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相信学英语有青岛于瑶捷径英语,不如看我怎么踏实学好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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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演讲比赛冠军们的学习方法
英语演讲比赛冠军们的学习方法1、我的“21 世纪”――第五届 21 世纪杯全国大学生 英语演讲比赛冠军陈恒 (陈恒:浙江绍兴人,1980 年生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自幼往来与上海与 新疆之间。在疆发蒙,随母亲学习英文,从父亲阅读中外文学。1998 年返沪参 加高考,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经济法+英语专业毕业后在英国文化协会(British Council)在上海和北京的办事处短期工作。2002 年秋赴爱尔兰都柏林大学学院 (University College Dublin) 英文系攻读爱尔兰文学与戏剧,获颁文学硕士 (M.A.) 学位,现供职于爱尔兰 Asian Institute 。 2004 年获得英国雷丁大学 (University of Reading)国际研究生奖学金(全额) ,现在雷丁大学英美文学研 究院攻读博士学位。 1995 年曾获全国中学生英语演讲比赛一等奖第四名, 2000 年获得 21 世纪杯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和“最具潜力选手”称号并和 另一名选手代表中国赴伦敦参加国际英语联合会主办的国际演讲比赛。 )钱钟书先生喻回忆为 ego-trip,即一段心灵的自我旅程。所以有时空倒流, 玉轮光转,恰如 William Blake 所咏唱的企图在瞬间参透永恒的举动。当然这一 切的动因, 都是内心在茫茫宇宙中寻找确定的契合点, 以勾勒出一段明晰的线条, 也算是自我认知的开始。 我唯恐从自己散淡的生活中寻思出一条本不存在的线索, 也无意在曾经驻足回味的驿站再多徘徊一个时辰,但无论如何,一个明确无误的 时刻不能轻易略过:4 年前,中国广州,第五届 21 世纪杯大学生英文演讲比赛。 之前,我是生涩拘谨的大二学生;之后,我学会了面对人生种种而不退却,在任 何情形下都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童年我大约是“21 世纪杯”历届选手中的一个异数。生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 一个小小的农场里, 在那里接受了从小学到初中的基础教育,后来才转学到农场 邻近的一个小城。除了儿时在上海度过无忧无虑的两年,绝大多数形成性经历 ( formative experience )其实都是在新疆获得的。说到新疆,我总会想起 Edward Said 笔下的东方(the Orient),因为每次回上海亲戚家中,家人都会很 为我的一切担心,新疆在大多数人的心中,是连不毛之地都不如的,是的的确确 的他者(the other)。可回想起来,我最重要的教育,就是在这粗犷的北方天空下 无忧无虑的成长。 小学时我热爱天文地理。曾经航行世界的爷爷经常给我买地图 拼图,并且亲自考查我的地理知识。还在二年级之前,我就已经把世界地图册翻 烂了,并且记住了一个个自认为美丽的地名:斯德哥尔摩、布宜诺斯艾利斯、雷 克雅未克……为了看懂星图, 我开始一个人研究希腊神话。幸而小孩子的记忆力 实在牢靠:我从来就没有被希腊人长长的名字所吓倒。十岁的时候,我已经能够辨认 北天可以看到的五十余个星座中的大多数了。新疆的夏夜短而清凉,我就等到月 落后,在半夜爬起来去观察星的移动。新疆的天空高而澄澈,在我家附近只有一 望无际的田地, 丝毫没有大都市特有的光污染。父亲强迫我练字的时候我死活弄 不明白的那句“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似乎在繁密的群星中找到了最佳 注解。虽然当医生的父亲特别在母亲怀我的时候把莫扎特的音乐拿来做胎教, 在当 时也算得上是开风气之先, 但我们家里绝对没有培养天才的宏愿。母亲是英文教 师,和父亲一样,主张我要有快乐的童年。参加合唱队,学小提琴,我都半途而 废,老师很生气地向父母告状,他们则总是很固执地认为我需要休息,需要有自 己的时间。现在看来,我父母似乎有着更加古怪的计划。我的第一本童话书,竟 然是英汉对照的英国民间故事集。 脑子里面塞满了科尔切斯特王国公主的三头井, 攀爬豆茎的杰克之类的奇谈怪论,对于那汉语对面的洋字也有了兴趣,母亲就在 我半睡半醒间开始教我英语。 小学就晃晃悠悠地学完了初中教材,初中就开始学 习那套堪称经典的 New Concept English( 《新概念英语》 ) 。我觉得自己是幸运 的,我一开始学的是国际音标,拼音语言的魅力,让 8 岁的我着迷。我从来没 有觉得英语里面有困难的读音,也与这个有关。一开始,母亲就让我熟悉了英文 的拼写法和发音之间若隐若现的关系, 以至于现在让我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背诵 单词简直就是折磨――在我脑中,永远是一个一个的音节,而不是单个的字母。 后来才知道,印欧语言都是拼音语言,和表意文字构成的汉语相比,发音是非常 重要的。印欧语言基本上都是“我手写我口” ,英文虽然在这方面例外多到了恶 名昭著的地步,但仔细找规律,还是很容易弄通的。我的希腊神话也帮了忙:学 习 ocean 这个单词的时候,我想到了 Okeanos(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海神) ;而 Helios(阿波罗手下的日神)也在英文中构成了关乎太阳的很多单词。母亲不仅 要求我对国际音标能够达到得心应手的纯熟程度, 还时常告诉我句子中逻辑重音 跟意群等细节的重要性,要我每天大声朗读英文。后来学的东西多了,还要求背 诵课文。 《新概念英语》里面浸透着英国绅士那种内敛的幽默,似乎就是在这个 时候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新概念英语》是我最有感情的一套教材。第二册的 96 篇课文成功地让学 生反复巩固已经获得的语法知识。 母亲那个时候已经开始让我自学。 手捧一本 《牛 津双解》 ,我开始自娱自乐。我手头还有外研社出的一本薄薄的小书,叫做《我是怎样学外语的:25 年学 用 16 种外语经验谈》 ,作者卡莫?罗姆布(Kamo Lomb)是匈牙利的著名翻译。 这本书现在大约已经绝版, 实在是遗憾得很:我以为这本书是谈外语学习的出版 物中最深入浅出,也是最有见地的一本,可能只有后来商务出的《识途篇》可与 之媲美。这本书让我眼界大开,同时也廓清了自己学习过程当中的重重迷雾,直 到今天, 我仍然在用这本书中介绍的方法学习外语,而且学习的语种也扩大到了 德文和法文。罗姆布的观点从今天应用语言学的观点看来,是不新鲜的:学习外语应该对 语言学理论和文化底蕴也感兴趣, 要与语言材料尽可能多做接触以获得(acquire) 语言熟巧,从语言中学习语法而非相反等等。但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她所推荐的 方法和中学外语教学的主流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才显得格外有趣。我从此丢弃了 外语工具论的异端邪说, 开始将英文作为一种文化进行学习。 不仅关注语言现象, 也对英语国家的历史、 政治和社会大感兴趣。我开始用短波收音机磕磕绊绊地收 听 BBC World Service 的广播。由于词汇量有限,听懂的东西少得可怜。可是 父母非常鼓励我,总是说“灌耳音”对于学习外语是很有帮助的。果然我对语音 的细微差别更加敏感了, 听力和口语都有一些提高。 后来当我第一次出国的时候, 有人还提到我的语音有一点像 BBC 的某个播音员,看来耳濡目染的学习效果是 不容忽视的。我是一个很爱看杂书的人。 似懂非懂地啃完了弗拉马立翁的《大众天文学》 , 我又开始读《圣经故事》和《世界通史》的插图版。有一次生病,母亲离开家以 前撂了一本英汉对照的简写本《简?爱》给我。我很快就津津有味地读完了中文 部分, 然后对自己喜欢的英文部分稍加留意。父亲从上海给我买来各种童话和故 事,还有一套当时颇为昂贵的《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插图版》 。现在我还很尴尬 地记得,当时最喜欢的是 The Merry Wives of Windsor( 《温莎的风流娘儿们》 ) 那种欢乐的气氛。杂书看来是毫不相干的营生,但仔细回想起来,我倒觉得比正 规教育还有有用有趣。当时有一套很全面的《百万个为什么?文科学生版》 ,是面 向高中学生的,可我在初一的时候就迷上了。里面的《外语》分册介绍了千奇百 怪的语言现象。比如介绍语言的“可听性”时说,西班牙语像玉盘滚珠,德语像 大炮,虽然不甚确切,倒也很有意思。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梵文天城体文字” , 荷兰语和佛莱芒语的区别是什么, 同时也很惊喜地发现, 拼音也可以做成方块字, 比方韩国语的“训民正音”系统。我在学习外语的初期,就未出现对“非我族类”语文的大惊小怪,德语很多 词类有阴性阳性之分,甚至还有语法性和自然性的区别,在那时的我看来,就和 新疆干旱的天气一样自然而然。在人间 初中的时候,我对英语基本上还是不痛不痒的感觉。每天看看《新概念》 , 查查单词,做做题,基本上都属于非做不可的 household chores,还没有上升 到主动积极的精神境界。 那个时候, 我担任英语课代表, 经常给同学讲解考试卷, 自己本来就学得很透彻的语法也更加熟练了。 虽然语法在后来成为了一个沉重的 负担,但在当时,对于初学一门语言的少年来说,清楚的语法结构就如同林中路 上光滑发亮的石子儿一样, 能够把怯生生的亨舍尔和格雷特尔们从迷宫般的语言 黑森林里面引领出来。 后来到了爱尔兰读研究生才发现我是我们硕士班唯一一个 知道如何正确使用虚拟语气的人,虽然班上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是英语母语者。学习外语需要灵活的头脑,不是数学的头脑,也不是哲学的头脑,而是能够 生成音乐和意象的大脑。 我从来不拘泥于一个语法特例,也不计较为什么惯用法 和语法相互矛盾。 我全心全意地接受母语者本能的指导,从不质问为什么母语者 不用汉语的思路构筑句子(中国学生最大的恶习) 。我最感兴趣的是英语和汉语 之间奇妙的差别,并常常为一个个古灵精怪的英语句子感到兴奋。可以说,从很 早开始,我就不知不觉地开始实践“用英语思考”的理念,尽管《新概念》的编 者 L.G.Alexander 说这个是不可能的。我坚信他错了:学习外语的最重要任务 便是在思考和语言之间建立直接的关系,不需要借助任何中介。一个用功的英语 学生, 可能不一定会达到完全用目的语思考的境界,但是部分的使用目的语作为 思维载体,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需的。语言不仅是思维的载体,而且还界定 操这种语言者的思维。比方德国人和英国人的存在观就会有出入: “有”这么一 个基本的概念,英文是“There is……”但是德文就是“Es gibt……” ,所以英、 德两国的哲人运思“存在”的概念就会有取向的差别。英、德两种具有亲缘关系 的语言还有如此的分野,更不要说中文和英文了。尼采在《善与恶的彼岸》中显 露出自己语文学家(philologist)的本来面目,写了如下的句子: “语言的契合之 处, 由于存在着共通的语法哲学,也就是被相似的语法功能不自觉的指引和主导 的情形下, 从一开始就具备着发展出轨迹和序列相似的哲学系统的条件;同样的 形成某些其他的世界观的可能性也因此被禁止了。 ” 所以通过英语直接理解英语, 是具备相当水平的语言学习者必须面对的挑战。罗姆布的书里也提到,在学习的初期就要开始通过 原文学习原文,这个后来被证明是经典名言。初三有机会参加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竞赛,拿到了新疆赛区的冠军,到秦皇 岛参加生平第一次全国性英文演讲比赛。为了准备演讲比赛,我很认真地跟随母 亲进行训练。除了每天反复练习演讲稿,看着镜子校正脸部肌肉的运动,还要学 习应答很多日常问题。那个时候,BBC 的 RP 没能抵挡住母亲美式英语的冲击, 我的口音是地地道道的美音,连 terrific 这样的词,都挂在嘴边上,顾盼自雄。 后来在秦皇岛获得了初中组一等奖的第四名,感到很侥幸。路过北京的时候在北 大附中一位生物老师家中寄宿,他是父亲的朋友。他很不客气地对我说: “你的 奖是照顾得来的。 你们新疆的水平怎么可以和北京上海的相比?如果你在内地比 赛,一定拿不到这个赛区冠军。 ”我那个时候便讶异于他这种低级的偏见,没有 对自己产生丝毫的怀疑。我记得在病中读到的一句话,似乎是《简?爱》里面海 伦开导被校长布鲁克尔赫斯特无端指责的简?爱时说的: “哪怕这个世界都在指责 你,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勇敢地昂起头来。 ”虽然后来我对《简?爱》的 文学价值有了更批判的认识,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本小书给我的勇气。当时流行 《走遍美国》 ,我看得正入迷,所以用 a big fish in a small pond 来自勉,倒 也恰如其分。高中基本上在《新概念英语》第三册中度过了。高二时我突发奇想要从美音 改成英音,于是开始了一项耗时巨大的工程。我爱上了 BBC World Service 的 节目。从 Newshour 到 UK Top 20,从 Off the Shelf 到 The World Today, 我把收听广播当成了日课。 在听的同时我开始模仿播音员的发音,并把自己的朗 读录下来,在反复聆听中校正自己的发音。当时我们有一位短期外教,来自英国 约克。她很赞许我的口音,不过对我的“美国式”语调有所保留。这个问题,要 等到我上了大学才得到了根本性的解决。 从小学到高中,母亲是我的英文启蒙老师。虽然自己学得懵懵懂懂,但基本的语 言知识都学到了。英文的学习很大程度上是“童子功” ,需要长时间、高频度的 单调重复和温习。很多人都自以为得之矣,实际上只是“知道”而不是“熟稔” , 所以无法达到语言和思维亲密无间的更高境界。 简单的语法现象要在语言实践中 化为条件反射,基础的词汇都要强制记忆,更重要的是,要在一开始就养成学习 外语的良好习惯和心态, 以便将来能够主动地为自己设计外语学习课程,这里择 要概述。首先,学习外语不可以有中断,每天都必须投入至少一小时的时间,否 则就将体 会到没有丝毫进步的挫折感。阅读是学习外语的安身立 命之本,没有大量的阅读,不可能在非母语环境中培养精细的语感。听力要多锻 炼,哪怕似懂非懂的“灌耳音”都是非常有益的。其次,必须了解语言习得的规 律, 为自己的可持续性外语学习提供坚实的科学基础。要细心地观察所学外语的 潜在规律, 在语言现象中主动地总结语法和用法规则, 这样才能内化(internalise) 一门外语。第三,要有包容开放的心态,充分地进入异文化的内核,从根本上解 读外语的生存环境。其实上面的建议是对中国目前盛行的“消极掌握外语”理念和实践的反驳与 批判。 单单追求考试通过而拒绝下功夫掌握外语是愚蠢的。很多培训学校都有诸 如“听力技巧”的课程,教人如何“应付”听力考试。他们通过逻辑的分析可以 很大程度上预测答案, 但是当你真正能够听懂,就根本不需要引入这些不蔓不枝 的繁杂“方法”了。想要针对某项考试消极地掌握外语,不但要在所谓应试技巧 方面浪费很多的时间,而且一定会在需要应用外语的场合左支右绌。说来说去, 一门语言的习得, 是一种下意识的培养,是一种不需要在脑中为了一个语法现象 纠缠不清、 一眼就可以判断语言样本是否正确得体的能力。这种能力是衡量外语 水准的唯一有效标准,绝非一两次标准化考试就能够测评出来的。我的大学中国学生对标准化考试是无计可逃的, 在参加高考之后我走进了上海外国语 大学。其实也是事出偶然:我的户口高中时代就转回上海,必须返沪参加高考, 而上海高考填报志愿是在考试之前,这给所有人出了一道难题。我本来有意报考 复旦大学世界经济系, 不过在考前咨询会上碰到的复旦老师一听说我在新疆接受 中等教育,不约而同地说: “我们不在新疆招生。 ”他们似乎急于打消莘莘学子对 复旦的敬仰。 倒是上外的老师们和蔼可亲,尤其是虞建华教授给我留下了极为深 刻的印象。 琢磨了半天,终于决定把第一志愿填为上外的国际经济法和英语两个 专业, 我最终走进了上外娇小玲珑的校园。命运轮的流转让一切雄心勃勃的计划 都黯然失色,而我却从这次选择中受益终生。甫进大学,就感到自己的英文学习进入了一个“瓶颈” ,就是季羡林先生说 的“平台期” ,跳过去了,就从普通的鲤鱼变成了天龙,而倘若不能突破的话, 就会前功尽弃。我为此请教虞老师,他的回答很简单: “大量阅读,尤其是简写 本。 ”我那时年少气盛,作不解状。虞老师谈起他当年在上外读书时,教文学的 陆佩弦先生也要求他们这些早已开始啃原著的年轻教师多读简写本。理由很 简单:你能用区区几百个词将故事叙述得如此活灵活现 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 就要老老实实地读。虞老师还和我分享了一个小小的心 得:在英语基础已经相当坚固的情形下,用英语国家的中学生读物,可能效果比 读简写本还要好。 于是我一头扎进图书馆, 开始阅读自己能够搜罗到的校园小说。 整整三个月,我沉浸在英国少年情窦初开的世界中,很吃力地在探险、恋爱和校 内权力斗争的重重网络中游走。在以每天 50 多页的速度啃了好几本之后,发现 自己的语感有了质的飞跃, 由于中学生读物的难度比简写本高出许多但又比一般 原文文字要简单, 我掌握了许多中级词汇,同时口语的熟练程度也有了巨大的进 步。罗姆布的书中讲到, “阅读以优美、简单的语言节奏写成的现代戏剧、长短 篇小说,最能培养语言熟巧。语言的所谓‘情境因素’包含在艺术性的叙述的潜 台词中,可以与潜台词一起不知不觉地吸收到人的记忆里。 ”诚哉,斯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罗姆布引用法兰西学院院士安纳托尔?法郎士的 话说: “字典是按字母排列的宇宙。 ”进入大学以后,一本小小的牛津高阶双解已 经不能满足日常的阅读需要了,终于有一天,我从外文书店捧回了一本厚厚的 Concise Oxford 第八版,从此开始了使用原文字典的快乐旅程。刚开始用简明 牛津, 常常是为了一个单词的解释察看两三个词条,因为往往用来解释的词汇可 能也是生词。不过简明牛津不同于我所拥有的 Longman Contemporary 或者 Cambridge International 等学习型词典,不会为了将解释词汇限制在 2000 词之内而牺牲精准的释义。 这本黑色精装本简明牛津成为我的案头词典,如今差 不多翻烂了。词典仅有一本是绝对不够的。不同的辞书有不同的风韵,简明牛津 如 同 英 国 绅 士 , 平 正 公 允 , 字 里 行 间 兼 有 英 国 人 所 谓 的 professional amateurism,甚至是隐约的幽默感,此外还有简明扼要的例证,弥补了简明辞 典没有举例的不足。Merriam-Webster 则体现了美国学者的精细考证,只不过 学究气稍微浓了一些。Chambers 在小小一本案头词典的篇幅中容纳了从莎士 比亚以来的大部分词汇, 兼顾当代和早期现代词汇,体现了苏格兰辞书编纂人员 的独特视角。 除了大部头的词典, 手头上还有简明牛津的缩版 《袖珍牛津》 和 《小 小牛津》 ,在公共汽车上需要查阅就可以信手拈来。至于 Merriam-Webster 的 同义词词典和牛津出的 Fowler 那本独树一帜的 English Usage,不仅可以用作 参考,而且在闲暇时间读来也是很有意思的。后来自己学习德语和法语,又陆续 购置了 Langenscheidt 和 Hachette 等词典,我的词典收藏达到了 30 本左右。 去爱尔兰读研究生还携带了好几本,屡屡出借给同宿舍的朋友。词典用得多了, 词汇量也与日俱增。由于一直坚持使用原文辞书,从英文直接理解英文,这些词 汇的增长都转化为切实的语言熟巧。在爱尔兰,我还时时为这群生来就说英语的 朋友们担当 Walking Dictionary 的角色。话说回来,虽然我的书桌上词典众多, 但是我最觉趣味盎然的,仍旧是 Concise Oxford。我已经拥有了第九版和第十 版,很关注历代编辑的更迭所带来的编纂主导思想的变化。大转折大学二年级第一个学期刚结束,虞老师突然来找我,说学校在选拔参加第五届 “21 世纪杯”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的选手,要我作为法学院的代表参加选 拔。机会的突然出现让我寝食难安,也许是自己的直觉异乎寻常地准确,我突然 固执地认为自己有获胜的可能, 因为我等待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经太久太久。上 外的五个学院是以英语为第一外语的,各派出两名选手,我们被要求朗诵同一段 文章并回答提问, 由学校的各位英语教授担任评委。其实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的 情形,只知道结束后,虞老师像往常一样笑容满面地走到我面前,简单地说了一 句: “开始准备吧。 ”这句话在我心中激起了强烈的战斗欲,我马上退掉火车票, 开始购置参考书籍,就差在头上缠一块写着“奋”字的白布带了。虞老师作为我 的教练,每周特别抽出时间为我辅导,采取的训练方式也是英国特有的导师制: 虞老师和我一起制定方案,撰写演讲稿,设计问题卡片。每周一次,他从繁忙的 工作中抽出一小时, 用英文和我探讨过去一周我的学习,抽查我对可能提出的各 种问题的准备情况。 我们按照比赛程序将训练分成两部分,有准备的演讲稿和即 兴发挥的问答。 可以控制的演讲稿我们对每一个词都进行了仔细的推敲,并请苏 格兰籍的白丽诗(Ms Betty Barr)老师统稿,并指导我的语音。第五届比赛的指定题目是“My Definition of Success”,我们的演讲稿独 辟蹊径, 从一个古老的童话模式开始娓娓道来:从前有一个老国王为自己的女儿 挑选夫婿, 只有完成三件难事的青年才能够得到公主的芳心。有这么一位年轻的 王子披荆斩棘, 终于从追求者中脱颖而出, 和公主成婚, 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直到永远。从这个尽人皆知的童话引申出了成功的三大构成要件:1)设定目标, 2)克服困难 3)目标达成。我们集中精力讨论最关键的第二要件,并强调过程 比结果更为重要,定下了演讲的励志基调。成功关乎我们每一个人,每个人只要 实现了自己的既定目标,战胜了以前的自我,就是获得了成功。两位老师和我一 道逐字逐句推敲,哪一句过后期待观众的笑声,哪一句过后要有一段比较长的停顿,我们都心中有 数。 为了追求熟练和自然的表现效果,我每天都花大量的时间对着镜子反复背诵 文章,注意自己的每一个手势和姿态的变化。至于即兴演讲和问答,我们找来了 大量的书籍, 将问题分成科技、 时事、 文化等多个类别, 预备了几十个模拟问题, 将回答框架作成卡片, 虞老师每周为我辅导的时候抽查我的熟练程度。整整两个 月,学校盛传我在接受“魔鬼式训练” 。不过当时的确下了很大的功夫,每天我 都坚持收看 BBC World 的新闻节目,跟在播音员后面念,纠正语音的同时也提 高了对语言的感受力。学校高度重视这次备战, 三月中旬集合了几名教授为我评估准备情况。英文 系的名教授们都来了, 我的脉搏都跳得快了几分。我们按照比赛的程序来了一次 模拟演练。原定提问有三个问题,但实际上他们提了将近 10 个问题。最后他们 轮流发言,为我的表演打分,并提出很多建议。有的说语调太平,有的说语速太 快,回答有些繁琐,建议练习慢速,简约的回答。总的说来,大家兴会甚高,对 我的努力给予了肯定,普遍的意见是:大体不错,细节要改进,现在的主要任务 是提高语言质量和台上风度。接连问了 6 个问题的新闻传播学院胡曙中教授在 我回去前叫住我说: “教了近三十年学,像你这样好的学生我头一次见到。 ”这让 我十分感动。胡老师是英国雷丁大学(University of Reading)出身,4 年后,我 获得了雷丁大学的国际研究生奖学金有机会攻读博士学位, 也不能不说是一种缘 分的继续。虞老师很为我通过他同行们的测评感到高兴,我们在两周后一起飞赴广州。 虞老师不仅是严格的师长, 更有着一种豁达的幽默情怀。我们在宾馆里面一起看 电视里转播的 NBA 篮球赛,他很兴奋地指着一位光脑门的白人球员告诉我,他 在美国访学的时候最喜欢看他打球: “因为 Williams 是一个机灵的矮个子! ”他 还给我讲解 HBO 频道正在播放的美国影片里出现的俚语,和我分享他在英国读 博士时候的种种见闻。每一次用餐,他都很喜欢首先品尝卖相最奇特的菜肴,然 后幽幽地来这么一句: “I am just being adventurous.”比赛前两天我们去抽 签,我抽到了第 24 名,最后上场,看得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并向我报以 同情的掌声。我想,英文中常常讲 save the best for last,我这次难道不是赢 定了吗?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感突然袭来, 我简直就是跌跌撞撞地冲回自己的座 位,台下一阵哄笑。虞老师笑着帮我把露在衣领外面的领带掖好,总算是帮我挽 回了“面子” 。真正比赛的当天,我们所有的选手都被安排在一间空旷的大屋子里面,因为比赛规则要求排在后面的选手不得观看 前面的比赛。 我们也不能够与自己的教练交流,所以手机和其他所有通讯设备都 得上交,连上卫生间都有专人“护送” 。在这种近乎十面埋伏的紧张气氛当中, 我打开随身听, 播放的是莫扎特的第四十和四十一号交响曲,我在自己最心仪的 音乐中放松自己。 在学校内的评估刚结束的时候,我很兴奋地告诉虞老师自己充 满了斗志,准备随时应战。虞老师却要我不必过早进入状态,要控制在比赛前几 日进入最佳的状态。当我听着古乐版的别号“浪漫”和“天神”这两首作品,自 信油然而生。从“浪漫”交响曲峻急的对位法开始,到天梯一般的“天神”的最 末乐章那光芒四射的爬升旋律,自己的肾上腺素浓度似乎都随着音阶不断升高。 想到莫扎特在贫病交加的最低谷能够写出如此激动人心的作品, 一种美丽的悸动 在我的血液中慢慢地扩散开来, 直到定音鼓的鼓锤似乎是敲在了我的神经末梢上, 而高亢的号角声也预示着无限的机遇与可能。 “一生有一次,奇迹会发生。 ”乐声刚落,我就被引到了讲台上。面对嘈杂而疲倦的人群,我把目光移向了 观众头顶上的虚空,静静地等喧闹的停止。当开始的时候,我真正感觉到了一种 内在的力量将这篇文字化为冷静的语流,就如同詹姆斯?乔伊斯在《青年艺术家 画像》中写的那样,那个角色自己已经活了,借助他(斯蒂芬)的力量在表演。 我的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的虚空,但余光搜索到观众会心的笑容,我也会让自己 的目光稍作停留。 观众在我们预期的地方笑了,在我们没有预计到的地方也有欢 乐 的 笑 声 , 让 我 格 外 惊 讶 。 即 兴 演 讲 的 题 目 是 “ Can you live without a computer?”我听了心中窃喜。记得在校内评估的时候,何兆熊教授问过一个相 似的问题,我也特别准备过。我决定给出一个 balanced view,即“能,但是我 的生活肯定会缺乏趣味。 ”我不想让疲惫的观众和评委听大道理,所以用了几个 排比, 巧妙地揭示了人类生活的基本情感不会因电脑的在场或缺席有所改变,但 同时肯定, 信息的及时传递和人类才智的拓展还是极大地依赖于电脑技术的进步。 在三个问题开始之前,我觉得自己已经稳住了局面。我现在已经记不起三个问题是什么了,不过自己的反应似乎很敏捷,没有留 下太多的破绽。走下讲台的时候,心情非常释然。和已经在等待结果的其他选手 们寒暄了一会儿, 心里觉得自己抽得的绝对是上上签:如果有机会观看其他高手 的表演, 我一定会忐忑不安的。 在幕后排队等候比赛结果的时候, 从四等奖开始, 一个一个选手的名字响了起来。到了二等奖,仍然没有我的名字,我再也按捺不住兴奋, 脑海中蓦然迸发出巴赫(J.S.Bach)双小提琴协奏曲(BWV 1043)的旋律, 任由自己 的心绪在佩尔曼 (Itzhak Perlman) 和祖克曼 (Pinchas Zukerman) 两位大师纵 横交错的旋律线中飞驰。 在我的名字响彻全场的时候,我头脑里的背景音乐就变 成了韩德尔(Georg Handel)的《皇家焰火音乐》了。我很荣幸地成为了 21 世纪 杯上铭刻的第五个名字,我突然对自己来了一句电影台词: “This is no mean feat, dude!”走下颁奖台,我和虞老师激动地相拥。光荣与梦想!从此我的人 生将与众不同。比赛之后一个月后,我踏上了飞往伦敦的航班,开始我的第一次英伦之旅。地图上的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开始变得鲜活起来。我在西敏寺中追溯英国王室的兴衰。伊丽 莎白一世和玛丽女王共享一个墓室,不能不让人感叹历史的讽刺。在著名的诗人 角, 我抚摸着一个又一个发亮的石碑,英国人厚重的历史感在埋葬着无数伟人的 西敏寺得到了最明晰的体现。在圣保罗大教堂,我看到了诗人布莱克(William Blake)的墓穴,以及为历次战争中牺牲的英国军人所立的铭牌。初次来英国的观 光客不会错过伦敦塔桥、大英博物馆、国家美术馆等胜地,我也不例外。不知是 受什么力量的驱使, 我将很多去处从自己的日程表上勾掉,为下次旅行预留一些 景点。比如住处对面就是海德公园,可我坚持舍近求远的原则,没有一次踏进它 的大门,但比如格林尼治天文台、摄政王公园我倒都看过了。然而风景没有人便失却了灵性。在英国旅行,主要的兴趣还是在于鲁迅先生 所说的“寻找别样的人们” 。我很有几次是在 Leicester Square 附近的街边咖啡 馆小坐,点一杯咖啡和一小碟精致的点心,看着街边行色匆匆的路人,享受着五 月伦敦明媚的阳光。 与国际英语联合会的其他参赛选手之间的心灵激荡是一种从 未有过的经历。短短的五天,起码促成了一对姻缘:葡萄牙的米盖尔和罗马尼亚 的阿玛娜 2000 年圣诞节在巴黎首次约会, 去年秋天在比利时完婚。 互相走动的 朋友们也很多,2002 年我在北京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工作的时候和亚美尼亚 的梯戈兰在万圣书园小聚,觉得真是很惊讶。但是这还算不了什么。当年冬天我 从爱尔兰渡海去英国过圣诞节, 和曾经接待过我的莫瑞森夫妇一家再次在暮色钟 声里的温彻斯特相见,就属于缘分跨越时空的继续了。说远了,我只是想强调后 来屡次去英国旅行都肇端于 2000 年的第一次。 短短的十几天里, 我走遍了伦敦 的大街小巷,对这个城市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查灵十字街的旧书店,牛津街那 个巨大的 HMV,Portbello 和 Notting Hill 极具特色的市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而在西敏寺议会大厦亲 自见证众议员们的精彩辩才,可以说是这次旅行的点睛之笔。在离开英国前,我 暗暗地许下宏愿:英国,两年后再见!演讲比赛让我充分认识到自己的潜质。回到校园,我开始有计划地选修文化 和文学方面的课程, 为自己转专业作准备。 查明建博士的 “比较文学和比较文化” , 虞建华教授的“英美文学选读” ,梅德明教授的“美国电影”等等都让我受益匪 浅。 我还常常到复旦大学旁听陆谷孙教授的学术演讲,陆先生优雅流畅的口语和 飞扬的文采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课余时间,我尽量利用上外丰富的外文 藏书条件,查阅原文著作。从“法学+英语”专业转向英国文学,在旁人看来是 很不可理解的。不过生活如诗, “在可解与不可解之间” 。比如,德国总理施罗德 曾经说过,德意志民族之所以有未来,乃是因为德国人崇敬伟大的学者、作家和 教育家胜过崇敬金融巨子、 政界精英和实业家。我在看哲学书的时候有着深切的 体会:一本西方哲学史,基本上就是德国哲学史。同理,作为文化大国的中国, 如果要想在二十一世纪成为文化强国,向国外输出文化产品,没有一流的人文科 学研究,没有对于外部世界深层次、多方位的了解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单对个 人而言,研究文学,不论将来留在学院做专职教师,还是找一份和文学毫无干系 的工作, 都是非常有益的。 所以, 正当不少科班出身的英语文学学生准备走出 “文 学的封闭圈”的时候,我却走进了这个围城。从伦敦回来, 常常有人邀请我去作关于英语学习的演讲。很多人听了之后走 上台对我说: “你的方法不适用于我们一般人。 ”我从来不喜欢说服别人,所以对 这样的说法一般不置可否。的确,我的个人教育经历是非常独特的,只有极少的 中国家庭会有我们家这样的读书习惯,能配备两个“老师”共同指导。当医生的 父亲酷爱藏书, 当教师的母亲喜爱教书,我们家最常见的一幅图景就是三个人各 看各的书,然后吃饭的时候交流心得。父亲从小让我接触心理分析的著作,像弗 洛伊德的《释梦》和阿德勒(Alfred Adler)的《自卑与超越》 。鲁迅、加西亚?马 尔克斯、茨威格(Stefan Zweig)等等作家我在读大学前就有比较深入的了解。事 实证明,语言学习的最坚强后盾,就是全面的知识结构。没有文学底蕴,对于语 言的精确把握就是空谈。 没有历史和哲学的背景知识,就无法参透语言现象背后 的奥妙,应付复杂语言交际的时候就会左支右绌。层出不穷的速成方法、单词记 忆跟文章模板等等都是短视而愚蠢的。我学习书法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 “取法乎上,仅得乎中;取法乎中,仅得 乎下。 ” 这话同样适用于外语学习。只有通过阅读和学习用英文写成的杰出作品, 在内化(internalise)语言结构的同时汲取语言承载的丰富思想,才可能达到自如 的境界。而认为自己不需要树立一个较高的目标,只需要通过某项考试的人,则 需要看看加拿大总督伍冰枝(Adrienne Clarkson)的话: “瞄准遥远的星星起跳, 至少在你没有够着的时候还可能降落在月亮上。 ”以某项考试为目标,不仅英语 不可能达到流利的程度,而且连基本的“文通字顺”的要求都不可能实现。回到刚才那个以“特殊性”否定我所谈论的一般方法的例子。倘若要我从自 己的经历中勾勒出一个主题思想,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说: “任何人都可以成功, 尤其是那些来自远离中心的边缘地带的人们,也可能通过努力获得成功。 ”我生 长在新疆并在那里读完高中, 刚刚回到上海,亲朋好友所关注的第一个问题是能 否进入大学深造, 听到我谈论复旦、 上外, 都觉得有点不可想象。 刚刚参加完 “21 世纪杯” ,怀着一种胜利的喜悦给家人拨电话的时候,都有人问是不是得了三等 奖。 但我的父母总是鼓励我用独立的眼光审查这个世界, 不要为别人的评价所动。 的确,在比赛中胜出只是说明彼时彼地我是一个优胜者,但更重要的是,这场比 赛让我不再有妄自菲薄的借口。 后来, 当我读着伊格纳季耶夫(Michael Ignatieff) 的 Isaiah Berlin: A Life 和爱德华?赛义德(Edward Said)的回忆录 Out of Place 的时候,终于顿悟:从边缘走来的人如果想取得成功,必须承受一种不被理解的 孤独感。 而这其实正是你的优势。 你可以顺势打破别人的谬识所界定的小小世界, 走出一条全然不同的路来。也正因此, 我愿意更多地谈谈英语学习之外的问题。如果当下有人问我如何 学好外语,我一定无法给出一个近似标准的回答。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英语的功 夫在英语之外。我倾向于把它当作一种音乐。小提琴手可以不看乐谱演奏,学习 外语的人也应当有能力在脑中保留这样一本“乐谱” ,不仅能够纯熟地运用,而 且要加上自己独特的风格。想象如何制作一份语言的乐谱,就要从语音、词汇、 语法和无形的语言感受力方面入手,努力的形成一种自发的、潜意识的驱动力, 就可以说学习目的基本达到了。 比方语言的发音,要努力地寻找与自己母语中相 似的音到底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就好比同样乐谱的维瓦尔蒂《四季》 ,穆特 / 卡拉扬(Mutter/von Karajan)的版本就要凌厉激越一点,而佩尔曼(I.Perlman) 的版本则更加圆润温和,只有找到了细微的差别,才能够更加深入地理解语言的特性。稍微有一点历史语言学知识的人都应该明 白,这种差异的归纳将使学习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词汇方面也是一样,很多在 中式英文中频繁出现的语汇和搭配在真正的英语中是看不到的, 学习者要有意识 地将自己的语言习惯向英文靠拢。词汇的数量可以靠多输入语言材料(听和读) , 正如琴师必须尽可能地拓宽自己的 repertoire,以便更全面地理解自己的乐器。 但是对词汇的深入理解和运用能力,就必须在反复和材料接触的情况下获得,并 且在不断使用中获得巩固。 同样的,反复练习一个曲目的重要性在音乐家看来是 不言自明的。 语法是活生生的语言现象中潜在的规则, 掌握了它有助于学习语言, 但是又不能被语法束缚, 用它去质疑习惯用法和成语。音乐家可以通过研习乐谱 体味出莫扎特、 勃拉姆斯或者巴赫的不同作曲风格背后的音乐思想和逻辑,但却 不可能将这个过程逆转,因为统领这一切的,是个人的风格,一种音乐质素。反 过来将这个观察运用到语言学习上, 个人的综合素质和知识结构乃至个性划定了 语言学习的口径。培养独立、自信和开放的人格,是语言学习的起点。目标则应 当设定为将语言融入自己的思想。要想深入学习任何一门知识,首先都要对学习对象建立同情的了解 (sympathetic understanding) 。 一 个 学 英 文 的 人 , 不 清 楚 《 卫 报 》 (The Guardian)的政治倾向,不知道天主教和新教的区别,是说不过去的。不仅对英 语国家要有所了解, 更要对构成西欧文明传统的重要任务和文本都有所知晓。读 研究生时候的美国好友杰瑞米同时学习西班牙语、法语和德语三种语言,他的房 间里散落着三种语言的著作。 他读德语版的里尔克,西语版的洛尔迦和法语版的 波德莱尔。由于这三种语言都有来自拉丁语的影响,他也兼看拉丁语的辞书。虽 然他不曾学习中文,但竟然看过李白和杜甫作品的英译本。他的理由很简单:我 要了解和西方截然不同的诗歌传统。我五体投地佩服他。一个人的欧洲为什么偏偏是爱尔兰而不是英国?倘若我相信孟德斯鸠 “气候决定性格”的 假说,我可以搬出自己出生于寒温带的新疆的事实以资佐证。爱尔兰古称 “Hibernia” ,想必是习惯地中海阳光沙滩的罗马兵士略带夸张的形容。然而我 毕竟没有去冰岛或是拉普兰。 抑或是着迷于凯尔特人异教徒的想象力?爱尔兰民 族音乐充满灵动的节奏仿佛传说中的魔笛之曲, 把一拨又一拨的年轻人从世界各 地引诱到这个小岛来。 与此同时,爱尔兰偏偏又是欧洲天主教传统最为深厚的国 家之一,否则梵蒂冈怎么会嘉许这“圣徒与学者的岛屿”?对于英文的兴趣可能更有说服力。爱尔兰人有着骄傲的英语文学传统,自 封为“英语最正宗的民族” 。可是在柔慢的都柏林英语的围困之下,我还是尽可 能地保持自己的口音,以至于有英国同学断言我来自“泰晤士河谷” ,有一次半 夜里在圣母大街上更是被一醉汉怒斥为“无耻的英国佬……” 。喜欢英语文学, 爱屋及乌,自然对英文有着“罗曼蒂克”的好感,但说老实话,我个人觉得当代 印欧语言中最为动听的一种,还当属比利时人说的弗莱芒语。凡此种种,都无法解释自己阴差阳错来爱尔兰的缘由。诉诸“历史必然”似 乎心又不甘,只好回过头来问同样是留学生的好友们: “Why Ireland?”没想到 这班古玲精怪的欧洲人只是一耸肩一摆手, 两只眼睛一片茫然, 连一个 “dunno” 都舍不得。偏偏是德国人托马斯,推了推眼镜,作了总结性陈词: “我们整整一 年都在抱怨爱尔兰的种种缺点。 可到头来读完了学位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立刻回国, 多么讽刺啊! ”我们这一班人点头称是,个个四目相对,似乎终于发现了爱尔兰 的魅力所在。大三的时候看了王尔德的书,觉得不同凡响,于是决定硕士研究他的作品。 一次和爱尔兰朋友聊天,谈到我在读“英国作家”王尔德,他马上愤愤不平地纠 正我。 我惊讶地发现自己错误地把很多爱尔兰作家划到英国门下。接着我发现这 区区三百多万人的岛国竟然出了四个诺贝尔文学奖(叶芝、肖伯纳、贝克特和奚 尼) ,这还不算王尔德和乔伊斯等人。对爱尔兰文学的兴趣就此开始。我申请英 国大学的时候,也顺带地申请了爱尔兰的两所学校。2002 年春节,我收到了从 爱尔兰寄来的通知书, 告诉我已被都柏林大学学院录取,手中的其他录取通知书 顿时就失去了分量。 申请这个大学爱尔兰文学硕士班的 150 个申请人中只有 30 人被录取, 我这个其实并非科班出身的文学学生兴奋异常。使馆文化处的英国同 事们也劝我放弃英国大学到爱尔兰去: “学习爱尔兰的文学,当然要感受爱尔兰 的生活。 ”我想到王佐良先生那本被我当作欧美导游书的《心智的风景线》中记 述的美妙的爱尔兰之行,觉得似乎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格拉夫顿大街和道森大街之间, 我被夹在十月清冽的海风和沾满露珠的草坪 当中。张开双眼看见这个世界静静地流动,人群和车流模糊成一片薄雾,只有我 一个人站在交通信号灯前,我的城市。我一个人的城市。 “穿过斯蒂芬的,也就 是我的,绿地。 ” (詹姆斯?乔伊斯) ,圣斯蒂芬绿地向右转,回到格拉夫顿大街, 圣三一学院骄傲的门庭延展到圣母大道。 爱德蒙?伯克和奥列佛?哥尔斯密的眼光 所及,应当是 都柏林堡。错!基督寺教堂。担心自己漫无目的地在这 里度过其余的时间,走上驶往大学学院的巴士。正午,一个闪着金光的门牌匆匆 滑过车窗。卡森勋爵故居!无名怒火燃过心头。王尔德故宅居然离害他下狱的卡 森家如此之近,顿觉愤然。我的大学! 每次巴士驶进大学学院的校门我都按捺不住一阵兴奋。一片安谧 的绿色。两万两千张陌生而年轻的脸。文学院大厅里少见东方面孔,除了几个在 咖啡厅打工的中国孩子, 每一双眼睛都镶嵌在料峭的鼻翼两侧,大多数都是如爱 尔兰海一般灰蓝。 文学院极富情调的海报栏让我想起伦敦的泰特现代艺术馆,而 且总是关于来访的古怪人物。除了数不清的政客和学者,还有基恩,拉什等足球 明星。 最出彩的海报, 当属文学与历史辩论协会的 (简称 L&H) 。 L&H 于 1854 年在枢机主教纽曼的协助下创立(都柏林大学学院前身就是纽曼于 1854 年创建的爱尔兰天主教大学) ,说是文学与历史,其实什么题材都可以辩 论, 最近几场都是围绕当代爱尔兰政治展开的,所以毫不奇怪很多议员和媒体人 士都曾是这里的常客。 最让我激动的一次活动, 是语言学祖师爷乔姆斯基(Noam Chomsky) 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为协会特地作的卫星电视直播演讲。当然, L&H 并不是徒有虚名,当年乔伊斯曾经斗胆竞选秘书长一职,所幸落败, 没有把这个唇枪舌战的竞技场变成玄虚的美学和神学讲坛。顺着曲折的指示线找到了我的教室,打开看了许久都没看懂的书,啜一口咖 啡, 教授简短的插话之后, 同学开始做主题报告。 并不陌生但是仍旧很年轻的脸。 天下三分,一分美国,一分爱尔兰本土,这最后一分就是杂烩了:乔治亚娜生在 德比郡长在密歇根, 熟练地在英语和美语两种语言间转换;阿里亚娜是个金发碧 眼的犹太美女, 实在想象不出更加奇特的组合了――很认真地告诉我们犹太人只 用死人的名字命名婴儿, 然后马不停蹄地介绍她的历任男友,比意大利的内阁换 届更加频繁; 荷兰人斯坦利罹患重度女性恐惧症,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课堂表 现,他的发言必定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才 22 岁就念博士一年级,真觉得这 个世道怪得不同寻常。 课堂随意到了散漫的地步, 不过不要以为你可以蒙混过关, 每个人的发言都可圈可点, 教授的自然更是文采飞扬。 系主任凯博尔德教授(Prof. Declan Kiberd)亲执“爱尔兰经典叙事”研讨班,出勤率总是超过 130%,常常 有博士班的学生和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到场。 他有着照相机般精准的记忆力和高度 的文本感受力,往往他 5 分钟的发言会主导我们在商学院咖啡厅里面一个钟头 的讨论。记得他有一次随口提起自己正在重读贝克特, 午饭的时候爱尔兰女生乌娜如释重负: “终于知道他也有一本书读两遍的时候! ”说到读书,每个礼拜如果不把指定阅读材料读完,研讨班上一定大出洋相。 粗粗算来,除了电影课不用读书, “早期戏剧运动”常有短小精干的剧本之外, 大概四百多页的文本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叶芝的诗集(每个礼拜要生吞活剥一 本,连本文加注释 70 多页) ,到了礼拜一脑子里面大多是一团乱麻。还有个别 文本不是冗长拖沓就是感伤滥情,要对付这一切,还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曾经 有一天我创造了读完 375 页的纪录。不过大多数的指定阅读文本都是精挑细选 的上乘之作, 夜深人静的时候, 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开壁炉, 冲一杯浓浓的巧克力, 让罗素?沃森的音乐温暖每一个神经末梢,读书还不算是件苦事。来到爱尔兰读 书,熬夜成了经常的事情。有时是为了一篇主题发言,有时是和朋友一块儿去城 里的酒馆。 一个人在夜色昏沉的校园里走得多了,也渐渐地喜欢上了白天看来很 平常的景色。也是在夜里看书的时候,平生第一次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我轻轻地对自己说,这是我的大学。身在异乡的学子, 往往有着四海为家的国际主义倾向。 加上欧洲人血统混杂, 常常会看到一个人拿好几本护照,说好几种语言,在爱尔兰念书的欧洲大陆人好 像都不把自己当作留学生看待。一个教堂,一间大学,一个酒馆,几个好友,往 往就是学生生活的全部维度。如果还有其他的要求,一定属于不可理喻之徒。文 科生除了图书馆里面查找文献还没有什么技术性很强的活, 加之不少高人拥有复 印机般的记忆力,过目不忘,自然有空闲时间谈天说地。也许我根本就是错了! 那爱尔兰海彼岸的牛剑二校即以闲谈闻名于世, 陈之藩的 《剑河倒影》 就是明证。 金耀基更是在仔细查考英德大学不同体制之余专门著文推介闲谈的学术功能。 所 以来爱尔兰的知识青年继承了前人的闲心壮志, 借着爱尔兰人独特的酒吧文化和 清谈传统,把知识人的“社会功能”发挥到淋漓尽致。 回想起自己的交友经历, 重大突破似乎都发生在英文系的招待酒会或是学校附近 的小酒吧里。 名目繁多的同学聚会更是不在话下,蓦然发现朋友的熟人的亲戚是 你的至交的情形也是屡见不鲜。 班上的优等生约翰的父亲希金斯教授是社会学家、 资深工党议员,曾经担任内阁要职,是爱尔兰极受欢迎的政治家。可惜约翰从来 都只说他是“教政治的” ,直到老先生来校发表讲演,演讲结束后约翰亲热地冲 他来了一句:“Dad!”我们才对号入座。甚至于在教堂里碰到总理的趣事也是时 有发生。 在这个人与人的关系出奇地错综复杂,整个社会就像一个庞大家族的国度里,我 度过了两年,一年读书,一年忙着申请博士课程和奖学金。爱尔兰于我格外地亲 切, 从利菲河边温馨的小酒馆到大西洋边的悬崖海岸,从乐声笼罩的格拉夫顿大 街到北爱尔兰巍巍的青山, 从跟我大侃路易斯和托尔金的理发师到夜班巴士上的 吉他手,我的爱尔兰是一个独特的声音。彼时彼地,欧洲属于我一个人。结尾的话夏天回国之前, 我在爱尔兰一家咨询公司得到了一个很好的职位,并获得了荷兰 乌德勒支大学(Universiteit Utrecht)和英国雷丁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同时收获的 还有遍布世界各地的好友们真挚的情谊,我们仍然通过网络嘘寒问暖,甚至讨论 学术问题。当然最重要的,是获得了一种建立在不懈努力基础上的勇气和自信。 当我坐在回家的航班上昏昏欲睡的时候, 飞机上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巴赫的勃兰登 堡第五协奏曲 (Brandenburg Concerto No.5)的钢琴版,帕瑞亚大师(Murray Perahia)清丽的琴声让我精神为之一振。 巴赫的旋律其实总可以归结为简单的几 个音符的反复组合与重构, 但是惊世的才情恰恰在这简单的旋律中明白无误地显 现出来。歌德似乎曾经说过: “只有做得好简单的事情的人,才能成就难事。 ”是 的,最简主义、坚韧和内敛……成功的要素我已经说得太多。其实我本不知道什 么是成功,只是觉得可以用《成功之我见》那篇小小的演讲稿鼓励自己。但此后 的一切都充满着无尽的戏剧性, 而我的生活, 也因为自己偶然的爱好得到了改变。 请相信我引用过的那句话: “一生有一次,奇迹会发生。 ”2、我与 21 世纪杯――第八届 21 世纪杯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冠军顾秋蓓 顾秋蓓:1981 年生于上海,毕业于上海外国语大学会计学专业,获得管理学学 士学位。后跨专业直升上外英语语言专业,攻读硕士学位。大学期间,于 2003 年获得第八届“21 世纪?爱立信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军。2003 年 4 月 10 日黄昏,南京青年活动中心,我手捧21世纪杯,接受在 场所有观众和评委肯定的掌声。 时隔一年多,那激动人心的一幕还时常浮现在我 的脑海中。鲜花和掌声虽然只是片刻,但是“21世纪杯”的精神将永远伴随我 成长,走过漫漫人生路。当时我的比赛照片刊登在英文《21世纪报》上,醒目的“surprise winner” 的字样至今记忆犹新。 之所以惊喜, 是因为我是作为会计专业的学生参加比赛的。 记得那时有位教授说, 我的夺冠打破了三个传统的想法,那就是要学好英语一定 要出国, 一定要是科班出身, 而且要从小开始培养。 很多人问我是如何学英语的, 有什么好的方法,其实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因素还是缘于我对 英语的热爱。正因为这份热爱,我现在已不再是当年的“surprise winner”了, 正因为这份热爱, 使我成为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的跨专业直升研究 生。 读了四年的会计本科, 硕士却选择了英语, 我想我会把这份热爱进行到底的。说起“21世纪杯” ,我与之可谓是颇有渊源。记得五年前我刚刚念大一的 时候,就听说有个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比赛,很权威,是我国迄今为止外语类奖 项最重,水平最高,要求最严的英语口语比赛。能参加的选手的英语水平可都了 不得。那时我的英语水平在班里并不拔尖,要参加此类的比赛似乎难比登天。虽 说当时“21世纪杯”离我实在很远,但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她。她, 是我的梦,是我奋斗的目标。直到那一年的三月份,我校的陈恒同学获得第五届 “21世纪杯”比赛的冠军,这无疑让我看到了希望,因为榜样就在身边。记得 那时我像追星族一样去“陈恒与你面对面”活动现场占头排的位置,傻乎乎的我 就想一睹冠军的风采, 把陈恒学习英语的心得认真地记在了小本子上, 记在心里, 付诸于行动中。 次年, 我校政音同学又获得了第六届 “21世纪杯” 最具潜力奖, 它驱使我跃跃欲试地想去参加比赛。为了锻炼自己,我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演讲比赛,无论是用中文,还是 英文。 参加了一些演讲比赛后我对演讲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英语演讲与英语口语 还是有很大的差异,其中的一些技巧可谓是别有洞天。在大二那年的暑假,我去 北京参加了第二届CCTV“希望之星”全国英语风采大赛,获得了三等奖。慢 慢地,我对英语演讲有了更进一步的感觉,自信心也不断地树立起来。此时,我的英语学习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记得有人说过, “Understand is hard. Once you understand, action is easy.”(把事情想明白是最不容易的。 但一旦想明白了,行动其实很简单。)我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学习英语的方法, 边学边用。 结合自己所学的专业参加了一系列社会实践活动。 在许多社会实践中, 我越来越发觉掌握英语的重要性。从一开始做志愿者,例如上海APEC这样的 大型国际性会议上担任CEO峰会的注册专员, 到后来慢慢地试着从事一些涉外 翻译、口译的工作。无论是2002年上海国际儿童夏令营的英语主持,上海电 视台卫视两年的实习,还是各种商务会谈的现场口译(大多为即席传译) ,都让 自己的所学得到了发挥。这时我对英语有了初步的感悟。那么,是什么让我对英语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呢?这还要从大二说起,当时我们学校开了一门选修课,叫《近代美国电 影欣赏》 ,虽说自己英语还过得去,但要听懂电影对白似乎还早。于是我就抱着 试一试的心态去听了这门课。 授课的老师是我校知名的梅德明教授,也就是我现 在的导师。精彩的电影、音乐、对白以及人物个性的演绎把我带入了一个全新的 世界, 里面有太多我想了解的东西。梅老师独具启发性的评论与解说更让我对英 语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之后我经常看英语电影, 刚开始听不懂,慢慢地听多了就有了感觉。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突然发现自己似 乎全听懂了,每个单词都听得很清晰,这可能就是“从量变到质变”吧!现在有很多英语学习者都是想通过观看英语电影来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 我 当初也有这样的想法和目的, 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不再是为了提高英语水平去看 电影,而是想更好地理解电影中所传达的不同人生体验 , 不断使自己的英语与 native speaker(英语国家的人)靠近。那时我似乎已不满足于听懂,而对其表 演、镜头、画面、对白的设置以及他们的文化背景都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一部经典的电影我可以看上好几遍, 或者为了能像电影里的主演那样表达思 想我还会不厌其烦地再看上几遍。 于是我开始大段大段地背诵英语原版电影对白。 记得有一次年级里组织英语表演赛, 我和几个同学排演了由 Al Pacino 主演的电 影《女人香》的最后一段,赢得了所有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可能你猜不到是 谁扮演那位勇气十足的盲人中校(Colonel Frank Slade, 由 Al Pacino 饰演) 吧!对,就是我。反串的效果还不错,我的精读老师问我是如何模仿的,她说: “除了电影里是男声,你是女声之外,别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当时我很难解释, 因为同学和老师并不太了解我之前的学习过程,我想现在你们应该全明白了吧! 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有多少付出就会有多少回报。英语电影欣赏为我打开 了通向英语学习自由王国之门。这也为我之后参加“21世纪杯”打下了扎实的 基础。在为一些来中国投资的外国公司做口译时, 我了解了不同的文化传统和不同 的思维习惯。 英语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让我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精 彩。其实学习语言归根结底是对文化的学习与研究。维特根森曾经说过, “The limits of my language mean the limits of my world.” (我的语言的局限意 味着我对世界了解的局限。) 无论是人文、地理,是风俗方面,甚至是饮食文化都是值得去研究的。比如葡萄酒,咖啡各有多少种,不同的喝法又各有什么讲 究等等,其实语言学习可以非常有意思,它并不像我们之前所理解的那样枯燥乏味,只要 你爱她,她就会加倍地爱你,让你感受到接近她的乐趣以及收获的喜悦。希望我 的比喻不会给大家带来歧义,因为这是我真实的感受。这样的感受在我之后的教学工作中得到了更加深刻的体验。 自从读了英语语 言文学专业的研究生后,我又开始尝试一个对我来说全新的领域:英语教学。讲 台上的我兴奋不已,急于将自己的所学、所感交给我的学生们。我给专升本的学 生上口语课,他们和我年龄相仿,但一些经历感受都不尽相似。当他们得知我是 “21世纪杯”冠军获得者的时候,围着我问了一大堆问题。一直以来,此项赛 事一直是英语学习者们向往的。在授课过程中,我与同学们培养起了深厚的感情,与其说我们是师生,不如 说我们是朋友。 同学们经常用英语为我讲述他们自己的故事、奋斗经历以及人生 感悟,许多学生说着说着还流下了泪水。慢慢地,他们一个个也成了演讲高手, 每次发言都能博得同伴的热烈掌声。有时,我还会为同学们介绍一些曾经影响过 我的电影以及欧美流行音乐, 将一些经典的段子挑出来做成讲义,与同学们一起 赏析,这样既丰富了他们的英语语言知识,又增强了他们的兴趣爱好。我的爱好很多;电影当然不用说了,家中有近五百部的珍藏可见一斑。我也 热爱音乐, 我将英语发音教学与音乐元素有机的结合起来, 另外我还喜欢弹吉他, 听各种版本的欧美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也许受我的影响,我教过的学生都能背 出很多经典电影对白, 名人演讲片段以及哼唱几首他们自己喜欢的英语歌曲。有 一次在一个班上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学生们热情地要求我唱首歌,于是我为他们 唱了一首 Celion Dion 的《Because you love me》 ,歌词写得非常感人。唱到 高潮处,学生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一位学生告诉我,他经历了高考的失败后(但 他的英语考得很好,考了137分) ,往日学习英语的热情也随之殆尽,直到上 了我的课, 他又重新燃起了对英语学习的热情。 圣诞节我收到了许多学生的贺卡, 他们对我的鼓励让我感动不已。所以,我决心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英语教师,为学 生们奉献我的所学以及我对于生活的热爱。我上课的理念是用尽一切方法提高学生对英语的热爱, 因为一旦他们爱上了 英语,就可以自觉自愿地进行学习,而且乐在其中(就会像当年的我一样) 。在 很大程度上就不再需要老师了。所以我经常跟他们说的一句话就是, “The very purpose for you guys sitting here is to get rid of me.” (你们在这里学习 的目的就是把我甩掉。)大家哄堂大笑。并且我认为学习英语应该是件快乐的事情, 因为活着就应该快乐。 我会问学生们“Could you tell me why you are here?”(你们为什么要到这里 来学习?)很多同学回答说要“考”这个“试” 、 “拿”那个“文凭证书” ,今后有 个好工作,好前途等等。但我告诉他们, “No, you are here to have fun. And you’re supposed to have fun here.”(错,你们坐在这里是为了获得快乐。) 起初大家都不太理解, 但慢慢的当他们发现自己在快乐中学到了知识的时候,他 们明白了:只有当一个人热爱他所做的事情的时候,才能做好这件事。那么你热 爱的东西必定是使你感到快乐的东西。我总记着陆谷孙教授曾经说过, “Study English only for English’s sake.”(学英语只是因为喜欢英语去学它,而不是 为了其他什么目的。) 当我们光着脚走在草坪上,背诵着自己喜欢的英语散文的时候,我们也就自然而然地具备了学好它的素质。我学英语近十个年头了, 但真正学出点名堂还是在上外的这几年。从前大多 是老师和家长要你学,考试逼着你学,但进了大学以后却是我自己要学。由此我想到了一个学习英语过程中的重要问题:个人兴趣。我们每个人多多 少少都从各种媒介中了解到一些学英语的方法。其实每一种方法都有用,但只是 对于那些有兴趣的同学而言。 当然,还是有一部分同学正受着英语成绩不好而又 无奈的折磨,更别谈什么兴趣了。我认为,兴趣不是天生的,而是可以靠后天培 养的。现在很多小孩子老早就开始学英语,从三、四岁,学到七、八岁还没学出 什么东西,兴趣却差不多被磨光了,这很可惜,得不偿失。因为培养兴趣不难, 但要重拾那些你已经厌恶的东西就很难了。所以,我们每个人在学英语之前首先 要问问自己:我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其次,学好英语要善于模仿。如果想模仿一段经典演讲,不光要听表面上的 一些发音细节, 更要领会其神韵。看原版电影是我学习英语过程中一个很重要的 环节。 教我翻译的是曾经翻译过百集美国电视连续剧 《成长的烦恼》 的夏平老师。 他教我们要把英语学活,我觉得这一点很重要。比如美国原版电影、电视剧就是 活的英语。要把自己现有的英语语言知识盘活。因此在我的意识中,英语已经不 再是一门学科,而是让你更加了解这个世界、汲取世界精华的一个有力的工具。 英语为你打开又一片广阔灿烂的新天地, 从中你可以学到许许多多超出语言之外 的东西。在这样一种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般的过程中,你的思想,你的智慧会 得到不断地提升和完善。前一阵子,DVD 市场中“Friends” (老友记)可算是火了一把。我也算 是个 Friends 迷,不光因为剧中幽默搞笑的情节,更是 因为我把它当作我再次飞跃的跳板。 如果说从前的我可以把大段大段的英语模仿 下来(用李阳的话说,就是卖弄大段的英文) 。现在的我则是把一些英语中的小 词发挥到了极致。在我翻译的过程中,我发现有时小词更加有用,它会使你的英 语更加精练,到位。另外, 我觉得学英语最好要利用大段时间集中学,而不是一个星期只上两三 节课,特别是在打基础的阶段,要做好吃苦的心理准备。只要将最初阶段的瓶颈 冲过去,那之后就会产生滚雪球效应,四处逢缘,八面玲珑。这只不过是我个人 的一些学习感言。在此,希望能与大家共勉。记得在文章的开篇,我提到了一个词: “21世纪杯精神” 。我觉得无论干什 么事都是需要一点精神的。大学时代的我们纯真而富有朝气,怀揣着理想,义无 反顾地踏上了自己的寻梦之旅。 “21世纪杯”英语演讲比赛无疑为我们提供了 一个舞台,让我们勇往直前,不怕失败,充满自信地在这个舞台上尽显青春的光 华。对我们每一个参赛选手来说,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还有很长,有时甚至会充 满泥泞与荆棘,但无论怎样,当年那份对青春的执着、追求永远不会停止, “2 1世纪杯”就像是一颗种子在我们心里生根发芽,无论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们都会为自己曾经是她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3、思维的游戏――第三届 21 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军梁励敏 可能是由于我对英语学习一直怀着巨大的热情,同时成绩也不错的缘故吧,从中 学起我就成了各种英语比赛的常客,尤其在大学阶段,我有幸两次参加全国性的 英语赛事。如今,当时比赛中扣人心弦的种种情形已渐渐被时间冲淡,只在偶然 间会被重新记起。 然而备战的过程却给我留下了许多值得回味的东西,它在潜移 默化中影响甚至是改变着我的生活。北外―青春的课堂 如果有人问我, 大学时代感受最深、 收获最大的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说, 是有幸得到诸多良师的指点。他们赋予我的,不但是知识上的熏陶,更是把一种 人文主义的精神长久的植入我的脑海。这些感受,许多来自课堂,也有许多来自 数次为参加全国比赛而进行的集训。杨宇光老师是我两次比赛的指导老师,1997 年辩论赛时他就是我们辩论队 的主教练。印象中他永远的治学严谨,永远的绅士风度,永远说用词考究的 British English,有着英国式的幽默。尽管当时比赛的辩题并不是特别深刻的学 术话题,但他依然要求我们深入破题,在底下做充分的 research。为了给我们 拓宽思路,他屡次召集系里的热心老师,从老教授到年轻教员,与我们一同讨论。用他的 话来说, 只有充分剖析,写出来的东西才能有分量――这也是北外的学术传统的 体现。为了指导我们,他放弃了许多休息的时间。对我们的 presentation,他 逐字逐句进行修改; 几乎每天他都亲自安排我们的训练并细心点评我们发挥中的 优缺点。到了第二年演讲赛的时候, 他又成为我的指导老师。当时我的演讲稿写得并 不顺。 有的学校在这种大赛时采取老师替学生捉刀的方法,准备演讲部分的写作 就由老师代劳。但杨老师始终认为,这一环节也是对学生极好的锻炼。记得那一 个讲稿,我重写了两三遍,每一遍都对选题有了更深的理解,写得也更好一些。 比赛时间迫近了,他把学院参加第一届“21 世纪杯”并获奖的师兄徐翌成找来, 说, “Let’s put our heads together, and make a final effort at it.”那天 晚上,我们改稿改到深夜,终于拿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 version,稿子比我自己 的更大气,更层层深入,也更有文采。这篇文章为我的比赛增色不少,而经过赛 前的充分准备, 我在回答问题部分和即兴演讲部分也发挥得很好,正式宣布结果 前, 老师走过来微笑着拍拍我的肩, 说 “I think we made it this time.” And we did.在我们比赛的智囊团中, 还有许多老师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杨立民老师就 是其中的一位。他是一位充满智慧,学识渊博,又带一点 cynical 的教授。年逾 花甲的他, 常常还穿着牛仔裤出现在校园里, 见了我们总是乐呵呵的, 玩笑不断, 常常能出惊人之语。 记得准备辩论的时候, 他把辩论精辟的归结为 “an exchange of ignorance”― 因为辩论往往使双方囿于自己一方的观点而不能心平气和的 聆听对方的论证。到演讲比赛时,他又拿选题―摘自莎翁剧本的一句话“All the world is a stage ”―借题发挥。他说, “All the world is a stage. Men and women are actors. There are comedies and tragedies. And the speech contest is a farce.”暗喻演讲比赛很难避免的 showcase 的因素,令人捧腹不 已。 这就是他的风格――在漫不经心的评说中透出耐人寻味的哲理。他虽然如此 轻描淡写,但在每次 brain storming session 上,却又能智光四射的给我们提 供许多思想的火花。对他的厚积薄发,我们时常感到由衷的折服。演讲,辩论赛的备战,因其能够得到学院的最强的师资阵容的点拨,而令所 有过来人受益匪浅。 记得 1995 年复旦大学夺得华语国际大专辩论赛冠军后出版 的 《狮城舌战》 一书中, 选手们把由多位资深教授给他们准备的系列讲座称为 “浓 缩的精神大餐” ,把思辨的训练称为“把神经绷到极细的线”的生活。而我们当 时训练的规模虽小,却也能让我们深深体会到此中的滋味,这实为人生的幸 事。有人说,人们可以忘记年年岁岁,却无法忘记片刻与瞬间,正是这些片刻与 瞬间,让短暂成为永恒。正是与老师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让我领悟到他们的治 学和做人之道。我们深谙,比赛的胜负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它只是我们锻炼自 身素质的一种途径,而更值得回味的,是过程中的所得,是领会那种踏踏实实的 做学问的精神。这对我来说是一笔永久的精神财富。语言的锤炼和思维的游戏备战比赛的过程本身对于我是非常 rewarding 的经历。演讲稿,辩论词的写作是沉淀思想、锤炼语言的好机会。我记得当年“21 世纪杯”的演讲题是“East and West, Can We Live in Two Cultures” ,要把 这样大的一个题目在四分钟之内说清楚,说精彩实非易事。写作的过程是一个 painstaking process, 我从构思到定稿大概花了三周多的时间, 而且几易其稿。 而辩论赛中的 presentation,更是要求写得逻辑缜密,丝丝入扣,兼具文采。 我们常常要在短时间内同时就一个辩题写正反两方的辩词,这种写作的训练,在 平时是很少见的。口头实战训练则无疑是强化口语的最佳途径。在讲台上或在辩场上,我们需 要拥有一个清醒而敏捷的头脑,并习惯用英语思维。有人说口才好是天生的,这 也许有几分道理,但我的经验告诉我,后天的训练也不可小觑。通过每天的强化 训练,我们渐渐习惯于“think while we speak” ,语言也变得越来越流利, 甚 至能够在即兴的辩论中不时冒出精彩之语。现在想来,集训的那段时间,我的英 语口语水平,写作能力和口才可以说是达到了学生时代的一个高峰。比赛给我语言上的帮助可能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思维的游戏。即 兴演讲和辩论赛对于选手心智的磨练都是非常 taxing 的。它们都要求我们就某 一个 controversial issue 在短时间的思考后 take sides, 然后在脑子里迅速罗 列问题正反两方的 major arguments 并抓住自己支持的一方进行有条不紊、清 楚有力的阐述。不过,演讲因为缺乏与人针锋相对的交锋,还仅仅是一个人的思维的“直线 式”的表达。相比之下,辩论则是在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对于参加者的语 言和思想的更为严峻的考验, 可以说是口语交流中的最高境界。一个势均力敌的 选题,给双方都有很大的辩论空间,辩手运用严密的逻辑论证和各种辩论技巧, 可以形成很精彩的对话。即便看似 uneven 的选题中处于劣势的一方,也常常可 以打破惯性思维, 从另一个角度或常识的相反面去思考,从中找到合理而有说服 力的论证,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觉得这种充分激发思维的活力,从不同 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方式, 对习惯了一言堂,习惯去寻找一个标准答案的中国学生 而言,更值得提倡。当然,由于辩论双方都必须坚持己见,观点有时难免偏颇, 但不论怎样,我觉得从纯粹的 intellectual exercise 来看,辩论还是不可多得 的训练方法。国外许多知名大学都有 speech club 和 debating club。 而记得我作为 “21 世纪杯”演讲赛的获胜者参加英国 English Speaking Union 的 workshop 的 时候,也亲眼目睹许多外国朋友年纪小小就成为出色而老练的演讲者、辩手,不 由感叹西方良好 oral tradition 对年轻人的熏陶。相比之下,我国的教育在这一 块就欠缺许多了。正因为这样,当年比赛时就有老师感慨,不应只有参赛的一小 部分同学得益于这一类的口语和思维训练,也不应只为比赛而比赛,而应当将这 种培训机制化、经常化,使更多的同学感受此中的妙趣,得到锻炼。推广这一类 的社团,从小处讲,可以培养个人的口才和能力,从大处讲,有助于推动民主空 气的形成。学会挑战自我任何一个比赛,都不仅是实力的比拼,也是心理素质的较量。中国不像西方 那样有很好的 oral tradition, 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观点侃侃而谈,这 对许多在传统教育模式下成长起来的擅长考试而讷于口语表达的中国学生来说 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同时,比赛不仅是数十名选手展示个人风采的舞台,也是各 高校之间暗自较量的地方,选手往往还肩负着学校荣誉的担子。因此,如何很好 的对待自身和外界的压力, 发挥自己的水平,是除了实力之外演讲者要面对的另 一大问题。1998 年我参加演讲比赛时是顶着挺大的压力的。这不仅由于比赛的规模和 影响力之大,也由于此前一年,我代表学校参加“外研杯”英语辩论赛与冠军失 之交臂。 因此再次参赛时我就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心理,生怕这一次不能取得更好 的成绩, “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压力对每个选手来说都是存在的,如何排解它还要看自己。海明威有一句名 言“重压下的轻松”(grace under pressure),是我很欣赏的,但要做到并不容 易。我记得在备战的过程中有一部名为“Listen to Me”的美国电影给了我很大 的激励。 影片讲述的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大学辩论队克服重重困难,最终挫败来 自名校的对手,折桂全美大学辩论赛的故事。从他们的刻苦训练和慷慨陈词中, 我似乎感受到一种敢于挑战自身极限的勇气。可能是在这种心态下,我做到了把 胜负暂且置之度外,经过充分的准备,最终夺冠。生活不总是赛场,但这种顶住压力、自我超越的精神却能够指导我们的生活。研究生毕业后,我考入中央电视台英语 频道成为一名记者。有的朋友对我的选择颇感意外。因为我性格比较内向,似乎 与风风火火的记者形象不够“match ” 。但对我来说,这恰是一个 welcoming challenge.两年多的记者生涯使我对生活有了新的感悟。 如果说学生时代赋予你一个宽 松的环境可以悠闲的做一点学问,你习惯了与老师同学,书本里的先哲和自己脑 海中的假想人物对话, 那么记者的生活则完全不同――整天跟时间赛跑,与形形 色色的人交流,然后要求自己在极有限的时间内写稿,编片,让新闻在第一时间 播出去。适逢在外地报道,或是针对一个突发事件的报道,那么对记者的要求就 更为苛刻。任何状况都可能随时出现― 联系采访困难重重;写稿的时间特别紧 张;做出镜的时候,由于时间和场景所限,可能必须一遍过关,还不能是平铺直 叙;在传送片子的时候随时都可能出现意外。相比之下,当年演讲赛面对的那种 压力,可能就不算什么了。压力虽然很大,但每每在完成各种看似的 mission impossible 的时候,我的成就感也是巨大的。记得在齐齐哈尔采访日军遗留化 学武器造成重大伤亡的新闻的时候,我遇到了上述所有的困难。不过还是咬牙一 个个克服了,我在一周的时间内发回了系列报道,有的还是独家采访。其中有一 条新闻后来获得全国新闻彩虹奖二等奖。六年过去了, 北外的学生生活已成为我青春的背影,演讲比赛的诸多细节随 时间的流转成为逝去的记忆。 在这六年里我的生活也发生了诸多变化,而当年那 些为比赛全身心投入过, 期待过,哭过和笑过的日子则成为大学生活美好记忆的 装点。我想,在学生生活里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是弥足珍贵的,而这种人生体验 还将在无形中影响我今后的人生旅程4、风雨十年,英语和我――第九届 21 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军洪晔洪晔:1984 年月出生于南京。中学就读于在南京外国语学校,2002 年被保送 进入南京大学英语系学习。 初中因语音语调的出类拔萃多次在班级、年级的英语 朗诵演讲比赛中获胜, 初三被选为全校四位候选人之一参加全国外国语学校英语 演讲比赛培训。进入南京大学后不久,在全系英语演讲比赛中,获得第一名。在 大一下学期的英语周活动中, 自编自导自演的英语话剧 《钦差大臣》 获得二等奖, 自己也被评为“最佳女演员” 。2003 年 11 月,代表南京大学参加了“CCTV 杯 全国英语演讲大赛” 江苏赛区决赛,获得了一等奖被邀请参加随后在北京举行的 全国总决赛获得了第八名。作为奖励,于 5 月中旬出征泰国参加亚太大专辩论 赛。2004 年 4 月 8 日, 在第九届“21 世纪?外教社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中获 得了“特等奖”以及“外教社最具创意奖”和“最具潜力将”三项大奖,于同年 5 月代表中国前往英国伦敦参加了国际演讲比赛。回校后被授予“五四奖章” 。“How many years have you learnt English?” 一个加拿大朋友曾这样 问我。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愣了一下方才说道, “Let me see, um, about ten years.” 这个答案没吓着问问题的人却着实吓了我自己一跳,我情不自禁地学 着 Friends 里 面 人 见 人 厌 的 Janice 的 标 志 性 语 气 自 言 自 语 道 , “Oh--my--God!” 。十年弹指一挥间,原来我与英语的“爱恨情愁”已经纠缠 了有十年了。换句话说也就是,在我二十年的人生旅途中,英语与我不离不弃, 携手走过了整整一半的征程。我想,一个真正的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吧。曾经的我和现在许多年幼的孩子一样,在被“毒蛇猛兽”般的英语折磨地痛 苦不堪时,涨红着脸,气鼓鼓地嘟着小嘴,把一腔怨气一股脑地倾向父母, “都 怪你们啦!谁叫你们不把我生在英国美国!那样我就不用学英语了嘛!烦死了! ” 但今天的我时常觉得庆幸, 能够生长在中国,沐浴在世界上最伟大最美丽而且是 最难学的语言----中文中,又插上了英文的翅膀,得以“天高任我飞” 。再说了, 还真别羡慕那些 native English speakers, “风水轮流转”呀,君不见当今全球 正刮起一阵“普通话浪潮”吗?在不久后的将来,说不定咱们也被高薪聘请至英 美澳加的小中大学任教呢。梦做归做, 英语还是得好好学。还记得我刚开始学英语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 候,学校开设了这门课,我并没觉着它与语文数学有什么不同,反正是课就好好 学呗,所以笔试成绩都还挺不错。但是口语方面,现在回想起来,就不能不令我 汗颜了。 那时侯老师上课经常会抽一些同学起来朗读课文,作为考察我们平时成 绩的一部分。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总之是在一夜之间成了“众人皆知的 秘密” , 那就是在英文单词底下注上相近读音的汉字组合。 譬如说, “thank you” 就成了“三克油” , “Not at all”竟成了“老太多” 。 “th”不咬舌, “n” “l” 更是不分。 是不是觉得啼笑皆非不可思议呢? 但请别忘了它们当年可是被我们奉 为至宝的经典啊!我真正对英语开窍还是在进入中学以后。碰上了一个极优秀的老师,她携着 我们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忽然眼前就像拉开了歌剧的大幕一样,豁然开朗, 灼灼生辉。于是我便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每逢英语课,我的心里就像撒 满了阳光似的灿烂,积极地与英语进行“亲密接触” ,成绩自然理想,当第一的 滋味也并不陌生。有一次的英语期末考试,我得了 89 分,自 个儿不太满意,只见老师款款向我走来,面带微笑地对我说道, “洪晔啊,怎么 这次考到 90 分以下啦?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吧?”老实说,我当 时心里别提有多甜了,套用电影的名字来形容,就是“偷着乐” ,先前的那些小 懊恼一下子就被一扫而空。你想啊,老师这么多学生,偏偏记得我的成绩,可见 她对我长期以来的关注, 定位与期望。 就这么一句话, 我就像被加足了马力似的, 浑身充满了斗志和干劲儿,因为我知道,被人欣赏是无比幸福的。然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并非事事尽如人意,有些事另人开怀欣慰,有些却成 了遗憾,但它们大多是我在某一领域的 “初体验” 因而都无一例外地成了我回 首来时路时驻足留念的一朵朵奇葩。第一次英语朗诵初中二年级时,班上搞了个英语朗诵比赛,要求每位同学都必须参加。 “不出 趟” (南京话,意为胆子小,害怕在人前表演)的我没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上。 但问题是我迟迟无法决定要选哪一个段子朗诵。一天下午,我放学回到家,看见 电影频道正在放译制片《乱世佳人》 ,其中有一段是说女主角郝思佳对天发誓, 无论用什么方法, 她都将不再挨饿。女演员费雯丽脸上那种决绝坚毅的神情给了 我电击一般的震撼,不知从哪儿聚来的力量引着我疯了般地到处寻找那段台词的 英文原版。 “ As God is my witness...As God is my witness...They're not going to lick me!...I'm going to live through this and when it's over 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No, nor any of my folks! If I have to lie--steal--cheat--or kill! As God is my witness, I'll never be hungry again! ”我把从堂姐那儿借来的电影英文原声带放在录音机里听了 一遍又一遍,短促的句子字字敲打在我的心坎上,铿锵有力而又富有磁性。不知 不觉中,我俨然化身为郝思佳,与她同呼吸共命运,同喜同悲,更能流畅地脱口 而出她的段段台词了。那一个星期,我感觉时光凝固,只为了我与郝思佳的这场 “约会” 。无论我吃饭,说话,睡觉,脑中总有她的声音在萦绕,连我自己的一 举手,一投足都带上了她的色彩。最重要地还是那段“永不挨饿”的经典中的经 典,我将磁带的音量调到最小,然后自己念,反复比较改进之后,也能惟妙惟肖 地还原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到了真正站上讲台朗诵的时候,我非常自然地就进入 了情况,没有刻意和做作,完全按着我在家里和郝思佳“约会”时的感觉来,该 深情时深情,该激昂时激昂。台下的老师和同学鸦雀无声,异常安静地听着我朗 诵,终于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单词的最后一个辅音时,他们给我报以了热烈的掌声,我又一次从他们欣赏赞许的笑容中找到 了幸福的感觉。事后,一个上课坐我后面,寡言腼腆的女孩诚恳地对我说, “太 像了,你念的就好像是从磁带里刻录下来的一样! ”为此,我又感动了好些时候。第一次英语演讲演讲和朗诵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初二的那次朗诵现在想来更像是我躲在郝 思佳的泡泡裙下的一场双簧, 我在台上并没有强烈清晰的交流感。但演讲却实实 在在是于舞台上与听众进行的一场思想火花的碰撞交流了, 用英语演讲又更是在 无形中增添了这种交流的难度系数。平时,我是很享受两三好友间随意率性的交 流的,但习惯了像 Princess DiaryⅠ中的女主角一开始的“try to be invisible” 的生活后,一下子被拉到台上,聚光灯下,那种不适应和无处可逃的感觉并不是 一天两天就能完全克服的。 于是,初三丧失的那次宝贵的英语演讲比赛机会就成 了我调整心态,逐步战胜与生俱来的“樊篱”的过程中“含冤牺牲”的“烈士” 了。 老师们通过班级年级的一层层选拔,挑了包括我在内的五位同学参加全国外 国语学校英语演讲比赛的培训。 我们五位的英文水平其实相当,关键是看谁更有 在舞台上的那种自如的感觉,或说,谁在台上更像那么一回事儿。那时的我们并 不能意识到这点, 几乎可以说是一场 “性格本色大比拼” 。 我尤其是个典型的 “乖 乖好学生” ,一个 topic 出来后,总像认真准备试题答案似的,战战兢兢,中规 中矩,在台上还极其没有自信,脸涨得通红,会说的英语都像逃兵一样半路丢盔 弃甲,害的我呆立于众目睽睽之下,尴尬地不知如何表达。最惨的还要属最后一 次训练了, 那是一锤定音的决定性时刻。 妈妈硬是逼着我穿上了我恨之入骨的 “高 跟鞋” (实际上那鞋只有一点跟)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个错误是致命的,因为我 根本就不会走路了! 不是开玩笑,我至今还搞不明白为什么我是这样一个女生中 的异类(希望不是败类) ,无福消受人类历始上功勋卓著的一项伟大发明。可以 想见那天踏上讲台的我显得有多么笨拙,我紧张地声音微颤,还听不懂外籍提问 老师的问题,为此,我红着脸请他重复了 N 遍,最后还是在另外一位中国老师 的 Paraphrase 下,搞懂了题意。结果可想而知,我浪费了一个为“21 世纪杯” 提前热身的上佳机会。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视那次失败为 nightmare,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意识到它对我的价值。它是我的一面镜子,虽然坑洼 不平,却真实可靠。我随时都可以停下脚步,在这面镜子前“三省吾身” ,汲取 营养。我后来在第九届“21 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的成功经验表明,性格是天生的没错,但通过后天的精心雕琢, 它是可以得到优化的。我打心眼里感谢“21 世纪杯”给我这个进一步提升自己 性格的机会,我学会了肯定自己,鼓励自己,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成了一个更 加“阳光”的人,能用灵动敏感的心去体会周遭的大千世界,五彩人生,并且感 悟和感恩。5、我有一个梦想――第十届 21 世纪杯全国英语演讲比赛冠军夏鹏 1963 年,马丁?路德?金站在林肯纪念堂台阶上,发表了名垂青史的演说“我 有一个梦想” 。那天他面对 25 万听众发出了种族平等的激情宣言。2005 年 5 月 12 日,在伦敦国际英语演讲赛的讲台上,一位黄皮肤的青年以同 样的激情述说儒家“有教无类”的理念,他用完美流利的英语,为中国农村孩子 享有和城市同等的教育权利呐喊。“一个来自中国的小伙子, 用非常棒的英语展示了自己对国家的责任感,也让我 们感受到了这个古老国度丰富的历史文化和当下的勃勃生机。 ”莎士比亚环球剧 场的艺术总监派屈克爵士的大赛结语明白无误地宣布, 这位青年成为此次演讲赛 的大赢家。他,是南京大学的一名大二学生――夏鹏。少年露辩才夏鹏家在贵州平坝,认识他的人都评价:这是个灵牙利齿、能言善辩的孩子。其 实夏鹏“走路早、说话晚”,三岁时依然“金口难开” 。有一次妈妈的心情太急迫 了,警告夏鹏如果不说话就不要出门玩。看着声色俱厉的妈妈,小夏鹏既害怕又 委屈,经过半个小时的哭闹,他终于憋出一个完整句子“我想出去和小朋友玩” 。妈妈的良苦用心得到回报,这个看似迟钝的孩子,逐渐展现超常的语言天赋。上 幼儿园,夏鹏是班上最棒的“故事大王” ;小学一年级,夏鹏得了全校演讲比赛 第一名;读初中,夏鹏领军学生队击败成年人,勇夺全厂区辩论赛冠军。没想到, “轻易”夺冠反而使夏鹏对演讲和辩论失去兴趣。他开始疑惑,象这样 为了 “煤球到底应该是黑的还是白的” 争得面红耳赤真的有意义吗?这不正是 “白 马非马” 的诡辩吗?今天看来这恰恰是夏鹏思想成熟的起点,对演讲他开始有了 深层次的思考。童年的另一件事,给夏鹏带来更大震动。阿梅是夏鹏的同桌,乖巧伶俐,学习努 力刻苦,夏鹏最喜欢借她的笔记完成家庭作业。有一天她退学了。夏鹏天真地劝 她:你成绩好应该读下去。她怯生生地回答: “我是农村的,我们不一样” 。那一 幕,夏鹏至今想起来还心酸。夏鹏后来说:我的农村伙伴接连辍学,我不懂究竟 发生了什么,但我再也不愿意被大人操纵着、象木偶一样站在演讲台上“秀”口 号了。夏鹏的心思转向学习。90 年代省城贵阳开办了一所名为“百年 英语” 的业余学校, 任教的不仅有名校的资深教师, 还经常有外国留学生来客串。 1996 年起,夏鹏到这所学校开始了长达 6 年的英语求学路。每周六,夏鹏都要 从平坝坐两个小时的工厂班车“颠”到贵阳,在英语学校听两个小时的讲座后再 一路“颠”回家。 “百年英语”学校不仅为夏鹏打下了扎实的英语功底,一个机 缘还使他对演讲有了新认识。2001 年,学校老师出差北京买回一本英文版的《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演讲》, 夏鹏看到后,借去复印了厚厚的一本。从这本书里,他读到了马丁?路德?金以 及他的伟大演讲“我有一个梦想” 。先贤博大的人文情怀、站在讲台上的绝世风 采、优美准确的英文句法,这一切都散发独特魅力,使夏鹏心驰神往,不忍掩 卷……南大新起点2003 年,一心向往北大的夏鹏带着几分失落跨进南京大学的校门。在今天的夏 鹏看来,到南大纯属命运的垂青,他一入学就被名师文秋芳相中,选拔进英语系 “国际化应用文科强化班” 。英语系有英文演讲和辩论的传统。每年国内重要的英语比赛,只要学生感兴趣, 系里都会支持。在这样鼓励上进的环境里,他们培养出刘欣、蔡力等国际英语演 讲的佼佼者。夏鹏的英语天赋, 使他在南大如鱼得水。 2003 年、 2004 年夏鹏两次报名 “CCTV 杯”全国大学生英语演讲赛。老师们给夏鹏提供了全力支持,身为学生的夏鹏甚 至能列席每月的教师例会。老师们议完公事后,照例会让夏鹏现场演讲,之后众 人模拟演讲赛场, 出谋划策。 每每这时, 就是夏鹏检验一月训练成果的绝好时机; 副系主任丁言仁教授在繁忙的公务中抽出时间, 亲自捉刀反复对夏鹏的讲演稿增 删修改; 外教们也同样热心。 从发音、 修辞、 到内容, 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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