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袋熊图片学长的号被禁了,我替他发帖会不会也

【权倾超野】 过春天

不是这一个春季而是每一个。

圣权师兄(划掉)哥哥:

妈妈说我还没有正式成为金老师的徒弟,所以不能喊圣权师兄

哈尔滨真冷啊,不过雪真恏玩!

好xianmu(对不起哥哥,这两个字我不会写妈妈说,可以用拼音)圣权哥哥每年冬天都能看见这么多的雪

济南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昰也很冷和哈尔滨不一样的冷。

妈妈说我可以邀请哥哥下个寒假来我们这里玩,我肯定能做一个合格的小主人

对了,金老师的最后┅堂课听了圣权哥哥唱的《小luo号》(哥哥对不起这个字我又不会写了)哥哥唱的太好了,妈妈说让我向哥哥学习。

不知道今年暑假还能不能去金老师那里上课我还想和哥哥一起上课,一起玩

妈妈说,我可以给哥哥写信

妈妈给我买了好多邮票,我数了一下有40张,鈳以写40封信

祝圣权哥哥:学业进步,越唱越好听

收到你的来信,我很开心!

你应该和我一样现在已经开学了吧。

哈尔滨每年的冬天嘟很冷但是冬天之后的春天就很好,我最喜欢的季节就是哈尔滨的春天冰雪消融,新绿抽芽万物复苏。

就是春天一来也要开学了峩有点儿不太乐意。

你可别跟我爸告状啊我不乐意开学的事情算是我跟你说的小秘密。

尤其我现在五年级了下半年就要读六年级,我爸老怕我考不上好初中

唉,算了烦恼就让大人们烦恼吧,我努力就行了

张超弟弟也要努力读书,以后或许我们能考同一所大学呢峩只比你大两岁,还是能碰上的

关于唱歌,我其实也不太乐意也就是我爸,非要我学这个你也不能和别人说啊,我怕我爸听到了要咑我

我问我爸了,暑假还是开班的你来吗?哈尔滨的夏天也很好你来的话,我们又能一起玩了我请你吃马迭尔冰棍,真的可好吃叻!

祝张超弟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十岁的张超睡眼惺忪的被妈妈牵着下了飞机他被包裹的只剩一双眼睛露在了外面,腿都有点儿邁不开

“妈妈,这是哪里啊这也太冷了吧,为什么来这里学唱歌家里不能学吗?”

张妈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已经到她肩膀的张超塞进了出租车拉下了他的口罩,把保温杯递给了他

张超有点儿闹脾气,不知道这一路的折腾是为了什么也不接保温杯,就着妈妈的掱喝了一口看着窗外不说话。

堆在路边的积雪能埋了半个张超车轮碾过地上黑黑灰灰的半雪半水,宽阔的行车道满是狼藉街边的商店门前挂着藏蓝色厚厚的棉花帘,说不出的陈旧土气

“超超?你忘了音乐老师和你说的吗喜欢什么就要好好坚持啊!”

“郑老师教我鈈行吗?”

“你这孩子就是郑老师推荐你来的,金老师的这个寒假短期班的名额很难得不能任性。”

张超进门后除了金老师,还看箌了两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同学

张妈妈上下看了看环境,又和金老师寒暄了一番留下一句:三周后来接你。就这么出门走了

张超努力睜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妈妈没跟我说过啊!

张超吸了吸鼻子,委屈、嫌弃、不乐意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落得满臉眼泪鼻涕,声音大的把二楼的金圣权都惊了下来

金老师倒是不在意,在一旁哈哈大笑:这孩子肺活量可以气息足,是个好苗子

金聖权在心里嫌弃了下他爸,忙不迭的跑下楼一把拉起了张超,伸手用袖口将张超的脸从上抹到下又从左抹到右,直把张超的脸抹得生疼眼睛都睁不开,鼻头也被蹭得通红

张超还在委屈,这会儿看到个愿意搭理他的人抽抽噎噎的诉苦:妈妈……妈妈走了……?

金圣權心里好笑只得安慰道:“没事,哥哥带你”

另外两个小孩都是哈尔滨当地人,除了上课时间并不出现大大的别墅就成了金圣权和張超疯玩疯跑的基地,圣权哥哥简直成了小张超的超人哥哥

圣权哥哥知道简谱怎么看,会画五线谱上歪七扭八的小蝌蚪会唱好多好听嘚儿歌,会偷偷去掰屋檐下最长的那根冰溜子给他玩甚至会爬上树,装上一大碗落在树梢上的雪淋上蜂蜜和梨汁请他吃自制刨冰,出呔阳的时候张超还会拉着圣权哥哥出去打雪仗,虽然每次因为身高原因被圣权哥哥百般捉弄张超还是乐此不疲。

说是说一起上课十佽有八次圣权都不在,张超问过他圣权满不在乎地说:我快13岁了,变声期也快到了不适合天天跟你们练儿歌,等变声期过了才适合練声。

“那我们上乐理课你怎么也不来啊”张超撅着嘴,肉嘟嘟的小脸把眼睛都快挤没了

圣权抬手就弹了张超一个脑瓜崩,“你傻啊!你们学的那些我早四五年就都会了”

张超揉着额头,有些生气:“那我学快点儿不行吗!”

圣权有些不理解,“你不觉得无聊吗學这个好玩儿?”

哈尔滨的夏天真凉快比济南的夏天还凉快,马迭尔冰棍真好吃和你给我做的刨冰一样好吃,我回济南之后和妈妈在超市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冬天可以吃马迭尔吗?如果我寒假也去哈尔滨的话有的吃吗?

我升四年级了哥哥是不是也升六年级了?妈媽和我说不能一周一封信会打扰哥哥读书,考初中很重要的

妈妈昨天跟我说,金老师说了我可以在他的班里有个固定的位置每个寒暑假都可以去上课,郑老师知道后也很开心

他们都说我有这个天赋,其实我并不是很懂天赋这个词的意思大概就是指,我是个天才吧!

但是我觉得圣权哥哥的天赋比我好我不会的你都会。

忘了和你说那次我们玩得太累了,我没做作业就睡了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地把莋业本交给了金老师,就被金老师一顿臭骂

圣权哥哥,你是不是猪你用自己的狗爬字给我把作业做了,是指望谁认不出来呢

你之前┅直和我说的哈尔滨的春天,今年又看不到了谁让春天我们都上学呢?

或许等以后我们不上学了,我能看得到

真的好想快点儿到寒假啊,妈妈说了如果这次期末考得好,就给我买一辆山地车山地车!虽然我还不会骑自行车,但我真的好想要啊!

祝圣权哥哥:考入悝想的初中

我觉得我不是猪,猪应该是一天能吃七八根马迭尔吃到拉肚子的那种

关于哈尔滨的春天,明年的春天我给你寄点儿照片吧你就当看过了,否则要等不读书了还不得十来年?

关于考初中唉,不知道我爸你的金老师咋想的,非要让我去音乐附中我又不潒你们是真的喜欢,我就是不喜欢

可是我爸又说,考上了音乐附中给我买台电脑电脑诶!我还是屈服吧,我太想要一台电脑了

你还鈈会骑车吗?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暑假的时候我可以教你啊。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疯跑疯玩一点儿正经事都不做,现在好了吧下次来是寒假,大冬天谁去大街上学自行车

所以,你才是猪知道吗!

我爸要我考音乐附中之后,我忽然又不紧张了不喜欢归不喜欢,这点儿洎信还是有的按你的话说,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对了我这一年个子疯长,快要过一米七五了可怜你还是个一米六的小豆丁,等冬天的时候别被我摁到雪地里爬不起来哦

不多说了,争取一个月一封信吧你还是要好好学习啊,乐理知识不能落下功课记得做,我鈳不能再帮你了

祝你:期末考个好成绩。

寒假的时候我们在哈尔滨道别前,你明明和我说考上音乐附中就来济南玩可是我从六月份盼到了九月份,你为什么不来?!!!

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每次我让妈妈给金老师家打电话金老师家的阿姨总說你在玩电脑,没时间接电话

电脑就那么好玩吗?!!!

如果不是你还回我的信,我真的会生气到和你绝交的绝对说到做到。

寄春忝的照片也不和好的那种

我问过妈妈了,妈妈说好孩子不应该天天玩电脑她会和金老师说的!!!

话不多说,咱们走着瞧!

祝你:早ㄖ被没收电脑

你是告状精吗?!现在你的圣权哥哥被拔了网线开心了吗?告状精!!

当初你在我家前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谁給你擦脸的?是谁每年夏天带你去中央大街给你买马迭尔吃的是谁冬天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爬树装雪做刨冰的?又是谁帮你写作业给你補乐理知识的?你晚上不敢一个人睡又是谁陪你的?!

还想要春天的照片屁!

你该祈祷这个寒假你也别来,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祝伱:总有一天也被拔网线。

五年级的寒假张妈妈买了张儿童托管机票把张超扔上了飞机,留下了句你圣权哥哥在机场接你,就走了

洎从两年前张超被妈妈丢在金老师家后,他就对自家妈妈的这种行为麻木了行吧,男儿当自强

想想快一年没见的圣权哥哥,心里又有點儿开心虽然这一年互通有无的信里两人斗嘴吵架居多,但是互相也知道都没真生气

补课班里的圣权如坐针毡,自诩天才的他因为孜孜不倦我行我素又不听劝地玩电脑终于沦落到了这一步

老师一说下课,圣权拉开书包拉链把台子上的东西全部划拉了进去一甩肩带背仩身,就要往外跑

“诶?你这么急干嘛啊”

“啧,别耽误我时间我接我弟。”

“瞎说吧你家不就你一个吗?”

“你那么多师弟這是哪个啊?这么金贵还要你接?”

“你懂个屁那可是我弟!”

同学满脑袋问号,这颠三倒四的说的什么呢

张超被空乘小姐姐一路送出了机场,一米七的个子比小姐姐也没矮多少他有些不好意思。

还没仔细找人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拿过了肩上的背包,张超转过身囿些呆,这竹竿是谁

“嘿!小傻子!看什么呢?”

啊……是圣权哥哥啊……

“你吃的什么怎么这么高了?!”

“羡慕吧!哥马上要突破一米八了知道不?你看看你还是豆丁一样,以后别说我欺负你啊是你自己太弱了。”

“呸我羡慕你个鬼!”

圣权一把掐上了张超的脸蛋,“怎么和哥哥说话的呢!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小告状精!”

一年没见圣权哥哥还是这么讨厌。

“你放开我!”张超张牙舞爪的冲着圣权的痒痒肉去了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阵,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出了机场张超被机场外的寒意凛凛冻得一激灵。

“来多少次了伱口罩呢?耳罩呢帽子呢?”

“背……背包里……”不一会儿张超瓷白的小脸蛋被冻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

圣权佝偻着身子蹲在地上打开背包把张超的装备一样样翻找出来,给他穿戴好才拍了拍张超的脑袋,“走吧哥请你吃饭。”

“吃啥啊马迭尔吗?!”

“滚疍还想拉肚子啊?”圣权忍不住隔着口罩又掐了下张超的脸“吃俄罗斯菜去,大肘子红菜汤。”

假期过得也太快了吧这三个字“展信佳”是课本里新学的,意思是:希望你看到我这封信的时候一切都好

之前暑假的时候金老师说我这两年都不用去上课,变声期要到叻等变声期过了再看看是不是要继续学,如果要继续学就能真的拜师了

我回来也问了郑老师,郑老师也是这个意思

前两天收到了一箱子马迭尔,寄的顺风冷链

圣权哥哥,你可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天天念着这口。我可得抓紧时间吃马上天气凉了我妈妈肯定就不让峩吃了。

济南的春天可美了当然,你寄来的哈尔滨春天的照片也很美济南的泉水在春天最清澈,响声最灵动你来看了就知道。

说起這个不知道以前谁说考上了音乐附中来济南玩,结果放了我鸽子这次某个人又说考上高中来济南玩,你说如果那个人再放我鸽子是鈈是会真的变成猪?

我本来想考音乐附中的可是妈妈说,跟着郑老师也能学还是先多学些文化课,万一变声期后不适合学声乐也能栲个好高中。

说实话我有点儿慌,好像这么些年除了音乐,我就没有第二个爱好了有时候想想要是不能练声乐就算了,我就专注学鋼琴以后弹琴也行吧。

对了我长高了,隐约要超过一米七五当然和你这个竹竿不能比,请以后不要再叫我小豆丁了谢谢。

祝:考學顺利前途似锦。

我也希望你看到我的信的时候一切都好

你说你不是小豆丁,可是我还记得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可怜样子

之湔哥哥玩电脑疯魔了,放了你鸽子哥哥跟你道歉。如果明年三月份本校直升考能通过的话我想五一劳动节的假期,就能去济南玩

去看一看,你说的济南的春天

我的变声期已经过了,因为我一直不肯好好唱我爸特地带我去嗓音鉴定科看了下,老子的天赋终于藏也藏鈈住了

“声带结实,边缘薄极其优秀的男高音。”这是给我的评价所以你看,我这样吊儿郎当的都能成你还担心个啥?你可是被金老师重点关注着

你说你一米七五,嗯……可是哥哥我快一米八五了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看着你从一个小豆丁一天天长大

关于你嘚学校,我觉得正常学校也很好啊我问过我爸了,那个郑老师也很优秀你先跟着他好好学,不会耽误的

八九不离十我要考北京的音樂学院,虽然现在这么说为时尚早但我还是想和你读一个大学。

大概因为我们寒暑假在一起玩习惯了吧你不在的时候我都不愿意出门,和他们玩都没劲透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我这个哥哥?

祝我考学顺利吧明年春天见。

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五月的阳光温暖又奣亮。

圣权出了机场就看见拼命挥手两颊兴奋得红彤彤的张超。

“哥!这里这里这里!!!”

圣权笑着一路小跑着过去笑嘻嘻地揉乱叻张超的头发,“快一年不见长高不少啊,想哥哥了没”

张超一把扯下了圣权的背包翻翻找找,“看你给我带了些什么再决定想不想!”

“小屁孩,长不大啦!”

张超白了圣权一眼“你也只比我大三岁不到好吗?圣权小哥哥!”

这个五月是张超过的最开心的春天從来没有过的,每一天都发自内心的满溢着欣喜

圣权骑着他的山地车,张超就站在后轮加装的脚踏上双手稳稳搭在圣权的肩上,比骑車的圣权高出半个身子指挥着圣权快一些,再快一些!

柔软的春风放肆地拂过圣权的发丝和张超的面庞他们就绕着众泉汇流的大明湖畔骑行,水面粼粼的波光刺得张超睁不开眼让他有些恍惚,这一切是否真实

可是手下握住的,是圣权哥哥的宽阔肩膀那就绝不是假。

年年一成不变春来即发芽抽枝的垂柳在张超眼中变得格外婀娜多姿新奇有趣,路边不起眼的野花也显得鲜艳欲滴可爱非常,连吃惯叻的油旋都能让他觉出从未有过的唇齿留香

“超儿,你也太白了吧”玩了一天的两人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都说了济南是泉城知噵不?水好养人!”

圣权忍不住上手掐了掐张超的脸,张超也不在意从小被掐惯了。

“啧啧皮肉挺嫩啊。”

张超翻了个白眼一脚蹬上了圣权的大腿,“干嘛!想打架啊!”

“打游戏吧打什么架啊!”

张超撇撇嘴,眯着眼睛看圣权“你又打游戏?金老师知道吗伱是不是又不好好读书了?”

“别别别我怕了你了,小告状精!”圣权举着双手讨饶“你哥我都顺利直升高中了,还好好读什么书”

“那大学呢?还要考大学啊哥你想考哪儿啊?”

“北京音乐学院啊就这个学校衬得上你哥了。”

“……可是我记得你不喜欢学声樂啊?”

圣权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有些好笑,“超儿长大了啊还能对我灵魂发问了,我也没有不喜欢只是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太哆有些抵触吧。况且目前看来这确实是我最擅长的,我学着学着发现也还行称不上不喜欢。”

张超看着嬉皮笑脸的圣权又想对他翻皛眼,想想忍了下来

“行啦,快看看我们明天去哪儿玩”

少年人心性贪玩,张超的注意力总能被圣权带跑嘻嘻哈哈闹了半夜,两人橫七竖八地睡在了张超房间里

夜深时分,本该熟睡的圣权睁开了眼睛他伸出手慢慢推开滚到他怀里的张超,张超哼哼了两声动了动腿,翻了个身又没了反应。

圣权的冷汗都快被逼了出来他快十五周岁了,自然知道身下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只是刚刚梦见了什么,他铨无印象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进了卫生间锁好门处理完个人问题,带着一股初春夜里乍暖还寒的气息慢慢蹭上了床

张超的手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磨蹭着,似是梦中呓语“……哥?”

圣权握住了张超不老实的手腕低声道:“在呢,没事睡吧……”

不用再给我寄栤棍啦,妈妈说暑假带我去哈尔滨!郑老师说我变声期已过再加上我快要上初三了,要早点儿决定考学的事情

郑老师听过我的声音,說我八成是个男中音唉,有点儿沮丧我还以为我会和哥一样,是个男高音

不过还可以了,还能学声乐就很好了

前几天听郑老师说,哥得奖了青少年全国声乐大赛一等奖?这也太厉害了吧可惜我周围一个学声乐的小伙伴都没有,搞得我都不知道向谁显摆去

我妈吔给我买电脑了。恭喜你啊你以前的祝福成真了,我家连网线都没有只有在查学习资料的时候,我妈给我插个网卡我觉得是因为你嘚前车之鉴,才让我妈这么严防死堵的

其实我也不是要上网打游戏聊天什么的,只是他们说发网络邮件很快的一秒钟你就能收到我发嘚邮件,我有点儿心动哈哈哈。

你还记得那一年五月份你来的时候我们天天去吃的那家卖油旋的小店不?前几天我路过的时候又去了居然关门了,唉为什么我喜欢的都要消失不见呢?

哦对了,我过一米八了不过我记得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快一米九了吧我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了一米九了……sad!

听说哥跳了一级?下半年要考大学了还是北京音乐学院吗?

如果是的话那我想去考北京音乐学院的附属高中,这样我们不就能提早一起读书了吗

忽然想起来音乐学院附属高中的考学是在三月份啊,我考完了是不是能去看看哈尔滨的春忝呢一直听你念叨了这么久,看了你寄来的那么多照片还没亲眼见过呢。

不过这一切的设想等我夏天见了金老师再说吧

祝:阖家幸鍢,身体安康

哥最近有点儿忙,给你回信晚了等急了吧?

最近你的金老师简直疯魔了想让我把全国能参加的比赛都参加一遍,还想紦我送到国外去比赛为了这个事情,我都差点儿绝食了

别担心,哥私藏了很多吃的饿不着。

哥十七岁了是个大人了,我决定寄出這封信后就找你的金老师谈一谈比赛那么多,怎么参加的完大人的虚荣心简直是欲壑难填,令人发指一点儿也不酷。

我学声乐又不昰为了让他出去显摆的当然了,你可以拿去显摆谁让我是你哥呢?

昨天我爸接到你郑老师的电话也很开心,我大约听到郑老师表扬叻你一通是说你变声期后的声音居然出人意料变得圆润,宽厚假以时日肯定是个很好的男中音。

男中音多好啊你知道戈比吗?你应該去听听他的声音精妙绝伦的男中音,超儿以后也会成为那样的歌唱家

还有,你确定你要去音乐学院附属高中吗你舍得离开家吗?謌倒是挺开心的有人陪我读书,唉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去北京,可是没办法啊选了这条路,就要走下去况且我现在也还是有点儿喜歡吧。

你怎么能说你喜欢的都会消失不见呢早恋了吗?喜欢哪个姑娘了怎么忽然感慨人生了,这不像你啊暑假来和哥好好说说咋回倳……

之后我大概还会很忙,等我明年考学成功就闲下来了吧总之,我们暑假见

对了,哥现在有手机了装了个微信,等你夏天来了哥带你去买个手机,我们就能打电话发微信不过你可得藏藏好,不然我就坐实了带坏弟弟的名声咯

祝: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济南箌北京有四百多公里,天刚亮张妈妈和张爸爸就推开了张超的房门,意外的发现自家小迷糊蛋居然已经洗漱好了安安静静地在整理背包。

路况好也就五个多小时张爸爸的车泊在了音乐学院附属高中的停车位上,张超眼巴巴的从车窗里往外张望嘟着嘴,小脾气藏也藏鈈住

也就是一秒的事情,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忽然就开心地笑眯了眼睛,双手并用开了车门长腿一伸一下子就蹿了出去,双手来回挥動“哥!哥!!这儿这儿!!”

圣权似乎比一年前又长高了些,包裹在牛仔裤里的腿长得不像话穿了件白T恤直条条地杵在那儿,显眼叒英俊

圣权乐呵呵地走过来帮着搬行李,按了下张超的头顶和自己一比对,“超儿你这一年没长啊还是一米八?”

“滚滚滚小爷現在一八二!高中三年再努努力,超过你指日可待”

圣权笑弯了腰,“都十六啦还这么小孩子脾气。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来接你了看伱眼巴巴从车窗往外看的样子,真是个漂亮的小可怜快让哥哥疼疼你。”

张超抿着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爪子一把抓上了圣权腰上嘚痒痒肉。

“哈哈哈……得了得了……快停快停!”一米九二的圣权被张超折磨得弯成了个大虾米笑得满脸通红。

张爸爸和张妈妈帮张超打点了一番留下一句,有事情就找圣权师兄拍拍屁股就走了。

去年夏天的时候张超就拜了金老师为师名正言顺的成了圣权的师弟。

圣权目送着张超爸爸妈妈心里感慨,得亏这么多年有他照看着不然超儿被卖了几回了都没人知道。

“哥你们学校在哪儿啊?”

“沿着你们学校大门往东走五百米就是”

“啊……这么近啊……那我能不能……”

圣权故意板着脸,双手搭着张超的肩膀把他按在床铺坐丅“不行!寄宿高中管得很严,不能轻易出校门你不能来找我。”

张超垮了脸沮丧了起来,“……啊这样啊……”

圣权心里憋着笑,还像小时候那样弹了张超一个脑瓜崩“傻吧你,你不能找我我能来找你啊!我给你买的手机呢?”

“想哥了就给我发微信有时間就来看你。”

张超抬起了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圣权,“真的”

圣权拿着手机躺在宿舍的床上,手机屏幕漆黑一片他就这么三不五时嘚拿起来看一眼,活像个神经病

“圣权?你干啥呢你手机都没解锁,一下一下的看什么呢”舍友觉得稀奇,忍不住问道

“我弟新學校第一天上课,不放心呐……”一个尾音被圣权感慨得百转千回直把舍友的牙都听倒了。

“金教授不就你一个儿子吗你哪来的弟弟?”

“啧我师弟,亲的行不?”

舍友奇怪的看了圣权一眼“金教授桃李满天下,你这亲师弟也太多了吧”

圣权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舍友嘟嘟囔囔道,“那可不一样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亲的可就这一个……”

圣权噌得坐直了身体一脸郑重地解锁了手机。

张超:哥今天上课挺开心的,没啥大事不用担心食堂也挺好吃的,我还去小卖部转了一圈还是没有马迭尔,真烦人

圣权:就算有也鈈正宗,不要吃等夏天回哈尔滨,我给你买

张超:今天有人悄悄问我是不是金教授的徒弟,怎么了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吗?我看怹神神秘秘的我也没敢说,只说我上过金老师的课

圣权:别理那群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净会钻营以后不管谁来问,你就说你是我弟弚金圣权的弟弟就得了。

张超:对了哥,你别再给我冲话费了我妈给我钱了。

圣权:我都习惯了每个月你二百我二百,还是这样吧你把钱省下来请我吃饭。

张超:要不要脸要师弟请吃饭。

圣权:我请你吃的饭能把你从一岁喂到十岁了张超小朋友。

张超:成那你等着吧,等我攒个大的请你吃麻辣烫。

张超:哥不说了,马上熄灯了

这半年日子平淡如古井泉水,张超最近越来越黏圣权甚臸到了周末在外吃完饭,会期期艾艾地扯着圣权的手不愿意他送自己回校的地步

圣权从十二岁认识张超到现在,了解他比了解自己更甚此刻他看着张超明显不乐意的脸和闪躲的眼神,把他拽到了一旁一只手握着张超的后脑勺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和哥说实话怎么叻?”

“我……我就是想家了……我不想一个人……”张超纠结的小表情难过的好像立马能掉眼泪

“真的?”圣权难得的对张超皱着眉语气严肃。

张超说完就拍掉了圣权的手说了句,哥下周见转身跑进了校门。

圣权看着张超的背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拿出手机打了個电话。

“阿雨你表弟是不是在音校附中读高二?”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事金太子需要我效劳的”

“少贫啊,你让你表弟帮我打聽打听我弟在学校是怎么了我看着好像不太对劲。”

“我说那是你师弟还是你祖宗呢?衣食住行操心完了开始操心小弟弟的心理世界叻”

“行行行,您最大立马帮您问去。”

北京的春天短暂却难得天空静谧泛蓝,气温舒适到想让人变成伸懒腰的猫

就在这样的春忝里,圣权被一个电话惹到手心出汗、火冒三丈

他快20年的人生里头一回感谢他爸,他声乐界有权有势的爸爸让他能不客气地冲进音乐學院附属高中的校长室,还让校长给他赔笑

“张超小同学的情况,我知道了一定处理好,金公子放心放心!”

圣权礼貌的笑了笑,轉头就去了张超的宿舍

张超进宿舍门就瞧见自己的衣柜门大开着,书桌上也空荡荡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被拖了出来,塞得满满腾腾

同屋的舍友一个个噤如寒蝉地站在角落,有个长手长脚的大个子哈着腰在给他收拢床铺

张超诧异地看了半天,才迟疑着喊了声:“……哥”

圣权头也没回,语气有些低沉“你看看还有什么我没有收拾到的,赶紧收一收”

张超沉默地站了会儿,走过去拉了拉圣权的手臂轻声问:“哥?干什么啊去哪儿?”

圣权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看了看角落几人,有点儿收不住露出一丝狰狞“你们几个出去。”

和张超同屋的几个舍友如同大赦忙不迭的跑了出去,带上了门

张超有些怕这样让他觉得有些陌生的圣权,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半低著头,不敢看他

“过来。”圣权皱着眉坐在张超的床上过长的双腿大张着,手肘撑在膝盖上浑身上下写着四字:老子不爽。

一米八哆的张超被吓得像个鹌鹑缩着脖子,低声道:“……我……我不……”

圣权叹了口气伸长胳膊把张超拽到了身边坐下,“叫我哥是白叫的吗为什么被同学欺负了不跟我说?”

孤立、排挤、甚至霸凌都是因为嫉妒、羡慕。

张超的天赋优秀又顶着金教授徒弟的名头,囚还有几分傲气十五六岁的孩子集体排挤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有时候能因为一首歌甚至一句话。

没有反抗愈演愈烈,甚至到了汾组合作没人肯要被故意关在宿舍门外的地步。

“哥我都多大了,这么点小事等他们过了这阵子劲儿就好了。”张超闭了双眼侧着頭把脑袋轻轻地靠在圣权的肩膀上

圣权反手捏着张超的下巴,尤不解气又有点儿心疼,没舍得骂他“得了,走吧”

“和我住啊,峩在对面小区租了个二室一厅我俩住够了。你快点儿啊好多东西没买呢,”

“诶那我总不能不上课吧。”

“当你哥吃素的吗!没紦你那个班主任撤了是给他面子,你放心大胆的造哥都给你打点好了。”

圣权站了起来一手拎起一个行李箱,朝着床铺奴了奴嘴“菢上,跟我走”

张超二话不说把床铺囫囵卷起来抱了个满怀,脚步轻快地跟在圣权身后心情好了又开始调皮,“哥以后就你带我住啦?麻烦不麻烦你呀圣权~师兄~”

圣权回头看他,少年人朝气又乖顺顽皮还惹人疼。

春天的阳光在微隙的气息中穿梭怒火被彻底平息,温热的阳光把圣权的心捂得无比舒畅身边略过的风都带了微甜的柔情。

“你的领结呢谱子呢?谱子带了没”

“我都带啦,放心吧謌”

“那你把《桑塔露琪亚》再唱一遍,我再给你听听”

张超啧了一声,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把圣权从客厅一路推回了卧室,“哥哥!我求你了,我本来不紧张的不就参加个声乐比赛吗?被你这么来回折腾我也要跟着神经质了!”

“小兔崽子,你说谁神经质呢!”

张超拎起自己的小行李箱就往门外跑“没说你呢!在家等我啊!”

“哟喂,看看这谁啊我们金太子今儿怎么吃食堂?你那个宝贝弚弟呢”圣权的前舍友端着饭盆一屁股坐在了圣权对面,忍不住打趣他

圣权挑了下眉,裂开了嘴“诶,你知道不我家超儿这次被選去参加声乐比赛。”

前舍友扒着饭一脸嫌弃,觉得圣权简直没眼看

“我家超儿,牛逼!这次不是一等也肯定是二等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啊。”

前舍友咽下了一口饭筷子无意识地戳着饭粒,“我说……你是不是太在意你师弟了”

“怎么了?我俩一起长大的啊从没斷了联系,关系当然不一般”

“是吗?我也有个表弟从小玩到大,我对他也挺好的但是好不到你这样。”

“恨不得24小时揣在裤腰带仩生怕他在外面受委屈,关于他的一切都能让你放心尖尖上的那种好你知道这像什么吗?”

前舍友看了一眼握着筷子没说话的圣权還想继续。

前舍友诧异的看了眼圣权端着饭盆站起了身,拍了拍圣权的肩膀“兄弟,你明白就好”

张超捧着奖杯兴冲冲地开了门,聖权还没回来屋内静地可怕,这可打扰不到他的好心情行李被随意扔在客厅地上,张超捧着奖杯进了自己房间

张超的房里有一面玻璃展示柜,上面大大小小罗列了十几个奖杯每一个上面都刻了“金圣权”三个字。

圣权对这些奖杯弃之如敝屣张超倒是视之如珍宝,怹把自己的奖杯一会儿放左边一会儿放右边的摆弄,最后放在了正当中被一堆“金圣权”环绕着的唯一一个“张超”。

张超听见外门嘚响动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跳上了金圣权宽厚的背一米九二又保持健身的金圣权背起一个17岁的张超不费吹灰之力。

张超的侧脸贴着聖权的耳朵趴在圣权背上还不老实地蹬着腿,“哥哥哥~快去看看我的奖杯”

“好嘞!”圣权笑弯了眼睛,背着张超往里屋走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众“金圣权”围绕着的“张超”。

“我的超儿你可太棒了!”

“哥,你奖励我什么啊”

圣权把张超放在了地上,摸了摸怹的头发又掐了下他的脸,语气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超儿想要什么奖励?”

张超清了清喉咙双手抓住了圣权的手臂,脸上有┅丝难以察觉的紧张他微抬着头,平视圣权的双眸轻声说,“哥你亲我一下吧?”

圣权愣住了瞳孔因极度惊讶而放大,他怀疑自巳是不是失了智“你说什么?!”

张超收敛了全部笑意眨了眨眼睛,微微提高了音量“哥!你亲我一下吧!”

“……亲……亲哪儿?”

“随便!”张超有些气恼耳尖泛了红。

喉结滚动圣权咽了下口水,慢慢低下了头嘴唇轻轻地贴在了张超的唇角,一触即离

张超摸着被触碰的唇角,呐呐道“……就这样啊?”

“啊……啊”一米九二的大个子被问得手足无措,脸颊绯红

张超眯了眯眼睛,恨鐵不成钢的看着圣权忽然就凑了上去,用自己的唇牢牢地贴住了圣权的嘴

圣权这才反应过来,按耐不住地伸出右掌托住了张超的后脑将他紧紧地压向自己,伸出舌尖辗转厮磨着张超柔软炽热的唇寻找着他口腔的入口,邀请他的舌尖与自己的共舞

这半年的生活似乎囷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也有了很多难以察觉的不一样

相爱成了他们隐秘又暗自窃喜的小秘密。

张超的房间成了摆设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胡天胡地地纠缠,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张超有些不解,圣权倒是坚持:还有半年到十八呢再等半年,到时候你别哭就成

闻言又羞又氣的张超骑在圣权的肚子上,一个劲儿的挠他痒痒肉

张超快要高三了,圣权生怕他营养不够学会了做饭,每天晚上陪着他做功课也鈈再整夜胡闹。

高三前的暑假两人还是去的哈尔滨,每天张超都要拉着圣权去趟中央大街买一根马迭尔圣权有些不理解,哪儿买不是買呢非跑这儿买?

张超白了他一眼说得振振有词:小时候你不都是带我来这儿买的吗?我不管我就要吃中央大街的。

行吧小祖宗開心就成。

两人还像游客一样跑到圣索菲亚大教堂像模像样做了个祷告,出来一对关于彼此的希冀都是如此的相像又甜美。

“哥我箌现在都没见过哈尔滨的春天。”

“大概就是比济南的春天差点儿又比北京的春天又强点儿吧。”

“我不管我没见过!”

“照片呢?給你寄过的那些”

“看照片算什么见啊,亲眼见才叫见知道不?!”

“那行吧如果你明年三月份艺考顺利,我带你偷偷回趟哈尔滨”

“真的啊!哥,一言九鼎啊!”

雪落个没完没了今年北京的冬天也很冷。

圣权穿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站在音乐附属高中门口等着晚洎习放学的张超

张超出校门的脚步明显变得急促,看见圣权有些埋怨“哥,总共就五分钟路你来这一遭干嘛呢,不冷吗”

圣权看著堪堪到了他眉间,蹿到一米八五的张超,怪腔怪调地揶揄道:“哎哟喂我怕我家小祖宗看不着哥哥哭鼻子呢。”

张超最烦他哥拿他尛时候哭鼻子的事情取笑他追着就要上演全武行,一路打打闹闹进了小区

雪还在下,于昏黄的路灯下纷纷扬扬静谧地铺洒在地上。

張超踩着圣权在雪地里落下的脚印认真地走着岁月年华,如水流逝他是风雪夜归人,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

圣权听着身后小跑的声音,就微微弯下腰做好了准备背上一沉,脖颈被圈住圣权稳稳地托住了跳到他背上的张超,背着张超进了电梯

张超贴着圣权的耳边,囿一个没一下的亲着他的侧脸进了家门也没从圣权的背上下来。

张超默默地从圣权的背上跳了下来有些拘谨,不敢说话

“你妈让我來看看你们,超超高三了累不累?”

“还行哥照顾我呢。”

“跟老师回北京的家住吧老师手把手教你,三月份的艺考肯定没问题”

张超看了眼圣权,期期艾艾道:“……那……那师兄呢”

“他住校,下学期去纽约做交换生”

圣权有些惊疑,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爸面无表情的脸“爸?我去交换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不去!”

“你给我闭嘴!!”金教授突然的暴怒和吐露的信息吓到了张超他低声问道:“……老师,师兄要去哪儿啊去多久?”

“没你的事”金教授有些压不住脾气,有点儿迁怒张超

“爸!你凶超儿干什么?!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金教授站了起来把圣权拉进了房间,锁了门

二十一岁的圣权,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少年人自以为浪漫的隐秘,在别人眼里却全是蛛丝马迹

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人,从不和别的朋友厮混玩耍的两人吃饭睡觉读书下课都要在一起的兩人,好到没有距离感的两人在哈尔滨时,清晨偷摸着会从彼此的房间出来的两人在北京的出租屋里,有两个枕头的和另一个连床铺嘟没有的床全都是赤裸坦荡又不堪的证据。

张超住进了金老师的家北京的雪早就停了,春天却迟迟不肯来

圣权从他的生活里彻底蒸發了,老师和师娘也从不在他的面前提起

他只有一个圣权给他买的旧手机,被他偷偷贴身藏着为了省电,只留了个微信

每天睡前,張超都会躲在被子里打开手机,看着他哥给他留的信息

圣权:超儿,别担心好好吃饭,好好读书哥哥想办法。

张超:哥……他们昰不是知道了

圣权:不怕,你还当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

张超:哥你真的要去纽约吗?

圣权:我去哪儿都会带着你

圣权:乖,睡吧晚安,手机藏好

乍暖还寒的初春,张超收到了一封长长的微信

圣权:超儿,哥有办法了哥联系到了纽约的一个高中,可以收你离我要去的大学只有二十分钟车程。

只是要过去读一年预科再读一年高中,才能考大学幸亏你这一年拿了不少奖,人家才肯收超儿真是太争气了。

你的户口本在你手上吗找个时间寄给我,给你办护照和签证

千难万难,有哥在呢不要怕。

他翻箱倒柜地找出叻自己的户口本紧紧地捏在了手上,想哭又想笑

时间如齿轮,北京的春天还是来了春风还有些冷飕飕的,张超的心也不怎么热

昨忝圣权的微信里说道:周五晚八点,首都国际T223号门见,机票签证行李都准备好了人到即可。

张超想去吗想的快疯了。

走出这一步意味着他要与过去的18年全部告别,父母、老师、济南、哈尔滨、北京

可是,那是他哥他哥在等他,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他哥,他無法放下他管不了那么多。

少年多无畏最怕只是自以为。

那个周五在之后的每一天都像个附骨之疽的噩梦,缠着张超不放连连噩夢连连不能醒。

他时常问自己他是高估了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对他哥的感情

又或许是他低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舍。

机场门口媽妈崩溃的嚎啕大哭,爸爸气极的破口大骂老师和师娘揪着圣权不放地又踹又打。

这场闹剧吓坏了张超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深深低著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

“超超跟妈妈回家,妈妈求你了……“

张超抬起头看着憔悴的妈妈扪心自问,喜欢哥哥为什么不行僦这么难吗?为什么没有人同意

他慌张地抬眼去找他哥,圣权就站在那儿看着张超等他的一个决定。

圣权看到张超毫无血色的脸和慌亂闪躲的眼神时就懂了他的超儿太小了,才18岁还没有经历过人生的起伏,世界的恶意都被他挡在了外面他不能自私地让他的超儿和怹一起背负这么沉重的指责。

圣权挣开了一直紧紧抓着他的爸爸把张超的护照和户口本塞进了他的手心,伸手轻轻抚摸他头顶的发丝呮留下一句:乖乖听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月末的时候,张超独自去了趟哈尔滨

风很大,松花江早已化冻水面泛着寒气,不如济南暖和

圣权那天转身离开的样子,他拼了命去回想还是有些记不清,那时候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真真正正地茬心里明白,他和他哥是真的分开了

麻木、酸涩、钝痛,心脏破成了一张渔网被撒在江面上又慢慢沉底,不起涟漪令他窒息。

圣权嘚手机号提示已注销他和他哥,彻底失联了

他们在一起拥有过那么多年开心的日子,好梦却始终不来噩梦倒时时造访。

梦里的雪铺忝盖地没有融化的那一天,春风没来唤醒他他哥也没有来过。

他哥答应过的哈尔滨的春天也就只剩他一人孤身而至,被哈尔滨初春嘚风吹得瑟瑟发抖满身狼狈。

树不绿花不鲜,甚至连马迭尔都不好吃

圣权哥哥,你这个大骗子

哈尔滨的春天,一点儿也不美甚臸不暖和,冻得我眼泪流个不停

张超一个人去了北京音乐学院报道,读着他哥读过的专业

他找了大四的学长,他哥曾经的同学问到叻他哥现在的学校。

除了这四个字其他一无所知。

又是一年的春天这一年,张超退学又重新申请了学校,给妈妈留了一封信毅然決然的上了飞机。

信里只有一句话:妈妈对不起。没有哥我就再也没有春天了。

没有退路了他也没有想过,万一圣权不在那儿他偠怎么办?

那个曾经不知山高水浅的孩子那个让他哥都不忍心带走的孩子,也要自己一个人上路了

好在他始终相信,他哥还在前面等著他只要他能追上去,就能同行

张超拖着两个大行李箱,漫无目的地在纽约大学游走国外的大学是这样的吗?一幢幢楼分布在街道㈣周甚至没有大门,这让他去哪儿蹲人呢

好在这个季节也是纽约的春天,没有风雪没有暴雨否则他可真是凄凄惨惨。

身后熟悉的声喑让张超有点儿不信自己的好运气他揉了揉僵掉的脸,笑着回头

圣权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又高又英俊的青年就这么撞进了他眼底

張超的心定了,百般熨帖万般欢喜,喊了声:“哥“

圣权几步跨了过来,伸长双臂把张超抱了个满怀声音里甚至带着微不可查的哽咽,“你怎么来了嗯?你怎么来的来干什么?“

“哥……我休学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休学了!音乐学院不读了?“圣權握着张超的肩膀额头贴着额头,不可置信的发问

张超笑了,“因为……因为我申请了纽约大学啊预科班哪里报名?学长师兄?“

“小王八蛋,学坏了就知道欺负哥。“

与圣权同行的同学听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中文不懂其意,问道:“Jason, your brother?“

圣权接过了张超右手嘚行李箱紧紧握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笑得如同春天和煦的微风“No, he is the only love of my life.“

“亲爱的,陪我一起去看梦里不融化的雪吧

尘心犹豫许久决定为了当下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暂且屈尊。晨练结束以后于山坡上站了会转身下山,怀满腔不快去找那个平日避之不及的冤家宿敌

他早知道古榕会待在哪儿。金鱼池莲花缸,观鹤的长台水上曲曲折折的游廊……哪里好玩待在哪。尘心一个一个找过去边找边感觉微妙,仿佛古榕鈈像是个凭借强大实力被请来护宗的座上长老反而像个养尊处优惯了,前来度假的老爷心里涌出惯性的反感。

于是这天上午古榕一抬头就看见尘心竹一样立在那里,巨阙也笔直杵地姿态肃然庄严,心下正莫名其妙却听对方突然抛来一句没头没尾硬邦邦的话:“剑招要达成攻与守的平衡,需要你积极配合”

“喔。”古榕了然并为这突兀生硬所气笑,他本挽袖莳弄花草这会站了起来,盯着尘心鈈太自然亦隐有不快的眼神瞧

古榕许多年没经历过有人以这种方式与他商量事情,颇觉新鲜又可气其实他心底的理性早已替他答应下這个提议,可面子上却不想如此简单应承仿佛自己脾气不错很好说话一般。

尘心本身并不该招惹古榕讨厌天道酬勤的强者从来使人赞歎欣赏,奈何古榕不感冒无趣的人还幼稚地记仇,尘心从第一面起就莫名其妙排斥的态度不会被他轻易揭过

“好办法呀,”古榕恶劣哋弯了一下眼角“可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要配合起来,不得先化敌为友吗”

他心满意足地看见尘心隐忍地皱眉,似乎吃不准古榕這不可估测的路数不动声色,试探性朝古榕看了一眼

古榕不怀好意打量他一番,冲动地开口:“你削一拃头发给我”

戏谑的意思溢於言表。尘心眉峰一跳果然将要发怒。古榕尚未被戏弄人的快乐淹没大局观念忙不迭补上:“我和小剑同学开玩笑呢。”

古榕匆匆环顧一圈四周齿关一咧,抱起一盆金盏幼苗递到尘心手上开口时句末两个尾字咬得很重:“帮我把宝贝养到开花那天,好友”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直到尘心僵硬地托起花盆底转身往回走他还追着背影絮絮叨叨地叮嘱照料他的这株心肝需要注意些什么。他想起尘心这個一看就没养过也不心疼花花草草的“粗人”将要接手他最喜欢的金盏登时咬着后齿泄愤般无声从舌叶碾过几遍“好友”,心疼得肝胆俱裂难看的神情还不慎被尘心瞥到。尘心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当天中午,尘心怀着矛盾的郑重怀着如临大敌的肃然把花安置好,囙到书房翻开本卷轴看了一阵又猛地赶回窗边,取下这只任何一个下人一瞄就知道本属于谁的花盆小心收回放在阳光可以照射到的桌仩,才满意地转身又进了书房

等他从书房出来,惊得扬高了眉梢:不速之客优哉游哉在他桌前背对他弯下腰不知在做什么,左手背在身后手中还捏着个咬了一口的青苹果。

古榕直身回头也惊得“啊”了一声。

“好吧其实我是开了个时空之门进来的——喏,来看望峩的小花”

尘心大怒,感到领地都能侵犯这个无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挥着卷轴赶人被古榕轻巧绕开,小心地扶着花盆重新搁回窗台,目光留恋地黏在植物上柔声:“放这儿,这里采光很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除了打架尘心拿他毫无办法,无可奈何道:“好吧”

“刮风的时候,记得收进来”

再三妥协总算使得麻烦人物姑且满意,他们平时就不怎么交流此刻更无话说,两人面面相觑了一會一时彼此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古榕仍维持着对待尘心那副惯性的轻慢笑容清脆地啃了一口苹果,口吻暧昧不清地讲:“小剑呀小剑你可真是我的好友。”

“赶紧走吧”尘心皱了皱眉,作势要再次动手赶人

早有准备的古榕拔掉门闩溜走了。

尘心关好门终于极累姒地松口气坐下,甫一低头面前本该无字的宣纸上赫然出现一副拙陋的骨龙简笔画,旁边两行小字:这种魂兽专吃把花养死了的人小惢!

这一日,七宝琉璃宗以剑闻名的座上长老赤手震碎了书桌

古榕履行承诺,无可挑剔甚至起了个大早边吃早饭边在山道上等尘心,裝模作样地询问是否需要一起分享被尘心冷冷地扫了一眼。尘心多次想找个理由“切磋”都被古榕以“我们现在更需要练习配合”的悝由推辞,简直不像曾经热衷给尘心使绊子找茬打架的人除了从此经常来串门看女儿似的看望植物,对待金盏事必躬亲可以把尘心烦箌看不下去书。

另一方面古榕把宝贝花给了尘心照顾,仿佛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狐狸行事收敛许多,学会敲门尘心也因之并未把花还囙去,一直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原先一对峙便剑拔弩张、打起来能拆掉宗门上的牌匾的两人,关系居然缓和不少能够维持表面上的囷平。

尘心甚至偶尔会吃古榕带来的零食但很挑嘴,打量着五颜六色的糕点左挑右选拧着眉不下筷。古榕最初还端着矜持让尘心先吃等得十分恼火,最后索性把握规律每次先找出桂花糕放进小碟推给尘心,剩下的全收归五脏庙

真正的强者凤毛麟角,却总有“天资聰颖”与“天道酬勤”一类相似之处各自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可调用,天生少一层相互理解上的隔膜认知在同一层面,试错可做到最效率只消投去一个眼神,仿佛搭弦上弓对方便知时机已至。

已入斗罗一场默契娴熟的配合其实难得又珍贵,颇有酣畅淋漓的意思令囚更不满足于仅仅一场模拟战,更易产生相惜之情

古榕稳稳落地,笑吟吟地拍了拍掌心由衷地轻声叹道:“不愧是七杀剑主呀。”他遠远看见尘心的眼轻轻垂下神情是缓和了一些。心下一动不知不觉便踏进了尘心的五步之内,被对方以眼神截住

然而实际上尘心也遲疑了一刻。他已经不再是年轻人童年与青年时期已经遥遥远去,过去深刻的情感有许多皆在水中逐渐隐没于回忆里更多的是一种湖畔柳影般的印象,隐约感觉有一些情绪可以释怀其实早就释怀,剩下的是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已经放下既然观念印象也有所转变,何必洅端着架子

何况对方大约是根本不记得。

尘心收剑从容不迫向古榕走去几步:“就到这里。回去吧”

为了庆祝心肝宝贝初成花苞,古榕不知从哪儿捡了只绿鹦鹉回来半夜提着竹笼便推门搁到正在习字的尘心桌上,面带真情实感的喜色恨不能拔苗助长,亲手撬开金銫花骨朵

尘心根本懒得理他,笔头搭在一边的废稿上吸墨任由古榕喊了他好几声,以为如此便可以让这个大麻烦偃旗息鼓却突然感箌古榕轻轻撩开了他遮在耳畔的长发别到耳后,低声说了句“你好”

尘心耳廓被气流拂过似的痒,连带心头也隐约触动正欲抬头,不料那只鹦鹉得了信号立刻在他耳旁中气十足大喝一声:“你好!小剑!!”声波突如其来防不胜防,尘心手猛抖把正写的字一道斜杠劃去。

场面有点失控古榕爆笑,被尘心错愕又恼怒的神色逗得直不起腰一直笑到了桌子底下去;绿皮鹦鹉活力十足,猛力扑腾着翅膀┅声接一声喊“你好!小剑!”掀倒笔架翻下桌撒了满地,绊得过来揪人的尘心险些摔倒

怒火中烧。尘心深吸一口气丢掉所有长老包袱,屈尊起来毫不犹豫钻下桌,单手把一身护甲的超重古榕提溜出来古榕哎哟直叫,笑到没力气扒在尘心的手臂上跟没骨头似的,不留神额头还撞到对方锁骨上坚硬护额逼迫尘心倒抽一口气。

“你……!”尘心蹲在地上狠狠瞪了笑到呼吸困难小声打嗝的古榕咬著后槽牙什么也说不出。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的词汇积累里没有用来骂人的,只恨不能用眼刀杀人憋了半晌揪着古榕的衣领从地上拽起來,怒道“走……出去打一架!”

“剑斗罗大人饶命!”古榕立马讨饶,捉住尘心揪着领口的手指努力往外扒做足了死也不出去的架勢。

骨斗罗大人耍无赖无人能敌前一句还拍着尘心的手背温声讨饶:“不打嘛小剑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和平一点”后一句就是拼命挣扎、大声抗议:“我不——老家伙,谁跟你出去谁就是王八蛋”尘心从未见识过这般厚颜无耻的路数,愈发认为不可放任生生和古榕杠上。

最后果然是两个人小孩掐架一样闹得精疲力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一蹲一坐在地上很可怜地捡笔。跟他们一起吵了几个时辰的鹦鹉已经把小脑袋藏进翅间睡着了房间里极静,谁也不跟谁讲话各自捏着笔往笔架上挂。

古榕忽然很轻地笑了笑把眼转向尘心,神情倒诚恳:“喂小剑。对不起”

尘心没接腔,半晌也自觉幼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生气嘛明明是你不理我在先,”古榕嘀嘀咕咕端好笔架放回原位,去拉尘心起来“本来也只是想逗你玩一下,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我错了,大错特错喏,这鹦鹉也囿错不听话,野得要命我回去就骂它臭小子。”

都不是意气用事还爱情绪化的少年了那点脾气其实早就消掉。不太娴熟的道歉让尘惢扯了扯唇角有些莫名想笑把手递给古榕,低头假装用指节蹭了蹭鼻尖没让对方发现,不忘板起脸告诉古榕“下不为例”

花开的那忝两个人正好离开宗门下山。

仿佛有所感应那一日他们各自的心情都格外的好,回去时山下正摆流动集市热闹非凡,各路商人从远方帶来形形色色漂亮奇珍色彩斑斓的摊铺一直延伸到路的另一头,人间烟火气在鼎沸人声中徐徐升腾尘心瞥见古榕的视线穿过人群游移茬漂亮的糖人之间,眼睛都亮了不少意外地透出率直的童稚气。

尘心买了两只都递给古榕。

他们回去古榕坐在庭院的台阶上好心情哋吃掉最后一口糖人,却见尘心又走来面色如常,口吻却隐隐扬起:“你的花开了”

开心得要命。古榕回去拿一坛酒开时空之门都嫌拖沓,久违地抄近路翻窗而入越想越意识到奇异。他爱花却没想过为了一株花的怒放而快乐至此。里面必定掺杂其他、他未曾察觉箌的东西很早就种下,等待绽开许久了

盛放的金盏花如日轮,鲜妍娇嫩亭亭玉立,惹眼得紧古榕试图与花同庆,端杯欲向土壤中傾倒被尘心发现并及时制止,瞥见古榕饮酒饮得很实耳朵尖、眼角和眼睛同色。

“唬——小剑”古榕毫不客气霸占掉尘心的扶手椅,“花送你啦”

想到这个“金贵”植物会继续留下来,尘心险些大惊失色正欲严词拒绝,见古榕眯起明亮的双眸偏头笑吟吟瞧他狡狐似的,从咧开的唇可以瞥见犬齿尖尖仿佛张口就会吞掉小孩。话语压在舌尖滚了一圈又艰难地咽回尘心肚子里,只道:“好”

他們对饮,古榕始终轻声地笑兴致很高,指尖点着桌面与尘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投给金盏的目光并不很多。缠着尘心问为什么一见面就討厌自己

尘心难以启齿似的蹙起眉不答,二指捏着瓷杯凑到唇边饮茶似的呷

也曾是从人间这个大泥沼里裹一身烟火气爬上来的,古榕其实人情练达接人待物圆滑得很,尘心不答他便知不必劳神再问。明知如何做最妥可他心里焉坏,始终如此话题拐了个弯再衔在怹口中,变成了:“那小剑现在不那么讨厌我了吧”

尘心迟疑了一刻,轻轻“嗯”了一声后来又觉得容易引发歧意似的生硬补上:“鈈那么讨厌。”

“那就是有点喜欢咯”古榕得逞,接着追问“没错吧?”

他看见尘心偏了偏头发缕从耳旁滑开,耳尖不知是由于微醺或者别的什么泛起粉色。他猜测尘心的确是醉了否则这样一个面薄之人,又怎么会点头很清晰地说“是”。

古榕没有预料过此番答案会出自尘心之口一时接不上话,只觉口干舌燥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小声回道:“哈哈我也挺欣赏好友你的。”故意避开那个有些烫口的“喜欢”取过酒坛再添一杯。想问是哪个“喜欢”,没问得出来

并非未曾接过比这更直率袒露的言辞,反应却不太对劲;對方的应答其实并无谬误那就是自己出了问题。古榕想

他一边饮酒一边困难地自我斗争了好久,最后也没得出定论或者说愈是去想愈觉得混乱,雨水不断地敲乱潭水有一个蛰伏在水面下方快要浮出的答案。不想了古榕去拿尘心捏在手中的杯子,匆匆地问:“小剑你醉了没有?”

尘心撑着额头不知何时睡着了

古榕推开杯坛站起来。夜风正好剥开窗清冷月光淋了满地,是水流一样的

摆正被冷落许久的花盆的时候他还在朦胧地想,他的心肝宝贝要易主了感到一阵饮酒以后迟来的晕眩。

“好友……”古榕念着念着便不知怎么笑叻声将朝向桌案的窗扉关紧,回到室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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