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这段文字写得怎么样?像不像写一篇抒情小散文散文?优缺点是什么啊?!

[转载]《诗散文的灯光》稿件初步集结完毕
《诗散文的灯光》稿件初步集结完毕
&&&&&《诗散文的灯光》是一本对淡墨作品(诗散文、散文和散文诗)进行研究和探讨的评论、论文集,共选评论和论文(含诗)74篇,计34万字。我们说“初步集结完毕”,是因为选入《诗散文的灯光》中的对淡墨作品评论、论文作品还不全,还有许多遗漏,比如刘伟先生发表在的《“淡墨”丹青绘西南——陈朝慧散文文化意蕴探勘》的论文,就暂时还没有编入本文集。我们希望如有评论淡墨作品的文字而又暂时没有选入《诗散文的灯光》中的,望能发到淡墨的新浪邮箱中:&&
&&&(&本文集在待出版中)
一《诗散文的灯光》序
序:催生诗散文的春风
《诗散文的灯光》是一本对淡墨作品(诗散文、散文和散文诗)进行研究和探讨的评论、论文集。《诗散文的灯光》共选评论和论文(含诗)74篇,计34万字。本书这些评论和论文中的作者,他们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我们云南和省外重量级的学者(教授)、评论家和作家。像张文勋先生、张运贵先生、傅德岷先生、周彦文先生、贾宝泉先生、乔传藻先生、马旷源先生、张永权先生、吴然先生、余继聪先生、王乙先生、杨荣昌先生、方然(高小和)先生……等等,这些作者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评论家、教授和作家。这本文集中的文章不仅对淡墨的“诗散文”和“散文诗”进行了深入的评论和研究,而且这些文章所涉及的理论问题也是相当广泛的,诸如哲学、美学、社会学、心理学、人类学、语言学等等,几乎囊括了文艺美学的方方面面。这些作品从不同的艺术视觉,不同的文艺观对淡墨“诗散文”的艺术精髓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探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云南文学泰斗张文勋先生,早在1962年就为淡墨的《开课》和《同道》写了一篇评论,题为《两篇写学校生活的小说》,发表在《边疆文艺》1962年11期上。这对激励淡墨的文学创作以及淡墨一生都能够坚持走文学创作道路是起到了激励和鼓舞作用的。当然,傅徳岷先生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对“诗散文”的理论进行了探索研究,现在又为《淡墨诗散文选》作序,他无疑是中国“诗散文”的奠基者之一。张运贵先生,一篇《一个不应该被淡漠的诗散文作家:淡墨》,结束了淡墨和他的“诗散文”被冷漠、被忽视的局面;连续4篇力挺“诗散文”的评论文章大大的推动了“诗散文”的研究和创作。在后学中像李伟、孙懿的论文也是值得一提的。她们的论文对淡墨的“诗散文”进行了全面的系统的研究,学术性、理论性强。特别是孙懿的硕士论文以艺术语言学为纲,以淡墨的“诗散文”为语言材料,全面的验证艺术语言学的诸多问题上,对淡墨“诗散文”的艺术特质的透彻的解析上,都显示了较高的成就。
本文集开篇,我们就载入了几篇淡墨和傅徳岷先生的“诗散文理论文章和反映“诗散文”的基本情况的文章,这些文章对我们进入“诗散文”的门户当然是具有引领作用的。但是这些“诗散文”的理论因为还处于“诗散文”刚刚起步阶段,一切都还在探索,一切都还在试验,所以我们可以肯定的说这些理论是还不够完善的。但我们还是把这几篇文章放在文集的前面,因为作为“诗散文”的理论基础,它对读者在阅读文集里的文章时,对理解评论文章的理论性、对品评这些评论对作品如何进行具体分析,如何切入“诗散文这个论题时,还是具有参照作用的。
淡墨的作品所引起的社会反响是一个十分奇怪的文学现象。淡墨是一个高
等学校里的普通教学工作者,普通的学术刊物的编辑,对于搞文学创作、发表文学作品来说,他没有一个好的平台,没有足够的话语权。但他的作品就是有人喜欢。他的作品有的被选入中学辅导教材、县志、被列入西部散排行榜、被写作学研究生班集体研读、被大学生、硕士生、博士生研读并写出毕业论文硕士论文、被选入散文年选、散文诗年选等30多部多人合集中、被制作成高考试卷,在全国各地使用、被高校汉语教研室的老师制作成语音教材,……等等不胜枚举。而且为他的“诗散文”和“散文诗”写评论的大都是大学教授,评论家、作家、学者。这不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文学现象吗?我想这恐怕和淡墨作品中那种深厚的人文内涵、艺术形式中那种新颖的元素分不开的吧!同时,恐怕也是“诗散文”的文体创新性、这种特殊的文体引起了大家的关注,这就是“诗散文”的魅力所在啊!
在这本《诗散文的灯光》里,这些理论文章的文字对淡墨“诗散文”进行评论和研究时没有空洞的捧杀,只有冷静的科学的分析,心平气和的对话。文章总是一分为二的,既充分的肯定了淡墨“诗散文”创作成就,而且有的文章又诚恳的,甚至于尖锐的指出和分析淡墨先生作品中的缺点和不足。这些文章从不同的角度,从不同的切入点,对淡墨的“诗散文”进行了分析研究。有的是从淡墨的艺术成就展开评述,有的评论剖析了淡墨作品深刻的精神内涵,有的评论从作品的地域文化切入,有的评论讲意象有的作品讲象征,有的挖掘作品中的高原精神,有的讲作品中的生命搏动和人性的回归,我们可以说这些评论和论文对淡墨的“诗散文”的研究可以说是全方位的,是具有高度的理论性哲学水准的。淡墨的“诗散文”是诗意的栖居,心灵的雕塑,是诉诸情感的事业,而这些评论和论文却是用文艺科学的解剖刀,对淡墨的作品作冷静的科学的分析。这些评论看到了淡墨没有看到的,说透了淡墨没有说透的,这些评论的锋芒直抵淡墨“诗散文”的艺术品质和精神内部。正因为这样,这些文章对淡墨“诗散文”创作才具有了指导意义、这些文章才升华了“诗散文”的理性精神。我们说文学评论和文学创作是文学驱动力的两个车轮两支翅膀,正因为有了这些真正意义的文学评论,这才从理论上总结了“诗散文”的文体特征和创作规律,这才大大的推动和鼓舞了淡墨的“诗散文”创作。或者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些评论文字就是淡墨“诗散文”创作的发酵剂,是催生淡墨“诗散文”的春风。
淡墨的第一本书《大峡谷之恋》是以“散文诗的名誉出版的,“散文诗”严格的说来是“诗”,是一种比较精炼的文学样式,从这个角度来要求,我们可以说《大峡谷之恋》中的作品大多数篇章都已经突破了“散文诗”的艺术形式。马旷源先生、杨荣昌先生、资庆元先生他们觉得这些作品很有那么一点“骡子”文学的味道,即多种文体杂交出来的文学品种。他们认为这些被称为“散文诗”的作品,却具有了“诗散文”和“诗小说”的特质。因此,我们认为这是淡墨“诗散文”创作的初级阶段,我们把淡墨这一阶段的作品称之为“诗散文”的幼年期。
淡墨是一个很有悟性的作家,还在童年时代他的心灵中就埋下了文学的种子。1962年,那时他还是一个云南大学中文系大二的学生便在《边疆文艺》、《云南日报》、《昆明报》上发表了《开课》、《同道》、《秋夜》、《花的联想》等十多篇小说散文。在云南文坛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天马电影制片厂的文学编辑还约请他将《同道》改编成电影文学剧本。
1988年3月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大峡谷之恋》。《大峡谷之恋》刚一出版评论家大学教师王乙、李明生、杨荣昌、周天忠、方然(高小和)等理论家就给淡墨的《大峡谷之恋》写了评论。1987年12月5日的《昆明报》还用《“淡墨热”和〈大峡谷之恋〉》为题发表了文章。
2008年10月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淡墨散文精品选》中的作品社会反响强烈。《淡墨散文精品选》中的大多数作品在出版前都在作者(淡墨)的新浪博客、精英博客、新华博客以及官方网站中国文学网、中国作家网上公示过,点击率已超过1000000人次(以网络显示为椐),而那种文章后面简短的评论数那就已经无法统计了。《淡墨散文精品选》出版后,博友、专门评论家写出的评论已过30篇,而且百分之九十的评论都已在《边疆文学·文艺评论》、《文学界》、《西部散文家》、《延安文学》、《云南日报》、《乌蒙山》等报刊上刊出。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研讨淡墨作品的又一次“淡墨热”。我们这本《诗散文的灯光》,就是对这两个时期大家对淡墨诗散文的评论的一次汇总。
淡墨先生不仅用他的创作实践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诗散文”的文体文本的实证,而且淡墨先生还完成了“诗散文”的理论构架。他发表在《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6期上的《论什么是诗散文》,后来又经过作者对原文作了扩充和修改,形成了这篇有理论阐述和界定,有对“诗散文”创作经验总结的文章:《验证诗散文》。最近淡墨先生又撰写了《诗散文的几个基本问题》、《小议诗散文的渊源》等等,我们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淡墨的“诗散文”理论已经初步构建了一个“诗散文”的自足自立的理论体系。《验证诗散文》科学的界说了“诗散文”特质的,其理论框架是完全可以支撑“诗散文”的存在形式和初步指导“诗散文”的创作实践的。
现在,真正意义的《淡墨诗散文选》已经由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了。淡墨说:《淡墨诗散文选》的出版,不敢苟言这本书对当今社会产生多大的意义和影响,但这绝对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这是我这一生的探索和奋斗的一个结果,是我对社会人生承诺后的一个交代,是我“诗散文”创作的一次最重要的展示和总结。是的,这本书“是淡墨对他的诗散文创作的一次最重要的全面展示和总结”,它显示了淡墨的“诗散文”创作已经进入了一个成熟期。我们可喜的看到淡墨的创作生涯由“散文诗”而“散文”而“诗散文”,其艺术手法不断趋于成熟,审美层次不断提升,内容更加广泛的涵盖整个自然、社会人生。淡墨“诗散文”创作开拓性的成就确确实实是可圈可点的。我想《淡墨诗散文选》的出版,我们对淡墨“诗散文”的评论和研究也将由此进入一个更深入的、更高层次的时期。我们希望关注“诗散文”这种文体、关心淡墨“诗散文”创作的朋友都来为“诗散文的探索和发展、为淡墨新的创作成就写点评论文字吧!
现在我们把这些评论文字集辑起来,这不仅是对淡墨“诗散文”评论成果的一次总结,其实它的启示意义更在于表明了我们对淡墨“诗散文”的评论和研究其实是刚刚开始。淡墨的“诗散文”是一座艺术富矿,在如何开拓中国“诗散文”的创作上,这一切都还需要我们不断的更深入的研究和开掘的。是的,这本《诗散文的灯光》的出版对淡墨“诗散文”研究、对中国“诗散文”的开拓只是刚刚拉开序幕,更多更好的研究和评论我想还在后头呢。
在淡墨一生的“诗散文”创作过程中,他的一生都在求证、一生都在探索,在他并非一帆风顺的“诗散文”创作中,这些评论和论文就像灯光一样照亮了淡墨“诗散文”创作并非平坦的道路,是谓《诗散文的灯光》。
2012年9月9日初稿于昆明,2015年3月9日修改
二,《诗散文的灯光》目录:
诗散文的基本情况
诗散文的开拓者
淡墨诗散文的幼年期
研究淡墨作品的博士论文&&硕士论文&&毕业论文文选
三,《诗散文的灯光》评论作品举例:
&&&&&&&&&&&谁在拯救散文的诗性?
&&&&&&&&&&&&&——以读者的立场看淡墨诗散文&
我在《淡墨诗散文选》里,度过2014年的春节。
怒江的涛声和乌蒙山月,从酒杯里升起。
苦荞和我家乡的小米具有同等魅力。
那云贵高原,红土地上的七彩之云,将我缭绕。
山鹰在盘旋,我业已贫困的精神生活,具有了一种高度。
大哉淡墨,你有充分的理由“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了。&
由于你忠贞不渝的坚持和努力,便有了这本书。往后人们只要谈到中国的诗散文,就会谈到你,和你的这部皇皇巨著。
绕不过去了。我国第一部自成体系的“诗散文”文本。&
这里程碑式的著作。
我在编辑出版每年一本的《当代散文精品》时,也选入过先生的散文。但是,现在读到先生的书,我发现,当年只是在大海里蘸了一滴水。这岂止是遗珠之憾,这也是出版对市场的无奈。
我拜读《淡墨诗散文选》,既肃然起敬,也感慨万千。因为20年前,我们曾有匆匆一晤。当时,你呈现给我这个普通读者的音容笑貌,那个红土地上儒雅真诚的男子汉,依然历历在目……
我想对这部书谈点看法,依然是一个普通读者的视角,作为出版工作者,这习惯改不掉了。所以,对何为诗散文、散文诗,何为散文这些学理性的问题我不关注。只是感谢先生和老朋友傅德敏教授在这部书里为我上了有益的一课,让我获悉了相关知识。普通读者是不关心这类问题的,只求好读,耐读。好读是市场价值,耐读是艺术魅力。我尝言,不要在乎自己写的像不像散文,最像散文的也许不是好散文,不像的或许是最好的散文。看来,我是一个最没有文体意识的作家。其实,我是想站在读者的立场上发言。
我在多年编辑生涯中,养成两种敬畏,一是对读者,一是对作者。两者都是出版社的衣食父母,是上帝。王小波有观点认为,中国的读者水平高于作者。中国第一流的作者一部分罢写了,一部分在搞翻译;二流的作者在写;三流作者,像我,只能当编辑了。这主要指极左专制年代,现在基本不是了,但读者的水平依然不可小觑。
我认为,淡墨和莫言一样,本质上都是诗人。莫言在拯救小说的诗性,维护小说的尊严;淡墨在拯救散文的诗性,维护散文的尊严。我读莫言的小说,感到莫言的大机智、大激情,我读淡墨的散文,感到淡墨的大善良、大韧性。莫言有时审丑,淡墨常在审美。
这自然没有贬低谁、抬高谁的意思。法国诗人波德莱尔能成为经典作家,是因他率先将审美变革为审丑。那位在二十几岁就写出了《鲁迅批判》的李长之先生,在书中说鲁迅“是一个永久的诗人和时代的战士”。因为这句话和书名等,“文革”中他遭到了所在学校师生和进驻学校的工宣队队员的围攻和侮辱。当今,这样的事发生概率是小而又小了。诺贝尔文学奖对莫言的授奖词第一句话也说“&莫言是个诗人”。
《鲁迅批判》这本书是惟一得到鲁迅披阅认可的研究鲁迅的学术著作。鲁迅看过书稿后,还为李长之寄去一张自己的照片。一位年近半百、以新文化健将闻名天下的大师,能够对一个未毕业的大学生,这样做。这件事让我感动。鲁迅也常书赠对联给友人,如书写郑板桥句“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鲁迅还书赠瞿秋白一联:“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那时的人们是多么真诚,多么有度量和胸襟啊。看看当今的网络,稍有不同意见就恶语相加,恨不得挖出对方的骨髓。后现代派的诗人们宣称,我们这个时代是小人物的时代,不需要大师。我说,即使你想要也没有了。一个人们以恶毒和欺诈相向的环境,道德缺席,大师也就缺席了。在这样的时代,我从淡墨的散文中,读出他的大善良,我不仅欣喜,也感到难能可贵。
小说、戏剧、散文,所有文学体裁,最高境界莫不是诗。散文能具备诗性,那是散文的幸运。虽然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散文家杨朔也提出过,要把散文当诗来写,但囿于时代和命运的束缚,并未出现一个理想的结局。淡墨先生近半个世纪以来,靠自己的善良、学识和才华,任窗外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无论在北国的沙漠草原,还是在西南的红土地上,都一直坚守着对散文诗性的拯救,追求诗散文的真谛,将有生之年,一己之力,贡献给诗散文,终于成为诗散文最重要的作家,中国“诗散文”文本的奠基人。
莫言小说的诗性主要表现在那直面现实的勇气,汹涌澎湃、汪洋恣肆的激情,淡墨的散文不是,其激情是经过收拢和过滤的,表现在语言上雍容典雅、高度凝练。是沙里淘出的金,海水里晒出的盐。
我二十年前读过先生几篇散文,其中几句话至今念念不忘:
“高原汉子的太阳是从酒碗里升起来的。”
“这里距京城实在太遥远了,皇帝的圣旨常常累死在路上。”
现在又看到你写虞姬是:“楚王爱细腰。她便是从楚地里生长出来的,且柔且细的常春藤。”
写慈禧是:“用美软软地整治男人,用美紧紧地贴近皇权。”“她的美丽如罂粟花的毒素在岁月中积淀,末了,这个老妇人的心便变成了一坨海洛因。”
写李清照是:“青春的欢乐是记忆中越荡越远的秋千。从那一片片被西风掠走的花瓣上时光留给她一个凄凉的背影。那些梧桐细雨编制出来的小令,是她药罐子里熬了又熬的人生……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那门总关不住风寒,她只好用《声声慢》暖暖身子。”
淡墨先生的散文大都短小,但文风、语言独树一帜。一位新浪网友评论说:“其文风有着红土高原的磅礴、沧桑、粗犷、浓情。其行文豪放处有雷霆万钧之势,细腻处也有绕指柔。阅读中会发现,其文字节奏是一种沸腾般的‘动’与戛然而止的‘静’的结合。这种结合使人产生一种顿挫感,读者能在这一紧一松的文字节奏转换中体验到如驾野马的酣畅,在文字的起伏中领略到文章独有的意境与诗意。更可贵的是作者能在文章中把这种诗意化的节奏及情感贯穿始终,使散文更加‘诗歌化’。”
文学说到底,是语言的艺术。20世纪,西方,包括苏联的那些哲学家、人类学家、语言学家和文艺理论家,将人类对语言的研究向前推进了一步。他们中有人认为语言不仅是工具,是形式,也是内容。词语是我们的故乡。20世纪西方最重要的哲学之一是语言哲学。我看出,你拯救散文诗性的主要办法,是语言的“美学化操作”,即诗化的语言,极赋质感和韵律节奏的语言,而不重在总体构思立意方面。先生的语言造诣真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这给当代写散文的人们树立了榜样,因为当代散文家,包括我自己,在使用语言的基本功方面一直是个亟待加强的课题。中国写散文的人,要想过好语言关,都应该认真读读先生这本书。我所以写格律诗,也是出于锻炼语言功夫的目的。先生的《鸡山禅意》,文章好,前面短短50余字的题记更好,“时林泉意冷,松风韵寒,檐铃自语,花木无序”,读罢让人拍案叫绝。还有《以草根的名誉》里的两句话:“幸福,那是被泥土拥抱。欢乐,那是因为野火烧不尽。”这不是很好的手机段子吗?而且是主旋律的。我建议手机段子的职业编撰者,还有各大公司那些撰写广告语的人,都应当好好读读先生这本书。读了这本书,才能懂得人应当如何使用语言。
在散文的总体构思立意方面,你主要是通过意象的组合,营造诗意的氛围。在这方面,不如你在语言的诗化上成就显著。只要和同时代的作家在对比中鉴别,这一特点就更加明显。比如贾平凹散文的诗性,主要表现在构思立意方面。《丑石》也算贾平凹散文的代表作,也算新时期以来第一篇“审丑”的散文。说的是某村庄,有一块百无一用的丑石,女人不能用它洗衣,男人不能用它垒砌猪圈的墙。这样被彻底遗弃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来了辆大卡车将丑石郑重地拉走了,说那是陨石,天外来客啊,珍贵了。作者说丑到极处,也美到极处。此文很快得到孙犁先生在《人民日报》发文的称赞。这是上世纪80年代的事情。散文开始突破极左专制时期的旧有模式,一个时代禁锢僵化的文风开始解冻苏醒。拜读《淡墨诗散文选》,像《丑石》这类散文的构思立意,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如《发现》、《山妖》、《山歌》、《猎神》等,显得厚重典雅,有异曲同工之妙。
&&&读了你《人在旅途》、《以草根的名誉》等诗散文,我感到在写法上,存在汉朝大赋的影子,所谓“铺采摛文,直陈其事”,极尽想象和铺陈的能事,努力展现事物的各种情态。这是一种为文正面进攻的写法,硬拼,付出的代价大。不像贾平凹那种散文写法空灵讨巧。我想你立志这样做的时候,就准备好破釜沉舟,背水而战了。这需要魄力和定力。结果,你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我同意张运贵先生的评价,“客观地说,《淡墨诗散文选》并不是一本很好的大众读物”。不是大众读物,那就是经典或介于经典和大众之间的读物了。淡墨散文经典在哪里?在其语言的美学化操作上。贾平凹的语言是灵动的、轻巧的,有专家说是明清小品的风格,我对明清小品没有研究,不敢盲从。我只认为贾平凹建立了自己的语言系统,形成了自己鲜明的语言风格。随便拿出一两段话来读,就知道这是贾平凹的散文。中国当代散文家形成自己语言风格的人不多。淡墨兄以诗化的语言,独树一帜。
张运贵先生也说到古人的智慧,“炼字不如炼句,炼句不如炼意”。炼字、炼句淡墨先生做得好极了,但炼意尚不尽如人意。记得20年前读你一篇散文,有一句话说大山里的空旷、荒凉,大意是“一户人家构成一个村庄”,或“一个人构成一个村庄”。这话我不仅至今没有忘记,倒是经常想起。我联想到刘亮程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你在《淡墨诗散文·跋》的最后说:“‘诗散文’的明天应该留给年轻人了。阿门!”
刘亮程确实比我们年轻,但不是在“明天”,就在这个业已过去的世纪之交,他新鲜出炉了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所不同的是,你的散文书写了“高原汉子,在和死亡与大自然的抗争中展现出来的顽强而又坚韧的生命力,让读者领略云贵高原原始而充满激情、粗犷而不失温柔的风貌”。而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不是,连他的语言也是自然散淡,从容不迫的,整部书被一种淡淡的诗意所笼罩。他写的不仅是“人与自然相互依存,但又相互征服的分裂与统一,原始生态在现代文明合围下的陷落和痛楚”。他写的是整个人类在现代文明下的状态。刘亮程是位诗人,我与他只通过几次电话,至今没有见面。他原是写新诗的,大概属于现代派或后现代派,这本散文集明显有后现代派诗歌的影子。整个村庄“不见有汉,遑论魏晋”,没有时代背景,也看不到第二个人,就见他一个人扛着一把铁锹在村里村外转悠。他与其他人没有关系,倒和狗驴牛马等动物,以及虫子联系不少。他写人有不如驴的地方,嘶喊的声音不如驴响亮,还要吃伟哥。牛被卡车拉进城宰杀,牛以为自己是劳模,被带到城里免费旅游观光。其中一篇《寒风吹彻》,是刘亮程的散文代表作,全文诗意盎然。和你的散文一样,也有淡淡的哀愁和忧郁。刘亮程散文的句子是一句紧扣一句的,是链条,累累如贯珠;淡墨先生散文的个别句子是平行并列的,如摆放的珍珠。许多人在洪水里,一个人紧拉着另一个人的手,只要有一个人失掉,整个链条就断裂了。淡墨先生散文的有些句子,像沙滩上躺着的人,走掉一两个人,无损于大体。这就是汉大赋的缺陷,而不如文赋的地方。
这样的散文,如果缺乏像杜牧、苏轼的文赋那样,像贾平凹、刘亮程的散文那样,有一个总体的立意构思,那么,散文中的语言就很容易成为摆放的珍珠,而难成一条结构紧密、玲珑剔透的项链。这样的散文有时像警句、格言式散文。这种散文中出现的句子几乎全是判断句,很少有疑问句。我不大主张作家在作品中对所写的事物下武断、果敢的结论。在我看来,这世界很难是警句、格言能够说清楚的,问号才是文学的全部或精髓。追索、探寻、怀疑精神,往往渗透在文学的每一个环节中。文学作品,或者诗,永远需要屈原《天问》式的勇气和精神。这样说来,岂不是我也武断、果敢了吗?无形中落入罗素提出的那个“理发匠刮胡子”的悖论。村里的理发匠宣布了一条原则:“我给所有不给自己刮脸的人刮脸。”那么,理发匠(如我)是否给自己刮脸呢?如果不给自己刮脸,那么按原则就该为自己刮脸;如果给自己刮脸,那么就不符合他的原则了。人类面对着多少悖论?人类面对这个世界真是无奈的,作家和诗人更无奈。写到这里,我几乎无颜再写下去了。我自己就对许多事情没想明白,我只是站在读者的立场上发言。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代表读者呢?
我只感到,受大赋影响而写成的散文,很容易形成自己和自己重复。遇到相同的景观或情境时,很容易出现雷同的思想感情。比如,你在《空山鸟语》里有一段话:“此时,只觉得血液在脉管里膨胀,青春与活力在胸中鼓荡,一种冲动,一种刺激,很想马上去做点什么。”类似的感情你在《谒成吉思汗陵》的结尾也出现了,写道:“你热血奔涌,会产生一种力量和冲动。你情绪激昂,会产生一种奋起和向往,只觉得筋骨嘎巴作响。你很想,很想去做点什么事情。”这样的重复在《淡墨诗散文选》中我仅见到一处,而且,尽管是表达相同的情感,在句式上仍然有些变化,我想假如读者粗心,就不会发现。这也可见淡墨先生的才华之高。这种赋的写法,重复几乎是无法避免的。李白写《拟恨赋》,倚傍江淹的痕迹太多太明显了。天才如李白都如此,何况他人。人们说江郎才尽,其实不是江郎的问题,是这种赋体决定的。江淹如果不再写这种赋,而写别的体裁,如诗歌等,那他的才华或许能再度绽放。
我想即使今天写赋的人,也宜摆脱汉赋,而多借鉴唐宋的文赋。汉大赋这种文体为什么被历史淘汰?原因自然很多,我想其中一条,怕是因为它文辞华丽,而内容寒酸。满身名牌披挂,却是一个乞丐。“寒酸”是指内容空洞,广东人讲“没料”。还有就是“酸腐”,有坟墓里棺材板的味道。我将这两酸,称之为酸文。现代人本能地拒绝这样的酸文。
1995年夏,中国散文学会会长林非老师在庐山隆重召开会议。会上,有位大学教授主动请缨,背诵自己的赋,是写他家乡那座大山的,背诵不到两分钟,人们就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有的竟然吹口哨,有的干脆退场。老实说这位教授的赋写得文采斐然,倘若在汉武帝时说不定凭此赋,即可飞黄腾达,可今天的人们却弃之如敝屣。两千年的阻隔,审美大大不同了。汉赋建立在农耕文明基础上,蕴涵着特定的美学取向,与现代文明虽说血脉相连,却隔着天堑鸿沟。作家如何在躁动的现代生活与诗意的桃源间找到自己的精神位置?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回是回不去了,成年人虽然怀旧,不可能回到母腹。
今天各大报刊上发表的那些所谓赋,几乎每篇都从三皇五帝讲起,然后必有“盛世”云云。拖拖沓沓,臭裹尸布抖落;松松垮垮,老妓之乳难扶。淡墨先生的散文当然与此完全不同,先生能将第一流的古典文学造诣,不露痕迹地融化在自己的散文中,从而诞生出一个新种----诗散文。
淡墨和余秋雨一样,都是大学教授。但你们的散文区别太大了。不仅取材命意不同,语言更是迥然有别。余秋雨的散文有才气,有识见,但语言偶有大学教授讲义的痕迹;你的散文语言凝练,格调高雅,诗意深邃,质感强烈。研究散文的先生们会说,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风马牛不相及,一写诗散文,一写大散文或称文化散文,咋个比法?可是,广大读者不管这些,他们一看是否好读,二看是否耐读。这是一个文学大众化的时代,阅读经典,简直是一种奢侈,经典的小众化成为客观存在。大众需要的是在快速生活节奏的间隙,能给他们及时补充精神信息和情感营养的读物。至于作家写的是诗散文,还是文化散文,作家的生命深度和智慧蕴涵,根本无耐心思索玩味。我们这个时代并非没有精品,而是精品被大众文化冲击淹没了。不记得是西方那位哲学家说过,社会犹如奔腾的河,浮在上面的多是泡沫和渣滓。我再加一句:只有沉在河底的才是金。中国当今三股文化洪流,官方文化、大众文化、精英文化,三者最弱小的是精英文化。但余秋雨散文这三种文化的成分都具备,是跨文化的。淡墨的诗散文属于精英文化,只是跨文体,却少跨文化。如果不仅跨越以上三种文化,而且能够跨越中西文化,那就更佳。
《淡墨诗散文选》有两篇引起我的特别关注,一篇是《狼谷》,一篇是《大峡谷之恋》。淡墨先生在《跋》中说这两篇散文是探索之作,受外国荒诞派的影响,因发表后没有受到像《情系红土地》、《走进滇西》等散文那样的欢迎,故不再写此类散文。我对此深表遗憾。我历来主张跨文体、跨文化写作,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打通,在本土与全球之间穿越。何必计较受不受欢迎,读者的多寡呢?看来有些作家还是希望钻出水面,而不甘心被沉在河底。&&
余秋雨散文的读者远远大于淡墨散文的读者,这是毫无疑义的。余若在美国,版税能让他成为亿万富翁。但在中国不行,盗版太多了。出版经济离不开大的经济环境,也属于不守游戏规则的痞子经济。而且,在中国读者多有多的麻烦,少有少的好处。我看《淡墨诗散文选》中也有一些编校中发生的错误,这要出现在余秋雨的书里,恐怕纠错的文章就会满天飞,闹得作者坐卧不宁,很难“心如止水,波澜不惊”。我倒觉得余秋雨散文如长江,奔腾万里,跨省越境,看到它的人自然很多;而淡墨先生的散文如哀牢山里的瀑布,只有不畏跋山涉水,怀有高远情志的人,才能看到它,欣赏它。
《淡墨诗散文选》提供给我们的经验是丰富的,给后来者的启示也是多方面的。
一是诗散文在着力于语言的诗化时,也不容忽略在构思立意方面的“美学化操作”。散文、小说和戏剧语言的诗化,中外说法不一。老托尔斯泰就对莎士比亚戏剧的对话语言,不以为然。他说谁在生活中整天用诗交谈呢?托尔斯泰大概没看过中国的古典戏剧,那恰恰是在说诗,也唱诗。沈从文、汪曾祺曾说过,最好的散文是用拉家常的话写成的散文。古人亦有言,高僧只说家常话。读李煜的词,“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多么平淡的语言,却负载着沉重浓烈的血泪。像这类散文在淡墨先生的集子中也有,而且看得出来,先生是将这类诗散文当做艺术追求的最高境界。
二是在取材选题方面。有人说“不在于些什么,而在于怎么写”。我对此话历来有所保留。我认为怎么写和写什么,两者同样重要。见仗就打的将军不可能是常胜将军,见什么都写的作家和诗人很难成为伟大的作家和诗人。作家和诗人也像出版社,常为选题困扰。选题表明你的兴奋点和注意力,你的志趣在哪里。司马迁评价屈原说:“其志洁,其称物也芳。”淡墨诗散文取材虽然广博丰富,但看出他是经过精心选择的。我的建议是,后来者若想居上,题材上既需拓展,也需聚焦。像冰心、吴岩先生翻译的纪伯伦那几本书,写人情伦理,文章中也充满警句格言,犹如神谕。其中一篇促成当代女诗人《致橡树》一诗的诞生。2011年,美国放映大片《阿凡达》时,中国放映《孔子》。一下就看出两个国家的兴奋点不同。现在是一个东西方文化融合互补的时代,传统和现代打通的大洗牌的时代。
三是诗散文作者的思想观念、精神背景也很重要。贾平凹、刘亮程和余秋雨的散文之所以能成气候,于此有关。贾平凹的散文中有禅意和佛学的影子。刘亮程散文中体现的众生平等、万物有灵的思想,既有古老的萨满教、佛教思想,也有现代环境保护的理念。而在余秋雨的散文中,我看到了今天大学里充满现代精神的、生龙活虎的莘莘学子们的风采。
现在中国人为什么对单纯的抒情作品不能兴趣盎然?那是因为上个世纪有过一个滥情,或过度抒情的时代。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到“文革”达到极端。作家、诗人从偏僻的农村、遥远的戈壁草原发现诗情画意,可是他们不能照顾到那里人们的真实感受。闭塞、穷困和苦难,如何与诗情画意相统一呢?这是单相度抒情,或不对称抒情,类似马尔库塞说的工业时代由于信息不对称,而产生的单相度的人。曾经让广大读者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所以,现在有了再真诚的抒情作品,人们也报以矜持和警惕,甚至敬而远之。余秋雨、刘亮程、贾平凹三位散文家,顺应了这种审美潮流。或者说在这样的审美潮流中,三位散文家应运而生。他们的散文注重的是情趣、事趣、理趣、思趣,再也看不到上世纪的那种抒情。
谈到时代,我设想,《淡墨诗散文选》在蒋介石、毛泽东时代可否存在呢?与莫言的写土匪抗日的《红高粱》、贾平凹的《丑石》、刘亮程的《一个人的村庄》、余秋雨的《山居笔记》等相比较,回答是可以存在的。《红高粱》、《丑石》、《一个人的村庄》、《山居笔记》,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毛时代,大抵是不容许存在的。既然《淡墨诗散文选》有四个时代可以存在,另两个时代是邓小平时代和后邓小平时代,那么以此推论往后说呢,X时代也可存在了。这样看,上述作品,哪个生命力更强呢?
你没有像余秋雨跨文化,但你跨了时代。
你是诗散文,你是瀑布。
你是一条立起来的河。
2014年春节写于北京海淀瘦公楼
原载“周彦文先生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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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文&:男,&汉族,日生,陕西府谷人。笔名:周倜、文吉等。1964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毕业后从事秘书、编辑等工作。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1988年任新闻出版署理论处处长,现任中国诗词研究会会长、广州出版社副总编,编审。广州出版社图书发行中心总经理、编审、《广州文艺》主编等。
1991年出版《对疯狂的引导——中国出版业的经济观照》,对新时期中国出版业进行了生动的描绘和深入的探索,成为中国第一部探索出版经济规律的扛鼎之作。在此前后出版散文集《荒漠沉思》、《人生小语》等八种。被公认为中国新时期杰出的散文家和出版理论家。
著有散文《愿借明驼千里足》,散文集《大漠情思》、《荒漠沉思》、《处女海》、《人生小语》,纪实文学《对疯狂的引导》、《沙漠惊魂》等。2002年夏》出版散文集《我有同学是贪官》。2014年9月出版《神的花园&诗词鄂尔多斯》。
《请别再说这样的神话》获广东省书评一等奖。(作者简介採摘自“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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