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剑格里芬芬哈特的后人为什么能拔出狮鹫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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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2017年女王野兽神兽.格里芬.狮鹫2盎司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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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2017年女王野兽神兽.格里芬.狮鹫2盎司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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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单位】: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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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份:2017
材质:纯银
成色:.999
质量:普制
直径:38.61mm
铸造单位:英国皇家造币厂
2017年英国发行的野兽系列―“格里芬狮鹫”银币,由英国皇家铸造厂铸造,纯度.9999,重量2盎司,为英国国家法定货币,面值5英镑元,题材经典、工艺精细、规格罕见,非常具有鉴赏和收藏价值。
正面图案:矗立皇冠上的的格里芬狮鹫,刊名称、材质、重量、纯度、发行年份
背面图案:中央为英女王伊莉莎白二世的头像,刊国号、女王名称和面值
格里芬原为希腊神话中的神兽,现在已经有了更加丰富的含义,并运用到各种命名中。Griffin(狮鹫),希腊神话中一种鹰头狮身有翅的怪兽,亦作“Griffon”或“Gryphon”。据记载,狮鹫的身体比八个狮子还要大,高度比一百只老鹰还要高,有很长的耳朵,豹子嘴,脚上有爪,大如牛角。据但丁描述,狮鹫的鹰头部分是金色的,狮身部分是白色的。有人认为狮鹫代表恶魔,有人则认为它是基督的标志,因为在《语源学》一书中曾有这样的解释:“基督是一只狮子,因为他有着统御的才能和巨大的力量;基督也是一只老鹰,因为他在复活后可以升入天堂。”在“龙枪”小说中,狮鹫被描述成一种飞行速度很快的生物,具有很强的正义感。据说狮鹫像老鹰一样筑巢,它们居住在从现代乌克兰延伸至中亚的斯基泰草原,在那里金子和宝石的储藏量非常丰富。狮鹫负责看管金矿和暗藏的珍宝,要是有陌生人靠近想要挖掘金子或宝石时,狮鹫会扑上前去把他们撕成碎片。斯基泰人(Scythians)用了在这个区域发现到的巨型石化骨头作为狮鹫存在的证明,从而使外人不敢前去采集金子和宝石。有传说认为天神们在巡视时,都是坐在以狮鹫拉动的车子上。也有个传说是狮鹫严守"一夫一妻制",对异性伴侣很忠实,要是对方先死了,它不会再找第二只异性同伴,独自一个过完余生。另外有人认为狮鹫是马的天敌,它们会攻击马匹,但偶尔也会有极稀有的例外,公狮鹫如果与母马交配,则会生出骏鹰(H前半身像狮鹫但后半身像马的怪物)。狮鹫不只出现在希腊神话,在其他的古代文化也多少有着与它们有关的记载或艺术创作,尤其是在中亚地区,狮鹫的形象常成为宫廷里的雕塑和标志之一。古埃兰人(Elam)在他们的建筑中也很广泛地使用了狮鹫的标志。在建筑图案里,狮鹫通常以一只长着四只脚、一对翅膀、拥有豹子头或者鹰头的神兽形式出现。狮鹫也是现在美国费城艺术博物馆(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的标志,在博物馆屋顶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狮鹫型态的青铜铸件。
狮鹫源自何时何地无人得知,贤者们认为它是古代文明中某次魔法试验的成果,但似乎在有文字记载之前狮鹫兽就已经出现在诗人们和老人们流传下来的传奇故事中。或许和人马一样,狮鹫兽是属于大自然非凡魔法造就的生灵。文献记载中的狮鹫兽最早出现于古阿卡得(巴比伦-亚述)神话,在马尔都克杀妖兽因而封神的传说里,狮鹫兽就是他杀死的第三只巨兽。之后狮鹫兽的形象就出现在希腊神话中,为众神之神宙斯、太阳神阿波罗以及复仇女神涅梅西斯拉车DD为涅梅西斯拉车的狮鹫兽与其同族毛色不同,通体漆黑就像只乌鸦。希腊语的grups的拉丁语变体gryphus和表示峡谷的grif混合,到英语和法语里就变成了griffin/griffon/gryphon。
也许是很靠近天空的缘故,狮鹫兽有着阳光一般的羽色和毛色。狮子般的后半身长着黄棕色的兽毛,鹰一般的头至前肢则全部披满黄金色的鹰羽,不过也可能是带有深红斑点的乳白羽毛。它们头部和翅膀的羽毛可能是蓝色或绿色,胸前的羽毛是朱红色,而和老鹰一样的喙和脚则可能从透明的黄色到艳丽的金色都有,爪子是黑色的。这是罗伯特?英潘《奇灵精怪》里对狮鹫兽的描述。但有一千个描述者,就有一千种狮鹫兽的模样。龙与地下城中的狮鹫兽据说毛发的颜色自泛金的青铜色至暗棕色均有,年龄愈长,颜色愈深。雄性胸前的羽毛会染有几抹红艳,而雌性的颜色则较为黯淡。但第三版的龙与地下城《怪物图鉴》画者的意见显然不同:狮鹫兽不仅从狮子般的前肢上直接长出了骷髅般的指爪,竟然还长了条狼尾巴。不过这位画者并未如前人一般把狮鹫兽的前肢错画成像根柴棒。因为狮鹫兽的前肢确实相当有力,一掌打折敌手的脖颈并不难,长达15厘米的锋利钩爪更是撕裂血肉之躯的利器。四足站立、不计尾长时,成年狮鹫兽体长7~10英尺(约2~3米),雄性重约1100磅(约半吨),雌性则要轻上三分之一。飞行时支撑这体重的,是一双翼展7~8米的翅膀。要鼓动这样的双翼,又要为有力的前肢提供力量,可想而知狮鹫兽有怎样发达厚实的胸肌。狮鹫兽的眼睛就像是活生生的火焰,宝石红、烈焰黄、冰晶蓝,这都可能是那双锐目闪动的炫彩。它们能在两哩(约3200米)的高空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匹马,如果它能读书的话,能在30米外把普通印刷品瞧个只字不误。虽然没有夜视力,但仍然可以聚集最微弱的光线看清周遭,轻松地狩猎。其嗅觉就食肉动物而言只可算是平庸,比不上狗的灵敏,但已比人类强出许多,它能凭嗅觉追踪猎物,也能迅速发现在上风处的敌人。狮鹫兽的听觉敏锐之极,可在1哩之外分辨出脚步声。因为体重较大,狮鹫兽不能像鸟儿一般轻灵的回转盘旋,但在没有骑乘者的情况下仍可以做相当多的空中技巧。它可以在任何天气飞行,也有感知天气变化的本能。狮鹫兽之所以难驯,有一个原因就是它对自己在空中的信心很强,不会接受骑手下的无理命令。极少有哪种生灵能拥有狮鹫兽如此精湛的狩猎技。速度、灵巧,加上天生的利爪,狮鹫兽从空中俯冲掠食的情形是十分惊人的。它喜欢吃食草动物,尤其是马及其亲族(鹰马兽、天马、人马、独角兽等等)。其实从兔子到野牛,不论体型大小,只要是能吃的肉类(人类同样如此)都不免成为它们的充饥之物。虽然它们同样能在完全的黑暗中追捕猎物,却更乐于在白昼捕食,因为那时食草动物在外游晃,而且在阳光的热力下翱翔也更自在。广阔平原、稀树草原、绵延的草坡都是它们喜爱的狩猎场。就算受伤不能飞,狮鹫兽也不会饿死。因为它们同样是陆上狩猎的好手,还很有可能成为食人兽。它在陆上狩猎时就像只大猫,会像美洲豹一样潜近再突袭猎物的咽喉,也会像老虎一般伏在暗处猛然扑倒猎物。如果翅膀尚可勉强使用,它还可能从山崖或树顶急扑到猎物身上。虽然狮鹫兽可猎取的食物种类相当多,它们却仍对马有种奇特的执着。年轻的狮鹫兽根本不理会马背上是否有骑乘者,也不在乎看护马匹的人冲它劈来的刀剑射来的箭枝。而年长些的狮鹫兽则小心谨慎得多,它会毫不犹豫地攻击没有防范的野马,但面对一整队骑士时则有可能放弃进袭,除非是因为饥饿、愚蠢、自大或者缺乏与战士对战的经验。同鹰一样,狮鹫兽是终身的一夫一妻制,并会为了保护配偶及子嗣不惜战死。稚鸟会由任何一名家庭成员喂养,但通常是由雄性狩猎雌性守巢。狮鹫兽一般每次产卵两枚,其外壳有玛瑙般的花纹,孵化期为四周。雏鸟在最初的三个月里每天要吃掉和体重等重的食物。四个月时幼鸟已经和只大狗一般大小,会在岩石间轻松攀爬,并且已能在地面活动自如,亲鸟将在此时教它们不必使用翅膀的狩猎技能。六个月大时,幼鸟开始学习飞行和空中狩猎技,这将耗费它们半年的时光。有必要的时候,狮鹫兽会把巢搬到别的地方去,直至幼鸟有能力自我保护为止。两岁后小鸟成年,须离家远行筑自己的巢。很偶然的情况下会有两只或几只狮鹫兽(通常都是雄性,两兄弟是最典型的组合)组队一同狩猎生活。这种情况持续到其中一只找到伴侣便会中止,因而可能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但也可能会终生如是(可怜的光棍党……)。与行事谨慎的夫妻档不同,这类光棍搭档行动比较粗心,也就更容易被人看见。鉴于彼此间的忠诚,即使分离后它们也可能因任何情况重聚在一起。狮鹫兽的语言像是尖啸与咆哮的合成,包括有许多关于飞行、狩猎、天气及事物外形的描述词。狮鹫兽和老虎一样会游泳,但在飞行前必然得把羽毛弄干。因为天性爱整洁,狮鹫兽一天里总会花上一段时间来洗澡,而绝不会让骑手减免它的这种乐趣。和其它掠食动物不同,狮鹫兽之间极少争斗。雄性也总是会小心保护雌性,即使彼此之间并非配偶关系亦会如此。强烈的忠诚心与荣誉感使狮鹫兽成为胜于战马或其它飞行坐骑的最佳战友。狮鹫兽生而适于战斗,勇敢无畏。但是训练一只狮鹫兽可比不上训练战马容易。马匹很温顺,和同类在一起时彼此有安全感和认同感。然而狮鹫兽个性独立又顽固,不乐意与别人协同作战,同时它又需要广阔的空间来活动。一旦被困在笼中,它就会拒绝进食,而且更不会有哪个训练者会蠢到去鞭打一只骄傲又强大的狮鹫兽。勉强狮鹫兽去做什么确确实实是非常困难的事。其实获取一只狮鹫兽已是相当不易。驯养大一只雏鸟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难得多。雏鸟须在不到三个月大,第一根羽毛尚未长出前开始受训。如果迟了,它有10%的可能不会接受新“家人”,假如还遭受虐待,不认同感可能每个月上升20%(圈养视为虐待行为)。如果不按照雏鸟的意愿,雏鸟很可能攻击主人。为完全发挥其能力,驯养幼鸟当然也包括了狩猎训练。户外训练是骑乘者及狮鹫兽都要参与的课程。虽说飞翔是狮鹫兽的本能,但雏鸟仍然需要耐心劝诱才会开始飞行。在训练过程中,还必须得教会它在冒险中应该会的特殊技能,例如空投炸弹或掠取地面的某件物品。不过一个骑手可不会像狮鹫兽那么快就胜任飞行。他至少得练上11~16个星期,使用动物交谈术或类似的法术可以使适应过程缩短2~5星期。不够机敏灵巧,坐不稳当的也可以被当作行李一样绑在狮鹫兽身上,或者由它拎着飞。狮鹫兽可以带起和自己体重相当的东西,300磅以下物品视为轻,300~600磅视为中载,600~900磅算是沉重的负担。它的爪子锋利尖长,可以抓稳物品,但也可能因此损坏物件。经过训练的狮鹫兽还能把整扇的铁门或一长条围篱整个拔走。狮鹫兽的飞行中往往有许多急升骤降的起落,忍耐力不佳的搭乘者晕个七荤八素是常有的事。很幸运的情况下,冒险者碰巧搭救了困在陷阱里的狮鹫兽或是治好了它的伤。如果能被视为成员之一,这只狮鹫兽会愿意为冒险队伍出力。因为通常这种情况下只会遇上成年狮鹫兽,所以不必进行飞行和狩猎训练。对待狮鹫兽不能像对待马一样。关进笼圈、拴起来、打烙印、套笼头、缚缰绳都是不可容忍的。一匹受训的战马会遵从口头命令及手势指令,一只狮鹫兽更聪明,可以明白更复杂的指示。马鞍更是不合适狮鹫兽,为狮鹫兽设计的鞍座必须要虑及它的双翅,绝不可妨碍飞行。鞍座一般放在翅膀之前或之后。坐在翅膀后面也许会比较舒适,但骑乘者视野不佳,不利于作战。侧坐鞍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鞍座如果是由马皮制作,则可能会被立即吃掉。装饰物绝少使用,因为会降低飞行速度,减低机动性。简单和轻质的头颈护甲及胸甲是可以使用的,但其重量需轻于一个骑手的体重。作为坐骑,狮鹫兽与马相差的不仅限于上述几点。狮鹫兽不会因野兔、鸟类或阴影就受惊,但马也不会因饥饿去追逐兔子、野鹿或别的马匹,而且马更不会因不满骑手的责打而一怒之下把他给吃了。狮鹫兽勇敢,但是凶暴;忠诚,但是任性。雄性狮鹫兽不仅比雌性体型更大力量更强,而且也更冷静和耐心。不幸的是,有一只狮鹫兽坐骑还会带来别的麻烦事。例如,一位常年骑着狮鹫兽的骑士不免会沾染上它的气息,当要换乘马匹时,马儿闻到自己最可怕天敌的气味它怎么会不害怕?还有,在旅行结束之后,英雄们到城中休息,马匹可以寄放在马厩,可他们忠诚的狮鹫兽该到哪里去呢?城中的居民会相信这个大家伙不伤人吗?任何马的形象就足以让它抓狂。就算是在野外,主人吃着煎肉排的时候,他/她的宝贝狮鹫兽可不会老实待在一旁的。狮鹫兽的胃口也不小。不飞的时候一天要吃掉25~30磅的新鲜肉类,飞行时增加一半或一倍,视其飞行时的负重而定。饥饿的狮鹫兽相当危险,它不会吃掉自己效忠的主人,但其它人就不会那么幸运了。跟一位养有狮鹫兽作宠物的同伴旅行,必须要有莫大的勇气或绝对充足的食物储备。在《龙枪编年史》中曾提及只有精灵贵族才会养狮鹫兽作为座骑,这的确不是没有理由的。狮鹫兽常常扮演的角色就是处罚贪财的人类。在有高崖的平原如果满布了珍贵的宝石,不顾生命危险去采集这些闪亮宝石的人必然会受到惩处。因为狮鹫兽的巢往往就筑在那些高崖上,它们的锐目不会错过一个窃贼,利爪也不会放过一个小偷。但因为狮鹫兽喜欢亮闪闪的东西,所以有时候它们自己就是个窃贼,在它们的巢里常常会发现诸多宝石,还会有装药剂的瓶子。不过,这些瓶子多半都不会是完整的,因为狮鹫兽爱飞到高空把它扔下去,就为了听玻璃砸到石头上时碎裂的脆响。皮草、衣物、皮革制品一般会被利爪撕个支离破碎。魔法卷轴和魔法书如果不是被特别保护,也会是同样下场。仅有坚实的金属制品能安然幸存。狮鹫兽的寿命很长,也许能活上好几个世纪。150年是一只野生狮鹫兽的平均自然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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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格里芬公爵,您的莅临使我们修道院蓬荜生辉。”大门打开,一位谢了顶的白衣主教伸开双臂,脸上挂着标准式的笑容,热情洋溢的对着门前的一行人说到。  随即,一众哨卫簇拥着,不,是推挤着一名八岁的孩童从声势浩大的队伍中挤了出来,在将男孩迅速的推到白衣主教的怀中后,哨卫整理了一下由于男孩挣扎而显得有些凌乱的衣物,并对着白衣主教鞠了一躬,在做完这些之后,他们不缓不急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领头的贵族从马上跳了下来,打量了一下修道院整体的样貌,然后走到了众人前方,向白衣主教行了一礼,并嘱托道:“那么公爵就交给你了。”  “啊,阿卡姆勋爵,请您放心,公爵大人会在本修道院得到良好的教育,足以使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公爵。”说到公爵这个词的时候,白衣主教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勋爵闻言,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颌首示意,虽然眼前的这名白衣主教显得有些轻浮,但是他相信在重要的大事上,白衣主教还是不会有纰漏的,毕竟,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人,总归是有些真才实学的。  于是他在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孩童后,便转身带着队伍,回到了山下的驻地,只留下白衣主教,与被他们称作公爵的男孩在修道院的门口,享受着冬日的依拉许山麓,那呼啸的寒风。  “进来吧,公爵大人,以后这就是您学习与成长的地方了。”白衣主教说完,不容置否的拽着男孩,走进了修道院。  砰!的一声,敞开的大门在僧侣的拉扯下,再次闭合,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将一块一人高的木栓,将大门结结实实的栓了上去,以防止有任何闲杂人等能够偷偷得溜进来,亦或是,溜出去。  在被强行的扯入了这座监狱一般的修道院后,安德烈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了这座修道院的资料。  依拉许修道院,这座修道院即使在整个神圣猎鹰帝国,也可以说是相当的古老,据说它起初还供奉过天空之龙伊拉斯,倘若传言是真,那么这座修道院的历史便可以追溯到神圣这二字还未冠名于猎鹰帝国之时,那可是相当的悠久了。  古老意味着很多事情,其造成的影响也有好有坏,好的一面是这座修道院悠久的历史使得其在贵族圈子中可谓是臭名昭著,不过有名气,就是件好事;而坏的一面,是修道院配套的生活设施,极端得落后,在它的角角落落里,甚至能够看到一些原始到根本不适合居住的建筑结构,不过这也是它臭名昭著的一个重要原因。  炽热的火把在墙壁上燃烧着,但是火光并未能驱逐多少寒冷与黑暗,安德烈在白衣主教的牵引下,跟着他来到了一间狭小而又简陋的房间之前。  在推开房间的大门后,一阵陈旧,而又刺鼻的味道门内传了出来,这不得不让安德烈捂住了鼻子,向后退了两步,此时,白衣主教看着这一幕,不怀好意的笑道:“这里以后就是您的房间了,公爵大人。”  安德烈打量着面前的房间,它阴暗、潮湿、简陋、家具的表面上还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但是安德烈在最初的反感后,便收起了自身的情绪,平静的走进了这间旧房屋,这让身后的白衣主教小小的惊讶了些许,毕竟这种房间对于一名即使是名义上的公爵来说,也无疑是一种羞辱。  但那又如何,只不过是一个小男孩罢了,白衣主教心中想到。  于是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以一种平缓但却令人不可抗拒的语气说道:“在接下来的十年内,公爵您将在本修道院接受一名公爵应当有的教育,我们会教授您天文、历法、法律、算术、农耕这些一名良好的统治者应当掌握的重要知识,”小男孩突然打断道:“没有战术、骑术,以及剑术吗?”  白衣主教再次惊讶了些许,随即感到一丝丝不安,但是他这几年锻炼出来的城府使得他依旧面色不改的说道:“当今是和平年代,一名优秀的统治者应该带给他的子民和平与繁荣,而不是战乱与贫穷,因此您说的这些,都是没有必要去学的。”  “可是我的父亲说过,一名公爵倘若不会骑马打仗,那他就是一名傀儡,我会成为傀儡吗?”小公爵天蓝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白衣主教,让他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这句话只是安德烈的无心之举,还是有预谋的明知故问,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那就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当然,当然不会,只不过是您现在年龄太小,尚不能掌握狮鹫公国的大权,等到您十八岁举行成年仪式之后,您母亲自然会将权力归还与您。”白衣主教磕磕绊绊的说完这句话后,不安的立在原地,仔细看可以看到,他那稀疏的头顶正隐隐有着汗迹。  “我知道了,谢谢你,天黑了,路上很颠簸,我想休息。”小公爵仿佛对白衣主教的话深信不疑似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了,请问您的名讳是?”  “啊,太失礼了,在下名为亚历克斯,是吾主艾尔拉思的一名小小的仆从,路途劳累,公爵大人既然感到疲惫,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清晨我会派人来叫您的,您的课程表可是排得满满的呢。”说完,白衣主教亚历克斯便马不停蹄的离开了这里,往自己的书房赶去,有些事情不对劲,他必须去告诉他背后的那些人,那些将安德烈赶到这里的人!  随着白衣主教的离开,房间再度回归寂静,在嫌弃的看了一眼床上、桌子上的灰后,安德烈便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当做抹布,开始清理起了这些年纪比他还大的污垢。  在将自己的床清理到勉强能够睡人的程度后,安德烈便躺了下去,凝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待在了原地。虽然房间里除了自己并没有生物,但他知道,自己的房间,绝对随时随刻被监听着,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传到伊斯塔伦的宫殿里,让那个女人知晓,包括自己之前的问题。  但是他依然问出了那一句在别人看来足以为他招来杀身之祸的话,前狮鹫大公夫人,如今的狮鹫公国女摄政,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他在从伊斯塔伦赶往这里的路上想了很久,但是始终想不明白。软禁他,并将他送到这里的军队是女摄政的死忠,他试着与他们沟通过,但是他的言语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得不到这些死气沉沉的军人们半点的回应。  直到刚才,他才从那位白衣主教口中,推测出了他想要的答案。女摄政并不想置他于死地,但是也不想让他成为狮鹫公国真正的主人。于是她将安德烈送到了这里,这个用于软禁一些违反了公爵或者皇帝意志的贵族的,形同监狱的修道院。  修道院的看守都是十级以上的精锐士卒,传言说修道院内还隐藏着一位强大的炽天使,这样固若金汤的看守足以让任何普通人感到绝望,因为凭借他们自身的努力,是绝无可能逃离此地的。但是,安德烈却不将其看在眼里,毕竟他是安德烈·格里芬,安东·格里芬的嫡长子,真正的狮鹫血脉,不是那些被灰犬之血所沾污的混血狮鹫。而围墙与堡垒,是困不住一只真正的狮鹫的。于是他安心的将潮湿、甚至有些发霉的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没多久,他就打着呼噜陷入了梦乡。  但是在不远处,修道院的中心,白衣主教亚历克斯的书房内,两个人影正激烈的争吵着。  “那个小孩远没有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他可是那个安东的儿子!那个率军打败了天使长米迦勒的那个安东的长子!”白衣主教之前的镇定自若已经完全的消失了,如今他面色通红的对着眼前的人咆哮道:“就算他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有兄弟和姐妹!如果,我说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家主子的做法,如果这个小孩日后在他们的支持下,真的成为了狮鹫公爵,那我们就都完了!”  那人拍了拍白衣主教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安慰道:“在下的女主人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狮鹫公国摄政,安东大公的遗孀,狮鹫公国的合法掌权者,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对于那位的处置。”  说话的却是之前护送安德烈的阿卡姆勋爵,他在收到了白衣主教的联络信号后,折而复返,来到了这里。  “你是不知道,你没有看见过他的眼神,那种眼神我在安东大公的身上看见过,也在斯拉瓦公爵的身上看见过,那是真正的狮鹫,才会拥有的锐利目光!”白衣主教却仿佛没有听到阿卡姆的言语一般,也是,前狮鹫大公虽然已经去世,但是他的震慑力却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从公国内的人们心中消失,白衣主教惊慌失措也是情有可原。  “够了!亚历克斯!”勋爵受够了亚历克斯的抱怨,他本以为这名白衣主教肚子里还有点真材实料,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看错了,他分明就是个不堪造就的草包,于是勋爵伸出手来狠狠地抽了一下白衣主教的脸颊,之后他将脸贴在了亚历克斯的耳朵旁,低声说道:“就算他是狮鹫,但也是一只刚出生的雏鹫,抽打他!驯化他!让他变成听话的狗,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  白衣主教被扇了一耳光之后,虽然感到了些许疼痛,但他的目光却恢复了清明,不过就算如此,他的心中还是遗留着不安的痕迹,于是他说道:“但是万一。”  勋爵打断了他的话语,叮嘱道:“没有万一!要知道,你我既然做下了这件事,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从此之后,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罢,他就怒气满满的走到了门前,并将自己的不满全部发泄在了白衣主教书房的门上,只听到哐~的一声,实木铸就的大门被他一脚踢成了几块碎片。  在这么做之后,他转过头来威胁道:“倘若你办不好此事,那么就和这扇门一样,粉身碎骨吧!”说完,他扭头就走,器宇轩昂的大步走出了亚历克斯的书房。  许久,在勋爵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白衣主教这才敢动弹,他先是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驯化一头狮鹫?呵呵,你们灰犬出身的人,怎么会懂得狮鹫的凶狠,狮鹫可不是灵缇犬啊。”
  第二日,清晨。  钟声悠悠的回荡在山间的小路上,牧羊的孩童驱赶着羊群,传来了阵阵咩~咩~的羊叫声,同时也吵醒了安德烈,这让他感到十分的不爽,对于他来说,睡觉被吵醒是一件最让他恼火的事,但当他想多赖一会儿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于是他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整理身上因为睡梦中不断地翻滚从而充满着皱褶的衬衣,在将这些褶皱一一抹平后,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眶,扣掉了几颗眼屎。  此时,门外之人见到敲门声久久不得回应,于是开口询问道“安德烈公爵,您醒了吗?没醒的话请尽快的醒过来。”  真是可恶,要是在以前,这种胆敢扰乱自己睡眠的人,早就被自己的侍卫拖出去暴打一顿了,但是现在。想到这里,安德烈不免有些难过,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感叹命运不公的正确时机,于是他应了一声,走到了门口拉开了自己的房门。  在拉开了门口,他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因为门口站着的,是一名看上去十分凶神恶煞的壮汉,他魁梧的身躯就如山岗上裸露的花岗岩一般,令人敬畏不已,而安德烈同时也注意到,他那充满爆发性肌肉的手臂上,有着许多形状各异的疤痕。有些安德烈认得出来,比如刀剑劈砍所留下的刀疤剑创,动物啃咬留下的咬痕,但还有一些奇怪的疤痕,安德烈却是怎么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够造成这样奇怪的伤口。  不过,真正令安德烈吃惊的是,眼前此人的身上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疤痕,那就意味这此人的的确确的受过这么多伤,但是他既然能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说明他在受过这么多、这么严重的伤后,还能存活下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提心吊胆的打量了眼前这名壮汉一眼后,安德烈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问道:“你是哪位?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古德,十三级战士,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贴身护卫了。”自称古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仿佛他说的事情与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贴身护卫?安德烈在听到这个令他感到不满的词后,想到:看来昨天那大胆的问题的确刺激到了某些人的神经,于是他们安排了这么一名很有可能是老兵的战士,来更好地监视我。能安排到这个位置的,必然是那个女人的死忠,但是只要是人,都会有私心,有私心就代表着有拉到我这边来的可能性,只是我不能打草惊蛇,万一我的举动让那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心意,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因此安德烈决定先深入的了解这名叫做古德的战士,于是他装出了一副好奇的样子,说道:“古德大人,你好,根据您身上的疤痕的数量看来,想必您一定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吧。”  听罢,古德石头一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这张脸非常不协调的笑容,自豪的说道:“没错,我曾经在您父亲的麾下服役,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一百零三次,杀敌无数。”  安德烈听完眉头一挑,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有意思,那您怎么会到这里来,充当我的贴身侍卫呢?”  古德一愣,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白衣主教亚历克斯从他的身后钻了出来,他看出了古德此时的尴尬,于是他强行的走到了古德和安德烈之间,阻断了两人的视线,在拍了拍古德的肩膀后,他转过了身来,说道:“尊敬的公爵大人,看您和古德战士聊得这么开心,想必由他来出任您的贴身侍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对吗?”  对话被打断的安德烈暗自忍下了心中的不满,满脸平静的说道:“啊,自然如此,我对这个安排十分的满意。”  亚历克斯在安德烈答应此事后,满意的鼓了鼓掌,也不知是为了安德烈对自己的安排无可奈何而感到高兴,还是为了自己及时打断安德烈与古德的对话而感到庆幸。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古德,而是为了告诉安德烈一个对于他而言十分恶劣的消息,于是在将古德推出门外后,他诡异的笑道:“对了,有件事情我想告诉公爵大人,今早有一个坏消息传来,您的教材、衣物在由伊斯塔伦运往这里的途中,被一伙盗匪所劫去,这使得接下来几天时间内,您的功课都无法正常进行。至于那帮盗匪,我们尚且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请您这几天务必待在这个房间内,不要出去,啊,不必担心,这几天的伙食都会有人送来,您有什么要求的话,就和门外的古德说吧,他会转达我的,但是无关紧要的话就不要说了,因为古德战士性格冷淡,并不喜欢和别人交流,为了之后的日子里主仆和谐,您还是不要去叨扰他了,如何?”  盗匪?在开什么玩笑,这里可是狮鹫公国的核心地带,怎么可能会有盗匪,这一定是为了惩罚自己,捏造出来的借口,只是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蹩脚了点,难道是真的?还有,这变相的软禁是怎么回事?打算磨一磨我的性子,让我从此以后乖乖的听你的话吗?亚历克斯啊亚历克斯,今天你胆敢这么对我,终有一日,我会好好的报答你的!  但是这些腹诽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要是真的说出来的话,恐怕没等伊丽莎白动手,这位白衣主教便会自作主张的杀了自己,于是安德烈只好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一副顺从地样子,答应了这无礼的要求。
  见到自己的“囚犯”如此的乖巧后,白衣主教有一些错愕,他本来以为安德烈会大吵大闹的对此提出抗议,由此他便可体罚安德烈,让安德烈的心中建立起对自己的恐惧,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向安德烈出手了,于是他只好点了点头,遗憾的走了出去。  门外,古德一丝不苟的站在安德烈的房间之外,接下来的日子里,每一天他都要这么站着,监视着安德烈,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报告给亚历克斯,同时也不能让他做出一些违背他们利益举动。  亚历克斯在走出来之后,突然想到了安德烈之前的举动,于是他便将古德拉到了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好心叮嘱他道:“接下来,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安德烈和你说什么话,你都不许理他,记住了吗?要是被我知道你擅自和他说话,那么这个月的饷银,你就别想拿了!”  古德点了点头,答应道:“是,大人。”  在反复的嘱托古德好几遍后,亚历克斯这才将古德放回了原来的岗位上,而自己则是忧心忡忡的背着手,往自己的房间内走去。  此时,他的心里正咒骂道:该死的,这里怎么会有盗贼?难道是安德烈的长辈们,前来营救他了?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当安德烈被救走之后,伊斯塔伦那边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于是他连忙赶回了自己的书房内,并命令修道院的护卫们这几天要小心谨慎、严加防守,务必不要让那群自称是盗匪的军队找到破绽,只要他们攻不进修道院,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只要撑过十分钟,山下的驻军就会闻讯赶来援救此地,到了那个时候,就万无一失了。  此时,安德烈的房间内,发现自己的几次问话都得不到回应之后,安德烈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想到:看来从古德身上是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该死的亚历克斯,如果我能够逃出去,我势必将你挫骨扬灰!  愤怒的锤了一下墙壁后,安德烈无力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看着灰白色、角落里有着蜘蛛网的的天花板,感到了绝望,此时,他的心中隐隐的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自己有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到伊斯塔伦的宫殿里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念头逐渐的充斥了安德烈的整个脑海,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以前在伊斯塔伦的日子,那个时候,自己的父亲还在,那个女人对自己也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自己还对着她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可是一旦自己的父亲去世,那个贱女人心目中,就浑然没了自己,只剩下了她的亲生儿子,那个被灰犬血脉所沾污的卑贱狮鹫!  而在担任了女摄政的位置后,他更是变本加厉,将自己的待遇降到了一个不能再低的地步,硕大的公爵宫中,居然只有两个老掉牙的老仆人,而自己的伙食也沦为了粗茶淡饭,一天都见不到一滴油。  那个叫伊丽莎白的贱女人!枉我当初还觉得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是啊,她可真是会伪装自己啊!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被她骗得团团转吧!想到这里,安德烈便将自己的不满发泄到了他的父亲身上。  臭老爹、死老爹,如今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就是为了让人欺负我的吗?为什么你当初,就被这个面如天仙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给迷了心窍呢?  但安德烈不知道的是,他可是深深地误会了自己的父亲,的确,安东大公娶伊丽莎白有那么一部分感情因素,但是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伊丽莎白是灵缇公国统治者,灵缇大公的亲妹妹,这桩婚姻是一桩不折不扣的政治联姻,在安德烈的母亲,安东大公的原配夫人因为难产而去世后,狮鹫公爵夫人的位置早就引得帝国境内所有的未婚贵族小姐们眼热不已了,而安东大公身处的位置,也逼迫他必须选择一个联姻的对象,于是,在多方压力之下,安东大公这才不得不娶了伊丽莎白。  当然,这也和伊丽莎白当初的确是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副绝对会将安德烈视如己出的样子有关系,安东大公当时总共面临着三个公爵的联姻请求,其中两个公爵的姐妹们都明确的表示大公的位置必须由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继承,只有伊丽莎白表示她并不在意那个位置的归属,而嫁到伊斯塔伦后的伊丽莎白,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只不过,安东公爵未曾想到,在他去世之后,伊丽莎白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将狮鹫公国的权力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并且如此迫害已经继承了公爵之位的安德烈,企图在安德烈成年后,迫使他将狮鹫公爵的位置禅让给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己的亲生儿子!  想必,他在艾尔拉思的神国中,看到这一幕幕伦理惨剧,心中也十分的不好受吧。
  第三天夜里,安德烈的房间内,床头柜上的蜡烛在火焰的温度下,一点一点的融化、变短,其暗淡的火光勉强的照亮了安德烈的手中的书,书的样式很古旧,里面的文字却很精彩,但是看书的人,显得十分的心不在焉。  安德烈来到这座修道院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内他没有迈出过这间房间一步,虽然白衣主教命人送来了许多书籍,让他在极度的无聊中,找到了一丝丝发泄的途径,让他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但是,年少好动的他,因为自己的双翼被禁锢在了这片狭小的天地内,得不到自由,还是感到了无比的烦闷。  想得到是一回事,做得到又是一回事。安德烈心中冒出这么一句之前看过的一本书书中的谚语来,他本以为自己能耐得住这段软禁生涯的无聊与寂寞,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性,不到三天,他的脑海里就萌发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冲动。但怪不了他,因为只要是人,面对这种自由被剥夺的情况,总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但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是,这几天里他依旧未能从外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白衣主教的意志就如同一樽密不透风的棺材一样,将他活活的埋到了土里,自己的房间因为只有在临近天花板的墙壁上有一扇小小的天窗,而以安德烈的身高根本碰不到那扇只是起到了通风口作用的窗户,而古德日夜不分的站岗也让他找不到出去的机会。  难道这辈子我就只能待在这阴暗的修道院内了吗?安德烈郁闷的想到。  忽然,一道仿佛被撕破喉咙后才能发出的惨叫声打破了修道院的寂静:“敌袭!”  随后,整个修道院都沸腾了,刚刚睡着的守卫们来不及睁开眼睛,就被闯入者无情的杀死在了床上,也有一部分守卫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缺少武器的他们仍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还好,有一部分值夜班的护卫们奋力抵挡住了一部分侵略者,守护住了一部分寝室。但是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因为他们一旦离开,等待着身后的战友们的,只能是无情的屠戮!于是他们只好老实的待在了他们的寝室门口,不得离开。  在这喧哗声、马蹄声、厮杀声大作的之时,安德烈原本充满烦躁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他兴奋地穿上了自己的鞋子,冲到了门前,将其用力的推了开来。  门外,古德神色紧张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房间前方的通道内时不时地跑过一队队的士卒与僧侣,也时不时地有受伤的战士,在被简易的包扎过后,被抬在担架上,由两名尚能活动的战士抬着送到后方救治。  安德烈看了看一旁的古德,强自忍下了内心的兴奋,问道:“什么情况?”  “修道院遭到了偷袭,大门不知道为何,从内部被人打开了,现在这群很有可能就是前几天抢劫运输车队的那帮袭击者,正不断地涌进修道院内,卫兵们很快就要抵挡不住了。”古德回答道:“公爵大人,请回到房间里面去,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安德烈看了看古德那巨大的体格,不敢反抗,只好不情不愿的退回了房间内。而古德在门外张望着,在来往的人群都走远后,走进了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安德烈十分不安的看着这名亚历克斯的走狗,他非常害怕,害怕古德会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为了保险起见,直接杀了自己,但是他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反不反抗都是没有用的,要死,就死的体面点吧!于是他鼓起了勇气,问道:“你,你想和我说什么?”  出乎安德烈意料的是,古德突然捂住了安德烈的嘴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并摇了摇头,示意安德烈先不要说话。在安德烈安静下来后,他从衣服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魔法卷轴,并念了一句晦涩难明的咒语。随即一阵隐秘的法力波动从卷轴中传出,要是有懂行的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张卷轴的制作水平十分高超,居然能够将卷轴中铭刻的法术释放时,所产生的法力波动,削弱到几乎不能被侦察到的程度。  在卷轴中法术释放后,原本完整的卷轴已经化为了灰烬,于是同时一座四方形天蓝色结界出现在了原地,笼罩住了安德烈与他面前的古德,安德烈认出了这个组合法术,这是三阶源力组合魔法,静音结界。结界内发出的一切声音都不会传到结界的外面,这一便利的功能使得这个法术受到了许多在阴暗中做事的人的追捧,安德烈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它。  而更让安德烈吃惊的是,安德烈面前的古德,在释放完这座结界后,他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波动,一阵阵的黑雾逐渐的笼罩了他的全身,在经过了肉眼不可见得扭曲与变形后,一个背后有着黑色翅膀,面戴白色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了原地。  “古德?你是,无面者!”安德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惊讶的问到,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在这狮鹫公国的核心地带居然能够看到除了约根之外的第二名无面者!  要知道,无面者可是艾尔拉思的姐妹与死敌,黑暗之龙马拉萨的忠实仆从,他们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是不会出现在全体信仰光明之龙艾尔拉思的神圣猎鹰帝国境内的!  “我们为数众多,古德只是我们中的一员。”眼前的无面者用一种极具磁性的声音说道:“年轻的狮鹫公爵,你的姑姑安娜斯塔西娅委托我们帮助您逃离此地。但是事情出现了变化,原本在七天后,您的姑姑会率领亡灵军队攻打这座修道院,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么说外面的军队不是前来营救我的?”安德烈好奇的问道。  “并不是,但是我们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镇守这座修道院的护卫已经被引开,修道院的结界也已经松动,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此地,去和你姑姑汇合。”古德说道。  但就在安德烈将要答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呼喊声,让他停在了原地:“公爵大人在哪里?安德烈公爵大人,我们是安东公爵的旧部,特地前来营救您!”  于是安德烈陷入了选择的困境,不知是相信眼前被称作异端的无面者,跟随他去与自己的姑姑汇合好?还是相信外面号称是自己父亲的旧部,前来营救自己的人好?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做出了决定。只见他果断的握住了无面者伸出的手,古德点了点头,为安德烈选择相信自己感到庆幸不已,但是现在已经耽搁不得了,外面不知目的何在的侵入者们很快就会闯入这间房间,决定立刻就走的古德将自己的双翼笼罩在了安德烈的身上,然后默默地念出了一段咒语,在一阵剧烈的扭曲后,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依拉许山脚下,一个隐秘的山洞内。  传送至此的安德烈在走出空间通道的第一秒后,就趴在了地上,扶着地面,不停的向外界倾泻着自己胃部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  由于他之前没有空间传送的经历,因此安德烈的内脏与大脑暂时难以接受这种空间位置的瞬间变换所产生的副作用,首先是他的器官在通过通道的时候,被空间之力扭曲了些许,这让他感到了十分地恶心,而他的大脑被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所席卷,让他连最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直到在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时候,安德烈这才感觉脑海中的眩晕感缓解了些许,在勉强能够动弹之后,他用尽全身力气的挪动着身体,使自己尽量能够远离那一地的呕吐物,虽然自己的身上,已经粘上了许多胃液了。最终,他在一块干燥的角落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在将姿势调整为最舒适的角度后,他松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躺在了角落里,一动不动的跟个尸体一样,没办法,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旁,重新化为人形巨汉的无面者古德正握着着一捧麦子,这是给他面前那两匹黑马的饲料,在将饲料全部喂进两匹马的胃内后,他转过头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对安德烈说道:“我们再休息三分钟,三分钟后就出发,今晚我们要赶很长很长的路。”  “好。”安德烈弱弱的应了一声,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珍惜着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可以休息的时间,虽然他很想就此躺下睡到明天早晨,但是理智告诉他,发现他失踪了的白衣主教一定会派出大量人手寻找自己,所以必须要趁早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而一旁的古德,在将马鞍栓到马背上后,他打开了摆在洞穴深处一盒箱子,从中拿出了许多干粮与水袋,挂在了马鞍上。可见他之前和安德烈说的并无虚假,这是早已计划好了的越狱行动。  “对了,我们要去哪儿?”安德烈好奇的问道。  “先去恶狼公国,在那里我们能够获得补给,然后乘船前往赫莱士,亡灵法师的大本营,亦是你姑妈所在之地。”古德说道。  安德烈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是最为恰当的选择,恶狼公国目前的掌权者是他另外一名姑姑伊琳娜,虽然她对于狮鹫公爵之位的继承问题选择保持中立,但私下里她还是给安德烈提供了不少帮助。而一旦抵达了赫莱士,灰犬的爪子就伸不到那么远了。  但是,赫莱士吗?似乎有点太远了,安德烈想到。  很快,三分钟过去了,安德烈想凭自己的力气站起来,但是尚处于空间传送后遗症的他发现自己连腿部的肌肉都无法控制,更别提站起来了,于是古德只好硬生生的抱起了安德烈,将他放在了马鞍上,而他自己则是踩着马镫一跃,跳上了马背。  安德烈被古德硕大的体型挤得有些难受,于是他不满的问道:“不是有两匹马吗?”  “接下来我们要日夜驰聘,这两匹马要轮流骑着赶路,而且我们无面者不像你们人类,我们不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所以接下来的路我来骑马,你尽量休息,保存体力。”说完,古德一挥缰绳,他俩骑着的黑马便率先奔了出去,而后面的一匹黑马则是便系在前方黑马马鞍上的绳子所牵动,一并跑了起来。  洞穴外便是山脚,官道距离他们很近,但是那条大路人流量太大,更是有着道路卫兵日夜巡逻,他们一行人很容易被认出来,因此古德不打算走那条路。  他打算走一条很少人知道的小路,这条路由于要穿越地下,更是要途径黑暗精灵的领地,因此厌恶并畏惧黑暗的帝国人渐渐的放弃了这条路径,只有少数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商队会前往黑暗精灵的城市做交易,这给两人的旅途带来了便利。至于黑暗精灵?无面者相信自己与安德烈的身份能够解决一切麻烦,并且还会得到许多帮助。  途中,他想起来一个问题,于是他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会选择相信我?”  安德烈此时在吃了一些干粮后,暂且恢复了体力,他想了一想,回答道:“那群自称我父亲旧部的人,就算他们的身份是真的,但我跟着他们走,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成为另外一个傀儡罢了,倒不如跟着你走,因为只有我姑妈,才是真正能够无条件帮助我的人。”  听完安德烈的理由后,无面者沉默了些许,然后感叹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安娜斯塔西娅选择站在你这一边了。”
  作为狮鹫公国的实际掌权者,安东大公的遗孀,灰犬公爵的妹妹,伊丽莎白·格雷伊并不是一个传统的帝国女性。作为一个在政治上处于弱势地位的女子,她却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镇压国内的一切反对之声。完全的巩固了自己在狮鹫公国的地位与权力,虽然过程中少不了他那位亲爱的哥哥,灰犬公爵的帮助,但也表明她自身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在得知了她那名义上的儿子,也就是狮鹫大公安德烈,在一伙新归属于自己的安东公爵旧部所实施的一次拙劣的、想要讨好自己的计划下,得以逃出生天后。她先是将那批自作聪明的爵士们处死一部分,流放一部分,随后冷静的颁布了数条法令,责令自己的军队严密看守住任何通往外界的道路;又派出数只以精锐骑士组成的搜查队,沿着修道院旁的大道小路,逐步的搜查了过去,途中,他们遇到的一切商旅行人都要无条件配合他们的检查,否则,就是图谋不轨,搜查队有权力将他们当场格杀!  为了阻止安德烈逃出自己的掌控,她几乎动员了整个狮鹫公国的力量,所以安德烈与古德遇到目前的这种情景,在所难免。  “嘿,你们两个,停下!”一队狮鹫公国的搜查队,堵在了古德与安德烈的面前,面对由五名骑兵、十名弩手、与二十名哨卫组成的搜查队,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于是他们乖乖的跳下了马,任由搜查队盘问。  搜查队在见到两人如此配合后,态度也有所放缓,领头的骑士从怀中拿出了两张通缉令,在将通缉令上的画像与眼前两人一对比,发现数量虽然相同,但是样貌实在对不上后,他便向安德烈与古德询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想要到哪儿去?”  古德率先回答道:“我们是雄鹿公国来的,想要去伊斯塔伦投奔亲戚。”  为首的骑士想了一想,这条路的确是连接雄鹿公国与狮鹫公国首都伊斯塔伦的一条小道,而两人的前行的方向也没有问题,再说了,自己要追捕的对象怎么可能往伊斯塔伦走,那简直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于是他没有多疑,在出示了通缉令,询问了两人有没有见过这样样貌的旅人,并且得到了没有的回答后,他们便大摇大摆的放古德与安德烈过去了。  但他们不知的是,在安德烈与古德离开他们一公里之后,两人才放下了刚才高高提起的心。  “我现在知道天使们为什么这么忌惮你们了。”安德烈率先开口打趣道,在出发没多久,古德就使用了黑暗魔法,将自己与安德烈的形象伪装成了一名年轻的瘦弱男子,和一名小女孩的模样,这也是为什么搜查队始终发现不了他们二人踪迹的原因。  古德却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天使并不忌惮我们,他们只是单纯地仇视我们,就如同他们的主人艾尔拉思单纯地仇视黑暗,仇视马拉萨一样。”  “可是你们的手段太过于诡秘,我想象不出不忌惮你们的理由。”安德烈皱着眉头,问道。  “在你们人类看来,黑暗魔法的确相当隐蔽,但是天使在眼里,黑暗魔法的波动就如同黑夜里的火炬一样,十分明显。并且,我们无面者并不是唯一能够自由变换形态的种族,天使一样可以做到。”  “什么?”安德烈不解的问道:“天使也可以像你们一样?”  古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喃喃道:“光暗的关系就如同一对双生子,有光才有暗,只有有了光明,黑暗才有意义,同样的,只有有了黑暗,光明才有意义。”说完,古德的手上冒出了一阵闪光。  “无面者居然能够释放光明魔法?!”安德烈被眼前的景象彻底的惊吓到了,要知道光暗在他的理解里,一直是互不两立的存在,而这时候马拉萨的化身,黑暗的代表,无面者古德,居然释放了一个零级光明法术,照明术!虽然只不过是零级法术,但是这之后代表的意义,简直能让许多帝国的圣裁官失去对艾尔拉思的信仰!  而这时,古德哂笑道:“你的姑妈安娜斯塔西娅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别忘了,你的祖父斯拉瓦大公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安德烈脸色一红,他当然记得他祖父是怎么死的,天使长乌列尔使用了黑暗魔法,控制了他当时的爱人,自己的姑妈,祖父斯拉瓦的女儿安娜斯塔西娅,刺杀了自己的祖父。  于是安德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转移了话题:“对不起,我没想起来这件事,但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天使如何像你们一样,自由变换自己的形态?”  “他们控制光线。”古德言简意赅的回答到。  “光线?”安德烈再次不解的问道。  “是的,光线。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物体反射的光线投射在你的视网膜上,然后再被你的大脑感知到的结果。因此只要改变进入你眼睛的光线,你所看到的自然而然的就改变了。”  “额,也就是说,天使可以让其他人看到任何天使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对于古德那段至少要再过个几百年才能被大多数人所听懂的话,安德烈将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古德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于是带着深思,安德烈开始审视起了自己以前被告知关于天使的事情,他发现许多关于天使的赞美都能够与这种能力搭上关系,这使得他不寒而栗。
  当天傍晚,两人来到了一座繁华的村庄,碧湖村。  碧湖村是前往地下通道与雄鹿公国的必经之地,来往的行商经常在此落脚休息,因此村庄内也有着一处不大不小的市集,村民们会拿出多余的粮食,用来与商人们购买一些货物,或者是置换一些钱币。由于刚刚经历过数次大战,为了恢复公国的经济,前狮鹫大公安东特意说服了各个领主降低自己领地内的税赋,因此许多年过去后,碧湖村的村民们说不上富贵,但也算得上小康。  而此地的领主,一位在第二次月食中依靠军功新晋的男爵,在向途径自己领地的商人们收税之余,也会购买一些贵族喜爱的装饰品与宝物。  此时,古德事先准备的干粮已经消耗一空,两匹白马在高强度的奔波下亦是十分的疲惫,不堪再次前行,于是古德决定在这座村子内休息一晚,并且获取一些补给。  村庄内没有旅店,但是有许多空出的民居,这些民居的主人大多都在上次恶魔入侵的过程中不幸身亡,男爵便把这些房子名正言顺的收为公有,再出租给商人与旅客,这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古德便租了这么一间农居。  房子内部的装修略微朴素,但是被打扫的十分干净,古德与安德烈没有什么行李,于是在确认了自己的住处之后,古德将马匹系在后院,便带着安德烈走到了村庄内部的集市上,自然,两人的相貌是经过黑暗魔法伪装过的。  他俩在步入热闹的集市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贴在那崭新的橡木公告栏上,两人那占据了大半个版面的通缉令。因为公告栏上只有这两张算是公告的纸张,所以十分的醒目。许多来往的行人都被其所吸引,驻足围观。  之前搜查队队长向两人出示通缉令的时候,安德烈只是粗粗略过,这次有机会,他自然要前去瞅个详细,看看那女人给自己按了个什么罪名。要知道,就算自己这个狮鹫公爵再怎么名副其实,但是在狮鹫公国内通缉狮鹫公爵,终归是一件怎么看都是笑话的事情。  于是安德烈让古德将他抱起,然后在人群外朝着公告栏遥遥望去,他们一族的视力普遍都很好,就连十米外小拇指大小的字也能看个清晰,有人说这是狮鹫血脉的缘故,安德烈也不知这说法是否是真。  他看到两人的画像之下,各有一行浅浅的小字,阐述着通缉两人的原因。古德的通缉令上写着此人拐跑狮鹫公爵,一切帝国公民皆有责任抓捕此人,后面写着一行备注:生死不论。  而自己的通缉令上,哦不,也不算是通缉令,准确来说是自己的一副画像,下面写着四个大字:狮鹫公爵。而旁边还有一段几乎看不见的小字:在追捕过程中务必保证狮鹫公爵的安全。  于是安德烈点了点头,对古德轻声说道:“看来那女人并未失去理智,没有公然宣布我有罪,然后通缉我。”  古德点头表示赞同,然后想到:世人将恶狼公国摄政伊琳娜、狮鹫公国摄政伊丽莎白,与帝国女皇格温多琳并称为帝国有史以来最为英明的三位女统治者,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说如今伊丽莎白站在了自身的对立面,但是在她的统治下,安东大公四处征战所耗费的国力正逐步恢复,整个国家也在逐步的摆脱恶魔入侵所带来的影响,因此这位女摄政得到了民众的一致好评,这也是她能掌握大权的重要原因。  但是一部分人获利,总是有那么一部分人要吃亏的,这次获得利益的是狮鹫公国的平民百姓,那么吃亏的,便是那些贵族了。  要知道,公国内三分之一的贵族都被以各种理由流放或者是赐死了,而他们的领地自然是落到了女摄政的手里。一部分的领地被分封给了女摄政的得力心腹,剩下的那部分,则是用来收买民心。  这样一来,一点好处都没有得到的贵族阶级们自然心怀怨恨,但是迫于女摄政手中军队的压力,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期待有一天能够出了这一口恶气。  而这些贵族们,便是安德烈夺回自身权力的关键因素,但是古德并不打算和安德烈讨论这个问题,无面者的任务仅限于将他安全带到赫莱士,他们并不打算过度参与狮鹫公国的内斗。
  同一时间,依拉许山脚下。  夕阳的余晖斜斜映在众人脸上,但是些许阳光所带来的的温暖,要想驱散他们心中的寒冷,却是远远不够。  领队的两位,安德烈都认识。一位是押送他来此地的阿卡姆爵士,而另一位,便是此地的掌管者,白衣主教亚历克斯。  两位的神情均十分的严肃,因为每当他们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恨不得将肇事者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但可惜,他们做不到。  昨天夜里,一群自以为估摸到了女摄政心思,并且一心想讨好她的贵族们,带领着一支军队,攻破了位于山峰之上的修道院。  原本他们是想伪装成山贼,然后趁乱杀死狮鹫公爵,再拿着他的头颅秘密回到伊斯塔伦,向那位邀功。可惜的是,他们到达狮鹫公爵的房间之时,他,连同亚历克斯安排给他的贴身侍卫,都已经不见了。  几位领头人见到这一幕,断定是白衣主教将其藏了起来,于是便一路杀到了白衣主教的房间,然后逼问他交出狮鹫公爵。但是当亚历克斯听说狮鹫公爵不见了的时候,他的反应竟然是他们之中最激烈的一个!见到此幕,众人心中不由得咯嘣一声,暗想道:大事不好,难道我们这一趟,居然让公爵在混乱当中逃了出去?  而这时白衣主教也看出了他们并不像是来救狮鹫公爵的,反倒更像是来杀他的。再加上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号角声,正是驻扎于山脚之下的军队连夜赶上山来支援。杀上来的军队人数众多,又是阿卡姆爵士从整个狮鹫公国内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师,再配合着修道院内原有的部队两面夹击,很快,动乱便被平复了下去。几位肇事元凶也被一一擒拿,在逃生无望的境地下,几位贵族迫不得已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与他们的计划。  被告知真相的白衣主教,脸色顿时红的和猪肝似得,随后赶到的阿卡姆爵士在得知真相后也同样如此。但他不像白衣主教,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给惊到失去理智,但他依旧十分的气愤,所以他直接命人将几位领头的贵族剥光了衣服,挂在了旗杆上,再用鞭子亲手抽了每人三十下,将他们鞭打的血肉横飞,涕泗横流。  可惜的是,就算抽到他们鲜血淋漓、皮开肉绽,也解不了两人心头的愤怒与惶恐。但是他们已经没有生气的时间了,狮鹫公爵已经不见,这个消息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伊斯塔伦的宫廷,不能有丝毫拖延和隐瞒。  因为女摄政若不是从二人口中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依她的性子,两人死倒不至于,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个流放的判罚是少不了的。  白衣主教对此,可谓是心知肚明。于是他立即启用了必要时刻才能够开启的通讯水晶,与伊斯塔伦那边第一时间建立了联系。  在颤颤巍巍的,将此地发生的闹剧一五一十的报告给了女摄政听之后,出人意料的,她并未有任何的惊讶情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白白的放安德烈走,没过一会,一道道调动军队的政令便被颁布了下去。  而女摄政更是冷冰冰的对两人说道:“既然人是在你们手上弄丢的,那就有你们两个负责去把他找回来。调动你们的军队,像猎犬一样,将丢失的猎物给我抓回来!要是狮鹫公爵回不来,那么你们两个这辈子也别想回来了!”  关闭通讯水晶后,伊丽莎白女摄政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阳台,抬头仰望那被乌云笼罩着的天空,自顾自的说道:“我本来不想置你于死地,毕竟你是他的孩子,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是你我之间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丝母子之情在。可惜啊可惜,你居然将这丝情意弃之若履,更是想去争夺那根本不属于你的位置。”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回首对着在地毯上玩着积木的一名小男孩笑道:“宝宝啊宝宝,放心吧,狮鹫公爵的位置,终归是属于你的。”
  翌日清晨,天尚未亮。  古德便已收拾好行李,在强行将安德烈抬上马后,两人的逃亡之旅就再度开始了。  一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三波搜查队,但都被古德精妙的黑暗魔法,所欺骗了五官,他们也因此顺利的来到了此行第一个目的地,通往恶狼公国的地下通道入口。  通道的入口位于一座丘陵的山脚下,入口前有一尊石碑,石碑上刻着一个深紫色的标志,安德烈并不认识这个标志,但他依旧明白,这座石碑想要表达的意思--------接下来就到了黑暗精灵的地盘了。  黑暗精灵是精灵的一支分支,但是他们却与自己的亲戚森林精灵们,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七龙纪537年,女王图德哈娜由于不满当时的精灵至高王阿尼尔将王位继承方式由禅让制更改为世袭制,愤然率领自己的王国叛离了精灵王庭。  三年后,帝国皇帝利亚姆发现了这新生的王国是如何的脆弱、不堪一击,为了扩大自己帝国版图,并且获得一块入侵艾罗兰森林的桥头堡,皇帝利亚姆协同麾下三位公爵,悍然入侵了图德哈娜的王国。值得一提的是,安德烈的祖父,大公施拉瓦位列那三位公爵当中。  帝国的军队并非小小的一个精灵王国所能够抵挡,图德哈娜的军队被打的节节败退,在情况危急的时候,她派往艾罗兰森林精灵王庭的信使,传来了一个再坏不过的坏消息。精灵至高王虽然派出了军队,但是这支军队的目的不仅仅是帮助图德哈娜击退帝国军队那么简单,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再次将这块土地划为精灵王庭所有。  面对两面夹击的图德哈娜失去了希望,她唯一的出路,便是那无边的黑暗。。。  她找到了黑暗的化身无面者,并且通过他们,与黑暗之龙马拉萨完成了一笔交易。以自己的人民转信黑暗之龙马拉萨为代价,她获得了黑暗之力的帮助。  在无面者,以及众多黑暗生物的帮助下,图德哈娜抵挡住了双方的夹击,并将双方赶出了自己的国境。在血战之后,终于,她的王国被双方所承认,短暂的和平再度来临了。而因为改信了黑暗之龙马拉萨的原因,图德哈娜与她的人民从此也被称为黑暗精灵,而王国本来的名字也渐渐被世人所忘记,如今人们只称呼它为黑暗精灵王国。  只是在四年前,黑暗精灵王国在精灵王庭的滔天怒火下,覆灭了。  七龙纪566年,在那个被精灵叫做火泪之日的日子里,精灵首都被一场大火席卷,被精灵视作大地之龙西莱纳化身的万树之母伯莱世嘉被烧毁,而至高王阿尼尔与他的皇族,也被这场大火烧成灰烬。  新任至高王瓦尼尔将罪名归于图德哈娜以及她的黑暗精灵,出于卑微的怜悯,他下令让图德哈娜在一个星期内将自己的国民撤出艾罗兰森林,一个星期之后,他会率领军队消灭所有胆敢停留在艾罗兰的黑暗精灵。  这一个星期内,她的子嗣与大部分子民在无面者的帮助下,通过地下通道,离开了艾罗兰,并在东方寻找新的居住地。  而女王本人为了给自己的子民撤离争取时间,她率领着一部分军队顽强的抵抗着进击的精灵军队,最后,寡不敌众的黑暗精灵军队被彻底击败,图德哈娜女王也就此魂归亚莎,她那脆弱的王国,从此也支离破碎,分解为一支支大大小小的部落。  出于对无面者约根对自己家族所做贡献的感谢,也出于对自己的母亲,黑暗之龙龙骑士凯特的缅怀与尊敬,狮鹫大公安东答应了约根提出的请求,他允许一支黑暗精灵部落定居于自己的国度内,但是作为获得土地的代价,他们必须在战时出兵协助狮鹫公爵,并且每年缴纳一笔象征性的税金。  这也是安德烈面前这块石碑的来由。
  地下通道十分的陡峭,幸好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一些发光的菌类,不至于使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失足跌入道路旁的深渊。  “这些蘑菇,它们是人为种植的?”安德烈好奇的摸了摸那些发光的植物,问道。  “没错,这是黑暗精灵为了方便你们人类的商队通行所种下的,这些蘑菇的学名叫做月光菇,大多生长在地下,你可以在地下的河流或者湖泊附近看见大量月光菇,以至于水面会被染成淡蓝色。”  安德烈点了点头,想到:看来地下世界也不完全是黑暗的。  于是他借助着月光菇那淡淡的蓝色光芒,一边走一边打量起了附近的景象,通道的壁面上尽是水流冲刷的痕迹,看来这是一处天然的溶洞,直到被人们所发现后,才改造成现在的地下通道。  但安德烈所不知道的是,此处其实十分的古老,它的历史甚至能够追溯到远古时代的杉提瑞帝国,当时无面者在不远处修建了一座城市,这个通道只不过是城市的一部分罢了。  不过在那一场光暗之战中,大部分的无面者都在与天使们的厮杀战死了,剩下来的无面者们为了种族的安全,放弃了位于地表和浅层地下的大多数城市,而这座城市也随之废弃。  直到最近,黑暗之龙马拉萨新的眷属黑暗精灵们得到了安东大公的允许,定居于此。他们重建了这座古老的无面者城市,并将黑暗精灵本身的艺术风格融入了进去,形成了一座新的地下城。  没走多久,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关卡,看守关卡的是一队黑暗精灵卫士。他们身着轻装皮甲,腰上别着手弩与匕首,一对令人瞩目的精灵长耳中间,是一团面罩。眼尖的安德烈还观察到了他们的皮甲与匕首上,都刻印着之前石碑上的那个印记。  为首的黑暗精灵队长骑着一只洞穴蜥蜴,手里端着一支长枪,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佩戴面罩,于是便可以见到他笑眯眯的对两人问道:“来者可是狮鹫公爵?我们可是等您等了很久了。”  “等我?”安德烈闻言转首看向古德。  古德点了点头,说道:“是我通知他们的。”说完,他显露出了无面者的本来面目,带着面具背后有黑色羽翼的瘦长人型生物,他们黑色的蝠翼上长着许多紫色小球,紫色小球的中心又有一颗黑色圆点,这紫色的球状物是马拉萨之眼,只有在黑暗之龙的天生眷属,黑龙与无面者的翅膀上,才能够看得到。  在露出本来面貌后,两人面前的黑暗精灵们纷纷弯下腰朝着古德鞠了一躬,以示自己对导师的尊敬。因为黑暗精灵在皈依了马拉萨之后,是无面者教导了他们黑暗之道,并带领他们寻找到了新的家园。由于无面者的一体性,所以尊敬任何一名无面者都是无可厚非的。  为首的黑暗精灵骑士在鞠了一躬后,轻快的跳下坐骑,并走到了两人面前,彬彬有礼的向古德说道:“尊敬的导师,您的意愿已经通过无上的马拉萨,传递到了我们王子的脑海里,我们会派出部队协助您将狮鹫公爵安全送到恶狼公国的。”  说完,他又侧过身子对狮鹫公爵行礼,说道:“再说了,就算我们的导师不提出这个要求,我们黑影部族也会拼尽全力协助狮鹫公爵您前往恶狼公国的,这本就是我们黑影部落与狮鹫公爵之间的契约。”  安德烈听罢,点了点头,回道:“我自然不会忘记我尊贵的盟友,黑暗之龙的眷顾者,黑暗精灵王子费拉里,以及他的黑影部族的。”  看到面前的黑暗精灵骑士脸上露出诧异与惊喜后,安德烈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哪里知道这什么鬼契约,只不过是四年前,有一个自称费拉里的黑暗精灵王子拜访过他父亲,而他恰好记住了那个黑暗精灵的名字罢了。只不过关于这协定的事情,他还得抽时间问一问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现在,他要做的,是骑在蜥蜴背上,轻松地朝着黑影部族的城市前行。  相对于马来说,这些大型蜥蜴更适应地下世界黑暗、潮湿的环境,它们血红色的眼睛能够洞察黑暗中的一切,速度更是地下世界中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它们的爪子也相当适合奔跑在崎岖不平的岩石道路上,因此它们被黑暗精灵发现并驯化没多久,就成为了各个部族内风靡的坐骑。  “可惜的是这些被驯化了的蜥蜴数量还是太少,只能当做赶路的坐骑来使用,我们部族内,这样的蜥蜴也只不过有一百余只罢了。”安德烈身前的黑暗精灵笑道:“但是听说易格池沃的几个大部族内,已经组建了一支庞大的蜥蜴骑兵,虽然在地面上无法与你们人类的骑士对抗,但是在地下世界里,一名经验老道的蜥蜴骑手可以通过陷阱与毒药慢慢的耗死一整队人类骑兵。”  通过之前的交谈,安德烈已经知道了这个黑暗精灵贵族的名字叫做维欧力格,是黑影部族领袖费拉里王子的义子,他的父母在地下世界的另外一种居民------矮人的袭击中不幸身亡,是马拉萨的祭司们抚养他长大的。  听完他充满自信心的发言,安德烈忍不住反驳道:“但就算五名蜥蜴骑兵一起上,也一定不是一名烈日骁骑的对手。”  维欧力格被他反驳了也不以为意,而是继续侃侃而谈:“嘿,那可不一定,烈日骑士团的光辉战马在黑暗中可发挥不了他们的特长,而且地下世界地形要比地表世界复杂得多,崎岖的岩石道路也不利于骑兵冲锋,倒是这种蜥蜴,它们可以在岩壁上攀爬,速度也不满,而且自身还可以在骑手攻击对方的时候撕咬敌人,综合起来看,地下世界里没有其他坐骑可以比它更优秀了。”  说着说着,安德烈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词汇可以反驳维欧力格的言论了,因为他知道,眼前的黑暗精灵说的都是实话,而实话是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的。  好在他们已经无需通过交谈来打磨这路上无聊的时光,因为一座建立在岩壁与悬崖上的奇异城市渐渐浮现于安德烈眼前。  城市主体建筑的材质是此处遍地可见的大理石与花岗岩,这些普通的石头经过黑暗精灵建筑大师的手,被雕刻成了细长而繁复的石柱与尖锐突出的怪异棱角,这两者构成了黑暗精灵建筑的主旋律。  建筑的表面大量装饰着各种雕塑、浮雕、壁画、铭文,而点缀于其间的紫色水晶与建筑底部流下的瀑布更是犹如神来之笔,使得这些建筑充满了神秘诱惑。这样的建筑风格是自幼生长于狮鹫公国内的安德烈从未见过的。  的确,帝国的建筑也大多使用石头为材料,但与黑暗精灵建筑的流动感不同,一座圣堂城镇的中心基本上是一座城堡或者宫殿,繁复而又对称的道路与建筑会以城堡为中心,四散开来。  大型的城市会拥有三层城墙,小型的城市也会有两层。第一层城墙围绕着城镇的中心,也就是这座城市的统治者以及他的家族所居住的城堡;第一层城墙与第二层城墙中间的建筑大多是依附于统治者的小贵族们的住所,亦或是艾尔拉思的神殿;第二层城墙外,则是普通市民与农户们的房子、以及军队驻扎的军营。在这种严密的建筑规则下,帝国的庄严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但是黑暗精灵的建筑大多零落在岩壁与几座悬崖上,建筑与建筑之间只有一座小小的石桥相连,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联系。这些建筑中的每一座都如同一个独立的艺术品一般,每一栋房子都可以让人细细的去观察,每一组浮雕、每一副壁画,都是一个故事,都值得去欣赏。这毫无疑问与强调团结与协作,艺术风格千篇一律的帝国风大相庭径,但是安德烈却在这些铭文与浮雕上体会到了强烈的美感。  在安德烈沉浸于异样的建筑风格之时,维欧力格自信而又骄傲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廓:“欢迎来到我们黑影部族的城市,地下世界的一颗璀璨明珠,利亚戈!”
  在离两人不远的一座塔楼上。  看着远方的维欧力格与安德烈,塔楼的主人,亦或者说整座城市的主人费拉里王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是很快他又释怀了。  “麻烦呐,麻烦呐。”他看着他们边摇头边笑道。  的确,我们的狮鹫公爵如今已成为了烫手山芋,接待他的同时,稍不留心就会给自己的族人带来灭顶之灾。要知道,即使他身处地下也明白,那位女摄政对付背叛自己的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但他还是坦然的派人将狮鹫公爵迎了进来,只因在他心里,一个完美的计划已经构思完毕,这个计划使得他的举动不仅不会招来女摄政的怒火,而且还能同时讨好两方势力,要是计划实施的完美,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的人民谋取进一步的福利。  但这个计划,除了自己,不能有任何人知道。因为一旦有旁人知晓了这计划,就难免会将这计划透露出去,无论那人是有心无心。你要问为何?那是因为他们的龙神太喜欢收集,收集那些隐藏在黑暗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与此同时,她又太喜欢将这些秘密,化作晦涩难明的低语,说与自己的信众们听。  只有他自己能够在他们的神的面前隐瞒一些事情,除了他以外,这座城市内的其他族人没有一人防范得了马拉萨的窃取,而一旦让那些对自己的权力并不怎么满意的族人听到了自己的计划,那么整个计划都会失败,而自己的位置也将会摇摇欲坠。因此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计划为好。  不过就算他不打算将计划分享给马拉萨,他也不需要去担忧马拉萨会不高兴,因为他知道,黑暗之龙虽然喜欢秘密,但是她更喜欢那些能够保守住秘密的人。  在反复确认过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之后,他愉快的走到了自己的书房内,在这里,他将开始计划的第一步。  费拉里王子的书房内,有一面硕大的镜子。镜子打磨的十分光亮,边缘上还镶嵌着一颗又一颗珍贵的宝石,这些宝石若是拿到帝国的市场上去,必然会遭到那些贵妇人疯抢,因为这些宝石颗颗都是珍品,其中有几颗就连帝国的女皇看了也会怦然心动,但是这些宝石在这里,就如同不要钱一般,密密麻麻的排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大圈。  费拉里王子自然知道这些宝石的价值,但他更知道这面镜子的珍贵,这可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要知道,这种镜子在帝国境内仅仅只有两面。其中一面镜子自然在这里,而另一面镜子,则安放在伊斯塔伦的宫殿内。  这两面镜子是互相连通的。  当费拉里王子将魔力输送至镜子之内后,镜子的表面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它不再倒映出王子的模样,而是显示出了伊斯塔伦宫殿内一处房间,或者说,浴室。  在浴室内,狮鹫公国最有权势的女人正躺在大理石铸就的浴池内,白色的浴液遮蔽了她大部分的身体,但是剩下的那部分,就足以魅惑这天下所有的男人。而安德烈若是在这里看到了这一幕,他也就会明白,为什么自己那对于亡妻念念不忘的父亲,在遇见了她之后,很快就续弦再娶。  不等镜中人有什么动作,费拉里王子就先对着镜子鞠了一躬,说道:“尊贵的伊丽莎白女士,您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女摄政好像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面前那镜子里的黑暗精灵看了个通透似得,她依旧不急不躁的梳洗着自己的身体,许久,她才对眼前的问候作出回应:“费拉里王子,要知道,在一个女人洗澡的时候打扰她,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费拉里故作不解的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代价?”  “这个嘛,就要看你怎么想了。”说完,女摄政伸了个懒腰,翘起了二郎腿,略带挑逗的看着镜子内的精灵。  费拉里王子就如同没有感受到眼前女子略带诱惑的暗示一般,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代价,我相信我手上的这一件东西,绝对能够弥补打扰您洗浴的过错了。”。  “哦?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这件东西,应该是您遗失的,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我手上来了。”说完,王子嘿嘿一笑,不再言语。  女摄政听完后,微微的叹了一声:“知道了,我这就派人来拿。”  话音刚落,两面镜子便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得,只有镜子前的两人,各自怀着不同的打算,离开了镜子所在的房间。
  地面上,得到来自伊斯塔伦的命令,白衣主教与阿卡姆爵士正带兵飞速赶往利亚戈。  地表下,一队队的黑暗精灵士兵们拿下了狮鹫公爵,将他押送到了一间囚房内。  塔楼内,无面者古德与维欧力格正在质问费拉里王子,他的目的何在?但却被一句干巴巴的,却又让他俩都说不出话来的话,挡了回去。  “这是为了吾族的未来。”费拉里王子如是说道。  维欧力格听罢,一言不发的鞠了一躬,退了出去。但是费拉里王子看得到他表面的遵从下,深深隐藏着的不满与反对。他反对费拉里王子背弃与狮鹫公爵定下的契约,因为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人会相信黑影部族的信誉,也就没有任何人会与黑影部族达成盟约,这是一种很短视的行为。  但他更不满的是,费拉里王子在做出决定之前,没有事先和他商量。  在黑暗精灵的社会中,秘密就是一切,而能够一起分享秘密的人,就是最亲密的朋友。在此之前,维欧力格是费拉里的义子,也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但现在开始,他不是了。  于是他顺从的表面下,隐藏着滔天的怒火。  于是费拉里王子脸上,露出了微笑,计划的第二步,已经迈了出去,虽然这计划要牺牲一部分事物,但是总体来说,是值得的。  但室内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个无面者尚未离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费拉里王子,问道:“所以我不能知道?”  “如果马拉萨不知道,那么你就能知道。”  “好吧,我知道了。”  于是古德也离开了房间,他虽然不知道费拉里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起码看出来了,狮鹫公爵是安全的,所以他也安心了。  要说现在最不能安心的,自然就是年幼的狮鹫公爵,安德烈。  他被送到了一间装饰精美的房间内,更有两名黑暗精灵女仆为他送上了水和食物,但是他的心情却犹如置身于谢尔戈最深的地狱内一般糟糕。  为什么费拉里王子会对自己下手?古德怎么会不阻止他?古德又在哪里?最大的问题是,费拉里王子想要把我卖给谁?伊丽莎白吗?  安德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落入女摄政的手里,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安德烈已经向她亮出了爪牙,他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威胁,而那个女人对待威胁,是毫不手软的,而他却不想死!  于是他开始吃东西。  因为他发现再不吃点什么东西的话,不等女摄政出手,自己就要饿死了,他是不想死的。  吃东西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在牙齿与牙齿交错闭合、舌头舔舐着食物的汁液与融入其中的香料之时,人们的思绪往往会飞入远方,大脑会开始思考一些无聊之至却又很有意思的事情。  譬如他以前在歌剧与史诗中看到过的情节,某某被俘虏,宁死不屈,最终死去,这种人被称为烈士,被称为英雄。但安德烈觉得,这种人只不过是懦夫。因为死去固然需要勇气,但是屈辱的活着,然后寻求报仇的机会才是最需要勇气的事情。但是自古以来,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一旦能够做到这一点,他就要比所谓的烈士、英雄都要厉害无数倍,因为他将会成为王。  是的,只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做到能屈能伸,我能做到吗?安德烈扪心自问。  他的心是诚实的,于是他发现自己也做不到。  哈,原来他也是个懦夫。  但他已经没有了狠狠嘲笑自己的机会,因为连饭都没吃完,他就被强行带到了一支军队的面前,那是伊丽莎白的军队。
  一百名弓弩手,两百名哨卫,五十位骑士,一字排开于安德烈的面前。这本应是他的军队,打着的也是格里芬家的狮鹫旗,可是安德烈知道,他们都已经被灰犬给吞没了。  叹了一口气之后,他逐渐向着伊丽莎白的军队走去,看起来没有任何人强迫他这么做,但安德烈知道,如果自己大哭大闹各种反抗,丢的只能是自己的脸,于是他故作淡然的慢慢走,姿态与神情就像回自己的家一样,充满了贵族气质。  什么是贵族气质?就是像安德烈这种生来就应该剥削他人的人,刻意做出来的姿态,其目的是区别自己与那些所谓的下等人,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不同的,是比他们高等的存在。  就譬如现在,一般人是绝不肯乖乖赴死的,他们会一哭二闹,各种抵抗。而安德烈如果要表现出贵族气质,就必须与一般人不一样,就必须以漫不经心的姿态缓缓前行,好像自己不是去送死,而是去花园里散步一般。  你可以说他在装B,但是这种B在封建社会里不是普通人能装的,只有贵族和皇族才能这么做,如果一个普通人这么装,那么安德烈面前的士兵,就不会在脸上显露出尊敬的神情,而是冲过来乱拳打死你。  因为这是贵族们定下的规矩,这个时代,贵族们就是掌权者,而掌权者定下的规矩,就是真的规矩。你如果不遵循这种规矩,就会收到惩罚,和作奸犯科一样的惩罚。  但是安德烈这么做,不是为了刻意的显示自己的贵族气质,他走得慢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拖时间,因为他在走之前,耳边传来了一阵低语:“尽量走得慢一点,我会设法营救你。”  安德烈听的出来,这声音属于维欧力格,于是他相信了这句话,其实他知道自己不得不信,因为以目前的处境来看,自己就像快溺毙的落水者,而这句话就如同一根救命的稻草,他只能去抓这一根稻草,因为他已毫无选择的余地,幸运的是,他抓住的这根稻草很粗,很结实,足以让他脱离水面。  在安德烈距离人类军队还有一半路的时候,维欧力格在安德烈身边显出了身影,他一直隐身跟着安德烈,为的是在这个距离上,将他救走,于是在一阵传送波动后,两人消失了。  同样的,在一阵寂静之后,人类军队沸腾了。  为首的白衣主教策马上前恶狠狠地质问费拉里王子:“你在耍我?他人呢?”  “被救走了啊”费拉里王子摊开手,无奈的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真不是我做的,救他的人的确是我的义子,但是当我做出将狮鹫公爵交给你们的决定后,他就不是了。”  “所以你说这件事与你无关?!”白衣主教恼怒的咆哮道。  “自然无关。不过我知道他们现在的位置,你们还来得及追。”说完,费拉里王子就将两人目前的位置告诉了白衣主教。  听罢,亚历克斯狠狠地咒骂道:“你最好祈祷你的异端神灵,保佑我们能够找到他们,如果我们找不到,你们黑影部族也就没有存留于此地的必要了!”  在撂下狠话后,他快马加鞭的带领着军队,往两人的位置赶去。  在确认人类军队都离开了之后,费拉里王子掏出了一张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然后微笑的离开了原地,计划的第三步已经达成,接下来就是高潮部分了,他可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表演,尤其在导演是他的情况下。
  地下世界,一个隐秘的洞窟内,维欧力格看着脸色发黑的安德烈,诚恳的说道:“尊敬的狮鹫公爵,请您听我说,费拉里王子的决定完全是他个人的意愿,与我们黑影部族无关,请相信我,我们黑影部族仍旧是您坚强的后盾”  而一旁的安德烈却好似没听到维欧力格的话似得,他突然弯下了腰,扶着岩壁,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在胃内翻滚着的混合物完全倾泻至地面上后,他扭曲的面庞才恢复了原样。  维欧力格看到这一幕,略微的无语。他看到安德烈的脸色不对劲之时,以为是安德烈对于费拉里王子背叛的事情耿耿于怀,却没想到只是因为经不住空间传送带来的晕眩感,不过这也正常,狮鹫公爵这个称号无论多好听,安德烈也只不过是一名八岁的人类孩童罢了。  但没等他多想,安德烈便从晕眩中恢复了过来,清醒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援助,你的功勋会被狮鹫之血铭记,在我掌权之后,黑影部族将依旧是格里芬家族的重要伙伴。”  “这是我的荣幸。”但他又皱起了眉头,说道:“但客套话以后再说吧,我们现在最好快点转移藏身的地点,因为我使用的传送卷轴,是费拉里王子制作的,而费拉里王子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将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透露给前来追捕你的军队。”  在维欧力格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刚想走出洞穴,却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听到了远方的马蹄声。  安德烈难隐自身的慌张,他急促的问道:“怎么办?他们已经追来了。”  “该死,他们绝对抛下了步兵,只带骑兵就追了过来,而且应该抄了近道。”这时维欧力格也紧张的留下了汗水,在他的计算中,亚历克斯和他的军队应该还有五分钟才能抵达这里。但是他忘记了两点,第一点,他获取到的人类军队进军速度,是人类步兵普通行军时的速度,而纯骑兵急行军的速度是前者的十倍!第二点,他应该知道,透露了他们位置的费拉里,是绝不会不舍得将一些只有这片土地的居住者才知道的隐秘近道告诉白衣主教的!  而这两个巨大的变量导致在传送的三分钟后,白衣主教与他的骑兵就赶到了两人所在的地点!而这时候再逃,已经来不及了,光凭两人的脚力,是不可能快得过马匹的。  但维欧力格却没有心灰意懒,他先是在洞口伪装出两人两人的脚印,制造出一副他们已经从此地离开了的迹象,由此误导前来的敌人。然后他把自己背上的披风,那无面者代表马拉萨赐予的宝物,隐身斗篷披在了两人身上,缩到了洞穴的角落里。  隐身斗篷的魔力使得两人在视觉上完美的融入了石壁,就连细节上的一丝一毫都与石壁没有任何的区别。但维欧力格担忧的是,白衣主教这个阶段的艾尔拉思牧师,他们的精神力是足以侦察到这块区域不对的地方的。  因此接下来,两人是否能够逃过白衣主教的追捕,就看亚莎是否保佑他们两人了。
  没多久,洞穴外,十名骑兵与白衣主教亚历克斯下了马,步行至洞**勘探。  “确是这里无误?”白衣主教看着空洞无一物的洞穴,闷声问道。  “必然是这里,大人,您看,这里有行走的痕迹,脚印正是一大一小,说明他们已经听见了我们的动静,不久前溜走了,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一名骑士观察了他脚下的泥土后报告道。  “嗯,你们二十人,沿着附近的道路前去巡查。”说完,他随手划了洞外的二十名骑士,而他本人却靠着洞壁坐了下来,在思考些许时间之后,微微的笑了起来。  “大人,您笑什么呢?”旁边一名骑士不解的问道。  “有一个谚语,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那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完,他大笑道:“哈哈哈,我等在传送之后的三分钟就火速赶到此地,那两人必定对此毫无防范,因此在听见马蹄声后,定然阵脚大乱,而门口的脚印又是崭新的,到了洞穴外就根本消失不见了。因此我推断,这两人必定还在这个洞***甚至,就在你我的身边。”  “这?那您为何又要派出骑兵去追踪他们呢?”  “诶,万一我推断错了呢?我可担不起这个风险,让他们去搜,就是为了避免这个风险。”这句话说完后,白衣主教却摇了摇头,再次大声笑道:“但可惜啊,我的推断,是正确的。”然后他的右手往一处石壁上狠狠一抓,再那么一撕,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就突然显现于原地。  维欧力格见势立即掏出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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