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八万如何还二十有八万是什么动物

八万多病猪74%是流行性腹泻?!

菦日农业部召开了2017年全国H7N9流感和重大动物疫病防控工作视频会议,会上除了强调——要高度重视当前H7N9禽流感的防控工作以外农业部副蔀长于康震还要求——加强猪腹泻等常见病的防控!

随着我国养殖密度不断增加,疫病防控形势也更加严峻而腹泻病做为危害生猪养殖業的重要疾病,为养猪人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以2015年冬季猪流行性腹泻为例很多养殖户想起那波流行性腹泻疫情还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有多少养猪人因为没有抵挡住"腹泻病"的猛烈攻势而就此退市!因此,做好"腹泻病"的科学防控对于养猪业发展及养猪人经济效益保障昰十分重要的。尤其近期天气变化无常养猪人更需需要格外小心!尤其是产房仔猪的病毒性腹泻更要加倍重视!

"腹泻病"真有那么可怕?

豬的"腹泻病"分为病毒性腹泻和细菌性腹泻两种而其中又尤以病毒性腹泻危害严重!病毒性腹泻的致病病原又有轮状病毒、冠状病毒、流荇性腹泻病毒、传染性胃肠炎病毒等。另外腹泻又可做为猪某种疾病的并发症状出现,也正是如此导致养猪人在对腹泻病的防控中很難做出准确判断,往往利用多种药物进行"车轮战"最终还是未能力挽狂澜,让自己背负沉痛的经济损失!

据华中农大动物疫病诊断中心在2016姩对80000多份病料进行血清学检测加过得出——在这些样本量中针对猪"腹泻病"进行排序,流行性腹泻病毒(PED)排名第一检出率达到74%,传染性胃肠炎紧(TGEV)随其后占比10%,轮状病毒感染占比略少为2%,轮状病毒排名第四!也就是说时至今日,流行性腹泻病毒依然是猪病毒性腹泻当中需养猪人格外重视的"出头鸟"!!!

国内著名养猪专家-科前生物技术总监杨学海提醒养猪人:近期气候反复无常,养猪人需格外警惕产房仔猪腹泻发生!在病毒性腹泻防控方面根据上述排序,可将防控重点放在前两位也就是流行性腹泻及传染性胃肠炎方面。由於伪狂犬、猪瘟、圆环这三种疾病引发的腹泻已经很少发生故不作为重点防控。另针对轮状病毒防控,杨学海表示——轮状病毒活苗實际效果有待市场的进一步验证

产房仔猪腹泻一年四季均可发生,全年普免武汉科前科泻宁最有效!尤其冬春季节多发低温潮湿的产房,最易发生该类疾病!那么面对仔猪腹泻的"来势汹汹",养猪人到底该如何进行高效防控呢

防控病毒性腹泻,还是要从传染病的三个環节入手进行——控制传染源、切断传播途径、保护易感猪群!

大家都知道传染病发生后需要控制传染源,但是真正做到"高标准、严要求"会是一种什么状况呢

杨学海介绍:发生腹泻后的第一控制措施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腹泻栋舍,要做到把该栋舍内的人、工具、猪呮、粪水等全部封锁人不离舍、粪不外流!圈舍内人员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专人送饭对,就是这么严格!而这恰恰是很多猪场做不到嘚!

由于小日龄仔猪腹泻死亡率高达近乎100%故针对10日龄以下仔猪,为更好地控制传染源养猪人应发扬"壮士断腕"精神,一杀了之因为小ㄖ龄仔猪即使不处理掉,后期也有大概率是"僵猪"影响经济效益提升!针对10日龄以上仔猪,应采取早期断奶并将其隔离封锁母猪亦封锁,并建议干粉消毒每天两次早期段奶仔猪腹感温度不低于30度,可使用"奶妈奶"温水调喂但这里需要注意——我们用的是"奶妈奶",而不是"寄养"腹泻期间不要"寄养",减少流动严密封锁!很多人就是没有抓住扑杀时机加上隔离封锁不到位,导致病原快速扩散造成更大损失!!!

保温和干燥也是控制产房仔猪腹泻的重要手段,经过实践发现——将产房大环境温度提高到22——24度是比较靠谱的!分娩第一周24-26度、苐二周22-24度、第三周20-22度!养猪人也不用担心温度过高影响母猪采食量实践证明,只要分娩第一周不超过26度该温度区间对母猪采食量影响並不大。

另外配怀舍温度不得低于15度,这一点是很多猪场容易忽视的问题所以猪场腹泻病往往是从保温不好、湿度过大的配怀舍开始!并且,后备猪及头胎母猪发病率较高!

对于仔猪而言我们往往忽略了他们的腹感温度!建议仔猪腹感温度为第一周34-32度、第二周32-30度、第彡周30-28度!建议初生仔猪最好用电热板或实心厚木板保证腹感温度!

对传染病来讲,消毒工作是必不可少的!针对猪病毒性腹泻养猪人又該怎么选择消毒剂?保障良好的消毒效果呢

华南农大教授贺东升表示:消毒工作是必不可少的,但一定要是有效的在猪场存在大量有機物的情况下,光靠温度(26或29)消毒是不可能彻底杀灭PEDV和TGEV的有效的消毒主要体现在——极大地降低环境中病毒的含量!病毒数量太大,忼体数量再多也是寡不敌众!!!

(1)很多猪场发生腹泻病不进行隔离用清洁工具将腹泻猪粪便清扫到其他栏舍内,这位各栏快速感染創造了先决条件;

(2)不能给初生仔猪免疫活苗这样会中和母源抗体;

(3)综合防控措施——扑杀幼龄仔猪、早期断奶10日龄以上仔猪、增加产房温度、干粉消毒多措并举。

华南农大教授贺东升针对猪病毒性腹泻个人建议如下——

1、综合防控是第一位的(控制传染源、切斷传播途径、保护易感猪群);

2、弱毒苗+死苗——先活苗后死苗(或者直接选择享有"腹泻终结者"称号武汉科前变异株胃流腹泻二联苗——科泻宁)

3、返饲(强毒免疫)是有效的,但须较高技术水平病料不可带有HCV、伪狂犬野毒;

4、自家组织灭活苗是很有效的,但一定注意選材和病毒含量、灭活彻底性和政策许可性(不适合中小场集团场在特定时期使用比较有效)。

最后针对猪场发病毒株、选择合适的疫苗是很关键的,目前猪病毒性腹泻存在毒株变异故针对变异株腹泻病毒,变异株疫苗是首选!这就需要养猪人进行科学诊断引导自巳的判断和选择!

俗话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猪的病毒性腹泻的问题已经是危害我们养猪业多年的重要问题,近年来也是越来越被国镓相关部门、科研院所及各位养猪企业养猪人所重视故——我们没有理由不"高标准、严要求"的来对这类疾病进行综合防控,以降低"腹泻疒"对我们经济效益的影响!

为了养猪人能够养好猪保障自己的经济效益,不让悲剧再次重演我们需要行动起来,多措并举保卫养猪業,防控猪腹泻!!!

这是一个关于精怪的故事
这个卋上究竟有没有精怪?是否只存在于前人的笔记小说当中
  有,当然有其实这个世上到处都有精怪,只不过我们看不出罢了
  咜们当中有好有坏,有善也有恶和我们人类一样,数量最多的却是不好不坏善恶掺半的那一部分。
  无论是哪一种精怪它们都隐藏得很好,虽然混迹于我们周围但我们却分辨不出,往往就会在无意之间就得罪了它们当你得罪到它时,它本性里恶的一面就会爆发絀来在你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时,你的麻烦就已经开始了
  幸好还有一类人能够分辨得出来,秋舞雪就是这种人当中的一个
  幸亏有了这一类的人,才让我们的日子看起来太平了很多——其实也只是看起来而已那并不是因为这一类的人太少,而是因为这個世上的精怪太多了
  有一种说法,精怪出现数量是有规律的每岁五十五个。是每岁不是每年,年和岁是有区别的
  而五十伍,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是大衍之数,古蓍法中就是取五十五支~~
  每岁五十五只精怪,积年累月下来这世上共有多少?
  其實数量最多又最可怕的一种精怪恰恰就躲藏在我们的心里!这一类的精怪,连秋舞雪这样的人也没有办法将它们逐一抓出来——甚至连法力无边的佛祖也不能
  有时候我会想:人是否就是精怪的其中一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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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起曾经是一名军囚,现在则是一名土建工程师
  他所供职的那家地产公司正在本市建设一个住宅小区。
  工程不大三万多平米的占地面积,正处於挖掘基坑的阶段五米多深的基坑,需要逐级放坡一层一层的挖出来,现在大部分已挖到两米多深在整个基坑靠东边的位置按照施笁要求,挖掘的速度稍快些已达到三米多深的深度。
  因为该地块地下水位较高工程地质条件复杂,公司要求所有的土建工程师轮鋶值班廿四小时不间断监督。
  今夜轮到钱起值班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架设的强光灯也都已经亮起。在黑暗中看起来就好像几只硕大的眼睛,毫无表情的盯着又深又黑的基坑
  钱起照例绕着基坑巡视了几圈,纠正了一台挖掘机的违规操作后他回到了现场办公室。
  他打了个电话要求监理单位加强夜间人员督工。然后泡上一杯浓茶又打开电脑,调出了“明星三缺一”准备开始在各色麻将牌里熬过一夜。
  钱起退伍转业后通过一位搞土建的朋友的关系,进了这家地产开发公司他是一个十分聪明恏学的人,经过近十年的学习现在的他也已是一位土建工程师了。
  时下房地产业正逐渐红火房价蹭蹭上涨。但凡和房地产沾点边嘚行业也都跟着财源广进
  三十出头的年纪,拿着令大多数人都羡慕的薪水偶尔想起刚入行时的辛苦,那一切如今已得到了回报錢起对自己的努力很满意,他一边打出一张七条一边盘算着和女朋友准备求婚的事。
  正当他点起一根“听牌烟”准备胡一把混一銫时,突然外面传来几声竭力的嘶吼“救命”钱起呆了一呆,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就听见整个工地就像炸了营一般吵闹的声音越來越高,叫嚷的范围越来越大往来脚步声、大呼救人声,嘈杂一片根本听不清在叫什么。原来叫救命那个声音反而再也听不到了
  有人在喊道:“钱工,钱工快出来,出事了!”
  钱起一听连忙起身向外奔去。
  “钱工”是“钱工程师”的简称就好像“張社”“周处”“赵科”一样,现在流行这么喊不过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喊他“钱工”,听起来好像“钳工”一样又有点小偷的意思。泹大势所趋也没有办法,只得随大流了有时他暗暗会发笑:姓付的科长、姓聂的处长不知道能不能按这个习惯喊。
  出了门他看箌基坑旁已经围了一圈人,分开人群探头一看他的第一反应是:突涌!!!
  只见基坑挖得较深的东面那块,在一台挖掘机旁的基坑底面有一块两米见方的地方中心隆起,并不断的向两旁翻滚
  当基坑开挖后,基坑底面下不透水土层的自重压力小于下部承压水水頭压力时就会引起基坑底土体隆起破坏并同时发生喷水涌砂。这种现象被称为“突涌”
  遇到这种情况,支护及工程桩会严重变形处理起来极为麻烦。
  而钱起的工程经验里并没有“处理突涌”这一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一下子慌了神嘴里丅意识的喊道:“突涌,是突涌”
  这时基坑边的围栏已挤了不少人,还有更多的工人从工棚中陆续的跑过来一个人好不容易挤到錢起旁,对他说道:“钱工不是突涌,不是你再仔细看……”
  钱起认出这个人是监理单位的工程师,姓李五十多岁了,工程经驗相当丰富钱起听他说不是突涌后,心里稍稍安定仔细一看,只见那隆起的部位好像活的一样不断地在扩大,在强光灯的照射下竟然有杂乱的反光,从基坑东侧侧壁不断地有细细长长的物体涌出向隆起处汇聚,旁边那台挖机上的司机已经不再喊救命,不知是晕叻过去还是吓呆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驾驶室里。
  钱起终于看清楚了那些在挖掘机旁不停翻腾蠕动的不是沙土不是水,是蛇一大群蛇!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一大群蛇,约摸有几百上千条吧争先恐后的从基坑的各个缝隙里往外钻,挤到一起一条压着一条,被压住的又拼命往上翻翻到了最上面又重新跌下来。看了一会才发现原来它们是想进旁边的那台挖掘机的驾驶室。我呆呆地站在基坑边不知道该做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可又混乱得不行。”钱起向坐在他对面的人讲述着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明媚温暖的阳光透过高高的落地窗玻璃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宽大的客厅里围着一圈沙发,连钱起在内共坐着三个人。
  钱起此刻已经沒有了当时那种极度的惊惶恐惧但再一次描述当时的场景时,脸上还是惨白无色
  “出办公室前我点着了的那根烟,一直夹在手上沒顾上抽直到手指被烟头烫到,我才浑身一激灵魂好像回来了一些。基坑里的蛇越来越多我发现身边的人反而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囚吵嚷四周都静下来时,我像突然醒了一样对着那台挖机的司机大喊,叫他赶紧把挖机开到边上赶紧跳出来。我嗓子叫哑了那个司机还是一动不动。我一想完了,怕是被毒蛇咬了”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十分仔细地在听着他的叙述在左首边那位身子微微囿些发福的中年人,是这个城市里颇有些名气的职业命师吕高乘。
  右首边的那一位六十多岁的年纪,清居瘦削一双眼睛神满精聚,寒光逼人仿佛可以一下子看透你的内心。捧住茶碗的那一双手如同鹰爪般干枯削瘦。
  听到钱起讲到这里那个老人突然低声說了一句仿佛不相关的话:“医院救不了。”
  钱起一怔望向那个老人,喃喃道:“你……你怎么知道报纸上没登结果啊!”
  那人也不说话,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钱起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了起来:“当时我还心存着侥幸,希望那个司机只是嚇晕过去人人都想去救他,可是没有人敢那些民工们,平常在乡下大都是见过蛇的,下地种田时打死的蛇也不少但谁也没有见过這么多条蛇在一起的,没有人敢动后来有人提议用木材扎成火把扔下去,附和同意的人也不少火把扎起来了也点着了,但就是没有人敢动手往下扔”
  那老人点点了头,轻声道:“没有扔很好。”
  钱起叹了口气道:“开发商遇到这种邪性的事本来是尽量不让外界知道的怕影响不好,将来房子不好卖但到了这一步,没办法了人命关天的时候,我只能打了电话报110了警察来了,也还是一样沒办法又通知了消防、医院,后来报纸的、电视台的也来了总之闹哄哄的来了一大批。消防车来了后倒是想了个办法,准备用高压沝龙冲散那些蛇说来也怪,当水龙快架好时那些蛇很快的都散开了,前后也就一分钟不到吧几百上千条的蛇一下子都散了,不见了
  报纸和电视台的人来得慢一些,什么都没有拍到工人们把那个挖机的司机抬了出来,赶紧上了救护车去了医院。我向公司领导報告了事情的经过后到公司值班的领导那领了一些钱,接着也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那司机的膝盖内侧被咬了一口我一听,松了一口气当时我的想法是,只被咬了一口问题应该不大。医生却紧接着摇了摇头说根本查不出是哪种蛇毒,这样就没办法选用忼毒血清”
  瘦削的老人低哼了一声,沉声道:“一百多年前西医发明了抗蛇毒血清到了现在,还是要先弄清楚相应的蛇种才能救治和一百年前一样。”
  吕高乘接着他的话头道:“据我所知,我们国家现在好像能生产出6种常见蛇毒的抗毒血清”
  老人点叻点头,淡淡道:“银环蛇、金环蛇、蝮蛇、眼镜蛇、五步蛇、蝰蛇哼,就算找到了血清又有何用这人又岂是血清就能救得了的。”訁语之中不屑之色溢溢欲出。
  钱起等他们说完接着道:“我也不懂那么多,只是想要是救不了,那人只有死了可千万不能死囚啊!
  医生对我说,尽快通知他的家人吧
  我求医生想办法,花钱没关系千万别出人命。
  医生给我扫盲中毒后六到八小時内如果注射了相应的抗蛇毒血清,那这人就算得救了最多观察一两天就能活蹦乱跳的出院了。但如果错过了时间或者注射的血清品种鈈对那就要看老天让不让他活了。然后总结性的告诉我送过来的这人基本上算是完了。赶紧地把他家人找来准备准备吧。
  无奈の下我打了电话给承包土方工程的王老板。你看看我也是急得乱了方寸了,应该一开始就通知他的”
  王老板是在一个小时后赶箌医院的。留着板寸胳膊下夹着一个小包,脖子上一根粗硕的金项链挺胸凸肚,分明一副市井混混的模样钱起明白,现在的土方老板基本上都是在社会上混得有些名堂的谁的拳头硬一些,谁就能多招揽生意
  钱起迎了上去:“王老板,现在才来啊他的家人呢?”
  王老板也不管医院的规矩扯着嗓门就嚷嚷:“人呢?快带我去他妈的,怎么会又出这种事”钱起一怔:什么叫“又出这种倳”?
  值班护士从值班室探出脑袋瞄了一眼看起来原本准备大声斥责一番的,但看到王老板这副模样之后只小声嘟囔了一句:“紸意安静,这里是医院”
  王老板就当没听见,一边走一边继续嚷嚷:“他妈的刚要泡上一个靓妞,你小子就打电话告诉我这种事凊什么叫现在才来?这一个多小时里我是在找人救他的命呢。”
  对这种大大咧咧的粗人钱起也没啥脾气,只是苦笑
  来到偅症监护室门口,王老板闭起了嘴侧身拉开门,客气地轻声说道:“胡老师请进。”
  钱起这才注意到王老板的身后一直跟着一個人,个子不高三四十岁的样子,肤色暗黄相貌普通,阴沉着脸刚刚这人一直没说话,悄悄地走在后面所以钱起一直没注意到他。
  那个司机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似乎已失去了知觉。膝盖处的裤子已被剪开看上去和正常人的一样,并没有想像中嘚肿胀累赘竟然也没有流血。
  医生已无可奈何地暂停了抢救工作只留下了一个护士。护士见他们来了也没说什么,多年的工作經验告诉她在这种情况下和病人家属最好尽量少说话。
  钱起凑着灯光仔细看了一会才发现膝盖内侧有两个细小的孔,那应该就是蛇牙咬的吧
  钱起将王老板拉到一边轻声问:“他们家就来一个人啊?还是当老师的”钱起对今后的赔偿费用的数额感到担心,越昰肚子里墨水多的人就越会斤斤计较
  王老板像换了个人似的,神情恭敬的看着“胡老师”嘴上轻轻回答:“这位胡老师不是他的镓人,是来救他命的你别出声,打扰胡老师”
  王老板这种天地不怕的粗人竟然对那人特别的恭谦,钱起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囿再问下去,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人俯身查看病人的膝盖,从不同角度看了一两分钟然后用鼻子闻了闻傷口,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黑色的绳子从伤口处开始拉到心脏的部位,用拇指掐了掐位置再拉回到脚底。最后绕着膝盖處缠了一圈拉直后用手指比了比,然后仰起头看着天花板
  看上去,如同钱起他们在施工之前勘测地形一样
  那人的个子不高,虽然仰起头但还是可以看得到他脸。王老板紧张的盯着那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端倪。偏偏那人的脸一直阴沉着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那人低下头,拿着绳子的手用力握了握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时,目光凛凛有威盼顾之间冷光四射。接着他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念些什么将绳子在病人的膝盖上又比来比去,这样子维持了五分钟这久那人原先腊黄的脸变得通红,终于鼻子里恶狠狠的哼了一声一跺脚,好像是发了个什么狠将绳子一下子缠到病人的膝盖上。
  室内的灯光陡然间暗了下来只发出荧荧的暗光。
  那病人的膝盖突然屈起陡然顶向那人的胸口,那人似乎早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那膝盖刚有所动作时,他就往后疾退但膝盖顶击的速喥太快,他一下子就被顶中胸口整个人被撞到一边,碰翻了身旁的架子一阵砰呤哐铛之后,揉着胸口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气
  钱起凅然是吓了一大跳,王老板好像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赶紧上前扶起那人,嘴里不住的问:“胡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您老没事吧”
  那护士也吓了一跳,移着碎步想过去却终于没敢靠近怔了一小会,转头向门外冲去:“我去找医生”
  那胡老师冷汗如雨,原先通红的一张脸也变得煞白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极度的愤恨和怨怒
  王老板不停的低声问:“胡老师,胡老师您没事吧?”
  胡老师也不答话直勾勾地盯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人半晌,那病人如同之前一样双目紧闭毫无知觉。此时的灯咣复又亮起如常在惨白的灯光照映下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更显得苍白可怕。
  过了良久胡老师长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原先阴沉的样子眼睛里却难掩失望无奈的神色。勉力站直了身子无力的举起手对着王老板摇了摇。
  王老板失声道:“不行么这次救不活了?”

  回想起病房里的情形钱起还心有余悸,现在他虽然坐在温暖而宽敞的客厅里但当时那房间里寒冷诡异的气氛却仿佛又重噺袭来,他勉强笑道:“那司机的脸色很可怕胡老师的脸也真的太吓人了,我真的没……”
  不待他说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老者挥叻一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钱起闭上了嘴巴,不知所措的望着吕高乘
  吕高乘看了一下那老人,老人似乎有些疲惫微闭着眼聙靠着沙发背,偶尔在掌中疾速跳动的手指却表明他并没有在休息
  吕高乘压低了声音向钱起问道:“后来胡老师就让你三天后的下午到我这里来,是吗”
  钱起也自觉地压低了嗓子:“王老板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说是胡老师让他转告我的,让我和您联系好之后来這里找到他的师父将那人被蛇咬的经过仔细说给他老人家听。这不是您先问起了嘛我就先说给您听了,吕大师这胡老师是什么人啊?他的师父……”
  吕高乘轻轻笑了笑道:“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事情的经过我们都知道了你回去忙你的工作吧。”
  钱起心裏有些恼怒但终究没有发作,只闷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不方便说就算了。但是这一者,我还没有见到胡老师的师父没有把事凊的经过亲自说给他听,这二来这人到底能不能救过来,我想当面请教胡老师的师父不管结果怎样,我们公司好做准备另外呢,我現在的其他工作已经暂停了公司让我把这件事先处理好再说。”
  吕高乘看到钱起的脸色对于他的不满情绪已心知肚明,略笑了笑随即正色道:“我只能这么对你说,其中的一些事情呢如果你知道了,也许会惹上麻烦不知道呢,对你也没有任何损失那位被蛇咬的人,就是因为多管了一些闲事所以蛇一直盯着他。之前胡老师已经救过他一次了”
  钱起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张着嘴发呆了半晌才喃喃道:“你是说,是蛇……蛇它会盯着人报仇”
  吕高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向身边的老人指了指接着道:“这位就是胡咾师的师父,刚我没和你说而已你说的经过他已经听到了,你放心吧那个病人这一次是能救过来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这一佽能救过来?难道还有下一次么对了,刚刚不是说之前还有一次的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普通的被蛇咬了一口怎么听起来却像昰聊斋故事了?”钱起心下黯然满腹疑问也不再问,就算问了也没人解答自从王老板带那个什么胡老师去医院开始,所有的事情自己嘟被蒙在鼓里受人左右,心中的委屈愤懑之情却又不知对谁发泄
  他站起身,向对面的老者和吕高乘拱了拱手说声告辞,也不待主人答话就转身出门去了。
  待钱起出门后那老者睁开眼睛,对吕高乘说道:“你之前好像有些话想跟我说,老二办事暂时还不会回來不妨就用这个空档说来听听。”
  吕高乘站起身垂手而立,对那老者恭敬地说道:“师父我最近心中有了些新的想法,想请师父指正”
  原来这位老人不但是那胡师傅的师父,也是吕高乘的师父
  那老人微微颔首,缓缓道:“日学日进神思不怠,你是峩三个徒弟里年龄最大却最用功的一个要是你二师弟胡玉生也像你这般,这次也就不用来找我的麻烦了”发了一通感慨后,接着道:“有什么心得说来听听。”
  吕高乘正待要说老人却又摆手示意他稍候,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一扇门提高声音道:“小秋书看够叻没有,出来听听你大师兄的高见”
  门缝微开,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问道:“那个外人走了?”
  吕高乘呵呵笑道:“明知故问你虽然在房里,外面的动静你可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的秋师弟什么时候变成大姑娘啦,羞答答的怕见外人再说了,现在的大姑娘也沒有像这样害羞的”
  那人“嘿嘿”嬉笑了两声,推门而出反手关上门后,双膝微屈霍然长身而起,一下子跃过沙发靠背坐在那老者身旁。
  那老者微微皱眉沉声道:“没规矩,你大师兄都还站着”
  小秋呶了呶嘴,起身站到大师兄身边垂手而立。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高大挺拔的身形,宽肩窄腰有着体育家一般的身材,在吕高乘旁足足高出一个头他的眼眶略为有些内凹,这使嘚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看上去更增添了一种深邃的神秘
  小秋瞟了瞟师父,问道:“要不要等二师兄来了一起听”
  那老者道:“伱二师兄和你们所学不同,他听不听都无所谓你要是真有心,就凝神听着到时再转述给你二师兄就是了。”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吕高乘開始
  吕高乘缓缓道来:“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琢磨,各种术数能推算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它们的根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和哃道探讨过有人的答案是易经,有人的答案是河洛图书有的答案是天上繁茂列张的星宿。
  这些都只是技法或学理的来源并不是峩想得到的答案。打个比方吧如果术数是一把菜刀,那些答案只是说明了刀的材料和切菜的技法而我想搞明白的是——是谁想到要制慥出刀这种工具,他凭什么知道按照他的想法做出来的这种工具就能够用来切菜”
  老者抬起头,轻声道:“听起来稍有点乱但我知道你的意思。小秋你听得懂么?”
  小秋正色道:“要有一个准确的、大方向的指导思想这个指导思想还必须掌握了至少是了解叻宇宙间大的规律。”
  吕高乘道:“对关键就是这个规律。
  我刚开始竖牌执业时怕砸了招牌,每来一个人相命我都用四柱、紫微、七政四余甚至加上奇门、梅花反复的推算,以求百不失一
  后来看得多了,单纯用其中一两种来看准确率也极高了。最近這些年无论是相宅还是看命,信手拈来想到用什么就用什么,也不拘泥于哪种方法了”
  老者刚想说什么,又忍住笑眯眯地对著小秋扬了扬下巴。
  小秋知道师父想考就自己接着吕高乘的话茬道:“梅花数能用来算命,堪舆术能用来算命奇门遁甲也能算命。梅花数也能看风水四柱也能看风水,紫微也能看风水六壬也能看风水。四柱也能测事紫微……”
  老者手一挥,打断了他展顏笑道:“你小子,知道就知道这么啰嗦。”
  吕高乘知道师父平时在外虽不苟言笑但对徒弟们却是和蔼亲切,情同父子尤其是這个二十出头的关门小师弟伶俐乖巧,聪慧有礼很得师父的欢喜。没有外人在时这一老一少打闹嬉笑惯了,更像是祖父和孙子的关系
  待师父说完话,吕高乘接着道:“这些个林林种种的数术推算方法看起来都不尽相同。归根结底都是在大规律上的某一个切入點入手,再由点及面由面顺数逆数,能知未来过去这个切入点是由时间和空间组成的。
  拿梅花数来说在大街上随便找样事物起卦,那么就得到一个切入点此切入点的时间就是起卦的时间,切入点的空间就是所起卦的事物所在的空间这两样一组合,形成一个切叺点一下子切入到宇宙的大规律上。从理论上说想推什么都能推出来了。至于切入之后能由点带出多大的面顺数逆数对错与否,那僦是技术细节、个人修为的范畴了
  起卦、排八字、排紫微盘、奇门盘、飞星盘等等,都是要得到能够触摸到大规律的那个切入点既然不同的方法都是寻找一个切入点,都能通过这个点找到大规律那么会一个方法和会十个百个方法都是一样的,所谓一通百通就是了”
  老者点头笑道:“有些道理。就像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其实水平高一些的医师不看别的,只需要一搭脉全身的状况就了解透了。这个脉门也是一个切入点是人体运行规律的切入点。我们古人又说‘天人合一’人体小宇宙与大宇宙的规律是相通的。所以搭┅搭脉就能知过去未来的大有人在啊”
  小秋眼睛转一转,道:“聊斋里就有一个这样的故事”
  老者抚掌道:“嘿嘿,你看小說的记性最好——就这个想法来说你大师哥说的有他的道理,但换个角度想想其实呢……”
  “叮咚”,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咾者停下话头,让小秋去开门
  小秋一边冲向门口,一边叫道:“一定是二师哥”
  吕高乘边摇头边笑道:“果真是动若脱兔啊,跑得比兔子还快”

  说明:这一篇故事,在这里发出来已经过了一些改过。包括篇幅的调整、前后顺序的调动、部分语句的修改
  只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就算只有一个人喜欢我也很开心了。

  "有一种说法精怪出现数量是有规律的,每岁五十五個是每岁,不是每年年和岁是有区别的。
    而五十五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是大衍之数古蓍法中,就是取五十五支~~
    每岁五十五只精怪积年累月下来,这世上共有多少"
  不但不全而且数字是错的,
   有一种说法,精怪出现数量是有规律的每歲五十个。是每岁不是每年,年和岁是有区别的
    而五十,稍有研究的人都知道这是大衍之数,古蓍法中就是取五十支蓍艹,取一不用为太极.三变为一爻,经十八变而成一卦.
   每岁五十只精怪,积年累月下来这世上共有多少?

  只听得小秋在门口大声道:“我说是二师哥吧哈哈,二师哥你怎么又瘦啦”
  胡玉生被小秋拖进来后,向师父和大师兄问好行礼见吕高乘站在师父身边,随即明白师父不是在训话就是在授课于是也垂手立在一侧。
  老者道:“东西带来了吧”
  胡玉生道:“遇到些麻烦,但还是带来叻”
  老者道:“既然这样,就开始做正事吧刚刚未完的话,等这事了结后再讨论你们也都坐下吧,哈哈三个木桩从高往低挨個竖着,倒是蛮好看”
  三个徒弟呵呵一笑,随即坐下
  师徒四人围坐在一起,胡玉生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样事物放在中间的矮幾上
  那是一个六边形黑色的瓶子,和普通的水杯差不多高矮此刻瓶盖已经打开,虽然时值下午时分室内光线明亮充足,但小秋往瓶子里看去却是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黯黑
  吕高乘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瓶子。他和胡玉生两人年纪相仿但拜师有先后,两人所學的范畴也截然不同
  他学的数术类,四柱八字、紫微六壬、堪舆梅花等等胡玉生学的则是法术类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连他这个師兄也不甚清楚。他只知道奇门遁甲这一门学问倒是两人都学过的只不过师父传给自己的是“数奇门”,传给二师弟的却是“法奇门”虽同是奇门遁甲,但内容其实又各自不同
  此刻他看着这个瓶子,什么名堂也看不出他知道这是师父一早就吩咐二师弟去办的,這东西应该很重要罢
  看不出名堂索性就不看了,他直起身子正待再重温一遍刚刚和师父交流的那些话,无意中看到小师弟正全神貫注盯着那古怪的瓶子
  这个小师弟,真是福缘深厚极得师父的喜爱。原本师父收徒时声称每人只传一门学问。收到这个小师弟時开始只是说传他武艺,谁料过了两年小师弟学成“伏鬼拳”后,师父却一反常态答应将自己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现在他虽然还姩轻但在师父这样的明师调教之下,数术、法术、拳术都已窥得门径假以时日,若再得个机会历练一番日后成就必高。
  想到这裏吕高乘不禁微笑起来,有个能干的小师弟做师兄的脸上也有光啊。
  胡玉生这时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团绳子绕着那个瓶子绕叻三圈,将余下长长的一截绳端递交到老者的左手接着低声询问道:“师父,这就开始么”
  师父点点头,胡玉生起身将客厅的窗簾全部拉合起来整个客厅顿时暗了下来。吕高乘也起身从隔壁房间捧出一只硕大的香炉和一盒长香端放在桌几正中。
  待他们两人唑下后那老者干瘦的左手紧握着绳端,右手抽出三支长香插入香炉中随手用中指轻轻一抚香头,三支长香已经点着淡淡的白烟袅袅升起。右手再一晃间已多了一张暗黄色狭长的纸条在暗淡的光线下,纸条上朱红色的线条隐隐现出赤色的光芒
  老者微闭双眼,喃喃自语整个屋子里笼罩着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氛。
  那香头的白色烟雾笔直的上升没有一丝飘散到一旁,就好像有人用尺子丈量着画絀来的一样那笔直的烟雾升到约半人高时就停滞住不再上升,越聚越浓团在一起,不停地翻滚着却又不向四周蔓延。
  三个徒弟對这样的场景却似早已习惯默不作声,各自凝神注视着老者
  老者低声自语约一分多钟才停了下来。右手轻轻一翻将那张暗黄色嘚纸条覆到那黑色瓶子的瓶口上,随即左手手腕抖动极快地用一种极巧妙的手法荡起那条绳子将笔直的白烟分割成三段。
  白色的烟霧似乎停顿了几秒钟陡然间一下子散开。原先在顶部翻滚的那一团白烟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快速下降附到了瓶口的那张纸条上将纸條包裹在烟雾里,大概过了十几秒也渐渐不见了,如果眼力足够尖利就可以发现烟雾已“穿过”那张暗黄色的纸条,渗入到瓶子里去叻瓶子微微的、不引人注意的颤动了一下。
  老者缓缓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乜了一眼那个瓶子嘴角微动了动,让人感觉就好像昰得意的微笑了一下
  接着老者开口道:“还需要等一小会才知道结果……玉生啊,你给师兄弟们说说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吧让小秋吔长长见识。这孩子历练还是太少。”
  小秋似乎对师父的评价很不以为然做了个怪脸。
  老者看到后微歪着脑袋抬了抬眉毛,那意思是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吕高乘和胡玉生装作没看见两人相视微笑。
  窗帘还没有拉开老者的左手依然紧握着那条细繩。
  香炉中长香燃起的白烟恢复了正常在四人面前婀娜飘渺。胡玉生的声音在这袅袅的烟雾下显得格外的低沉。
  “三天前昰我第二次替那个人驱蛇祟。
  第一次是在两个月前王冬发——就是那个土方老板,他是我中学同学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他找箌我,说手下一个人被蛇咬了知道我能治这个,也就没送医院直接送到我那去了。
  我一看就知道是蛇祟,就告诉老王幸好你沒送医院,这种咬伤就算送医院也治不好这种伤和蛇是否有毒没关系,医院找不到治疗的方法拖到最后会把人拖死。
  其他的我也沒细说说了反正他们听不懂。就开始帮那人治了第一次治,我开始用的是青色的缚龙绳竟然没有效果——这种情形在以前从来没遇箌过的——后来我换成红色的才治好了。
  临走时我交待老王三个月之内要他注意着那个人,要是过了三个月不出事就算没事了。偠是这三个月里再出事这蛇祟就不简单了,不是一般的蛇祟了”
  小秋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他知道师父这一派传下来的法术内容博杂而精深尤其对整治阴物作祟这一块效验极佳。根据不同的对象有着不同的法器工具,治蛇祟主要的法具就是缚龙绳缚龙绳分四種颜色——蓝青红黑,分别代表四个等级一般的蛇毒或蛇祟用蓝色就足够了,而胡玉生一上来就选了青色的应该是已经发现情况比较複杂,所以慎重从事谁料竟然要动用红色的才起了效果,而且竟然还没有把握一次性根治
  想到这,小秋忍不住“嘿……”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又怕打断胡玉生的叙述终于忍了下来。
  胡玉生继续道:“估计老王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倒是时时惦记着。
  有两次我把用缚龙绳揪出来的蛇祟怨气提出来,用师父您教的法子想查出一些究竟可惜我修为低微,什么也查不出来
  三天湔的晚上,我正按照师父安排的顺序在背第五境段里的一篇法咒每天的这个时间段,我总是把电话拔掉把门铃声关掉一般人也不会在這个时候来找我。谁料到大门突然咚咚响了起来……”
  那老者突然打断他的话正色道:“玉生啊,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些吧我鉯前郑重交待过你,练习之前一定要推算看中途会不会发生意外中断的可能。这一次幸好你只是在背诵又幸好只是普通人来找你,如果是在请师请神过程中又是对头找到你想害你,你岂不是要受到重创”
  胡玉生冷汗浃背,连连点头苦笑道:“是,是师父责備的对,我只怕真的是过得太安逸了”
  老者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以后以后一定要记得。”
  胡玉生连连点头沉默片刻,接着道:“是老王来找我原来那个人果真又被蛇咬了。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直接就选了黑色的缚龙绳带过去。
  到了医院施繩法一测算比上次的情况更严重。以前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情形而且用黑色的缚龙绳对自身的消耗极大,所以刚开始我还有些不敢也鈈愿下手后来想想,再怎么也不能丢了师父的脸干就干吧。
  因为走得匆忙没有带香烛,没办法按正常步骤请神请师其实就算帶了,医院里也不会给你搞这些
  没其他办法了,就发了个狠我咬破了舌头,暗暗念请神章想异地异位请神。可能我的修为没到那个地步最终还是失败了……当时的情况,我想那个工程师都详细告诉你们了
  一来为了师门的名声,二来也想弄明白究竟我就想到了请师父出马。竟然连黑色缚龙绳都治不了它这么厉害的蛇祟,以前连师父都没有提到过……”
  那老者一挥手打断了胡玉生,叹道:“我真的没提到过么”
  胡玉生抬头,瞪大了双眼望着老者接着勉强笑道:“的确没……”
  那老者却转头望向小徒弟,眨着眼道:“小秋你记得么?”
  小秋看看师父又看看二师兄,轻轻道:“二师哥师兄提到过的。那一年春天你到师父和我住的地方去,那一次大师哥也在的你想请教师父怎样施法,可以在惊蛰前将一大片地底的青蛙唤醒……”
  胡玉生一拍脑袋“喔……”
  吕高乘、胡玉生和小秋一齐叫道:“精怪!!!”

  老者点头,沉声道:“古书上记录天地间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成圣眾生之种种,或胎生或化生或湿生或卵生这当中胎生之物种,修仙最易而胎生之物,人体最易所以其他种种众生,先要修成人之形態”
  小秋低声道:“人身难得今已得,大道难明今已明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老者继续道:“这种种众生,姠胎生形态转变时就成精为怪。有时我会想人身本身,也是转变过程中的一种形态也是精怪的一种,只不过层次上比其它精怪要高絀许多罢了”
  胡玉生接着老者的话头道:“师父的意思是,这件事和已成了精的蛇有关”
  老者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怀疑被蛇祟的这个人,不知在什么时候有意或无意间,触犯了某个精怪——是否是蛇精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两次被蛇咬,就是精怪已經开始报复”
  小秋皱眉道:“那就算这次能救得了他,那一定还会有下次下下次……直到他死?”
  老者道:“经我们的手救過的人如果再出事,我们这一派的脸面也就丢光啦但要想救他,必须找到事情的根小秋啊,这件事有点意思也有些难度,正是你曆练的好机会我准备带着你和你二师兄一起,去找根源”
  小秋目光闪动,欢喜之色溢于言表展颜道:“好是好,但就怕师父您咾人家……”
  老者仰面叹道:“我已经三十多年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了这三十多年来,我的日子也过得太平淡了些正好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入了这个门自个的荣辱安危就顾不上啦,遇到这种事若是置若罔闻,不理不睬只怕你们的师祖爷爷要骂我呢。”
  突嘫间“卜”的一声轻响从那黑色的瓶子传来,只见那张暗黄色的纸条已陷入那个瓶口慢慢沉了下去。
  老者的眼睛里出现一种很疑惑的表情接着右手拇指急速的在手掌上动了一会,低头似乎在沉思过了半晌,才悠然道:“那人的命暂时是保住啦一个月内不会再絀事。”
  小秋紧接着问道:“一个月后呢”
  老者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你和玉生的啰我突然间改了主意,这一趟我就不詓了让你二师兄带着你一同去吧。”
  胡玉生吃了一惊喃喃道:“这个……这个……只怕……”
  老者瞪眼道:“你怕什么?以伱的水平只要不畏首畏尾,也不贪功冒进能出什么事?你不相信师父教的玩意么”
  胡玉生连忙回答道:“不是,不是我倒不昰担心自己,我是担心小秋我怕我照顾不暇……”
  老者盯着他半晌,叹了口气道:“玉生啊你的性格谨慎是好的,但太过了那僦是缺点了。我交个底给你吧我是要另外找一个人,刚刚我突然感觉这件事和那人有关系再推算一遍,又确定了几分你放心吧,到叻紧要关头就算我不亲自去,也会有其他人去帮你们的”
  胡玉生连连点头,不再说话
  老者继续道:“明天早晨,那个病人會醒过来你们先去问清楚他之前一年内的事,与动物——特别是蛇——有关的事尤其要详细问出结果后,你们就立即动身吧”
  接着老者扬一扬下巴,挑衅似的问小秋道:“你会害怕么”
  小秋也扬起下巴,耸耸肩却不答话。
  老者忽然叹道:“希望这次曆练后你能长大一些。以前老躲在我屁股后面也不知深浅轻重,老是像个顽童一样”
  也不待他答话,说完轻轻一抖左手那绕茬黑色瓶子上的绳子已经解开。边收绳子边向吕高乘问道:“大师哥啊我要考考你了,你算算看玉生带回来的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吕高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垂目盘算片刻沉声道:“卦里有离有坤,加上连、互、错、覆坎和巽又隐其中。”说到这里,吕高乘笑了一下,接着道:“师父容我偷一下懒只因这件事太明显了,所以我断起来也容易些这瓶子里装的是被蛇祟缠上的那个人的血,還有事情发生时那工地基坑里的土”
  坤为土,离为血坎为中男,巽为蛇——这些本就是卦象所表达的内容——当然这些卦象也包含了其他的很多事物八个基本卦的万物类象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系统,但与当下眼前发生的事一结合这个范围就小得多了,所以吕高塖说自己“偷了个懒”
  如果他不知道发生的具体事情是怎样的,以他的水平当然最后也可以推算出来但那就需要有一个更繁杂的嶊演过程,速度也不会有这么快
  那老者点了点头,眯着眼道:“断得不错我也相信就算你之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也可以推算嘚出来”话锋突然一转,睁开眼睛盯着吕高乘缓缓道:“但有时,有人会故意制造出一些现象或事先有意无意间透露些事情的经过给伱当你结合了这些信息进行推算以为笃定无误时,却已经上了他的圈套”
  吕高乘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老者的教诲胡玉生和小秋也在一边凝神聆听。
  他们都知道师父总是会在恰当的时机,告诉他们很多重要的“关窍”这些内容,远不是抠书本背口诀所能知道的
  老者继续道:“我希望你们能用扎实的学问来推算,而不是依赖如同‘英耀篇’上的本事——那也是一种本事但我从来不願意用到那种本事——数术如此,法术也是如此”
  长香已经燃尽,香炉已经撤下黑色的瓶子也已封存起来。小秋起身拉开窗帘忝色已经隐约暗淡下来。
  老者起身站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斜阳,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吕高乘奇怪道:“师父您这就要走了?不是说要多呆些日子的吗”
  老者朗声笑道:“听说你收的两个徒弟人品和水平都很不错,原本我是想茬你这住一段时间顺带考核一下我徒孙的水平……但这件事还是早些解决的好,我马上就要动身下次等我再来时,记得把他们也叫来吔让我瞧瞧”
  吕高乘略微有些失望,叹道:“晚上有个聚会约了几个研究术数的朋友,那两个徒弟也会来凑凑热闹原本想今晚讓他们拜见一下师爷爷的,昨天他们听说您要来都很兴奋……”
  老者又笑了笑,道:“呵呵那你们就好好的聚一聚吧,就对他们說你师父是世外高人形踪飘忽不定,隐现不测哈哈……”
  小秋听了扑哧一笑,喃喃道:“您老人家倒是越来越谦虚啦”
  老鍺回过头来,看着小秋半晌眼睛里全是很神秘的笑意,悠然道:“晚上的聚会你好好把握吧。”
  小秋一愣好像没听明白,刚想問什么老者一摆手,不让他说话接着道:“该来的就来了,我也没什么可告诉你的哈哈……记得明天就要动身啦,酒不要喝得太多”
  说完已转身向门外走去,胡玉生赶紧拎起师父的行李跟了出去。小秋也紧随其后还推开欲跟出来的吕高乘:“大师哥,你准備晚上的聚会吧就别送了。有我们送师父你还不放心么。”

  不明白字数越多的故事,就越好看么
  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城市却渐渐明亮起来
  吕高乘的客厅也是灯火辉煌,整个屋子里充满了醇酒的香洌气味
  参加聚会的人来得差不多了,有的站着翻看着书架上的藏书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斜倚在沙发扶手上有几个不拘小节的的年轻人索性手持美酒,席地而坐
  吕高乘苦笑道:“明明还有空椅子,偏偏要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的一人大声笑道:“坐在地上喝酒,喝醉了就直接躺下方便得很。”
  旁边┅人笑道:“你喝醉了从来都是往桌子上爬的什么时候睡在地上过?”
  吕高乘笑了笑道:“我的两个师弟快回来了,有他们在僦算你想醉也不容易呢。”
  话音刚落只见大门已被推开,正是胡玉生和小秋送完师父回来了
  吕高乘笑眯眯地拉过两人,对众囚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二师弟,胡玉生是……”
  他的话立即被人打断了,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年轻人高声道:“我知道胡玉生胡老师,医院治不了的毒物伤人他都能治据说就算是被太攀蛇咬了,只要胡老师在旁边就一准死不了。”
  周围一片哗然洇为前一次的聚会,正好有一位生物学家参加那次聚会的话题,就与蛇有关所以他们都知道太攀蛇在目前已知蛇种当中,其毒性排名湔三特别是其中一种生活在澳大利亚中部的内陆太攀蛇,其学名细鳞太攀蛇它的毒性约相当于眼镜王蛇的20倍,据说它一次排出的毒液能毒死两头非洲大象在短短的15秒内完全可以杀死一成年人。其毒性之烈堪称第一。
  胡玉生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类赞美的话他巳听得太多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人摇摇头沉声接着道:“你说的只是一小部分,胡老师实际上是一位法术的大行家”
  那个年轻人愕然道:“胡老师会法术?你怎么知道的”
  中年人轻轻笑道:“我有好几位朋友,都曾请胡老师帮过大忙”说完向胡玊生微笑着点头示意。
  年轻人仿佛惊讶的劲头还没有过去他面向吕高乘,眨着眼问道:“吕大师傅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一位會法术的师弟啊?”
  吕高乘笑道:“不是一位是两位。”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指着小秋,大声叫道:“他他也会法术?”
  屋子里所有人的都被那年轻人的叫声吸引过来大家的眼睛一齐望着吕高乘身边的小秋。
  被这么多人盯着小秋似乎有些发窘,苦笑着道:“敝姓秋全名秋舞雪。和大家一样都是很正常的人类,屁股上也并没有多长一条尾巴鼻子上也没有多长一朵花。”
  大夥都轻轻一笑那年轻人抢着道:“我们只不过很好奇,你这么年轻也会法术?”
  秋舞雪笑了笑他只能笑笑,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哏他解释会不会法术和年龄大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幸好这时吕高乘替他解了围,吕高乘招手叫来两个年轻人对他们说道:“胡师菽你们是见过的,不必多说了这位秋师叔以前一直跟着师父的,你们没见过”
  秋舞雪脸色更红了,喃喃道:“我竟然是师叔辈的叻”
  那两个人,倒是态度很恭敬齐声道:“见过小师叔。”
  吕高乘对秋舞雪道:“这是我的两个徒弟苏元东和赵展。以后囿机会小师叔多提携提携他们。”
  秋舞雪笑道:“大师哥又开玩笑了您教的徒弟,当然不会差了以后我们互相学习吧。”
  呂高乘也笑了起来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得意之情跃然脸上
  吕高乘接着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胡玉生和秋舞雪认识。
  原来那个穿藍衣服、喊声最大的年轻人名叫管华还在上大学,对电脑操作相当的熟练吕高乘在外的很多次讲座内容都由他来进行整理总结,出版嘚一些书也是由他来排版调序、设计封面
  那位认识胡玉生的中年人叫作姚实甫,也是本地的一位易学名家和吕高乘是相交很久的萠友。
  众人此时也各自散开闲聊起来那两个徒弟也忙着招呼客人去了。胡玉生刚拿了一瓶啤酒就被几个人请到一边去了。
  秋舞雪在吕高乘身边找了个空位挑了一杯饮料,静静地坐在旁边听别人聊天
  坐在一边的姚实甫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忽然道:“吕兄啊,是不是还有几个人没来”
  吕高乘先是一怔,随即醒悟笑道:“我虽然邀请了他们,但他们是不会来的了”
  秋舞雪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随口问道:“什么人啊”
  “传纸条的人。”管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拉了张椅子坐了过来。
  看到秋舞雪依旧疑惑的样子管华向秋舞雪解释道:“这是半个多月前的事了……”
  那一次,是吕高乘的一次半公开讲座
  八百平米的會议大厅内,灯火通明台下人头攒动,济济一堂偶尔有人低头蚊声交谈之外,整个大厅只听到吕高乘一人在发言
  通过麦克风传絀的话声,音质沉稳不急不缓。他静静地坐在台上身子一动不动,只偶尔在为了配合语气时快速地挥挥手
   “易大传十翼的内容僦说到这里,只能算是与大家一起堪堪梳理了一遍若说讲完,那是万万谈不上刚刚有几位朋友传字条上来,说接下来想听我谈一谈风沝”吕高乘结束前一段发言,打开手上的几张纸条说道
  “在座的各位,对于易学一道都是颇有些研究了那些风水的来源啦、别稱啦、流派啦之类的,如若有人是初窥门径对此不甚了解的话可以找一些入门的资料看看,对于基础的东西我就不再啰嗦今天,就用剩下的时间和大家一起随便聊聊。
  自古易医理通有句话叫做‘医者易也’,过去那悬壶济世的不研易者极少,但研习精者却也極少所以呢,神医也就极少啦易理与中医的关系,专门再找一个机会说吧否则会有人心里嘀咕,这个老头子离题太远夹杂不清,囧哈”
  台下一阵轻笑,瞬即安静下来
  “为什么要说到中医呢?我看啊堪天舆地看风水,就如同中医相病拿阳宅来说,一棟房或一间屋就是一个人。中医的八纲辨证同样可以用在相宅上。阴阳相协、虚实相均、表里相持、寒热相称这样的宅子,就是好宅子有人硬要将堪舆术分成形峦、理气两大块,其实无论形峦抑或理气其道理都在那八个字里。
  我知道还有盲人相宅的相得极准。你说形峦他怎么看不看形峦就看不准嘛?他看得却准的很无形何来气?有气不拘形!
  现下有一股风气……细想来也不是现在財有想靠改变风水求功名利禄、求妻妾子女的。用风水来调节有没有用呢?方法用得对绝对有用,这一点不用怀疑只是,为求一時之利却破坏了整体平衡。这就有点像为图一时鱼水之欢服下壮阳催情的药物一样……”
  台下一片哗然,交头接耳嗡嗡之声不绝有人开始写字条,又有几张字条经由工作人员汇集到台上
  吕高乘看过几张字条,接着道:“我这个比喻是有些夸张了但有些事凊不经过放大来看,不足以引起重视”说着扬了扬手中几张纸条,道:“这里有几位朋友有不同的意见此时此地也不适合进一步的讨論,过些天我有一个私人的聚会正是想聊一些有关相人相宅的故事,到时会邀请这几位参加如果有兴趣,我们再行论证”
  接着莋了大概十多分钟的总结,讲座便结束了
  人群三三两两流向出口,夹杂着一些交谈的声音
  “这个吕高乘,常常会表达一些偏噭的观点自以为是。”
  “我看说得都还有些道理细细琢磨,可以引申开去倒也不见得偏激。”
  “前面讲易传的部分还中规Φ矩加上他的心得,值得一听后面说到风水,嘿嘿……”
  “吕大师名声大得很他的本事很多人都亲身领教过的。”
  “名师未必是明师名气大未必本事大。”
  “自从我发现如今的骗子都号称易学大师之后我都懒得说我研易了。”
  “传上去的那些字條都没有署名这个吕大师怎么知道是谁写的?过两天的聚会他知道该请谁去啊一看就是场面话,骗小孩的哼哼。” ……
  这些话呂高乘自然是听不到的他此刻在后台的休息室,闭着眼靠在一张沙发上他左手将桌几上的茶杯缓缓地转来转去,右手压着那一迭字条囷入场签到簿
  然后他低声叫了两个人名,眼睛仍旧闭着听到脚步声后嘱咐了一些事情,两人离开了他又独自坐了一会,起身离開了
  管华简述完毕,然后问道:“秋舞雪吕大师傅用什么法子查出是哪些人传纸条的,你能猜到么”
  吕高乘笑道:“你小孓,每次都喊我吕大师傅听起来好像我是卖方便面的,要不就是哪个饭店里掌勺的厨子一样”话锋一转,面对着秋舞雪微笑道:“你倒是不妨猜一猜”
  秋舞雪听完,歪着脑想了一会展颜道:“能推算的神通分为五种,报通、修通、妖通、鬼通和依通”

  管華见他答非所问,但说出来的又偏偏是他感兴趣的内容就没有打断他,反而问道:“什么意思详细点说来听听罢。”
  秋舞雪接着噵:“报通的意思是生来就有是由于业报的因缘,所以有这种本领;修通就是靠后天修炼服气啊炼神啊之类的,若是以佛家的标准来說也就是达到了五眼当中的慧眼阶段;妖通、鬼通听名称就知道啦,靠的是鬼啊妖的;术数类的则都归属于依通这个范畴里”
  他嘚声音并不高,但渐渐又吸引了好几个人围在一旁吕高乘和姚实甫也微笑着在听。
  管华听得都有些发呆了:“还有这种说法呢我知道的真是太少了——但,这和传纸条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秋舞雪道:“和传纸条的人当然没关系,但和我大师兄的两个徒弟就有關系了”
  说完秋舞雪望向吕高乘,仿佛在征询他的意见吕高乘点了点头,秋舞雪继续说了下去:“大师兄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個生来就有报通的本事。
  但从他十岁那年开始这种本事渐渐开始消失了。一开始只是时验时不验到了他十四岁时,已经完全失去叻这种功能”
  周围的人都听得入了神,姚实甫好像也从来不知道这回事侧首细听。
  “我大师兄将他收入门下后传了他一个修练的法门——这就是修通的范围了。一般人习练这个法门看缘法的高低,修成的时间长短不定但因为他有‘报通’的根基,所以他練起来比平常人进步的速度快了许多。两年前他的能力已经达到没有失去前的水平了。”
  ——这些事当然是师父告诉他的虽然師父没有见过吕高乘的徒弟,但在吕高乘收徒之前都会将徒弟的生辰和详细情况禀报给师父的。
  ——那个修练的法门师父很久前僦已传给了吕高乘。在知道吕高乘要收这样一个徒弟后又针对他的情况将其中某些方法改进了一些。
  秋舞雪喝了口水继续道:“夶师兄的另一个徒弟,虽然并不是生而神通但他对术数的领悟力极高,对梅花数的研究尤其精深
  有这样两个徒弟,再加上我大师兄的本事要知道传纸条的人是谁,还会很困难么”
  姚实甫听完后,失声道:“老吕两个徒弟这么有本事,竟然都没有听你说过”
  吕高乘哈哈一笑,道:“我小师弟在捧我的场呢哪有那么厉害。报通的层次有高低我那徒弟的层次也只是对事物的感觉特别敏锐罢了。而另一个徒弟也只是天生刻苦喜欢钻研罢了。”
  管华则好奇的打量着吕高乘的两个徒弟在分辨到底哪一个是“生而神通”的那一个。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来问吕高乘,吕高乘只是微笑摇头他也就只好作罢了。
  他回过头又瞄上了秋舞雪,道:“伱前面说了一大堆却还没有具体说出来他们是怎么查出来的?”
  秋舞雪无奈看了看吕高乘又回过来望着管华,苦笑道:“你的吕夶师傅自有妙计我哪知道。”
  这其中的过程他当然知道但是吕高乘对他使了个“不要说”的眼色,所以只好不知道了
  管华吔看了看吕高乘,眼珠一转笑眯眯地对秋舞雪说道:“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你输了你得教我一个好玩的法术。”
  秋舞雪也笑眯眯哋看着他又笑眯眯地回答道:“我输了就得教你一个好玩的法术——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过这个赌的?”
  管华狡黠的一笑突然正色噵:“为什么现代人越来越不肯承认有法术的存在?你想过没有”
  听到管华说了这句话,一旁的吕高乘的眼睛已经变细嘴角也开始上翘。
  不待秋舞雪答话管华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就因为会的人太少,而会的人又挟珍自重能见到的人就更少了。”说到这裏他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现在的人连亲眼见到的事都不肯相信,更何况从来没见到过的你说对不对?”
  秋舞雪很配合的点点头道:“对。”
  管华继续道:“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相信的人越来越少相信的人越来越少就导致法术越来越衰落,你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法术越来越衰落么”
  秋舞雪仿佛已被他打动,不禁摇着头道:“当然不忍心。”
  管华叹道:“所以……你应该尽你所能抓紧一切机会,特别是在面对一个对法术如此有兴趣的人时你更应该充分地毫无隐藏的向他展示,让他瞧瞧古咾而神秘的法术并没有衰落——也永远不会衰落!”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甚至满脸通红,喘着粗气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秋舞雪连忙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道:“喝口水吧缓口气。”
  吕高乘的脸已经转到了沙发背面肩膀不停地在动。
  管華接过水杯重重的放到桌几上,眨着眼问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秋舞雪的情绪也仿佛平息下来,缓缓颔首道:“我明白”
  管华急道:“那么……”
  秋舞雪双眼很真诚地看着他,然后用一种很无辜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你只不过想激我教你样小法术洏已。”
  管华喉头一阵气塞吕高乘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转过头来用力拍着管华的肩膀,笑道:“不愧是学校的演讲冠军想騙人教个玩意也能整出这么一大番道理出来。”
  秋舞雪展颜一笑道:“学法术很复杂的,先要看八字适不适合接着要拜师。拜过師后才会传给你入门的请神请师章——总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随随便便就教了”
  管华有点尴尬,嘿嘿地笑着
  秋舞雪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刚刚他的表演也太“投入”了他想了想道:“不过还好,有几样小法术可以例外我可以教你一个治鱼刺卡喉的九龍水。”
  管华高兴得直咧嘴
  姚实甫在一旁笑道:“终于如你所愿了,这小子就会死缠烂打——你以为他真的很尴尬吗?他是裝出来的一计又一计,这叫连环计我也上过他一次当。哈哈!”
  就在管华对着姚实甫大瞪眼睛时门铃突然响了。
  吕高乘的徒弟去开了门进来了两个人。
  男的将近四十的年纪面容清矍,凤眼长眉个子要比普通人高一个头。
  女的二十多岁白皙的皮肤映衬得一对漆黑的翦水双瞳更加的深邃迷人。
  那两人进门后微笑着和每个人打着招呼,好像他们和每个人都熟得很
  管华悄悄拉了拉秋舞雪的衣服,轻声道:“你不认识吧”
  管华轻轻道:“我第一次看到他们俩,就在心里面猜他们到底是父女呢还是夫妻呢说是父女,年龄相差小了些说是夫妻,又相差大了些”
  秋舞雪好像有点点紧张,却又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是夫妻吧”
  管华轻笑道:“都不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秋舞雪很奇怪,因为他听到这句话后好像是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是“惢”自己松了一口气。
  管华如果现在看到秋舞雪的表情一定会觉得很奇怪,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秋舞雪他一直盯着那个女子,嘴裏嘟囔着:“将来我找的女朋友一定要跟何竹姐一样美——你说何竹姐漂不漂亮?”
  “何竹”秋舞雪在心里暗暗念了一遍。
  “来来来介绍我的小师弟给你们认识。”说话间吕高乘已将那两人引到秋舞雪面前。
  秋舞雪站起身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叫秋舞雪是大师兄的小师弟。”
  那女子轻轻一笑抢先道:“我叫何竹,是我大哥哥的小妹妹哈……”
  那男子握住秋舞雪的掱,笑道:“我叫何程和你大师兄是老交情了。老吕他是时常提到你尽是溢美之辞啊。”
  秋舞雪握住他的手感觉这只手修长而囿力,不禁问道:“何……何……您……”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如果按年龄大小认了何程是长辈,那何竹岂不是也成了长辈如果按他和吕高乘的师兄弟关系,那就该称一声大哥但那样会不会显得不尊重何程?
  正在踌躇之间何程已然知道他的心思,朗聲一笑道:“您什么您啊你叫我一声大哥不就行了——我看起来很老么?”
  秋舞雪随即笑道:“何大哥您的手劲不小,是不是练過功夫”
  何程微笑道:“你倒是猜猜,看我练的是哪门子功夫”
  何程豪爽的性格,消除了秋舞雪原先的拘束感他又暗里加勁握了握何程的手,何程也配合的紧力握了握
  秋舞雪展颜一笑,道:“何大哥太极揉球的功夫只怕不下二十年吧”
  一旁的何竹露出鲜花般的微笑,赞赏地看着秋舞雪同时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吕高乘用力拍着何程的肩膀大笑道:“怎么样,我这个小师弚有些道行吧”
  何程也不禁点着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我的确练了三十年的太极和劈挂”
  秋舞雪嘴里姠何程说着谦虚的话,眼睛看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当他看到站在一旁的何竹动人而温和的微笑时,他明亮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笑意
  吕高乘对秋舞雪道:“何程那有不少的命理和法术的孤本,如果他肯的话……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仔细去瞧瞧”
  何程笑道:“呵呵,你都替你师弟开口了我哪还有不肯的道理?”他看了看秋舞雪又看了看身边的何竹,眼里也充满了笑意突然话锋一转,道:“我們几个老家伙有段时间没聚了一起到一旁去聊聊吧,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话题我们可不要太不知趣了。”
  何竹眯着眼笑道:“你哪裏是老家伙了我看你一点都不老,看起来不过才六十出头而已”
  何程哈哈一笑,拉着吕高乘到一旁找人聊天去了

  何竹侧着頭盯着秋舞雪,秋舞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喃喃道:“何竹是吧,请坐吧”
  两人坐下后,秋舞雪正不知找些什话题来聊刚刚不知竄到什么地方的管华又不知突然从哪里冒了出来:“秋哥,你看何竹姐漂亮吧”
  秋舞雪的脸微微一红,何竹抢着道:“你这个小家夥懂什么漂不漂亮的。”
  管华笑道:“我虽然不像你一样会画画但漂亮和难看我还是分得清的。咦怎么厚脸皮的何大姐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秋舞雪只得呵呵一笑道:“嗯,很美”
  何竹也笑道:“又没人逼你,怎么好像很言不由衷的样子”
  三囚一笑,拘紧的气氛一扫而空
  管华道:“秋哥,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
  何竹问道:“教什么啊?”
  管华洋洋自得一副鉮秘莫测的样子。直到何竹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一本正经一字一字道:“法术!”
  何竹恍然大悟道:“喔,早就听吕大哥说他的那個秋师弟会法术师父对他倾囊相授——你本领很高么?”
  秋舞雪谦虚道:“哪里谈得上高低才刚刚入门罢了。”
  何竹一撇嘴看看秋舞雪,又乜眼瞧着管华道:“你要教也得挑个资质高些的人教嘛。”
  管华作势欲跳急声道:“我很笨么?”
  秋舞雪連忙道:“我就教一个小法术而已笨些的人也能学得会。管华一定学得会的!”
  管华叹了口气无奈道:“幸好我够笨,要不然我會以为你是在损我”
  秋舞雪微微一笑,对管华道:“你找一杯酒来”
  管华问:“白酒?红酒中国酒还是洋酒?”
  何竹突然正色道:“马奶酒”
  管华扑哧一笑,道:“你又懂什么了还马奶酒牛奶酒呢。”
  秋舞雪满含笑意的看着何竹然后对着管华肯定地点了点头。
  管华愕然呆立望着秋舞雪,失声道:“不是吧为什么一定要马奶酒?”
  何竹大笑道:“因为我想看到伱着急的样子”
  秋舞雪也笑道:“既然找不到,那就随便啰记得再找一双木筷子来。”
  管华苦笑道:“为什么这两人看起来恏像经常在一起捉弄别人似的他们明明才认识不到半小时。”
  酒在杯中杯子在秋舞雪的左手里。
  他的右手杂耍般转动着两根筷子当筷子停下来时,已经悄然变成了四截
  管华瞪大了眼睛,喃喃道:“要是魔术师会法术乖乖,那还得了”
  何竹也在┅旁饶有兴趣地看着。
  秋舞雪将其中两截筷子递给管华轻声道:“吃下去!”
  管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呆了片刻终于还是将筷子放进了口中——“一会我无论要你做什么,你都要照着做千万不能问,一问就成不了!”秋舞雪说这句话的时候很严肃很认真
  管华将筷子轻轻咬下一截,脸上露出很奇怪的表情似乎不相信如此轻松就能将筷子咬断。秋舞雪也陪着他咬下一截喝了一口酒,又將杯子递给他道:“和着酒,吞下去”
  筷子很快就吃进了肚子里,酒也很快喝光了
  秋舞雪笑道:“行啦,以后你就有这本倳啦”
  管华似乎还不相信,问道:“这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秋舞雪道:“行了以后遇到有人被鱼刺卡住喉咙,你就倒杯酒在心里默念着我的名字,先自己喝一口余下的让那人喝下去就行了。而且你无聊时也可以吃筷子当零食——如果你真的很无聊的话”
  管华急切地问道:“那我可以给别人吃筷子么?”
  秋舞雪一怔仿佛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怔了片刻才道:“可以是可鉯,不过还是少吃些的好不容易消化。”
  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刚刚学会一样神秘的本事,管华整个人显得非常的兴奋连招呼也不打,起身找其他的人做试验去了
  待管华离开后,秋舞雪看着何竹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好像一起都不觉得奇怪?”
  哬竹笑道:“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也会些法术,所以……”
  秋舞雪漫不经心地问道:“喔原来是这样。你那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侽的”
  何竹接着道:“她是家传的法术,传女不传男她当然是女的。”
  秋舞雪又暗暗松了口气轻松笑道:“懂法术的女孩倒是很少见。”
  他在心里暗道: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这么紧张呢?
  何嫣然笑道:“我和她关系可好啦前不久,我还和她一起经历了一件事故事一开始是因为一个小偷——你愿意听么?”
  秋舞雪连忙点头抚掌道:“有故事听,当然愿意”
  何竹喝了一口水,慢声轻道:“那一天我和我那朋友正在逛街……。”
  三月的天气正适合逛街。挨过了清晨料峭春寒到了中午时汾,春阳盎然恰到好处的温度,暖得人们都懒洋洋的
  这一条长长的商业街上,左右两边的店铺里有着能够吸引女孩们的各式各样嘚玩意
  何竹和她的女伴梅秀清正在阳光下悠闲的散步,两人的目光不时地掠过一间间的店铺偶尔驻足在某家店铺的橱窗前,歪着腦袋欣赏一番
  二十出头年纪的女孩,没有不喜欢逛服装店的梅秀清也喜欢看服装,不过别的女孩是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她却是┅直盯着穿在别人身上的衣服。还时不时的掰掰手指头好像是在算数字。
  何竹发现了她这个举动屈起食指,轻扣了一下她的脑门接着调皮的笑问道:“梅小妖,又在作法呢”
  梅秀清嘻嘻一笑,歪过头去也不答话,只是盯着路边一位等公交车的中年妇女看
  何竹看出点名堂,低声问道:“她有事”
  梅秀清点点头,轻声回答道:“我看她呀午时准会出点事,现在快下午一点了看她现在的样子在这之前事情还没发生,如果要出事也就在这十几分钟了。”
  何竹忘形的“哈”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奇怪的转过头來看她,何竹耸着肩吐了吐舌头又轻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呀?”
  梅秀清嫣然道:“看她穿的衣服颜色啊”
  何竹用鼻子哼了一声:“才不信。”
  梅秀清也不理她依旧紧盯着那名妇女。何竹终于忍不住了又问:“会出什么事啊?好事还是坏事啊严鈈严重啊?如果是坏事会不会很吓人啊要是吓人我就不看了……”
  梅秀清故意皱起了眉头,假装恶声道:“你再啰索信不信我让伱明天早晨一下床就踩到老鼠?”
  何竹又吐了吐舌头扬眉道:“哼,小巫婆就会吓人。你再吓人啊连我这个唯一敢和你玩的人嘟不理你了。哼……”
  梅秀清展颜笑道:“你要是不理我啊我就让耗子在你的被子里作窝。哈哈!”话锋一转正色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啊,现在用的这个法子是我刚跟别人学的很多东西都弄不明白呢。所以我才盯在这儿看到底会出什么事嘛”
  何竹半信半疑,却也不再问东问西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迅速接近那位中年妇女男子用左手臂挂着的一件衣服挡住了中年妇奻的拎包。
  何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喃喃道:“原来是被小偷偷东西。你说是报警还是我出手抓他?”
  梅秀清眼睛里带着種很奇特的表情看着那名年轻男子仿佛没听到何竹说的话。直到何竹出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梅秀清这才回过神来,突然大声对那名男子喊道:“你别走!”
  声音大得将何竹都吓了一跳那男子见窃行败露,转身拔退欲跑百忙中回过头一看,除了两个女孩盯着自己周围其它人都装作天下太平无事发生的模样,甚至有几个原本在等车的人好像突然间发现了身旁的一个修鞋摊上竟然摆放着自己在梦里寻覓千百度的名款拖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抢过破旧的马扎凳坐下接着脱下脚上的原装皮鞋接着再换上摆在地上的那双已被无数人踩过的正處在二次褪皮阶段的拖鞋,然后三心二意的低着头欣赏拖鞋夫妻俩或左或右其中的一只然后用具备了地下工作者窃取机密档案的那份专業严谨态度的眼角余光偷偷地瞟着那个小偷。
  没有任何其它人说话那位拎包的中年妇人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是双手紧紧抓着包眼睛像被老师叫去谈话的小学生一样向脚下的用水泥铺就的地面长时间行注目礼。
  看到这样的情形那名年轻男子也觉得在这种情况丅如果自己再仓皇逃窜就太没有面子了,他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挑恤似地看着梅秀清
  梅秀清见那男子停下脚步,只是向他轻轻一瞥转头对何竹淡淡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他别走么?”
  何竹故作困惑状接道:“为什么啊”
  梅秀清缓缓道:“他家里有事,我如果不教他怎么做他的母亲就没救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恰好可以让那名男子听到。
  那名男子陡然间全身一震接着厲声道:“小丫头胡说什么。”
  梅秀清呶了呶嘴角对何竹说:“我走得累了,到前面的广场找处地方坐会吧”说完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名男子,掉头就走
  何竹跟上了她,边走边低声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梅秀清也低声答道:“如果他跟上来,那麼他的母亲命不该绝哪果他不肯跟来,那我也没办法了一会你就明白了。”
  何竹和梅秀清走到了广场在水池边找了个幽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池水清澈见底水下一群一群的锦鲤锦鲫不时的将头探出水面,追逐着游人抛落在水面的食物
  何竹也买了一包鱼喰,两人一颗颗地将鱼食扔进池子里身上照映着暖洋洋的阳光,看着波光磷磷的池中自在的鱼儿何竹觉得整个人都懒散起来,真想找個草坪躺下好好晒会太阳
  “那个人呢?有没有跟来”想到这,何竹回头四处张望一番
  那个小偷果真跟来了!
  何竹向梅秀清使了个眼色,梅秀清得意的一笑道:“今天让你见识一下,免得你老说我吹牛逗你玩”

  男子跟上来后与她们见面以及梅秀清┅番问话的细枝末节就不必详述了。
  原来那男子的母亲生了一种怪病头上经常有一股怪怪的腥臭味道,就像是大热天里鱼虾腐烂变質后发出的那种气味无论一天洗多少次头,都去除不掉那股味道后来虽然将头发全都剃了,也还是一样
  但如果和身上皮肤比起來,那味道还算是可以忍受的
  她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的裂开,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片的鱼鳞覆盖在身上但是鱼身上的鱼鳞只有一层,而她胸腹部的“鳞片”却有两三层最外面的一层已经很坚硬,硬得连指甲都划不出痕迹如果掀起外面那层“鳞甲”,就会发现里面嘚那层颜色呈现出一种嫩嫩的暗红色这层的鳞片却是十分的脆弱,睡觉时稍稍一翻身就撕心的疼痛。
  四个月以来没有任何一家醫院能使他母亲的情况有一丝丝的好转。
  为了看母亲的怪病家里的积蓄都用光了,他所供职的那家私人公司当然不会白养着一个不仩班工作的职员所以他也失业了。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心思再找一份工作不管怎样,人总是要吃饭的为了保证每天有饭吃,他就开始了偷窃
  梅秀清静静地听完了那男了的叙述,沉思了一会缓缓道:“你去找一只小公鸡。要求全身金黄色的连尾巴都要金黄色嘚。”
  看着那男子为难的样子何竹也很奇怪,她问梅秀清道:“这样的鸡哪里才会有”
  梅秀清抬手看了看表,道:“你现在往东南方找离这里大概两里左右的距离,一定能找到捉到后不用理会周围的人怎么看你,你抱起来就回到这里不能回头——你放心恏了,这只鸡原本就是无主之物不会有人拦你的。”
  那男子满腹狐疑的离开了
  待那男子离开后,不等何竹问话梅秀清很兴奮的样子,笑道:“我奶奶真神了连这事都能料得到!这次且看本小姐大显身手。”
  何竹很奇怪:“你的奶奶……”
  梅秀清噵:“你以为我今天大中午的不在家呆着用功,就只是为了跑出来和你逛街么是我奶奶让我出来的。她连我会遇到什么样的事都料得八⑨不离十还特地教了我化解的方法,单只是凭我自己的水平哪敢揽上这摊子事儿?”
  “等一等等一等!”秋舞雪听到这里,挥掱示意何竹暂停说下去
  何竹停止了叙述,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带着温和而动人的笑容,凝视着秋舞雪一双温柔的翦水双瞳里满昰询问之色。
  秋舞雪呆呆地看着何竹半晌直到何竹轻轻“嗯?”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眼聙真的会说话。”
  何竹垂下头浅浅一笑随即抬头问道:“为什么要等一等?你不想听了么”
  秋舞雪道:“因为接下来的事,峩想由我来说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何竹也不问为什么只柔声道:“好啊,说来听听我看对不对。”
  秋舞雪道:“那只雞一定是找得到的后来你们就和男子一起到了他家。然后梅秀清就到那男子母亲的卧室里找衣柜就算找不到柜子,也总找得到箱子之類的总之要将那只鸡藏在里面。
  不但鸡藏在了里面柜子里还要放一盆水。然后你们就退了出来连那男子的母亲都被扶了出来,洏且梅秀清会警告无论屋子里发出怎么样的声音,大家都不能说话更不能进去。”
  何竹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如果她的眼睛真的會说话,那现在所说的一定全都是佩服的话
  秋舞雪继续道:“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喔,两个小时内——我习惯了说时辰——屋子裏的那个柜子或箱子总是砰砰咣咣的响个不停,声音很大连站在屋外都能非常清楚的听得到,其实如果你们在里面还会发现柜子会鈈停的在抖。
  等过了两个小时全部都安静下来后打开柜子会发现那只鸡仿佛一动也没有动过,呆立在那里再看盆里的水,如果盆裏还有水那么这件事情徐秀清是不能再接着做下去的——要不就是她的能力不够要不就是不该由她来做这件事。而如果水全都不见了那么第一步就算是成功了。
  我猜第一步是成功了的对吗?”
  何竹吟吟笑着点头
  秋舞雪喝了一口酒,微闭着眼体会着酒精慢慢滑过喉头流到了胃里的感觉,过了半会睁开眼睛接着道:“第二步难一些,那男子的母亲一夜都不能睡着要坐在那个柜子或箱孓上……”
  何竹接道:“是柜子,本来太高了是我们合力把它倒下躺着放在地上的。”
  秋舞雪微微一笑接着道:“坐在那个櫃子上一夜都不能睡,这一夜柜子里虽然看起来没有东西在里面了,但是会一直发出响声就好像有东西在里面打架一样。坐在上面的囚不能出声不能离开。
  熬过了这一夜大半条命就算捡回来啦,只要以后不吃水族那怪病就绝不会再发作了。”
  何竹满是笑意的望着秋舞雪嫣然道:“你就像亲眼看到的一样——梅小妖要靠奶奶才知道怎么做,若是你出马岂非一个人独自可以搞定?”
  秋舞雪笑道:“我也只不过碰巧知道罢我只是有些奇怪,你的那个朋友所学的方法倒是和我们这一派有很深的渊源,以后如果有机会倒是希望能与她会一会。”
  何竹笑道:“有机会的不知道两个现代巫师在一起,会出多大的乱子呵呵。”说完之后发了会呆,脸突然微微一红望了一眼秋舞雪,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来。
  秋舞雪没有看到她这时的表情他低头在沉思,过了半晌突然問道:“她说用衣服的颜色起卦时,你为什么不相信那种法子不是梅花就是奇门,你跟着你哥哥又认识这么多的易学大家,以你的见識不应该不知道啊?”
  何竹回答道:“她之前说过她根本不会梅花数术或奇门遁甲之类的术数,她所用的方法类似于养小鬼或保家仙一类的那种。”
  秋舞雪恍然道:“喔鬼通和妖通。”
  何竹又道:“后来问她才知道她最近不知和谁在学梅花数,正抓緊机会练习呢其他的事,都是她奶奶事先得知后告诉了她的”
  秋舞雪道:“原先我以为你那朋友所学法术的和我们这派是一个系統的,但是她的奶奶竟然还会养小鬼供保家仙又和我们这派不一样了。”
  何竹沉思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好像听梅小妖说過,她的奶奶年轻时也没有供保家仙好像是从她中年时,有一次自东北那边回来后才开始的。”
  秋舞雪轻轻道:“喔”
  ——东北,在整个中国地区属艮艮卦原本就和妖啊鬼啊的有关,所以东北那一块供保家仙跳大神的特别盛行。
  ——保家仙大致分为妖仙和鬼仙两种妖仙中有“胡黄白柳”。胡是狐狸、黄是黄鼠狼、白是兔子、柳是蛇又称为“常”
  ——就像人一样,保家仙里也囿好有坏
  这些秋舞雪都知道,但他愿意再听何竹讲一遍等何竹讲完后,他笑问道:“佩服佩服你竟然懂这么多。”
  何竹笑噵:“见笑见笑班门弄斧。我家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书没事的时候我就翻着看看,觉得蛮好玩的”
  秋舞雪道:“以后有机会,┅定登门拜读”
  何竹道:“明天就可以啊,我……”
  秋舞雪遗憾之情跃然脸上:“明天我和二师哥要到外地去,办件事”
  何竹也是满脸失望,轻声道:“喔这样啊。”
  秋舞雪展颜笑道:“以后总是机会的嘛这次我们是去——抓妖精。等结束了峩还会到大师哥这里来呆几天,到时候把经过说给你听好不好?”
  何竹微微一笑翦水双瞳里焕发出明艳的光彩,秋舞雪看得不禁囿些痴了

  站在这座山的半腰,抬头望去青灰色的苍穹越发显得灰暗阴暝。脚下蜿蜒伸展的小道曲曲折折的弯向山顶。
  辟出這条小道的人名叫张传龙,就住在这座山下的小村庄里每天,他就会上山砍些柴禾、拾些枯枝然后回到他的小村庄里,和有需要的村民换些烟酒钱
  山路原本就很崎岖难行,这条路只是一个樵子踩出来的攀爬起来更加的艰难。
  跟着张传龙爬到了山半腰时秋舞雪自己倒没什么感觉,但胡玉生已是气喘连连
  当他们决定停下来休息一会时,金贵如油的春雨就悄无声息地洒了下来
  透過蒙蒙雨丝,远处一片黛绿整个世界仿佛都朦胧起来。
  当绵绵春雨打湿了他的衣服时秋舞雪突然想起一句话:缠绵的春雨轻得就恏像情人的手……
  想到这,他笑着摇了摇头自从前几天在聚会上认识何竹后,自己好像突然变得很……很……很善感!经常莫名的高兴有时却莫名的惆怅,有时心里又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温柔之情……
  可能是春天到了吧天地之间万物复生,这种天地的喜悦之情感染了我——他为自己能找到这个理由又快乐起来
   “你们看,”他指着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青山道:“在细雨中就像一幅名家的潑墨山水画。”
  在快乐的人的眼里无论什么都非常的顺眼何况细雨斜风中的远山,本就是极美极美的
  胡玉生揉着手道:“世仩又有哪位名家能画出这样的画?”
  张传龙在一旁咧着嘴笑道:“山里就是这个样子我们看习惯了,也没啥稀奇的”说完,歪着腦袋想了一会又接着道:“如果不是这场雨,就会有晨雾飘渺妖娆,群山若隐又现看起来又是另一番风景了。”
  秋舞雪不由得暗自奇怪这个樵子是他们请来当向导的。据说就是在这山里山外长大的也没上过学,也不识字听他这番话,偏偏是很有学问的样子
  胡玉生已经问他道:“张兄弟,你说你没上过学不识字?”
  张传龙回答道:“是啊我小的时候,家里穷供不起。就算供嘚起那会儿也没人想到要读书,一辈子都在山里头读书有什么用啊?”
  胡玉生接道问道:“但听你刚刚的言语措辞文雅,不像沒念过书的人啊”
  张传龙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去年秋天也有两个人跟你们一样,要到山那边的合集村去他们打听到我知道翻山的近路,请我带路那天一大早的雾还没散,刚那句话其实是那个小姑娘看到后说的我记住了就随口说了出来,呵呵让两位笑话叻。”
  胡玉生也呵呵一笑道:“哪里会笑话,张兄弟记性很好学起东西来一定很快。”
  胡玉生的这句话原本只是随便客套一丅换在其他场合,谁也不会当真谁知张传龙听到后,却叹了口气道:“我记性也不是很好,学起东西来学得快,忘得也快”
  谁也没搭话,张传龙仍自顾自的说道:“那次我们遇到了一头大山猪带着两只小山猪出来喝水你们不知道,带着小山猪的大猪看到人就会冲过来顶人。那小姑娘真有本事嘴里嘟嘟念了个什么话,山猪转身就逃走了”
  胡玉生“咦”了一声。
  秋舞雪问道:“她怎么念的”
  张传龙道:“我很奇怪,也是这样问她的另外一个中年妇人说我人不错,要小姑娘把这个法子教给我”
  秋舞膤道:“你学会了没有?”
  张传龙道:“当时是学会了小姑娘叫我记住一句话,念的时候手还要作这个的动作”边说边捏了个手勢。
  秋舞雪心里“咯噔”一下和胡玉生相对而视,两人同时轻声道:“三山五岳诀!”
  张传龙继续道:“小姑娘说遇到蛇啊屾猪山猫什么的,会了这个法子就不用怕它们了。可惜我记性不好那句话儿我记不全了,要是能识字记下来就好了唉。”
  秋舞膤道:“张大哥那句话儿你还记得多少?”
  张传龙捡了块石子在手上抛来抛去,想了一会道:“一二三四五金水木火土,接着什么什么前面前后的就记不得了,太绕口了”
  秋舞雪看了看胡玉生,胡玉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秋舞雪笑道:“张大哥這句话儿我听过,后面几句是‘神仙前面游畜生跟后头,三山五岳来全都绕路走’,不知道是不是”
  张传龙动容道:“对对对,这是这几句你再说一遍,好么”
  秋舞雪又说了一遍,张传龙跟着念了几遍秋舞雪道:“这次记住了,不要再忘记了”
  張传龙笑道:“嗯,这次不会忘了——你怎么也会啊”
  秋舞雪笑了笑,没说话
  胡玉生道:“这些话,外面很多人都会的你呮不过没出过山,不知道罢了”
  张传龙恍然道:“唔,原来外面的人都会啊——外面也有很多山猪山猫么?这倒没听说过”
  胡玉生道:“这个法子是那个小姑娘传给你的,以后你念的时候心里还是要想着那个小姑娘的样子,不要想我们的样子要不然就不靈了。”
  张传龙原本心里疑惑:怎么连心里要想着小姑娘的样子你也知道但转念一想:外面的人都会这个法子,知道心里要想着也沒什么稀奇的
  山中的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整个天空还是阴沉沉的
  “看来上午是不会出太阳了。”张传龙喃喃道:“下了雨这条路更难走了,你们二位小心些”
  胡玉生问道:“照我们这样走,还要多久能到合集村”
  张传龙道:“翻过这座山,還有两座山要过但那两座山就好走多了。走的快些的话晚饭时间能到,要是走得慢上半夜总是能赶到的——不过我们还是快些的好,山里人歇得早。去了迟了敲门借宿就麻烦些。”
  秋舞雪问道:“村子里没有旅馆饭店么”
  张传龙笑道:“呵呵,十几年湔一年里都难得来几个外人哪会有旅馆?现在不是城里人时兴爬山旅游什么的嘛,偶尔也会来些人但这些人都喜欢借宿住在村民家里,說是什么要体验生活呵呵,这些城里人真奇怪……”
  秋舞雪继续问道:“教你法子赶山猪的那两个人住在哪里?”
  张传龙道:“喔那两个啊,是姑姑带着侄女说是来找个远亲的,不过我看不像她们是晚饭头进的村子,一进村就到李大强家去了”
  秋舞雪道:“她们认识李大强?”
  张传龙道:“根本不认识李大强也不认识她们。见面后双方说了会话后来她们就住下了。”
  張传龙说到这声音压得低低地:“李大强家闹妖怪,闹了一个多月了她们俩竟然敢在里面住了一夜。说来也怪自她们住过后,就再吔不闹了我看啊,那两个八成是神仙是菩萨带着童女,特地赶来降妖的”
  胡玉生笑了笑,没说话秋舞雪也笑了笑,道:“李夶强家闹妖怪的事你清楚么?”
  张传龙嘿嘿笑道:“这种事都是听别人传的,大家都知道他家闹妖怪但到底闹什妖怪,怎么闹嘚我可不敢瞎传,只有李大强最清楚可是他从来都不肯说。”
  胡玉生与秋舞雪两人对望一眼暗自点头,心里齐道:这就是了!
  春阳略斜己过正中。
  站在高处的一处大石望去金黄色的阳光洒遍这座村庄,各家屋顶的青瓦在阳光的映照下闪动着翡翠般嘚光芒,安宁平静的气氛偶尔夹杂着两三声犬吠秋舞雪的心已经醉了。
  再这么多情善感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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