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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珠宝玉器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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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洲珠宝玉器协会
平&&洲&&行
作者:沙尘
平东河水缓缓流淌,它没有惊涛骇浪的气势,更没有汹涌澎湃的威武,多少年来默默无闻,任劳任怨铸就了它母亲般的慈祥情怀,流金岁月,年复一年,它孕育了平洲一代又一代人的美好梦想,承载了平洲一代又一代人的殷切希望,斗转星移,岁月流逝,感天动地把平洲人的梦想和希望传递。
东平河啊,日日夜夜,年年月月,冬去春来流淌来的不仅是江河水,你流来的是金,淌来的是银,漂来的是宝,汇来的是玉……
一、“忽悠”破谜,认识平洲
以前我对平洲很陌生。
2007年底,一个偶然的机会,从《玉缘》的一本书上,了解到平洲是我国珠宝玉器四大市场之一。
看了《玉缘》这本书,自己似乎也和平洲又有了缘分。随后,是在2008年1月7日,《广州日报》的《玉出平洲》一幅醒目的标题吸引了我,说实的,这个标题着实把我“忽悠”的够呛,也就是这幅具有超强的“忽悠”标题,让我对平洲的的玉器产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开始我有点纳闷,心里寻思,平洲紧靠广州,既不靠山,又不邻山,玉是一种辉岩矿物石,一般深藏在大山密林中,平洲是广阔的陆地平原,玉从何来?从何产玉?难道是底下开采?还是人工合成的石材?一个个问号不时地折磨着我,好奇寻根问底的心情不由地促使我抱着探宝的强烈欲望,随着《玉出平洲》的“忽悠”,仔细认真地看完了专版,看了好半天,才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平洲根本不产玉,不出玉,只是雕玉琢玉,来料加工,是他山之石,平洲成器,弄明了真相,心里一阵好笑,自己傻乎乎地像范伟一样,让这位赵本山式记者给“忽悠”了。不过还好,赵本山的“忽悠”,让范伟上当,买的是“拐”,而这位记者先生的“忽悠”,让我知道了平洲玉器的前世今生与未来,前后一衡量,觉得这个“忽悠”值!
事至今日,我还得真诚地感谢这位记者先生,是他的“忽悠”,无意中把我引到了平洲这个神秘的宝地,是他的善意“忽悠”,让我探寻平洲琢玉的秘密,书写平洲人雕玉琢玉的辉煌,也是这位记者先生的好心“忽悠”,让我结识了像梁会长、蓝秘书长等长众多的玉界朋友。
至此,我又直观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弄明白了“玉出平洲”的迷团。似乎以前的“忽悠”已经结束,而自己仿佛又被另一种疑团困扰。
平洲不产玉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那平洲人琢玉又有什么渊源,经过考证,也十分清楚,历史上平洲上没有琢玉的记载,从遗传学上讲,平洲人根本没有丝毫琢玉雕玉的基因,再追溯到1000多年前,平洲人也跟玉不沾亲,不带故,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平洲人如痴如醉的迷恋于玉,而又如此幸运跟玉沾光走向辉煌。
古人云:参天之木,必有其根,环山之水,必有其源。我抱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心,就平洲玉器的前世今生进行了深入的走访。
平洲玉器产业,有着30多年的发展历史,先后经历了为社企业培养人才,改革开放个体经营;星火燎原成行成市,形成玉器特色产业四个发展历程。
上世纪70年代中期,平东墩头村陈广、陈作荣、陈锐南三兄弟,开农民玩玉先河,创办了平东墩头玉器加工厂,承接省工艺品进出口公司的玉器加工活,既为集体增加了收入,又为本地培养了大批玉雕人才。
进入80 年代初,平洲玉器时逢春风,受改革开放春雨滋润,玉器产业禾苗茁壮,个体作坊雨后春笋,玉器市场春潮涌动,老行尊,新玉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上云南,闯缅甸,采购翡翠玉石,巧夺天工,精雕细刻,精美玉器蜂拥广州,以物美价廉占据市场,从此蜚声内外,名扬四海,由此催生了平洲玉器市场。
跨入90年代中期,当地政府慧眼识玉,不失时机,舍蟹钓鱼,上下一致,齐心协力,为玉器产业发展开路让道,玉器一条街顺利打通,成街立市,筑巢引凤,招来众多“乘龙快婿”,四面八方玉商同声唱起《平洲玉缘》的新歌,平洲玉器,从此进入抪撤希望,雕琢辉煌的兴盛期。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进入新世纪初,平洲玉器,命运不济,多灾多难,危机四伏,市场疲软,奄奄一息。平洲人则不畏艰险,知难而进,奋力拼搏,危机中寻找希望,及时整合玉商队伍,凝聚力量,于2001年底,成立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由此,平洲玉器起死回生。
平洲玉器的发展有许多值得浓墨重彩的地方,比方说它的前世就有点传奇色彩,它诞生在暴风骤雨的上世纪70 年代中期,它是“阶级斗争为纲”年月里的产物,生得惊险,出的伟大;但更值得可歌可泣,重笔书写,大唱赞歌的是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它更是生得曲折,行得惊心动魄。因为协会,是平洲玉器做大,做强,做优,走向辉煌的“设计师”,有了协会,平洲玉器才有健康发展,欣欣向荣的今天,有了协会,才有诚信的玉器市场,实事证明,近年平洲玉器大难不死,重获新生,走向辉煌的发展离不开协会这盏航标灯,离不开,协会这架助力器,离不开,协会这尊保护神。
三十年,不算长,弹指一挥间;三十年不算短,一万零九十三天。三十年,坎坎坷坷,一路波折;三十年,经风雨,见世面;三十年,跨雷区,过险滩。经过三十年的艰辛磨炼,才有了今天的辉煌。
透过五光十色、万紫千红的繁花似锦,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自发性,群众性,民间性,草根性,独立性,服务性,自律性,维权性的民主自治运行管理机制,更是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因为它是中国民间行业协会特有的,又具有中国特色,平洲风味的“西餐”,在这个独特的“西洋景”中,从中还可以轻松自如、心情舒畅地领略到,民主自治在一个行业协会的自由浪漫,同时也会感受到一万二千名会员,享受民主行使权力的主人翁地位与乐趣。
在平洲,在这里,许多为此辛勤奔波的义工更是为繁花似锦,万紫千红,百花争艳的平洲玉器锦上添花、给光彩照人的协会画龙点睛。梁晃林会长的“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义工精神,秘书长蓝丽君小姐 “自主择业,自立创业”当代大学生的精神风貌,所有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汇聚了《平洲行》的生动素材。
我想,这些生动感人的素材,不论是人物的故事,还是协会的纪实,我只是“走马观花”“蜻蜓点水”而已,只是了解到了它的点滴,还有许多许多,我没有去深挖细掘,因为我始终抱着“持续发展”,留有余地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把握着采访尺度,采用 “鸡生蛋,蛋生鸡”良性循环的方式,让故事再度引发更多的故事,因为平洲玉器产业正在兴旺之时,而协会的故事也会层出不穷。
日月轮回,斗转星移,我相信、平洲天天会有新事,年年会有奇事。平洲是个发财的风水宝地,也是动人故事产生的园地。
二、暴风骤雨浪行舟,五十耳扣开先河
踏上平洲这块充满希望的热土,给人的感觉是,平洲人不仅对珠宝玉石如痴如醉,十分亲切,而且还特别热情好客,十分看重亲情友情,看重知恩图报。在我的印象中,一般有钱的人嘴紧,不轻易说东扯西的多管事,但听我是写东西的,不在有任何顾忌、话匣子打开没完没了,七嘴八舌把平洲说成了人间的天堂,当我问到平洲玉器的前世,异口同声地说:“写平洲玉器,不能忘记陈氏三兄弟,如今平洲人琢玉过上好日子,都是沾了他们的光,托了他们的福”。
我记得革命导师列宁有一句名言:“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平洲人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同时也被他们不忘过去,知恩图报的良好品德所感动,我也知道,陈氏三兄弟引领乡亲和玉结缘,是在暴风骤雨的极左风狂年月,在阶级斗争的风口浪尖上,敢闯富路是多么的不易啊!
按照琢玉老行尊的回忆,顺着平洲玉器的发展轨迹,我先从人称“玉都鼻祖”陈氏三亲兄弟身上,寻访封尘了三十多年平洲玉器的前世。
一听陈广这个名字,就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我用开玩笑的口气问,这个陈广与当年组织农民起义的陈胜是什么关系,陈胜不也是广东人吗?随同的人笑了笑说,“ 不知道,!”这位老先生还当回事的认真回答。其实陈胜起义的时间距离现今几千年,就说有联系,也不知道隔了多少辈。随同又说:“与当年的陈胜有没有关系倒不重要,问题是老大陈广已经谢世。”我先是惊异和失望,而后又感到十分的惋惜,心里不由的默默叨咕:陈老先生呀,陈老先生,你的性子也太急了,你怎么就等不到平洲玉器辉煌的这一天啊!
惋惜、叹息不起作用,人已驾鹤西去。我只好顺着后人的记忆和讲述,以崇敬的心情,特意刻化了仍然活在人们心目中的陈老大——陈广老先生。
62岁的陈锐南,这位玉器街的老行尊,是当年平洲人与玉器结缘的开山鼻祖之一,提起大哥陈广他显得十分动情,也露出几分骄傲,他说:在平洲不论本村人,还是经营玉石的外乡人,提起陈广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以说是如雷贯耳。陈广先生跳出农门,在国营“广州玉雕工艺厂”工作,人很本分,工作认真。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从记事起,就听村上的老人讲,陈广老先生在幼年的时候,就早早展露出了锋芒,显示出与众不同的灵气,小小的娃仔,整天脸上显露出一副成年人的想事、谋事的样子,一双细长细长的手,柔软而细白,像古时候绣花姑娘的手,人的生相也比较干净清秀,细皮嫩肉,除了水乡人的灵气秀色外,更多的是透出一股超常的机敏。倒是灵验了老辈人讲的话,女人难得男人的走,男人难得女人的手。一进玉雕工艺厂,一双灵巧手,如鱼得水,触玉爱不释手,雕玉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一块不成形的丑石,在他手中几经折腾,顿时会变成活灵活现的飞禽走兽。从进厂学徒,到玉雕技术员,玉雕大师,一年一个新台阶,经过他雕刻的玉器,人见人爱,不但行走在祖国的大江南北,而且还漂洋过海到世界的四大洲五大洋。上世纪60—80年代,陈先生的雕刻艺术就已经达到了鼎盛期,他曾以知名雕刻大师的身份多次走出国门,到缅甸、泰国和玉石同行切磋玉雕艺术,采购玉石,因而陈先生不仅在国内闻名,在海外同样人脉甚广、名声响亮。
人去情仍在,英名留千古,最思念他的是故乡平东人,因为陈老先生将他的手艺留给了故乡人,教会了平洲人雕琢幸福、雕琢富裕……
老五陈作荣
写到陈作荣老先生,我同样有点惋惜之情,他也已经不在人世,是随大哥陈广老先生驾鹤西去,我以自己常用的形象思维方式推断,陈作荣先生的西去,是到天堂寻找自己琢玉的更大舞台呢?还是大哥在另外一个世界,缺少玉雕帮手,特意把他召去?忆斯说斯从平洲玉器发展的现实讲,陈作荣老先生的早去,无疑是对平洲玉器产业的不小损失,因为平洲人和玉结缘的那扇大门,是陈作荣老先生亲手推开的,平洲人不会忘记第一次加工五十个耳扣的曲曲折折、日日夜夜,是他教平洲人学会了雕玉技术。
提起五哥陈作荣,老行尊陈锐南先生多少有点伤感,他动情的从一个侧面讲述了五哥的简单人生经历,我从老行尊的点滴回忆中,多多少少了解到了陈作荣老先生的情况,大略勾画出他的肖像。
老五陈作荣老先生一生少语寡言,不爱张扬,性格十分内向。
由于生活所迫,陈作荣老先生幼年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识的字也是别人丢下的几个,从懂事开始,像众多的农家仔,过早和农活打起了交道,挣工分养家糊口,童年是伴随着饥饿、辍学走过来的。为了生计父母让他早早的随娘舅学起了玉雕手艺,由于他很有心计,不声不响,一门心思钻研雕刻手艺,入门较快,到成家立业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玉雕手艺,一九七二年,小弟从广州玉雕厂揽回五十个耳扣加工,他首当其冲成了全队唯一能拿出玉琢手艺的师傅,从此自己的雕刻手艺,在50个耳扣中展示出来,也正像他想象的那样,50个耳扣,成了他的名片。徒子徒孙们提起他们的祖师,是这样评价他的,陈老先生带徒弟,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为人师表,精益求精。如果把陈氏三兄弟与玉结缘比作是一场戏的话,那老大陈广就是导演,老幺陈锐南是编剧,老五陈作荣自然就是主要演员。
老幺陈锐南
陈氏三兄弟在三十多年前,共同编导演出的《平洲玉缘》的大戏已经谢幕。虽然老大陈广、老五陈作荣已过世多年,但平洲人琢玉雕玉的戏越唱越火,不但有演不完的电视剧,还有小品、相声争相登场,出现了“百花齐放,摧陈出新”的喜人景象,陈锐南老先生是唯一在世的玉都鼻祖,他亲身经历了平洲玉器发展的历史,精心呵护着自己亲手栽培的这棵茁壮成长的幼苗。
见到陈锐南老先生,我不仅崇拜他,敬仰他,想得更多的是,把他视为平洲玉器发展的活字典,想从他身上,一页一页翻开平洲玉器的发展真实记录。
正如我想象的那样,第一次见面,就不由自主地把我带到了三十多年前,陈老先生风华正茂的年月,从他已经雕刻满岁月年轮的脸庞上,已经大致地知道了年轻时的他。
陈锐南老先生年轻时有理想、有抱负,敢想敢干,思想活跃,他的想法多少有点另类,其结果也是歪打正着。想干的事情,总是以十分乐观的态度去试,失败了也是成功,从失败中找出成功的秘诀,他是这样认为的。我默默的赞叹道,难怪三十多年前他有那么大的气魄,在“以粮为纲”的年月,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刀尖上行走,大胆的搞起了家庭副业。我问他你当时咋想的?他平静地说,“想法很简单,搞点副业,让社员‘帮补帮补’穷日子”。听起来简单的一句话,却成就了他一件惊人的大事情。他说,一开始,我们的心也不高,没有想到玩玉挣钱,不想高攀那贵重的东西,先从小处着手,揽一些社员能干的活。
按照他的思路,所经历的事情,我将平洲玉器的前世梳理了三个故事:投石问路;五十耳扣;兴办厂子。目的是从此抛砖引玉去认识平洲玉器的前世。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农村实行的是人民公社体制下的,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集体经济体制,人民公社下有生产大队(现今的村民委员会),生产大队下的生产小队(现今的村民小组),全国上下念的是一本经,叫“一大二公”,抓的是一个纲,即“以阶级斗争为纲”割的是一个尾巴,即:资本主义尾巴。当时的平东村也不例外,也是搞“一刀切”的穷过渡,三十出头陈锐南,是生产小队长,三年自然灾害的低标准,人啃树皮吃草根的年月他摊上了,要“草”不要“苗”的穷过渡他又赶上了,前两年,他没有觉醒,由于年轻气盛,为了前程,有个奔头,也违心地捍卫过“穷过渡”,依照上面的精神照猫画虎,颠倒随和,干着干着自己也觉得不对劲,认为这样干是违背自然规律,是损阴德,天怒人怨的事,再看看乡亲过的啥日子,一年口粮吃半年,年年盼着年年富,年年缺衣又少裤,这时的他,真正从迷茫中醒来,由盲从变为理智,他坚信,平东是个风水宝地,水路四通八达,距离广州只有几公里的路程,天时地利都有,眼下虽说强调“以粮为纲”,限制多种经营,但平东地方小,山高皇帝远,再说自己的小队长也是露水官,太阳一照就没了,下决心抱着丢官挨斗,背水一战干了起来。说实话,在当时那种政治背景下,有这样的认识和胆量实属不易,谈到这里,我开玩笑地问他:“你们家是啥成分?”他笑了笑说:“反正不是地主富农。”我又问他:“你当时有没有思想顾虑。”他说:没有一点思想顾虑都是假的,那时自己还年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希望干好了,像大哥一样,跳出农门,进城过市民生活。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把缝纫活揽过来,不是集中干,而是天女撒花,分散到社员各家各户干,发挥社员家中缝纫机的优势,按加工件数记报酬。我问他为啥采取这种办法,陈锐南老先生笑了笑说:一是为了省钱,队上不再花钱买设备,二是省事,在社员家干有一定的隐蔽性,不容易被发现。陈老先生回忆起当年的经历,这样说,“一开始,我们从广州带回一些缝纫活,分给社员们做,后来还烧起了红砖。搞多种经营头一年,我们生产队的收入就翻了一番,分到了钱,大家乐了,我也乐了”!
他对自己那段光荣的历史,讲得很平淡、很直白、很谦虚,没有丝毫炫耀自吹自擂的成分。我在寻思,陈老先生三十多年前的大胆尝试,虽然比不上硝烟弥漫战场上的惊心动魄,但在极左路线横行当道的年代,他的胆略足以让人刮目相看,因为他不仅尝试的是本队几百口农民的生存出路,而且是在探索亿万农民盼富、求富的道路。正是有了他最简单、最原始、最初级的设想,才使得平东人有幸跟玉结缘。
要说缝纫加工叫投石问路,那么后来的五十个耳扣的加工,无疑就是在大路上行走。
这时陈锐南想到的是,另一个新途径——玉器加工。他心里早就有了小九九,把希望寄托在两位长兄的身上,大哥在玉雕厂多年,懂技术,能揽到加工活,五哥雕玉的现成师傅也算是轻车路熟,想法成熟后,他满怀信心地到广州找大哥,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讲了,大哥听了,没有马上回答,老大陈广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是从农村跳出来的,眼下农村人的生活状况他了如指掌,同时他也明白幺弟的心思,加工布料上尝了点甜头,还想干一番事业,但加工布料和加工玉石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玉石工艺要求十分严格,弄好了,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弄不好,要赔偿损失的。两头为难,骑虎难下,但他还是没有打幺弟的脸,争取到了加工50个耳扣的业务,交订单的时候,一再叮嘱,如果干好,以后的活还可以干,如果干砸了,也只能是一锤子的生意。当问起你拿到加工业务后,有多大把握的时候,陈老先生坦言说:“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只是刚刚洗脚上田埂的农民,根本不懂玉雕技术,别说雕玉。全队那么多女人,也没有戴玉的,别说是雕玉了。还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心里有数。有五哥做后盾,有大哥当参谋,不愁干不好五十个耳扣。”
我不得不佩服陈锐南先生年轻时的机敏,可以说他早已“胸有成竹”,而且是“蓄谋已久”。
一个星期后,兄弟俩带着加工好的50个耳扣到工艺厂交货,说实话,尽管五哥以他的手艺作保证,说所加工的货必定合格,但陈锐南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因为他不懂玉雕技术,无法验证判断产品的合格标准,说到底,是好是坏,还是厂家说了算,进了厂子,先急急忙忙找大哥,当把加工好的耳扣,展现在大哥眼前的时候,老练沉着的大哥啥话没说,只是拿着加工好的耳扣,一件一件翻来覆去的看,看了好大一会儿,才慢慢地抬了起头,看了老五,又看老幺,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两位兄弟,过了一阵大哥的脸上露出的是惊喜和骄傲说:“看起来,咱们兄弟都和玉石有缘。”
许许多多的事情总是这样,常常总是要遇到万事开头难的这个坎,但只要下决心能迈出艰难的第一步,事情的成功总会有希望的,在很大程度上,第一步,不但孕育着成功的希望,而且埋下了成功的种子,更是拉响了事业辉煌的前奏。
平洲玉器的今天,正是有了50个耳扣迈出的第一步。身为玉雕大师的陈广,从两个弟弟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振兴玉雕事业的希望之光,这一线曙光是,玉雕工艺必将由官办,逐步走向普通民众,这不但是玉雕技术的普及,也是对几千年玉文化的传承,他的这种奇思妙想,不是异想天开,而是从一位爱玉、崇玉、尊玉人心灵深处,发出的传承玉文化的呐喊!机敏的陈锐南,透过大哥满面喜悦的表情,似乎知道了此时此刻的他在想什么,今后打算干什么,便用试探的口气问:“大哥,你看事瞅得准,凭眼下咱们的能耐,能不能办个小型玉器加工厂,专门为大厂做些工艺含量不高的玉件?”
“不瞒小弟,大哥早有这个想法”。大哥的回答,在陈锐南的意料之中,在陈氏三兄弟的牵头下,“平东墩头玉器加工厂”,一九七二年正式挂牌创办,这是平东墩头村千百年来出现的一个神话故事,多少年来,平东的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河里捕鱼,从未离乡离土离水,靠一双辛勤的手养家糊口,而今出现新的生存方式,靠琢玉改变平东百姓的一切,这不能不说是一次变革,首先适应这种变革的是陈氏三兄弟,玉器厂虽然是以陈氏三兄弟为主创办,但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政治环境下不能明目张胆,不得不学习战争年代“地下党”潜伏隐身,便名正言顺挂起社队企业的招牌。兄弟三人分工明确,各取所长,老大具体负责外联、订单、技术把关,老五全面负责玉雕技术、生产加工,老幺是生产队长,仍以管理者身份出现,具体负责日常事务。兄弟三,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下,在特定的政治背景下,像三匹马,驾驭起一套特殊的马车,先由加工简单的耳扣,玉壁,佩饰起步。
第一批玉件加工出来,陈锐南小心翼翼地将加工好的玉器送到厂家的时候,他的心情不亚于自己的亲人要出嫁的那种感受,检测仪器开始验货,他的心就“砰砰跳个不停”,过一件,揪一下他的心尖,玉器一件件的验过,他的心也随着一阵阵的紧张,近一个小时的验货过程,他的心律不知加快了多少,最后的结果出来,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合格率100%,其中优质率占75%,他的脸上的光泽像玉石抛光后一样的灿烂,要说前者加工50个耳扣成功,是平洲人才刚刚和美玉开始对话,那么这次百十件摆件玉器高质量加工的成功,就是平洲人已经正式和玉结缘。
玉器厂旗开得胜,增强了平洲人琢玉的信心,也使不懂玉、不产玉的平洲人,开始重新审视玉石潜在的能量和它应有的价值。从不识玉、不懂玉、不爱玉、不琢玉到视玉为宝,无疑是一个认识转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从感性认识到理性认识的飞跃。
农民呀,凡事都讲究个实实在在,只要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就相信,反之,尽管你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信以为真,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看重的是眼前利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以前等待观望、观计瞭阵的人已经看清陈氏三兄弟的大彩头,不但心动,而且开始行动,整个墩头村人对玉石动了真情,相信玉石这灵性的宝物一定会造福于平洲的百姓。
平东玉器厂在广东有了小小的名气,厂子的加工活,一天比一天多,原来的人手已经不够用,由刚开始的一二十人,一下子增加到百十多人。加工厂像一块磁铁石,吸引了不少想富、盼富的乡亲,也寄托了平东人的致富梦。
谈到这里,陈锐南老先生自豪地说:“咱们当时的玉器厂,其实就是现今玉器城的‘黄埔军校’,如果没有当年的玉器厂培养、孵化出的玉雕人才,平洲玉器的发展不会这么迅速,一句话,就没有今天的平洲玉器街。如果不发展,眼巴巴死守自家的小摊摊,谁知道你平洲是个鸭子,还是鹅呢?”
五十个耳扣像点点星火,从此点燃了平洲人向往美好生活的希望,五十个耳扣,又像薪火,让平洲人相传了三十多年,薪火能代代相传,星星之火,又可以燎原。
三、危机时刻倒胎顺生、临危受命名正言顺。
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诞生,始终突现一个“新”字,各项规章制度的建立,处处彰显一个“奇”字;管理机制的运作,时时显示一个“特”字。
平洲玉器行业的产生和玉器市场的形成,确实有点“奇形怪状”,它“降生”在上世纪70 年代初的暴风骤雨的动荡年代,成长在多灾多难,坎坎坷坷,一波三折的多事之秋;进入新世纪,由于“先天性”的营养不足,弱不经风,浑身是“病”,遍体是“ 伤”;已经到了中途夭折的境地,在危急的时刻,协会“倒胎顺生”,顺势而现,使奄奄已息,生命垂危的平洲玉器产业得到复苏。
从此。平洲玉商紧随这台“火车头”,紧盯这盏“航标灯”;紧靠这根“主心骨”,由希望走向辉煌……
我采访过不少行业协会,有农业方面的,有工商领域的,不少行业协会给我的感觉是,有其名,无其实,牌子挂了人员配了,无所事事,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因而造成无为而无位,会员不信赖,不拥戴,政府和企业也不会把它当成“桥梁”和“纽带”。
走进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则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不论是各项制度,还是各种运行机制,还有工作人员的工作态度、精神风貌,与众不同,令人耳目一新,且有一种清风透凉,空气畅通的舒适。协会人山人海,人气特旺,工作繁忙,所见所闻亲身感受说明协会名符其实、有为有位。我想,它的新鲜独特不仅仅是众多的靓仔靓女营造的一道亮丽风景线,而是协会独特全新的管理运行机制,迸发出的“团结、奋进、创新”的火花。
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成立于2001年12月,是一个“五自三无”的民间行业协会,协会的产生实行:民主选举,在运行机制上实行:自我管理、自我监督、自我发展、自筹资金。”协会虽小,五脏俱全,各项规章制度应有尽有,它的最大特点是决策民主化,管理制度化,真正体现了会员的事,由会员作主,没有一言堂。决定一件事,能听到多种不同声音,能收到众多的合理化建议,协会内阁的一正八副会长,又是在“西方议会”式的理事会监督下行使职权,只有会长一人是专职,其他八位副会长全都是兼职,理事会成员107名,占会员总数的1%,也就是说100个会员中,就有他们的一位代言人,常务理事41名,官少兵多势协会的一大特点。结构和分布也十分合理,有平洲本地的会员任常务理事,也有外省国外的会员任常务理事,讨论决策协会的每一项事务,民主气氛特浓,先是一般性的辩论,分别有会员代表和各位理事各抒已见,然后再进行表决,气氛几乎赶上美国的参众两院。协会内部管理机构的设置也很合理,职权范围,服务内容全部进行了细化,有维权自律;调解纠纷;劳资仲裁;玉器鉴定;秘书会务;外事交往;宣传策划;社会服务;环境监测;财务监管等九个职能服务机构,正副会长各管一摊,分工明确,责任到人,协会有会员一万二千人,分布在全国在27个省市自治区和港澳台地区。韩国,泰国,越南,蒙古,缅甸,美国,新加坡等国也有会员。会长梁晃林先生简单明了地概括协会任务是:维权自律,调解仲裁,保驾护航,创新服务,当好义工。
行业自律,民主自治,制度管人,诚信为本是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一大亮点。自发性,群众性,民间性,草根性,决定了协会脚踏实地,诚心诚意,一丝不苟,务实求进的作风。制度管人,诚信经营,体现在《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章程》,作为服务会员的行动指南;《平洲珠宝玉器市场交易行规》、《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玉石投标交易会条例》、《诚信经营联盟章程与违规处罚条例》,是行业诚信经营的保证;《平洲玉器行业加工场& 厂&劳动安全条例》,作为保障业内员工合法权益的依据;《平洲玉器协会领导班子职责》,《办公室行政管理制度》,《工作人员职责安排,》作为工作人员遵循的基本守则。按照协会《章程》规定,协会秘书长代表会长全权处理协会的日常事务,而秘书长统领下的秘书会务成员,又按各自的职权分工,尽职尽责完成自己的工作,秘书会务组既是协会具体事务的办理机构,又是理事会授权的代言人,秘书会务成员全部实行向社会公开招聘,不像有些协会的工作人员是“亲攀亲”,“亲连亲”近亲繁殖的畸形怪胎。二十名专职工作人员是在众多应聘者中,鹤立鸡群的佼佼者。他们当中十一名是本科或大专毕业生,九名共产党员,都是在学校读书时入党的,有较高的政治素养和文化修养。秘书会务组的工作包罗万象,事事得管,芝麻西瓜都得抓,协会的日常事务,玉石投标交易会的组织,《平洲玉器》简报的编辑,市场信息的发布,维权申诉的受理,矛盾纠纷的调解仲裁,外事交往的接待应酬,各种活动的出席参与,财务工作的管理等,都需要秘书组有条不紊逐件逐项去完成,而且必须做到忙而不乱,善始善终,让会员满意,客户满意,理事满意,会长们满意。秘书会务组内部自律机制十分严格,实行问责制,罚劣奖优,工作称职,业绩突出的予以物质奖励;工作轻浮,责任心不强的予以批评或警告辞退,并实行末位淘汰制,每年考评一次。
协会的民主自治,主要体现在会费的收取标准,财务的公开透明,自律维权案件的处理等事关会员切身利益的方方面面。协会是民间自治机构,活动经费的来源靠会员交纳的会费,而会费的收取标准不是会长、副会长和常务理事说了算,而是由全体理事和会员代表,采取无记名投票的方式,根据事先征求会员的各种意见,设定多种方案,进行打勾投票表决,以得票多少决定会费收取的标准。
协会的生命在于服务,是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工作的落脚点。围绕服务求发展,发展出路靠服务,协会的各项工作先从小事,琐事,实事做起,涵盖了搭建玉石交易平台;优化玉石的资源配置;延伸拓宽服务领域;提供便捷优质服务;倡导守法诚信经营;促进行业健康发展;当好名符其实的桥梁纽带、参谋助手作用,优化投资经营环境;加强行业党组织建设,发挥战斗堡垒和先锋模范作用;有效提升行业工会职能;维护从业员工的合法权益;办好玉雕工艺学校,培养雕刻新生力量;加强财务民主管理,实行透明公开,定期审计,所有这些细化后的措施,件件体现知情透明,件件体现民主气氛,件件体现会员的意愿和意志,我从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独特运行中,欣慰地看到了基层民主制度的先进性和强大生命力。
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产生,是偶然,也是必然。可以用“倒胎顺生”来比喻。为什么这样说呢?我惊奇地发现,站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人,想问题,办事情总有点逆向思维,逆水行舟,按常规,看待分析一件事是透过现象看本质,而我却发现平洲的人是“透过本质看现象”。所以出现的“顺胎难产”或“倒胎顺产”的事情比较多。什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的事情很少,玉器协会的产生就是一个范例。世纪之交,平洲的玉器市场波动很大,几乎早早进入了“冬眠期”,市场疲软,生产出的玉器大量积压,玉商人心浮动,对前景失去信心,商铺门庭冷落,不少商户逼迫关门,大有“巢空凤飞”,中途夭折的迹象,平洲玉器街商铺门庭冷落,采购玉石在外又受尽折磨,吃尽了苦头,当地不法商人趁机大发不义之财,哄抬石价,以次充好,以假卖真,缺斤少两,强买强卖,欺诈胁迫,不讲信用。
对方卖玉石的交易方式,以握手视为定夺成交,一旦握手买方必须得买,不得有丝毫的悔意,而卖方往往使用的“单刃剑”,只刺买方,不伤自己,如玉石成交后,又来新的买主,出的价钱比前者高,卖方见利忘义,随时反悔,重新买卖,认高不认低,就多不就少,只认金钱,不讲诚信,这种只占便宜,不讲公正公平的行为在盈江似乎已形成了玉石交易的行规。玉石短斤少两,握手成交后,不但不补短缺的分量,而且还附加强收名目繁多,不合理的费用,售假又是盈江不法玉商的家常便饭,卖做假皮,贴水口,水沫子玉石和其它杂石,是他们售假的惯用手段,所有表面的假象,最容易让新手上当受骗,就是久经商场的老手,也被他们的假货坑害得遍体鳞伤,宰得刀刀见血,而且上当受骗还无处申诉,只好忍气吞声,如买到假货稍有不满,拒付货款,拖延时间不及时提货,轻者恶言相向,重者则采取暴力手段进行人身伤害,当地政府抱着发展地方经济的狭隘观念,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问不管,有时还自觉不自觉地起到纵容和推波助澜的作用,除了本地商人欺行霸市的行为之外,平洲的不少商人,同乡不同心,离心离德,犹如一盘散沙,没有凝聚力,各自为阵,不团结,耍心思,丢弃了起码的商业道德,在家门口把B货当成A货卖,C货当成真色卖,外出受人欺,在家欺别人,这种恶性循环的经营方式让本来十分脆弱的市场又雪上加霜。
我记得有这样一种说法,据说,当年的穆斯林先知默哈默德,为什么要花费一生的心血去写经典传世之作《古兰经》呢?是因为他看到了全世界的穆斯林像一盘散沙,不能凝聚在一起,而导致四分五裂受人欺负的境地,写《古兰经》的目的是以此为凝聚力,把一盘散沙的穆斯林大众团结在一起,由于《古兰经》的诞生,才有了穆斯林团结凝聚的局面。有这个传说,我又想到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产生的经过。
在我走访中了解到,平洲玉商承认他们当时的现状就是一堆沙子,而且不是完全的沙子,说沙子里面已经适量地掺合上了水泥,如果倒上适量的水,就会马上变成坚固的混凝土,这桶水的含义是什么?又是谁能充当这桶水呢?还有一个十分简单而又深刻的道理,让机敏的平洲玉商明白了许多,用五个指头打人是巴掌,而且力量分散不够集中,如果将五个指头捏在一起就是拳头,攻击力要比巴掌强的多。打游击日久,散兵游勇惯了的平洲人,梦中初醒这才意识到,团结凝聚力量闯市场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想有自己的组织,想到了协会,单枪匹马屡受欺负的教训,迫使他们坚信以协会的形式把平洲玉商组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力量,应对市场上的复杂情况,依靠协会战胜困难,去闯市场。
物色协会的组成人员,关系自身利益的事情,比他们以往推荐村委会成员还上心,在较短的时间内,他们把自己理想的人选挨个筛过了一遍,从人品办事能力,到公正公平公信程度,细细梳理,经过反反复复,协商酝酿,2001 年9月份,民主选举出的首届38名理事会成员,并以得票多少,直接选举出会长一名,副会长三名,和秘书长一名。协会在危机中诞生,受命危难之中,当时没有来得及挂牌,不知是何种原因,是会员对理事会及会长的临阵能力的考验?还是采取了行政干部提拔的试用期?这个原因也许是个秘密,以梁会长为首的一班人在实际工作中交出了令玉器行业群众很满意的答卷。
看过样板戏《沙家浜》的人都知道,剧中有一出十分精彩的片段叫《智斗》,讲的是地下共产党员阿庆嫂,在自己的“春来茶馆”智斗刁德一的故事。戏中有三个人物,有阿庆嫂,“剿共”司令胡传魁,“剿共”参谋长刁德一。阿庆嫂机智多谋,水来土堵,兵来将挡,应付自如;刁德一老谋深算,十分狡猾,胡传魁头脑简单,草包一个。
而协会一班人去盈江所面对的,不像阿庆嫂当年的处境,不是一个“刁德一”,一个“胡传魁”,可以说,个个都是“刁德一”,人人都是商场的老手,在玉石界摸爬打滚多年,说他们“针尖上削铁”,也不为过,评他们“麦芒上砍柴”,并不夸张。如果不讲策略,掉以轻心是难以取得实效的,以梁会长为首的平洲玉商谈判代表,为此,做了两手准备和应对策略,看对方的诚意和实际行动随机应变。2001 年10月5日到达云南的盈江县,第二天就抱以诚恳友好的态度,与盈江各玉石公司的代表进行协商,双方事先都拟好了各自的协议,逐条逐项协商,能形成共识的,就以正式协议的内容确定下来,暂时达不成共识的继续协商,再耐心寻找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开始协商时是友好的,双方都在坦诚的气氛下,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则,和和气气地协商,对方也显得十分包容和谦让,不太死搬教条,斤斤计较,很快在两三个小时内达成共识,形成了八项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定于本日下午两点正式签字。
平洲玉商忍受的“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的痛苦即将宣告结束了,平洲玉商似乎从此看到了“公平公正”一线的曙光,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不合理的“三座大山”即;“卖假欺诈,胁迫强卖,短斤少两”,将要被推翻,翘首期盼良好营商环境的到来。
下午两点许,梁会长一行四人按约定时间,准时到达宝玉商号,而且又耐心等了很长时间,却不见对方代表的面,起初,认为对方生意太忙抽不开身,可能暂时耽误一点时间,抱着好事多磨的态度又耐心等了几个小时,眼看快到下午5 点钟,还是不见对方代表的面,究竟是何原因呢?梁会长思来想去,觉得有点不对劲,只好主动给对方打电话,连续打了好几次,不是转移呼叫,就是不予接听,再次打电话,对方电话又处于关机状态。梁会长他们已经意识到势态有变,对方翻盘变卦,有意躲避,他们还是抱着好事多磨的心情又耐心等了两天,结果仍不见对方代表,电话依然打不通。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到盈江县政府上访,如实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请求当地政府的帮助,主持县委工作的王副书记接待了他们,认真听取了情况反映,又看了双方的协议条款后,当即打电话招来县边贸局长张景帮,叮嘱其及时处理好双方的贸易纠纷,责成立即签订协议加以约束。
盼星星,盼月亮,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九日,仍不见盈江方面的回音和答复,玉石公司的代表也不露面,负责协调的边贸局长更是泥牛入海不见踪影,在绝望中,平洲玉商自发组织罢市,他们的行动,顿时得到了在盈江其他玉商的积极响应,有几百名玉商自发地加入到罢市行列,罢市惊动了县府,更让盈江的玉商措手不及,恼羞成怒的盈江玉商不但公开推翻了本月七日已经达成的协议,而且还采取了过激的手段,对部分平洲玉商进行贸易制裁,更让平洲玉商无法容忍的是,将梁晃林会长,陈沛英副会长,郭伯其理事,梁志堂会员列入所谓的“黑名单”,限制他们在盈江进行玉石的卖买生意,并张贴告示,规定其他玉石公司和玉石商不能和“黑名单” 上的人有任何贸易往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盈江玉商鼠目寸光的做法,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广大玉商强烈不满,罢市行动延续了三天。在此期间,梁会长因公务去了缅甸仰光,留在盈江的陈沛英等三位协会代表身处困境,人身安全面临极大的威胁,所住宿的宾馆不时地接到恐吓电话,社会上的三教九流闲散人员,也以各种借口到住地骚扰,与此同时,盈江的玉商也别有用心的对平洲的部分玉商,采取了打压收买,软硬兼施分化瓦解的手段,进行拉拢软化,各个击破,威逼胆小的商人复市,为了达到长时欺行霸市的目的,还采取了膛目结舌的过激行为叫“杀鸡给猴子看”,把郭伯其、梁志堂列入追杀清除的范围,在人身安全无法保障的情况下。11日深夜,他们在风雨交加,山体滑坡,随时都有车毁人亡的危险情况下,逃离了盈江。
这次的盈江风波,使平洲人真正了解到了“商场如战场”的含义,也体会到讨回公正公平,要回一个合理有序的市场的艰辛。尽管盈江部分利益熏心的不法商人,不断的变换手法阻止破坏公正公平的市场规则。但平洲人“以和为贵,和气生财”的宽广胸怀,耐心等待公平合理的商机到来。平洲人十分清楚,盈江商人之所以有恃无恐,没有任何回旋让步的余地,是因为平洲琢玉不产玉,想生产加工玉器必须在外采购玉石,而盈江又是平洲玉商长期的玉料供应基地,玉石的供求关系和平洲人的利益直接挂钩,没有加工所需的石料,就意味着,只看锅开,没有米下,为了生意,只能委曲求全,该服软的时候还得服软。学学老先人韩信大人,先钻别人的胯下,然后再当威武大将军吧!对此平洲人又展示了诚恳宽广忍耐的胸怀。
本月13 日,有病在身的副会长崔建雄一行三人,应邀又赴盈江,就玉石交易相关事宜,再次进行协商,平洲一方仍坚持本月七日已经达成的条款,对方则建议在七日协议的基础上适当做技术上的修改,前提必须尽快复市,并承诺一定满足平洲商人提出的一切合理要求,并对日前将梁会长等人列入“黑名单”不礼貌的做法表示道歉,愿意公开声明消除不良影响。从表面现象看,对方似乎有点妥协之意。但是一切进展情况和详情,都在梁会长的预料之中。他确实从内心深处已经对盈江玉石生意不抱任何幻想,知道对方的用意和目的是缓兵之计,是火燃眉毛顾眼前,急于恢复玉石交易是真,签订协议,恢复名誉都是幌子,他在尚未办完公事的情况下,于本月 14日凌晨匆匆忙忙赶到盈江,对盈江玉商的诚信度,做最后一次验证,并抱以真诚的态度,事先与对方的三位代表通了电话,要求在公正公平,相互尊重、平等互利的条件下,就双方的玉石交易再次进行协商,第一次电话,对方声称没有和他讲的必要,再次通话,对方干脆不予接听。梁会长认真分析了各方面的情况,为了给以后的协商营造宽松和谐的氛围,他苦口婆心做工作,先动员罢市多日的生意做起来,同时为了照顾对方的情绪,他主动回避,指定由崔建雄副会长全权代表平洲玉器协会,与对方进一步协商。结果不出所料,谈来谈去,一切都让平洲玉商大所失望,本月七日协商好的协议被篡改的面目全非,条款内容充满了维护对方的既得利益,对卖方的约束力没有加强反而削弱了许多,交易方式,交易规则仍是老生常谈,换汤不换药,完全违背了卖买自由,公平交易,诚实守信的市场交易原则。
就对方少数商人蓄意破坏投资环境的错误行为,梁会长忍无可忍,依据实事上书盈江县人民政府,提出了八项合理要求,同时还明确了平洲玉器商人准备放弃盈江市场;实行战略转移的态度和决心,平洲玉器协会这一出人意外的选择,着实触及到了盈江玉石交易的中枢神经,靠贩卖玉石生存的商人惊慌失措,寝食不安,靠财政税收装点门面的决策层也措手不及,因为盈江玉石边贸生意有相当一部份由平洲人支撑,几乎占盈江县整个边贸额的半壁江山,如果这一巨大的市场板块塌陷,就意味着全县边贸经济的滑坡,不单失去巨大的市场,而且也会造成本地经济萎缩,也有可能因此而引起众多的负面形象和连锁反应,一定会有不少玉商撤离盈江。作为边贸经济的主管局,十分清楚这种现象发生引起的后果。主政的张局长,虽说是一位“众炮狂轰下”不乱方寸的角色,但面对平洲玉商的强硬举动感到束手无策,而且乱了阵脚。这时他才明白自己忽视了一条最起码规律叫:物极必反。他们惯用的强硬和高压手段,终于在平洲玉商的公平正义的呐喊声中“爆炸”。
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在事关会员切身利益的重大原则面前,不屈服恐吓高压,置个人的生命安危于不顾,坚持原则,毫不含糊,在维权上加大力度,在维护个人尊严方面寸步不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正义总是战胜邪恶的,协会的维权正义行为不但得到平洲会员的大力支持,还得到全国各地玉器行业协会的声援,香港九龙玉器工商联合会,得知平洲玉器协会在盈江受到歧视,会员生意上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协会领导又受到人身的侵犯,生命受到安全威胁,立即致电盈江县人民政府,明确了该会全力声援支持平洲协会的正义合理的做法和提出的公正公平的合理要求,强烈谴责了个别商人在有关部门领导的授意下,将平洲玉器协会会长梁晃林、副会长陈沛英、理事, , 郭伯其和会员梁志堂列入所谓的黑名单,人格尊严受到伤害,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行为,表示十分震惊和愤慨,并表示,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为了规范玉石市场卖买秩序,文明经商,公平交易,诚实守信所提出的八条协议合情、合理、合法,并表示坚决拥护和支持!同时要求县政府领导,本着公平、公正、公开和法制的原则,对上述问题进行调查处理!并恳请政府对仍带留在盈江处理会务的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会长梁晃林和陈沛英、梁志堂、郭伯其的人身安全给予保护。
随后,广州、四会等各地的玉器行业协会纷纷致电,声援平洲玉器协会的正义做法。特别是梁会长一篇《十问张景帮》的檄文,像一颗重型炸弹,在布满地方, 保护主义阴霾的盈江上空爆炸,地方保护主义的大伞,被炸得支离破碎。
2001年12月25日,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正式挂牌成立。协会从酝酿到正式成立,始终充满着“自发性、民主性、群众性、民间性、草根性”的浓厚气息,更是充满着浓郁的“自主性、独立性、服务性、自律性、维权性”。服务性体现的是广大会员的意愿,关乎协会的生命;群众性、自主性又是协会生命中的关键器官:“ 心血管”。
平洲玉器协会在民主中孕育,在民主中诞生,又离不开依靠民主的土壤成长。虽然是一个最基层的行业协会,在民主的解读和诠释上,以及影响层面上,已经大大的超越了行业的本身。
前些日子,我看了北京的一位教授有关民主政治建设方面的文章。文章很有意思,他不是抛砖引玉,也不是巧用典故,而是用自己小时候在冰滩上玩耍的事例,比喻基层民主政治建设,他说,我国几千年封建传统对老百姓的影响,老百姓的顺从和依附思想比较严重,这种附和顺从的心态实际上是:“羔羊观念”。拿通俗的话讲叫:“百姓是一群羊,谁来谁赶上”,本来羊的性格天生温顺听话,一切都听牧人的召唤,听牧人的鞭子声,中国的老百姓就是羊的这种天性,在提倡民主自治,让他们当家作主实行民主自治民主管理,就显得非常的被动,没有强烈的宿愿,在被动的情况下,倡导民主自治,当家作主就得把老百姓的心态比作农村娃娃在冰滩上玩的“陀螺”,你想要让它转,就得用鞭子抽,而且还要用鞭稍发动,让它转,不能顺方向抽,得反方向抽,它才转的顺溜,他戏称之谓,叫“陀螺”民主政治建设规则。
平洲玉器协会理事会和领导班子的选举产生,是民主自治在基层行业协会的一次成功试验。在整个过程中,始终没有行政干预的这把“鞭子”的出现,会员也不像“ 陀螺”不挨鞭子不转,而是靠自身的认识在运转。无需早先提候选人的“惯性”过程,走阳光下民主直选路子,选举的结果,以得票多少排序,得票最多的自然是协会会长,然后,再以得票多少依次类推,选出副会长、常务理事、理事。当选的会长、副会长来自于广大会员当中,又回到为会员服务的中间,整体过程良性循环,符合来自于民,服务于民的规律,又是无行政级别,无行政事业编制,无财政拨款,无行政主管部门,独立于政府与企业之外的服务型“官吏”,整个协会组成人员,会长、副会长都是不拿薪水,不计报酬的“行业义工”。
我发现,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这种产生办法,机制的运作方式,在全国同类行业协会中不多见,就是在处处充满改革创新的广州也很少有。这种产生办法,运行方式是平洲玉人独创,具有中国民主政治建设初级阶段特色,有浓厚的平洲地方韵味的自治组织。我发现还有一大特点:突出同行自治,行业内部自治,围绕行业的发展实行民主管理,自己定规矩,自己守规矩,拿他们自己的话叫:“行业自律”。
协会的日常事务,由协会的专职秘书长承担,按照“行业协会、商会必须以服务为宗旨”的要求,围绕玉器的整体市场运转,为会员提供服务开展工作,办好玉石投标交易会,是协会服务的主要事务。为了给会员搭建优化玉石资源配置的平台,每年要举办20 多场玉石投标交易会,与缅甸珠宝玉石交易会建立互通有无的外贸关系,打通缅方的玉石出口水上通道,保证平洲玉石市场交易,吸引全国各地的玉商,为平洲玉器市场引来旺盛的人气,招进兴旺的财气,拉动本地相关产业的发展,扩张延伸玉器产业链条,改变玉石集散地原有的版图,彰显公正公平的商业道德,每次的玉石投标交易会吸引几千客商参加,众多客商的云集,不仅繁荣活跃了玉器市场,还有效带旺了各种服务行业和房地产业的发展,据调查显示,今年平洲的房屋销售租赁价均创历史新高,比历年上升20%以上,特别是靠近玉器街周边的房租比以往提高50%以上。而且还供不应求。
主持公正公平,及时化解买卖双方的纠纷,是协会经常性的服务,为了做到有章可循,照章办事,协会制订出台了《平洲玉器市场交易行规》《玉石投标交易条例》《诚信经营联盟条款与处罚规定》等,有很强约束力的行业规定。这些被会员称之谓“自己的法规法律”的各项条款,在会员与会员之间,买卖双方之间,相互制约,互相监督,共同遵守。紧紧围绕服务,开展行业维权自律,调解仲裁行业内部发生的生意纠纷和劳资纠纷,协会每年调解仲裁各类纠纷几百件,其中影响大、教育面较广的有20 余件,有一宗赔偿金额高达90多万元。在会员中反响最大,影响特深,真正起到了警示和教育会员的作用。在化解处理各类纠纷中,不搞“看人下菜”,本地外地会员一视同仁,坚持公正公平公道的原则,不循私情,,不帮亲袒友,向理不向人,偏理不偏亲。2007年4月,“12315消费者投诉站”的牌匾,由佛山市工商局郑重地挂在协会。它象征着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已经完全具备维护消费者权益的资格和能力,同时也是工商行政主管部门,对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维权、自律资格的认证。
倡导诚信、守法经营,保持行业经久不衰的旺盛生命力,,是协会唱响的又一主旋律。2005 年10月份,开展了“诚信经营联盟”创建活动。倡议开始,就受到众多会员的积极响应,并及时参与,自觉接受广大消费者的监督和投诉,“家丑可以外扬,有短不怕别人揭,坦坦荡荡做人,诚心诚意做事”成了平洲玉商的口头禅。良好的经营氛围,营造了财源滚滚的市场,会员从诚信中得到了实惠,尝到了甜头,掂量到诚信二字值千金的分量。目前有250家经销店铺加盟,占平洲珠宝玉器市场的20%左右。2006年3月份,协会又与国家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合作,共同设立了国家珠宝玉石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平洲咨询服务点,通过必要的硬件设施建设,为平洲珠宝玉器市场创造诚信,守法、公正的环境又上了一把保险锁。诚信联盟的建立,同时也为行业经营者敲响了“诚信天地宽,卖假行路难”的警钟,人人自觉树立危机感,自觉构筑诚信防线。2006年6月份,佛山市委宣传部组织的全市五区文明创建活动中的金牌,“爱国、守法、诚信、知礼”牌匾又挂在了协会,主管文明建设的市委副书记十分动情地说:平洲玉器协会评为文明创建的冠军,当之无愧,荣誉应该属于他们。
成立行业工会组织,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又是协会民主自治的一大亮点。2005 年11月份,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工会正式挂牌成立,工会直属协会。自然形成了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的组阁。工会主席、副主席由协会秘书会务组人员兼任,协会副秘书长兼工会主席。虽然组织机构性质不同,但服务内容,服务对象却完全一样,分工不分家,同唱一台戏,同念一本经。工会组织不是形同虚设,而是办实事,出实招的服务机构,在争取员工的合理劳动报酬;争取员工工资按时足额发放;争取员工的基本文体活动;争取员工获得社会保险;争取员工工伤的合理赔偿;在员工中间,积极倡导节约生产资料,爱护生产工具和设备,自觉树立主人翁意识,努力提高员工自身素质等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主动在员工和企业主之间,营造出和谐的劳资关系,把建立和谐的劳资关系,同构建和谐社会有机地结合。
会务公开、财务透明,又是协会民主自治的一大进步,本着“来自于会员,服务于会员,取之于会员,用之于会员”的原则,最大限度地扩大会员对协会事务的知情权,凡是涉及会员商户违规违章的处理,劳资双方的纠纷调解,会费的收支情况等,全部实行“透明公开”,并将公开的具体内容在《平洲玉器》,公开办事栏,协会网站及时公布,并注意收集会员的反映,自觉接受会员的监督。在充分发扬内部民主,搞好协会事务自治的同时,还注意调动多方面的积极因素。2007年4月17日,成立了“中国共产党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支部委员会”,在产业领域重视发挥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增强协会的战斗力、生命力。
平洲珠宝玉器协的成立只有短短七年,在较短的时间内,形成了制度完善的运行机制,形成了巨大的发展活力。我问会长梁晃林先生,“协会成功的经验在什么地方?”他回答地十分简单,只有四个字,即“创新、服务”。看似简单的四个字,就像造型十分完美,雕刻艺术十分精湛的玉器,倾注了协会一班人的心血,字字渗透着他们辛劳的汗水和艰辛的付出,“创新、服务”,寄托了一万二千会员的希望,协会因此把“创新、服务”的主旋律唱得更加响亮。
协会正年轻。协会有一支生龙活虎,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青年团队——秘书会务组。如果把整个协会比作一辆汽车的话,把理事会比作是汽车的发动机,那秘书会务组就是发动机的油泵,电路。如果这两个系统发生事故不工作,可想而知一辆汽车是什么样子。我的这个比喻并不过头,而很合符他们的工作性质。
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这个季节,对农民来说正是不误农时的季节,抓紧春种,播撒希望、期待丰收。我发现,秘书组的年轻人在这个季节也显得十分繁忙,比农民还要“不失时机”。三月份,他们急需干的两件事,为三月九日在缅甸仰光召开的第45届玉石投标交易会做各项准备;为三月二十七日,在本地举行的玉石投标交易会做筹备。
参加45 届仰光玉石交易会的工作,从今年的1月份就开始着手准备,由于参加交易会的会员多达三千人,比历届多而且进境竞投手续又比往届烦琐,从受理申请,出国护照签证,机票订购,办理缅甸玉石交易会进场证,酒店预订,主办方的会务联系,许多琐碎事得提前行动,春节前就忙得不亦乐乎,大年三十还忙到晚上六点钟。春节过后,又加班加点的忙碌起来,从早八时30分上班,到下午六时下班,办公室的人线总是不断,人忙,电话忙,电脑更忙,有时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掂勺子吃饭,一只手还在电脑键盘上敲打。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发现,工作虽然十分的烦杂,但他们干起来显得忙而不乱,有礼有节,工作效率特高,办一个手续,几分钟内完成,而且很少出现差错,忙而不燥,服务态度很好。会员不明白的地方,百问不厌,和颜悦色,客客气气,平和回答,不挂脸子,不端架子。我也是这个年龄走过来的,深知那个年龄段年轻人的脾气是什么样子,按说像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正值热血沸腾,容易冲动,缺乏涵养的时候,可他们在工作中,一个个显得老练沉着,好似在校专修了“涵养”这门功课,没有一点娃娃性子。
二十八日下午,我信马由缰地到玉石投标交易会现场,在玉都新址往东的一条街口,远远的看见玉石投标场地外,停满了各种小轿车,各式各样的摩托车也不计其数,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以前在《淘金》的电影镜头看过这种场面,这次是身临其境真正感受。不过电影上说的是淘金,这里是“赌玉”,但我还是好奇地继续往最热闹,最刺激的地方拥,尽管投标场外显得人多车多,但进了交易场地又是另外一番的景况,显得井然有序,两边设有登记处,协会的工作人员,正在电脑上忙碌,认真核对每一位参加玉石投标的会员档案资料,交易场地更有动人的一幕,三四亩大的场地,摆满了玉石毛料,里面分为两个展示区,一个是散石区,地方稍大些,一个是台桌展区,大都是体积较小的玉石,都有重量,有编号,有标明底价。投标区也划分得十分仔细,以序号排列,对面的大棚下,摆放着不锈钢制作的投标箱,还摆放了几排小圆桌,供投标人填写标单使用,看石验石的商人,个个手持袖珍手电筒,认真仔细观察,这一幕幕有序的场景,都是秘书组年轻人的杰作。能举办这么大规模的玉石投标会,又安排得如此周到有序,对这伙没有工作经验的年轻人来说实属不易。我想,有这么多优秀年轻人加盟平洲玉器协会,对协会而言无疑是一种潜在的发展资源,是协会发展的主要财富,平洲玉器发展大有希望。
在这支充满生气的团队里,还透出一股新鲜的气息——自主择业。在目前大学生面临就业难的情况下,他们却不等不靠,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走出就业的怪圈,走自己择业的发展道路。协会专职秘书长蓝丽君小姐就是十分典型的一位。她毕业于广东中山大学,专修的是文博人文专业,这个专业在近几年的就业潮中也十分热门。2005 的毕业实习到平洲玉器协会锻炼,一起和她来的同学只在协会呆了几天,片面地认为协会很单调,学不到实际的东西。一个个都往理想至高点飞去,只有她一门心思沉了下来,她的认识和感受不同,她认为眼前所接触的不单单是人见人爱的佩饰和喜欢的器物,而是博大精深的文化,我国博大精深的文化总是和玉器有难于割舍的联系,有不少东西需要去发掘去认识,同时,她认为来来往往的生意,活灵活现的玉器,已经给自己展示了广阔的空间。充实而又深刻的实习结束后,被顺利安排在佛山市博物馆。工作半年后,她突然觉得,清闲中透露出一种危机和学业的荒废,这时,她开始重新考虑起了自己的发展方向,认真审视事业的取向。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协会梁会长给她去了邀聘的电话,说协会正需用人,如果她不嫌庙小的话,欢迎到协会发展。协会工作对她并不陌生,虽然实习时间不长,但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吧,博物馆和协会相比较,一个是国家事业单位,一个是民间行业协会,从地位属性上无法相比,但从自己的发展空间衡量,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协会。她的选择,有人不理解,说她傻,放着国家事业单位不呆,却跑到一个民间行业协会有什么出息,不少同学也埋怨她,也有人说她演义钱钟书老先生笔下的《围城》,进去的,想出来,出来的,又想进去。我采访时问她:“凭你所学的专业,在博物馆和你学的专业是对口的,当初,来平洲玉器协会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她轻松自如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我来协会,不是一时的冲动,也不是看薪水的丰厚,主要是为自己的发展寻找空间。
平洲协会确实有广阔的空间,也能够锻炼人,虽然是一个民间的行业协会,但有一套十分完善的民主机制,它的活动空间不仅仅是平洲的小市场,而且还连接着世界的翡翠国际大市场,每年的三次缅甸国际玉石交易会,还有香港、澳门、台湾地区组织的珠宝玉器展销活动,都是协会秘书组的人担纲组织,平洲玉器市场每月举行的玉石投标交易会,也给他们搭建了施展才华的大舞台,我佩服这伙年轻人的热情和能力同时,更佩服梁会长的伯乐眼光,既用人,又信人。难怪他对我说:啥叫财富,人才就是真正的财富。
是的,平洲玉器协会只要拥有这笔财富,如果把他们投入到任何的“股市”,我相信,都会显示出强劲的“牛”市。
四、事事彰显民主、处处体现自治
我来自于沙尘暴频繁的大西北,到了广州,给我的亲身感受是,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多雨湿润,比起大西北空气清净了许多,这种来自大自然的感受,增加了自己对这块风景秀丽热土的眷恋,后来,到平洲珠宝玉器大街行走,这里的一切更显得鲜活,清凉湿润中透视出与众不同的新鲜,总有一种让人看似明了,而又十分神秘的东西,让你细细探究,让你去认真琢磨。从会员到协会会长、副会长、理事到负责具体日常事务的工作人员,既有一种自信优越感,又有一种神秘感,危机感、紧迫感、使命感。虽然生意辛苦,工作紧张,但他们一个个都显得十分的开朗,无忧无虑,没有多大的忧郁和压抑,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意,却做得轻松自如,财发得漫不经心,不骄不躁,表现出一种四平八稳,信马由缰的浪漫。开始,在我的想象中,一般的行业协会,都是企业老板、经营业主的代言人,与老板业主比较亲近,为员工争理要面子的事情很少,说是政府和企业间,企业和员工间的“桥梁”“纽带”,实际呢,全部是给自己做了套戏装而已,老板和业主说东,协会不会偏西,因为顺了经费有保证,逆了就会造成生存危机。在我走马观花看完玉器街,侧面听到了不少协会的相关事迹,然后又到协会,听了会长梁晃林先生的介绍,还是不能让我偏激印象消失,总还是半信半疑,还固执的认为梁会长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给自己的脸上涂金抹银罢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事迹,所见所闻也不少,但我认为只是听到的美言顺耳的,是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还尚未发现。于是,我便带着许多疑问,“微服私访”,寻根问底,以采购商的身份,再次穿行于平洲玉器街上,前后共接触到了近百家商户,他们讲述的故事,却比梁会长叙述的还“悬乎”,简直把协会说成了一块十分透明的“玻璃”,在他们的感受中,平洲人是在公正公平的“自由王国里”做生意,并且滔滔不绝话题始终围绕民主自治、会费的支出、协会的各项开支,如招待来客、协会办公差旅支出,逐件都要让会员有知情权、监督权,单协会出面调解一件生意上的纠纷,也得进行公示,让会员评说,看协会是否偏了一方,还是亏了哪一方,目的是监督协会办事的公平程度。我一掂量,不是先前梁会长说得有点“悬乎”,而是打了不少埋伏,他的用意我明白,协会的功过是非,是让我去听会员评说。顿时,我脑海里突然现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平洲玉器协会的实事说明,民主自治、知情透明,会员参与,是行业协会发展的生命。就围绕民主自治一题,从中了解到不少相关的事迹:
纪实一:民主选举
2006年11月8日,是协会换届的日子。9月7日,理事会就协会的换届事宜,专门进行了认真的部署,与会人员充分发扬民主,讨论商定换届选举办法,还专门形成了换届选举工作纪要,明确了换届选举采取差额直选的办法,确定选出一位会长和八位副会长的名额。规定现任理事、常务理事均为正副会长的侯选人选,所有会员都有竞选资格,但必须有30 名以上的会员联名推荐,并填写竞选申请表,得到确认后,便成为正副会长的正式候选人,为了充分体现会员民主,给所有会员更大的选择余地,选票上除了印上理事会全体成员和自荐侯选人姓名,供参选会员选择打钩之处,还印有九个空格,以利选举人可以另选他人。除了正式候选人的姓名印上选票可以打钩选举外,还可填写自己认为合适人选等相关细则。在《平洲玉器》,公开办事栏,协会网站公布,广泛听取广大会员的意见。
事先,就正式候选人在选票上的排列顺序,也进行民主投票表决,对排列的顺序有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意见是,按现任职务排列;另一种意见是,以姓氏笔划为序排列,最后由七十三名理事和会员代表,以投票表决的方式决定。投票结果,有40 票同意以姓氏笔画为序排列,32票同意按现任职务排列,少数服从多数,最终决定以姓氏笔画排序,协会组成的候选人浮出水面后,不是急于马上进行选举,而是又延期一个月时间,让广大会员进一步酝酿,在协会宣传栏、网站公布,详细介绍。为了让远在外地的会员,能够及时准确地了解换届信息,秘书会务组采取发手机短信方法,设立选举热线,专人接听,专门授理。
协会组成人员,不搞地方垄断,而是公平竞争,只要是本会成员,不分天南海北,国内国外,都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石新天先生是浙江籍会员,叶双权是福建籍会员,协会的换届,对他们来说,既是一次机遇,又是一次挑战,两人年轻有为很有抱负,甘愿为协会服务当义工,但他们担心,协会换届原则上让会员人人参与,实际上是平洲本地人的天地,外省籍的会员,根本不可能进入本土圈内,选举期间,他俩将有关信息认真地研究了一番,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由周围的三十多名同行联名推荐申请,参加了新一届领导班子的竞选,申请交上去,立即得到答复,并被确定为协会副会长的正式候选人。
平洲玉器协会的换届,从候选人的正式公布、酝酿、选举投票全过程,就像马拉松式的赛跑,拖延的时间特别长,不像地方人大换届,从选民登记到正式投票选举,仅一个月的时间,而他们从候选人公布。到正式投票选举,时间就长达三个月之久,投票期限也是不紧不慢,延长到了一个星期,就他们这种“稀稀拉拉、悠悠荡荡、不慌不忙、马拉松式”的选举方式,我有点不理解问会长先生,我说“投票选举时间放长了,难道你不怕夜长梦多有变数吗?”梁会长很直率的回答,“怕啥?真金不怕火炼,只要你真心为会员办事,会员心中有数,再说时间长啦,也有好处,让会员翻来覆去的观察你,这样才选得顺心,当得安心。”
协会的选举时间也很有平洲特色,选管玉的人,总是和玉脱不了干系。投票日定在12 月8日,对玉商也是良辰吉日,意寓“咱要发。”这天又正好是玉石投标交易会,双重含义,两项任务,会员既选择自己中意的石料;又选举自己.满意的掌舵人。来自河南籍的会员很会说话,说,这石头和人都不好选,都很神秘,玉石选不准,生意上亏本;会长选不准,如同跟瞎子走路到处碰壁。这天一大早,来自各地的会员,在恒盛公司玉石投标会场集中,招标场内摆满了整齐的玉石,协会换届选举工作站也设在投标现场,会员一方面进行投标前的入场登记,一方面在选举工作站领取选票,会场的玉石投标箱和选举投票箱分设,左边投标,右边投票,秩序井然,两种票箱全部上了保险锁,贴上了封条,由专人昼夜看守。不能到会的会员,采取了传真选举的方式,由工作人员将选票传真过去,由会员亲笔打勾和签名,然后再将自己亲笔填写的选票传真到投票工作站。14日上午8点,由监计票人护送票箱到指定地点,由会员代表参加,当众开箱,当众计票唱票,并由司法公证人员现场公证全过程,从早上9点开始,一直忙到晚上6点半,计票过程历时9个小时。
这次换届选举,共发出选票2203张,收回1935张,无效票52张,有效票1883张,收回的选票少于发出的选票,有效选票超过发出选票的一半以上,选举有效。梁晃林先生以1418 张票数获得竟选连任。同时产生了八位副会长,93位新一届理事,40位常务理事。浙江籍会员石新天如愿当选为新的一届协会副会长。桂城街道办、南海区工商联领导,以观察员的身份全程目睹了协会的选举计票经过。他们感慨万千地说,民主的凝聚力,向心力无法估量。参加司法公证的人员说:“协会选举的公正公平性,让我们心服口服。”
纪实二:民主抉择
协会成立时间短,但发展势头强劲。会员真正把协会作为事业兴旺发达的 “主心骨”,协会的服务领域,服务内容,事事触及,包罗万象。随着工作面的拓宽,服务领域的延伸,协会的会务开支也相应增加,协会专职工作人员由五六名,增加到十六名,二十名,人员增加,支出也随之增加。协会的五层办公楼兴建在即,经费紧张,严重制约着协会办公楼的兴建和服务质量的提升。原来制订的会费收取标准,已经不能满足协会的正常运行,针对经费紧张议题,理事会专门进行民主协商,还邀请了部分会员代表参加听证,2006年12月12日晚6 点半,理事会进行了专题民主协商,参加议事会的理事和会员代表,畅所欲言,各抒己见,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和建议。协会成立之初,就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协商酝酿决定协会事务的时候,会长不事先有意定基调,不进行引导性的发言,不发表倾向性的意见,而是以海纳百川的胸怀,认真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和建议,然后再进行梳理归纳,列成若干条不同意见建议,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并且明确规定投票的理事和会员,只能选择多项中的其中一项进行投票表决,填写两项视为无效选票,投票无效。经过广泛酝酿,他们就增加协会经费的事项,具体列出了五种不同意见,供理事和会员代表投票决定。即:
第一项:在现有会费200元的基础上,再增加100元,即全年会费的收取标准为300元;
第二项:在现有会费200元的基础上,再增加150元,即全年会费的收取标准为350元;
第三项:在现有会费200元的基础上,再增加200元,即全年会费的收取标准为400元;
第四项:在现有会费200元的基础上,不再增加,2008年每位会员赞助200元;
第五项:现有会费标准不变,以捐款的方式,解决协会的经费困难,会长捐款3万元;副会长捐款1.5万元,常务理事捐款8000元,理事捐款5000元,会员捐款100元,其他自愿捐款的会员,多多益善,少少无拘。
按照理事会成员和会员代表提出的五种意见,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决定。到会的理事和会员代表共计65名,经过投票选项结果是:
第一种意见得票:27张
第二种意见得票:2张。
第三种意见得票:3张
第四种意见得票:26张
第五种意见得票:3张
投票结果,决定会费在现有的基础上,再增加100元,会员新的收费标准为每年300元。
按说,会员会费收取标准,在现行标准上增加200 元也好,100元也罢,由常务理事会做出决定就可以执行,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作为效益不错的珠宝玉器行业,会费多收100到200元都是能承受的,再说,眼下想入会的玉商很多。他们既看好的是玉器协会,又看好平洲玉石集散市场,因为每月两三次的玉石投标交易会,参加的前提必需是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会员,会员自然就成了进入平洲珠宝玉器市场的硬性门槛。所以,有众多硬性条件的制约,会费的高低,对协会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问梁会长,“眼下想入会的玉商很多,会费的收取标准有会长或常务理事决定就算,无需走烦琐的过程。再说,收取多少,对协会和会员来说,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非常较真的说,“进协会难是事实的,但作为行业协会,决不能趁机敲同行竹杠。办事任何得有个规矩,我们协会的规矩是大事都得通过理事会讨论表决。必须发扬民主,让大家说话,体现大多数人的意愿,虽然我是一会之长,同时也是义工啊,义工就是服务,服务不听大伙的,人家就不稀罕你的服务。”
梁会长的一席话,让我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我国的许多新生事物的“萌芽”,为什么都在最低层,最基层出现,如改革之初,在安徽出现的十六位农民农业大包干的大胆创举,前几年实行村务公开。出现的“五份印章”村级理财新发明。这些创造发明和大胆设想,都来自于村一级,而且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是土壤肥沃有利于“萌芽”的诞生和成长,还是受自然环境,地理因素的影响,相对的风险度不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一时弄不明白。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民主自治方式,着实又让我开了眼界,从中看到了我国推进民主自治建设的希望和曙光,它虽然出现的地域很小,范围也很有限,在某种地方还不尽科学,不尽完善,但它毕竟在民主自治的进程中走在了前面。
纪实三:民主协商
民主在平洲珠宝玉器协会,不是一个简单的代名词,它融入在协会的各个领域,方方面面,工作的每一个环节,事关会员切身利益的事,事关玉器行业发展的事,件件都要经过充满民意的“筛子”,再经过民主酝酿讨论的“筛选”,又经过发扬民主,体现民意的投票形式,“筛出”少数服从多数,大家都能接受、心服口服的结果,他们把自己的独创形象地比喻为“三筛”定夺,第一“筛”,叫听取民意,第二“筛”,叫梳理不同意见,第三“筛”,叫投票决定最终结果。在平洲玉器协会,一件事的出现和诞生到具体实施,整个过程始终伴随着民主的音符,适度掌握高中低的音律和快慢的节拍。梁会长深有感触的说:凡是经过广大会员民主协商定下来的事情,办起来就十分顺畅,即便暂时与个人利益发生冲突,也得无条件的服从。《玉石投标交易会条例》,是会员从事玉石交易的基本游戏规则,会员戏称是平洲玉商“关贸总协定”,这个条例,条条款款都直接关系到会员的切身利益,从根本上体现了公正公平的交易原则,整个《条例》共十四章,比较严格规范了玉石交易中的行为准则。为了做到切实可行,便于操作,又能切实维护广大会员的正当权益,确保玉石交易的公正、公平进行,避免会员因不掌握交易细则,而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条例》从酝酿到正式出台,经过了较长时间酝酿过程,曾让广大会员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充分协商,反复酝酿,《条例》的修订证求意见稿,分发到广大会员中间斟酌,还长时间在协会网站公布,以调查问卷的形式,逐款逐条倾听会员的意见建议。《条例》修改稿五拟四修,反复修改完善,同时还多次召集会员代表座谈,邀请行业专家学者把脉。《条例》第八条,是会员关注的焦点,具体涉及交易期,提货时间,违约金的处罚比例等方面。有的会员对,《条例》规定:“ 中标人应在中标一个星期内付款提货,如超过20 天仍不付款提货,协会将通知其担保人,督促其付款提货或赔偿违约金。若无正当理由,超过30天,仍不付款提货,协会将开除违约会员及担保人的会籍,协会及玉石交易场仍保留追究其经济法律责任的权利。30天后,货主有权另行处理中标玉石。”而且还规定,在中标会员未付清玉石货款前,严禁在场内将玉石转卖他人的行为等。有不少会员认为以上规定,在提货时间上规定太短,应该给中标会员更多的时间,以做资金和市场等方面的准备,还有,玉石到手,二次市场交易的选择,再者,中标不提货就开除会籍,认为这个处罚太严,并且又牵扯他人,还要让担保人受影响,第二方面有异议的焦点是,赔偿违约金的比例不合适,若中标价在 5万元以下,买方违约者需赔付玉石中标价百份之二十的违约金给卖方;若中标价在5-10万之间,买方违约者需要赔付玉石中标价15%的违约金给卖方;若中标10万元以上,买方违约者需赔付玉石中标价10%的违约金给卖方。货主因填错标单,没拦标或投错标箱等其它原因,必须在交易会结束30天内,按规定,给中标人赔偿违约金,即:若中标价5万以下,卖方支付中标价40%的违约金;中标5-10万元,卖方赔付中标价30%的违约金;中标10万元以上,卖方应赔付中标价20%的违约金;短斤少两,实行短一,退一、赔一的处罚。”
针对会员提出的意见,协会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又将最关键的,最敏感的条款,再次反馈到广大会员中间,因为有些条款是涉及到利益攸关方,有卖家,有买家。各方面的意见都须采纳,各方面的利益都须照顾,协会组织专人,又采取个别走访,重点调查,随机抽样调查的办法,更广泛地征求多方面的意见和建议,然后按照绝大多数会员的意见,进行了补充完善,形成了正式讨论稿,然后又经过会员代表,理事会成员大会的表决,才正式出台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玉石投标交易条例》。
纪实四:会务公开
公开透明,扩大会员的知情权,参与权,决策权,又是协会实行民主自治的新特点。将协会工作分内容,按阶级,逐项通过各种形式,向会员及时公布,各项会务活动在阳光下运行,丝毫没有隐瞒和保密的彩色,难怪上级行业商会称赞:“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工作处处充满阳光。
2007年11月份,《平洲玉器》简报上刊登的一则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登载的是本届八次会长会议纪要,将开会的时间,地点,参加会议的人员,会议研究决定的事项,报道的一清二楚,有对违纪会员的处理,完善会员的管理,修改玉石投标交易条例,有的涉及到商业行为,商业运行计划等,协会计划动工兴建集办公室,会议室,职工宿舍,国检中心为一体的办公大楼,所需资金缺口较大,有一位会员愿意捐款,但前提必须获得相应的房屋所有权,各位会长认真分析,权衡了协会与会员的利益关系,最后还是婉言谢绝了这种捐款方式。表面看似是会员捐款,协会又婉言谢绝,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在小事情中,透视出会员的不小隐私。看后,我问梁会长,这种民主表达的方式,是否会引起不必要的负面影响,造成协会今后工作的被动。他毫无顾忌的回答说:“我没这方面的顾虑,因为协会的工作始终是在会员的监督之下,协会的性质是民主自治,公开透明,任何事都在阳光下运行,就不怕公开暴光。会务公开的内容,不仅仅是会长办公会议的内容,还具体涉及到协会的外事交往,商业活动,玉石投标,卖买中各类纠纷的调解仲裁。
维权工作是会员关心的热点,一方面会员关注协会的维权能力,另一方面看协会的维权是否出于公心?是否代表大多数会员的利益?为了提高在会员中的公信度,协会还定期将维权调解纠纷的案例,选择有影响力,有教育意义的案例刊登在《平洲玉器》简报上。
2007年10月8日,在金固公司玉石投票交易会上,一名揭阳籍的会员,中标一件编号为3220号的蒙头石运回揭阳,缷货后切开发现重量较轻,石质也非常软,切片送到检测中心,检验结果表明为纳长石,即水沫子。24 日,中标人带着检验证书,到金固公司要求全额退回货款,并且要求该公司承担买方所有费用,在协商无果的情况下,他抱着碰运气,试试看的想法,到协会申请调解仲裁处理,梁会长亲自调解这起由于售假而引起的生意纠纷。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依据玉石投标交易条例,果断裁定卖方会员全额退还中标人的货款,但卖方会员想不通不接受裁定,理由是,他在2006年7月份缅甸交易会上,以28999欧元中标投得,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以此理由坚持只退一半货款。梁会长十分耐心的解释:“在缅甸买假是你自己的粗心大意造成的,这次卖假和你买假有本质上的区别,一码说一码,是两回事,协会的玉石投标条例明文规定,卖假负有多大责任,你心里应该明白,作为会长我只能按交易规则办事,既不会偏袒买方,也不会偏袒卖方”。卖方会员再无话可说,只好按规定退还了全部货款。但梁会长并没就此罢休,将此石照片和鉴定书连同玉石空运至仰光。又为卖方会员在缅甸方打起了维权官司,结果为他成功退货,取回全部货款。
纪实五:民主理财
世上什么东西最吸人的眼球?又是什么东西使不少人贪婪不足搭上性命?毫无疑问是金钱。佛家说,酒是害人的坏水;色是刮骨的钢刀,钱是害人的陷阱。由此可见,金钱被佛家已经列为三大恶魅之一。而我认为,这是佛家“四大皆空”的理念,有点偏激的结论。反过来讲,钱在某种意义上,它不但是“万恶”之源,也是万能之一,不过任何东西的使用,都讲究适可而知,恰到好处。说到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工作,始终和金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玉器本身充满着富有的色彩,琢玉、玩玉的商人,一个个都是从钱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才俊,钱对他们来说:金钱就是一对“眼珠”子,时时离不开,处处珍爱它,但反过来说,金钱对他们又如同风雨一般,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而协会呢,又是玉商嫡亲,跟钱财沾光不少。一年收取的会费,也够摆阔气,要洋气了。可是他们诚心为会员服务,心中始终有民主意识,协会的各项支出,一季公布一次,包括花消的数额,支出的去向和用途逐项加以说明,就连会长,出差补助标准,交通电讯支出都在协会网站公布。协会的财务透明,阳光运行,自觉接受会员监督,在财务公开的一个星期内,设专线专人,回答会员对财务支出方面的询问。2006年的财务公开后,会员反映招待差旅费支出过高,有些支出也不尽合理,建议适当把握尺度,做到即能做好工作,又能节约不必要的支出,而且又能提高办事质量。
近年来,随着玉器市场的繁荣,协会服务内容的增加,有必要购买一辆商务用车。2005 年,会长将购车的意向,提交理事会决定。各位理事会成员意见不统一,有的认为有必要买,有利于服务和宣传,又能提高工作效率,有的则认为,眼前要办的事情,比买车更显得重要,像协会办公的硬件建设,玉器质量检测认证机构的建立,市场治安体系的加强,经过权衡分析,买车一事被搁置,将有限的资金用于急需用钱的地方。到了同年4月,协会业务量猛增,会员由原来的一千多名,发展到三千多。解决交通工具已迫在眉睫,会长再次将买车事宜提交理事会决定,这次采用投票决定的方式,参加会议的65名理事,赞成买车的33张票,不同意的32票,竟以一票之差,通过了买车决定。有人敬言梁会长:什么事,都不能过于认真,大事小事都投票决定,又费事,又费心。该作主的时候就作主。梁会长则说:我们都是从哪个缺乏基本民主制度的年代走过来,深知民主的重要性,民主既是对会员的尊重又是协会合法性的主要来源,也是协会领导班子工作的信心和底气。虽然梁会长对民主的认识讲得简单,但简单直白的认识中,揭示了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实事: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发展,以民主的方式尊重会员,以诚恳的民主态度服务会员,反过来,会员又以民主的方法,主人翁的意识,维持着协会旺盛的生命。
五、公心服务力无限心底无私天地宽
要写会长梁晃林先生的事迹很多很多,摆在我面前的事例几乎都是闪光动人的故事,我显得无从下手,更不能面面具到。协会成立至今七年,他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协会的进步,玉器行业的发展,都倾注了他的心血和汗水,平洲玉器昨天的坎坷,今天的辉煌,与他公正做事、公平处事、公心办事的“义工”精神分不开。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评价他,一点也不为过。我只好从他最闪光处着笔,从一个侧面、客观、真实的,推荐一个“货真价实”的梁晃林闪亮登场。有必要声明,本人是以文学纪实手法,在人物的心理描述,内心世界的刻画上,既有纪实的一面,又有文学的描述手法,但在某些地方,不是刻意地把他写成高大全的完人,只是从他的内心世界的挖掘,着重人物心理情节,细节的描述,不放过应有的细枝末节罢了,目的是还原一身正气,忘我工作,全心全意为会员服务的——梁晃林会长。
和梁会长的第一次见面,是春节后的正月十几。
在此之前,我和会长先生从没见过面,互相都不认识。协会的电话号码,还是从电信部门的“114” 百事通查到的,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事迹,是我从《广州日报》上看到的。会长的大名,也是从报纸上知道的,报上只简单的介绍了平洲玉器的发展历程,重点介绍日前动工的平洲珠宝玉器城的概况,我记得,报道专页的题目很大,也很醒目,整个版面策划的十分壮观,四个整版,都是以大幅的玉器图片做烘托,仅照片图片几乎占据了专刊的一半,很有点像做玉器广告的意思,不像是专题报道,我想,这样的策划,可能是编辑有意安排的,“一箭双雕”,既搞了新闻报道,又为企业做了产品广告,但我并不清楚那为重点,只是“雾里看花”,不大明白。梁会长的大名在专版中,也不十分明显,是我在不经意中,从介绍一位玉商的短文中发现,这才知道会长叫梁晃林,就会长的名字,也让我仔细琢磨了好长时间,根据我分析,当初给他起这个名字,家人一定动了不少脑筋,晃林,这不是指日光照耀下的树林吗?也可以咬文嚼字这样解字,山梁上有一片树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旺盛茁壮成长,这也有可能是前辈人,对后辈人成才光宗耀祖的希望吧。在认真琢磨会长先生名字的同时,我既抱怨这位记者先生藏而不露的“笔锋”又感谢他粗心大意中,暴露了会长的“蛛丝马迹”,让我知道了协会会长的大名。但知道仅仅是知道,又不像电视报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面相,可是在报章中,很难看出会长先生是个胖子,还是瘦子,是大个子,还是中等个。我只是客观地从报刊上了解到,平洲珠宝玉器全国有名,但协会的工作没有报道多大篇幅,只说会员入会需要办理的众多手续,兴建的玉器城协会办公大楼也在其中,虽然对协会的信息透露的遮遮掩掩,但我从另一个侧面,以文学创作特有的嗅觉和灵感,发现平洲珠宝玉器协会,有很大的文学纪实潜质,因为新闻报道和文学创作的手法不同,角度不同,产生的效果和影响也不同,新闻报道是“走马观花”,让读者看到的是直观表面东西,缺少文学纪实手法的细腻。还有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深层次,多领域,全方位反映事情发生的细枝末节。我认为,记者报道平洲玉器的深度,就好似是拿到了一块玉石,只拓了表层的石皮,加工了一件档次特低的玉器,而珍贵的翡翠在其中的深层,我必须深凿细拓。因此,就产生了采访平洲珠宝玉器协会的念头。
我承认,搞文学创作的人,也不比搞艺术人的心态强,都患共同一种精神失常症,只不过是轻重的区别而已,搞文学创作的,一旦产生了念头,随之就会出现灵感,有了灵感就有了幻觉,随着幻觉的出现,就会产生了激情,有了激情,就有了创作的冲动,我就是在受到协会事迹感动而引起写作上的冲动,由此一路打听找到了协会,找到了会长先生,我恭恭敬敬的拿出各种证件验明正身,然后说明了来意,会长听后说,“协会的事迹,先后来了不少媒体的朋友,也写了不少东西,大多都在报刊上发表了。有的写得还可以,真实客观的反映了平洲玉器的实际,有的则写的很一般,轻描淡写,蜻蜓点水。”说话听声,锣鼓听音,会长的话意说的很明白,他留有余地的让我懂得他的话中之意,他同情尊重我的劳动,一再提醒,要写就写高水平的,要么不如不写。因为,他很忙,快人快语,说了几句相关的话,然后给我十多份《平洲玉器》。
这就是我和会长的第一次相识,虽然只有十几分钟的谈话时间 ,但我从会长的身上似乎又发现了,平洲珠宝玉器协会在纪实文学方面更大的潜质,这位轻易不显山、不露水的梁会长使我对平洲玉器协会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
梁会长说他只有个小学文化程度,这点我不相信。
看完《平洲玉器》简报,我对平洲玉器行业的发展,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特别是协会工作有声有色,很有特点。在我脑海里基本的感觉是,平洲玉器的发展在近几年进步很大,主要是有一个真诚为广大会员办事、服务的行业协会,俗话说的好,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有成绩,有作为的协会,与会长的工作能力是分不开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认为会长梁晃林先生,肯定是一位有较高文化修养,丰富社会经验,会执政理财的能人。在我阅读过的《平洲玉器》简报上有很多文章,都出自于他手,有纪实性的文章,有玉器专业知识介绍,有旅游札纪,文字功底比较扎实,我猜想,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我猜测他要么,是一位从事教育多年的老师,要么,就是从政多年的基层官吏。说实话看了协会创办的《平洲玉器》简报后,要比以前从报刊上知道的事情多,而且都很详细,也可以说是一次间接的采访,是与真实记录平洲玉器文字的直接沟通和真诚的对话,虽然是一份不太起眼的小报,但它的真实性、文化底蕴和详细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其它业内报刊,看完这张小报,就如同看了平洲玉器的史志,大事小事,件件详细,一目了然,有了对平洲玉器的发展和玉器协会的基本了解,对写作纪实文学更加充满信心。
事先,我与协会的专职秘书长蓝丽君小姐取得了联系,听完了意图,她非常爽快的答应并表示积极配合,给予安排,过了两天,按约定的时间到协会,第二次见到了百忙中的梁会长,谈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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