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重风难语

曲院风荷江湖记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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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京城郊外驿道上,落樱满地,风吹落初春盛开的花瓣,飘洒在空中。  一辆马车疾弛而来,卷起飞花无数。  一个红衣女子坐在马车上,玩弄着发尾,看似已神色倦倦。  她仰起带着眉梢带着笑意的脸,伸手戳向身边的男子,顿时为她添了几分风情。  “蓝颜,你说我们这次去往江湖,会是怎么样?”  身边那个被唤作蓝颜的男子,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握住红衣女子的手。“你这爱闹腾的性子,去了那里再找些人陪你便是。”  “可是,人家想念家里的十里荷塘,府中美酒,现下要我去了个陌生之地,怎么习惯,偏偏你又根本抽不出时间来看我。”她郁郁的抽回手。  “袖,不用想那么多,要去之处虽不如原来京都繁华,却等着你来建造。想念家里美酒与荷池,你再打造便是,依你的本事,还怕没人来吗?”  “你就如此放心,我一个人去独揽大局,哼”,最后那声明显是用鼻子说出来的,“也不怕江湖险恶,我会遭人家欺负”,红袖故作可怜之势。  她不这样做还好了,一旦扮起可怜来,蓝颜忍住笑,“娘子诶,这世上你说谁被欺负我都信,若说是你,我怕他是多长了几个脑袋也不敢。当初也不知是谁,故意用计勾搭我的。”  “你你你,愿者上钩啊”,红袖一甩头,“一,二,三...”,开始低头数数。  “你数什么?”蓝颜不禁问。  “我得算算一共要多少人陪着我玩才行”,红袖默念“管帐的,跑堂的,做饭的,买菜的,打杂的...唉呀唉呀,太多了...,怎么够用?”她来回翻着双手。  “就你这十个指头都不会数的能耐,我看第一需要人帮你保管钱财。”蓝颜摇头,他表示对他这个上知天上飞的下知地上爬的什么都会就是不识数的妻子无可奈何,早已领教过给她一万金,她隔天忘了是怎样全花光光。  蓝颜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的递了过来。  “袖”,看他正经的样子,红袖也安分了些,望着蓝颜。  “此番变动,并非轻易游玩之举,你知我此去任务重大,而要你前往中和城,另盖府地,名为重新建宅暗地则是为太子夜招兵买马。你身上重担也不比寻常,寻找各方能人异士就靠你了。”  “呃”,红袖额头开始冒汗,早知此事并不好玩,想不到还要兼负如此重任,“你真看重我”她呐呐的带着埋怨收下手中物。  “你的本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刚才给你的东西里面有三样宝贝,会在紧要关头帮你大忙,你事后便知,需要用时我会飞鸽传书教你如何。后箱内三十万金你先拿去安置,如果不够,随时找钱庄小柒开具银票。而且咱们现在要去的鈤霁镇上,你的好姐妹依依正等着你呢,有她在,你翻不了天。”  “你啥意思!”红袖顾不上还坐在马车上,站起身叉腰河东狮吼,“段-蓝-颜!我不要你的金山银山,狗P银票!你要是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陌生的地方,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告诉你!老娘定会把你忘的干干净净,不让你进门!啊——”。  脚下车子一颠,红袖差点一个跟头跌出马车,幸好被蓝颜手快,结实抱了个满怀。  这一晃,一样东西白花花的露在外面,剌着了旁人的眼,原来是那块紫心玉金锁,“收好收好,可不能让人看了去,这样东西不算稀世,却也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蓝颜轻挑的把玉佩放回原位,红袖登时脸红一片,“老娘...老...”,半天一句也说不上来,衣袖中却钻出一只小白猫,及时的“喵”了一声。  “猫王!”蓝颜忍不住大笑,“曲红袖啊曲红袖,我堂堂富可敌国的王爷却喜欢上你这么个行走江湖的沷辣女子,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了?跟你在一起,总是有太多的惊喜和开心了。你怎么连咱们家猫王也带来了?”红袖拍了拍那只两眼珠一蓝一绿的小白猫,“那是,总得跟自己先找个伴啊,才不至于寂寞无聊。”  “对了,袖,你打算给新的府地叫什么名字好?”蓝颜想起家中那栋自打红袖住进来就被称为红楼的房子就无语,他到时去看红袖,会不会是在青楼?  “嗯嗯,这个还真没想呢,我姓曲,不如就叫曲房,曲屋,曲院,曲院...什么呢?”  “风过雁无痕,荷来一片香。曲院-风-荷”,蓝颜拿起手中的箫,想起每年夏季满池荷花迎风飘摇,荷香中和红袖在池中的凉亭饮酒赏花,犹如仙境,无比快意。  “曲院风荷!好名字!”,红袖拍手,“你放心,等你回来,会有满院荷花加美酒等着你。”  悠悠箫声几番谈笑中,中和城三个篆书大字已在眼前,浑然不觉身后多了双眼睛。  第一章退隐的江洋大盗  江湖必有大盗,这江湖大盗中第一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柳霜飞。  传言此人曾一夜盗遍京城十三家最有钱的府郅,稀世珍宝二十一件,各自留书“有借无还--柳霜飞”。一时间被官府通辑近三年,仍逍遥法外,被那家富商王爷痛恨的牙痒痒又不敢言,惟恐一个闪失就有什么好东西落入他眼中,又遭了殃。  然而至那次“一夜洗豪门”事件之后,现今江湖却平静了,柳霜飞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了,不仅官府捉不到他,也没有关于他盗窃的传言,众生反倒少了看劫富济贫的把戏。难道他收手了?还是携了哪位美娇娘退隐江湖了?  他虽然不在江湖,江湖却仍有他的传说。  传说一,专属小纸条。  盗亦有道,柳霜飞的道便是有言有先,凡属他看中的东西,逃不脱他的下手。事前或事后,总有一柳叶飞镖送来小纸条,这小纸条上的内容多少让你哭笑不得,要么写“先斩后奏,有借无还”,要么是“先借后还,再借不难”,“查明假货,原物送还”,“无有实用,拿去捐粮”...,这些是他针对的盗家而言。奸商贪官的宝贝常常被他不知变卖何处,救济穷人。而平常人家偶得的稀罕之物,他多半借来瞧瞧,又暗无声息的物归原主。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对小纸条胆战心惊,哪怕事先收到柳叶传书,却不明他要盗何物,无论加以如何防范都逃不过这一劫。  传说二,侠盗借新娘。  据说某个秋后,张家大小姐玫瑰出嫁,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行至孔雀林,却突然飞沙走石,平地起风浪。一阵狂风过后,花轿中新娘不见踪迹,只剩下一纸条钉在轿门边,“借借就还,勿要心焦”,张母看到字条,当场晕倒。几千年来,借什么都有,可没有借新娘的!那还回来还有完整之躯嘛?众人惊诧,官府也毫无头绪。谁知半个时辰后,新娘子玫瑰却衣着完好的躺在林荫下醒来,不知发生何事,只记得一蒙面男子从她项上取下一物。原来柳霜飞是为她那块家传玉佩而来,却着实把婚礼给搅的一塌糊涂。  传说三,如花的爱慕。  万花楼是京城最多有钱人去的地方,堪称“天上人间”,美貌娇娘,莺歌艳舞是最有名堂,听说出了个如花算是极品花魁,闭月羞花,棋琴书画,百般才艺,只需一个勾魂的眼神就让多少王孙公子疯狂,为她倾尽家产。于是,万花楼的当家花魁如花,某天深夜直接在她的闺房不禁而飞,据说是连被子一起失踪的,现场纸条为证“求JQ,求证明,柳霜飞”。隔天,如花珠钗满地衣衫散乱疯疯颠颠的出现在万花楼里,任是一脸花痴,“天啊,他好帅,我要跟着他...,啊,为什么不要我,要把我丢回来...”,万花楼老鸨气的吐血,喝令众人拉如花回房,发现她衣襟上一字条,“虚有其名,原物奉还,丝毫未动,敬请查证,欺瞒大众,该当罚十”,当夜,万花楼老鸨的小金库丢失十万金,足足让老鸨半个月没有起床。  关于他,最神秘的就是,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唯一那个见过他的如花,已经疯了。  传言过后,他如清晨的雨露般,平地消逝再也听不到半点消息。  而此刻,这个曾让人又爱又怕的家伙,正悠闲的躺在桃林的树杈上望天。  “人生能得几回闲啊--”,一声长叹后,身穿青绿色长衫的少年寂寥的甩着双腿,“没有东西偷的日子,真是无趣,早知道三年前偷了那些东西,江湖上便不出宝贝了,我该留着慢慢玩的。”  青衫少年怀持着长剑不耐的从桃枝上弹起身,身形轻盈的连花瓣都没有落下,显然这独家绝学“柳叶飘”已经十成功力。  桃林间突然一道强光反照过来,瞬间又消失了。  “有宝!”少年惊异,凭他的直觉错不了,一定有好东西。  踏着桃枝跃过去,官道上几辆马车前行,一看便是王府装备,为首的马车上一男一女正在嘻笑,摇晃中那红衣女子衣颈内的东西,隐隐泛着微光。  “流云紫心玉金锁!”柳霜飞大喜,想不到此等难得之物竟然出现,实在是不负他潜伏三年无所事是。  先不管他们是什么人,这块玉锁我要定了,柳霜飞难捺心中窃意,暗自跟后。  谁知直至进城,两人一直粘粘糊糊,柳霜飞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看着那蓝衣男子离开,红衣女子转身进了家客栈。抬眼望,上书四个娟秀字迹,寒梦小筑。  先罢,明儿再想定夺之计。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二章依依的黄梁美梦  天下最美的女人在哪里?  在你心里,在每个江湖浪子的心中。  最善解人意的女人是谁?  那一定是寒梦小筑的白依依。  这个女人有着世上最玲珑剔透的心,很多时候,你不用开口说话,她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所以多少男人前赴后继的来,只为和她谈心,聊上一两句,寒梦小筑的门槛一年累的比一年高,只因踏的人太多。  可事实上,白依依最喜欢做的事--睡觉。  她自封觉主,凡是她睡觉的时候,任何人不许靠近打扰,否则就别怪她端起一张美艳的脸来,责令你三个月不能进她家门。  阳光大好的春日里,室外春光灿烂,白依依照旧是在房里睡至日渐西沉才起来的。  “嘭”地一声,不明物体直接扑到身上来,随势还一通揩油,浑身豆腐被吃了个遍,依依正待恼怒,睁眼见一团红色映入眼帘,不用想,就知道是她那最要好的姐妹红袖来了。  “你!天底下只有你这么胆大敢吵醒我睡觉,还明目张胆来吃我豆腐!”,依依羞恼地望着一脸嘻笑的红袖。“嗯啊,好香好香,来,再么一个”,红袖还不知死活的凑着脸过来,啪的被依依拿扇打开。  “哎呀人家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这样对我啊,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样来惊扰你的,只是你看,你这门槛近来修的愈发高了,我一不心就整个人都飞了进来”,红袖边做个手势空中划过边走到门槛边喳舌,“啧啧,我看又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被你迷惑了,读心之术想是又更胜一筹了。”  “哪有,想是你无事不会登我这寒梦小筑,自打斗酒输给蓝颜了,乖乖跟人回家洗手做羹汤去了,又刮什么风呢,舍得重出江湖?”  “蓝颜没跟你说?”红袖疑问。  “他托人捎信只是说,你要来此重新安居,因何而来,来为何事,一概未提。”  “哼,这没良心的猪,算了,暂不管他,反正以后我要和你相依为命了。”红袖一脸假哭去拉依依袖子。  “好啦,你才是这没心肝的,蓝颜猪跑了,你就记得找我来了”,依依无奈的摇头,“看来这次你是长住了,有什么打算?”  “我的好姐姐,咱们这样聊下去可没个尽头,先寻个地坐下来慢慢谈,看我都带些什么来了,还有咱们最爱的风荷酒”,红袖一挥手,依依目瞪口呆的看着一群下人搬着那些小山似的箱子,一会功夫寒梦小筑的阁楼上俨然快堆放不下。  “你把王府都搬来了?!”依依发愣地说。  “嘿,不要去理它,咱们喝酒聊天去!”红袖一把拽起依依,往后花园奔去。  五月时节,月初升。  皎皎朗月下,池边飞柳轻风拂面。月色中树下两个女子一红一黄的身影歪坐在石桌边恣意谈笑着,酒香和着人声在风中荡漾。听闻笑语都带着酒味,想是喝了不少了,边上酒坛散落一地。  “这两人倒是快活,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边已经有人开始心焦。“想不到酒量这么好,还不醉倒?”房顶上吹凉风的柳霜飞连声哀叹。不再等了,拭机下手。  柳霜飞自认神不知鬼不觉潜到红衣女子身后,一个伸手,金锁已在手中,就要收回,却已被人按住脉门,顿时大惊,连忙抬头,迎面遇到一双微微笑的醉眼。  “这位英雄好雅兴,可是前来与我们二位姑娘陪酒的?”红袖似笑非笑的望着柳霜飞。  “额,正是正是,姑...姑娘说的极是”,柳霜飞赶紧松手,毫发未动将金锁还原,那搭在脉门上的手指便也松开了。  “姑姑?我哪里敢当,你倒是叫我大娘就是,噜,记着叫她大妈”,红袖顺手一指身穿鹅黄浅衫的女子,那女子一派富贵之姿,是少见的美貌,犹其双眼极为清澈,似乎一眼望到你的心里,柳霜飞看过去,心里顿时打了个寒噤。看来惹到麻烦了,一种巨大的不详之感包围了他。  “柳少侠,竟然来了,便坐下喝一杯,难道你还想走你的江湖老路吗?”那被称之为大妈的女子开口。  柳霜飞满脸是汗,索性坐了下来,既然人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就水到行舟吧。  红袖拎了壶酒过来,“少侠,这位是依依,我的死党密友,惹了我不麻烦,惹了她可是麻烦,我先提醒一句,她可是会读心术的。”  “不过你放心,咱们绝无恶意,来来,来者是客,咱们喝酒再说”,红袖拍了拍柳霜飞的肩膀。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柳霜飞差点没坐住,这位穿红衣的是女子吧?行走江湖多年没见过这么豪放的女人?只见她又过去和依依低头嘀咕。柳霜飞喝一口闷酒,咦!味道还真独特,天下难得,再喝一口。  红袖回来,脸上笑意更浓。  “柳少侠,这酒怎么样?”  “当属第一!”柳霜飞如实称赞。  “那咱们这人怎么样?”  “额”,柳霜飞噎住,百里挑一美娇娘,性格豪放似儿郎。这句话他可不敢讲。  “怎么这就不痛快了!”红袖又一拍肩,“实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相逢皆是有缘,咱们这正想着开店少帮手,你就从天而降了,不是缘份是什么?”  “开店?帮手?”柳霜飞一头雾水。  “柳少侠,是这么回事。红袖她打算在这开一家客栈,眼下正在招暮人手,看你是个合适的人选,你不如答应了她来试试看。”依依过来说道。  “我?!怕是不合适吧?”柳霜飞打算脚底抹油。  轻功还未施展,就发现被人暗地按着使不上劲,这下傻了。“我可是很看好你哟,以你脚上功夫,做我的跑堂风光无限呢”,红袖一脸奸笑,“再说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这里宝贝可多着呢。”  宝贝!柳霜飞挪不开步了,这个绝对有可能,他相信是真的。“好吧,我认了,我答应,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愿来就愿,爱走便走,我来自会尽我本职该做之事,但有事时消失也无需再三招呼”,柳霜飞一语完毕,红袖倒抽口凉气,“好,你狠!我同意,谁叫你是我看中的人呢,更何况又有那与众不同的爱好。”转过身去拿酒,“那工钱就不要指望我按时如数发放便成。”  “你这黑心奸诈的老板娘!”柳霜飞暗骂,不知不觉中已经三坛好酒下肚。  “对了,以后不要叫我柳少侠,我也不是柳霜飞,从此后就叫我破晓,破晓好了,黎明前的破晓...”  “哐咣”话未完,就直接被红袖扔过来的酒杯正砸中头,“破什么晓,小破孩算了,真当我开黑店,拐卖人口呢?”再看她,无事人般的又要去搂着依依喝酒。  我今天算是倒大霉了,我这是遇上什么样的主子了,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柳霜飞在考虑,也许刚才让她直接送去官府了说不定还可以想法逃脱,这眼下答应了这事,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生不如死?  柳霜飞隔空望见依依的眼神,有几分笑意,又有几分媚态,酒意上来,他微微醉了,被拐就被拐吧,大不了以后为她们生孩子。(他已经喝糊涂了)  
    第三章熊猫护卫和石头  红袖和依依见面后,便开始张罗曲院风荷开张事宜,眼下第一件事情便是人手不够,只有那天凑巧遇见的跑堂柳霜飞,现在已更名的破孩邪月。  寒梦小筑里红袖对着依依叹气,“有钱都找不到帮手呢,这事可得交给你”,“为什么要交给我?”依依又向房内的美人靠走去。  “你对这里这么熟,这事不交给你办,那我怎么行,不行,你得帮我召集人手”,红袖扯住依依。  “什么人手?看我行不?”房内朗声走进一人。  红袖抬眼看,呵,虎背熊腰的身板此人看起来憨厚可靠,一脸正气绝对正派之人,心下一喜。  “熊猫?”依依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巧?”  “刚好准备下山,经过你这里,看你有没有必要的东西带上来,顺道来看看”,他轻描淡写两句,红袖可听出用心。  “你会什么?”红袖马上抓住就问。  (展熊猫--表面憨憨木讷,实则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古墓派九十一代弟子。大隐于市,性子敦厚老实,凡事不着急,若非紧要关头,从不出手。)  “哦,我想我可以做个护卫吧。”熊猫微微皱眉。  “护卫?还未请教英雄大名?”红袖显然怀疑。  “敞人,展熊猫。”  “斩-熊猫!真是好名字。”红袖强忍住笑,有人却接话了,“熊猫也能做护卫?我且来试试。”梁上翻身落下一人,红袖依依呆了片刻,笑喷了。  只见破月黑纱遮面,黑发也只是简单的束起,竟然还插了个木簪,一袭青衫外,却裹了件粉色的纱衣,腰间还系着个女子才系的百花如意结。这一副不男不女的装扮,实在让红袖和依依笑的恨不得当场吐血,幸亏她俩早些见过柳霜飞的样子,不然后来人要被他吓死。  果然,熊猫有点呆了,傻傻地看了半响,“这位姑…娘?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倒不敢当,讨教一番便是”,话音刚落,邪月便飞速出手,一把擒住熊猫单手,暗中使力,“不如咱俩先掰个手腕玩玩。”  熊猫依旧不慌,翻个手将邪月手压在下面,一脸无事的样子。  红袖和依依边看好戏边耳语邪月的样子,他真中邪了,以后打算这面貌示人?这两人比拼内力,且由他们去吧。只见邪月额头冒汗,终沉不住了,松手弹开一步大叫,“想不到你这斩熊猫,内力如此了得,倒不可小瞧,我认输。”  “好好,认输就好,那算考验过关,跑堂的也不必泄气,今天起你又有伴了,你内力不及他,至于脚上功夫可是没人能及你呢,逃跑当属一流。”红袖笑着过来。  “熊猫真愿来做护卫啊?邪月,你输给了他,也不为然。你想不到他是古墓派传人吧?”依依上前解惑。  “传说中的古墓派?真有传人?”邪月吃惊了,“传言古墓派不是只收女弟子嘛?”  “是,古墓派只收女弟子,所以熊猫小时候是一直被当女孩来养的,可惜这身板越大越变形走样,于是东窗事发…”依依说道,“被逐出师门?”邪月兴灾乐祸的接口。  “性别瞒不住是一个原因,另还有一个原因,才让他师傅火起,将他流放了。”  “是啥啊?”邪月按捺不住的兴奋。  “依依,你别说了”,熊猫平静的脸上,俨然起了红晕,幸亏肤色太黑看不真切。  “我收人原则,不问前尘旧事,也不论长幼尊卑,只要对着上眼看中了,就来吧”,红袖豪爽的一挥手,“那就定了,咱们这风荷,看店的护卫就是熊猫。”  “咦,对了,依依,石头那家伙你替我联系了没有?这几天咱们就准备开张了,我得叫他先买下五十亩地。”  “石头?早告诉他了,只怕他现在还在万花楼呢?”依依一脸鄙夷,“死性不改!”  “你们是说,铜雀山庄的主人,石头?”熊猫叹气,“听说此人身价千万挥金如土,现在是万花楼的常客。”  (石头—铜雀山庄庄主,富有且大方,为人豪放义气,表面冷峻让人不敢靠近。故江湖人称石头,自铜雀山庄二位夫人不在之后,终日留恋烟花巷,醉不归家。)  “你们要找他,我去。”熊猫抱拳,打算离开,迈出门口又回头望向黑纱遮面的邪月,“不过,它?此人到底是男是女?”  “噗--”,红袖一口茶水差点全喷到依依脸上,“熊猫,你速去办你的事,别跟我一去不回啊。关于这个,你以后便知。”  熊猫去找石头不提,这边,依依拉着邪月开始审问,“破孩,你抽什么风,男不男女不女的?”  邪月一甩头,木簪差点飞出去,“神秘!”  “神秘个头!”红袖拖着邪月坐下,“要办正经事,你也打算穿着这个样子出去?”  “什么正经事?”  “我思量半天,这桩重要的任务,必需要你出面才可以,此事非你不可,其它人去了是万万行不得的。”“到底是啥啊?”邪月大感不妙。  “去请-凉-姑-娘!”依依靠过来,一字一顿清脆的说。  “啊!凉-姑-娘!”邪月眼前一黑,假做昏死过去。  
    第四章毒辣貌美女厨娘  (杜凉夜—花样百出绝代女厨,做菜的功夫当属一流。然则听说阴险毒辣蛇蝎心肠,与容貌成正比。凡是吃过她做的菜,均认天下无人能比,可是性格古怪,犹其爱根据对人的第一看法,不动声色在饭菜里下毒,虽然要不了命,可一旦不合她意让你躺十天半个月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凉姑娘,皆是又惊又怕又嘴馋。)  “少装死了”,红袖提起邪月,拍拍他脑袋,又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过来,“你放心吧,我让你去,自然有准备,这样东西确保你性命无忧,你只需…”,红袖耳边轻语。  “真的没问题,拿这个就行?”邪月举着小瓶瞄来瞄去。  “叫你去就去,不要磨蹭了!”,红袖一脚踹过来,跑堂的已经溜了个不见踪影。  “泪湿罗衣脂粉满,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人道山长山又断,潇潇微雨闻孤馆…”  万事皆未休。凉夜举目眺望,女人总是在孤独的时候,无边的放大自己的悲伤。  其实她是最不爱做菜的,哪个妙龄女子愿意自己洁白细长的双手沾染阳春水,这所有一切,皆为了他,为了他练就一身炉火纯青的厨艺。  “想是我煎药的功夫也同做菜一般好?”灶间微红的火光反照在破旧的草屋泥墙上,火苗一闪一闪的,舔着锅底,凉夜静静地看着灶台上锅子。  “那是当然,天下可有几人能比得上我妹这身本事,此事你最在行”,灶下的男子微微抬头对着凉夜笑了笑。要是时间能永远这么长长久久,会多快乐,凉夜在心里长叹。可是,终究长留哥要另娶她人了,而婚期已近了。  父母身故后,和长留哥相依已经整十八年了,凉夜眼中的长留哥渐渐成为风一般的男子,除了他,凉夜眼中再无他人,也不顾自己人比花娇引得众多年少英雄低眉折腰。日日为他奔前赴后,忙的不过是一席好茶饭,口中称赞之词。从小到大,她最在乎的不过是长留哥的夸奖,只要他能在灶间添一把柴,哪怕她再受几辈子烟熏火燎又有何妨。  一粥一饭之间,迷惑的是胃,想要的是心。  可他竟是无心了,为什么一见到唐紫萱,就把心丢了。  就因她误进桃林打翻你作画沷了你一身墨,就因她会装柔弱病怏怏惹人垂怜,就因她是唐家大小姐身份高贵,你便无视一旁端茶的我递了一枝桃花给人家。然后我眼见你二人眉目传情,情愫暗生,自此生出姻缘。  现在她生病了,你却央求我来替她熬药,哥啊哥,你真不懂女孩子家的心思。凉夜拿起勺子,轻尝了下瓦罐内黑色的液体,真苦。  “凉夜!你!想不到你我至亲兄妹,你竟然会做这种事?”长留悲愤惊诧的冲进厨房,事隔刚去为唐紫萱送药不过半个时辰,从小到大,凉夜从未见过他如此凶这个样子。  “我?怎么了?”凉夜有些吓到了,“你明明就在小姐药里下毒,差点害死小姐,还不承认!真够毒辣!”一个嘴尖舌俐的丫头正扶着紫萱进门,开口便骂。  这一时,她明白了,天下最会做菜的是她,最会使毒的却是唐门,这蠢笨的长留哥竟然相信她们,而不相信自己,“你刚才在药里放了什么?”她要跟他解释刚才只是为了缓和药的苦性,放了一把甘草而已。借刀杀人,这紫萱干的漂亮,不惜牺牲自己。  “你不相信我?”凉夜望着长留,这么细长漂亮的双目却蒙上灰尘,丧失清醒。  “我怎么相信你,这药只有你一人动过手。”他仍在痛苦,“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他抓住凉夜的双肩摇晃,“非要一个理由吗?”凉夜苦笑,“因为我-爱-你!”  长留怔住,“原来紫萱说的是对的,一点也不差。可是,你是我妹妹啊…”  “够了,不用再说,你知道了。那我走了,就此告别。”凉夜行至紫萱面前,“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好好待他。”紫萱似乎松了口气,“凉姑娘,这个请你放心。”  “凉夜,你要去哪里?”长留赶上来追问,“若寻着合适的人,你还是别一个人自己过了。”  “呵,从记事起我就将自己嫁出去了,那个人,叫谢-长-留,他已经死了!”远远的传来凉夜的放声大笑,那是她最后一次的笑声。  从此,江湖上不仅有着最会做菜的凉姑娘,据说,她那下毒的手艺也是一绝。  
    厨娘豆腐吃不得  “死袖娘,为什么要派这么个任务给我!”,邪月烦燥的将身上罩着的红色纱衣一把扯下,“谁都知道,那凉姑娘做菜虽然是天下无双,必定给第一次见面的人在饭菜里添加作料更是不成文的规矩,天啊,我会吃到什么!而且还住在这么个阴森恐怖的鬼地方。”邪月弃了小船,飞上岸就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永无岛,相传江湖中最暗无天日的地方。终年绿树覆盖,林阴丛丛,草木茂盛的一踏进去没埋没半个身高。四季见不到头顶的太阳,除了一些林间的飞禽野兽,看不到任何人烟,在岛上行走犹如在树洞中穿梭,还要小心身边会不会突然跑出一只凶猛的豺狼。  邪月脸色发青的在草林间颠簸,若是在平地上,他还能施展他的“柳叶飘”,现在这情况,真个叫气死凌波仙子,总算在他想发飙之前见到那栋木房子了。  近到木房子眼前,邪月禁不住叹,原来此处才是绝妙所在,但见整个林阴惟有此处正好露出一圆缺,一颗参天大树破天而出,阳光透过枝杈散落在木屋周围斑斑点点,林间的雾气在阳光中升腾,隐约有个白衣女子的身影在屋内晃动,要不是阵阵扑鼻的食物香味从屋子里传过来,勾起人的食欲,这一切是多么虚幻又真实,邪月都要疑心走错了地方。  “长-留-哥?”凉夜远见一青衫男子从丛林深处走来,俊逸的身影和势态象极了当年那个谢长留,“不,不可能的”,他定不会来找我,如果要找我,怎么可能三年之后才来。太久没有出去走走,一直在林子里,这眼力愈发不佳了,永无岛,非常人不喜进入,今天怎么会有陌生人闯入?心下当时想了众多,凉夜仍只是站在灶边,小心的翻着锅内的豆腐。  妙手持烹饪,神厨美娇娘。邪月那浮夸的性子一见到凉夜又上来了,难道我今天要吃的,竟然是豆腐?  看凉夜专心的样子,邪月不敢打扰,略作正经的执手立在一旁,静静不语地看着凉夜的动作。  “唉,为何我这豆腐总是做不出想要的味道呢?”凉夜叹口气,似对老熟人般的转过问邪月,下意识里,她对这男子感到亲切和好感。“本来只是豆腐罢了,不知姑娘想要做出什么味道呢?难道能将它变出山珍海味,你也不必太苛求了”,邪月答话。(我都快饿死了,管它是啥味道,吃了才行啊!)这个才是真正要说的,邪月不禁安慰的摸了肚子,碰到一物才突然想起袖娘交给他的小瓶。“且放些这个来试试”,他扬手,几滴清凉的水珠掉到锅内的豆腐上,顿时酒香扑面而来间或又掺杂着几缕荷花的雨露之气。  “风荷!”凉夜惊叹道,“想不到,你有如此稀有的酒源”。  “豆腐中添加此物,本很家常的菜肴立即生香添色,不但煮出的豆腐其白如玉,其嫩如脂,其汤明亮,闻酒香而无酒味,吃一口留有荷香,感觉怎么说呢?”凉夜竟侃侃而言,调皮的做个张唇姿势,“就像,在人家十五六岁的姑娘光洁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这豆腐吃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邪月已经开始狂冒汗,他被凉夜这修饰词吓到了。  “来吧,可以吃了”,凉夜起身端起豆腐放在小木桌上,邪月此刻只想用倍受煎熬这几个字形容自己,他在心底已经将袖娘骂了一千遍了,他连夜赶路,现在又累又饿,美食当前却不敢下口,她到底会在里面放什么?  “叽咕”不争气的肚子开始抗议,不管了,哪怕她事先放了十条毒虫也先吃了再说,风卷残云,邪月一伸爪将豆腐扫个干净,啥味?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感觉脑袋沉了,眼睛也想闭上了,“你这什么豆-腐啊?袖娘还等着我请你回去呢”,可怜他已经不清不楚了,才想起这桩大事来。  “持有风荷的能人,不用你请,我自然会去看看”,凉夜费劲的将邪月拖到岸边,一叶轻船正泊在岸边,船檐还搭着件女子的纱衣,“啧,这是个什么人啊?”凉夜甩手将纱衣搭在邪月身上,“不知会是谁着了你的手,看你这次怎么办”,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豆腐里放有情花,此情花虽无毒,却只有一事可解,否则他会永远昏睡过去。  寒梦小筑,夜已深。  睡榻内两人相拥,切切低语。  “你说要邪月去请凉姑娘,是对还是错?”依依翻身问道。  “这有什么对错的?那凉姑娘并非恶人,你不用替邪月担心。”红袖慵懒的打个哈欠,她就是这种,一沾枕头天大的事情也会丢到脑后,不到十分钟就睡着的。  “那石头却又怎么一反常态,天天去万花楼那种地方?”依依显然睡不着,“你还说,我倒是想问你啊,我这才来几天,哪知道这以后风荷的二掌柜会是这种人,那叫我以后怎么放心下面一帮姑娘啊。”嘴里说着不放心,她转眼就已经约会周公了,依依连推了几把,不见红袖答应,“这家伙,还是这般好瞌睡”,坐起长叹一声,和衣出了门。  小筑周围,红袖已经圈起围墙,正在策划她的风荷建楼大计,依依已经看过她那草图,笑她是不是准备把全天下的人都拐来,楼上楼下整整近五十间房子。红袖意味深长的笑,嗯,即使哪天中和城不在了,鈤霁镇也不在了,至少这风荷还在,这里以后不就是一个充满激情与欢乐的大家吗?依依见她一脸陶醉的样子,不禁也美好起来。  现在就从寒梦小筑右边开始,由西至东建起一圈二层高的阁楼,面积之大,只看圈内五十亩荷花池便知道,若是平常人想要绕池一周,非得走上一天不可。荷池中间修有水道,铺有曲折的回廊,池中心一处观莲台上下三层算是整个风荷最高点,站在最上面的平台上,所有美色尽收眼底。小筑原来的后花园现在被改成了内院,红袖偏不与依依住在一块,要隔着走廊再建一间房,不知要搞什么。前院她到是准备了酒楼茶社,楼上安排客房,只是一般的排场,却说,咱这是娱乐自己的,那啥营业额啊什么的都算意外收入,她这老板娘当得,依依真叫一个替她担心。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六章依依私会江大虾  邪月和石头就该回来了吧?依依站在观莲台上心想,底下,一池新绿的荷叶正吐着露珠,因是初夏的缘故,分明还有好多只是才露尖尖角,夜风吹过来,空气中尽是荷的清香。  “依依,终于找到你了”,一袭白衣飘然而至,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人一把抓住玉手。没抬头,她就知道是谁,只有虾才带给她这份感觉。  “你好久没半夜出来陪我聊天说话了”,大虾的语气很是抱怨,“自从你那叫什么红袖的好姐妹来了,你看,把小筑整成啥样了,我都找不到你了。”  “大虾,红袖是为了建曲院风荷,你看,建好之后,这里会更漂亮。”  “我可不管这里多漂亮,再漂亮也不及你,不管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不许离开我”,他霸气的拉过依依,坐在他怀里。  依依听话的坐下,任大虾轻抚着她的长发,最近她也很纷乱,一切好象很茫然,不知道红袖想会怎么样,又会招来怎样的一帮人来,她很累了。  “依依,你还没答应我,什么时候嫁给我?”暗夜里大虾黑亮的眼睛闪着光,看着怀里的人儿。  “我,我什么说过要嫁给你…,你…”,依依照例又顾左右而言它,作势起身要逃脱,却被大虾死死拉住。“就别躲了,为什么每次你都不肯答应我的求婚,咱们都已经是摆明的事实,你要逃什么?”  “难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依依感觉自己快被某人抱的喘不过劲来,呼吸困难,眼看大虾低下头来,脸愈贴愈近,就要……  “喵——”,伴着声柔弱的猫叫,一道白光跃过来,落在地上缓缓散开,看似一团白色的猫影,竟伸长了四肢,落地变成了一面罩白纱的妙龄少女,浑身绕着轻柔的白色羽毛,只有一双媚眼露在外。  “两位不要怪我打扰了,这种事可是只有袖娘才会做的。”她轻轻有些调笑地望着台上刚纠缠不清的两人。果然就见,红袖风一样的闯了进来,“嘿嘿,不是让你打头阵嘛,万一我怕碰上什么不宜的场面,就大煞风景了。再说了,其实还不是你叫醒我的啊。”  依依脸上红晕还不及散开,又恼又羞,“你说些啥呢?袖娘!”  “哎呀,这都谈婚论嫁一家人了,还遮掩个啥啊,我说依依,你也别害燥了。难怪这些天,觉得你有事瞒我,这等好事怎么不如实说呢?我正想着要怎么好热闹热闹,把这院子再整得兴旺发达,人丁兴旺…”,众人晕倒状,依依赶紧捂住红袖嘴巴,再说下去,子孙三代都被红袖扯出来了。  “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介绍下,这位白衣姑娘又是何方神圣?”依依扯开话题。  “他?江-别鹤,妙手神医江无本大弟子,随师归隐,不问江湖事多年,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还得问他自己?”红袖一指大虾。  大虾不禁吃了一惊,这女子看起来疯疯颠颠,却暗地观察入微,江湖事故如此了解,竟是不可小瞧,想必是看出他腰间那柄“龙吟剑”。  “在下不过区区江湖小虾米,要叫你也叫我大虾好了,别鹤这名,倒是除了我师父无人这样称呼我。”大虾直好坦言,“此次确有事情下山,只为奉师命找我那调皮的师妹而来,才会闯到这里。”“然后便舍不得走了”,红袖接话笑道。  “这位是北国来的女子,善使妖术,白天会变身白猫,夜里可幻化人形。暗中本事先不提及,且都叫她猫王吧。”  依依惊异,“这就是你白天总抱在手上那只两眼珠一蓝一绿的小白猫。”  红袖点点头,大虾嘴巴有点合不上了。  “天下之大,什么奇事没有呢?你们也不必吃惊,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就对了。”猫王轻盈地走过来,“我会与你们一同在的,喜酒可别忘了我要讨一杯。”  四人亭上欢畅笑谈,尽至东方渐白。  “咚!”有重物落在门口的声音,才惊得大家提步奔往前院。  唉,累死本姑娘了,凉夜心里暗骂,明明是他去请我,怎么换成我背了他回来。愤然中又踹了躺地上的邪月一脚,这一路上跑堂的不知道挨了多少脚了。  “总算来人了,这里可是红袖居所?”凉夜对着面前三人问道,那身着红衣的便是吧。  “凉姑娘辛苦了,果然是一见妹妹,分外亲切啊。”红袖上前就拉凉夜的手,脸上那个笑容麻的众人一酥,“叫邪月去请妹妹来替我帮厨,你倒是真来了,求之不得啊!”  凉夜冷笑,“哼,帮厨没问题,不过下毒也不碍事吧?”  “不怕不怕,这才是凉妹妹让人又爱又恨的个性。内院有一房,永无阁,按妹妹的脾性收拾的,你见到自然欢喜,这般劳累了,让人带你先歇息去。”红袖摆手叫人。“那这家伙交给你们了,我可不管了。”凉夜一指地上仍昏昏大睡的邪月,溜向后院。  “邪月,会是怎么了?中了什么毒吗?”依依担心地看着。  “奇怪,我刚才探过他经脉气息,并无大事,只是为何不醒,还满脸红光。”大虾安慰的开口。  红袖正欲上前再看个究竟,“无双,烟花…,你们回来,你们在哪啊?”一声鬼哭狼嚎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熊猫背着个满身酒气的人迈了进来。  “这是谁?石头!”依依大叫,“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你自己问他吧”,熊猫把他往桌子上一甩,“我死拽活拽把他从万花楼拖出来的,谁知道他在那里醉了几天?”  “这便是石头?”红袖有些怒气的瞪着面前这滩烂泥,铜雀山庄冷脸俊面的石头庄主,眼下跟个流落街头的叫化有什么区别,红袖虽好酒,却见不得酒后失了品性的人。  “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洗干净了丢进房再说”,红袖气乎乎的发话,依依又问,“那邪月怎么办?”  “邪月?把他俩放一块去!都跟我关一间屋子去,不要管他们!”红袖提脚上楼。  “这好吗?”依依跟着追问。  “这两没出息的,应都是酒喝多了,两男人关一起,会有啥事,一夜没睡好,我可是要睡个回笼觉了。”红袖打着呵欠进了房。  剩下依依和大虾,你瞧我,我瞧你,这两人真会没事吧?  
    红袖一夜睡的香甜无比。  下楼就看见依依和大虾立在大堂,依依分明一脸担心的神色。见到红袖,就迫不及待拉着红袖,“赶紧去看看石头他们,怎么样了?”  “都在这里了,你还担心个啥啊。”红袖打着呵欠直接就率先进了石头和邪月昨天的房间。  呃?房间空无一人!  红袖揉了把眼睛,大虾一个飞身出剑挑起床上帘幔,被祳凌乱。  “找什么呢?”窗边一人突然出声,惊得三人回头。  原来却是石头。  “吓,你这烂酒鬼,大清早躲在那儿,吓人!”红袖拖着石头过来坐下。“让大家好好看看,有没哪里丢了啥少了啥?”  一时六只眼睛瞪着石头,石头嗖的竟然一下子红了脸。  他小声的说,“昨夜不是万花楼的小红服侍我的吗?相当销魂啊…,难道你们还想听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小红?什么小红!”众人齐呼,“明明是破孩。”  “破孩?破孩又是谁?”石头一脸迷茫搔头,“那位姑娘明明身穿红色纱衣,热情如火,甚至急不可待,功力一流…”,眼见他说的满面春色,昨夜芙蓉帐想是如此旖旎景色,风光无限啊无限。  “够了”,依依扶额,“我们赶紧去找邪月吧。”  一行人飞奔新落成的曲院风荷里里外外,终在西厢一处暂时空闲的草地上发现坐在地上的邪月。  看样子,他悲痛万分,面前的草都被拔光了,青衫外的红色纱衣狼狈的堆在旁边,被揉虐的不成样子。  “邪月,你怎么了?”依依惊呼道,差点被个小石子跘倒,幸亏大虾手疾拉住了。“我,我…”,邪月面如死灰继续拔草,不肯抬头。  “你倒是怎么了?失身了?”红袖脱口而出。  “你们,你们谁要再说昨晚的事,我跟谁没完,我,我不活了!”邪月怒冲冲站起来跳脚。  “不关我们啥事啊,反正都是自愿的,没人强求啊”,红袖根本不甩他这一套。  “以后谁要提这事,我跟谁急,信不信我,我…”,邪月拼命踩着地上的红纱衣。  “啧啧,谁要你男扮女相穿个楚楚可怜的红纱衣,我看你们这是上天安排的机缘,你就认了吧”,随着一声嘻笑,前日来的凉姑娘也踱了过来。“都是你那豆腐,里面放了什么?”邪月一见凉夜,恨不得扑过去。凉夜又轻笑,“我那豆腐可是那么好吃的,我看你现在不如找豆腐撞死,嘿嘿。”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回前厅去吧。石头既然来了,商量正事,风荷准备开张!”红袖拉着凉夜就走,依依回头一脸同情的望着邪月,和大虾也跟上。  可怜的邪月,不,可怜的小草,继续被某人摧残。  曲院风荷即日就此开张,这次红袖竟然没有大张旗鼓,交待了一下大家的职务,很是低调的宣布了正式营业,各为其职,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大掌柜当然交给了善解人意的依依,财力深厚的石头做了二掌柜,加上钱庄老板小柒送来贺礼9999金,风荷拥有强大的物资后盾,跑堂的还是破孩邪月,只是再也不敢穿红衣了,拿了黑纱遮面,咳,也许是遮羞。熊猫忠心不二的做着护卫,厨娘凉夜精湛的手艺自然不在话下。大虾依旧寻找他那调皮的小师妹,偶尔来找依依坐坐,小筑的门口的长凳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睡觉之地。  一时风荷人来人往,倒有几番热闹。  这日,来了两人,进店气场绝非一般。为首的身材高挑,梳着公子髻,手持黑扇却遮不住一双朗目俊眉,身穿黑色绸衣,举手投足煞是风流,旁边跟着一位身披赤红披肩,一看便知非一般身怀武艺之人,奇怪的是,手里却抱着把古琴。  红袖一看来人,立即脸上堆笑,迎了过去,“哟,两位公子,这边请坐。”一边用眼神暗示跑堂的拿酒过来。  待两人入座,红袖急急地问,“不知二位公子,有何要求,本店略有薄酒小菜,还望包涵。”  谁知,黑衣公子一把抓住红袖的手,“哈哈,都说风荷老板娘貌美如花,我不要其它的,我就要妞,怎么样,有吗?”  红袖唰的抽回手,故意瞪了黑衣人一眼,堆上假笑,“我这可是酒店和客栈,公子要是想找妞,怕是走错了地方。”  黑衣公子脸色一沉,十分不耐,“那且上点好酒来,听我弹奏一曲吧。”说吧,招手,身后那人便将古琴放在了酒桌上。  红袖看到那琴上的刻字,勉强忍住了笑,亲自去拿酒。  后房,依依和石头赶紧拉着红袖,此人到底是敌是友,可要出手帮忙?红袖做个手势,先别急,待观察看看,拿着女儿红便又去了。  一到前厅,差点晕倒,刚才满满的人,全跑光了,剩下熊猫强撑的脸,一脸运气的样子。  耳边有绯侧靡靡之音传来,正由黑衣人手下的琴发出,叫人顿时心内气息乱飞,胡思乱想,寻常人听得哪有坐得住,无不都乱了手脚,夺路而逃。  红袖沉了口气,暗中使力,点着酒壶上沾着的簿冰,对着琴弦轻弹过去,“叮”的一声,立即打断了琴音。  “老板娘,好手法”,黑衣人脸上微怒,“哪里哪里,比不得你余音三日,绕梁不绝啊,只是再这样下去,无人敢入了。来,来,这有好酒,咱们先喝再说。”红袖递过女儿红,刚从冰窖拿出的酒芳香夺人。  黑衣人接过便饮,倒是豪气,红袖赞赏的盯着他开始面带桃花的脸,窃声道,“姑娘,就此番行走江湖,岂不是累的慌,不如先到我这稍做歇息吧。”黑衣人身形一抖,仍不露神色,“老板娘竟然看出我是女的,眼力过人,黑某佩服。”  红袖端起手中的酒杯轻语,“十年女儿红,任你如何乔装打扮,都会还你女儿本色,而你这把千年古琴,更是见鉴了你的身份。”  “哦?这么说,你倒是连我是谁都知道了?”黑衣人紧张了,旁边那人手中的刀紧了一紧。  “江湖最大的情报组织,百晓生胭脂扣,多少都听过一点,倒不知她手下最得力的帮手尊姓大名?”红袖斜眼又看见那古琴上的“焦尾”二字,实在忍不住笑的灿烂起来。  黑衣人看着红袖笑的贼样,心里直发毛,只好揖手,“在下黑泽雪,叫我泽雪便是,这位是我的护卫,赤炎朱雀。”  “哦,名动江湖桃花无数百晓生门下第一人泽雪竟然是个女的,不知道那些姑娘们知道了会是什么样啊?”红袖玩味的笑,看着邪月端酒走过来。  “老板娘威武,此事千万别替我说破”,泽雪脸越发红了,“我愿意在此当差,替来客弹琴助兴,只求保守秘密。”  “好,不错,咱们一言为定!”红袖一拍酒桌,郎声宣布:“这位——咳,泽雪公子打算就此安榻我们客栈,此后为风荷琴师,饮酒助兴,大家可有耳福了。”  邪月立马过来,献上一个笑脸,动手摸到桌上的古琴,“焦尾!千年古琴啊,今日可得一见,能让我多摸几把不?”  “闲人休要乱动!”朱雀拂袖,冷冷地将邪月手弹开,收起古琴。  “跑堂的,你带他们下去吧,安置在落雪阁吧,那几树反季樱花开的正好,闲来无事咱们一起听琴。”  邪月和他们正待下去,“哦,对了,顺便把我旁边的屋子收拾收拾,再另外收拾几间空房,明儿要来贵客。”红袖突然传声。  “贵客?!”又有什么贵客上门,这风荷真是无奇不有啊。  
    隔日晌午时分,风荷门口一阵喧哗,好生热闹。  红袖难得的正装出场,包括依依,凉姑娘连邪月都装着华丽的服饰,琴师泽雪独坐在楼上一方清静的角落,暗中看着楼下的动静。  一行四人骑着高头大马浩荡的从街尾而来,后面跟着顶水红的官轿,在客栈门口停下来。  红袖径直走下台阶,穿过那几人,揭开轿门,“掬盈姑娘,你这上天掉下来的大小姐,等候你多时了。”  出来的是个一身绿衫的女子,简单的打扮中透着几份贵气,略显傲慢的眼神,见到红袖,马上变成了欣喜,“袖娘,原来是你!”  “还说哥哥让我到哪里出门玩乐,原来是把我交到你这里,难怪这次他这么放心。”她一边高兴的拉着红袖一边跟她往里走。  “咳,那你带来的这些随从呢,他们这么威严的样子,别把我这小店,吓得连个人影都没了。”红袖指向那从头到尾仍直直立着的四人。  “哦,这四个啊,其实你不必担心,他们很好玩的。”盈妞偷偷小声在红袖耳边嘀咕,“都是一个个超级闷骚型的。”  “默猪,影子,死神,8月,你们不必那么拘礼,都是自己人,既然已经出来,大家随意了。”掬盈唤着他们。  “随意随意啊,都进来再说吧,来,先休息喝酒上菜。”红袖赶紧挥手,其实她是担心门口再这样堵下去,生意不要做了。  “自己人?早些说嘛”,8月率先开口,立即下马廊下抢了个头坐,“这一路我还担惊受怕的!”  “有酒喝,还管什么,先来几碗”,说话的死神,看起来倒是一脸斯文,可一提到酒就面露YD了。  影子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出声的将身上装备都解下来,放在一边。  “你们多少也注意点,保护公主出宫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大家不要忘记了”,默也坐下来轻声叮嘱,此次出来,的暗公公特地交待,若有什么闪失,他四人虽是大内高手,武功再高,也担待不起。  看来这个默是他们的首领,红袖暗中观察,招呼邪月过来上酒。  “我倒是很久没有和盈妞妹子聚一聚了”,红袖一回身却见,掬盈这功夫已经和依依,凉夜打的火热了。  “这么热闹,少不得我为大家助兴,盈妞姑娘?是吧,小生特为你献上一曲”,泽雪按捺不住从楼下走来。  “哗,这么有才的人都有!袖娘,你这里真是好玩”,掬盈拍手。  这样一来,曲院风荷一下子增了不少人,整日里欢笑重重,琴师更是屡屡下来,调戏掬盈,故意气的她脸忽红忽红,让她那四个跟班的恨不得拔刀相助。红袖暗中发笑,又不能戳破琴师的身份,只好从中打圆场。  大小姐来了曲院风荷不过四五日,整天院子里到处晃悠,倒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熟悉了,最爱去找琴师听琴,倒象是对泽雪别有意思了。红袖有点着急,这掬盈要是喜欢上个任何一个王孙公子江湖侠士都行,多少是个男人,可这泽雪的身份只有她知道,真正要了命了,得赶紧想个办法转移大小姐的心思,不然麻烦大了。  六月天里,渐热。满池荷花开的正盛。  大家齐聚在池边树荫下观花赏鱼,红袖恹恹地打着瞌睡,谁说大白天不让喝酒啊,没精神。  跑堂邪月一溜烟从前厅窜过来,“老板娘,门外来了两位姑娘,说是找公…公主,不肯离开。”  “公…,公什么主,还主公呢?”红袖一愣即刻明白,扯了还在给鱼儿喂食的掬盈立即上了前厅。  大堂立着两位姑娘,一看打扮便是从宫里出来的,个子娇小的一袭紫衣,见到掬盈就扑了上来,“公主,你出宫遛达,怎么了丢下我呢!”  “呃,紫媚”掬盈被她热情的扑法连退两步,“我回宫途中,临时决定,自然是来不及通知你,你倒还是跟来了。”  “公主说什么话,您去哪怎么能少了我这小跟班,这不我跟宁儿帮你送东西来了。”紫媚一指宁儿手中抱的一堆事物。  “你还真是有心,竟然连文房四宝都带来了。”掬盈信手翻着。“对了,出外不必多礼,掩人耳目,以后就跟大家一起叫我大小姐。”  “公…,大…大小姐”,紫媚一时转不过来。  “大小姐!”红袖出声强调,庙小岂能容大佛,若是天下都知这风荷里现在都是些什么人,怕以后没安宁日子过了。  “大小姐的文房四宝都齐备了,看来咱们有的玩了。”红袖眼珠一转,“叫大家都来吧,想到一个解闷的好法子,掬盈必也是好舞文弄墨的,咱们就开对诗楼,如何?”  “对诗楼?好!”掬盈拍手。  于是,各人立即分头行动,开始忙碌。  红袖率先挥毫:曲院风荷群英会,八方齐聚对诗楼。横批:有胆便接。直挂酒楼门口。  一行人自娱自乐,开始先行吟诗斗酒。有人出上联,便立即有人接了去,若有难度接不出的,自然被罚酒,征联便贴在门外悬赏大众。  前来饮酒的看客也都跟着文绉绉起来,席下有个整日戴斗笠的男子,每次来从来都只叫一盘锅包肉,跟着大家对诗。混的熟了,大家便直呼他“肉肉”,这家伙文采倒也相当不错。  他信口一联:马三醉卧茅台,竹叶青下矿泉水配五粮液兑出纯香红星二锅头  把大家想了个断肠,“四书五经春秋,红楼梦断西厢记演烈女传化做人间新版杜十娘”,红袖只好拿书来对,一边翻一边骂,“存心断楼的家伙以后都罚扫地三日。”  一日,对诗楼来了位眉眼兼可入画的姑娘,身段苗条,秋波一扫,跑堂的口水直滴三尺,她一揖手,“红袖大娘开的好诗楼,紫苏前来出题,你们也可以叫我花开。”  “紫苏花开,真上好名字!”红袖赞道,“姑娘接题便是,风荷藏酒觅知音。”  “歪楼摆擂寻夫君”紫苏一出口,大家惊叹,男子面上皆有喜色,紫苏又说,“我是替你们说的,可不是我。”  “紫苏花红,城外分明柳绿”,大虾出题欲试。  “蔷薇蝶舞,花间蜂起蝶落”,紫苏马上接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波接一波”,肉肉随口吟道。  紫苏望着远处的琴师泽雪,不动声色,“一曲未终一曲又兴一曲承一曲7。”。  “那我出一题,今行难行路,却道行路难,既是路难行,何必行难路,还请教下联”,她看着肉肉。  肉肉抓耳挠腮,思考半天,“容我先想想,你们继续先。”  (。。。。。想想去了。。。。。。)  
    此联一出,众人皆心想,这么有难度怕是一时半会都想不出,这紫苏姑娘文采的确了得,该接题的肉肉更是急的不住喝酒来揣摩。  “风荷对诗,来个外来客”,红袖赶紧另行出题。  “雨夜赛跑,摔个屁股蹲”,一言惊出,众人大笑,闻声看过去,门外不知何知站了个年轻的剑客,一身打扮比叫化强不到哪去。本不难看的面孔因此显得有些脏乱不堪,他嘻嘻一笑,“随口应对,讨口酒吃。我来出一题,痴情天子,甘为红颜弃天下。”  “倾城佳人,却祸帝王丢天下”,紫苏接过,“君临天下,却无红颜相伴。”  剑客:“倾倒众生,只求英雄垂青。再出题,门清自摸,哥们单调一筒。”  众人又笑又乐,红袖只好递过壶酒,“杠上开花,原来正缺红中。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江湖孤独客,何需问名”,他拿酒便饮,“我不过是来看看这位姑娘,喝喝酒便走。”  紫苏被指的脸儿一红。  “梅雨季,飘落满天伤心雨”,大小姐出联。  “冷清秋,凝结遍地碎情霜”,楼上起身一位公子,摇扇而下,“鄙人月影,路过此处,想不到有如此好玩之事,各位真是好雅兴。”  很是风流俊俏一人嘛,众人不由多看了两眼。“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玩吧,这小地方倒是处处藏龙卧虎呢。”红袖叹道。  月影却看着门外的孤独剑客,“风度翩翩,是公子否?”  “鼻涕淌淌,乃弱智也”,孤独一出口,又笑倒一大片。“青梅竹马情不悔,紫苏大虾成双对。”他喝的高兴了,脱口而出。  下边听的人可各有动静了,大虾急的满脸通红。  “紫苏自有美人归,无需他人私作对”,紫苏愤然离席。  “诶,别走啊,你那联,我勉强对出一联,你看怎么样?”肉肉急忙喊到,“昔度苦度年,却言度年苦,既是年苦度,何必度苦年。”  “且罢了,今儿对诗到此为止了,若有兴趣,留下一联给各位对去,待下次有缘相见,再回我这联,美人如画,奈何画无美人香”,紫苏说完,一双含恨的眼神去看门外的剑客。  那家伙却蓦然不见了,就如他突然出现一样。  看着紫苏远去的身影,红袖不禁感叹,“人才造就江湖。”  依依在一边说道,“感概啥,诶,这姑娘喝了半天酒,酒钱还没付呢,老板娘。。。”  “啊?!”红袖顿足,“亏,亏大了,你们这些个锅啊碗啊,赶紧给我去追,追不到钱追个人回来也行啊。”众人白眼鸟兽状散开。  自打紫苏离开了,对诗楼冷清了,如狼似虎那些路人甲乙丙丁没有盼头都散了,大家也没兴致了。歪诗尚可度日,可来了个李清照,即使她走了,也没人想出来现丑了。  那个月影更是为了紫苏的那句“美人如画,奈何画无美人香”着了魔,就在风荷住下,上下奔忙四处寻求下联去了。  厨娘和跑堂继续天天见面就斗嘴,不见又互相挂念,大小姐仍旧往琴师房子跑的欢,也不管她下边一群跟班乐得清闲自在,逗鱼捉虾,迎风扑蝶。依依有点忙,招待从远道而来的圈宝夫妇,犹其圈宝现在怀了身孕,行动不便。红袖瞧着蓝熊小心照顾圈宝的样子,羡慕的眼圈儿发红,拉着大虾偷偷语,你俩是不是也该把事儿给办了。  大虾两手一摊,无可奈何,“我也想啊,可是这事她就是不急,你倒是替我想法子劝劝她。”  “猪头!”红袖暗骂,“你情我愿郎情妾意之事,还要我教你,难道你不会先斩后奏啊。”  “什么先斩后奏?”大虾仍一脸疑惑。  “不可教!”红袖差点内伤,决定促成好事,朗声在厅里宣布,“咳!现在圈宝夫妇,还有大小姐都在此闲聚,难得如此机会,而眼下咱们风荷该办的一场喜酒,此时不办,更待何时!”  “喜酒!”众人惊呼,“谁,谁的?”  大虾默不吭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正扶着圈宝的依依。依依当下又惊又恼,面上立刻飞红,凭直觉已经猜到红袖要卖什么药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两人不是才有的JQ,难道都不着急吗?”红袖就拖着大虾到依依跟前。  “这,这…”,这当紧急状况,大虾竟然急的说不出话来。  “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红袖直说,“我看,不要这啊那了,江湖儿女,要的就是爽快豪气,择个吉日,你俩就成婚。”  “你这媒婆!”依依只好出声,“倒不是你上花轿,就私自配人终身的!”  “我可不管,看你们俩那进度,我怕老成妖精了也喝不上你们的喜酒”,红袖挥手跳上凳子,“大家没意见吧,都没意见吧,我可要做主了。”  红袖想的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有意见,这好事大家都早想见了。  “不行,我有意见!”突然门外走出一人说道,红袖差点吓得摔下凳子趴在地上。  有意见的竟然是二掌柜。  石头一脸落魄的拎着酒坛子进门就歪在桌边,“你忍心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操办喜酒?”  “你这个样子,关我啥事!”红袖也恼了,从地上爬起,叉腰拍桌,“也不看看自己啥德性了,不就两个老婆失踪了,整日魂不守舍的,只知道灌酒,有本事你找回来啊,再不找回来真跟人跑了!”  “咚!”石头重重的把酒坛摔在桌上,“我也想找回来啊,可又没头绪,都说是在万花楼,你们又不让我去!”  “好啦,好啦,我们的事真不用急,倒是石头的事,的确该帮他一把”,依依赶紧过来接话。  “哼!不就是个小小的万花楼吗?好,明天,集体攻陷万花楼,帮石头把老婆找回来!”红袖发狠跺脚道。  依依正叹,总算逃过这一回,红袖又盯着她来了句,“解决此事后,大家喝你们的喜酒。”  
    万花楼,最繁华的地方,名妓花魁云集之地,王孙公子最爱去的温柔乡,顾名思义,万朵鲜花招峰引碟,群芳争艳人间青楼。  红袖一行人站在离万花楼不远的地方,细声思量。  “咱们分头行动,各自散开,月升时分回风荷聚集”,红袖看着众人,人多太显眼,虽然这会所有女子一个个均做男子装扮,依旧很是潇洒风流卓而不凡,引来不少人侧目。此刻大小姐还在风荷嘟着嘴呢,红袖不许她跟来,失了身份不说,万一招人耳目有个什么闪失,让她哥知道了有多少脑袋在脖子上也架不住啊,要不是她下面那些人也一并拦着她,说这地方她来不得,她也准来凑热闹了。  泽雪摇着扇子,“正好我要单独行事,跟着你们我倒是不好见漂亮女子了”,说完即闪人不见踪迹。  凉夜拉着邪月,“不如你先陪我去买花”,“诶—,诶—”,可怜的邪月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拉走。  “好吧,那就我们这一对公子,先去万花楼”,红袖含笑的看着依依,伸出折扇,挑向依依的下巴,“来,先给公子我,唱上一小曲”,难为依依今日穿了身墨绿的袍子,高挽发髻,将一身玲珑的曲线裹的死死的,分明一个略显秀气的公子哥,红袖本是身板平平,穿件宽大深红的衣衫,迎风飘摇,稍加修饰过的眉宇间透着玩世不恭的神情,活脱象个浪荡的富家子弟。  啪!扇子被依身旁的大虾打下来,“袖娘!”  “知道啦,我们一起去吧,大家互相看着点,别漏了嘴,注意点。”红袖一拉发愣的石头,四人前去万花楼。  万花楼老鸨远远就望见四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唉哟喂—,哪来的风将这几位贵客迎了上门,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公子爷,都怎么称呼啊?”她一边手脚不停的招待一边偷望各人的腰包。  “哟,这位不是石头爷嘛,原来是您带来的贵客呢,我倒是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您好久不来,小红倒是想死你了。”老鸨忽然惊呼。  石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依依和大虾忙顾着把围上来的一群姑娘八爪章鱼似的手从身上扒开。  “哈哈,妈妈记性真好”,红袖压低嗓子道,“在下曲公子,这位白公子,这位是江大侠,妈妈你有什么宝贝尽管亮出来,眼前这些姐们倒都入不上眼呢,咱有的是银子。”故意拍拍钱袋。  一记白眼分明从依依的方向过来,大侠跟着也抖了抖。  “曲公子同道中人啊!做人爽快”,老鸨拍拍手,“叫咱们才艺无双的舞娘上场为公子们助兴。”  一群红花绿柳的姑娘们扫兴又不舍的去叫人。  未见人形,便闻琴声,楼上缓缓下来一位横抱琵琶的粉衣女子,金莲三寸,一步三摇,白纱遮面,仅是身形就已叫满厅男客的眼光全聚过去了。  老鸨已经在跟她交待什么了,粉衣女子放下琵琶,合着琴声,开始起舞。  高台上,佳人身影灵动,举手投足满室生香。只是所配之乐略差一筹,抵不上舞者风姿,似乎可见她微皱的眉头不甚开心。  忽有琴声从厅角传来,压过前奏,声如破竹与之相配,甚得益章。舞者闻听欢心,如鱼得水更添三分风流。  红袖他们听闻琴声,就知道是泽雪也在了。  一时间,仿佛一切静止,天地间只有弦歌起舞,众人皆在飘飘然之中。  曲终,落下最后一声,粉衣女子躬身一掬,低头答谢,面纱滑落一边,她赶紧遮脸勿勿而去。  众宾客一声啧舌声,顿时闹成一片,皆呼舞者是谁,无不都想看个究竟一亲芳泽。  “烟花!”石头猛然起身,要不是大虾拉住,他已经冲过去了,就刚才那一瞬间,他可以肯定,她就是他的二夫人烟花,绝对错不了。  “莫慌,不急”,红袖赶紧耳语,招手老鸨过来。  老鸨满脸堆笑,“公子可看,我这舞娘如何?”  “甚好,此才为绝色,妈妈可得容我们相见”,红袖那一脸色相,真不知她哪里学得如此轻车熟路,无师自通。  “嗯,我这位姑娘,可是心高气傲啊,说过,卖艺不卖身的”,老鸨竟然端起架子。  红袖拿出一锭金子放在老鸨手心,“妈妈莫嫌少,这只是小小心意,这年头,都是卖身不卖艺的说,哈哈。”手指石头,“我这哥哥,看着可是喜欢得紧,你要是成全好事,多少都没得说。”  “石公子真心喜欢,我便去为你引见引见”,老鸨一见金子,眼睛乐的眯起来,就要屁颠屁颠的往后厢跑。  “诶,妈妈回来,我们还得要见一个人”,红袖拉住她。  “谁?”老鸨疑问。  “别装傻了,你知道我们要见你这的当家花魁,如花!”红袖一出言,老鸨不由叹气,“如花要是好好的,我自然早就叫她出来见客了,现在她...”  “她怎么了?”依依急忙问。  “不瞒各位爷,她近来不知中了什么邪,有些神智不清,吓跑好多客人了,所以我将她关在后房,没有见客。”  “带我们去见,其它你不管”,石头丢过一袋银子。  “好,好”,老鸨喜的合不拢嘴,就往后院走,“穿过这廊院,门口挂红灯的第三个屋子,便是如花的住所,可是能不能见到她,你们就请自便吧,我可是先说在前面了。”最后那句低声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石头,你先去找烟花,我们三个去看如花”,红袖可不想白白先失了一锭金子,打发石头先跟着老鸨去了。  廊院灯光错乱,杂着欢声**,酒气花香扑面,人影重重,依依只皱眉,往大虾身边靠了靠。  红袖一甩手便往长廊走去,走着走着不觉有点晕乱,看着几步的路途,怎么感觉眩晕了,到不了头。  “且慢,这回廊有步阵”,大虾出声警示,“竟然暗藏五行之阵,袖娘,你跟在我身后,不要乱了步法。”  哄,红袖脑子都爆了,还有这事,哪来的如花姑娘。  
    小心片刻后终于站在高悬红灯笼的房子前了,门是开的?床前背对他们一人,装扮奇特,发束一个高高的结,别着个乌鸦吊坠,上罩着翠绿吊带衫子,下边穿着是短裙?才齐膝!脚上穿了绣鞋,小腿上又套着象着自制的绑腿布,古时的长袜?  如花?!众人脑袋齐唰唰三个问号?  这姑娘一回头,“你们是谁?来找我的?”  依依一见,就走过去,“无双,原来真是你,为什么一身这么奇怪的打扮,跑到这来,石头找你找的辛苦!”  “无双?你叫我无双?”她很吃惊。  “无双,你这是怎么了?”依依急道,“你可是石头名媒正娶的夫人,你难道忘了吗?”  红袖看着情况不对,出言问她,“你不是无双,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呢?”  她歪着头,“我也觉得奇怪,我一睡醒来,就到这个地方,我只记得梦里,有人告诉我,会有人来带我离开,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她们管我叫如花,你们却能叫出我的名字--无双,还有,这是什么时代啊,瞧你们一身打扮,不是在演戏吧?这身衣服也折腾死我了,我自己动手改了许多,还是行动不便的,你们几个倒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说着她便动手摸向大虾的佩剑,“道具?”  大虾吓的连连退让。  “天啊,这怎么回事?”依依无奈。  红袖望了望天,“姑娘你是哪个朝代的?”  “朝代?我是来自20世纪的,我还在读书!我是大四的学生啊,你OUT了,朝代!”无双窜上桌子,翘起脚,依依赶紧遮住大虾的眼睛,非礼勿视,这姑娘不懂礼仪的?“我想我是穿越了,哈哈,这种事情也能发生在我身上,不过,貌似还蛮好玩的!犹其可以研究阴阳五行捉鬼之术,再也没人管我,令我太开心了。要不是我初试身手,在门口摆了个迷踪回廊阵,那些女人进不来,我早被被她们抓出去了,可恨的是,竟然拿我当疯子看!”  “穿越!”三人齐呼。  半响,红袖考虑了会,走过去,“无双,不管你是哪来的,总之你现在是无双,就跟着我们回去吧。”  “跟着你们回去,你们到底什么人啊?”无双一甩头。  “嗯嗯,跟我们走就对了,咱们…”,红袖意会的一笑,在无双耳边语道。  “哈,…”,无双下巴要惊下来了。  “真的啊?不过至少你们没把我当成神精病,我总算遇见几个能正常交流的”,无双一把跳下桌子,“跟你们走,有吃的吧,我可不用再每天晚上偷偷溜出去找吃的吧?”  “那是当然”,红袖一笑。  “跟着我们走?你本来可是石头荣华富贵的大夫人啊”,依依还不是很明白,无双到底是什么回事,一身奇奇怪怪的打扮,举止相较之前判若两人,若不是跟着红袖多年,练出来啥稀奇事都见过的本事,她也早认为这姑娘神智不清了。  “好,我立即跟你们走”,无双拍手,身形俐落的跳到大虾面前,将一包裹塞到他手中,“这位大侠,就请带路吧。这包里全是我的宝贝,可得小心拿好了。”看来她是暗中一直准备出逃的。  红袖看着众人,“走吧,咱们先行回曲院风荷,等他们回来。”  路上依依偷偷问,“你说了什么,无双就答应跟你回来了。”  “同穿!”,红袖一脸奸笑,依依顿时无语,或许人家无双姑娘早看出来这话并不可信,不过借机离开罢。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无双已经同他们先回来了,就算好,其它什么事慢慢再说。  月正高升,风荷院外,熊猫已点起风灯,悬在廊下。  夜色中瞧见那明黄的两点微光,倍感温暖,红袖他们赶紧踏步进了大厅。  出去的竟然都还没有回来!  大小姐跟班紫媚一见他们,直扑过来,大......大小姐不见了,影子他们几个还在后院找呢,都没见人。  红袖正待发问,默已经窜过来,身后跟着影子,8月几人,手上一张纸条递给红袖。  “袖娘,你可太偏心,为啥万花楼是好玩的地方,你们去的我不能去,我这就自己去了,哼!”分明是盈妞字迹,还甩着两点残墨,看来偷跑的勿忙。  “大小姐房中书桌上发现的”,默出声。  “嗯,是了,我知道了”,红袖塞回纸条,“你们几个就留下来先安置好无双,再等石头和烟花,还有凉夜破晓他们回来,不要再跟着出去了,人多更杂,依依,这里靠你了,我一人折还。”  “好吧,我们留下来,你自已照顾,别忘了还有泽雪也在外。”  哦,还有泽雪,红袖心里疙登一下,悬着的石头倒是落了半寸,那就保险多了。  没出门转身,却见门口一人灰溜溜的身影,正是石头,却一个人。  看他这样子,大家都猜到了,烟花没有跟他回来?  “怎么回事?”大虾开口问,“你不是见到烟花了吗?”有时候还是男人心粗点好,什么话都好出口。  “是,我是见到她了,她也承认自己就是烟花”,石头快哭的语气,“可她就是不肯跟我回来,我死说活说没用,到最后,人家都不理我,直接轰我出门。”  “唉,石头,你俩到底有什么问题了,你是不是还没告诉我们?”依依疑惑地问。  “你这个问题,我回来了再想办法,你先和依依他们说清楚其中的隐情,最好一五一十仔仔细细,不然可没人帮你,我可得先去找大小姐回来,千万别出了什么乱子。”红袖言完,身形一闪,已去往万花楼。  身后隐隐觉得,热闹非凡,他们在搞什么?笑成一片?可惜眼下没时间多作陪,找到掬盈大小姐才是最大的事。  万花楼此刻真是最热闹的时候。  华灯初上,酒香脂粉香,歌舞人声沸沸扬扬,厅里的红灯和上来的酒劲映着每个人脸儿红红。  吐血求支持,收藏。。。下面的任务好艰巨,你们知道不知道,我是个懒虫。。。  
    掬盈正猫在个桌边瞧的兴起,刚才那个绝代芳华的舞娘怎么就不出来了,这舞艺可比往常在哥哥殿内看的那些精彩多了。  不过躲躲藏藏这半天,她口渴了,红袖几个走了,她才敢出来。伸手就近,掂壶酒来解渴。  伸出去的手突然就被人给捏住了。  “哪里钻出来的小娘们,一张脸倒生的好看,来,陪哥哥喝个酒先!”握住她的手是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掬盈迎面看这人,满嘴喷着酒气,一身横肉,衣襟半敞,露在外的仍是那毛茸茸的胸脯,貌似还黑糊糊的纹着身,左臂怀里捥着个图着猩红小嘴的姑娘,右手正使力把自己往怀里带。  啊唷!掬盈吓到,赶紧要抽回手,奈何动不得。  “救命啊!敢对本宫。。。本姑娘无礼,你你你。。。不要脑袋了!”她急的差点把本宫要将你满门抄斩都说出来,现在是一万个后悔,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对付不了这人。  “脑袋!哈哈。。小妞还会说笑话,江湖草莽怎么时候把性命看得重要的,大爷要的是先痛快!”那人已经将掬盈拖了过来,作势就要将那黑嘟嘟的嘴往大小姐脸上亲过去。  “啊!”掬盈手忙脚乱赶紧遮脸,忽觉身后一轻,背后力道全无,只听嘭的一声,草莽大汉已经被人由上至下飞来一脚,直踹至厅角,压的酒桌散了一地。  面前一人,黑衣桀傲,气定神闲潇洒的摇着手中的白扇,对着她调笑,“大小姐,我若再出手慢半分,你可要遭了狼吻了”。  “你!”是泽雪琴师,掬盈扑过去,恨不得又羞又恼捶打泽雪,“你怎么不早点出现,你就想看我好戏是不?”梨花带雨的就哭泣起来,大小姐何时受过如此羞辱。  “好了,好了,快站好,我替你教训他就是了”,泽雪已经看到对方动了杀机。  江湖中人,大众面前被人直接踹飞,还没看清来者,比直接杀了他还丢面子,那大汉已是一脸杀气,怒目圆瞪,“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坏爷爷的好事,有本事单挑见分晓,暗地出招伤人算什么勾挡!”  “好!先让你三招,若三招之内你能取回你的钱袋,我愿意服输赔罪”,泽雪不慌不忙挑起折扇,那扇柄尾端分明挑着一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钱袋在摇晃。  大汉面色一窘,哪知对方不知何时将腰间的钱袋都取去,自己都毫无察觉,这,还要比不?  忙扑过去,顾不上连滚带爬夺回钱袋就直奔门口,“算你小子狠,今日这仇爷爷记下了,以后你可得长眼睛,得罪了水魂的人,你等着瞧!”  看着大汉离去还丢下的狠话,泽雪懒得去理睬,不然他怎能从自己手中抢回钱袋去,如此欺善怕恶之流氓,不过是给他点小小的教训,钱袋下面暗自戳个小洞再还他便是,如果真要去计较的话,眼下他还没这么闲,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是赶紧将大小姐带离这个地方为好,红袖他们该着急了。  泽雪收回手摸了摸了鼻头,右手怎么这么沉重?再一看,大小姐掬盈正整个人吊在她的膀子上,“泽雪,太帅了,我跟你回风荷”,她满眼泛着星星对着泽雪说。  三道黑线,泽雪想起老板娘的衷告,眼下她还有事情未办完,可不想暂时离开风荷这个落脚点,拿黑金折扇顺势拔开大小姐,她扯了下衣袖,“大小姐,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抬脚还没出万花楼大门,又走不动了,这回看却不知是哪冒出来一个小丫头,抱着大腿就哭上来,“好心的公子爷,小姐,你们就带我一起走吧。”  掬盈低头,一个约摸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打扮象是这里的丫鬟,衣着有些脏乱,头发蓬蓬的,露在外的手臂青紫斑驳。  “求求你们也带我一起走吧,我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她们会把我打死的。”她满脸都是泪水跪在地上望着正看她的掬盈,“姐姐,好姐姐,带我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听你们的。”  泽雪看到老鸨已经怒气冲冲带着看场子的打手朝她们过来了。“把这不听话的小蹄子赶紧拖下去,怎么会让她跑这里来了!”  小姑娘已经吓的赶紧躲在掬盈身后,不敢露脸。老鸨见状,只好一笑,“这该死的小东西没有教养,打扰了两位的兴致,我这就把她带下去”,说完就要上前来扯。  掬盈看了一眼泽雪,知其她和自己一个想法,出手拦住了,“妈妈不必如此麻烦了,这小姑娘我们家公子看上了,你就直接说价钱吧。”  呵,老鸨倒是受惊了,这小姑娘被人贩子挑来的时候,她就嫌年龄太小什么都做不了,买回来只能做丫头还得养着,先亏了本钱,这回竟然有人看上了,岂不先好好借机赚一笔。  顿时笑的天地失色,算盘在心里打的啪拉啪拉响,伸出五个手指比向掬盈,掬盈冷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一腚金子,“五十两金,钱货两清,这姑娘卖身契拿来!”老鸨赶紧喜滋滋递上卖身契,“在这在这,从现在起,您可以马上将她领走了!”我的个乖乖,其实她不过想说五两罢,当初可是只花五十文钱买下的。她立即旋风般带着几个看场子的离去,生怕手里的那锭金子被要回。  “好了,走吧,小姑娘你出来吧,从此后你自由了”,掬盈扬手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泽雪,咱们终于可以回风荷了,你看,我又做了件好事呢。”  谁知小姑娘扑通一身跪在掬盈脚下,“姑娘将我买下,我就是姑娘的人了,无论生死也要随从姑娘,我跟你们一起走!”  泽雪摇摇扇子,“你就带她回去吧,此时你丢她在外,日后还不得遭如此下场,反正你跟班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来,袖娘那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掬盈羞羞一笑,“嗯,就听你的。”  阿弥豆腐,泽雪暗自头痛,听我的行,千万不要爱上我。  小姑娘实则机灵,赶紧起身,“多谢公子!多谢主子大恩!”  一行人总出了万花楼大门,半途遇上急匆匆赶来的红袖。  红袖本来想狠狠批斗下掬盈的,注意力马上被那个脏兮兮的小丫头吸引过去了。  “咦?哪来的小姑娘”,她伸手便摸人家脸蛋,小姑娘赶紧往后闪了一闪,这才惊觉,自己还一身男人装扮。  泽雪从替盈妞解围到收下小姑娘稍讲了一遍,红袖拍掌,“这会功夫,错过如此多精彩好戏,可惜可惜,你们倒是热闹了”,她又看着小姑娘,“这小姑娘我看倒是聪明伶俐,带回风荷未尝不可,小姑娘,你叫啥名?”  小姑娘被她的眼神看的又往后躲了躲,“我,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应该叫迷失吧,可她们一直就叫我迷糊。”  “迷糊,小迷糊,呵呵,倒是有趣,好,跟我们一起回去”,红袖爽朗的笑着,小迷糊紧握的手心都捏出汗了,这个“哥哥”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起点开始首发,再三多谢所有支持的人。。。)  起点中文网www.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这一夜好长,红袖盯着桌上的烛火,大家都打算睡去了,惟有厨娘和跑堂没有回来,石头仍在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象个弃妇,不,他分明是个怨夫,诉着烟花不肯回来,而回来的无双却把他吓的差点精神错乱。  想起石头和无双刚才的重逢,众人都乐得偷笑。  无双满眼好奇的到处打量,窜上窜下没有安宁一会,她是真好奇,有种绝处逢生突然到家的感觉,自从和同学春游在泰山之巅失足一脚滑下,她象是过了几世纪,本以为小命早没了,结果一觉醒来,睡在不知哪个朝代的雕花床上,穿越文这天天看的小说成了事实,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人家都是穿成什么帝后,妃子啊,谁知偏生她穿成了****当然这是她后来才知道的,要不是几个丫头和老鸨轰上来要她去接客,她再死几回也猜不到自己明明是个大四的女学生,眨眼变成万花楼头牌,还有个极品的名字,如花!  幸亏她有一直研究五行之术阴阳阵法,穿越之后这本事并没丢,似乎更随心所欲发挥了。她连推带嚷装疯卖傻丢了一大堆白话把她们吓出了门,便赶紧给自己支了个迷踪回廊阵,困住别人近不来这房间,可把自己饿的天天晚上偷出去找东西吃。  一见到红袖她们,不同与寻常那些找麻烦的,虽然个个男子装扮,还是掩不住女子身份,想她打小爱看宫廷计啊穿越文的,怎么会认不出来。看她们又格外亲切,象是故人,似乎在梦中隐约见过,一听说可以跟她们走,立即拿了早收好的大小包裹,凡是拿的动的都通通都在里面,丢给那个什么大侠大虾的帮她拿着,这些东西等她哪天回去可就发达了。  而且更吃惊的是,她们竟然叫她无双,要知道她莫姑娘在学校的大名混号就是无双,皆因她与众不同的爱好,专研风水五行阴阳之术。  事实证明她刚才的决定是英明无比的,她站在曲院风荷的大堂内眨巴着眼,两只眼不够用,东西看不过来,人也看不过来,他们一个个拿她当亲人一样的对待。  “无双,你就是石头的大夫人!”当依依再次斩钉截铁的指着一人告诉她,她张大着嘴瞪着刚进门的落魄男子。“老实!”  “我们真的群体穿越了?!”她飞过去就扑到石头身上,真是穿越他乡遇亲人啊,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眼前这个家伙不正是,上次宿舍联谊,那个象娘们一样害羞的石大月,大家都在想方设法拉拢感情的时候,就这家伙木在哪里,只顾喝茶,立马就被她们一群姐妹,封了个“老实”的称号。  可是他一脸呆样,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原本穿越前也就见过两三次,她们对老实人兴趣不大。  “无双,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个样子了?”石头哀叹道,一个多月没见,无双这身怪异的打扮,难道在万花楼受了什么欺凌。“我知道当初自己错了,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该如此自弃跑到万花楼,你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要以此来惩罚我,好不?”  无双看着自己身上经过自己加工过的衣衫,没什么不妥啊,这样子行动方便多了,那裙子长的根本没法走路,她不就是扯了半截下来吗,大腿之下还包了绑腿了,这技术现在再回去都可以直接入伍了,自制的吊带肚兜也没有直接穿在外,上面罩着件红袖她们给的纱衣。  他倒是奇怪了,竟然跟她说这么多话来,好象跟她很熟似的。  “喂!你还记得我不?2016中文的莫燕啊,都叫我无双的,原来联谊我们见过的,你们宿舍那个张修还追过我们班班花呢。”无双抱着石头的肩使劲摇晃,“老实!你也穿越了吗?你啥时来的啊?这是什么朝代什么事嘛!”  石头强忍住自己不晕,他够糊涂了,今天一晚上,太多剌激了。烟花还不肯回来,无双疯疯颠颠在说些什么听不懂的话,“双儿,先去洗洗清醒点,我们在慢慢谈吧”,他只好无力道,连爱称都拿出来先哄她安静下来去休息。  “双儿!”无双惊跳开,这么亲呢的称呼,我和你,谁是谁啊?“我们很熟吗?才见过几次面而已,你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不就同是穿越落难的人嘛,依我看,这里哪个正常的,该不都是异国他乡穿来的吧?”  无双朝周围一圈看去,大家都呆望着自己,依依更是,“无双,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石头到底做什么事让你如此伤心了?”  “我,我不是他的夫人啊!”无双这才意识到问题的重点,这下子完蛋了,他们会将自己和他捆在一起么,这个“老实”走什么运了,老天爷安排了哪出戏啊,看他那样子似乎比自己处境好不到哪去,配个王爷将军也强得多啊,起码吃喝不愁,她之前虽是腐女一族,可也还是清白之身啊,就这样乱点鸳鸯了?  无双抱臂后退,看着石头那张脸,这么一古装扮相,犹其衬着那胜过女人皮肤的脸蛋,倒多几分好看来,比之前毫不出色的沉默小白脸顺眼多了,只是也透着一脸的疲惫不堪。  可是,就因为他变的比以前帅了点,她就要去跟他,直接从同学晋升为夫人?!  “双儿,你在胡说什么,因为一点小事,你生气离家这么久,你怎么可以直接丢掉我们这么久的感情,你知道,我们都有多久没回铜雀山庄了吗?你知道院内的孔雀因为主人不在都快飞光了吗?”石头的目光分明心酸而又多情。  “老实?你确定你认识我吗?我叫什么?你又是谁?我们这是在哪?你先回答我?”无双快要抓狂。  “双儿,你是我夫人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哪怕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会认错,你又怎么会连我石头都认不出来,你只是生气骂我的时候,才叫我老实,你今天一再这样称呼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这里是红袖姐的曲院风荷,你却是没有来过,可听我之前说过,应该也不陌生啊,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你到底怎么了!”  无双心中一凛,这事看来扯不清了,这世过来竟然会和这个同学甲扯上关系,他这说的,自己不仅是他老婆,还跟他同住一个屋子同睡一张床,她是穿越了,可他完全没有,他只有这世的记忆,确定不认识原来的自己,长相和名字也许只是巧合而。那她现在怎么办?  反正都穿越了,还能死了再穿不成?无双横心想到,事到如今,看他们倒都还是好心之人,先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走一步算一步吧,休息好了再慢慢问这个石头,一切再说打算。她无力的就坐到地上,吓的依依赶紧将她拉起来。  “好了,我看你们俩先去洗澡休息好了,再慢慢来说,无双也的确该换身衣裳了”,依依看他们两人争的把自己和旁人都弄的稀里糊涂,又各自倦的不成样子,体贴的上来解围,招手叫人过来,把无双带下去了。  没到三分钟,就听里房传出一声惊叫,“天啦,没热水的啊,这不是要把人冷死了!”正是无双哆嗦的穿着肚兜和底裤就要跑出来,顶着一头湿湿的长发,手里抓着一堆衣物。  “小姐,我们这里一直就是这样的啊,大家都是这样,从没有人说什么”,一个丫头委屈的站在门口,看着大家说。  风荷里都是些习武之人,一年四季冷水沐浴,都是寻常。无双这样倒是吓到这服侍的丫头了。  “无双!”石头惊慌的走过去,赶紧拿起衣服替她罩上,“这里不比山庄,你常年泡温水的习惯并无人了解,你就将就下,怎么可以如此失态就跑出来。”无双本来一大堆的劳骚,都被石头轻柔地动作和话语咽了回去,她本来想抱怨这什么破朝代,洗澡没有淋浴还用大木桶,当一桶凉水直接浇下来时,就算已入夏,她也受不住凉啊,啊?啊!竟然还是这个石头知道她从来是用温水冲凉的。  她感激又象是遇知音般的看着石头,石头温和的推了推她,“去吧,泡到水里马上就适应了,过几天,我们回山庄,你想洗什么样的花瓣浴都可以。”  哇,我那个家竟然还有香薰沐浴的,还真是会享受。无双开始对石头口中的铜雀山庄期待了,难道他是个有钱人,嗯,再留意打听打听。她微微一笑转身回去。  石头下来就看见依依笑的头歪靠在大虾肩上,去拿手遮大虾的眼,嘴里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石头脸有些红,“她当是自家呢”。  “我倒不知,无双几时如此豪放了,我以为就红袖是个男儿性格,你家夫人也很是不错啊”,依依继续笑他,“可惜红袖没在,错过这场面,不然又该多一些热闹了。”  说话间,红袖正和大小姐掬盈泽雪进了门,还带着小迷失。  “我又错过什么好戏了,唉呀,今晚怎么老是赶不上好戏,真是可惜可惜啊”,红袖惋惜的摇头。  听依依讲完了石头和无双的相逢,红袖也讲了迷失的由来,借机责备了掬盈几句,喝令她以后再也不要到处乱跑,毕竟她身份重要,若一旦有什么闪失,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夜很深了,新来的小迷失站着眼皮都开始合起来,无双洗完澡赶紧找了间上房睡觉,再三叮嘱千万不要让石头进来,红袖赶紧打发其它人都去休息了,小迷失就教给依依安排了。  大堂里只剩下她和醉的不成样子的石头,红袖抬脚踢了踢石头,叫两个下人把他抬回房去,“把他收拾干净了,扔床上去!”  这一晚上,她是睡不着了,也不想睡,邪月和凉夜还没有回来,他们上哪去了呢?以跑堂的功夫,自然是没有危险的,只是凉夜这个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的性子,不知道会生什么事来?  明天还要等石头酒醒了,无双恢复神智了,好好问问,他们到底出了啥事?  真是纠结啊,晕晕沉沉地,红袖撑在桌边睡去了。  
    次日早,红袖是被凉夜惊醒的,纵使厨娘再轻手轻脚想要穿过大堂溜向她的永无阁,红袖还是耳尖的听到了,更何况她一直等着。  “破月!你给我下来,别以为你飞梁上去了,我就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俩倒是双宿双飞啊!”红袖揉着眼伸个懒腰站起来,这一夜困的。  厨娘正好面向着红袖,“呃,老板娘,我先回房。”不等答话,她赶紧就窜向了后院。  “嘿嘿,这个,我们回来晚了点”,邪月从上面落下,“不过,报告袖娘,安全回店,没有异常。”他嘻笑着抓头。  “哼,说!昨晚和凉夜干嘛去了,怎么一宿未归?”红袖直问昨晚之事。  “啊,这个啊,这个,以后再说吧,诶,不早了,该开店了……”,邪月借机赶紧溜向各个门口,“起床哟,赶紧开店喽——”,红袖气的牙痒痒,你俩还藏着蹑着,你们等着看我日后不给你翻出来。  石头的酒终于醒了,已是日上三竿。  大家都等在石头房里,要听他仔细说说,和无双烟花到底什么回事,闹的三个人都离家出走。  依依眼尖看到邪月,“跑堂的,昨晚你上哪干嘛去了?而且还是和凉夜两个?”  “啊,这个啊,没干嘛啊……”,邪月又开始支支吾吾。  “人家啊,人家那俩是,蓄谋已久终于找到机会私会去了,依依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红袖故意激他。  “袖娘!”果然邪月脸上飞红的比他身上衣服还好看,“关于这事,我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们听”,他话音都快带哭腔了。  “哟!双飞哟——”,红袖拖了个长音,她决定以后见面就拿这个招呼跑堂的,看着他那样子真开心啊,就想起当初他和石头缠绵后的那一夜,那天早上邪月痛不欲生的表情跟现在相差无几。  你们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的确很受用啊。红袖深诣此道。  “石头,说下你的故事吧?”红袖把众人的目光都带过去,看着刚起床的石头,一个小丫头过来替石头梳头。  “额,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大家都知道,我在一年前娶了无双,她和我情投意合,是从小就有的姻缘。半年后路过长乐坊,我对她们的舞娘烟花一见倾心,两人互生爱意,我将此事告诉了无双,无双竟同意我纳烟花为妾,而她二人一见面相谈甚欢,互称姐妹合乐融融,我一时认为可以同时拥有二位美娇娘,得意之余兴起,耗费大量钱财建起铜雀山庄,自命胜过周郎。”  “哼!”红袖听到这,鄙夷的说道,“天下男儿大都花心,自命风流情种,要是我们家蓝颜猪跟我在外面招三惹四的,我要他王爷变王八,把爷倒过来!”众人一寒,看红袖眼中的凶光,真是个黑心婆娘,幸亏已经出嫁了。  依依往大虾身边靠了靠,“石头,想你一年之内迎娶两夫人,必是热闹非常,然而这日子也并非太平吧?”言外之意,你当真那么好过?  “是啊”,石头抱头,“我以为会相安无事,让我坐享齐人之福,谁知好景不长,两人开始明里暗里争风吃醋,相互斗法。”  “斗法?!”一直没吭声的无双突然站起,吓了众人一跳,大家这才惊觉,原来无双本人也在,她倒象是在听旁人故事。  “还有比我更会五行阴阳术的?怎么能斗的过我,话说谁要和我抢老公,下场会相当惨的!”无双没好气地说,她在这憋了半天就想听点有价值的消息,现在看来,石头倒是个有钱的主,可这什么社会,三妻四妾!叫她怎么容忍,昨晚她躺床上想了半夜,决定先把这戏演下去,今天一来就要挑战她的极限!我忍!先不爆发,反正她对这个“老公”根本不可能有爱。  “无双,你分明还有气”,石头长叹一声,“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家两个女人就整的天翻地覆,我反而天天睡书房,要说事情就是从孔雀羽翎开始。”  “孔雀羽翎!什么东西?”小迷失听到起劲了,这个她有点懂,前面说的啥她不太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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