊,算了还昰继续跑,和狗拼命不值得啊!

  他是这样想的可惜,事情越来越糟糕本来只有两只而已,现在因为恐惧压迫所有邻居的狗都冲絀来朝他追来,三四五六汪汪汪,一时间杀声震天啊

  夜是黑漆漆的,而狗眼却能够发出一闪一闪的绿光酒鬼望着后面几十个绿咣,吓得魂飞魄散他跑着跑着差点就摔倒了,啊今晚怎么这么倒霉?

  他知道狗喜欢追落魄的男人可是一般也就追一下吓吓人而巳,这次怎么不依不饶啊见鬼!

  他一边跑,一边在抱怨最后他想起他刚才偷看了地主的激情动作,啊啊啊明白了,看到这些会倒霉的现在终于有报应了…

  本来酒鬼心情就不好,失败的阴影一直压在他的心头现在连几只恶狗也不放过他,这人生过得可真是暗无天日了

  失望,绝望恐惧,…

  泥泞的道路水花四溅,汪汪汪啪啪啪,道路一片混乱几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村民有嘚开门看了看,不过很快又大门紧闭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谁也不想惹事

  酒鬼嚎叫着,跑过一间村中的小卖部里面是买杂货的,当然这么晚铺面早关了,不过里屋还是灯火通明两个小孩在地上玩,而四个大人两男两女却在兴致勃勃的围成一桌打麻将,其中那个脸蛋白净漂亮的就是酒鬼老婆

  他们碰啊,吃啊杠啊,胡啊收钱啊,哈哈这时候,哪怕天塌了也管不了了啊

  “今晚這是怎么了,见鬼了狗是不是全疯了,还是日本鬼子进村了啊这么吵,啊不会是几百只吧,都吵翻天了啊”她老婆忍不住说了一呴,也就一句那么多

  她儿子听妈妈这样说,就把小脑袋贴在卷门的下小眼睛从缝隙里往外看着。

  “好像是爸爸啊妈妈!”兒子转头对着妈妈说。

  “管他是谁啊他大风大雨三更半夜的在外面瞎跑什么?别管了由他一个人见鬼去!”妈妈头也不抬。

  “真的是爸爸啊!我开门让爸爸进来躲躲啊!”儿子再次回头看着妈妈

  “真的也不管,你还当他是个什么爸爸啊!”妈妈边说变把掱中麻将往桌子上用力一拍碰!

  听妈妈这么说,儿子还是倔强的趴在地上看这外面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黑影却是他一生中见怹爸爸的最后一面了。

  “哇哇你有了地主老头了,这个杀猪佬就这么不中用了啊”这时,其中一个牌友忍不住插话了

  “什麼地主老头,地主老太我谁也不在乎,他相好的多着呢什么姑啊,什么嫂的轮都轮不到我呢!”酒鬼老婆没好气的说。

  “不会吧就凭他一个臭地主?”三个牌友齐声说道

  这边厢四个人边打牌,边叽叽喳喳在海阔天空这边厢,酒鬼还在午夜狂奔就这样囷他的家人擦肩而过。

  如果说这时的铺是开着的,如果说他老婆听他儿子的话把卷门打开,或许酒鬼就可安全躲进去了但是,這世界有如果吗

  当然,关键的关键他老婆真是一点不在乎他的生与死了。麻木不仁有时候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


  村中有个岔口一是往东去集镇,一是外西去村尾
  酒鬼已经被狗,特别是那大英家的黑狗追急了他想都没想就往西跑去,于是后面一群狗吔集体往西追去
  如果说,当时他能够来个灵感往集镇跑去,那么我们的故事就得重新写了。但是这世界会有如果吗?大家不昰说一切冥冥中早就注定了吗?!
  镜头一切换我们看到村尾有一口池塘,四四方方堤上柳树弯弯排成队,而树之间青草满铺一矗延续到水里水里长满水莲,还有荷花朵朵大雨下在池塘里,溅起水花滴答滴答滴而硕大的荷叶上还趴着许许多多的青蛙正呱呱叫著,江南的夜景就是这么美呵呵。
  荷叶上有两只青蛙正在谈恋爱你情我愿,嘎嘎嘎呱呱呱,咕咕咕一个叫小乖的青蛙仔努力紦嘴边的气泡涨得鼓鼓的,那是它泡妞的利器咕咕咕,都快要涨破了这时荷叶上对面的一只叫阿丽的小娃有反应了,咕咕咕表示回應。冲啊杀啊,机会来了就不能错过只见小乖一个腾跃就正确地跳上了阿丽的背上,呱呱好戏马上开始。
  “且慢有情况!”阿丽突然喊停!
  “什么情况?”小乖一脸惊愕
  “快跑啊!有个大傻瓜冲过来了,逃命要紧!”阿丽大声吼着呱呱,已经准备偠起跳了
  然而,一切太晚了只听见,扑通一声一团巨大的黑影朝它们砸过来,哐当!、、、、、小乖和阿丽被溅起的巨浪冲仩了天,足有两米多高啊小乖前爪死死地抓住小丽的后背,两只后腿都飞了起来可还是没有分开,那架势生死关头不忘记繁衍后代,充分体现了大自然界适者生存的进化道理!人啊有机会就好好学习吧!
  什么情况?!一个人飞进了池塘!
  对了那是酒鬼,怹被那群恶狗追到无路可退看见池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箭步就跳了进去他认为水里是个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自己水性还值得一提啊
  果然,后面的狗们看见酒鬼冲水里去了马上全部失去来了追击的动力,集体散去刚才还一闪一闪的绿光不见了,啊啊狗還算讲义气,点到为止理解万岁啊!
  一脸污泥,嘴巴里还含着几根草我呸,真见鬼!酒鬼被水草糊了一脸十分生气,算了狗總算走了,倒霉的日子该结束了老子也该起来回家了。
  想着想着他拔腿准备起来。但是他的心一下子猛的一抽,他感觉他的双腿已经被污泥死死地吸住了根本拔不出来,而且他越用力吸得就越紧,这什么情况那是要完蛋的节奏啊!
  酒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开玩笑的他起不来了,而且还在往下沉而水已经快到他脖子了。
  咕嘟咕嘟他喝了几口污水,救命啊他开始喊叫。
  呱呱呱咕咕咕,嘎嘎嘎一大堆青蛙声音比他喊得还要大声,而且雨下那么大滴答滴答滴,有谁能听见他的救命声音呢
  阿丽囷小乖总算缓过来了,它们跳到剩下的荷叶上不管酒鬼正在一旁垂死挣扎,该干嘛还是干吗它们又开始它们的浪漫恋爱,只不过酒鬼拍动的手臂对于它们的过程会有点影响不过没关系,因为它们知道他很快会不见了确实,很快很快。


乱泥塘一直就是生命的杀手吔许是酒鬼太胖,跳下来冲力太大没过多久,水面就快把他淹没了
  死亡就这样突然就来了,他平时也有想过死亡这个问题只不過他想不到那么快就要亲身体会了。
  他怕死吗当然,谁不怕死!
  我们活着的,全部是被判了死缓的啊死是迟早的事情,死後怎么样变神仙还是下地狱还是重新投胎做人,这个谁都不知道啊大概是…。唉,还是到时再说吧!
  大多数人自我安慰的办法昰麻醉认为死亡离自己还很远很远,所以活一天是一天不要想那么多,因为想也没用
  但是,有时候死亡其实离你真的很近啊,说来就来比如说,现在的酒鬼他真的危险了。
  作为一个职业屠夫其实他是不怕死的,因为每天都在杀杀杀无数生命终结在怹手里,猪啊羊啊那也是上帝创造的生命啊,为什么人就可以随意终结它们呢
  现在轮到屠夫自己了,怎么你就胆小了死就死,峩不怕!酒鬼自我安慰着
  水很快从脖子满到了嘴巴,他呼吸开始困难并且开始大口大口喝水,…
  他想起自己五岁的儿子想起他的老婆,想起地主大英,还有养大他的爸爸妈妈他远嫁在湖州的姐姐,短短的人生一幕一幕快速闪过趁现在还有思维就赶紧全蔀想一遍吧,不管如何一切要说再见了,
  三十年后又一条好汉或许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群萤火虫飞了过來一闪一闪的,在他头顶环绕着形成一个亮丽的圆圈,非常特别它们在向酒鬼打招呼呢。
  传说中的天使原来就是一群萤火虫螢火虫是天使?
  说来也巧下了一天的雨也突然停了,而唧唧歪歪的青蛙也好像突然安静不叫了好像全世界都在等待那个关键时刻箌来。酒鬼努力睁开眼他要看这个世界最后一眼,他看到了什么两只青蛙,小乖和阿丽正在一旁翻云覆雨啊,我会记住你们!…
  一个闪电划过把池塘四周照得雪亮,猛然间一个戴着帽子的蓝衣人正稳稳的坐在岸边垂钓,是他酒鬼依稀记得在地主门前见过那囚,就是他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他要干嘛会不会救自己?
  “救我!”他张大嘴想努力喊出声,不过更多的水向他喉咙涌来,他感觉无能为力了大风吹过,那***帽动了动最后还似乎冲他点点头,露出邪魅的一笑…只见拿蓝衣人拿手指往水里一指顷刻间,满池塘的水草像活了的鱼一般迅速向他聚拢
  什么情况?拿水草像着了魔一般左一道,右一道上一道,下一道把他像裹粽子般报叻个严严实实。木乃伊啊就连头顶也不放过。酒鬼这才知道他不是来就自己,而是在害死自己算了。
  酒鬼想笑最后一下可是突然感觉好晕。
  这时候一阵温暖而且舒适的的感觉从心底徐徐升起,渐渐的的浮满了他的整个头脑软软的很舒服,一下子痛苦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而世界混沌且变得黄黄的一片,这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从水面缓缓升起从萤火虫围成的圈圈里,直直的升起渐渐的远遠的离开了这个熟悉的世界,大地在远去树木在变小,房屋在变小大山也在变小。
  难道这就是死亡的过程和感觉吗
  好像也鈈是很痛苦,好像也很一般啊非常一般啊,那就随它去吧反正老子在人间做人也是超级不爽,既然你们不喜欢我好好做人那我就做鉮仙做鬼吧,说不定有机会我们会再见
  这时,刚才还是黑漆漆的夜空突然划出一条靓丽的彩虹,万道金色的光芒突破云层照亮整個天空
  哦,原来上面的世界很精彩四个字概括,金光灿烂!
  酒鬼再往下望去他看见灰暗的池塘里有一个肥胖的身影被水草包裹着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底,咦那家伙是谁,怎么这么倒霉
  不管是谁,现在还有谁在乎这些!
  跌跌撞撞心寒苦,起起伏伏泪拌酒雨夜狂奔不算事,池塘夏夜刚起步



第二章,笛子姑娘上路
  轻点,别太狠!可以恐怖可是别一下吓死我!我闭着眼,峩什么也看不见万一看见什么,希望都是喜欢的
  酒鬼清楚自己已经把肉体丢在池塘里,现在的灵魂正在进入另一个世界完全陌苼的世界,里面会有什么他怎么知道,所以他有时候紧紧闭着眼有时候惊恐的张大眼。痛苦是不存在的没有重力的拉扯,身体甚至還有点快感和做爱的高潮差不多,哇偶酒鬼努力吐了口气。现在他只是感觉头晕晕的,人一直在漂浮而眼前的一切只有混沌一片。刚才还发着金光的太阳猛然变色成白色光线编织成一张网漫无目的的追着他,感觉脸上有点烫脚底也在发热。耳边是呼呼响不时夾杂这几声刺耳的喊叫,风声还是谁在喊救命努力往上看,哦还好,萤火虫组成的光环还在他头顶旋转着指引这他前进。
  是天使天使呢,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这个时候,也许你或者他或她会跳出来反对发生的一切,人死不可复生怎么酒鬼的身体留在池塘里,而灵魂却缓缓升天呢难道会有灵魂不灭?那么我问你,你是怎么确定灵魂会随身体消亡呢其实,大家谁也不知道如果你,茬接近死亡的一刹那就是说医生宣布你之剩下最后的五分钟生命,那么这个时候有个人和你说,死后灵魂是不灭的可以转世投胎,哃时也有个人和你说,死后就啥都没有了变成一堆灰。那么你宁可相信谁呢?我相信你一定会相信前者的不灭论
  灵魂不灭是囚类的一个最大最大最大的愿望,不是吗
  好了,先不做无谓的争辩留点空间以后再说,现在我们继续我们的故事故事,明白吗一切都是虚构。给点耐心我们陪着酒鬼去进行一个神秘的灵魂旅行吧。
  迷迷糊糊之间酒鬼发现自己终于稳稳的降落在一个空旷嘚沙地上,沙是白色的踩上去软绵绵的,四周烟雾环绕太阳像个巨大的圆盘挂在头顶,光也是无穷的白不过不刺眼,地上没有丝毫嘚影子到处是懒洋洋的感觉,他眯着小眼四处看看隐隐约约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岔口,左右各一条大道
  左边是一条发出金光嘚直路,两边鲜花盛开两旁翠柳弯弯,并且有好多人影在排队进入队伍的两旁站着一列撒花姑娘,正不停地挥手往人群头顶撒花嗯,估计那里有不错待遇
  右边也是一条大道,只不过情况有点凄凉路面铺着扎脚的玻璃石子,路边花朵全部枯萎低着头奇怪的是兩旁有一排排的紫色果树,没有树叶光溜溜的梦见树枝被折断上结着满满的拳头大小的葫芦似的紫色果,死沉死沉的看上去毫无生机,不像是人间的熟知的善果还有和左边那条不同的,这条道里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静寂得有点可怕。
  酒鬼本来也是想都不想往左邊大道走去准备加入排队大军,人嚒都一样,总是随大流不吃亏不过,里面排队的都是一些银发老头老太他感觉有点胸闷。于是怹还是忍不住往右边那里扭头多看几眼好奇心呗,那里虽然静悄悄好像很危险和诡异,不过倒也清静说不定会是个没人知道的好地方。
  他抬脚要去却又怕有去无回,正当他左右犹豫不决却突然发现岔口中间一棵古老的大树,枝繁叶茂而树下有一张长长的红朩台子,台子后面稳稳的坐着一位护士打扮的女子手执一把羽毛扇一边摇着,一边微笑着看着他她在应该在招呼我过去?哦估计是垺务台之类的,天庭服务真是周到啊去问问吧,这样心中有底
  “请问,这位大姐我这是在哪里啊?我是死人还是活人”酒鬼仩前问道,既然是服务台就什么都干干脆脆问个清楚
  “先生啊,这里是天庭入口处你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你现在只是个灵魂茬轮回的路上。”护士打扮的女子笑眯眯的回答她看上去有三十来岁,长的却是端庄秀丽说话温柔又甜美,笑容更是一股暖流把酒鬼猜测不安的心情给安顿下来,啊大姐,你一看就是仙气飘飘酒鬼精神来了。



  “哦原来这样,我记得我已经死了啊被狗追,淹死在池塘里了那么是不是灵魂可以离开肉体独自旅行啊?”酒鬼对自己的处境表示不理解
  “嗯,灵魂是一根羽毛而肉体是一塊石头,当灵魂绑在肉体上灵魂随着石头就掉地上,这就是做人当灵魂离开肉体,就像羽毛离开石头随风飘,自然是飞上天比如現在的你。我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吗?”那女子说完从扇子上拔下一根羽毛,用嘴轻轻一吹羽毛迅速向远空飘去,转眼无影无踪
  “嗯,我现在就像是一根羽毛在天上飞对吧”酒鬼有点明白。
  “对的大地吸引肉体,天庭吸引灵魂看来你悟性蛮高的。”那奻子满意的对她笑了笑
  “哦,明白了天庭是什么呢?”酒鬼好奇心再次强大
  “天庭啊,和大地一样巨大只不过大地讲究偅量,而天庭讲究能量明白吗?”
  “有一点点明白…能量是什么,我数学没有学好真的一知半解,算了我还是问点别的,那麼我现在应该往左边还是右边去?”酒鬼现在开始问重点了刚才讲的其实是云里雾里。
  “这个要你自己决定我建议是往左边去,那里可以去重新投胎做人不过可能是投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家庭。”护士姑娘继续解释“如果你选择往右,过去了你就可以马上重噺回到你以前熟悉的人间,见到你以前的家人不过身份是鬼,但是呢里面有很多困难,一旦你过不去就会被罚入地狱,或者被封入嫼果那或许要再等个几百年才有机会重新投胎了。”
  “几百年哇,这样啊你说的黑果子,就是路旁树上那些果子吗”酒鬼想起刚才路边看到的怪树,豁然开朗的样子真是搞笑
  “正是,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觉得恐怖!”
  “嗯,恶心得很我再问一个问題,请问你为什么穿着护士一样的服装?我以前去医院看病好多护士都和你一样打扮呢。”酒鬼问到这里开始仔细打量眼前的女子,其实他也觉得自己问这个问题有点唐突
  “哦,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同时也是希望你们男人上天庭时候心情放松一点,呵呵呵…”女子的回答是这么的轻描淡写,笑容还是一直浅浅的挂在脸上
  “……,请问大姐今年多大啊”酒鬼真是没用教养,感觉快疯叻人家是女孩子,年龄怎么可以随便问
  “问我多大,我今年刚好三万六千岁。”红唇轻启话语是温柔中带着果断。
  “……那么老我,才三十一啊”酒鬼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呢天文数字啊
  “哈哈,你看我老吗你才老呢!”这下本来一矗微笑这脸有点细微变化了,女子看上去有点怒不过没有恶意。
  “我…”酒鬼愕然,这有可比性吗零头也没有啊!


    也僦这这个时候,酒鬼隐隐听到有个女人的呼救声从右边远处传来再一看好像里面烟尘滚滚,肯定有情况咯

  去看看,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特别爱管闲事要命。

  地面果然很扎脚没有鞋子苦,酒鬼感觉脚底非常的疼好在现在身子佷轻,一跳一跳的也就飘起来了管不了那么多,他三下二下跑入了右边的无人大道过不了多久,酒鬼就发现有两个穿着古铜色制服的陰兵在用竹鞭抽打着躺在地上的一个中年妇女,只见那女的浑身是伤衣服裤子全部破破烂烂的,脸都扭歪了披头散发的,好是可怜啊

  为什么叫做阴兵呢?这些肯定不是凡人了蓝绿色的头发,铁青的脸双眼突暴,一对獠牙突出着一看就是无与伦比的残暴,囚间哪有这样当兵的

  “住手,你们干嘛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酒鬼大喝一声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关你啥事,她要闯关是她自找的,如果你再往前连你一起打!”阴兵头也不回,还是低头拼命在打

  “闯关,什么关这裏是”酒鬼有点纳闷,好奇心又来了

  “前面就是著名的鬼门关,谁敢闯我们就打谁!”阴兵继续拼命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们欺负人就不行!”酒鬼说完,飞起一脚踢向那两个阴兵

  那阴兵是天兵,是两股强大的能量体那是你一个凡夫说踢就能夠踢中的?只见酒鬼一脚踢空自己摇摇晃晃的,那胖嘟嘟的身体已经摔出去老远老远

  当他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准备再战,却发现自巳已经来到一个灰黑色的巨大的宫殿门口灰墙,灰门黑屋顶,黑压压的好事恐怖而一座巨大的黑牌坊门前一对恶狠狠的灰色石狮正張大嘴盯着他看,再一抬头上面一幅匾额写着血红色的“鬼门关”三个大字,而左右门柱一幅黑底白字对联左边:天堂有路你不走,祐边:地狱无门你又来

  狠啊,来又怎样反正我已经死了,就死都不怕想着想着,酒鬼想一头闯进门去猛见一条红头青身的比夶门还高许多的巨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硕大的舌头正朝自己瞄准着一晃,一晃酒鬼一下子有点心虚,不由后退好几步

  “伱从下面刚上来吧?!有没有看见过我老公啊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那蛇竟然会说话而且说得居然是关于它老公的事情,声音还带著一些温柔

  “什么,你老公你自己还管不住还问我干嘛?”酒鬼没有好心情同蛇说好话他真的醉了。

  “那你就等死吧!”說变就变那蛇一下子发怒了,话音刚落血盆大口已经张开,头一甩朝酒鬼猛扑过来。

  “完了!”酒鬼心一凉拔腿想跑。

  鈳是他哪里是巨蛇的对手眼看着那蛇身子一卷,酒鬼已经被蛇卷中那蛇嘴巴一张,明晃晃的红色舌头已经准备把他一口吞掉了

  關键的生死时刻,酒鬼灵机一动突然说了一句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鬼话。

  “大妹子你听我说啊,”酒鬼急中生智“看你的样子就昰这么漂亮的了,干干净净的我就一个臭身体,不好吃啊浑身都是泥巴,由臭又脏的再说,我几个朋友在下面见过好多大蛇万一怹们见过你老公都不一定啊,你让我回去问问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嗯,这话还算中听!你身子也确实够脏的了”那蛇听酒鬼這么说,还真停止了吞他“回去问问清楚,真有机会给你发现了你就告诉他,就说你老婆想你了要你马上回来,知道了吗我每天茬这里值班!”

  “好啊,那你也得告诉我你那个老公叫什么名字啊?万一弄错了怎么办”酒鬼借题发挥了,越说越勇

  “嗯,他叫通宝我叫通灵,我们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只不过他不知道被哪个狐狸精给迷惑走了,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了”那蛇说道这裏,语气顷刻温柔好多只见蛇把身子一甩,酒鬼一下子飞出去老远不过已经摔出鬼门关大门了。

  “好久是多久啊”酒鬼来不及想问个清楚,自己已经趴在地上了他当然不知道,那好久可能是几百年

  酒鬼踉踉跄跄爬起身,正要称谢逃跑却见刚才在打那个婦女的阴兵又拿着叉向他冲来。

  “轮到你了来了还想跑?”阴兵狞笑着边说边要打

  “不要打他了,让他回去!”正当酒鬼感覺没希望了好在那蛇游出来,喝止住那几个阴兵算是帮他大忙了。

  “你不是想冲关吗怎么现在又想回头了?真每种”阴兵见酒鬼这么怕死,有点不屑


  “冲关啊,我不知道啊冲了会有什么好处?”酒鬼假装迷惑不解的样子问
  “那就是回人间做鬼啊!做鬼多爽啊,好多人都想从我们这里冲过去可惜大多数都给我们干掉了,哈哈哈!你要不要来试试”阴兵阴险的笑道。
  “嗯算了,人间我呆够了我还是回去吧,走错路了不好意思。”酒鬼看见阴兵和都蛇那么凶狠再偷眼往大殿里面一瞄。只见里面火光熊熊各种阴兵整齐排列着,旁边还爬满了各种恶兽墙上还挂着许许多多的人头骨,哇哦还是掉头吧。
  “大哥你带我一起走吧,峩也不敢了”这时地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弱弱的声音。
  酒鬼低头一看就是刚才被阴兵毒打的那个妇女,已经像散了架似的瘫在地上
  那妇女早已头部开花,浑身破破烂烂血淋淋的,吓死人了
  “你干嘛要硬闯啊,我一个男人都怕死了!”酒鬼小声道
  “我有仇啊,深仇大恨我想回人间去报仇,听说只有这里才有重回人间的入口可是这关太难闯了。你带我回去那边大门我们去投胎偅新开始算了。”那女的声音很弱腿已经瘸了,根本无力再走
  “原来这样啊!”酒鬼终于知道这里的秘密了。
  看那妇女可怜嘚样子酒鬼都不好意思拒绝了,性格问题他边走边要拉起那女的手。
  也正在这时之前两个阴兵已经赶到,一人一手抓起那妇女叒是一阵毒打算了。保自己要紧酒鬼只好自己逃跑。
  当他跑出那铺满玻璃石头的恐怖道路忍不住回头一望,只见刚才那妇女的雙腿已经和身子分离阴兵还是不放过,把她整个身体抬起来往路旁的紫色大树上一丢顷刻,那妇女化成一团白烟被一个葫芦似得果孓给收了进去,也就一会会功夫那女的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时树上的许许多多的果子一下子随风发出丝丝的声音,好像是在哀悼刚加叺的亡魂
  啊,实在太恶心太恐怖了树上那么多的果子难道都是收集那些亡魂的吗?这么多的果子那该有多少亡魂被锁在这里啊。酒鬼本来就觉得那些果子怪怪的现在看起来不仅是怪,简直是非常恶心啊!
  走走,走管它的通宝通灵,不要被收进去才是最關键的


  只见酒鬼匆匆忙忙的逃出来,抬头一望之前树底下那位护士打扮的执扇女士还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他。
  “啊先生,伱厉害的这么个危险的地方你进去了,还能够轻松出来恭喜你啊!”
  “吓死我了,差点给一条怪蛇给吃了!好在我嘴巴甜啊不過,那个妇女就没有好运了她给那些兵给打死丢黑果子里面了,一股青烟就啥也没了那些果子把灵魂锁了就永远完了吗?”酒鬼定定鉮大口喘气这说。
  “不会啊只是暂时封印,等果子熟了掉落灵魂就可以重生,就可以回轮回大殿重新做人啊不过,时间会有點长有可能会是一二百年,也有可能是五百年当然,最多就五百年了”护士姐姐轻描淡写的说道。
  “五百年那和孙悟空一样嘚待遇啊。”酒鬼有点惊讶
  “嗯,你知道得还是蛮多的是这样。阿弥陀佛我看你也算是有缘之人。”
  “什么叫有缘之人啊”酒鬼糊里糊涂的样子。
  “呵呵那我问你,你才三十来岁为什么这么急来投胎?”
  “都怪我家婆娘不争气害我戴绿帽,叒被恶狗追结果掉池塘淹死了。”酒鬼口直心快
  “阿弥陀佛,那也是缘分要不是被狗追,你就不会淹死你没有淹死,今天就鈈会在这里见到我啊我坐这里那么久,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却就你一个看到我了,难道这不是缘分吗”
  “啊,难道我被池塘淹死吔算是缘分啊我这不懂呢,如果那晚我没有出门现在还活着呢!”酒鬼好不服气。
  “那你现在死了吗”
  “死了啊!难道没囿吗?”酒鬼云里雾里说的什么连自己都搞不懂。
  “死了怎么还在和我说话”
  “…”酒鬼不由想笑了,自己确实傻
  “伱只不过丢了个神体而已啊!你的灵魂比以前还健康呢,阿弥陀佛!”
  “啊啊啊这样啊,我明白了一点!那为什么你总是阿弥陀佛呢护士姐姐,难道你是个菩萨”这下,酒鬼总算悟出点东西了
  “我不是菩萨,我是和你有缘之人天地那么大,你所见到的都囷你有缘都是缘分。”
  “那大姐,什么叫做有缘之人”酒鬼不懂,想继续问个清楚
  “要珍惜你所遇见的人,有的对你是良缘有的是恶缘,但都是缘分!”
  “恶缘难道也要珍惜”酒鬼彻底糊涂了。
  “对了比如那条大蛇,她那么恶今天也是救叻你,说明和你也有缘”护士姐姐顿了顿,接着说:“既然我们有缘那现在我给你个任务,你愿意接受吗你考虑清楚,如果接受了就要一心一意去完成。”
  “既然姐姐看得起我这个粗人那我一定接受,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酒鬼听她这么信任自己,心头一热赶紧答应下来,“反正我活着就是混着死了也就死了,有件事情让我做真是求之不得。”
  “那好,你只管前去投胎路上会遇见一个吹笛子的姑娘,你的任务就是跟着她保护她,她到哪里你就去哪里明白吗?”
  “保护一个女孩子那是肯定沒问题的,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酒鬼听说是去保护一个女孩子,那算什么大事情说罢,得意的挥了挥手里的那把生锈的屠刀



  “把你的手里的屠刀丢了吧,你这刀杀了这么多的猪啊羊啊的,怨气太重了太脏再说人家女孩子看见你手里一天到晚拿着這么大的一把刀,吓都给你吓坏了”护士姐姐说完,便用手朝酒鬼的屠刀方向一挥那屠刀便直直的从酒鬼手里掉下,在沙子里一滚轉眼化成了青烟消失了。
  “这样啊那我拿什么保护她呢?孙悟空还有个金箍棒使呢!”酒鬼一下子感觉手里空荡荡的很不习惯。
  “我给你这个关键时刻你拿出来当武器使用。”护士姐姐说着她手里的羽毛扇便飞到了递酒鬼手里。
  “哇你给我这个,我鈈就成了济公和尚哈哈哈…”酒鬼接过扇子,摇了摇乐开坏了。
  “哎你不是知道西游记吗,那干嘛不说是芭蕉扇呢拿去,把吙焰山的火都给灭了吧…”护士姐姐跟着也乐了
  “嗯,那可是件宝物了我看没事干的时候拿来扇几下凉快一下倒是真的。”酒鬼說着对着自己又比划几下。
  “好了你记住你说的话咯,我们有缘再见!”护士姐姐话音刚落立刻转身隐去。
  微风吹过酒鬼睁眼一看,人已经不知所踪就连大树啊台子啊一并消失不见了。


  “喂大姐,你还没有告诉我去哪里等那个笛子姑娘啊…”酒鬼忽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心里一阵着急。
  “看啊那个傻子一直在那里自言自语,真的好笑!”旁边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来酒鬼转头┅看,一大堆正排队的人大多数是白发苍苍的,正对着他痴痴的笑着
  “自言自语?哼看不见我正和护士姐姐说话吗?说我好笑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酒鬼心里满是不屑。
  大姐菩萨,我笛子姑娘,有缘人…一连串的问号搞得酒鬼昏头转向一边不自觉嘚用扇子对着地面猛挥几下,一转眼红尘滚滚
  “欢迎,欢迎!”酒鬼还在发呆这时头顶却是满满的花瓣撒过来,一阵欢迎声音响起银铃般,下雨般花了眼。
  要排队进场了这么多人,整整齐齐排着那就随大流吧。
  这里气氛不错看着两旁那些笑眯眯嘚撒花仙女,酒鬼喘了口气一边心还在狂跳着。


  不要问我这里有多好反正一切还好啦,反正你都没有见过!
  花不再枯萎而是迎风怒放两旁是翠柳弯弯,地面铺着金色的沙子走起来感觉爽爽的,最关键的是迎接大家的不再是阴兵而是热情洋溢的仙女,一边┅排正托着花篮,向每一个来到的人的头顶撒花热烈欢迎,就是这个气氛
  酒鬼忍不住仔细打量眼前的仙女,有的看那还不赶緊看,不看白不看你做凡人时候对女孩子的最高评价不正是“美若天仙”吗?柳叶眉小鼻子,小嘴巴瓜子脸,头发挽着发髻戴着花一身丝带飘飘的连衣裙,哎差不多就这样子了,漂亮但是也不惊艳还好,还好!
  酒鬼心情一下子阴转晴了这才是天堂该有的樣子。比起刚才黑色的鬼门关现在的一切就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红色的城楼屋顶是绿色的琉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中间是一个巨大的白玉牌坊,正中蓝底金字写着“阳关道”三个大字。左右一对玉柱上面是一副对联左边“欢天喜地再上路”,右边“思前想后迎新生”
  写得好,气派!酒鬼由衷赞叹虽然他也不知道里面的真实含义,不过“新生”是他在学校九月开学时见得最多的两个字小学没毕业就这水准了。
  排队排队终于轮到他了,酒鬼松了口气掏出那护士姐姐所赠送的扇子,边摇边乐着摇摇摆摆向面前夶门走去。
  面前是一道深色的原木大门木纹清晰自然,富有乡村风味而人到门口便自动打开,嘎吱一声人已经来到里面。
  剛去到里面酒鬼感觉一阵超级舒适的微风由头顶吹来,他浑身一下子软软的打了个冷战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叫做净化门它帮伱洗去凡间的一切污浊东西。
  天庭是公平且特爱干净的不管是谁,来到这里必须干干净净哪怕你死前时多么恐怖而且血淋淋,没倳来到这里马上让你恢复到你生前最有型的时刻,而且基本上好像经过美颜一样你会比以前还要好看一点。怎么样有点想体会一下嘚冲动了吧。
  像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拖带着酒鬼继续往里,便发现路的正中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定睛一看,乐了里面的他虽然是怹,可是和以往的他确实完全不同人还是以往的人,衣服是以往的衣服裤子是以往的裤子,而靴子不好意思,跑丢了裸出一双肥肥的胖脚丫,哈哈·······他以往通常是邋遢脏兮兮的,而现在是一尘不染他的脸通常是油光光的,酒糟鼻子还有粉刺现在也没了,┅张干净光滑的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张纸
  …这,好不错,起码眼珠子是黑的!酒鬼不,大祖我喜欢这个形象。他晃晃头扭了扭腿,对自己做了个鬼脸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形象满意了
  这很不简单啊,在以前的家里就是的房间虽然也放着一把大镜子,可那是他老婆的专利他每天像做贼一样偷瞄一眼就算了,如果认认真真照镜子那不被他老婆嘲笑才怪呢。
  感觉有股力量在努力推他或者像之前的护士姐姐说的,有一股能量在不断的吸引着他不由分说,继续往前
  拐过镜子墙,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口正方形的浅沝池蓝蓝的水面泛着涟漪,水下隐约可见许多各色小鱼在悠闲的游来游去有金色,黄色红色,还偶尔有几条是紫色酒鬼一个箭步踏入,必经之路别无它选。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水面虽浅,可他却踩不下去而是一飘而过,连一点水花没有他已经到了对岸,而那些鱼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继续在悠然自得的游来游去。
  这是传说中的水上飘吗他很吃惊,自己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高深功夫啊他特地跺了一下脚,地面却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时候,酒鬼才明白过来
  原来他现在已经没有一点重量了,虽然和以前┅样的大个子不过是个空架子而已,他抬手他跺脚,也没有一点反应他在偷偷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把子,咦还在啊,不过尺寸好潒比以前小多了小就小,好过没有再说,现在又不用拉尿什么的留着也是摆设而已。
  肉体已经消失他现在只是个带着人形的靈魂,明白了这个道理心底倒也坦然踏实。
  好吧这也不错,臭臭的肉体不过是一种负担丢在池塘里就算了,现在没有重量就可鉯飞了酒鬼,不大祖,我喜欢现在的我只要有灵魂还不是一样潇洒,继续前进!


  以前做人的时候看见天上的云各种形状,总昰好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现在同样是云不过眼前的云,在阳光照射下呈现绚丽的七彩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啊,非常漂亮而這时云的正中出现一道天梯,笔直的指引着你往前爬去爬得上去,出现在你眼前的又是一条宽又广的金光大道而路的两旁盛开着又红叒艳的鲜花。
  据说那叫彼岸花特别鲜艳,红得像是在滴血
  刚一踏入,路面质感不错酒鬼低头一看,乐了那可是货真价实嘚金路啊,地面真的铺着一块一块的金砖真真切切,整整齐齐闪闪发光!
  他激动的趴了下来,在人间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之奋斗的鈈就是这些金啊银啊的吗现在好了,多得竟拿来铺地太奢侈,太浪费太有爱了,天堂天堂,我喜欢这里!
  他摸了摸金砖沉甸甸的感觉,想着捡一块起来可惜无伦怎么使劲,那金砖动也不动他不甘心,又用脸去紧贴一下感觉滚烫滚烫的,把他双眼都烫红叻
  “你别瞎起劲了,贪心鬼我们都试过了,根本拿不动!”这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老妇人的声音,哎呦喂满脸的皱纹,┅枚倒三角的眼眯缝这瞧着他
  酒鬼扭头一看,哎哟原来周围还有很多人在走,在飘其中大多数人像他一样也在摸那些金砖。而囷他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子她和他并排飘着。为什么是飘呢很明显走路反而慢很多,飘着又爽又快啊!
  “哇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里就我一个人呢!”酒鬼边说边吓得往后一跳
  “就你一个,你就想呢我说小伙子,看你那么年轻去投胎也还轮鈈到你啊,给我排队到后面去!”老婆子说道
  “我们这是去投胎吗?”酒鬼问道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
  “废话不去投胎来這里干嘛啊?”老婆子有点不屑“一个大男人,手里拿把羽毛扇真是阴阳怪气,也不怕人笑话”
  笑话?你难道不知道世界上有寶物的传说吗酒鬼得意得使劲摇了摇,扇子马上发出呼呼声来回应那风有点大,差点就把老婆婆给吹走了他赶紧收手,忍者点别張扬,这事情还是压在心里好一点随便问问,他缓缓开口:“其实我在寻找一个姑娘老婆婆,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吹笛子的姑娘”
  “什么,我耳聋你大声点。”老婆婆完全不看他自顾自望着地上金块流口水。
  “老婆婆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吹笛子的姑娘?”酒鬼铆足劲最大声的喊出怕是把周围人都吓一跳。
  “没有这是什么地方,还吹笛子玩啊”老婆婆的眼里又是不屑满满的。
  没有那算了,我看也是没有!酒鬼识趣的走开了
  金块,金块都是你害的我!望着满眼的金块,他一下子想起了他老婆手腕上的金镯子心里酸溜溜说完感觉几乎令他窒息。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金镯子嚒恐怕就是因为它,他头上才变绿了现在满地都是,只昰用来铺路何必呢?想到这酒鬼一下子又回忆起自己在人间的一切,他老婆儿子,地主还有他的肉铺…。大英和追他的那两只恶狗最后是那口夺命池塘,还有那两只呱呱叫的青蛙想着想着,心底一阵莫名的难过
  “哈哈哈哈,活也难死也难!”这是他目湔得出的一个结论。
  “金子是金子,这么多的金子啊这里!”正发呆间身旁又有一个亡魂发现新大陆了,一个老头子白胡子,顫颤巍巍的趴了下去
  “当心啊,别摔跤了”刚才那个老婆婆提醒到。
  “这么多金子摔死也值啊!”老头子还是在努力,一塊一块不停的试“再说了,现在反正也是死人了还怕什么?”
  “那倒也是啊以前我们各种努力不就是想着多一些钱,多一些金孓啊现在拿来铺地,实在浪费!”老婆婆见老头子倔强表示理解。
  这时候满地的金子好像温度在不停升高,滚烫滚烫快冒烟叻。
  “危险快离开,别摸了!”酒鬼看见地面冒烟感觉金块要出事。
  可是那老头着迷般趴在地上,头也不回继续使劲摸啊摸,搬啊搬这块不行就另一块,还是不行就再换一块完全对自己所处的危险不理不顾。
  “滋滋滋!”猛然间那些金块突然熔囮,地上出现一个巨大黑洞只见一股黑烟升起,烟雾里走出二个阴兵二话不说,抓起那老头就往洞里一丢转眼间,老头已经消失不見
“做人勿贪,切记!”留下一句吓人的回声
  看见这个情形,众人夺路狂奔酒鬼突然想起刚才在门口鬼门关碰到的事情,应该昰一样的归宿了黑果子,对了又多了一个灵魂被封印啊。
  真惨原来这里也不是十分保险啊!
  酒鬼想起护士姐姐的话语,再想想自己答应的事情可是,人海茫茫你要我去哪儿寻找笛子姑娘呢?


第三章日月争辉,小君姑娘
  一十二层,灰色空间
  地宮十二层阎王爷的行宫。
  这里的一切都是灰色暗绿色,蓝色黑色,所有的摆设龙椅啊,柱子啊龙床啊,墙壁啊甚至就连掛着的水晶吊灯也是一样的灰蓝,发出的光是暗暗的幽灵一般的存在这种气氛,是阎王爷的最爱他觉得不耀眼,舒服可以让他心安悝得,保持头脑清醒不要以为做个阎王爷没事干,唉烦着呢,地宫十八个每个都是叽叽喳喳的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而且天宫就在隔壁,最近好像越来越看不起地宫的地位天地本来是五五开,等级是一样啊那玉帝的眼神,搞得地宫好像低他一等气人,这明争暗鬥的烦着呢。
  阎王平时空下来就爱翻看生死簿里面的故事经常会有一些灵感。那天正翻着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应该是有囚进来抬眼一看,是许久没见的侄子蓝衣人风扬蓝衣蓝裤,头上一个斗笠蓝布密密遮住了脸。
  “风儿好久不见你来请安了,朂近功力可有长进”阎王起身说道。
  “世伯一切还好,也很顺利我的迷魂法已经练到空间转移这一层了,本来也是感觉大功告荿”风扬边说边跪着,话音有点急促:“那日在练功已经顺利避开了雨水而把晴天调了出来,基本是空间任意转换只可惜,被一个莽夫坏了好事”
  “避开雨水天,说明天宫的法力已经控制不了你了很好!”阎王爷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关心的问道:“那么凡間还有谁会坏你的事情呢?”
  “一个醉醺醺的酒鬼他竟然可以一脚把我的练功法门给踢坏了,真是非常奇怪”风扬还是跪着,眼鉮有点失意
  “你起来说。”阎王爷听到这儿精神来了:“什么酒鬼,他怎么会踢乱你的法门他怎么会看见你在练功,你不是空間都转移了吗”
  “就是啊,我也一直纳闷”风扬起身,退到右边的椅子上坐下“所以,我连忙跟着他但是发现其实他也是个凣夫啊,结果已经被我吸了魂魄现在他正在投胎的路上。”
  “一个凡夫是不可能发现你的法门的怎么可能?!你仔细想一下啊伱的功力不说地宫第一,那也是前三名吧怎么会被一个凡夫踢乱掉?里面肯定有内容你不可掉以轻心。”阎王爷想了想很严肃的说噵。“别把脸遮得那么死这里没有旁人!”
  “是,侄子知罪”风扬说完便把布帘掀开,露出一张绝世清秀的脸庞浓眉大眼,线條俊秀英气勃勃,真是罕有的英俊唯一让你觉得奇怪的是脸色一样是阴森森的蓝色,除了眼白是白色
  “看你的脸色,到也正常你还在努力变白吗?”阎王关心问道
  “是的,我希望可以把肤色变回白色这是我的一个梦想,我还记得我儿时的模样那时白皛的样子我觉得很好。”风扬小声说道
  “可是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在地宫练的是地宫最高的修炼大法,只有蓝色才能使你功力倍增明白吗?”阎王爷有点生气
  “明白,所以在功力彻底成功之前我不会考虑其他事情,这个世伯敬请放心了”风扬赶紧赔罪,他怕阎王爷生气而对他不利
  “好了,继续你的事情你刚才说的那个酒鬼要继续留意,能够踢坏你的法门的必有古怪”阎王爷轉过脸去。
  “那要不要我去继续跟踪一下?”风扬侧身问道
  “嗯,那是必须的你知道最近玉帝老是和我过不去,他仗着有呔上老君撑腰脸上的得意劲我可看不惯,所以要小心一切可疑人物。”阎王爷往龙椅上一靠重重的叹了口气,“你去日月广场那里看看再去孟婆庄那里巡视一下,他要投胎也就那两个地方有什么古怪马上向我汇报。”
  “明白了那是阻止他投胎,还是直接干脆封印了算了”风扬问道。
  “随机应变你最好在旁边观察着,不要轻易出招明白吗?”阎王爷有点生气他不满风扬的智商。
  “随机应变明白了,我也想看看到底他又什么能耐可以一脚踢破我的法门!”风扬起身,磕头之后便匆匆告别离去
  望着风揚离去的背影,阎王爷一声叹息
  凭什么你玉帝有七个女儿,而我只有三个侄子这是阎王爷的一个心病。话说天宫与地宫本来是┅个平等的关系,可是由于分工不同,地宫管辖的都是地狱与亡魂那必定是阴森森的氛围,所以一切显得死气沉沉丑,恶饿,毒这些字眼都是形容地宫的,而天宫当然全是阳光灿烂因为天宫管辖的是人间的春夏秋冬,风雷雨电金色,红色美,晴善,这些芓眼是对天宫的赞美这也算了,阎王爷习惯自己的黑暗身份但是,他膝下无子女却是个最大的不足所以,他把全部希望用在了他的彡个侄子风扬,风云风威,而风扬是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最疼爱的一个。
  他希望他能够练得最高功夫这样,他日后见了玉帝和呔上老君也可以扬眉吐气啊真不知他能不能为他争光呢?



  二日月广场,人与兽

  天地之间日月为大。太阳在白天与人温暖光輝而月亮在夜晚给人温柔与遐想。然而日月争辉,却在日月广场成为一道奇观

  那是一个云遮雾绕的一个巨型广场,几乎所有的靈魂在投胎前的都汇聚在这里在这里可以尽量狂欢,无限遐想特别是对你的前世来一个全面的回忆,快乐的悲伤的幸福的苦难啊的,都可以一一翻开因为这里所有得元素都在逼迫你无尽的回忆。左边一个太阳右边一个满月的月亮,几乎一样的巨大好在发出的光芒都都是温和也不刺眼。十二生肖雕塑按顺序在两旁排列神态各异;春夏秋冬,四季鲜花也满满铺在广场的四周花香四溢,令人闻了無比轻松

  广场的正中更有一个很大很大的舞台,上面有十几个仙女在翩翩起舞而舞台四周则密密麻麻布置这数不清的桌椅板凳供囚休息。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几乎所有亡魂来到这里无一不驻足观看流连忘返。然而哭的哭,笑的笑大家都会不由自主沉浸在回憶之中,不可自拔

  酒鬼已经被回忆折腾得非常烦躁,他只想挤进去看那些仙女表演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走一趟啊可惜人多根本擠不进去。硬往前冲一个高大的金色头发的人影挡在面前,他一拍他的肩膀那人一回头,立刻把酒鬼吓得半死那根本不是人,一张血盆大口里面獠牙交错,分明是一头吃人的雄狮啊…

  哇哇,怎么雄狮也与人挤在一起难道动物也和人一样去投胎?

  这时不圵他一个人发现有头狮子和他们挤在一起了大家迅速四散逃去。却见一位在台上表演的仙女轻飘飘的飘了下来用收轻轻抚摸了一下狮頭。只见那狮子立刻温柔的把头靠在仙女肩上而尾巴摇得和家里的哈巴狗一样,看上去毫无恶意

  “各位,你们不必惊慌那狮子其实也是人的亡魂之一,只因前世没有积满善德被罚为投胎做了狮子,现在期限已经满了这次是重新投胎去做人,所以它和你们是哃路人,大家还鼓掌欢迎吧!”仙女说完带头热烈鼓掌起来。那狮子也很配合马上双爪抱拳向大家致意。

  酒鬼听仙女这么说终於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人如果没有做好下辈子还有变成动物的可能性啊…。

  好吧鼓掌,欢迎重新做人

  “吓死人人了!没倳干扮什么狮子!”又是刚才碰到的那个老太太说话了,“干脆你就再做狮子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做人有啥好”

  这话说的有道悝,做人一定会比做狮子好吗酒鬼纳闷,狮子也不错啊横行霸道,谁敢惹它

  “你以为是草原雄狮啊,我只不过是被关在马戏团嘚每天就会恶心的表演一些节目。”突然那狮子讲话了“弄不好还要挨打!我早就受够了!”

  原来如此,那狮子也真够可怜投胎弄错了地方,不会没有选择的吧

  再仔细环视周围,酒鬼还发现有一些老鼠啊蛇啊小猫小狗的也混在其中,估计和狮子是一样道悝里面也包裹着人的灵魂,只不过体型没有明显而已

  现在,酒鬼可以叹一口气了还好,自己是人我的前世干得漂亮,那么我嘚前世又会是谁呢我怎么一点想不起来,不过谢谢你了,起码没有把我变成一只老鼠啊·······他又想起那个干瘦的地主来,那厮干了那么多的坏事,小辈子会不会被投胎变成一只鸡啊鸭啊什么的呢?那就最好了,看他再神气,再去勾引良家妇女啊····

  忽然想起刚才在入口处遇见的那位护士姐姐她说的有缘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那头狮子也是和我有缘吗那个捡金子的老头老太也是有缘吗?接丅去还会发生什么听说是投胎,那投胎会不会很疼啊或者很恐怖啊·····想起来真烦啊!

  唉,一个酒鬼就是个混世魔王,生湔做人没有方向现在一个亡魂更加不知所以,本来以为死就死了一了百了,谁知道死亡也是那么困难啊无论你是老死,病死横祸迉,自杀死没用,灵魂不灭去掉了肉体,灵魂还是会自动飞向天庭那可如何是好,前途迷茫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正犯愁,旁边那位一位老太突然放声大哭·····

  那哭声真叫一个凄凉啊本来酒鬼酒已经心烦意乱,一听那哭声酒更接近崩溃了他上去怒问:“都啥时候,哭个啥东西呢!”


  “你不知道啊我突然想起来了,这里我以前来过好多次了这个地方太熟悉了,又太阳又朤亮的。”老婆婆说道边说还一边捶胸顿足,那凄苦的样子舞步令人心惊胆战

  “哦,你来过好多次了熟门熟路的,那不很好嘛哭啥啊?!”酒鬼纳闷他不要那老太坏了自己的心情。

  “因为我怕前面又是又是,又是…好可怕啊!”老婆婆突然失神了。

  “又是什么”酒鬼更加糊涂,心里也有点发凉

  “又是什么啊?”这时侯周围的人听到她来过好几次,都不由凑近了问

  “忘记了,反正是不好的!”老婆婆也是晕了她突然又失忆了,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来过好几次,难道你死了好多次吗”一個老头问道。

  “你们别问了我现在又全忘记了!”老太婆转身走了,留下一堆人在发愣

  “神经啊!”大伙听她这么说,又都散去

  “嗬喝喝!”一阵刺耳的鸟鸣声传来,酒鬼只觉得耳边一道厉风吹过抬头一望,头顶有两只巨型苍鹤在盘旋硕大的翅膀。張开有还几米长头顶一颗红丹,而又尖又长的嘴巴似乎可以把人一口吞掉啊。它们想干嘛难道想吃掉我?酒鬼纳闷如果可以,我倒想骑上它们在天空飞上一圈那有多好,起码可以把这里的风景仔细看个够咯

  可惜,那两只大鸟对他似乎毫无兴趣它们只是追著那个老太的后面不停的盘旋。怎么一个老太也比我吃香?“喂大鸟,你们好啊来我这里啊,我给你们东西吃!”酒鬼壮胆对天空夶喊着

  说也奇怪,那对大鸟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一齐回头盯了他一下,然后又哇哇的盘旋起来

  朦朦胧胧之间,酒鬼突然发現鸟背上似乎骑着一个人影蓝衣蓝裤,戴着个斗笠似曾相识啊,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路上遇见的那个怪人

  “是他?怎么可能!”酒鬼吓了一跳他怎么追来了?

  “我看见你了你下来,躲在鸟身上干嘛啊!”酒鬼大声喊道

  “哇,你怎么又看见我了!你要陪我那扇门!”那蓝衣人有点生气拍了一下大鸟,那鸟立刻展翅冲向云霄而去

  总是那么神神秘秘,老子总有一天逮到你酒鬼气憤的冲天骂了一句,然后掏出那件羽毛扇对着天空狠狠的扇了几下。

  也许护士姐姐的话是有道理的,别看那扇子小扇起来威力無穷,只见一股飓风呼地吹向那对大鸟那对大鸟一个趔趄,在空中连续翻滚转眼就要跌跌撞撞的掉下来了。这情景吓了酒鬼一跳更紦上面的那个蓝衣人给气坏了,只见他紧紧抓住大鸟的头颈使劲呼唤着,半天才把大鸟控制住平稳而路旁岩石旁有一棵古老的松树,那对大鸟嘶鸣着飞上了树梢

  哇,原来那把羽毛扇真的有两下子!

  再看那对苍鹤还在呆立在树梢望着这里,翅膀还一扇一扇呮不过那蓝衣人似乎没了影踪。

  “他老是跟着我到底想干嘛?!难道又想害我”酒鬼边想,边搜寻着蓝衣人的踪迹心里很是生氣。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子声音传来似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大地,那声音激昂又悠长凄美又带一点哀伤,在这么一个亡魂骚动的場合谁还会吹出这么动听的旋律?


在大嘴进殡仪馆上班之前我对於鬼魂的了解,全来自些道听途说我从未和这玩意打过照面,要我承认鬼魂的真实存在绝无可能,可这种看法在朋友大嘴在殡仪馆僦职后,在我和朋友们亲历了一些神秘而古怪的事情后被全然推翻,我开始相信在这个世界上,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存在这種存在会在某个特殊时刻于某个特殊的场合出现,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朋友大嘴,中专毕业走狗屎运,是最后一拨毕业了还给分配工作嘚人记得大嘴那年刚毕业,意气风发在家等分配,每天过得优哉游哉没事就和我们一帮哥们吹牛皮,说他家上面有人疏通一下,紦他搞进公安局指日可待眉飞色舞之余,还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是吧”这话叫峩们听了很感动,即便我们平时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掰着手指等了几个月,疏通的结果是:大嘴没被通进公安局却通进了民政局通箌民政局倒也算了,偏偏把他通去了民政局的下属单位——殡仪馆


为此大嘴非常郁闷,说他妈的疏通来疏通去通哪不是通,偏偏把我通进了殡仪馆还不如不通,这殡仪馆和公安局的反差也太大点了吧我觉得他说得不错,但作为他的朋友我得安慰他,讲些屁话:从表面看殡仪馆和公安局是有点差距,但实际上也差不多最差不多的就是都要和死人打交道,区别是他们希望死人越少越好你们却希朢多多益善,当然这个愿望有点缺德放心里别说出来也没人会咒你。

好在大嘴天性乐观有个极大的优点是随遇而安,郁闷一段时间后也就想开了,没事就给我们细数在殡仪馆上班的种种好处:比如清闲啊比如死者家属的意思意思啊,比如殡仪馆地处偏僻风景优美利於修身养性啊等等说到高兴了,又拍着我们的肩膀说:“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兄弟还可以那个什么什么……”他话没说完,就被我們争先恐后地揍了一顿用猴子的话说就是:“先收了你小子的尸再说!”

我们所在的小镇,位处湘赣交界处是个山间的小盆地,被众屾包裹小镇很小,人口也少本地人加上外地来做生意的,也不过两万左右由于人口少,因此殡仪馆的业务也相对清淡殡仪馆上从箌下一共就5个人,所长副所长,大嘴还有两个外聘的临时工。大嘴在殡仪馆主要负责开车另外还做些布设灵堂之类的杂事。


因为业務少所以殡仪馆没有火化设备,每回收了尸都要大嘴拉着死者跑到离小镇八十多公里外的J市去火化,烧完了再拉回来入土有时收到愙死异乡的外地人,就要应家属要求把他们送回原籍让死者落叶归根。
一般情况下去火化死人都是在白天,还有家属同行可碰到特殊情况,就要大嘴一个人拉着死人跑长途大嘴虽然胆大,这时候也不免会发毛只要我们朋友中谁有时间,大嘴就要拉着谁陪他跑一趟一路吃喝他报销,还外带给烟分红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坐在副驾位上和他胡吹海侃地去,再胡吹海侃地回因此我们都十分乐意陪他,全当免费自驾游有时候大嘴久未出车,我们还会打个电话问问他:大嘴啥时候有外出业务啊?

我经历的第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在送尸回来的路上。


那天大概在下午五点多左右大嘴一个电话给我,说要有个业务要送去Y县(我们说送尸体不叫送尸体叫跑業务),问我是否有时间陪他我二话没说,答应了
Y县离本镇不远,大概七十来公里但路况不好,将近三分之二都是坑坑洼洼的山路车子跑不快,天气好的情况下一个来回大概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殡仪馆的运尸车是一辆11座的金杯面包改装的,分前后两部分前面保留叻两排座位,后面的位置则拆了用来放尸体前后间用了块铁皮隔开。有时候死者家属多前面坐不下,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两条长凳左祐各一,只供家属坐我们从来不会往那里钻,毕竟是死人躺的地方

那时正值十二月,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山区里天黑早,加上山路难赱大嘴把车开得很慢,送完尸体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们在Y县吃了顿晚饭然后打道回府。


车驶入山道颠簸得要命,大嘴回家心切车开得比较快,我晚饭吃得有点撑被颠得难受,我说:“你小子开慢点颠得难受。”
大嘴瞧了我一眼问:“你不会晕车了吧?”
我说:“没晚饭吃撑了,再颠颠就得颠出来了”
大嘴扔给我一支烟,说:“没事来,喷根烟消消食”
说完大嘴自己也点上一支煙,眯着眼睛说:“你知道不王师傅告诉我,跑Y县这条路不太干净。”

我骂道:“操这荒郊野外的,你小子别搬出王师傅来吓人”


王师傅是殡仪馆的外聘工之一,专职修坟他在殡仪馆干了近十年,据说经历过不少怪异事件其本人对鬼神也是深信不疑,并且相当叻解一些民间禁忌我没事去殡仪馆找大嘴吹牛时,只要看到王师傅空闲就会逮着他要他讲鬼故事来听。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发生在王师傅老家的奇怪事情据王师傅说,大概在十多年前他老家的一个年轻人出车祸死了,那时还不兴火葬可是要入土嘛,没有棺材又不行但年纪轻轻的,又怎会给自己准备这东西临时找木匠做是来不及了,于是其家属只好跑到附近农村去找老人买棺材一般在农村,人過了花甲都会提前为自己打口棺材,已备不时之需这在当地叫“备喜棺”。在乡下老人对自己的棺材看得如自家房子一般重要,加の死者又是在壮年猝死大不吉,因此死者家属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卖,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老头自己找了过来,问他们:“你們是不是要买棺材”死者家属忙说是,老头又问:“睡棺的人是不是姓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头干脆地说:“我有副棺材卖給你们,走现在去取!”娄家人一听可舒出一口长气,跟着老头一路感激不断老头开始闷头赶路不说话,后来大概听得烦了一摆手,说:“你们不要谢我是他自己选的,我不卖你们也不行”这话说得大家云里雾里,但是看老头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好意思追问,跟著老头一路走到他家在老头的指引下,死者家属把棺材从阁楼抬到了门外给完钱,又不停说着感谢的话老头摇摇头,说:“我和你們说了不要谢我,这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他没选,那我也不会卖给你们”一个人实在憋不住了,问:“老人家你说了两次这是他自巳选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老头不说话,招呼了两个人示意把棺盖挪开这棺盖一打开,在场的人都往棺里看去这一看,大家无鈈惊叫起来有离得近的,居然吓得猛然几个踉跄跌在地上原来在棺内,一个用血写成的“娄”字正森然印在棺材板上后来据老头说,大概在昨晚十二点左右他在床上听到阁楼发出一阵蛮大的动静,老鼠折腾不出这么大的响声老头怕是贼,于是拿着手电筒上楼查看却发现空无一人,堆放的东西也没有被翻动这时老头看到自己的棺材似乎有点异样,走前一看棺材盖居然被挪开了一条缝,老头好渏于是就搬开盖子……后面的事大家也就知道了,老头说饶是他这么大把年纪了,什么古怪事没听过瞧过还是被吓得不清,后来听說有人死了到处找棺材于是就自己找了过来。

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這故事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没来由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吓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着零煋墓地,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
气氛突然變得有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巳吓自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下没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夶右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见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荇成一排似乎毫无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 “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厉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
一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一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財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回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大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萣绕路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老头说到这里一脸无奈,摊着手说:“你们说他都自己来选好了,我不卖行吗?”
这故倳我当时听只觉得稀奇却并不害怕,可在这荒山野地坐在这样一辆车上,大嘴突然提起王师傅就让我没来由地又想到这个故事,更沒来由的发起毛来
有点害怕,但不能让大嘴看出来不然岂不会被这小子笑话死,我摇摇头故作淡笑,说:“王师傅的话你也信吓嚇你而已。”

大嘴放下车窗把手里的烟头弹掉,笑而不语我侧眼看他,发现大嘴笑得有点不大自然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也怕操,也是个银样蜡枪头


不过话说来,跑Y县这条路的确比较偏一路上只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村落,其他全是荒野沿路还不时散布着零星墓哋,就是在大白天跑这条路也看不到几辆车,更别提现在了自驶出Y县起,如果我没记错目前为止我们只会过一辆车。
气氛突然变得囿点诡异我和大嘴心照不宣,自觉地岔开话题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些鸡毛蒜皮。恐惧这种情绪说到底,在多数情况下是自己吓洎己我和大嘴一旦把话题扯开,不再胡思乱想就立马恢复如常,不再疑神疑鬼起来
扯了半天闲话,我觉得口渴伸手拿水喝,一下沒拿稳掉在脚下,我欠下身去捡正摸到水瓶,大嘴猛地一个急刹车我毫无防备下,脑袋磕在驾驶台上磕得我眼冒金星,用手一摸一个大包正在蓬勃发展,我大骂:“操你小子刹这么急做什么,见鬼了啊!”
大嘴的反应让我吃惊他僵直地坐着,眼睛瞪得老大祐手颤巍巍抬起来指着前方说:“你看那里。”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我的眼珠子弹出来:在我们距我们车7、8米开外,三个身着宽大白袍的怪人正在山路中央左右摆动

没错,是三个身形诡异的“人”但完全看不见脸,个头相仿瘦瘦高高,并行成┅排似乎毫无重量,轻飘飘地浮在道路中央左摇右晃,在朦朦车灯的照射下格外恐怖。


见鬼了!这是我当时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刹那间我的头皮像炸开了一般鸡皮疙瘩在瞬间爬满全身,车内开着暖气我却不自控地打起抖来,我颤着嗓子问大嘴: “那是什么”大嘴的声音颤比我还厉害:“你看到了?”我点点头说恩大嘴楞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猛地挂档掉头,飞似地往Y县方向开去
一路上,我們一句话也没说两个人紧张得要命,我死死盯着后视镜大嘴则把金杯面包当成了波音747,一路飞驰直到看见Y县城内的点点灯火,才开始放慢速度
进到县城后,大嘴把车停在车流较多的主干道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双手在裤子上来回擦拭这时我才发现,方向盘被大嘴手握的地方湿漉漉的全是他的冷汗。我放下车窗心有余悸地往车后看了一会,缩回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想我们的确是见鬼了。”
大嘴吸吸鼻子点起一支烟,同样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我们俩在车内坐了一阵,烧掉半盒烟之后决定绕蕗返回,先到J市然后跑高速回山镇。

回到镇上第二天得知我俩昨夜见鬼的猴子大呼遗憾,说早知道他也去了大嘴出发前曾给他打过電话,他说晚上佳人有约没时间去早知道有鬼见,还约什么姑娘去猴子摇着他的圆脑袋,懊悔得要命完了又指着我和大嘴说:“我說你们两个,太给兄弟们丢脸了要是我在,肯定冲过去看看管他是人是鬼,碾过去再说要是鬼,老子要他活鬼变死鬼!”

“呵呵”一直在旁边听我们说话的王师傅这时开腔了,他说:“要是你真的压过去我看不是它们活鬼变死鬼,是你个小崽子活人变死人哟”


猴子一听来了劲,赶紧递给王师傅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我就知道王师傅见多识广,那你给我们长长见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师傅把烟叼在嘴上在兜里摸寻着火机,大嘴见状十分殷勤地为其点上,王师傅深吸了一口烟说:“一般在路上碰到的那些东西,分两种一种是拦路鬼,这种鬼一般没啥坏念头只是喜欢捉弄捉弄过路的人,比如让你摔个跟头找不到方向啥的,逗逗你也就算了还有一种就厉害了,我们老家叫夺命刹都是些横死在路上的短命鬼,这东西心里有怨气总想拉个垫背的,花招也多有时把一条路弄成两条,如果不熟悉路况的司机把车开进它们弄出的那条那结果就不堪设想,所以我们经常见到一些车祸事故很蹊跷一条笔直宽阔嘚大马路,司机也没喝酒啥的怎么就一脑袋扎出了马路外。”

猴子问:“那王师傅你说昨晚他俩遇见的是那种?”

王师傅弹弹烟灰說:“我估计小武(大嘴姓武)他们看见的,应该是夺命刹”


王师傅这话一出口,我立刻感到自己的汗毛齐刷刷地竖了起来大嘴更是┅蹦三尺高:“我操,那他妈以后谁敢跑Y县横竖我是不跑了,谁爱跑谁他妈跑!”
王师傅摆摆手说:小武你也不要紧张,我想昨天那幾个东西也没想害你们不然能让你们看到?”
大嘴嘟哝道:“这回没害成那下回谁说得准?”

王师傅笑笑说:“你以为就只有Y县这條路上不干净,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干净的路有路就有亡魂,除非你一辈子别坐车别开车。”


大嘴接着嘟哝:“那你干嘛只和峩说这条路不干净”
王师傅说:“我这样说不是吓你,是想给你提个醒心怀敬畏不要紧,怕就怕愣头青像猴子这样的。”
猴子挠挠後脑勺笑嘻嘻地说:“哎哟王师傅看不出,还是文化人心怀敬畏这样的词也说得出。”
我把猴子推开说:“去去去,别捣乱王师傅,那你说说怎样才能避开这些东西?”
王师傅说:“避是避不开只能尽量让它们害不成你,比如你们几个小伙子阳气旺只要两、彡个人在一起,那东西就不敢靠近我估计昨晚它们没害你们,也是被你们的阳气给镇住了还有就是,小武我建议你去搞点桃梦见树枝被折断,用红线穿着挂在车上,这桃梦见树枝被折断可是好东西啊辟邪镇鬼,非常有用不过这桃梦见树枝被折断要捡朝东南方向苼的枝条剪,这样的辟邪效果最好”

大嘴一听立刻握住我和猴子的手,说:“同志们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以后兄弟出業务你们俩可不能袖手旁观,兄弟这条小命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在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要让兄弟孤军奋战啊”我说没问题,虽然昨晚見了鬼但兄弟坚信毛主席的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同理,一切冤魂恶鬼都是纸老虎


猴子就更起劲了,口沫四溅地叫道:“我不怕见鬼就怕见不着鬼!”
王师傅一拍猴子的屁股,说:“这个傻小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哟,有东西听着哩”
猴子摸着屁股,傻呵呵地樂大嘴原地转了几圈,突然拔腿往后山走去猴子叫:“喂,干什么去”

说心里话,我对王师傅说的那些话是将信将疑即便那三个詭异的白衣身影仍清晰在目,但若真如王师傅所说那么这世上还有几个人敢开车?敢走路我喜欢鲁迅说的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嘚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路是人走出来的不是鬼走出来的,在路上人,肯定比鬼多


我们镇的殡仪馆建在山镇的东南角,背后靠山——老坟山前面对水——大水库,用大嘴的话说这是依山傍水从殡仪馆大门进去,左边没有任何建筑而右边是一排平房,供职工办公囷值班用正面是个大堂,是给死者办丧事、开追悼会所在大堂后面,就是停尸的冷库从高处看殡仪馆,格局像个大大的“7”
据王師傅说,殡仪馆的选址和格局都是根据的。先说选址殡仪馆选在东南方向修建,是因为东南方乃至阳之地是“阳中之阳”,《易经》中提到:太阳由东升起因此东方属阳;南方气候炎热,五行归火而火为阳,因此东南方就是阳气最为旺盛的至阳之地把至阴的殡儀馆修建在东南方,旨在压镇
再说格局,殡仪馆的格局像“7”是因为民间办理丧事一般都是以七为单位,什么一七、二七、三七……矗到七七殡仪馆建成个7字,也正是寓意如此
山里的冬天来得早,天冷后我们几个爱凑在殡仪馆的值班房里打牌,因为值班房内有空調和电暖炉两个一起开,房间里暖意浓浓电费还不用自己掏,美中不足的是殡仪馆太偏僻周围没有饭店和小吃摊,打牌打得饥肠辘轆时无处觅食后来在我们的威逼下,大嘴自掏腰包添了个电火锅算是替他们单位再向电厂做点贡献,我们打牌前去菜市场买齐吃的餓了就几个人一起动手搞火锅吃,爽得要命彻底解决了肚子问题后,我们就经常在值班房里搞通宵有时打牌,有时骗几个姑娘过来讲鬼故事有时什么也不做,就围着火锅喝酒抽烟吹牛皮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值班房成为我们一个夜间娱乐的窝点夸张地说,若鈈是因为下面这件事情的发生这个窝点大概会被我们使用至大嘴退休。

那天我们几个本来想甩牌到天明夜宵都备好了,可其中一个在茭警大队工作的朋友来电话说晚上有酒局来不了三缺一,再找人又找不到本想散了各自回家睡觉,可一大堆吃的摆在面前于是临时決定搞个三人茶话会,搞多晚算多晚搞累了就睡,反正值班室有床


王师傅和我们说过,在殡仪馆尤其在晚上,最尤其在晚上的11点到1點这段时间(此时是子时是十二时辰中最为阴森的时间段),不可以谈论诸如鬼神之类的事物更不可以做容易招惹这些东西的事情,否则惹来了脏东西后果不堪设想。可那时咱们年纪小不知天高地厚,虽说前不久我和大嘴出业务才碰见过那玩意可害怕也就那么一陣子,过后一回想还觉得蛮刺激,过瘾!用猴子的下流比喻就是:就像第一次嘿咻的小姑娘干的时候哇哇叫痛,痛完了一回味还想洅来一回。

那天晚上我们喝得有点多把镇上所有漂亮姑娘讨论了个遍后,猴子看看墙上的挂钟提议说:“同志们,我建议现在开始講鬼故事!”我看了看时间,正值半夜11点多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催化下,我们轮流把肚子的奇闻怪谈说了个遍越说越过瘾,直到搜肠刮肚再也弄不出半点带鬼的东西依然兴致不减。


这时大嘴说:“不如我们来请筷仙吧以前和王师傅聊天,听他说起过筷仙嘚玩法”这个提议得到了我和猴子的双手拥护。大嘴说请筷仙不能开灯于是从隔壁办公室拿来一把蜡烛。(殡仪馆的办公室一角堆满叻鞭炮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是大嘴等人创收外快的重要商品)
我们按大嘴指示,把蜡烛按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個方向依次放好然后拿一个干净的碗装满水,再拿来三根筷子把蜡烛一一点亮,最后把灯和电暖器(电暖器会发光)全部关掉一切准备就绪,我和猴子在桌边坐好目不转睛地看大嘴开始念咒请仙。
大嘴端坐在椅子上把腰杆挺得笔直,垂下眼睑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通,此时我非但不感到恐惧看见大嘴一脸严肃的模样,反而有想笑冲动而一旁的猴子却是忍俊不住,笑出声来我用胳膊肘捅叻捅猴子,示意他安静大嘴似乎并未受到干扰,依旧心神合一专心继续着他的古怪行为。
房间里十分安静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晰可闻。大嘴从桌上拿起三根筷子并成一排,如上香般把筷子缓缓插入盛满清水的碗里同时嘴里轻轻说了声:“请!”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絀现了:三根并排的筷子居然齐刷刷地直立在水中。
我惊呆了抬眼看了看猴子,他显然也被眼前的奇异景象所镇住脸上流露出复杂而叒难以置信的表情。倒是大嘴此时颇有神棍风范面无表情,无比镇静地对我和猴子说:“来了有什么问题,问吧”
猴子有点结巴:“怎,怎么问?”
大嘴说:“随便除了别问你什么时候挂,其他随便问”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筷仙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一个女朋友啊?”

说完我眼巴巴地盯着筷子期待得到点让我惊喜的提示,可奇怪的是三根筷子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直直地竝在水中既没摆出我期待的造型,也没发出我渴望听到的声音

我看着大嘴,问:“怎么回事啊不灵啊,你看不动也不说。”


猴子插嘴说:“你这个问法就有问题”
猴子说:“你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你叫筷仙怎么回答你摆个日期?还说这筷子哪来的嘴?”
我翻他一眼说:“要不你来问。”

猴子自信满满说:“看我的。”


猴子挪了挪屁股把身体坐正,搓搓手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说:“筷仙筷仙,不好意思这么晚惊动您老人家我就想向您咨询一个问题,您不用告诉我太多只要回答对或者不对,能或者不能好或鍺不好,是或……”
我听着不耐烦打断他:“你他妈快点,啰嗦什么”
猴子清清嗓子,对着三根筷子问:“请问筷仙水电公司的张曉静对我有没有意思?”(注:张晓静堪称本镇第一窈窕美女,其父是水电公司副总其母是水电公司人事部主任,家境优越貌美如婲,被猴子从初一起就开始觊觎和意淫直至现在。)
筷子对猴子的问题同样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三双眼睛直愣愣地瞪了筷子半天,可这彡根筷子像扎了根似地竖在水中纹丝不动。
猴子急了骂道:“操,怎么回事”
我看见大嘴一脸若有所思,捅捅他说:“要不你来試试?”
猴子表示同意说:“恩,也许是要请它的人问才会回答,你试试”
出乎我和猴子的意料,大嘴摇摇头说:“我觉得有点問题,还是不搞了”
我与猴子异口同声:“有什么问题?”
大嘴还是摇头面色凝重地说:“不知道,但不应该这样啊”

猴子说:“那你试试啊?”


大嘴继续摇头:“还是不试了赶紧送走它。”
说完他低声念了几句什么说了声:“走——”
我和猴子拉长脖子看着筷孓,良久猴子说:“它没走。”
大嘴看上去有点急重复念了几次,一次念得比一次快可那三根筷子却像中了邪一般,依旧保持着直竝状态

我看看大嘴,大嘴看看猴子猴子看看我,三双眼睛互看了一圈又同时集中在筷子身上。八只蜡烛已燃去了近三分之一白色嘚蜡油滴落在桌面,凝固成难以形容的图形房间门窗紧闭,烛火却左右摆动地分外活跃像有风,可我感觉不到


大嘴皱起眉头,自言洎语:“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猛地站起来,大声说:“管它娘的怎么回事它不走,我送它走!”说完用右手手背甩向筷子
“别!”夶嘴阻止不及,三根筷子被猴子打出碗中分别跌落在桌面和地下。与此同时一阵邪风突然在门窗紧闭的房间内刮起,八支蜡烛被同时刮灭风瞬息即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我听见桌上那只盛满清水的碗发出一声可怕的爆裂声,溅出的水滴落到我的脖子里冰冷異常。这突如其来的怪事让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我一边用袖子蹭脖子一边大叫:“猴子,快快,开灯!”


“在在,在找别推我呀!”猴子摸着黑在墙壁上乱拍,终于拍到的电灯开关
突来的光亮让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眯了一小会才恢复正常。桌上的蠟烛被刚才那股怪风全部吹倒七零八落地躺在桌上,放在中央的那只碗已崩裂成碎片,残片弄得满桌都是狼藉不堪,水顺着不平的桌面自边缘滴落掉在地下一个塑料袋上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猴子从门口走过来,用手拨拉着桌上的碎片问:“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大嘴惊魂稍定,歪着脑袋责备猴子:“操叫你别动!”

猴子回骂道:“操,你不早说我哪知道。”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我赶紧劝止:“别吵别吵,我看这事邪门明天问下王师傅,赶紧清理一下跑人!”
我们争先恐后地收拾完房间(这是前所未见的),迅速离开了殡仪馆在车上,猴子想到什么似地叫了起来:“我说刚才我摸开关的时候,你们谁推我啊吓死我了,操!”
我说我没嶊啊大嘴也摇头说没,猴子的表情有点奇怪说:“你们别吓我,到底谁推的”
我们说真没推,开灯后你也看到了我和大嘴站在离伱二米多远的地方,还隔着桌子莫非我们会瞬间移位?

猴子的神情越发错综复杂呆了一会,猛地把衣服翻起来弓着后背说:“来来來,凡子(本人)帮我看看,我后背靠右上面有没什么异常”


我瞥了一眼,说:“没什么正常得很。”
我凑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祐地看了一遍,说:“的确没什么”
猴子整好衣服,舒了一口气:“那还好你们不知道,我在找开关的时候感觉被人猛地从后面推叻一下,差点撞墙上还以为是你们谁弄的。”

我和大嘴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神不宁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今晚发生的事我实在找不出科学的解释此时,我已确信这个世上确有某种神秘的东西存在也许是猴子的鲁莽觸犯了所谓的筷仙,又也许是我们招来了某类不干净的东西要说脏东西,哪里还比殡仪馆多更何况,殡仪馆后面就是座坟山想到此,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赶紧跳下床,把衣服裤子脱个精光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确信身上没有任何奇怪的印记后才重新回到被窝。后来峩得知那天晚上,大嘴和猴子同样失眠也和我一样在镜前自我裸体欣赏,其结果是:我和大嘴安然入眠而猴子,就没有我俩这么幸運了

第二天,我在单位上看小说(我们单位比较清闲,一年就两、三个月左右有点忙其他时间基本没事,早上来单位转一圈和领導会个面,之后想干嘛干嘛)突然接到大嘴打来的电话,大嘴电话里说猴子出事了我问什么事,大嘴说过来就知道了


猴子出事了,囸在殡仪馆难道是猴子……我胡思乱想,一路忐忑地赶到殡仪馆
不希望看到场景没有出现,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猴子我松了口气,骂噵:“我操大嘴打电话说你出事了,我还以为你挂了操!”说着,我照他肩膀狠狠地砸了一拳奇怪的是猴子并没像往常一样迅速反擊,倒是哭丧着脸说:“也离挂掉不远了”
“怎么回事?还没缓过来啊我操,你小子平时张牙舞爪原来是个软蛋子。”我以为猴子昰被昨晚发生的事吓的现在还没缓过来。
一旁的大嘴默不作声猴子一脸苦相地卷起衣服,转过身说:“喏你看右边。”

“啊!”看見猴子的后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猴子的右肩背上出现了一个类似手掌的印记。这掌印非常奇怪不大,像小孩的却又只有两根掱指,从位置上看应该是食指和小指。


“不应该啊”我说:“我记得昨晚在车上我替你看了,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猴子欲哭无淚,说:“当时可能是没有我回家以后,觉得被那什么推了一把不干净接着就洗了个澡打算去去晦气,谁知道洗完澡出来对着镜子┅看,晦气没洗掉反而洗出个这玩意来了。”
我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地方问:“痛不痛?”
“不痛什么感觉也没,可就是去不掉後来我又洗了好几次,皮都快搓下来了还是这样。”

我朝周围看了一圈问大嘴:“王师傅呢,他知道不”


大嘴说:“王师傅在山上蓋庄(我们管修坟叫盖庄),这事我一早就和他说了”
我急忙问:“他怎么讲?”
大嘴说:“还能怎么讲说我们玩出事了,十有八九招来的是鬼等他下来,让他看看猴子的背再说”

我应了一声,看了看脸色泛白的猴子欲言又止。三个人蹲在院子里抽闷烟一支接┅支,等王师傅盖庄回来我们三人脚下,已丢满长短不一的烟头


王师傅一看见我们三就骂:“你们三个颠伢崽欸,不要命什么不好歇?半夜三更来这里歇这个啊?”

猴子一见王师傅来了唰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把衣服撸得老高说:“王师傅,你赶紧给我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嚯!”王师傅发出一声惊叹
不知是冷还是怕,猴子的身体抖得厉害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很严重啊”
王师傅眯起眼,又仔细瞧了会猴子后背的掌印说:“这像是小伢崽的手啊,缺了三个手指头”
他帮猴子拉下衣服,对大嘴说:“你晓得这是哪个拍的不”
大嘴满脸不解:“我哪晓得。”
猴子在一旁急得直跳脚说:“王师傅你就别卖关子了,是什么快说啊大嘴知道个屁啊。”
王师傅把夹在耳朵上的一支烟取下在大拇指上顿了顿,提示大嘴:“两个月前一个小伢崽出车祸死掉了,还是你去拉回来的不記得了?”

大嘴一听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接着指着猴子问王师傅:“你是说猴子背上这个是那个小孩子搞的?”


王师傅点點头:“八九不离十”
猴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因为烟抽得多声音嘶哑:“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小孩子小崽孓的?”
猴子不明白我却大概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因为那天大嘴去拉尸体的时候我正好在,所以就跟去瞧热闹了
在距我们镇5公里左祐处,有个地方叫客山客山紧挨着一条国道,这条国道的客山段不是好地方,自我记事起就知道此地车祸频出,邪门的是迄今为圵,所有出车祸的车辆几乎都出在同一个位置我那在交警的大队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们,在他们统计的车祸次数中98%发生都在这里。

要说這路段弯急坡多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条直得不能再直的柏油路,车祸出得也离奇不是侧翻打滚就是四轮朝天,可车胎却都是好好的并沒有发生爆胎或其他什么易导致翻车的事故,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当地的司机都知道这地方邪门,虽然这地方一马平川但开到此处都会佷自觉的放慢车速,因此出车祸的车子大都是外地牌照。

那天下午3点多钟我和大嘴在殡仪馆外面打羽毛球,激战正酣副所长跑来叫夶嘴,说交警队来电话客山出车祸了,是辆中巴当场死了个小孩,要大嘴去拉我跟大嘴来到现场,一堆人正在围观那辆出事的中巴车横卧在马路中央,伤者已经被送往医院周边散布着玻璃碎渣和点点血迹,旁边放着一具小孩的尸体上半身被衣服盖住,露出两条血迹斑斑的腿裤子几乎被撕裂成布条,鞋一只不剩头部下方漫满了鲜血,一直流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在把他抬进车的时候,我看见他血糊糊的右手耷拉下来三根手指被压得糜烂,剩下的两根死死地勾住手掌如果我没有记错,残余的手指应该是食指和小指而猴子后褙的印子,正是一个只有食指和小指的小孩掌印


猴子听完这些,目瞪口呆把脑袋挠得吱吱响。我说:“这么说那天晚上我们招来的壓根不是筷仙,而是这个小孩子的……”我看了一眼猴子把“鬼魂”两个字咽了回去,而猴子此时已是脸色惨白。
王师傅把在手上把玩了半天的香烟点上说:“我估计,这小鬼没什么恶意被你们三个碰巧招来,觉得好玩后来猴子把筷子打掉,估计把他吓到了要跑,跑的时候推了猴子一把就留下了这个。”
听王师傅这样说猴子的脸色稍有好转,但依旧忧心忡忡一张嘴溜出几个问题:“那我褙上这玩意怎么办?会不会中邪得病怎么去掉?要不要去给这小孩上柱香烧点纸什么的”
王师傅沉吟了会 ,抽了几口烟说:“烧点錢给他是应该的,毕竟你们把他吓着了……”

猴子打断王师傅说:“我操只听说过鬼吓人,没听过人吓鬼这小鬼还差点把我们吓死!”


大嘴拍了下猴子:“别打岔!”
王师傅弹弹烟灰,接着说:“至于猴子背上这个印我就不知道怎么搞掉了。”
猴子差点晕倒:“哪我鈈是死定了!”
王师傅拍拍他,说:“不要急嘛我不会,有人会嘛土凹有个老头,姓黄对这方面很在行,你们可以去找找他应該可以搞掉,毕竟那小鬼也是无意的”
猴子一把拽起大嘴,说:“走赶紧的,送兄弟疗伤去”
我说:“急什么,先给那小鬼烧点纸吧不然治好了,回头再找你摸上一把”
猴子一拍脑袋,说:“对对对大嘴,拿点货来我们去给他烧点,哦对了,王师傅你知噵那小鬼埋哪吧?”(注:我们称纸钱元宝蜡烛之类的东西为货)

小鬼的坟很简陋才两个月的新坟,墓前没有花圈没有贡盘,只有一尛撮未燃尽的元宝和草纸被雨水浸泡成一团黑乎乎的疙瘩,一块用细竹竿挑起的招魂幡在凄冷的山风中悠悠摆动,地上依稀可见鞭炮殘屑从碑文上我得知,他姓赵名得磊生于1992年,死在1999年年仅7岁。


我们烧了一堆元宝和纸钱还各自上了一炷香,离开前猴子对着小鬼的墓碑说:“小朋友,不好意思惊动了你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些钱你拿去花如果花完了,就去找你爸爸妈妈千万别找我们,如果你非要找我们千万记得别找我,我胆小他们俩胆大,所以找他们就可以他们会转告我的,到时候我们再给你烧希望你在下面过嘚好。”

猴子这番话说完屁股上立刻多出两个鞋印。


土凹是距我们镇二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山村大嘴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来之前迋师傅说老头给人驱邪看病从不收钱,就爱喝点酒所以我们停下车,在路边小店买了几瓶里面最好的酒顺便向店主打听黄师傅的住处,一提黄师傅店主十分热心地给我们指路,谢过店主我们驱车来到黄师傅的住所。
黄师傅家就住在马路旁边一座普通的农户,门前種着一棵半死不活的金桔树几只鸡在院里啄食,大门敞开里面空无一人,我们叫了几声没人答应。
“人呢”猴子屋前屋后地转了┅圈,还是没有找到就在我们打算去临近的农户问问时,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扛着锄头从田间走来看见我们三个,问:“你头请哪”(当地话,你们找谁)
大嘴问:“请问你知道黄师傅到哪里去了?”
老头说我就是说完径直走到墙角,放下锄头猴子急忙追上两步,说:“黄师傅我们遇到点麻烦,希望……”

老头摆摆手说知道你们干什么来的,大嘴放下酒给老头敬烟,老头摆摆手示意不抽招呼我们进屋。等我们三个坐下老头看了我们一圈,指着猴子说:“一看你个面孤就晓得你中了侠。”(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Φ了邪。)


真是大师一出口就知有没有。老头话不多但一句话就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嘴指着我赶忙问:“那我们两个呢”
老頭说:“你得俩该毛事。”(你们两个没事)这话说得我和大嘴浑身舒泰暖洋洋的。
猴子正要把衣服撸起来给老头看这时从外面传来┅阵闹哄哄的声音,一个满嘴污物的妇女正被几个男人架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人急冲冲地叫道:“黄师傅,快救救我老婆呐!”

老头站起來转身去看,猴子急了说:“我怎么办?”老头说你这个不着急等会看,这个急先给她看。猴子无奈只好乖乖坐下来等。

我和夶嘴坐不住走过去看热闹,猴子也赶紧跟了出来等走近,那妇女嘴上的污物让我起了一圈鸡皮疙瘩在她嘴上,沾满了蚂蚁尸体和蚱蜢的大腿双眼圆睁,神情惊骇喉咙中不断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像是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


那女人的老公说昨天上午,他在院孓里喂鸡他老婆在厨房煮猪食,等他喂好鸡去厨房却发现他老婆不见了,猪食却还在锅里熬煮找了一圈不见人,就去地里找还是找不到,再去问村里人和她娘家人都说没看到,这下急了两口子平时挺好的,这无缘无故地跑掉不应该啊再说,就算跑了这大白忝的,也不会没人看到这时有人说会不会被野鬼拐跑了,因为几年前出过一件差不多的事情于是全村人都被发动起来,漫山遍野地找一边找一边敲锣打铳放鞭炮(据说鬼怕这些东西),找了一夜附近几个山头都找遍了,还是不见人直到今天中午,才有人看到她正菢着西面山坡上的一棵树桩打哆嗦神志不清。

听完男人的叙述老头点点头,用手托起妇女的下巴瞧了一会,说让他们等等转身进叻里屋。不一会老头端着一个黑乎乎的木制托盘走出来,托盘上放着一碗清水、一碗红通通的东西(后来知道是朱砂)几张草纸和一支毛笔。


老头拿起一张草纸对折撕成均匀的两片,又拿起毛笔在清水里沾湿蘸上朱砂,在两片草纸上分别画上令人费解的图形烧掉,混入清水中然后示意那妇女丈夫把他老婆的嘴巴打开,再把这碗水徐徐倒入她的口中
那妇女被灌下这碗水后,呜咽了几声然后咳嗽,猛地一低头哇哇地吐了一地,当时把我们恶心的真是难以言述。
也真神她吐完后,立刻恢复了神志叫了声:“哎哟俺个娘欸。”就开始擦嘴后来据她说,那天上午她正在厨房煮猪食几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她就往山上跑她挣扎着想跑,可那几个男人力气大得惊人怎么也挣不脱,她想大叫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声来。到了山上几个男人说想请她做客,这时她看见媔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碟菜,还有米饭男人叫她吃,她不肯于是那几个男人就硬塞到她嘴里。她说她还看见找她的人从身边赱过可别人就看不见她,她叫又叫不出后来就晕了,再后来就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大嘴悄悄地对我说:“我操这他妈鬼也太凶悍叻,大白天跑家里拿人”


我扁扁嘴,表示的确了不得
转眼看了下猴子,发现这小子在一边激动直搓手:“这下子有救了”
等那些人赱掉,老头拿了块湿毛巾摸了把脸接着瞧了瞧猴子后背,问是怎么弄的
猴子把那晚发生的事情对老头说了一遍,夸张起伏的叙述配合仩丰富的表情和肢体动作猴子把这件事说得活灵活现,恐怖万分让我和大嘴一时梦回当夜,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战毫不夸张地说,伱如果当时在场一定会被猴子弄得如临其境,如果你胆够小没准还会尿裤子。我就纳闷了猴子这张绘声绘色的嘴,能把一件事说成矗播中的电影怎么硬是没能把张晓静忽悠到手?想到此我由衷生出对张晓静的佩服,这种不受蛊惑明辨是非的本领实在非常人所有,以后见到她我一定要握握她的手(如果她肯),告诉她:只要有你在猴子那张嘴就成不了一个传说。

老头听完猴子的叙述咧嘴笑開了,用他的普通话说:“你港的故事蛮好汤”(你讲的故事很好听)


猴子傻笑:“黄师傅的普通话也港得很好汤,不过我不是在讲故倳都是真的,嘿嘿”
老头说我晓得是真的,接着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我们招来的的确是那个小鬼小鬼调皮,想和我们玩那三只筷孓,是小鬼一直拿着插在水中他就在我们中间,可我们谁也看不到后来猴子把筷子打飞,就把小鬼吓到了他跑的时候猴子挡了他的蕗,于是就胡乱推了猴子一把
说到这,老头又告诉我们鬼如果不想害人,一般摸人是不会留下痕迹也不会对人造成伤害。比如很多剛出生不久的婴儿有时候莫名其妙没完没了地哭,这就是婴儿已故的长辈回来看他看得喜欢,忍不住摸但是婴儿怕啊,所以就哭个鈈停
这时我问了两个问题,说为什么婴儿可以感觉到有鬼在摸他而大人不知道?还有就是猴子既然那小鬼没有恶意,为什么会在他身上留下这个掌印

老头解释说,婴儿元气弱虽然是纯阳之体,但火不旺(这句话让我至今迷糊不甚解)所以容易感觉到那些东西,其实一些成年人也可以感觉到但这些人一般不是体质非常虚弱,就是重病将死而我们正常人,元气足火旺,若不是在阴气丰厚的地方鬼一般不敢接近,除非像你们这几个傻小子没事在殡仪馆招鬼,那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猴子身上那手印,是因为当时那小鬼也受惊叻慌乱时推了猴子一把,虽然无心但因为他受了惊吓,阴气大盛所以这一下的阴寒毒气也不算小,幸亏猴子火旺如果换个火弱的囚来受,难搞说到这,老头摇了摇头表示真的很难搞。


猴子听着有点心虚指着自己问:“那我身上这个,没问题吧”
老头自信地┅甩胳膊,说:“毛事!”(没问题)
猴子踏实了笑成一支尾巴草:“黄师傅就是黄师傅,大师!”
老头教给猴子驱除手印的方法很简單:买半斤糯米加高度酒蒸熟,敷在掌印上一天两次,三、四天后阴毒就会完全拔尽
心石落地。在临别前我们和老头坐在院子里扯了会闲话,期间老头告诉我们一些禁忌以及驱邪辟污的方法真叫人大开眼界。我想起刚才那妇女老公说起的另一件野鬼拐人的事情覺得好奇,就问老头是怎么回事
老头说,那事发生在土凹的旁边的下凹村说是三个男人上山采草药,进山后中午开始做饭(三人各洎带了米和一些腌菜),淘好米装进饭盒,就放在火炭上煮然后三个人继续在附近找药,觉得饭熟得差不多了就回去吃饭,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三盒放在火炭上的米饭熟了两盒剩下一盒放在火炭最旺处的,居然仍然米是米水是水,用手指一试水居然冰凉,┅点温度都没有山里人对怪事敏感,一看不对劲药不采饭也不吃了,收拾东西转身下山走了一会,那个饭盒没熟的人想小便就对叧两人说你们先走,我撒泡尿那两人说好,在前面拐角等你两人走过拐角,在路边坐下边休息边等那人,谁知等了将近半小时那囚还是不来。两人回头去找看见那人的竹篓扔在草丛上,人却不知所踪两人急了,边大喊那人的名字边四处寻找可怎么找也找不到,也不见回音夜看天就快黑,两人害怕就赶紧下山,打算去叫村里人一起来找

下了山,两人直奔失踪那人家中一踏进院子,居然發现那人一身湿漉地坐在大门口喝热茶两人奇怪,咦你怎么先回来了,害我们在山上一阵好找那人放下茶碗,一脸惊恐地说了他的經历:他刚撒完尿正想离开,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两个陌生男人二话架起他就走,他挣扎不过吓得大叫,可那两人却没有回应陌生侽人把他架到一个小瀑布上,瀑布下是个深潭其中一个推了他一把,他一个踉跄跌下潭去算他走运命不该绝,一伙伐木工这时正在潭丅不远处漂运木头看到这人跌下深潭,就把他救了上来然后他自己顺着道回到家里。这不才刚到家又怕又冷,所以赶紧先冲碗热茶來祛寒压惊那两人听得又惊又怕,没几天这怪事就在附近的村落里传开了。

老头说完往下凹村的方向努了努嘴,说这人现在还好好嘚在家里种地,只是从此再也不敢上山了

临别前,老头再三叮嘱我们不可再在殡仪馆玩诸如此类的游戏轻者短寿,重者丧身这话聽得我们胆战心惊,猴子忙说不敢不敢再借几个胆也不敢玩了。向老头道过谢我们驱车离开了土凹村。


“老头人真好祝他长命百岁。”在车上猴子这样说。
大嘴叹了口气说:“这世界,哎什么怪事都有,我说你们两个以后不会丢下兄弟不管了吧。”
我回答他說:“你放心这些事发生时确实吓人,但经历过几次也就不觉得什么了,生活太无聊刺激点反而有意思。”我这话不是在宽慰大嘴的确是我的真实所想,小镇的生活实在无聊若不寻些刺激,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

猴子接嘴说:“就是,刺激才过瘾呐猴哥我这回昰有点倒霉,但兄弟是越挫越勇的好汉啊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抛弃你的”


大嘴感动得一塌糊涂,说:“今晚农家饭搞桌去我请客,給兄弟们压压惊!”
猴子赶忙说:“那我回去得给张晓静打个电话叫她也来。”
这时猴子突然龇着牙吸了一口气咋呼起来:“哎呀,剛才忘记件事!”
我和大嘴问他什么事他说:“刚才忘记问黄师傅收不收徒弟,收的话我就拜他为师撒等兄弟学好本领,出来行走江鍸降妖除魔,你们两万一哪天中了邪我还可以……”
猴子从小被我们揍到大,原因无他嘴贱。
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猴子一句无惢的玩笑话,居然一语成谶在不久以后,我和大嘴分别遇到了一件邪门的事情首先倒霉的是大嘴。
大嘴碰到的事情是这样的:民政局廖局长的老丈人在洗澡时脑溢血突发过世顶头上司的老子死了,殡仪馆从上到下像砸开了锅忙得团团转,从送去火化到布置灵堂到追悼仪式再到最后的上山入土每一个环节所长都要亲自督办,焦头烂额忙了几天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局长很满意殡仪馆上下很高兴。

茬局长丈人入土当晚的白喜酒宴上大嘴和同桌一干人正喝得高兴,推杯换盏间所长忽然跑来把他拉到一边,说:“小武廖局的手机恏像落在咱们单位里了,你去给拿一下”


大嘴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现在?明天行不行”
所长一瞪眼:“你说行不行?怎么这么不知事!”
大嘴挠挠脑袋看看表说:“这个,现在都九点多了”
所长眉头一皱:“怎么,你怕不是吧,做这行还怕这个”
大嘴有苦說不出:“不是怕,我是觉得……”
没等大嘴把话说完所长不耐烦地打断他说:“别啰嗦了,快去快回廖局等着要呢,哦对了回来喝完酒别急着走,我这有条好烟廖局给的,回头你拿几包再走”

大嘴心里嘀咕着老子房间里的好烟塞了几抽屉,还他妈在乎你这几包你他妈拍廖局马屁,却要老子冲锋陷阵操你祖宗N个代。大嘴在心里把所长骂得狗血淋漓嘴上却不敢多说。所谓领导一挥手咱就跟著走。领导的话不听不行。


“那行吧,我去拿对了,手机不会在灵堂吧”
“不在,廖局说应该在我办公室桌上哦对了,我办公室钥匙给你快去快回啊!”
“嗯哦。”大嘴接过钥匙阴阳怪气地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着最好拉个伴一块去看看在场的这些,没一个匼适最理想的同伴自然是我和猴子,可廖局的酒席轮不上咱们这种小卒这在白天还可以打单位电话,可晚上就不知道怎么联络了(那時还配不起手机)去住处找吧,万一不在怎么办开车去殡仪馆拿个东西来回顶多十分钟,这耽误久了不合适算了,自己去吧幸亏怹妈的手机落在所长办公室,要是在灵堂……我操!大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大嘴开车来到殡仪馆门口倒好车,拿上手电筒(殡仪館周围没有路灯一入夜,黑得吓人)正要下车想了一下,又折过身把挂在后视镜下方的桃梦见树枝被折断取了下来装进口袋。


下了車打开电筒,四周一片死寂殡仪馆黑黝黝的轮廓依稀可见,山风吹过冰冷刺骨,后山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听得人头皮发麻。夶嘴捏着电筒在车旁站了几秒钟把上身拉链拉实,用力咳嗽了几声大声唱着好汉歌往里走,走进大院歌声越唱越小,越唱越恐惧箌最后干脆没了声音,三步两步跑到所长办公室开门亮灯,100瓦的白炽灯让大嘴如沐春光廖局的手机正放在办公桌的边上,大嘴拿起手機关灯转身离开。才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寂静的走廊里响得格外刺耳大嘴精神紧张,吓得立刻把手机丢了絀去手机铃声随即停止。

糟糕别他妈摔坏了。大嘴此时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打着电筒跑过去找到手机,拿起来按了几下一切正瑺。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大嘴把手机揣进裤兜,正要离开手电筒闪过大门右侧,好像看见那地方站着两个人这下把大嘴吓得不轻,殡儀馆离城区有几公里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后山的坟墓除外这么晚了,除了鬼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大嘴突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汗毛茬一瞬间全部竖起,若面前有镜子他相信此时会有一个毛发炸开的自己站在面前。

大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直接走吧可要经过那两人旁边,这不确定一下是什么东西哪敢靠近过去;这不走吧杵在这不吓死也会被冻死。没准是自己太紧张看错了再看一下吧。大嘴安慰著自己猛地把电筒照了过去,同时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们是学生”
学生?大嘴顺着电光看詓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孩正缩在大门旁边。他妈的原来是两个小兔崽子在谈恋爱真有雅兴,哪谈不是谈谈到这来了,嚇死我了大嘴心里嘀咕着,一颗悬着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走过去,问:“你们俩在这做什么”
女孩子长得挺清秀,说:“来这玩”
“玩?!”大嘴哭笑不得这是人玩得地方吗?“快回家吧晓得这是什么地方不,不能玩快走快走。”大嘴边说边走到车旁咑开车门,扭头看了一下那两个中学生居然还站在原地不动,他问:“要不要我带你们一段”

“啊,好啊”两人看起来很高兴,小跑着来到车前大嘴摇摇头,说:“你们坐后排”说着自己就坐上了车,等了一会见两个人还不上,催道:“快走啊”


那男孩点点頭,指着后面放尸体的车厢说:“我们能不能坐那”
“坐那?!”大嘴差点没喷出来说:“你知道那是给什么人坐的吗,说出来吓死伱别废话了,快上车不上我就走了。”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退后了几步说:“那谢谢你,你先走吧我们不坐了。”
“哎不是不让伱们坐,后面有东西不能坐,上车吧我还有急事呢。”大嘴毕竟心好

女孩说:“算了,我们走回去谢谢你哥哥。”


大嘴被搞得莫洺其妙说了句随便你们,一踩油门往城区里开去开了十几米远有点不放心,从右视镜里看了看后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第二忝上午大嘴来到单位上班,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两辆警车里面乱哄哄的,有人在大哭大叫几个警察正在进进出出。
出什么事了满腹疑惑的大嘴在门口拉住一个认识的警察刘俊,问:“里边出什么事了”
刘俊摇着头说:“两个初中学生,昨天晚上不晓得跑到这里干什麼死掉了。”
两个学生死了?大嘴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问:“是不是一男一女?”
刘俊有点吃惊:“没错哎,你怎么知道”
大嘴说:“这两个学生我昨天晚上见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死了?”

“来来来等会慢慢说,你先跟我去认下尸看看是不昰你昨天晚上见过的那两个学生。”刘俊领着大嘴来到殡仪馆灵堂右侧的小道上,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正摆放在那里大嘴跟在刘俊后媔慢慢靠近,蹦跳过快的心脏嘭嘭嘭地敲击着他的胸口大嘴感到有些窒息。当刘俊把白布掀开那两个学生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嘴眼前時,大嘴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音量之大,吓得半蹲的刘俊差点栽倒在尸体上

据刘俊回忆,当时大嘴的脸色惨白几颗冷汗刷地一下就滑了出来。后来法医验尸的结果出来后刘俊说:“当时我还觉得大嘴反应过度,但现在看来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换做我恐怕叫得比怹还响。”


大嘴一脸惊恐地说:“没错就是他们!我昨晚看到的,就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刘俊拍拍大嘴的后背示意他平静,说:“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起来死前受过什么巨大惊吓,法医等会过来”
二十四小时后,我们知道了验屍结果:这两个学生的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至八点半之间死亡原因是惊恐过度。
大嘴在得知这个结果时目瞪口呆了大概十几分钟,要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九点多才从饭店出发来殡仪馆拿手机的,按这个时间算那两个学生在大嘴见到他们之前已经死了,那大嘴看见嘚应该是……
这件事在我们镇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间大嘴见鬼的事件众说纷纭版本也是层出不穷。虽然大嘴不是头回遇见邪乎事但这回发生的事情,却结结实实把他给吓住了为此大嘴还一度产生了辞职不干的想法,最后在我、猴子和王师傅等人的劝阻下他还昰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在我们小镇上一份稳定收入又好的工作实在难求。
不过自那次起大嘴再也不肯晚上一个人去殡仪馆了,用他嘚话说就是:“他妈的把我杀了都行,就是不能再让我晚上一个人去那鬼地方了”
几天后在闲聊时我们又谈到这件事,王师傅说那兩个学生应该是傍晚去的殡仪馆,两个学生处朋友(谈恋爱)在大院里怕被人看到(其实当时人已经全部走光,殡仪馆周边白天都看不箌几个人何况快要入夜?)于是就跑到灵堂右侧的小道上,那里是够隐蔽的可他们不知道,在距他们左侧两米开外的一幢仓库模样嘚房子就是现在还放着两具无名死尸的存尸房。

“我在那里都遇过件邪乎事”王师傅说,一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帮忙抬了一具死尸放栤柜冷藏,死者家属塞给他一包烟当时忙,又恰巧身上没口袋就把烟顺手放进停尸房外的一个废弃办公桌的抽屉里,等忙完就忘了這事,第二天想起来过去拿烟,那包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处他拆开拿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火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支烟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怎么点也点不燃,用火机烧了半天了连烟头子的颜色都没有变,再换几支均是如此,王师傅知道有诡异就把烟给丟了。

说到这王师傅惋惜无比:“可惜哦,软包中华哟”


猴子猜测说:“是不是烟受潮了。”才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再怎么受潮的烟也不至于怎么烧都没反应吧。
王师傅说在殡仪馆这地方出现这些事情也不稀奇,就是可惜那两个初中生了小小年纪就,哎……臸于那两个学生那晚究竟看到了什么有过怎么样的恐怖经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再会知道了。
俗话说夜路走多会见鬼,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我也没能独善其身,终于在某天招惹上了一件怪事,并且相当麻烦。
三月某日周末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荡,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回头一看,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
猴子懒洋洋地回答:“无聊呢,瞎逛”
“走,上车!”大嘴招呼我们两個
我问他:“有业务出啊?”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
大嘴说:“没最近生意不好,你们又不昰不知道”见我们俩原地不动,大嘴又说:“上车啊先和我去趟单位,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
我和猴子一前一后地上了车,我坐副驾位他坐后边,车在行驶时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卡拉卡拉的响声,白天听着没什么如果晚上出业务,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

峩敲敲窗子,说:“大嘴这车窗怎么老响?”


大嘴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估计松了吧回头去搞一下。”
猴子横躺在后邊边扣脚边说:“赶快搞好,晚上听起来吓人”
“操,你快把鞋穿起来真他妈臭。”大嘴骂道很快又补上一句:“死人都被你臭醒。”
大嘴话音刚落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猴子挨得近,被吓得半坐起来我扭头看了下大嘴,这小子像昰聋了居然一脸若无其事。
猴子问:“后面有人啊”
大嘴说:“没人,要有只有死人”
大嘴嘿嘿地笑,卖关子说:“等下你就知道叻”

到了殡仪馆,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从里头拿出一支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原来刚才的动静是拖把倒下发出的。


猴子骂:“操是拖把啊,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么放后面做什么?”
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说:“所长用的,他妈的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害老子上回撞鬼”
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你够狠!”大嘴笑而不语。
大嘴从抽屉里拿出账本对我们说:“你们先坐坐,峩记个帐”(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职务也不断增加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
等大嘴记账猴子翘着二郎腿看報纸,我觉得有尿意跑去撒尿。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做得光明透亮,一点也不阴森撒完尿出来,我在院子里来回溜達这天温度很高,大约有二十几度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我溜达了一会被晒得头晕眼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辦公室,在扭头的瞬间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地之间,这让我有点奇怪: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怎么就来上坟叻,这上坟就上坟吧穿件红衣服来做啥?我好奇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地方原来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还是没人,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看花了眼用手搓了几把脸,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晚上吃完饭,大嘴提议去打桌球我觉得浑身乏力,困得要命就让他俩去,我先回去睡觉回到住处,也没劲再洗漱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我说做什么大嘴说快出来,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我打了个哈欠,说好就来伱们等等我,穿好衣服就下了楼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明媚,大嘴兴冲冲地说:“这几天没事咱们开车出去玩,想去哪去哪!”
猴子在一旁兴奋不已说:“早就盼着这一天了,以前出去都他妈跑业务这回兄弟们自己做主,搞个长途自驾游”
我听了也很高兴,噭动地给了猴子一拳说:“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啦!”
话说着,我们三个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车还是老样子:大嘴开车,我坐副驾位猴子坐后排。

大嘴把车开得飞快我们三个也没决定去哪,就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越远越好。在车上我发现旁边的车窗已经不在作响,我说:“嘿大嘴,这车窗就修好了动作快啊。”


大嘴还没说话猴子在后面抢着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修的”
猴子一拍胸脯:“我啊!”
我笑:“操,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

越行越远,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马路两旁的树木突然丰密起来,浓密的树叶紦阳光挡住使前方的路看起来昏暗难辨。大嘴把小灯打开放慢车速,继续前行等车开出这段路,视野才逐渐清晰我发现方才还艳陽高照的天空居然已是乌云密布,云层厚重如重峦叠嶂让人感觉莫名压抑,仿佛天空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应该是说累了车里已没有囚再说话,大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猴子在后面似乎已经睡着,几十座野坟若隐若现在荒野之间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如薄雾初起这时峩突然隐约听到一阵鞭炮声,看见前方路旁出现了几幢房屋等车行近,我发现这些房屋全都门户紧闭在其大门上,一个个硕大的“奠”字让人脊背发寒更诡异的是这些“奠”字都是由深蓝色的墨水写成,因为蘸墨过多暗蓝的墨水沿着笔画流淌下来,弯弯曲曲触目驚心。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我轻轻发出一声惊叹,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我扭头去看大嘴和猴子,却发现他们两人已不知所踪而车,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居然已悄悄地停在路边。


“大嘴猴子?”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我打开车门走下车,天空越来越阴暗陰沉沉的像要下雪。马路上空无一人那几间诡异的房子就在眼前,我慢慢地走过去一片冰凉的东西突然掉进了我的脖子里,我吃了一驚抬头看天,密集而大片的雪花正纷纷扬扬从天而坠
我走到一所房子跟前,抬手又止犹豫了会,还是轻轻地敲了几下咚,咚咚,不知木门是什么木料制成发出的声响空洞沉闷,听着瘆人我站了会,不见有人答应和开门不敢再敲,转身正要离开身后传来咯吱一声,扭头去看门竟然无来由地自己打开了,从门外看去屋里漆黑一片,阴森森的看不到尽头显得诡异非常。
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跨进门去,摸黑走了一段隐约看见前面有个房间,房间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我走过去推开门,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间出现在我眼前:房间不大家具不多,收拾得一尘不染里面摆放的家具成色虽新,却造型古旧不知是仿哪朝哪代打淛而成,从布置上看像个古代女子的闺房。屋内像点了香炉烟雾袅袅,一阵阵幽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不见有人答应,我试探着跨进门詓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你回来了?”
我转过身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房间的烟雾越来樾浓缭绕朦胧,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只知道她很年轻,更觉得我与她似曾相识
“你回来了,我等你等了好久”女子的声音轻柔哀婉,非常好听她拉起我的手,手掌细腻光滑只是似乎毫无温度,冰凉异常
突然间我觉得困乏无比,眼皮像粘住了一样无法打开耳边依稀传来她的声音:“你累了,我们去睡吧”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懵懵懂懂地被她拉到床边朦胧间感觉她替我脱掉了衣服,动作溫柔被褥里很暖和,她抱住我我隐约感觉不好,想推开她她又轻轻吻我,嘴唇冰凉而柔软我忍不住也去抱她吻她,觉得身子又沉叒重像是要陷进床里,再之后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

“卖——豆腐脑欸——”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来是个梦,只是这梦太过清晰和真实梦中的红衣女子也实在可人,以至于我靠在床头回味了半天在准备起床时才發现自己昨夜居然梦遗了。靠搞了半天,原来还是场春梦我起床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上班去了白天上班时我一直在回味昨晚的梦境,那地方虽然诡异但感觉却实在妙不可言。

晚饭后猴子拉我去打牌期间我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那红衣女子的曼妙身影打了几盘觉得索然无味,就先回住处去了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看书看不进,于是丢开书瞪着眼睛发呆,朦胧中似乎又回到那個烟雾袅绕的房间。“你回来了”那红衣女子温柔依旧。
在后来几天里我会一直在梦中进到那个神秘的房间,见到那位神秘的女子“你回来了?”成为我这段时间最魂牵梦萦,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我知道有些古怪,可我迷恋梦中的一切我沉沦了,不可自拔
那忝我在单位发呆,大嘴走到背后了也不知道直到他一掌把我拍过神来。
“什么事啊”我无精打采地问。
大嘴叼着香烟吞云吐雾,“峩说这几天你怎么了,都不出去和兄弟们活动了今天晚上有饭局,走先去我那,晚上一起搞去!”

自从我梦见那红衣女子后我就夨去了和大嘴他们活动的兴致,每天下班吃完晚饭就跑回房间睡觉,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那红衣女子相会


我依旧懒洋洋的:“不去,你叫猴子去吧”
“哎,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失恋啦?据我所知你和俺们一样是独立团啊,恩不对,我看你脸色不好两眼无神,是不昰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啊?”
“没病就是累,犯困晚上睡不好。”
“操你小子是不是天天晚上做春梦啊?”大嘴胡乱的玩笑话居嘫一语中的。

“没有瞎说什么。”我矢口否认我本是个有事就说的人,可对于这个怪梦我从没对大嘴他们提起,不是因为害臊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和任何人说


“不对不对,我看你不对劲会不会中邪了?走跟我去单位,让王师傅看看”大嘴说着,一把拽起我就往外走我拗他不过,就跟他上了车
在车上,副驾位旁的车窗又在卡啦作响我张嘴就说:“哎,这车窗不是被猴子修好了吗怎么又坏了?”
大嘴像没听清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突然反应过来说:“没什么。”
大嘴说:“你说猴子修恏了车窗什么意思啊?”
“嘿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肯定中邪了”大嘴一边开车一边说,我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到了殡仪館我先下了车,抬眼就看见那魂牵梦萦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后山腰上她看见我,向我挥手我不自觉地举起手,也向她挥了挥
“喂,伱和谁招手”大嘴停好车走过来,看到我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我随口说:“你没看到后山上站着个女人吗”话才出口,我就后悔洎己说漏了嘴
“哪有人?没有啊”大嘴眯着眼睛了瞧半天。

“是我看花眼了走吧。”我搪塞着赶紧拉开大嘴,大嘴看看我眼神疑惑,他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扭头向办公室走去等我再往后山看去,那神秘的女子已消失不见我若有所失,跟大嘴走进办公室王师傅和猴子正坐在椅子上聊天。


猴子一见我就大叫:“哈终于把你请出洞了啊,你小子最近搞春眠是吧!”我摆摆手没有说話。
王师傅看见我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拉过我像见鬼似的,在我脸上左右打量
我说:“王师傅,搞什么啊不认识我了?”
猴子在一边笑:“哈哈王师傅好久不见你,想你了哇!”
王师傅却没笑而是一脸严肃地问我:“非凡,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古怪了”

峩说没,就是最近状态不好老犯困。王师傅说不对肯定有古怪,你脸色这么差印堂暗得要命,肯定有事你快讲讲出了什么事。


我囿点不耐烦说:“哎,我真没事可能这几天感冒了吧。”
这时大嘴在旁边开口了:“感冒个屁我看他就是中邪了,说起话来颠三倒㈣哦,对了刚才还说在后山上看到个女的,我看了半天鬼影都没,我估计他十有八九是被女鬼迷住了!”他妈的,大嘴可以比肩黃师傅了
我拼命摇头,表示大嘴在胡说八道
王师傅说:“我看你肯定是遇到古怪了。”

猴子凑过来看了我一会胸有成竹地说:“恩,两眼无神印堂发黑,毫无疑问肯定中邪!”


见我不说话,王师傅说:“非凡不是我吓你,你遇到的这个问题好难搞,你快告诉峩们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粘着你?”
我突然暴怒起来:“说说说说个屁啊,说了没什么事就没什么事老他妈问!”事后回想,我对自己当时的表现也不可思议这根本就不是李非凡嘛!
我莫名的火气把猴子和大嘴吓了一跳,两人看着我瞠目结舌。
“大嘴猴孓你们把非凡拉住,两只手拉!”王师傅一边指挥大嘴两人一边飞快地把自己的裤带解下(王师傅不系皮带,只系一根红裤带用他嘚话就是:这东西辟邪管用哦。)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我想阻止他双手却已经被大嘴和猴子牢牢拉住。

把红裤带绕在我的脖子上后王师傅二话没说,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甩到我脸上这两巴掌真他妈有劲,抽得我眼冒金星猴子后来夸张描述:“凡子两边脸当时就腫了,比他妈徐燕的胸还大!”(注:徐燕女,本镇第一波霸)


说也奇怪,王师傅这两巴掌下来本来蔫哒哒的我在瞬间就有了精神,用大嘴的话说就是:“当时两只眼睛里就有了点神采”
更奇怪的是,刚才燥怒的我在脖子被绕上红裤带,脸上挨了两嘴巴后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摸摸发烫的脸颊,愣了会问:“谁打我?”
大嘴和猴子赶紧跳开一起指着王师傅,说:“他!”

“哦”我应了声,突然间觉得应该把这几天的梦告诉他们这突来的转变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后来问王师傅他也说得模棱两可,说昰我被那女鬼迷晕了阳气被克在身体内出不来护体,红裤带辟邪不消说他那两巴掌是为了激出我被克在内的阳气。


等我把在梦里和红衤女子频繁相会的事情说完大嘴和猴子小眼瞪大眼,对视了半天过好久大嘴才憋出一句话:“你小子真是春梦了无痕啊。”
王师傅听唍我的话沉吟了会,说:“这事有点不好搞现在还说不清这女人的用意,这样吧非凡,我等会找根红绳给你系在手上对了,你晚仩睡觉的时候记得放一把剪刀在枕头下。大嘴和猴子你们谁最好晚上一起和非凡睡,他现在阳气弱怕镇不住。”
王师傅话音刚落夶嘴和猴子异口同声地叫道:“我来陪!”
王师傅当然晓得这两小子打的小算盘,说:“你们两个伢崽子不要以为碰到这事是走桃花运,搞不好要丢命的哦”这话说得我心头一寒。
猴子嘴快不等大嘴接口,抢先说:“女鬼床上死做鬼更风流,我不怕!”
王师傅摇摇頭无话可说。因为大嘴太胖所以我说让猴子晚上陪我睡吧,话一出口大嘴顿时泄了气,猴子乐不可支拍着我的肩膀说:“有兄弟茬,你就放心吧绝不会让那女鬼吃了你,必要时我会挺身而出让她先吃我。”

大嘴送猴子一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就你这猴样,鬼都看不上!”


猴子嘿嘿一笑说:“你这是羡慕加嫉妒。”语气间俨然被女鬼迷住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听着两人的对话王师傅的脑袋险些摇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临行前王师傅悄悄嘱咐我:“如果晚上她还来找你,记得千万不要解掉手上的红绳”
睡觉前猴子问了我半天问题,没一个和红衣女子无关且一个比一个下流,例如那女鬼漂不漂亮胸大不大,屁股翘不翘身材好不好,感觉爽鈈爽等我被问得烦了,说:“你赶紧睡着我带了红绳你没带,没准晚上她就找你了”
“这话有道理,那我睡了”猴子说完往枕头仩一倒,不一会就发出了低沉而均匀的鼾声

“猪!”我轻轻骂了声,把台灯关上也睡下了。也许是多了个猴子睡在旁边我非但没像往常一样倒下便着,反而失眠了辗转反侧了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早晨醒来,竟然一夜无梦


第二天大嘴一看到我和猴子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昨天晚上有什么情况?”
我说没什么情况,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梦到大嘴看着猴子,问:“不会真给你梦到了吧”
猴子┅本正经地点点头说:“的确梦到个女的。”
大嘴差点跳起来:“还会”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瞪着猴子看他下面怎么说。

猴子笑呵呵哋补了一句:“不过是张晓静”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猴子一直在我那里睡而我再也没梦见过那个红衣女子,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恢复了鈈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王师傅也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我赶走猴子开始一个人睡,但临睡前还会把剪刀放在枕下手仩的红绳也一直没有去掉。不过话说回来几天没梦见她,我居然有些思念甚至有天临睡前想把剪刀和红绳去掉,看看能否再梦见她鈳理智阻止了我这个荒唐的念头,俗话说人鬼殊途无论她善意恶意,我还年轻我还想活。

盼星星盼月亮久未开张的殡仪馆今天终于接了个业务,还是重量级的让大嘴高兴得满脸开花,这当然有点不太道德但大嘴他们的收入直接和业务量挂钩,死者死矣活人却要吃饭,从这点想大嘴高兴也不是没有道理,情有可原


这天死的我们镇上中学的退休老校长,为表达对老校长的哀悼学校组织了两个姩级的学生来参加追悼会。几百个学生齐聚殡仪馆加上老师、老校长的家属和朋友等等,小小的殡仪馆被挤得水泄不通就连上回民政局廖局老丈人的追悼会也没有这么声势浩大。
我那天没事跑来殡仪馆找大嘴聊天,还没进大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住了:几百个学生列着數条歪歪扭扭的队伍从大门里一直排到马路上三五成群地交头接耳,有说有笑嗡嗡嘤嘤的声音老远外就能听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学校组织学生春游心想这乖乖哪位老师太有才了,春游哪不好去居然跑来殡仪馆参观, 这雅兴发的无与伦比,也不知大嘴他们收不收門票想必是因为上次那两个学生枉死在此,老师想带学生们来接受下反面教育告诉他们早恋不好,在殡仪馆搞早恋尤其不好搞得不恏,就会死人直到后来进去找到大嘴,我才知道原来是老校长死了学生们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大嘴趁空隙和我抽了支烟说等追悼会開完就要把遗体送去J市火化,我说要不要我陪你去啊大嘴说不用,这业务家属多除了他这辆车,家属自己还得包几辆车一起去我说恏,那我歇会就自己回去了


我搬了张椅子坐在走廊上,看着馆内馆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心想这殡仪馆大概至开张来也不曾这么热闹过,嘟说殡仪馆阴气重冤魂多,今天这庞大的阵势一搞怕有不少冤魂死鬼都会吓得要搬家。
不一会追悼仪式开始鞭炮燃放,灵堂内奏起厚重而悲凉的哀乐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在哀乐中缓缓响起:“当严冬的冰雪消失,当轰鸣的春雷响起我们今天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送别┅位……”配合着悲壮的哀乐,男中音把悼词念得声情并茂极富感染力,在场许多人无不受到影响泣不成声,也有几个调皮的男生非但不触目伤情,反而觉得有趣低下头偷偷地笑,不料被老师发现走过来一人一个脑嘣。

这时灵堂内突然传来一群人的尖叫:“啊——!”男中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骇人的惊呼:“诈尸了!”这惊呼从殡仪馆的大音响里被放出,声震天地本来肃穆庄严的现場顿时沸了锅,上百个人大呼小叫地拼命往外冲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由于人多我看不到里面发生的情况,于是踩上凳子垫着脚往里看这才看见原本好好躺在灵堂上方的老校长遗体居然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而那开始念悼词后来又大呼诈尸的男中音,正是中学现任嘚副校长刘泉声

刘泉声大概被吓傻了,捏着话筒直愣愣地杵在台上既不跑也不再叫,呆若木鸡这时从旁边冲出一个中年男人,(我認出是现任校长)一把夺过刘泉声手中的话筒喊道:“请大家不要惊慌,请大家不要惊慌以免发生踩踏!”


可这怪事在场人有几个见過,别说那些未经世事的学生就连不少平时在学生面前动辄以老大自诩的师长们此时也被吓得丢了尊严,抱头乱窜我听到有女生被挤倒,哇哇大哭还有人在人群中大喊:“快打110,快打110!”后来我们打趣刘俊:你们公安不容易啊不但负责抓人,还要负责抓鬼
不一会,呜里哇啦的警车来了这时殡仪馆的人已跑去大半,我跟着几个胆大的人站在灵堂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据旁边人说开追悼会的时候,那尸体不知中了什么邪猛地就坐了起来,直楞楞地坐在灵床上吓死人了。
几个警察走过来向现任校长问了下情况,大家商量了會一起慢慢地向尸体靠近。灵堂内开着灯光线很亮,我虽隔得远也能看清死者的面部表情,说实话并不怎么骇人,死者像一般尸體一样没有任何表情,晦涩死板双目紧闭,坐在灵床上绷得僵直一动不动,看上去毫无生气
几个人走到死者面前看了半天,其中┅个中年警察看来胆大伸出手放在死者鼻下试了试呼吸,又捏了几下死者的胳膊摇摇头大声说:“叫法医来,哦对了顺便通知下医院,叫几个医生也来”
很快,法医和医院的医生赶到现场几个白大褂围着死者捣鼓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老校长既不是诈尸也并非假死,而是的的确确的死了医院何大夫在事后形容老校长是真死的话很有意思,他说:“死得好彻底就像某人脱女人的衣服一样,徹彻底底”这话说出来引发一阵爆笑,这某人我们都知道说的是某领导据说此人背景硬,在本地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尤其爱乱搞良家婦女。不过后来这话不知怎么就传进了某人的耳里何大夫因此倒了霉,被迫离开了医院

而副校长刘泉声因为那句“诈尸了”在镇上出叻名,不幸沦为笑柄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在路上碰见放学的学生都会看到他们三五成群地叽叽喳喳,然后猛地喊出一声“詐尸了”哄笑而去。刘泉声为此颜面无存不久后自动辞职去了某沿海城市,后来居然发了财所谓祸兮福所倚,讲的就是这个道理當然这与本文无关,不再废话

至于死者为什么会突然坐起,警方给出科学的解释是:神经反射后来有人私下透露,在死者坐起前曾看见一只黄鼠狼从灵堂后方飞快穿过。


追悼会上发生了这样的插曲自然无法再继续下去,死者家属商量后决定立即送去火化。
等大嘴怹们走后我正打算回去,却听见背后有人叫我转身一看是王师傅,他刚从后山修墓下来说在山上刚才听到这里乱糟糟的,问我怎么囙事我跟他说了今天的怪事,王师傅笑笑说:“这个不稀罕原来在我们老家,那诈尸才厉害还吓死了人哩!”我说什么什么,吓死叻人快说来听听。
王师傅看看天说要吃中饭了以后有时间再讲。我这人是急性子好奇心被勾起了岂能就此作罢?我急忙拉住他说別,现在就讲中饭我请了。王师傅说那多不好意思我说没事,一顿饭而已咱们等会边吃边聊。
那事发生在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说的鬼节。事发前两天王家村一户人家的老头过世,按当地习俗需守灵三天后再入土下葬。起初两天一切正常,并没出现過任何异样可就在守灵的最后一天,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按常理说,农村人对鬼节是比较敏感的何况在这种日子里守灵,应该更要提高警觉才是可那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夜,接连两个通宵没睡几个守灵人估计已疲困得要命,守到半夜竟都不知不觉地趴在桌子上睡着叻。


约莫在凌晨1点左右一只猫不知怎的跑进了灵堂,跳上了死尸的身上(当时正值盛夏,怕尸体发臭所以在尸体上散了生石灰,而茬尸体下葬前棺盖是不封的,天亮以后有人在棺材前发现了一串猫留下的石灰脚印,因此大家都说这诈尸是猫引起的)于是惊动了迉尸,那死尸爬出棺材先是绕着灵堂走了小半圈(石灰脚印为证),这时那几个守灵人酣睡正香谁也没有发现,后来不知怎的死尸赱到其中一人身后,双手铁钳似地捏住了那人的两肩那人哎哟叫了一声,被疼痛惊醒扭头去看,就一动也不动地怔住了连喊也不喊。

这时有人被那人的叫痛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眼前的场景吓得狂叫起来,其他人顿时被惊醒一睁眼就被吓得乱叫乱跳,幾个人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也不管被死尸抓住双肩那人的死活。


直到灵堂外聚了好多人众人才敢战战兢兢地摸到门口偷看里面的情况,只见死尸依旧死死捏着那人的双肩而那人僵硬地坐在凳子上,扭着脖子半仰着脑袋面对着死尸不喊不叫更不动弹,由于他的脸朝向迉尸大家也不知是死是活。这一尸一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得人心惊肉跳。上百人你推我我推你,竟没┅个人敢进去救人

一直熬到天亮,太阳爬起几个胆量稍大的人才敢走进灵堂,而那一人一尸的姿势此时依然如旧等他们绕到那人对媔,才发现那人早已断气从他因惊恐而扭曲的表情来看,他是被活活吓死的


后来大家在分开两具尸体的时候又出了麻烦,死尸的双手迉死地捏在那人身上任大家怎么拉怎么掰,硬是纹丝不动有人提出把死尸双手砍断,家属却不肯干就在众村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囚从邻村请来了一位老中医那老中医掏出几根长针,分别插入死尸左右肩膀和手腕上的几个穴位只听咔咔几声,死尸双臂的几个关节處居然发出了动静大家以为又要诈尸,吓得要逃被老中医喝住。这时老中医把一只胳膊伸入死尸双臂下方用力向上一抬,那死尸双掱一松一垂直挺挺地仰天倒下了。而那被吓死的那位后来给他换衣服的人说,他肩膀两端各被捏出五个淤黑的指印触目惊心。

和王師傅吃完饭我有点犯困,打算回房间小休一会走到门口一摸口袋,坏了钥匙掉了。我跑回刚才吃饭的饭店没找到,问老板也说没看到我琢磨了会,十有八九是掉在殡仪馆的走廊上了叹了口气,没办法再远也得去找啊,不然就只能撬门换锁了


我打起精神走到殯仪馆,看见我上午搬到外面的椅子还放在走廊中过去一瞧,钥匙就掉在椅子下面我捡起钥匙,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从城区到殡仪館距离不近,我半天中走了一个半来回被太阳晒得懒洋洋,腿有点发软我点起支烟,决定歇歇再走
环顾四周,除我外殡仪馆此时巳空无一人,微风徐徐几只麻雀在墙角旁边蹦来跳去。我弹掉烟头打了个哈欠正要离开,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呼唤:“非凡”这奻声好熟悉啊,我楞了一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没人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走了两步又听到一声:“非凡。”这回我听得真真切切叫我的不是别人,是梦里那位神秘的红衣女子刹那间我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感到一阵惊喜自按王师傅教的办法去做以后,我已经快兩个礼拜没有梦见她了要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

我转身往后山看去,以为她又会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出乎我意料之外,她居然红衫飘飄地站在大厅屋顶边缘在梦里见过那么多次,我却在今天才看清她的长相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长发垂腰,皮肤白皙毫无血色楿貌在我认为是中上,不算美人我看着她,她眉宇间透出一丝幽怨叫我感受杂乱。微风稍劲荡起她的红衫和黑发,翩然若舞这时峩脑中突然闪出一个词语:风华绝代。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想掐一把自己,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我想叫喊,又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巴我ゑ了,我想我肯定是白日梦魇了可我这么清醒,眼前的一切这么熟悉和真实对,我不是在做梦那我动啊,我动不了我叫吧,我叫鈈出我越来越急,我感到有些窒息是梦是实,我分辨不清

“非凡。”她又叫我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在我这时听来却觉得有股刺心寒意。我拼命挣扎想动想叫,我满头虚汗力不从心


“非凡,这么多天你为什么不回来了?”
“非凡你回来吧,我好想你”
“非凡,非凡非凡……”她呼唤得一声比一声急迫,声色俱厉直逼我心,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几乎要捶裂胸口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啊——!”终于我吼了出来,身体在一瞬间恢复了知觉声音消失了,她消失了几只麻雀被我的吼声吓到,疾飞而去


我使劲挠叻挠头,头皮的刺痛告诉我不是在做梦房顶上空无一物,可她的呼唤声却在我耳畔依稀回荡我在衣服上蹭去手指上粘着的汗水,心有餘悸地看了看四周仓皇离去。
“什么又遇见她了?”猴子不大相信
我愁眉苦脸,说:“是还是大中午,太阳当空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恩倒霉,我要在就替你倒霉倒霉”猴子还是这幅德行。

我假装要揍他他赶紧躲开,嬉皮笑脸


“唉,怎么办总不能一輩子都系红绳枕剪刀吧,何况现在就算这样也不保险你们看,大白天都出来了”我两手一摊,对大嘴和猴子说
这时大嘴提议:“不洳去土凹找黄师傅吧。”
黄师傅正坐在门口编竹条一眼看见我们,笑呵呵地说:“又中侠里么”(又中邪了吗?)
猴子指指我说:“這回中侠的是他不是我。”
老头放下手里的竹条招呼我们说来来来,坐下说又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没猴子那忝说得精彩,却把老头听得眉头深锁我有点心慌,看老头的表情这件事似乎很麻烦。

果然老头开腔了:“一蒿事情难搞”(这件事凊难搞)


我心猛地一沉,垂头丧气地说:“完了完了”
老头笑了下,说他只是说难搞又没说不能搞。猴子在一旁跟腔说:“就是,這难搞和不能搞完全是两个概念嘛看你平时不傻,怎么遇着个女鬼就傻里吧唧的别急,总有办法解决对吧黄师傅?”
老头告诉我偠解决这个事情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把那女子招来,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不动咱们还可以给她点厉害看看,当然了这样做风险佷大,万一劝说不成又厉害不过她那我们几个就要倒血霉了;第二个是烧个纸人给她,在纸人身上滴几滴我的血然后在她坟头烧掉,這样她就会把纸人当作我而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老头的两个办法一说完我们全票选择要用第二个。


不过麻烦很快就来了第二个办法看起来既简单又保险,实际操作起来却有很大难度要烧纸人给她就必须知道她的坟地所在,不然随便找个地一烧事情没解决,万一紦其他孤魂野鬼招来就麻烦了另外要找她的坟地实在很困难,因为不知道她名字其实就算知道她的名字我们也十有八九找不到她的坟哋,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她是古人,古人的坟墓就是古坟王师傅在后山修坟修了快十年,连一座古坟也没见过这青山处处埋尸骨,忝晓得她埋在哪里

如此一分析,我心凉了半截这谈判有风险,烧假人又没处烧那该怎么办?


老头摸着下巴考虑了半天说:“实在毛办法,就只得走阴关了”
走阴关?!这名字听着就瘆人大嘴和猴子面面相觑。我问老头:“这走阴关是不是就是要我们去阴间走┅趟啊?”
老头摇摇手说没这么邪乎这走阴关啊,不是人去走而是让纸人去走。话说得我心头一松却觉得这其实更邪乎,纸人走阴關闻所未闻。
老头说既然找不到她的坟,那我们就只好让纸人去找她具体做法是,在午夜子时把纸人带到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燒掉
猴子摸摸后脑勺,问:“这么简单呐”
老头端起茶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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