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秩序大殿传送门怎么开门前出路留几米

河南多个千年古村遭拆除 文物部门鉴定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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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移动文物马固村王氏家庙门前,修路的挖掘机正在作业。对于孙庄村的古宅为何被拆除,京华时报记者在采访中原区文物局时被告知,“由于孙氏庄园不是文物,所以拒绝接受采访。
不可移动文物马固村王氏家庙门前,修路的挖掘机正在作业。对于孙庄村的古宅为何被拆除,京华时报记者在采访中原区文物局时被告知,&由于孙氏庄园不是文物,所以拒绝接受采访。
不可移动文物马固村王氏家庙门前,修路的挖掘机正在作业。自发保护家庙的村民均守候在家庙门前,担心施工队再把这里拆了。
上街区柏庙村▲,一处古民居被村民用围挡保护起来。
▲王德魁故居被拆后,后人王白龄将一些房子构件保护起来。
马固村王氏家庙,是村中仅存的两处未拆古文物。A12-A13版图片/京华时报记者谭青
不可移动文物孙氏宗祠被拆后的工地上只搭了几块铁皮。
日前,河南省郑州市上街区的千年古村马固村,村民住宅被整体拆迁。拆迁中,村中的古文物未能幸免,7处不可移动文物被拆掉5处。当地一名刘姓官员回应外界声讨时称,&政府在组织拆迁时不知道是文物,也没有人告知是文物,直到拆掉之后,农户才说是文物。&此言一出,瞬间引爆网络。网友纷纷呼吁留住古建筑。当地村民也自发保护起尚未拆掉的文物。
京华时报记者前往郑州多个村庄探访发现,类似马固村的文物或古建的流失情况并非孤例。城镇化建设中,一些文物或古建,正在拆迁中渐渐消失的文物。
7处文物拆后仅剩2处
马固村隶属峡窝镇,村中被列入不可移动文物普查名录的7处建筑中,马固王氏家庙被列入郑州市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其他6处分别为马固关帝庙、王德魁故居、王广林民居、张连伟民居、王洪顺民居、马固村教堂。
拆迁过后,村委会为纪念曾经的马固村,还特意在村口设碑,介绍村子的历史状况。碑文称马固村为&千年古村,历史名镇&,常住人口3200多人,是一个有历史文化积淀的古村落。
&自宋代初期,王氏二世祖王世安便定居在马固&,村民王德安介绍称,村落至今已有1000余年历史。三世祖王博文、四世祖王畴父子二人均为枢密副使。仅王氏前五代中就有十几位进士,登仕籍者则多达40余人,嗣后各代更是人才辈出。于是便有了马固王家&三朝枢密院,九子进士公&的辉煌。&为昭示后人,1613年,王氏家庙正式修建。&
此外,马固村的天主教堂建于民国初年,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是郑州地区最早的天主教堂之一。马固关帝庙,重修于1574年,砖雕艺术精美。2006年10月,马固村地下发掘出的两只唐青花塔式罐,系国家一级文物。这两件珍贵文物是目前国内出土文物中为数不多的完整唐青花罐,也是我国最早的、工艺最复杂的、最精湛的、器形最大的、有明确出土单位的唐代青花瓷。它们的出土,将中国青花瓷的起源向前推进800年至1000年。国家级权威专家耿宝昌先生将其列在&中华百件国宝珍品&前列。
去年4月,马固村为配合&上街智能电器产业园&建设,全村整体迁移。仅历时20天,占地500余亩的村落变成一片黄土和废墟。村内的7处不可移动文物,在拆迁浪潮中,仅保留下了王氏家庙和马固关帝庙。
文物被拆后,媒体的报道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每天都有多家媒体记者前往马固村采访。
区领导曾称古建不会拆
除此之外,峡窝镇的另一处不可移动文物&&孙氏宗祠,也在今年年前在拆迁中被推土机推倒。
文物保护志愿者彭保红介绍,孙氏宗祠位于峡窝镇柏庙村,&始建于1737年,1932年重修,它的门楼做工非常精美。&砖雕、木雕保存一直完好,特别是祠堂里的几块石牌坊构件&&龙凤透雕、十八罗汉透雕,全部由大块的条石镂刻而成。许多文物专家看过后,都认为这些透雕作品非常罕见。此外,孙氏宗祠内保存的多块皇封石碑,以及造型别致的卷毛坐狮石雕价值也非常珍贵。
此前,据大河报报道,上街区有关领导曾公开回复称,包括孙氏宗祠在内的一片古建筑群不会被拆除,上街区还将依据柏庙村现有的古建筑遗存,规划建设柏庙村古民居博物馆,形成城市建设与古建筑相得益彰之局面。
在郑州市中原区孙庄村,同样有一处古建筑在一夜间被推倒。该古建筑为孙氏庄园,始建于清朝乾隆年间。
据了解,清道光至光绪年间,孙庄村孙氏家族先后有20余人荣任清廷学政、道台、郎中、知府、知州等职,有7人受皇封,郑州市西郊到荥阳一带,自晚清以来,孙庄孙氏一直传颂着家族的&一门三进士,父子双翰林&的佳话。
被拆除的老宅,就是孙氏家族的古屋之一。孙氏老宅位于孙庄东,由5座成套的院落连成一片。每套院落均由大门、厢房、过厅、主房等组成。房屋皆青砖青瓦,主房都是二层楼。主楼房顶最高处的正脊,在其两端与垂脊交界处使用的是正吻,在垂脊上还安装走兽,共有五脊六兽,是典型的中原官居。因时代更迭,古宅的几处院落已经消失。
2013年,孙庄面临拆迁前几天,为保护孙氏老宅,村民孙宝珠特意花掉3万积蓄,从老宅主人手中买了下来。&当时房主想领补偿款,要主动拆掉房子,既然想要钱,我就把钱给了他。&
但房子买来没过多久,这栋老宅子便荡然无存。
孙宝珠说,同样被列为不可移动文物的孙家古墓,也即将面临被拆除的危险。古墓内埋葬有孙家老宅的多位主人。而古墓周边,已经都被挖掘机挖开。
□拆后风貌
柏庙村将成一片商业街
时间过去两年后,孙庄孙氏老宅所在地仍是一片未建设的工地。孙宝珠说,两年都没有建楼,他搞不懂当初为什么要急着拆老宅。工地中央,一处项目介绍显示,孙庄村所在地为&郑州市民公共服务中心项目&,定位为市级行政文化中心、重点发展办公、文化、体育、生活服务等功能。占地面积约7平方公里。投资估算额共26亿元。
和孙庄村类似,柏庙村的大部分村民都姓孙。几年前,几位热心孙姓村民成立姓氏研究会,专门对孙氏家谱、孙氏庄园及孙氏祠堂进行维护。
会长孙培志说,早在2013年左右,村委会就要求他们将祠堂拆掉,&但是我们一直和他们沟通,告诉他们这是文物,无奈在今年祭灶那天晚上,祠堂变成了一片废墟。&孙培志介绍,随着上街区向南扩展,区政府南院、区实验小学相继落户柏庙村。为了加快城镇化建设和南部山区扶贫安置,从2007年起,周边几个村的村民先后被安置到柏庙村。直到2013年3月,柏庙村整体拆迁完毕,新居安置于310国道南侧。
&拔地而起的高楼,干净宽敞的马路,绿化优美的街道,四通八达的交通&,孙培志说,眼下的柏庙村车水马龙,每当夜幕降临,遍地灯火辉煌。&柏庙&这个历史悠久的古老村庄,已经成为现代化城镇。
在柏庙村的工地围挡上,贴着一块&柏庙村商业街鸟瞰图&,显示柏庙村所在位置,将会被规划为一片商业街。围挡南侧,仍然是一片正在建设的工地。这片工地正是上街区柏庙村孙氏宗祠所在地。4月15日下午,一辆勾机车正停在祠堂原址位置正上方。
2011年,郑州市文物局公布的第三次全国不可移动文物名录中,孙氏宗祠入选。日,虽然该村村民强烈呼吁保留下孙氏宗祠,但宗祠还是在当天夜里被夷为平地。
□民间自救
村民自发保护未拆文物
4月14日一大早,70岁的王德安和村里其他几位老人,分别从马固村周边租住的社区向王氏家庙走来。赶来的几位老人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看护马固村最后的两处文物&&王氏家庙和马固关帝庙。
建于1613年的王氏家庙,现为郑州市文物保护单位,正屹立在一片废墟当中。距离它几米远的周边,都已经成了黄土和废墟,数辆挖掘机还在不停地作业,不时还有压路机从它前面经过。
连日以来,马固村的拆迁工作越来越密集,在建的许昌路西延线就在王氏家庙门前。
王德安却管不了那么多,他一心要把村里这座承载着几百年历史的王氏家庙保护好,让它能在这次拆迁工作中幸免于难。这几位老人,每天都会守在家庙里。一旦有大型机械经过,他们就上前制止,要求工人小心施工。
老人自费保住文物构件
77岁的王白龄得知王德魁故居要拆迁那天,正是马固村整体拆迁后第三天。
王白龄早已不在马固村居住,因工作关系,他很早就搬到了河北保定。作为王德魁的曾孙,接到电话时,他难掩悲痛的心情,立即买了张火车票,赶回郑州老家阻止拆迁。
&我去找村委会说,对我爱搭不理&,王白龄回忆称,每找一人,他都会把曾祖父的事迹讲一遍。&就是让他们知道,我家的老房子是文物,拆不得!&
然而,村委会却把老人推到了文物部门。上街区文广局的有关领导则表示,王德魁故居是文物,眼下村整体拆迁,故居可原地保留或整体移位。得到文物部门的肯定后,老人再次找到村委会,询问是否可以加以保护,却被告知必须拆除。
为此,王白龄老人要求自己将房子构件拆掉,以便将来择地复建。在上街区文广局协助下,专业测绘公司对王德魁故居进行测绘,制成平面结构图。后由老人自费3.5万元将房子拆除。王白龄说,&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我自己不拆就会被他们给扒了啊。&
目前,王德魁故居的所有构件,都放置在王白龄表弟的一处厂房内。掉角的青砖、断裂的灰瓦、磕裂的木雕,曾经气势恢宏的王德魁故居,已经化成了一堆满是瑕疵的建筑构件。4月15日上午,房屋构件均被堆砌在厂房一角。
除了热心村民的努力,文物保护志愿者们也在为郑州的古文物保护默默努力着。彭保红原是一位驴友,喜欢到农村游玩。看到很多文物没有得到保护,她开始利用微博呼吁网友关注文物保护。自2012年起,彭保红不断奔走,先后对马固村、柏庙村、孙庄村及新郑市下辖古村落进行探访。
现在,她已经成为一名专业文物保护志愿者,专门呼吁文物保护。4月17日,彭保红特意自费前往上海,参加2015年中国古村落保护与发展论坛,与更多的专家、志愿者探讨文物保护之道。
□官方举措
拆掉文物构件仍有保存
上街区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副局长冯泽辉称,1958年,因铝厂的设立特建成上街区。马固村位于上街主城区,村民多为王姓。铝厂成立时,就征用了马固村的大量土地。当时受征地影响,不少村民拿到补偿款,成为第一批转为城镇居民的农民。也就是说,从那时候开始,马固村就在搬迁中逐渐变小,&村民还是很积极配合的,因为大家愿意转为城镇生活。&
冯泽辉称,拆迁前,文广局对马固村的文物便有意识地进行了保护,对市级文保单位王氏家庙进行原址保护。&可以看出,到目前为止,王氏家庙还没有被拆除,市政路许昌路还特别选择绕行施工。&
至于已被拆掉的文物,冯泽辉说,那是因为它们大多老旧残破,所包含的信息较少。不过,拆除掉的构件,还都保存在了村子里。而王德魁故居,文广局特别邀请专业部门进行了专业测绘,并帮助其后人对建筑构件进行妥善保存。
对于孙庄村的古宅为何被拆除,京华时报记者在采访中原区文物局时被告知,&由于孙氏庄园不是文物,所以拒绝接受采访。&
针对孙家古墓的情况,西流湖办事处外宣办主任魏先生称,村里人说下边埋葬有翰林院的主人,到底是否属于文物,要和文物部门沟通。&我们没有权限也没有技术手段,没法认定它到底属不属于文物。&
魏先生说,2013年孙庄村开始拆迁,目前已经拆除完毕。当时,按照市、区要求,办事处负责村庄动迁工作。古墓所在位置,也在办事处的动迁范围之内,但目前还没有开始建。下一步,他们会联系文物部门,了解古墓是否为文物。如果鉴定是文物,再由文物部门提出方案。
中原区委宣传部张科长则表示,古墓是否拆除,应由西流湖办事处进行处理,&看下一步他们联系的情况吧。&
□专家声音
文保受阻多因经济利益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称,&去年、今年的两会上,我都提到对文物保护的问题&,历史文物的价值主要在于它的未来价值,&就像长城一样,原来价值是抵御外敌,现在的价值是象征着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性,是中华文明的象征。人类的文化遗产,价值是精神、文化等多方面的,其他东西都是不能比拟的。&
现在中央很重视有历史价值的文物保护,冯骥才称,习主席说的&看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很深刻,&如果没有历史文物,就是没有载体,乡愁肯定也记不住。文物破坏行为与中央的提倡是完全相反的。&
冯骥才分析,如果没有经济利益的驱使,文物的保护工作会比现在好很多。&我做了这么多文物保护工作,最主要的阻碍就是里边涉及巨大的经济利益。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裹在一起的未知利益。否则,是不会有人冒险破坏文物的。&
此外,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院专家汪松枝介绍,中国的文物分国有、集体所有和个人所有。这在建筑上表现得更为突出。村庄在拆迁改造过程中,要整体拆迁重新安置,这就很容易出现问题。不少建筑房主面对拆迁补偿都会心动。
&不管房主还是拆迁队,我们都应该呼吁文物保护意识,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能否让拆迁部门与当地文物部门,或者请文物专家,先对相关文物进行鉴定,再确定保护方案。对于严重破坏文物的相关责任人,应该建立制度,对他们进行问责。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保护文物。&
对于文物的遗失,汪松枝说他感到非常痛心,首先,经历百年的房子保存仍然完好,艺术与历史价值很高。此外,文物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非常值得后人学习瞻仰。文物的遗失,对整个郑州乃至整个中华民族,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非常值得人们深思。
京华时报记者施志军发自河南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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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万庆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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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放数:535774国家级保护文物周边成垃圾场 几米外是厕所(图)-中新网
国家级保护文物周边成垃圾场 几米外是厕所(图)
  近日,本报接到织金县居民反映:当地国家级保护文物――织金县兴隆桥,其石碑旁被用来堆放垃圾,一些居民认为这种做法有损文物形象,希望相关部门能高度重视,恢复文物“真容”。并且该桥下的河道卫生令人担忧,居民担心环境遭到破坏,河水受到污染。
  接到反映后,记者来到织金县兴隆桥看到,该桥有两块相邻的石碑,其中一块显得“年代久远”的四棱碑上刻有“嘉庆”字样。然而,这两块石碑旁却停放着一辆垃圾车“有碍观瞻”。据附近居民介绍,这里是他们长期倾倒垃圾的地方。
  采访中,记者还看到,上述四棱碑的背面是一条河道,站在石碑处能清晰看见河岸边搭建的一处怪异“窝棚”,待走近发现,原来是一临时厕所,里面的污物直接排放进河道。此外,在该河道内,或漂浮、或沉淀着许多生活垃圾。
  随后,记者顺着兴隆桥行走了一圈发现,一家酒楼的厨房建在河岸边,其下方的河岸石壁上已经粘了一层油污。
  据了解,织金县兴隆桥位于织金县城关镇小东门。又称“半边桥”。建于嘉庆十五年(1810年)。东北西南向,跨凉江河。二孔石拱桥,连接河堤,长7米余,宽2.5米,净跨2米、1米。桥西北侧饰石龙栏杆,头向东北,高1米许。桥西北河床石岩上立四棱碑,南北两面均楷书阴刻“南无阿弥陀佛”6字,每字0.12米见方。碑东面刻建桥记。西面刻捐资者姓名、数额。2006年,被列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编辑:张培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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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巴人的原贴: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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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祖陵下马碑:珍贵文物处于危险边缘
时间:日08:46
【来源:新华网】
  新华网沈阳4月10日专电(记者徐扬)清朝祖陵前的两块下马碑,刻有5种文字的稀世文物,如今坐落在公路一侧的排水沟中,距离车流滚滚的公路仅有几米之遥。文物工作者担心:这两块下马碑面临着重蹈沈阳故宫门前下马碑粉身碎骨的危险。
  永陵是清王朝的祖陵,始建于1598年,坐落在辽宁省新宾满族自治县的永陵镇。陵内葬着努尔哈赤的六世祖、曾祖、祖父、父亲及伯父、叔父以及他们的福晋。永陵是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在2004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为“世界文化遗产”。
  清代的皇陵、宫殿两侧均设有下马碑。永陵共有4块下马碑,碑体上用满、蒙、汉、藏、回五种文字刻着:“诸王以下官员人等至此下马”。永陵文物管理所所长邢启坤告诉记者,其中两块下马碑坐落在陵园的神道南端的东西两侧,紧挨着车水马龙的公路,其中西侧的下马碑就矗立在公路一侧的排水沟中,距离公路仅有2米。“公路上车流量很大,由于路况好,车速都很快,而且不乏大型货车。一旦在下马碑身上发生交通事故,后果不堪设想。”邢启坤说。
  1999年,沈阳故宫门前的惨烈一幕震惊全国:一辆疾驶的奔驰轿车在沈阳故宫东侧路上突然失控,向立于故宫门前的下马碑撞去,当场将碑撞成5大块和若干小块儿,肇事司机当场死亡。至此,我国古代帝王宫殿仅存的一块下马碑作为一个整体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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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招尸墓想第一集出版面世了!
  今天操作俺这本书的编辑QQ过来告诉我说,招尸墓想第一集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书名定《冥贼之南蛇王朝》已经开始发货,估计月底全国有售了,喜欢的大大们支持一把吧,小双先在这里谢谢了!招尸墓想的后续故事即日起开始动笔。另外抱歉的是原来放在招尸墓想后面的《月光宝盒》因为出版的缘故,我得刷除了它,大家暂时忘记王子安和蔡琳吧,阿门!
再喜,王子安探险系列第一集也面市了!
  以前连载在本书下面的月光宝盒,说的是王子安跟蔡琳去湘西寻找月光宝盒的故事,后来另开书号118686连载的王子安探险系列也面市了,出版社是重庆出版社,本月出版的,书名定为《湘西盗墓王》。这书名是恶心了点,当时我也不同意,但是没办法,书商就喜欢这个书名,人家是出钱人,他是老大,他说什么就什么了吧,不过内容相比《冥贼之南蛇王朝》来说,更好看些,该书已经开始发货,估计8月初全国有售了,喜欢的大大们支持一把吧,这是小双的第二本书,不容易啊,先在这里谢谢了!
  另:不好意思,最近为了单位的一些破事和个人的一点私事,忙得头昏脑涨,我这个人自制力有低,招尸墓想一直没怎么写,见谅见谅,我会加油码的!
第一章 &天生异禀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走上盗墓这条路的,这还得从家父说起。家父年轻的时候,曾拜过很多个师傅,学类似周易风水之道却又不尽是,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反正那东西很玄,包括看风水,算凶吉,治病,请神等等。一句话说白,像我爸爸这样的,人们常把男的叫神棍,女的叫神婆。家父在我们那个村算是有些名气,谁家的老人去了,基本上都是请我父亲过去请神,看坟,谢冠。我小时候家就住在村里的某个祖厅的偏房里。祖厅除了供奉祖宗的灵牌之外,也是临时摆放死人棺木的地方。在我们农村里哪家死了老人,装进棺木后摆放在他所属的祠堂里,然后杀猪买菜请同村人,尤其是同一房的人过来吃顿饭,完毕后,再把老人抬到山上葬了。因为这些原因,我打小胆子就比普通人大,就算站在装有死尸的棺木旁边也不怕,有时候,甚至还会帮爸爸给死者的棺木换蜡烛。在我们农村里有个习俗,就是当老人收敛入棺之后得在头部点上一只白蜡烛,在守孝的七天里蜡烛是不能灭的,燃完一支得马上换一支新的,据说这样是为了给老人指路,在头七那天回来。
  我不但胆大而且生来就有一种通灵的天赋。我七岁前的童年是在祖厅里度过的。小时候什么都不懂又贪玩,那时常常喜欢打开小门,溜到祖厅里玩耍,有时就算有死人棺木摆放在那里也照玩不误。我第一次见鬼就是在祖厅里。某日,我又再祖厅里玩,那时天已经很黑下来了,不过还能隐约看见外面的景物。我一个人还在厅里东看看西瞧瞧,偶尔还会爬上供台上捡还没燃尽的蜡烛。在祖厅一角还堆放着一些私人的木材,我从供台上下来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几个人影在那堆木材上晃悠着,颇为好奇,走近一看,只是几个模糊的影子而已,我摸了一下,可什么也没摸着,突然想起家人以前说过祖厅里有鬼,害怕得退了几步,扫了几眼四周,赫然又发现祖厅里其他地方也隐约有些人影,我大叫了几声忙拉开通往家的小门,找到父亲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父亲安慰我说,别怕,没事的,以后少去那里听到没。我连连点头。
  八岁的时候,我家搬到了新房子里住了。在一个黄昏里,我见到了第二次鬼。一日,父亲买了台吊扇放在沙发上,我那时从没见过它,觉得好玩左动一下右动一下,父亲要我把吊扇接入口的找出来,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出来,父亲有事出门了,我继续找着。好不容易,在吊扇的顶头把两个接线口找到,找到后就想尽快把这事告诉父亲,好让他知道他儿子还是挺聪明的。不经意回头扫了一眼厨房,突然看见一个人影从厨房的小门走了进来,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于是走了过去。那时太阳已经挂在西山上了,落日的余辉通过小门撒得厨房满地都是。那影子果然跟父亲有几分相似,我想到没想就过去拉他。可拉了好一把都拉不着,一碰到他就透明了过去,我吃了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定睛看着这个影子。它身高跟父亲差不多,脸上的轮廓也跟父亲貌似,走的动作很慢,一步一步的,有点机械化,身子成模糊状,就好象是父亲的影子一样。它走着走着,走到了我家专门供奉自家神灵的那个角落里,然后就消失了。后来把这事告诉父亲。父亲说,我见到的那个影子是我二伯。二伯英年早逝。父亲还告诉我,以后我再也见不着这样的事了。果然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我曾听父亲说过,鬼不是平常人能见着的,除非在特定的环境里或者人实在很晦气的时候才有可能。一般能见到鬼的人大都是跟常人不一样,有仙骨,仙骨就算比平常人多了一根骨头,这样的人很合适学玄学之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亲开始倾囊传授我他的所学,于是每晚,刚刚吃完饭,父亲就会喊我在身边,给我讲解如何看阳宅风水,如何看阴宅风水,如何算命,如何防煞,如何请神,如何避凶等等。有时还会带上我给人看坟,或者哪家有人给不干净的东西缠着了,也会带上我实践。在我十二岁那年,父亲在家里给我过了神。那天,父亲将我们家供奉的神全部请到位,我们家供奉的神不是观音也不是如来,更不是其他传说中罗汉八仙之类,而是我们自己的神,这里神都是父亲师傅的师傅的师傅。烧了很多纸钱,还杀了鸡,并用刀划破了我的食指,滴了几滴血和着朱砂,写了一封血书,然后和着我的生辰八字一起烧了。仪式完了之后,父亲很严肃的告诫我,一定不能用阴术对人,不然会有报应的,轻者重病缠身,重者断子绝孙。还好,我之后是运用在盗墓上,挖掘阴宅并不在报应之内。在那个时候,父亲也许压根没想到,我后来居然利用这些方法去盗墓了,父亲的原意只不过想我继承他的衣钵,不至于让这些绝技失传了。就是我当时的想法,也只是想像父亲一样,能给人看看坟,请请神捞一点小钱花花如此而已。
  其次就不得不说我师傅土世杰。我师傅表面上的身份是我镇一个专门出租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书店的老板,实质上他是盗墓界里一个鼎鼎有名的盗墓贼,其父就是1942年前那宗轰动中央把长沙子弹库楚帛书盗了出来卖到国外的土长云,因为父亲的案子,他远离家乡隐居于此。我之所以能有幸拜他为师纯属巧合。
  我就读的中学在一个山脚下,山上就乱葬岗,不巧的是,上山最捷径的小路,就是由我们学校的偏门进来,然后沿着寝室旁边的山道上去,镇上每逢有老人去了之后,大都都是走这条路上山的。学校虽然管了很多次,可镇上的人依然我行我素,照走不误,因为要是改道的话,又得多走几里地,从山那边上去。起初,棺木进校园还真吓着了不少同学,每当喇叭响起的时候,很多同学就心惊肉跳地抱着书不敢吭声或者干脆尖叫起来,尤其是女同学,只有少数像我这样胆大的人才会把头探出窗口像热闹一样,看着抬棺木的行人,数着有多少人送行,棺木上的天鹅大不大,更变态的是还猜里面躺着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偶尔还会学人家叫“喔吼”。喔吼就是送老人上山的一句口头禅,一是为了壮胆,二是为了鼓气。后来次数多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学习我们的,各不相干。由于山上的坟墓多,有的甚至不晓得有多少年头了,于是到夏天的时候,尤其是当天太阳暴热,那么晚上就会看见山上忽隐忽现的蓝色的星火之光,那就是“鬼火”。中学那会,我们已经知道,鬼火是磷火,所以也并不是很惊奇。不过还是不敢上山观看,只是伸伸手指指,议议论论。就在那时,我虽然胆大也同样不敢上去看。但后来我还是去看了,这一看就改变了我的一生,让我从此走上了盗墓这条路上。
  某日晚上,下完第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我跟胖子,瘦子,高子四人在走廊上乘凉,那天天忒热,站在走廊上,也没点风。山上的乱葬岗又出现了鬼火,也许是天热的热缘故,这次出现的很多,满山都是,好象一些小灯笼一样忽闪忽闪的。瘦子突然建议我们四人上山看个究竟。他的建议得到了胖子和高子的支持,只有我有点犹豫,我并不是怕,只是担心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不够上山再下山继续上自习课。瘦子他们就嘲笑我,说我平日里不是说自己的胆子大嘛,怎么有机会证实的时候就胆怯了,要是我真的怕的话,就留下,他们三个人去就是了。我最受不了别人的讥讽了,于是头一热,上就上,谁怕谁呀。当下我们下了教学楼,朝乱葬岗爬去。我们四人一边爬一边唱歌,时不时还说说笑话什么的,当然这些其实都是为了壮胆。别真别说,山上就是比山下凉快,凉风习习的。我们四人花了十来分钟,终于爬到了最多鬼火的那块山坡上。
  坡上的鬼火灭了一个又亮一个,像放烟花似的,倒是煞是看好,这些鬼火是不会烧起旁边的树枝或者杂草的,因为它们主要是白磷,着火点最低。那晚的月亮很大,借着月光,我们甚至可以坟头上的碑文上里的字。刚上来那会,我们倒还是兴高采烈的,没过几分,吹了几阵冷风,大家都不由头皮发麻了。当时的情景却确实有点恐怖,大大的月光照在慌慌的坟墓上,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鬼火也像蛇吐舌头一样,一下亮一下灭,还有凉风吹过的时候,夹带着纸钱到处乱飞。靠近我最近的瘦子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完全能感觉出他身子有点发抖。一两声猫头鹰的叫起,更是让我们有了退堂鼓。
  高子第一个说:“我们下去吧,看也看过了。”
  我们点头称是。我们转过身来按原路走,没走几步,突然胖子像给人踩着尾巴似的跳了起来,指着右手边结巴说:“你们看,那是什么?有东西再动?”
  我们三人吓了一大跳,忙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没有发现什么,我们三人都说,胖子不要吓我们,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胖子没有作声。
  我们几个又走了几步,胖子又说跳起来说:“真的有东西再动,我又看见了,你们快看!”我们又扭头看去,还是没有。我们大骂胖子真不是个东西,乱撒谎骗人。胖子争辩说,真的看见了,骗你不是小狗,不信要我们自己过去看看。虽然那时,我们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好奇心仍然有,听胖子连毒誓都发出了,于是,我们四人为了证明一下,跑了过去。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有个地上有个能井大的洞而已,从月光的投影看来,洞应该有几米深。我们笑骂胖子胆子,刚才不过是风吹过,吹动了旁边的杂草。胖子还是不相信,说要留下看一下。瘦子说:“要看你自己看吧,我们可要下山了。”胖子哪敢一个人呆,忙说大家一起下去。
  我们转身再次前进,突然,有一个东西,握住了我的脚跟,我还以为踩着什么东西,忙低头一下,发现一只满是泥巴的手拉住了我的脚跟。我大惊叫了起来,条件反射的挣挣了脚,可那只使劲的抓住我的脚跟挣不开,他们三人听到我的叫声都回头一看,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退了几步,高子大叫起来说:“有鬼呀!”然后他们三个拼命的跑了。我忙顺着手向前看。一个满是泥土看不清楚面貌的人头正从那个洞里钻出来。尽管我胆大也学过玄学,可第一次那么清楚的看见鬼并且给鬼抓住了脚跟,还是吓得我魂飞魄散,我使命的踹腿,妄想把那支鬼手挣开。鬼慢慢都由头出现了身子,那身子也满是泥土,好象埋了好多年的尸体一样。我吓得哭了,脚有点发软,突然想起来,爸爸叫我的法术,我忙大叫:“尘归尘,土归土,人和和,鬼和和,妖魔鬼怪去去去!”鬼手还是抓在我的脚跟上,没点松的迹象。相反那个鬼已经爬出洞了。我忙念驱鬼口诀。这下好象管用了,那支鬼手松开了。那时我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一看脚自由,顿时撒腿就想跑。
  这时那个鬼突然开口说:“小孩,你的驱鬼口诀是谁教你的?”听他这一开口,我不由怀疑鬼怎么会说话呢,难道是人。我壮着胆子看着鬼。他估计有1.68米左右,身上满是泥土,穿着一双那种很老式的解放鞋,眼睛像鹰一样,影子拖得很长。看到他的影子的时候,我终于放下心来了,有影子就一定不是鬼是人。我稳定了一下心说:“你不是鬼吧。”那人啪了啪身子的土,用手背擦了一把脸,露出了一张老态的面孔,笑着说:“你看我像鬼吗?”他就是我后来的盗墓师傅。原来那天,师傅刚从一个明墓出来,我们正好碰巧遇上了他。师傅那晚因为我会驱鬼口诀很是惊诧,便叫住我细细盘问。我见他不是鬼了,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师傅听了之后,大为赞赏。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学“摸金”手艺。我那会不懂什么叫“摸金校尉”,什么叫“倒斗”,当然更不知道什么是“熟土”、“活土”、“死土”。当时感兴趣只是因为师傅说,随便摸一个东西出来就够我读书读都大学了。农村里起早摸黑也挣不了几个钱,学费向来是家长身上的重担,如果真的随便弄个东西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何乐而不为呢。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徒弟。为我以后盗墓打下了基础。
  最后就要怪我本人的原因了。我初中那会跟师傅学摸金,主要原因是因为盗墓能让人一夜暴富,但是后来我上了大学,随着学历的增高,知识的扩展,又深受马克思主义,*思想的熏陶,我对盗墓一事也就没像以前那么热衷,只想毕业之后出来好好做点事,为考古事业尽份力,可最终我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光彩的道路。这一转变,我初到北京的那段生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大学毕业之后,我像所有的应届毕业生,满怀着一颗火热的心,急切的想要回报社会。正所谓空间越大发展越大贡献就越大,我本着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添砖加瓦的心态,眉头也没皱一下,高唱着“我爱北京天安门”披星戴月来到了北京,一到北京才知道理想永远跟不上现实,光有冲劲是没用的,我那颗红扑扑的心,没来几天就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事业受了挫折,可日子总得过,“要想富,挖古墓”这个差不多有三四年没动的念头,一下子蹦了出来,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溺水中的一段木头,让我拔云见月又重新看见了希望之光。北京作为六朝古都,古墓自然多得不得了,但是太明显的古墓,我没那个胆子下手,这里可天子脚下。要去淘金,首选的地方毫无质疑是偏僻的大山大岭里,那里想怎么挖就怎么挖,可一时我上哪找去消息,最后我想到了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
第二章 &古玩市场
  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我还在郴州上学的时候就略有耳闻,它是全国最大的一个旧货、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的收藏市场,主售仿古家俱、文房四宝、古籍字画、旧书刊、玛瑙玉翠、陶瓷、中外钱币、竹木牙雕、皮影脸谱、佛教信物、民族服装、服饰、*遗物及生活用品等,这些东西里绝大部是仿古或者伪造的,当然里面也有些是真的,这就得看识不识货了。比如像1997年4月,著名摄影家李振盛从潘家园以称斤论两的价格捡到了万幅名家摄影原作的大漏,这批包括吴印咸、陈复礼、石少华等大师巨幅精装精裱原作,竟出人意料地被当做垃圾处理,李先生只花了630元,就淘走了价值几十万元的宝贝,一时引起轰动,传为佳话。藏书家刘建业仅花了2000元便在旧书堆里慧眼识得19册65卷清代礼部珍藏过的明万历版《十三经注疏》。又据说,有人花了不足百元就淘到了一件元景德镇釉上彩高足杯,这类瓷器存世极少,价值不菲。类似的故事在潘家园时有发生,因此吸引了许多怀揣着撞大运捡到宝物的捡漏人。可这些对于我们学院派出来的人还是有些不屑,我找工作的这三个月里一次也没去过潘家园,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地方的档次很低,没啥子好东西。但这个地方也有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鱼龙混杂,消息极为灵通,我就是看中这点的。
  我那天去的运气不大好,在潘家园瞎逛了大半天,也没打听到半点值得研究的消息,正要找个地方吃个饭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围着一堆人,偶尔还传来争执的声音,一时好奇,于是走了过来。只见,一个矮小精悍三十上下的汉子,正跟一个挺着个啤酒肚的胖子扯皮。你一句我一句,一个眼鼓得老大,一个脸逼得通红,这个说没有一万块钱,你就休想走,那个说这个根本就是个假的,哪值那么多钱如此云云。我一见那瘦子就觉得貌似有点眼熟,认真看了几眼之后,恍然想起,这家伙就是上次我怀着菩萨般的心肠给他忠告却反给他教训一顿的“白眼狼”。前几天,我在公交车上曾遇见过他,当时见他脸带破财之相,于是好心点化,没想到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人,一点也不顾及公共场所,没丝毫绅士风度,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先词严义正给我扣上了一个妖言惑众,然后横眉竖眼像当年斗地主一样狠狠批判着我,说得我上对不起祖国,下对不起父母,整得我好像泄露了国家机密一样,难堪得我恨不得找条方便面上吊自杀了。这会又见丫,我本想掩面而退,可见他对手也不是吃素,两人口才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不由耐下心来愿闻其详。我听了一下,明白了他们究竟再争吵什么。原来是那个啤酒肚在矮小的那个人地摊上看东西,一不小心打坏了一个人俑,地摊主向啤酒肚索赔一万块,啤酒肚觉得那人俑是仿造的根本值不了那么多钱,于是两个人各不让步,争执了起来,四周的人见有热闹可看,当然也就靠了过来。
  我弯腰看了看那个头和身分成两部分的人俑,它是一个唐三彩,大约有一寸那么高,身上绿、蓝、黄、白、赭、褐等颜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斑斓富丽。不过,我一眼就看出来它是个模仿品,按照市场价顶多值个一两百块。那个瘦子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价一万块,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看见他们两个越吵越凶,旁人又没个人出面调解,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一股见义勇为的气儿,插口说:“这个人俑是仿造的,顶多值200块!”我大学时期曾经在郴州拍卖行实习过,对于各式各样的古董和样品价格也是略知道一二的。
  那瘦子朝我眼睛一瞪,怒喝说:“小屁孩,你懂什么,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唐三彩,花了一万块钱卖回来的,现在给他打碎了,我也没要多,只是拿回我的本钱。你滚一边去,这没你的事。”
  那啤酒肚听有人帮他了,似乎腰杆比先前更挺直了,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加理直气壮说:“就是啊,一个假冒的东西,张口闭口一万块,你去抢吧。东西是我不小心打碎的,我又不是说不愿意赔,可你也不能那么坑人啊,200块我愿意付,多了一个子儿都没有。”
  那个瘦子大怒说:“他妈的,谁说老子这个人俑是假冒的,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说着他捡起地上破碎的人俑接着说:“稍微懂点唐三彩的人都知道,唐三彩俑类的主要特点是形神兼备,无论大、小件都能表现出生动的神态,你们看看我这个,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耳朵是耳朵,你们再看看,它身上的彩绘,黑色的幞头,白色的脸蛋,上翘的胡须,朱红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像,这个还不是真的,哪个会是真的?我要你成本价,你还不依,好好,现在没有两万块钱,你休想走。”
  我冷笑一声说:“是,你说得没错,形神兼备的确是唐三彩俑类的主要特点,你这个人俑,我刚才看过了,粗粗看起来似乎做得很逼真,其实破绽一大堆,无论是在刻划的线条、还是器物的起伏变化,都并不是十分清楚,显得很模糊,神态、表情过于呆板,真正的唐三彩人俑,头部刻划是很细致,发髻、发丝、额头皱纹、眉毛、眼睛、双耳、颧骨、鼻子、双唇、酒窝、脸部的起伏变化等细节都刻划的很清楚,身姿、手势也变化有致,局部还加以彩绘,自然产生一种逼真的神态。另外就是釉色,唐三彩施低温铅釉,历经千年,其绿釉上必有银釉或五色虹光,你这个嘛,除了反出太阳光之外,就是太阳光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围观者都纷纷笑了起来,那瘦子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大声说:“喝,你小子,我认出你了,你就是那天在公交车上妖言惑众的那个瓜娃子,上次你车上一番话搞得老子窝火得,下车之后就跟人打了一架,赔了不少钱,现在你个孙子又来捣乱了,你妈的,少在这里放屁,老子这个人俑釉色变化丰富、炫丽斑斓和釉质清纯明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真家伙,你不懂少在这里掺合!”
  我说:“我那天就提醒你了,你硬是不听,打架了吧,赔钱了吧,心疼了吧,后悔了吧。”
  那瘦子狠狠地说:“妈的,要不是你个孙子惹得我一肚子的火,我怎么可能会下车跟人打架呢,都是你害的,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自己倒送上门了,等了了这桩事儿,我有你好看的!”
  那瘦子人不但瘦个子也不高,他要真找我麻烦,我也不怕,好歹我也曾练过,但嘴上还是很平和的说:“何必呢,大家都是中国人,干嘛非得斗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你如果真要单练的话,姓古的也不是孬种,随时奉陪。既然如此,你硬要说这东西是真的,那好!前面就有家百年老字号聚宝轩,我们拿过去让里面的师傅鉴定一下,如果真是真的,我想这位先生也不会耍赖,该赔多少就赔多少,要是个假的嘛,嘿嘿,一个子儿也别想多要。”
  那啤酒肚点头说:“好好,我正有这个意思,我们到聚宝轩鉴定一下,要是真的话,我二话不说照价赔偿,敢不敢去!”
  旁人都一致赞同去鉴定,那瘦子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突然口气一硬说:“去就去,真金不怕火炼!走!”当下带头去了聚宝轩。我们当然也跟了上去。
  我们一行人走进了聚宝轩,跑堂的那个小工以为我们是来卖东西,一脸笑容过来招呼。那瘦子上前一步跟那小工说:“文兄弟,潘老爷子在吗?”
  那小工看了一下瘦子,口气不大友善说:“你又找老爷子干嘛?”敢情那小工对那瘦子印象不大很好。
  那瘦子拿着手上的破人俑说:“呵呵,想请老爷子鉴定一下这东西的真伪!”
  那小工鄙夷的看了瘦子手上的人俑说:“你哪里会有什么好东西!你哪次带来的东西不都是鉴定出来是假货!”
  那瘦子赔笑说:“呵呵,这次一定是个真家伙,我从一古玩虫手上买过来的。文兄弟帮帮忙,进去请一下,兄弟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所谓的古玩虫简单来说,就是文物盗抢贼,他们几人或十几人不等地受雇于某个古玩商人,为雇主盯着各个进行‘开槽’的施工点,有时是工地,有时是拆迁地区。一旦发现挖出什么,便立刻冲上去抢夺,而后交给雇主,由到手东西的价值决定得到多少工钱。
  那小工正要说话,屋里走出来一个是个七十左右,胡子发白,头有点秃顶,戴着一副老花眼睛,柱着一个拐杖的老人。他一出来就说:“小文,外面那么吵,谁来了?”看他的外表是老态龙钟了,可声音却是洪亮得很。
  那个小工赶忙走过去,扶着老人走在凳子上说:“还能是谁!就是在前面摆地摊的那个白大带着群人过来找您鉴定!”
  白大屁立马颠屁颠走到老人跟前说:“潘老,这件东西想请你帮我看看。”说着把那个破人俑双手奉上。
  潘老接过,仔细打量了一翻说:“这个人俑做得不错,无论是造型还是上色,都是上流之作,制造的人是个高手,如果不打碎的话,连我都给它瞒住了,还真以为是个真的。”
  白大脸色不大好看说:“您老的意思是说这个人俑是仿造的?”
  潘老指着人俑的裂痕说:“不是仿造的?难道还会是真的!真品唐彩色的胎是用陶胎做的,较为粗松,胎色呈白、白中闪黄或粉红色,近二十年新仿的是瓷胎,细腻致密,有些则用石膏加水泥制成,洁白或稍灰。而你这个,你看很明显是用石膏仿造的!怎么你连我老人家的话都有的怀疑?”
  白大忙说:“哪里哪里,在潘家园里谁不知道您老的眼光是最准的!妈的!我上了哪个古玩虫的上了,下次要是再让我遇到上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那小工好笑说:“得了吧,我说白大同志,你每次拿假货唬人的时候,最后都说上了古玩虫的当,就凭你白大玩古董那么多年了,想骗过你的眼睛哪可比登天还难呦,你就少再这里找台阶下了,潘家园谁不知道你白老大是做生意的顶级高手!”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极为讥讽。
  那个啤酒肚很气愤说:“我就说嘛,是个假冒的!你还好意思向我索赔一万块,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打碎你的我赔就是,但是你也不能那么黑呀,这里有300块,多了就没有了,你要不要!不要拉倒!”说着他掏出三张老人头。
  “谁说不要了,你打坏了东西是应该赔嘛!”白大像没见过钱一样一把抢了过去,接着对这跟来的人说:“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去去!别挡着人家做生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外边挤了出去。
  大家见没戏看了,当然一哄而散了。
  那啤酒肚向潘老感谢了几句,从他手上接过那个碎人俑说要留着记住这个教训,又跟我说了一大堆谢谢的话也走了。
第三章 一段奇遇
  事情都解决了,我自然也没有留在聚宝轩的必要了,出了门,没走几步,白大突然走过来,递了根中南海给我。
  我搞不懂他想干嘛,冷冷的一推说:“谢了,我不抽烟。”说着继续走自己的路。
  白大干干一笑,跟了上来说:“呵呵,兄弟,兄弟等等,哥们有件好事找你。”
  我边走边说:“怎么,想找个地方单练吗?”
  白大忙说:“哪敢,哪敢,我刚才不过是说气话的,兄弟千万不要往心里面去,你人高马大的,我可挨不了你几拳,我是真有好事找兄弟的!”
  我说:“对不起,没兴趣。”
  白大说:“我都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感不感兴趣呢,别这样,我知道你还在为刚才的事儿生我的气,唉,现在生意难做,我也是不得已,再说嘛,我不是也没多要他的嘛,只收了个成本价。”
  我懒得跟他瞎扯,加快了速度,没想到他依然恬不知耻追了上来,继续跟我搭讪着。我心中给他逼得一肚子是火,大怒说:“我靠,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说了好多遍了,我没兴趣,你别再跟来,我现在饿得要死,没空跟你瞎扯淡!”
  白大赔笑说:“兄弟息怒,走走,我也还没吃午饭呢,我们一起去吃,这顿我请了,那事我们一边吃一边说好不,真的,哥们是很诚意的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知道不听他说完,他是不是善罢甘休的,既然他要请吃饭,那好索性成全他。脑子一转说:“我算是服了你,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边吃边聊,我都要看看你所说的好事到底是咋个回事,尽然劳你大驾对我这个无名小卒非了那么多口水。”
  当下我们两人出了潘家园,在附近的一家成都小吃要了些酒菜。意外的是,白大在路上死缠烂打硬要跟我说什么好事,邀请我进他们行业,在饭桌上他却闭口不说,只是一劲儿的招呼我多吃菜。如此酒过三巡,还不见他提到好事,我心里纳闷得很,正所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平白无故吃了他一顿饭,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问:“老哥,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呀,有什么你就说吧,小弟我洗耳恭听。”
  白大呵呵一笑说:“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哦,不是我非要你听的哦。”
  我笑骂说:“得了,你小子是故意下我的套子,说不说,不说拉倒了,我可是酒饱饭足了,再跟我兜圈子,我可要走了。”
  白大一听我要走,立马说:“别别,我说就是了。再说这件事情之前,先冒昧的问一下,老弟真的会看相懂风水?”
  我说:“那是当然的了,小弟我打小就学过玄学,不是我瞎掰面相,手相,算卦,风水,驱鬼我是样样精通,怎么,老哥是想请我看相算卦问前程?”
  白大说:“我听说古代下葬极讲究风水,尤其是大墓,不知道能不能利用风水的规律找到以前的古墓呢?”
  他一提古墓,我的心很敏感地一跳,我不动声色问:“原则上是可以的。人由父母所生,父母去世以后,若葬在好的地方,骨骸可以得到地气的温暖,然后可以起到荫佑子孙的作用。为什么能荫佑呢?原因很简单,地球是一个很大的磁场,而磁性具有记录和传播功能。坟墓建在某个地方,该处的地磁场就会把坟墓周围的山水信号连同骸骨信号以电磁波的形式向外发送,从而对外界产生吉凶不同的影响。而子孙与先辈具有同类型的遗传基因,其生物电磁波之间具有同位信息,能够感应沟通,就象收音机只能接收到频率相同的电磁波一样。人体接收到这种电磁信息后,将在体内产生一系列的反应,进而产生一系列吉凶不同的结果。总结的来说阴宅风水,在阴间与阳间,死人与活人当中,起到一个中介作用。人对其越怀念、越崇敬,其中介作用思维意识感就会越强,它的思维吉凶的遗传作用和影响作用就会越强。就会在无形之中得到天地规律的保佑。所以人们,尤其是古代人,对阴宅的选择极为重视,从形势和理气两个方面下手,以山,水配以五行,命理进行挑选墓地。因为是有规可寻,因此如果逆向推测的话,是可以找得到的,不过也得因事而异,因地而异,毕竟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在加上人为的破坏,山,水已不是当年的那般景象。”
  白大眼睛一亮说:“如果是在人踪罕见的深山里呢?是不是相对来说容易找些?”
  我并不是愚蠢之人,见他问得如此详细,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嘴上还是装着很不解的样子说:“是的!老哥,你问这个干吗?”
  白大说:“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件事儿想借助兄弟的风水,现在我也不绕什么弯子,直接跟老弟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个月8号是白大的母亲六十大寿,他专程赶回成都给母亲祝寿。那天席上,白大色达县的妹夫讲了一个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个怪事。说的是有一天,他妹夫的一只羊羔走失了,于是满山的寻找,由于寻羊羔心切,慌不择路,走着走着,到最后居然迷失了方向,眼看天就要黑了,他妹夫顾不得寻羊羔了,凭着感觉往回走,在个十几米的山沟里,竟然发现自己的羊羔就掉在里面,他爬下去,把自家的羊羔抱了上来,在找合适往上爬的地方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山沟里有个山洞,他一靠近,里面传来的冷气冻得他直打哆嗦,可好奇是人的天性,他壮了壮胆子,拨开了洞口的根藤,打着火机,里面阴森森的,还没等他仔细大量洞里的情况,突然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吓得他七魂吓掉了六魄,马上撒腿往外跑,往回跑的时候,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把他摔倒在地,他爬起来打着火机一照,原来是块巴掌大的石板,他捡了起来觉得挺沉重的,正要细看的时候,那咚咚的响声似乎越来越近了,他把这块石板放进口袋里,跑了出来,抱着羊羔爬上了山沟。上来后,他四处找回家的路,最后遇到了一个赶着羊群回家的老人,在老人的指点下,他终于回到了家。之后他把那块从奇怪的山洞带出来的石板清理干净了,发现上面居然刻有类似他们色达藏语的文字,可是他一个字也不认识,后来询问了几个村里的老人,其中一个老人认识了里面四个字,那就是格萨尔王。他妹夫知道白大是卖古董的,于是趁丈母娘六十大寿的时候,顺带把那块石板给白大看看。白大接过看了会,也没看出个名堂来,只知道它不是块石板,是块似铁非铁似铜非铜的金属。白大母亲大寿过后,白大带着这块巴掌大的金属回了北京。他把金属上的文字用纸张复制了一份,去了北京文物研究所找人鉴定,鉴定的结果是金属上的文字居然是失传了近八百年多年的色达藏语,文字上的内容是现流传《格萨尔王传》长诗中的一段:雄狮般的格萨尔大王端坐宝座,四周簇拥战神和神子们。他睁大炯炯有神的双目环视四周,面庞恰似皓月当空。天空下起甘露琼浆般的祥雨,地上开遍茂密的名贵药材。大王说:祝愿人们没有病痛,祝愿牲畜没有灾难,祝愿一切心想事成。文物研究所的人问白大这些字是从哪里来的,白大并不傻,他哪会如实相告,随便扯了个谎言敷衍了过去。得知金属上文字的内容,白大猜测自己妹夫到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八百多年前的一处遗迹,他拉上了几个好手准备前往色达干一票。上次公交车一事,我的预言果然实现了,他心里暗暗称奇,心想如果带上我这样的高人一共前去,不就事半功倍了嘛,正琢磨着上哪里找我这样的高人,说也巧合正好在潘家园又见着我了,于是他就就找上了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苦恼上哪找古墓呢,没想到消息自动找上门了,我听完,哈哈一笑说:“真是大水冲入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想不到老哥居然是一条道上的主。”
  白大惊讶的看着我说:“莫非兄弟也是摸金的?”说到“摸金”二字,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了。
  我说:“如假包换!”
  白大估计见我年轻,又是一副斯文样,跟盗墓贼貌似八杆子打不着,于是探了探我的底,问了一些关于摸金方面的规矩和礼节。
  盗墓有南北两派,长江以北的叫北派,长江以南的叫南派。北派精于陵墓位置、寻龙点穴,也就善于看风水,南派擅长挖坑掘土,靠着一只鼻子就能断定坟墓的深浅和具体哪个朝代。两派各有各的本事,也各个各的礼节,比如北派因为与风水有关,比较相信因果报应,盗墓的时候先会对着棺材说几句打扰之类的话,坟墓里的东西也是拿一半留一半,而南派却恰恰相反,进入坟墓之内就狂扫一番,所有的值钱的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临走之前,会把墓里的一切按原来恢复。又如南派盗墓之时,毫无例外的会在墓室一角点燃一只蜡烛,如果灯灭了,不管多值钱的东西,都不会再动,原物奉还,然后磕头退出。因为灯灭了,就代表墓的主人不高兴,这时就千万不要再动里面的任何东西,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而北派则不然,不但不点蜡烛,就算尸变了,他们仗着身怀玄学,会跟僵尸大干一场等等。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我们这一交底,两人都知道各自的斤两。白大一拍桌子,笑了说:“我就说嘛,一般人的眼光怎么会那么准呢,准是道上的兄弟。还没请教老弟尊姓大名呢,我呢姓白名大,四川人。”
  我如实说:“免尊姓,小弟姓古名月轩,湖南人。”
  白大说:“今儿我真遇到高人了,走走,古兄弟,我带你去见见我的那两个伙计。来呀,服务员,买单。”
第五章 出乎意料
  色达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东北部,是四川最神秘的地方,是《格萨尔王传》的发轫地之一。近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有八千户三万多人,大部分都是藏族人,他们的血源和文化习俗保持了人类早期许多单向进化的特征。其中最著名的要属堪称世界第一规模的庞大佛学院——色达喇荣寺五明佛学院,漫山遍野的大小僧舍居住着来自藏、汉、蒙等民族五千男女僧众,神秘异常。由于特定的历史原因和政治、宗教因素,色达还是甘孜州17个县中至今唯一没有对外开放的县。作为化外之域,千百年来其广袤的草海、蓝天白云下延绵千里的群山,阻挡了以牧草和雪线为生存方向的瓦修人与草原之外风起云涌的广大世界的交流,色达为研究人类社会发展进程提供了场所和实物。
  我们从北京到了成都,然后在成都坐上了直达色达的车,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终于抵达了色达。白大还在北京的时候就曾跟他妹夫联系过了,在成都的时候也打过招呼,要他妹夫来车站接我们,可惜的是人没等来,却等到了一个噩耗,白大的妹夫死了。死得极为突然,我们前一天还联系过,次日就挂了,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同样也死得很莫名其妙,他一没病二没痛三又没意外,就这样突然之间就死了。当我们追问他死因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消息。
  原来白大的妹夫上次寻羊羔去的那个地方是色达的一个禁区,原名叫黄金之谷,传说里面埋葬有大量的黄金,这个说法要是在其他地方,或许大多人会不屑,可这是色达,色达素有金穴数百处,岁溢数千两之说,于是吸引了不少寻宝之人,可凡是进去的人非死即伤,就算活着走了出来,过不了多久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无一例外。当地人说那是因为触犯神灵而遭此不测,在藏族人的古老观念中,黄金是大地的灵魂,万物的精华,是不容盗取的,倘若任意挖掘,将会触犯神灵,降下灾难。所以原来的黄金之谷就成了现在的死亡之谷,被封了山,成了禁区。
  我们对这一说当然是嗤之以鼻,可是白大的妹夫死了这却是真真实实的事情。尸体经过相关专业人士检验,死因不明,触犯神灵,降下灾难似乎是他死因的最好解释了。
  我们来色达本来是想邀请白大的妹夫跟我们一起寻宝的,毕竟他曾进去过,多少有点记忆,我们找起来也方便些,可没想到来了居然是这个结果,我们在感慨生命无常的同时,不由有了份无奈的心情。白大的妹夫死了,我们的寻宝计划自然有些耽搁,不管怎么样,先得把白大妹夫的后事料理了再说吧。
  藏族是不流行土葬的,他们认为土地会把人的灵魂被吸收,不得升天而无法投胎转世界,是一种对死者的惩罚,一般用天葬,这种葬法也叫鸟葬。简单的来说,就是把死者切成一块一块的喂秃鹫,在藏人心中认为,人在死后是会有一种另外的生活,即有着另外的一个世界。而秃鹫呢在快死的时候,会拼命的向高空飞去,直到筋疲力尽,然后再下落的过程中,大气层会把它身体烧化了,也就是说,它,带着死者,飞向了另外一个世界。所以白大妹夫的尸体被送往了色达天葬台,在天葬师的刀下肢解了。削肉、剔骨,取内脏,人就像动物一样,摆上屠户案上切割,看得我恶心的直想吐。尸体肢解之后,天葬师轻轻一挥手,早屯在山头的秃鹫一涌而上,一下子就把残肢叼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骨头关节和头颅等叼不动的部位,天葬师随后用锤子一一砸碎,然后再喂秃鹫。那个场面整残酷两字了得!
  白大妹夫的天葬仪式完毕之后,我们几个回到了旅馆。路上谁都没说一句话,到了房间里,我实在忍不住问:“我们还去不去找那个山洞?”
  孙坚雷和苏传礼没作声,眼睛却直盯着白大。
  白大是这次行动的牵头人,路费,伙食,工具都是由他张罗的,事到如今,是继续还是放弃,就看白大的一句话了。
  白大扫了我们三人一眼说:“都看着我干嘛,当然是要找了。他妈的,人都千里迢迢的来了,哪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
  我们三个听他这句算了放心了,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孙坚雷竖了个拇指说:“我就说嘛,白大是个有胆识的人,你妹夫一事虽然有些诡异,可也不一定是因为进了禁区之故,或许是什么天性疾病突发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人类都登上了月球,还扯什么神灵降灾,愚昧,纯属愚昧!这是当地人对些无法解释的事情硬要解释一下弄的谣言!”
  苏传礼也过来打气说:“就是。我觉得本地人说禁区不能去,最大的可能是怕有人把里面的黄金找了出来,于是弄了造了个谣,我就不信里面会有什么鬼东西,就算有,有古兄弟在,咱们也不怕!”
  在来色达的路上,大家闲得发慌,于是各自吹嘘着自己以前的光辉事迹,我当然也不例外,把楚王古墓和苏仙怪洞的事情统统讲了出来炫耀了一番,听得他们晕乎乎的,但是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我会法术和风水。
  我微微一笑说:“里面有没有什么鬼东西,目前我不晓得,不过从白大妹夫的脸上发青来说,我想他很有可能是中了里面的瘴气。所以我们如果要进去的话,首先得准备防毒面具。本地人说禁区里面有野人,有猛兽,我想多多少少有点带真,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再买两把猎枪和几把长刀。”
  白大点头说:“古兄弟说的有道理,禁区里有古怪这是肯定的了,不然陆续进去那么多人怎么都没影子了,侥幸脱险的人,不久后就神秘地死去,这事够玄乎,写小说也写不到那么巧合,所以多做点准备是应该的。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虽然我妹夫不在了,但是我相信古兄弟的风水能力,只要给他点时间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山洞,至于什么野人猛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年头只有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不冒冒险怎么能搞到钱!呵呵,说不定,那个山洞里就是埋葬大量黄金的地方!要是果真如此,那么我们想不发都难喽!”
  他最后那句话极为吸引人,我们嘴上虽然说不怕什么的,可是白大妹夫神秘死亡多少有点影响我们的情绪,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路不说话就是这个原因。白大这话一出,我们斗志顿时又像回来似的,纷纷点头称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盗墓的根本目的不就是想蹭点钱花。
  商量好之后,我们溜达出去买防毒面具,长刀和猎枪。长刀和猎枪在色达极为常见,色达人本来就是靠放牧打猎为生,几乎每家都有长刀和猎枪,就算是出门,色达男人个个腰上都横挎着一把闪闪的藏刀,很有康巴男子气,所以我们几乎没费多大劲就买到了这两样东西。防毒面具就够呛的,找了半个色达县都没找到。这也难怪色达没有这玩意,这里芳草如甸,花香沁人,溪水潺潺,蓝天白云下,炊烟袅袅,人欢马叫,一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的迷人景象,要防毒面具有何用!
  怎么办?没有防毒面具,禁区里的瘴气怎么对法?总不能坐车回到成都买几个回来吧,这也忒不现实了!就在焦头烂额,四处寻找皆无果的时候,袅袅的炊烟,突然给了我灵感,我想起了读高中的那会,老师曾教过我们做过自制防毒面具的事儿。这关节眼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下弄来小可乐瓶,剪刀,海绵,木炭,橡皮筋,剪刀、锥子等工具。先用剪刀把可乐瓶靠底的部分剪下来,剪时左右各留一小“耳朵”,然后打眼,穿上橡皮筋。接着把可乐瓶底座剥去,用锥子在瓶底扎无数个小眼。
最后把木炭装入可乐瓶底圆筒内,用海绵剪一个比圆筒大一些的圆,塞在圆筒里作内盖。如此连做了四个。
  白大看着我自做的四个防毒面具,疑惑的说:“古兄弟,这个玩意有用?”
  我笑说:“放心好了,绝对有用!就是手工粗糙了一点。防毒面具不管造型怎么变化,其原理无非就是物理吸附性和化学去除。我这个办法是属于物理吸附性,利用木碳的吸收异味、吸附有害气体的特性做成的。木炭不但能吸收有毒的气体,而且因为它有多孔的结构,还能使新鲜空气畅通无阻。”
  白大苦笑说:“这些东西,我们这些粗人不懂,既然古兄弟说能用,那肯定错不了了。好好!这事拖了几天了,不能再拖了,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同志们,冲啊!明天我们就杀进禁区,把里面的黄金统统都搞出来,回到北京后,咱们可都是爷了!天上人间的妞儿,咱们想日就日,贵宾楼,咱们想住就住,一个高兴环游世界也有的是票子!”
第六章 沼泽草原
  次日一大早,我们带着工具,租了四匹马正式出发了,色达人所说的禁区——死亡之谷,就在色达县西北方的珠日神山里的其中一个山头里。传说此山原是一头紫色的野牦牛,为寻觅一个美丽的地方,从遥远的地方遁至金马草原。野牦牛秉赋于神灵的嘱托,在遁至金马草原的刹间,升化成永恒的雄姿。神山有很多形状奇特的岩石及绝壁上各种有趣和难以解释的神秘天然图案、天然形成的笔力遒劲、刀法圆润的各种诤言,且所处可见历代高僧大德的正果印迹,还有格萨尔王征战四方的足迹及王妃珠牡的背水桶。传说,在特定的时间、地点,有缘之人能超越时空,进入时空隧道。所以千百年来,色达人将该山视为他们的护神——金马之神。每年藏历六月初六,穿上华丽的服装来此转山(所谓转神山是指按顺时针方向绕着神山走,同时边走边念咒的修行方法)、烟祭,挥撒风马、插立经幡、高喊口号,祝愿五谷丰登,祈祷六畜兴旺。
  正巧的是,我们出发这日刚好是藏历六月初六,所以走在前往珠日神山的路上,时常可以看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擦身而过,他们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僧有俗,有喇嘛也有觉母(尼姑),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有的只是相同的信仰。
  色达县到珠日神山,看是不远,一眼就能看到边,可这段路程我们骑马却骑了整整有个把小时,当然其中还有我们初次骑马不敢骑快的原因了。等我们到神山的时候,山脚下早已会聚了许多来自四面八方朝圣、祭祀的骑手们。我们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故意在拉长了点距离,东张西望,故作欣赏风景之状。等他们最后一批人马都上去之后,直到看不见,我们才打马直奔禁区的那个山头。
  禁区的入口是一条荒芜的山路弯弯曲曲沿着斜坡直通而上,山头不是很高,微微有点陡,四周并无奇特之处,一切都跟平常山头没什么分别。在山脚下竖立着一块很显眼的大石头上,上面刻有几行藏文,不用多说,这些藏文肯定是警告方面的文字。我们四人拉住马,我们相互点了下头,白大率先骑马带头上山了,我们几个紧跟其后。
  上了山,视线一下开阔了,眼前不远居然是一个偌大的草原,这点可大大出乎我们意料之外,按照一般登山的印象,还没到山顶山势已见陡峭,那么山顶必定怪石狰狞,老树虬曲,野鸟惊号,因而更显峥嵘了。可这里偏偏来了个相反的,所以我们微微有点吃惊,好在我们并不是来研究山顶山为什么会有草原这个问题的,一愣之后马上恢复了原样。
  眼见四周都差不多,该往哪边走,白大一时没了主意,于是询问我。我应了一声,从马背上的口袋里掏出罗盘,对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我们对面那个山头前面开朗,后山稳当,左扶右卫,前后左右,均能相称,风水极佳,于是建议直奔过去。他们已经把我当成大师看了,自然没有异议,我们四人策马而去。
  当时,孙坚雷似乎特别活跃,一打马就跑到了前面,第一个冲下了山坡,可没想到他刚一进草原就连马带人陷入了下去,我们眼看前面是片草原,也没想那么多,只想一个劲头的打马尽快赶到对面,所以马骑得很快,一看孙坚雷突然矮了一截,顿知草原肯定有古怪,我们当下拉住狂奔的马,硬生生的把马拉住在进草原的边缘上。由于事发突然,拉马拉得急,马猛地一个抬头回退了几步,差点把我从上面甩了下来,我稳定了一下身子,从马背上跳下来,白大和苏传礼这时也相继下了马,我们三人马上走了过去。只见孙坚雷正在挣扎着,没想到陷入的速度会那么快,他的马早就陷入草原里了,他自己的身子也有三分之一在草原里了。
  孙坚雷一边挣扎一边叫喊着说:“赶快救我,赶紧救我!”
  白大忙说:“老孙,别动,别动,你越动陷得越快,小古,你赶紧从我马上把猎枪弄过来。”
  我不知道他这时要猎枪干嘛,不过还是下意识从他的马背上解下猎枪递给了他。
  白大把枪头递过去说:“老孙,抓住枪头,我们把你拉上来。”
  孙坚雷转过上身,想接住枪头,可连接了几次都没接着,他的手和枪头始终差几寸远,眼看自己的身子一寸一寸向下陷,而枪头又抓不住,他脸上满是惊恐,叫得更大声了:“把枪头再过来点,再过来点,我够不着,脚下早就陷下去了,根本动弹不了,老白,再过来点。”
  白大也是急得不得了,一边尽量把枪头递过去,一边说:“老孙,别急,你再试。”
  孙坚雷如此又试了几回,依然不行,这时他身子快淹没到腹部了,此时已是刻不容缓,再不营救的话,孙坚雷真的要陷下去了。
  苏传礼从白大手上拿过猎枪说:“让我试试,我手长。”他试了两把,枪头到孙坚雷的距离一样还有一寸之多。
  他们都不行了,我就更不行了,怎么办?孙坚雷见状,心更加不安了,冒着满头的冷汗,又开始挣扎想转过身来,这样一来陷下的速度加快了,一下子身子只剩下个头和手。
  苏传礼这时做了个惊人的举动,他扎了个步法,把大半个身子倾向了草原这边,然后叫白大拉住他的左手,如此一来,倒缩短了跟孙坚雷的距离。
  孙坚雷手一伸,终于抓住了枪头。
  白大和苏传礼连忙向后面拉,可能是孙坚雷根本没抓住枪头,一拉人没拉上来,他们两个差点摔倒在地。
  枪头一失,孙坚雷绝望的嘶喊着说:“快救我,快救我!”
  苏传礼调整好步法,和白大再来了一次,有了上次的教训,孙坚雷一握住枪头,他们不急着往后拉,而是慢慢地使力,孙坚雷的身子总算开始一点一点的被拉上来了。
  白大和苏传礼像拔萝卜一样最后终于把孙坚雷从草原里拔了上来。孙坚雷爬起来,把身子的脏衣服裤子都脱了,好在色达气温偏低,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厚厚实实穿了不少,所以他这一脱,倒也并不大碍,就是下半shen光着个毛裤有点不雅。
  刚才孙坚雷下沉的原因找到了,原来这片草原是个沼泽地,难怪他一头扎下顿时就下陷,要不是苏传礼急中生智,他骑着他的马真的要去当阎王爷的上门女婿了。直接穿过草原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沿着草原边缘绕过去,虽然这样会走好多冤枉路,可除次之外,还真的没其他办法可行。
  多绕路无所谓,有所谓的是孙坚雷那匹马上的东西,他马上可有我们新买来的猎枪和我特制的防毒面具以及几把掘土工具,这一沉全都没了,要是后面真的要遇上野人,我们的杀伤力自然要打个折扣,要是瘴气的话,我们还真得好好想想办法了。事到如今,埋怨是没有用的,孙坚雷也为自己这次冲动差点送了命,再说,我们当时打马的时候也同样很疯狂。为今,只好小心为上,步步为营。
  孙坚雷没马骑了,跟我同骑一匹,我们四人继续上路。进山的那股冲劲因为孙坚雷一事早已荡然无存了,大家的神经都绷成了一条线,谁到知道,沼泽草原只是我们这次寻宝的第一个拦路虎,后面还有更厉害更危险的困难等着我们。
第八章 &遭遇群狼
  我们的马就停在外后,这时该不会发生了什么事儿吧,叫得那么凄惨。我顾不得说孙坚雷那个孙子了,捡起地上一把长刀跑了洞外,外面阳光明媚,日头当空照,我把长刀插在腰间,顺着山沟上的长藤爬了上去,微微探了个头,这一看差点吓得我从藤上掉下来,他娘的,上面居然屯积了二三十来条恶狼!我们的那三匹马被这群狼早就袭击在地上,撕成了肉片,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狼不是晚上才会出来的,白天躲在窝里睡大觉的,白天怎么可能有狼呢?突然那只看起来最凶悍的狼回过头向我看来,我想不到会被它发现,还没反应要低头,我们的眼睛已经对视了,那绿油油的眼睛看得我发毛,我当下一缩头,连忙爬了下去,这时,那头狼已跑了过来,站在山沟上嗥嗥的叫。我怕它跳下来咬我,闪身回到山洞。
  山洞里,白大和孙坚雷正在四处搜索着。洞穴里的火仍然还在燃烧,不过火势已经渐小。我忙把外面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俩一听脸都吓白了。
  白大有点急说:“妈的,这可如此是好呀,这个破山洞只是个熊窝,根本不是我妹夫说的那个藏宝的山洞,娘的,白来这一趟了,不但害了老苏一条命,看来我们还要搭上我们的生命了。操!大白天哪里来的狼呢?”
  我忙说:“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出路?”
  白大探手说:“毛,没有呢,我和老孙四处都找过了,唯一的出路就是洞口。”他似乎还有点不信外面有狼,从孙坚雷那里要来猎枪和子弹出去了。
  只听一声枪声,白大很快又进来了,面无血色说:“他妈的,好多狼啊,都站在山沟上,我头一探出来,一只狼突然跳了下来,好在我带了枪出来,一枪放倒了它……”他话还没说完,唰唰一条恶狼从洞外窜了进来,白大还没反应过来就给它扑倒在地上,一口咬去了他身上的一块肉。
  我离白大最近,挥刀一下砍到了那条恶狼身上,那条狼受了伤,怒嗥一声,一跳向我扑来,我早就料到它会来这招,那一刀砍下之后,人已退了几步,恶狼这一扑,扑了个空,脚一着地又是一扑,我一刀挥了过去,正砍中它的腰间,把它砍掉在地上,恶狼翻了个滚站了起来,不过再来进攻,似乎知道了我厉害,突然回过头朝正要爬起来的白大扑去,我大吃一惊,担心恶狼对付白大,上前一步,准备砍死丫的,没想到恶狼这只是个假动作,它突然扭头一跳,就把我扑倒在地上,这一扑把我手上的长刀给扑得脱了手,恶狼呲着牙咬向我的咽喉,我双手死死撑住狼的下颌。恶狼力气大得很,我双手渐渐抵挡不过了,再加上他的前抓不停的在我身上抓着,我的衣服早就给它抓破了,胸膛也同时挂了彩。恶狼的嘴就要凑近我脸的时候,突然,恶狼身上一下子着火了,它受了惊,顿时跳开了,我侥幸捡回了自己的命,站起来一看,才发现原来刚才在恶狼身上点火的人是孙坚雷。恶狼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身上的火滚灭了,爬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了,它朝我们两个嗥叫着,又做攻击之状,可惜它没机会了,因为我看见白大举起了猎枪,砰!还别说,白大的枪法还真不赖,恶狼立马横尸当场。
  一只恶狼冲进来搞得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来,要是外面那群恶狼都冲进来,我们还不成了它们嘴上的午餐!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不寒而栗了。唰唰数声,听声音应该是几条恶狼从山沟上跳下来了,白大慌忙跑到我们这边,孙坚雷这时发挥了他的作用急说:“一般动物都怕火的,我们把火搞大,说不定能先顶顶,后面我们再想办法。”说的极是,我们三人于是连忙把洞穴里能烧的东西都收集抛进了火里,火势顿时劈哩啪啦死灰复燃了,再次把山洞照得雪亮。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二三十条恶狼已经奔进山洞里了,一进来就把我们杀的那头黑熊和那条恶狼瓜分了,好在我们在拾柴火的时候,顺带把苏传礼的尸体搬在了火堆边,这才让他暂时免遭狼吻。我们三人站在火堆前一字排开,我和孙坚雷各自一手拿火把,一手握长刀,白大站在我们中间,举起上好膛的猎枪,随时准备开枪。
  群狼果然是怕火,它们瓜分了熊和狼站在离开我们一尺远的地方,舔着舌头,留着口水,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它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自然也不敢惹毛它们,如此我们僵持了一会,眼看火势越来越小,狼群开始不安分的骚动了,这样下去,我们铁定要挂的。想办法,想办法。说真的,我当时的心可谓是提到了嗓门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我们三个还在琢磨着怎么杀出一条血路来,群狼已没心思等我们了,
随着为首那只凶悍的饿狼一声凄厉的长嚎,
站在前面的几只狼慢慢逼近了,如果没有火光的话,我想他们可没那么斯文,老早就扑了过来了。
  擒贼先擒王,白大这个粗人对于这个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他瞄准了为首的那头狼,啪!他一枪打了出去,那头为首的狼看来也不是虚有其名的,充分向我们展示了当老大自然有当老大的本事,似乎早就料到白大有此一招,跳跃,闪身,挪地,一气呵成,动作极为潇洒又极为轻松躲开了白大这一枪,不过,白大这一枪毕竟没放空,狼头跑了,子弹打中了另外一头恶狼,先前已经说过,白大别看是个大老粗,枪杆确实是很准的,我很怀疑他以前是不是还干过盗猎的活儿,那头恶狼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倒地不再动弹了。枪声无疑震慑了狼群,本来想靠近的那几头恶狼开始后退,死狼附近的几头恶狼一阵长嗥之后,它们开始疯狂地撕咬死狼的尸体,几分钟后,死狼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这场景让我们看得毛骨悚然,对自己同类的尸体都那么残忍,如果躺地的是我们,后果可想而知将会是多么凄惨了。
  群狼啃完那头死狼,显得更加凶悍了,这时的火势比刚才明显又小了很多。再这样,我们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白大上好子弹,也拿出了当老大的勇气说:“娘的,左右都是死,同志们,咱们拼一拼了,杀出去。”说着,他捡起一截燃烧正旺的树杈,就要带头冲出去了。
  孙坚雷这个老小子鬼点子还是蛮多的,他一把拉住白大说:“冲是对的,不过就这样冒失地冲,冲出去的机会很渺茫,我们先把火堆里的柴火往狼群里砸,就算烧不死它们几条,至少能开条路出来。白老大你说呢?”
  这么好的办法,白大怎么可能不同意呢,他沉声说:“好,就这样办,我掩护,你们两个动手吧。”
  我和孙坚雷当下毫不犹豫,把手上的火把和长刀搁在一边,然后从火堆里捡起燃烧半截的木头呀,木棒呀,板子呀等等,反正只要拿得起的东西都捡起来掷向群狼里,还真有效果呢,这些燃烧物一掷,群狼顿时乱成了一团,吓得纷纷躲闪惟恐不及,有些燃烧物正中恶狼的身上,还烧了起来了,疼得恶狼在地上直打滚。我们更加卖力的投掷了,没几下就把拿得上手的燃烧物投掷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些茅草之类,不好上手,我和孙坚雷对了个眼神,抄起各自的火把和长刀,用脚把最后的这些东西都拨向群狼。
  白大见时候差不多了,大喊了一声:“同志们,好坏就看这一招了,冲啊!”
  我们三人以手上的火把做盾牌,冲入狼群,直向洞外跑去。这时候,就连我们自己的性命能否保住还是个问题,苏传礼的尸体,我们当然顾不上了,扯呼先。
  群狼刚才经我和孙坚雷那一折腾,早已经溃不成兵了,我们带火冲了过去,更是吓得四处逃散,我们基本上毫无阻拦就逃出了山洞,群狼当然也尾随其后寻找反击的机会了。一出来我们才知道错了,我们可是在个山沟里啊,这条山沟离地面足有七八米高,两头都堵死的,上去的唯一办法除了沿着长藤向上爬之外,别无他法。但是如果我们光顾着爬藤的话,还没等我们爬上来,狼一个跳跃就能把我们拉下来,要是给拉下来了,就等着五马分尸吧。这么冒险的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们一出来都愣住了。除非有人自告奋勇站出来,先抵挡群狼,尽量拖延时间,不然等火一灭,我们全部都得挂了。对于这个想法,我,白大,孙坚雷都不是笨蛋,自然都想到了,可我们谁都没说出口,相互对视了几眼,各怀鬼胎。谁不知道,谁留下谁就等于一脚踏进坟墓里了。
  出来山洞,在青天白日之下,我们火把的光线打了个折扣,群狼也没有先前在洞穴里那么畏惧了,长暤着咄咄逼人地靠了过来,它们人多势众,我们不由心虚的一步一步向后退,最后给群狼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后面已无路可走了,这时再无有人挺身而出,再过会,大家都要升天了。
  突然,孙坚雷很坚定说:“老白,小古,你们先爬上去吧,我留下断后!”
  虽然我心里巴不得他们两人当中有人站出来,扛下这断后的活儿,可他话一出,我微微有点奇怪,在杀熊的时候,我发现孙坚雷袖手旁观就觉得此人奸诈无比,是个颇有心机的人,这会怎么突然转性了。心下是这样想,可嘴上总得做作样子吧。我故作豪气说:“我看还是我断后吧,你们两个先走!就让我来会会这群畜生,老子要像杀鸡一样灭了它们,就算不敌,死也要拉几条垫背!”
  孙坚雷说:“小古,我知道你是最讲义气了,可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你人还小,以后还有很大的前途,我呢,光根一条,你和老白先走,我顶住,只盼你们逃了出去,如果找到了黄金,希望你们能分一份给我家里人,我家还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家父英年早逝,是我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的,母亲打从有了我之后,从来就没过个一天好日子,真是大大的不肖。兄弟先在这里谢谢了!你们赶紧走吧,再迟谁都别想走了。”
  我就说嘛,孙坚雷这个孙子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勇敢那么豪壮了,好好的扛了下来,节骨眼上又说什么家里头的事情,明显这是在装可怜,博取同情心。我一时不谨上了他的套子,接下了他的话,这样一来,一直没开口的白大如果再不说点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白大身为我们这次寻宝的牵头人,带头大哥在这个关头上肯定不会那么不要脸皮,讲什么“我先撤,你保重”之类的话,自然少不了像我这样顾面子打肿自己的脸充胖子,只要他这样一说,孙坚雷再顺水推舟一下,白大你就等死吧。想通这一点,我不由后悔刚才接口接得那么快了。
  果然白大老脸有点挂不住了,他一鼓气说:“你们都别争了,我留下来断后,你们是我拉来的,我有义务帮你们脱困出去,啥都别说了,你们赶快走吧,等下真的来不及了。”
  孙坚雷忙说:“可是……”
  白大至此已是架子上的鸭子了,给他这一可是,再次挺起了胸膛,豪气冲天说:“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听我的话,赶紧走!我手上有枪,一时半刻它们还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们上去之后再想办法救我出来。快点!快点!”
  这话正是孙坚雷这孙子要等的。这孙子故意迟疑了一下说:“既然如此,我们要是再多嘴的话,似乎是看不起来白老大你了,那你多保重,兄弟先上去,等下想办法拉你上来。小古,我们走吧,可别辜负了白老大一番好意。”
  事情果真如我所料,孙坚雷把这块烫手的芋头轻松抛给了白大。我心虽极为鄙视这孙子,可我又有什么办法,留下是必死的,我要是给白大顶下来,那无疑是抵死,我只是个普通人,在生死关头上并不比其他人表现来得坚强。我很无奈,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时群狼早已等待得不耐烦了,它们再次逼近,白大放了一枪打死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头恶狼,枪声再次震在了群狼,它们站在原地长嗥着。
  群狼集体围攻上来是迟早的事儿,要是再不走的话,看来真的走不掉了,我和孙坚雷掩护白大上好子弹,正要抛下了手上的长刀和火把逃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山沟四周的长藤有的早已枯黄成了干枝,顿时有了主意,连忙把火把塞进了我附近的干枝里,火一下子着了起来,孙坚雷见了,也明白了我的用意,当下也点燃了他附近的那些干枝。山沟里的长藤是相互盘绕在一起的,我们这一烧,立马相继起了火,没几下子整个山沟里就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大火一起,群狼哪还有心思对付我们,先后退回了熊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们三人赶紧把附近着火的长藤用长刀拨开或者砍掉,然后往上爬。
  我们人还在半途,突然白大一声惊呼,我和孙坚雷不由回头一看,吓得差点从藤上掉下来,原来群狼趁火势减弱之际,又跑出熊洞向我们进攻了,几条恶狼正在我们身下跳跃着,妄想把我们拉下来,好在我们爬得有那么几米了,不然要是给它们扑个正着那还了得。因为白大落于我和孙坚雷后面,所以刚才一头恶狼跳了起来,咬住了白大的裤子,庆幸他的裤子也不是怎么结实,给恶狼这一扯破了,这才让白大逃过了被拉下去的危险。这时的他哪敢再稍微停留,急忙左抓右攀,追上了我们。
  我们三人一上山沟,就听到噗噗之声络绎不绝,我们都知道那是狼群正从山沟里跳出来的声音,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撒腿就跑,跳出来山沟的群狼当然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又跟了上来。我们这一跑就跑上了一个褐黄色的山头里。说也奇怪,当我们跑进这个山头的时候,后面的群狼居然没再跟了上来。
第九章 杀人石头
  我们站在山头上奇怪的看着山脚下的群狼,群狼似乎对山上极为害怕,连嗥叫也没敢声叫了,畏畏缩缩屯集了一阵子,然后离开了。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均不知它们在搞什么鬼。
  突然孙坚雷窜到我的身边,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大怒说:“你个孙子,你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说什么那里风水极好,一进去原来是个熊洞,妈的,差点给你害死了!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风水,不会就别他娘的乱指!”
  熊洞里他躲开一边看热闹,我没找他算账,他反而先找我的麻烦了,也颇来气说:“你他妈的,放开老子,事实那里风水是很好啊,可是我怎么知道下面住着一头熊,你个崽,还有脸提熊洞的事,我们跟黑熊对干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要不是你怕死躲在一边,苏传礼也就不会死了!”
  孙坚雷红着脖子说:“要不是你个孙子乱指地方,我们就不会进那个熊洞了,老苏也就不会死了,我们也不会遇上群狼了,这一切都是害的,老子砍死你个孙子,看你还乱不乱指地方了。”说着,松开了我的衣襟,从腰间拔出长刀向我砍来。
  我以为这老小子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当真砍了,我的长刀刚才爬山沟的时候嫌碍事,早就抛在了山沟里了,只好慌忙侧身一躲,避开了他那一刀。孙坚雷一刀没中,又来了第二刀,我就地一滚,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样,在我滚地之际,赶了过来,又是一刀,此时我的身子刚好滚到他长刀的范围里,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那把长刀就要落下来了,我心里吓得直冒冷汗。就在这时,白大大喊一声:“住手!”把他的猎枪一伸,只听当的一声响,孙坚雷的长刀给他硬生生的挡住了,我这才死里逃生躲过了此劫。
  白大接着说:“老孙你疯了,还真砍小古啊!”
  孙坚雷凶狠瞪着我说:“不砍了这孙子给老苏报酬,难解我心头之恨!”一收长刀作势又要砍来。
  白大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一把拉住说:“这事也怪不得小古,他要是知道那个山沟里是个熊洞,他也不会下去了。苏传礼的死,我们都很难过,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这样算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赶紧找出来藏宝的真正位置,把宝藏搞出来,老苏的死才有意义。”说完,他对着我说:“小古,麻烦你再看看地形,瞧瞧哪里的风水好!”
  我爬了起来,狠狠盯了孙坚雷一眼,心里暗暗发誓:你个孙子,迟早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
  孙坚雷瞧我这样盯着他,眼睛一鼓说:“看什么看,妈的,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赶快看看,要是再找不到藏宝的真正位置,老子就把你砍个七八截喂狼去!”
  他手上有刀,我空着手是斗不过他的,要真打起来,白大也不见得会帮我,无奈只好忍下这口恶气,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我们所在是个褐黄色山岗里,山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褐黄色的大石头,好像大火烧过的样子,整个山岗感觉很热。忽然,我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只见山顶上有个地方上空冉冉升起一片光晕,时下正是中午时分,按理说,那么大的太阳,我是没办法看见那个光晕的,之所以看见了是因为这时太阳正好躲进了乌云里,而乌云遮住的那个地方就是光源之处。
  我颇为好奇的指着那里说:“你们看,那里有光发出!”
  他们两人听了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孙坚雷叫了出来:“真的,真的,五颜六色的,那里怎么会有光呢?难道上面有宝物不成?”
  白大一听宝物顿时来了劲,沉声说:“走,上去看看。”
  我们三人于是朝那个发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我们走到光源之处,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那地方四周都是些尸体,有飞禽走兽的尸体,也有人的尸体。那些死人身体扭曲着,口眼歪斜,表情抽搐,好像临时之前受了极大的痛苦。从尸体看来,他们已经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具尸体腐烂,那些动物的尸体也是一样。在这些死尸一旁的地缝,那光晕就是从地缝里发出来的。我们凑近地缝看了一眼,下面果然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发光。
  孙坚雷喜说:“下面一定是钻石,我们把地缝挖开看看,或许下面就是藏宝的入口呢!”说着就要动手挖掘。
  我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疑云劝住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地方阴气很很重,我想下面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看看这些尸体,一点伤痕都没有,可能是下面的东西作的祟。”
  孙坚雷轻瞟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你眼睛瞎了!刚才没看见下面一颗一颗的闪闪发光,就算不是钻石,也很有可能是其他宝石,得了吧,收起你那套歪门邪说,老子现在不信你了。”说完,他以长刀为锄头,开始向那个地缝挖掘。
  白大听我刚才一说,犹豫着,看着孙坚雷挖了一阵子也没怎么着,怀疑的看了我一眼,也过去帮忙了。
  很快,他们两个就把地缝抛出了个坑,只听白大一声欢呼:“发财了,发财,真是宝石啊,真是宝石!”他从坑里拿出了几个椭圆形的石头,那些石头呈半透明状,上半部透着蓝色,下半部泛着金光色,通体嫣红。
  孙坚雷双手捧起一个宝石,亲了亲,一脸欢愉之色。谁知亲过之后,他突然叫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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