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可以参加练习生么

来源:抓影网&&作者:抓影达人&&时间: 10:01:11&&
上周《》播出了第二期节目中来自坤音娱乐的练习生卜凡、灵超、木子洋、岳岳却网络上曝光的&日常练习生生活&视频意外走红。首期节目中,被称为&模特团&的四人一出场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让练习生们惊叹&好高贵&。看似高冷的四人却在节目露出搞怪表情,频繁上演反差萌。在曝光的日常生活视频中,四人不仅穿破洞的旧袜子,更是为了一个煎饼而&分道扬镳&,被不少网友称为&贫民窟四子&,并评论:&四人高冷的外表下,都住着一个搞笑的灵魂。&他们公司是真的穷,在网上搜坤音娱乐这个公司,注册地址在某村头500米处...这个公司企图在官网众筹10万块送他们出道,结果整整一年只筹到了33块钱...有网友总结说,他们四个的土味日常可以概括为:穿金戴银上节目,手上戒指两三个。手机使用诺基亚,平时交易靠现金。住在十里八乡外,上班只骑小黄车。没事闲的吓吓鸡,割袍断义为煎饼。助理不如成员多,出道资金靠众筹。可以说是相当形象了!关键是他们四个人里面,两个高端男模,一个英国海归,还有一个青春文学作家,去哪儿工作都比当练习生强啊,真的可以说是逐梦演艺圈了,为了梦想而拼搏,只能这么说了...
今天,小编刷微博无意看到微博热搜上有一个&贫民窟男团&,结果贫民窟男团的成员就是网综《偶像练习生》中的练习生。那么偶像练习生中的贫民窟男
《偶像练习生》最新一期中蔡徐坤、卜凡、Justin、王子异四个人组成了《巴比龙》小组,令人惊讶的是C位竟然是Justin。但是蔡徐坤《巴比龙》的直拍依旧亮眼,坤
新京报快讯(记者刘玮)今日(12月17日),由爱奇艺出品的偶像男团养成类真人秀《偶像练习生》举行发布会。张艺兴作为节目“全民制作人代表”到场,对于这档节目的期许
本报讯(记者祖薇)爱奇艺即将推出偶像男团竞演养成类真人秀《偶像练习生》。在上周日举行的发布会上,“全民制作人代表”张艺兴,RAP导师欧阳靖,舞蹈导师程潇、周洁琼
婊贝们好。相信这几天大家和狗哥一样在刷微博的时候都感觉到了一点不适应,因为平常关注度最高的微博热搜榜突然消失了,取代它的是下面这样一纸公告。点开公告,我们不难发
《偶像练习生》公布的练习生照片和名单中,有粉丝发现曾经韩国超人气男团LEGEND传说的成员秦奋也在其中。虽然《偶像练习生》也有不少有经验的练习生,但是像秦奋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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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5.6.前言:本站编辑为你整理中国有哪些经纪公司招收女练习生?相关百科知识以及网友最关心的问题,希望对您有帮助
关于中国有哪些经纪公司招收女练习生?,网友们最关心的问题
答:聚星嘉艺,他们主要做未成年人练习生培养的,旗下有大量变形计主人公,王晨正、盛运煌、陈佩雯、张赢天、张祥硕、何权谋、杨健帆、刘珊、杨奥、赵瑛昊,还有,林弯弯,陈男优,焦可然,15.5女团
答:天娱很棒,gogomusic也不错
答:你可以去找找一些国内的公司,一般都有做赴韩的项目的,但是选不选的上就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因为我家在南方地区,所有去深圳一止上的,一止上在南方还是挺有名气的
答:中国很少 去韩国吧
答:别做明星梦了
答:中国没有练习生这个制度,中国没有韩国娱乐圈的艺人培训制度,如果真的说有的话,应该也只有太合麦田培养的仿日本组合的练习生
答:北京呀
答:spm韩国的,正在招,我也想去,可以一起
答:童星????切!你省省吧!你长得好吗,家庭富裕吗,有才艺吗!!!
答:人是想当歌星。。。国内还没有练习生这种机制 或者说没有这种经纪公司
答:人是想当歌星。。。国内还没有练习生这种机制 或者说没有这种经纪公司
答:韩国三大造星工厂都有在中国招收练习生。韩国SM 公司。JYP公司。YG公司。其他的也招,但是不清楚。具体时间要去看官方微博。
答:那个和韩国差不多的公司叫什么天团的地方吧
答:每年会在上海和北京两次的选秀、年龄是12-16最好、进去的时候最好鞠躬、这个会比较好。一定要把握好时间哦、评委可能会随时打断你的。唱歌尽量唱自己最拿手的、不要故意去学韩语歌、因为那样容易走音、评委会很讨厌的。如果你唱功很好、对外貌要...
答:sm,yg有很多啦
答:有吧 SNH48的经济公司不就是嘛
答:最高别去中国的,大多数都是假的,还得交钱
答:国内这些娱乐经纪公司造星不会在前期投入太多钱的...一般都是从选秀比赛上选人气较高的人来包装... 所以说导致国内的大部分新人实力很恼火.我们国家要在娱乐方面追上曰本韩国尚需要时日啊 麻烦采纳,谢谢!
答:有的,中国练习生方面话题不出名是因为人比较少一些,而且中国的经纪公司是拉红人有名一点的,比起韩国来说,韩国的练习生很多,练习生都是由平民到出道的过程。
答:要说练习生招募的话,像YG,JYP,SM这种大公司每年都会举办的,大都每年两次,具体时间你可以进这些公司的官网看,或者条件满足的话,他们在北京这种大城市都是有办事处的,你可以去咨询一下
答: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答:现在2016暂时没有
答:除了这两个 我也就知道聚星嘉艺了 前阵子还招练习生来着
答:北京,韩国,很多公司啊
答:Alex Parks - Mad World。 歌词: All around me are familiar faces Worn out places, worn out faces Bright and early for their daily races Going nowhere, going nowhere And their tears are filling up their glasses No expression, no...
答:JYP的在招人的!~可以去他们的官网看看。
答:p社:周洁琼的公司,周洁琼就是中国上海的 cube和fnc也来中国选秀了,fnc好像还有中国分公司
很好奇那些韩国的演艺经纪公司怎么找到的练习生?...
答:其实大部分是自己去报名的,参加选秀等他们看到你的潜能就会让你来当练习生,其实标准真的没有,毕竟每个人要求有点不太一样,但起码五音不全什么的是不行吧,你能让他们觉得你是有可能的,有潜力就能成为练习生。 星探这个好像还是比较少听到的...
答:有FNC公司,报名方式是现场报名,时间是5.28 北京,6.04广州。 CUBE和SM的2016年海选已经过去了。
答:亲故可以百度私信我哦~虽没去过但是情况了解,信得过我就百度私信我吧~最后,望采纳,嘿嘿
答:如果去YG当练习生,公司不收费,但是有生活费是你自己花的。韩国物价高,所以一个月花费要5000人民币左右,公司会补贴,补贴很少 不到1000
答:TF是第一家这样的公司,而且从这么小培养起的练习生制公司,现在恐怕也仅他们一家吧。 不过成年的现在倒是有的,比如刚出的组合UNIQ的公司乐华娱乐就是这样的公司,他们正经当了练习生好几年的 像比TFBOYS还小的H2K,说是对抗TFBOYS,实际上几乎...
答:有的,中国练习生方面话题不出名是因为人比较少一些,而且中国的经纪公司是拉红人有名一点的,比起韩国来说,韩国的练习生很多,练习生都是由平民到出道的过程。
答:有的,不过中国的明星一般都不练习,大多数都是去试镜什么的然后演戏出名,或者说参加像中国好声音那种选秀成为歌手。中国的唱跳歌手比较少,有也没几个红的。
答:在中国当歌手就不可能去做练习生了。但是在中国出道,可以签韩国的公司(sm公司除外)。中国有个演员就签了jyp
答:假的!
答:因为日韩的娱乐产业发展的是最发达的,已经完善叻, 所以你看他们那边新人出的也很多,大家压力都很大。 但是中国呐,就是直接让你出道,一切包装什么的都是边出道边整, 这样的质量肯定不高,中日韩的明星站在一起,那个明显的, 中国的各个方...
答:报年龄
答:如果去YG当练习生,公司不收费,但是有生活费是你自己花的。韩国物价高,所以一个月花费要5000人民币左右,公司会补贴,补贴很少 不到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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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练习生制度:一场批量生产偶像的“饥饿游戏”
●&●&●练习生:一场进化的“饥饿游戏”采访、撰文:靳锦&编辑:曾鸣 摄影:罗洋造型:陈欣玉 化妆:张进 图片:星动亚洲提供如果说偶像代表着值得崇拜的“更好的人”,韩国的练习生制度说明了“更好的人 ”可以被批量生产。它有科学而精准的方法论,以造型重塑开始,再用高强度的训练将练习生的技能磨练至产品般精准;但要成为最终的幸存者,必须全盘接受其背后的思想理念。由外形,身体的改造,到思想的改造,最后完成一个人的制度化,是练习生生产链条的基本路径。近10年来,许多中国孩子前赴后继到韩国做练习生,登顶的过程,需要身体、技术的改进,更需要思想上的融合。他们当中有人成功了,有人在继续探索。练习生制度所展现的进化路径,以及中韩对此的不同态度,包含两个国家流行文化的深层密码。●&●&●明星制造首尔的机场入境处挂着最当红明星的巨幅海报,他们做出邀请的手势,欢迎你来到韩国。许多亚洲游客往往发出低声惊呼,兴奋地指认着明星的代表作品——通常情况下,这正是韩国最初吸引他们的地方。刘维来到韩国的目的则是,成为一个明星。刘维 | 曾在韩国JYP公司做练习生,练习时间一年。他长着上镜的 V 字脸,喜欢染头发,对自己充满自信。如果你夸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承认,“我也这么觉得”。他有资格这么想,当时他刚刚赢得2005年第二届“我型我秀”的冠军,被公司送到韩国 JYP 做练习生。来接他的车极其豪华,里面有电视机和DVD,“天哪,我要成为国际巨星了!”这是19岁的刘维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偶像剧里的生活。张沙沙 | 曾在韩国 CJ 和 JYP 两家公司做过练习生,练习时间四年。18岁的张沙沙到韩国的时候,住进了首尔江南区狎鸥亭的独栋别墅,与裴勇俊的住宅相隔不远。别墅里有阿姨负责生活起居,地下室可以排练。艺校毕业之后,她放弃了与英皇公司签约的机会,独自拎着箱子来到韩国。这个脸蛋小巧精致的姑娘,有着庞大的野心,她立志要以练习生出道做中国的宝儿(BoA)。练习生是韩国特有的艺人培训体系,1996年 Star Museum(简称SM)公司推出组合H.O.T,成为第一代韩流文化的代表,SM 公司一套具有产业特点的造星模式被广泛接受,它的核心是:一个热爱唱跳的普通人,通过一套科学的训练方式,最终成为明星。二十年来,SM、JYP、YG 三大娱乐公司成鼎足之势,每个公司常年培训数十位练习生;此外还有上千家规模不等的娱乐公司,同样源源不断地为迅速更新换代的娱乐圈输送新鲜血液。张沙沙首先被韩国的精致之美震惊了。公司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她盯着邻座的两个女人想,她们简直就是从韩剧里走出来的美丽人物。第一步是造型,她原本一头黄色的乱发被染回黑色,因为“他们都喜欢长发飘飘的、漂漂亮亮的女生。”张沙沙本人偏爱中性风,最常穿的衣服是迷彩,但到韩国后,她觉得可以放心地将自己托付给公司,公司会将她变得更好,自己必将被妥帖地改造。 & & &有些公司以优渥的待遇为练习生提供愿景,有些公司则以艰苦的条件磨练意志。李惠美在SM公司时住在一间15人的宿舍内,没有床,大家睡在榻榻米上。房间里拉着钢丝,15个女孩的衣服洗好后都挂在上面。手机被没收,不允许和家人打电话。李惠美 | 曾在韩国 SM 公司做练习生,练习时间一年。黑色毛衣 Philipp Plein李惠美小学的时候曾考过艺校,想学越剧,但老师说她手短了5厘米,拒绝了她。中国传统的艺人选拔看重天资,“老天爷赏饭吃”;练习生执行的是另一套选拔理念,“努力”。只要肯努力,容貌、技艺和心态,都能够调整到最佳状态。她早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大约10年前,中国人开始通过报名或者选拔的方式到韩国做练习生。与选秀的一夜成名不同,练习生制度强调的是职业训练。这些公司尽管待遇迥异,提供的培训方式却并无二致。它们不再追逐偶发性的、横空出世的天才,而是把可复制的培训过程提到至高的地位。明星不再是明星制造的关键,公司才是。●&●&●土拨鼠之日训练从早上睁眼开始。真正的课程需要等到十点钟,但李惠美五点钟就到楼下跑圈了。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很难睡得踏实,她当时19岁,年纪较大,同宿舍中有16岁就开始训练的韩国人。她觉得”我妈把我生得太早了”。一年的训练,可能要练到四年的效果,她才有机会出道。李惠美来韩国之前,在中央音乐学院读书,最喜欢的歌手是安静唱歌的李健。韩国推崇的却是唱跳型歌手,一边热舞,一边要保持歌唱的气息不断,需要对身体有高度的控制力。唱跳型选手的流行,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音乐CD市场萎缩的结果。音源变得廉价易得,商业演出成为一个盈利的出口,观赏性强的唱跳型歌手变成主流。而组合的视觉效果和稳定性,要远优于个人。练习生通常以组合歌手为培养目标,要求动作水平一致。为了能够拥有唱跳型歌手所需要的体力,李惠美唯有抓紧休息时间跑步。她也迅速瘦了下来,身高1米62,体重不足80斤。一个双手打开的舞蹈动作要反复练数周,才能在位置上精准到毫厘。一个后空翻,从垫子上起来的时候,后背和垫子的弧度不能小于45度。动作到位了,就接着再练100个。张沙沙没有舞蹈功底,初次训练就被老师来了个“下马威”。她韧带僵硬,劈叉劈不下去,老师让她背靠着墙,自己踩在她的腿上,把她往下压。她连哭带叫,眼泪落个不停。但她很要强,觉得自己必须成功。从晚上开始,张沙沙将自己房间的单人床横靠在了墙边。她把自己的两条腿劈开,贴近墙面,保持着劈叉的姿势,而头只能枕在窄窄的床边。刚开始睡不着,她唯有等到困意完全占了疼痛的上风,才能休息几个小时。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的腿已经紫了,几乎走不了路。劈叉睡觉开启了她系统性的训练生活。两个月后,她掌握了这一项技能。练习生被公司按照初次考核的成绩分为A、B、C三组,张沙沙在成绩最好的A组,也是竞争最激烈的一组。同期的韩国练习生对自己极狠,在练习室一待就是一天,如果要减肥,除了鸡胸肉、黄瓜和胡萝卜一律不沾。张沙沙虽然要强,可并没有如此自律过。一节课通常在45分钟到1个小时之间,“多一点老师也不会给你上的,”刘维说。韩国的惯例是,老师提出目标和时限,然后验收成果。压力来源于自身。我在首尔时参观了演艺学校 K-note。这所学校由韩国著名音乐制作人金亨锡创办,他制作过电影《我的野蛮女友》的主题曲《I Believe》。学校有娱乐公司中典型的练习室,真人秀《星动亚洲》中练习生目前正在这里训练。舞蹈练习室在一楼,是一间常见的四面镶有玻璃的大房间。音乐练习室在地下,有数个仅容单人的格子间,房间内放着琴或者吉他,隔很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练习生们吹拉弹唱的声音。练习室都没有窗户,墙壁被漆成黑色,很容易令人失去时间感。每天的训练不断重复,就像一部叫做《土拨鼠之日》的电影,今日的行程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一个练习生和我形容,“一天的时间太长,但是又太快过去,今天就像明天,明天又像昨天。”欧美经典歌手通常是练习生们学习的对象,比如史蒂夫·旺达(Stevie Wonder), 亚瑟小子(Usher),碧昂斯(Beyonce)。老师告诉刘维,要和这些歌手唱得一模一样,包括转音和呼吸。这很让刘维困扰,他拿的是“我型我秀”的冠军,最强调自我。“不像中国,所有的孩子们出来了之后,都愿意想怎么唱怎么唱,随意怎么唱怎么唱。但是在韩国不是,它是一定要你一板一眼地把这个东西学会,然后学会了之后,再去把它展现出来,一定要一模一样。”有一次,他的任务是模仿一位歌手,在老师面前表演的时候,一个转音和原声不一样。老师不由分说,随手操起一件东西拍到他背上。那首歌的转音他错了十次,就被打了十次。他心里想,为什么要和原声一模一样呢?屈辱感混合着独在异乡的孤独感,眼泪便止不住地落下来。他后来想通了,这和韩国“先借鉴再创新”的发展模式一脉相承,在日后的训练里,也逐渐接受了模仿。“你学回来了之后,再运用到你自己的歌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这些东西都变成你自己的东西了。”所有的训练都指向一个目标——在舞台上的举手投足、呼吸律动已成为肌肉记忆,如针摆般精准。在团队之中,个人的动作不出挑,也不掉队,“就跟你设定好程序一样”,李惠美说。我去年看过一场 H.O.T 原成员安七炫的现场演出。作为出道近二十年的韩流鼻祖,他的表现丝毫没有因为过气而疏于效果,多年的训练令他在舞台上流转自如。那是当晚唯一一个有大型伴舞团的节目,配合着舞台四角不时升起的烟火,他像一支圆规一样,无比精确地穿梭其间。●&●&●舞台即战场考核是练习生每周、每月都会面临的大事,他们将展示自己在某个阶段的最佳成果,内容通常是一首歌和一支舞。我在 K-note 旁观了一次考核。《星动亚洲》第一季的15个胜出者正在紧张地准备,和面临小考的孩子并无二致。按照节目计划,经过两年的培训,他们当中的优胜者将在中韩两国同时出道。考核结果是重要的衡量标准。地点就在地下练习室旁边有舞台的大房间,几张桌子组成了简易的评委席,一架摄影机立在旁边。练习生们依次登台,在金亨锡和另外两位老师面前努力唱跳。金亨锡每次都会给出温和而中肯的评价,即便面对一个练习生的表演失误,他也只说了句“大家都进步了,但你需要更进步。”时不时,他开几句玩笑缓解紧张的气氛,“你长得这么帅,不用整容了。”2个小时候的考核结束之后,金亨锡笑着和大家告别。一份上次考核的结果被送了过来,不管老师的态度如何,练习生们的成绩终将以清晰的评级呈现出来。他们围到这一叠打印出来的A4纸前。考核结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技术,表格里列出了对上次考核内容的详细评价,言辞不再温和,一一指出技术上的瑕疵;另一部分是生活态度和人品,按照 A、B、C、D 的等级打分。“有两方面的考虑:第一方面,作为偶像组合,默契最重要,因为是一个团队,有一个人失误了或者有一个人在性格上有问题的话,那整个团队在和谐和团结力上就有所欠缺;第二,还是要看在这个组合当中,自己的个性如何与一个团队平衡。”金亨锡解释为什么要有人品的评价。《星动亚洲》的总导演李诗竹在研究练习生制度的时候,就发现“它相当于一种教育模式,会把造星当成它教育体系里的面的一个分支。”在他看来,这才是练习生模式的真正秘密:长相和技术都能够经过科学的方法改进,这个制度最终产出的是符合其教育理念的合格艺人。朴容主 | 《星动亚洲》第一季成员远远看见老师走来,练习生们立即如弹簧一般从椅子上跳起,九十度鞠躬,再无多余的话语。长幼有序是礼仪的第一课,他们刚到韩国的时候,却完全不懂。22岁的朴容主是练习生中年纪较大的,《星动亚洲》刚开始的时候,常有18岁的小孩指着他说,你这个不行。他的第一想法是,这个人疯了吗?我是哥哥啊。三个月的潜移默化后,礼仪已经成为条件反射,回国的时候中国练习生也常常对司机鞠躬问好。老师是不容置疑的权威。李诗竹说,“你可以跟老师提出你的意见,但绝对不能顶撞。如果老师坚持,必须得按老师说的做,事后有机会你再去跟老师阐明自己的意思。”他理解,练习生制度和别的国家造星体系最大的不同是,“沿承了儒家的这种尊卑体系,然后(在此基础上)强调了努力竞争。”集体利益优先是第二课。15个练习生24小时朝夕相处,迅速从陌生人变成了亲密朋友,“我这边洗澡,那边就有个人可以进去洗漱;一个表情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亲密关系中的态度会被考核,看他们是否礼貌、尊重、为他人着想,个人是否与集体和谐相处。“人品这方面要去渗透他。就像军人之间的战友爱,我们这些孩子也是。他们在舞台上就跟在战争是一样的,所以不管是在群舞还是搭和声这个方面,我们都需要他们的团结力去支撑它。”金亨锡说。这也是让李诗竹感到最困难的。韩国练习生从11、12岁开始进入这套体系,接受起来比较容易,但中国练习生大多从18岁以后才开始做练习生,心智相对稳定,不会轻易被改变。金亨锡说,“中国孩子需要克服的是,首先要为团队考虑。因为独生子女嘛,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个人主义这样的思想,但是一定要把这些东西都摆脱掉,一定要在这个方面为团队考虑,一定要有忍耐心。”韩国娱乐业竞争激烈,要求新人一出道就应该是专业的,不能够成为团队的短板。金亨锡解释,其他国家“人们会乐见一个新人就应该有失误的情况,每一个专辑都有所提高”;而在韩国,新人只能在出道之前失误,他们的首次亮相就应该是完美的。完美的标准极其广泛而苛刻。每个月,李惠美要进行一次镜头测试。房间内有一台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来拍摄练习生的脸,如果老师觉得谁的脸稍有点胖,就“应该去打个瘦脸针了”。天资平平可以通过训练改进,但胖不能被容忍,这表明你还没有竭尽主观和客观的全部可能。刘维有虫牙,老师曾生气地告诫他:“你这样怎么做偶像?你竟然有虫牙。”我试图从张沙沙、李惠美、刘维等较早赴韩的练习生的经历中找到线索。他们认可练习生制度所提供的技术训练,但似乎并没有对其建立起某种信仰。●&●&●身体可以停下来,孤独却不能大约三个月后,李惠美的名次从前三名滑落到了倒数。她身体不够协调,体力也欠缺,几个舞蹈动作始终完成不了,甚至与老师起了冲突。心理防线开始有了裂缝。她不喜欢跳舞,高强度的训练没能让她接受,反而增加了她的抵触情绪,“日子太苦了”。晚上躺在榻榻米上,看着头顶一排排晾晒的衣服时,她就和同期的十几个中国练习生相互抱怨。回家是最常提及的话题。她想吃重庆火锅,想听中国歌曲,遥望未来出道的场景时,她却完全看不到希望。“(我们)就是工具啊,就是替他们赚钱的工具。一个艺人你得红上好几年才有钱买辆车,你连房都买不起。”韩国公司的练习生合约和出道合约一签数年。在合约初期,艺人的收入分成极低,通常仍住在公司宿舍。流行组合 AOA 出道后平均每4个月就会推出新歌,在被问及收入的时候,却表示出道三年都没有正式收入。在练习生合约期间,公司有解约的主动权,练习生解约需和公司协议,否则要支付赔偿。李惠美看到,有练习生为了离开公司,会去做一些被绝对禁止的事情,比如喝酒。喝得酩酊大醉去上课,或者干脆打上一架,公司知情后会立即解约。李惠美没有这么决绝,可她也有压抑不住的反抗情绪。她所做的出格的事情就是在晚上排练之后,偷偷跑出去吃韩国美食部队锅。为了不被人举报,她就带着那些喜欢打小报告的人一起去吃。训练一年,李惠美终于决定退出练习生。与公司协商后,她返回国内的中央音乐学院继续艺术管理的学业。曾在韩国签约过练习生的王莉超观察,许多中国练习生有多种选择,往往不容易在一条道路上走到底。“他们会觉得艺人做不了,那行,那我就做别的,我还有爸妈,反正也可以帮我这个、帮我那个。”而大部分韩国练习生却在一开始就把艺人作为唯一的职业选择,有破釜沉舟的决绝。另一个原因是,韩国阶级成熟,艺人是为数不多的阶级晋升路线之一。即便能够坚持训练,还需要克服积郁的情绪。排练结束之后,身体可以停下来,孤独却不能。宿舍的门禁严格,晚上11点之前必须回来,平日出门也需要和宿管报备。早年练习生常常被没收手机,有人曾拿着一只鞋当电话,自己打给自己。刘维热爱社交,对抗孤独的方式是和粉丝出去玩。位于清潭洞的JYP公司门口常常聚集着等待明星出没的粉丝。消息灵通的粉丝会知晓练习生的状况,在他们出入训练之时搭讪。不少在韩国的中国留学生是刘维的粉丝,她们就在公司门口等他训练完,和他一起出去玩。刘维乐此不疲——他太想讲中文了。往北过汉江,有明洞、东大门等繁华的商业区,粉丝最常带刘维来逛。那里是刘维除了练习室之外,在首尔尚算熟悉的地方。但他真正对首尔其他地方有更深入的了解,还要再等几年,他做了某旅游的节目的主持人之后,才有机会细细游览。然而,对于韩国练习生而言,擅自和粉丝搭讪是被绝对禁止的。练习生每天出入公司,都要戴着口罩、帽子,把脸全部遮住。如果有人喊话,也绝对不能答应——公司怕传出不利的传闻,更重要的是,练习生是“半成品”,还不能具备歌手的社交属性。“出道歌手跟练习生分得很清楚,我练习生是过来训练的,为了出道而去训练。我现在还不是一个可以正面对粉丝的阶段,如果我出道了,我会正面地去对他们说谢谢,但现在我只是一个来学习的练习生,所以我没有能够去面对粉丝的资格,”一位韩国练习生对我说。张沙沙逐渐养成了自律的习惯,她心气儿高,抗压能力强,把训练中的艰苦当做成名的必要条件。她甚至不愿意回家,那实在太耽误时间。但她回忆起一个细节:刚到韩国的时候,听不懂语言,靠记忆公交车站数出行。有次坐过站,原路折返,投下兜里仅剩的大额韩元后,投币机开始不断吐出零钱,啪啪啪,啪啪啪。车里所有人都看着她。将近十年之后,这段往事的细节仍然无比清晰,好像啪啪声就在耳边。成绩优异、循规蹈矩的张沙沙在韩国训练了四年,仍然不知道何时能够出道。二十岁出头,在韩娱圈已算大龄,“就当我有一天练出来了,我都不知道我要干嘛。”除了年龄上的压力,她还必须继续住在人身管理严格的宿舍里。直到有一天。宿舍里其他的韩国练习生偷偷出去玩,张沙沙也想去,宿管说,给你五分钟时间,去了就回。她突然生气了,“你这不是纯属为难我、欺负我吗?我想治这个劲儿。”抱着笃定晚回的念头,她走出了宿舍。但她并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平时除了找朋友喝咖啡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可待。她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坐着,和朋友聊天,聊天的内容只是关于平时训练的一些稀松平常的事儿。星巴克关门了,她又磨磨蹭蹭了会,等捱过了门禁时间才回宿舍。宿管喝住她,闻她的手和身上,检查她是否吸烟喝酒。她吼了一句,“回去,你不要在这儿。”宿管大怒,责令她写检讨书。她清醒过来,承认错误,说再也不会这样了。检讨书是中文的,她还找了人翻译。“受不了,后来我说绷不住了。”她说。她觉得自己已经万事俱备,但令人振奋的东风还不知道何时吹起。●&●&●出道日在韩国不到一年,刘维敏锐地捕捉到了出道的信息。他本身签约了环球公司,并不需要在 JYP 训练太长时间,JYP 却一直留他。韩国娱乐公司的标准配置是一个女子偶像组合和一个男子偶像组合,组合的成熟期大概为五至七年。一个组合成熟之后,女团往往过了最佳生命期,而男团也会因成员入伍而四散。公司就要根据变化的市场情况推陈出新,将新组合提上议程。JYP 很看重刘维,公司的创始人、CEO 朴振荣甚至为他制作了一首单曲。曲目是公司定的,“老师就是认定了,告诉你是这首歌就是这首歌,没得选。”朴振荣寄来一个自己唱的 demo,让刘维照原样模仿,就像练习生训练的那样,转音和呼吸都不能够和原声有任何偏差。进录音棚的前三天,为保护嗓子,他被禁止说话,拿一个本子一支笔,用文字与外界沟通。要发片的艺人是重点保护对象,“那个时候大家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你。”他韩文不好,写字表意很困难,试过偷偷说两句话,“被骂惨了。”在录音室里,刘维因为压力过大而崩溃。他大哭,哭完了又唱。朴振荣代表着公司的标准,“他抽出时间给你去做这个制作,肯定要求是非常高的,他不会因为你的状态不好而耽误了他的时间。”在唱成功的一刻,他再次大哭了一场。韩国的礼仪教条,和长期形成的以组合为导向的训练模式,让个人的特色、情绪都必须让位于集体利益,自由发挥不被允许。“在中国,艺人是一个长久的职业,而且是一个个人职业,但是在韩国是一个公司行为。”刘维说,“这就是规矩。公司比你们谁都大,你们再红,公司也比你们红。”刘维想留下来,环球公司却没和 JYP 谈拢。他不清楚具体的过程,只知道“可能是谈到钱了吧”。录完那首 JYP 颇有示好之意的单曲后,刘维回国。他错过机会的男子偶像组合叫做“2PM”,如今是 JYP 当红的男团。张沙沙同样因为优秀而被公司看做种子选手。经历四年的训练之后,公司高层暗示她说,你要比以前更努力,马上要“开心”了。偶像组合一般是差额组队,公司要观察不同队员的默契程度,出道的人员变数很大。公司不会向练习生透露出道的确切消息,只会以鼓励暗示。等一切定好之后,才会有正式通知。但最终压倒她意志的,正是张沙沙发现自己只能以组合的形式、而不是个人身份出道。每次考核,她渴望在台上被看到。与别人一起跳舞的时候不出全力,自己一个人就用力表现,公司很快就注意到了。“沙沙这是想走个人的趋势啊。”可是在韩国,一个中国人单独出道太难被承认了。一个组合通常四到九人,她不接受这种被分散开来的注意力。即便公司找过她几次,她仍然给公司写了一封信,“你还是让我走吧。”半年之后,公司放手。“那个时候就是心气儿太高了,就是想做个人,我不想做组合。”她回忆,语气里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情绪。当时公司想组队的女团叫做“miss A”,现在是韩国当红女团之一。几经人员变动,最后进队的是练习生资历最浅的裴秀智,她是如今团队中最出名的女星,连续出演热门电视剧和电影,男友是李敏镐。退出之后,原公司的老板和张沙沙吃饭,问她后悔吗,说那个时候明明暗示过你,公司已决定让你年底出道,但是你没挺住。“我说我不后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不后悔。我说这就是命,既然我决定了,那我就这样吧。每个人的每个转折点不一样。”我见到张沙沙的时候,她刚在杭州拍完一场电视剧的夜戏不久,眼神疲惫。她穿着自己钟爱的迷彩服,不再是练习生时必须的乖乖女打扮,懒散地靠在椅子上,调侃说,自己的坐姿完全违背了韩国艺人的采访规矩。我问她,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会怎么做。“我可能会留在韩国吧,我可能再继续坚持一下,”她很平静地说,20出头的时候想快点做事挣钱,“那会儿的思想跟现在不一样,那会儿比较浮躁。”刘维回国后,新一届《我型我秀》冠军已经产生,娱乐圈以加速度在更新换代。“我从来不知道一个艺人出道是会遇到问题的,我觉得所有的艺人出道都是一下子就红了,我不知道有人会不红。”他说。15个中韩练习生仍在 K-note 学校火朝天地训练。韩国有上千家培养艺人的学校,每个月都有新组合出道;有能力将艺人送上电视节目曝光的,大概只有50家左右。这个人口5000万的小国,在1998年提出了“文化立国”战略后,国民对娱乐业热情度很高,2012年,有4%的人口参加了韩国最大的平民歌唱秀。第一个在韩国出道的中国练习生是韩庚,2005年加入组合 Super Junior。最近几年出于中国市场的考虑,韩国组合中多见中国面孔,但在国内同样有知名度的,不过宋茜、EXO 原成员等寥寥数人。吾木提 | 《星动亚洲》第一季成员我在 K-note 采访了四个中国练习生,他们用的最多的词是“正能量”,相信努力就能够成功。其中吾木提把练习生制度比喻为一个应用题,题目是,给你最好的资源,让你去寻找到最完美的自己;答案是肯定会成功。解题的过程完全由自己来做。“如果你把问题跟答案连在一起,你的过程设计得很好,OK,那你就可以出来。”在他眼里,成功由流行文化的趋势定义。吾木提是学校里年纪最小的练习生,却对未来有着最清楚的计划。他很庆幸公司“把你在最干净的时候赶紧圈进来”,尽可能开发潜能。不会唱歌就训练唱功,不会演偶像剧就锻炼演技,如果以后流行大叔,“小鲜肉”也能培养为大叔。他愿意紧随趋势而动,只看目前的机会,能给到多少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金亨锡的好友鸟叔,在韩国是独具个性的歌手,与练习生出身的艺人风格迥异。我问金亨锡,练习生制度是否能培养出鸟叔,他说,“鸟叔成为鸟叔,就是因为他就是鸟叔,所以他才能成为鸟叔。”他表示,练习生的训练常以牺牲音乐的多样性为代价,对于韩流而言,“是一个悲剧”,希望将来有一天,韩国造星模式会变成 “歌手是以艺术家的形式,而不是以偶像的形式”去经营。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能够成为艺术家,在练习生制度内,至少可以做个偶像。我离开韩国的前一天,看了一场新晋男团 VAV 的出道演出。舞台建在新村繁华的商业路口,四周高耸的建筑上闪耀着各种明星的头像,他们似乎正沉默地看着舞台上六个在寒夜里费力跳舞的小伙子。就像不息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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