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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吐槽小树洞的日常 | 半次元-第一中文COS绘画小说社区
【接受投稿】搬运各种八卦。
【完整脱水版】无论游戏人生,但望你们始终白衣送酒,遂心所愿。
这是一个完结的故事。从第六个故事的时候就在写了,一直到昨天才写完,所以期间耽误了歪传的更新。第八是一个很好的数字,作为玩家视角故事系列的最后一个,应当很圆满。写它的过程中,因为游戏生活的各种变化,情节真是集满各种基调,结局改了又改,终于尼玛完成了!!这个故事写给我挚爱的两个门派:纯阳和七秀。不管有多少关于秀秀的负面评价存在,我在游戏里始终遇见着最好的秀秀们,那大抵是我的幸运。因为写的时间过长,环境不尽相同。这个故事一部分在手机里,一部分在纸上,一部分在电脑里……然后我发现一个惊恐的事情——公司电脑上的文档是加密的,无法复制粘贴在非本地文档中!!!!于是有好大一部分我要重新打进贴吧里。容我贴上慢慢打好的部分上班摸鱼容易吗……啊!抬头是轻云缓送的天,低头是飞珠溅玉的水。远眺是浅黛连绵的山,近看是垂绿滴翠的草。风景是相当美的,人也是相当丑的。某玩家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真是乡村啊……萝莉明明是春草初生一样的娇嫩好蹂躏的样子,怎么成女的衣服设计就如此偷工减料不考究呢?看看这可疑的黄色,简直不能更像某物。这神来之笔的刘海,瞬间就遮挡了高大上的脑门,挡财路啊。还有这张脸,美得很,美得紧,美得木无生气。瞥一眼系统默认选择的名字:望舒。不行,该造型过于鬼斧神工,不符合她的审美。该名字过于高深,她平平智商难解其意。某玩家收回嫌弃的眼光,毅然决然地退回登陆界面,删号了。重建!首先,得选一个脸。这个脸不行,太过温柔美貌。这个也不行,太过萌动天下。这个还是不行,太过清纯无辜。以上气质,完全驾驭不了。刷刷点到8号脸,某玩家咧嘴笑了,倒生八字眉,平展枣核眼,鼻子塌而且团,嘴巴大而且厚,一眼望过去就充满杀气和威慑力,实在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必备之良脸啊……这个好。其次,得选一个发型。温婉贤淑不行,小家碧玉不行,活泼可爱更是要不得,开玩笑,姐是将来要当土匪的人。一定要自由奔放放荡不羁……嗯,不要刘海不要辫子不要头饰,油光水滑紧贴后脑露出一张大脸的发型最适合了。再者……算了衣服都是一样丑,不用费心了,还是起名字比较重要。既然是要做土匪的人,那些个小清新啊文艺流啊复古式啊都不能用,要一鸣惊人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才好。于是决定了,叫[交钱不湮]。有内涵的人一定会明白自己这份苦心的。多多地交钱,必定不阉,绝对不阉……不湮姑娘很有诚意地再次进入了游戏。风景依旧是相当美的,衣服虽然还是那么丑,但是如此钟灵毓秀的人和独步无双的名字足以弥补这点遗憾。正式而又隆重地,[交钱不湮]大侠于稻香村横空出世了。提着双剑的未来土匪大人站在出生石上,看着身边挤挤一团的人群,激动得简直不知道先做些什么好。她猥琐的目光打量着身边的玩家,像是老鼠打量着苞米。前途是光明的,财路是滚滚的,都是资源啊!她做一个商界土匪的伟大理想一定可以在这个人满为患的服务器得到成全。勤劳好致富,不湮土匪决定先勘测一下地形,看看周围的花花草草有没有什么值得采摘。“风吹大麦翻被浪嘿,小妹要嫁好情郎!秋来田里滚成双,来年儿子抱手上,啊~抱手上!”不湮正直地哼着自创的淫词艳曲,东张西望。近聊有玩家看见歌词以后虎躯一震,头上飘出点点无数。“这一定是可塑之才!”土匪大人并没有发现身后跟着鬼鬼祟祟的三人组,更不晓得在附近出现的白字是在讨论自己。说是鬼祟三人组,其实也只有打头的那个女玩家形迹可疑。身后跟着的两个白袍人坦坦荡荡地飘,飘得漫不经心。可疑女玩家顶着[鲜血糖葫芦]这样令人发指的名字,兴奋地追在不湮土匪屁股后面转圈。“怎么样,果然是小白吧?一定要勾搭过来壮大帮会力量!”糖葫芦同学对转了一圈又一圈看起来像是找不到任务的不湮小白充满自信地判断。“未必。”白袍人其一[九行]道长发话,慢吞吞地打字,“这种甘于自黑的程度,一定是浸淫剑三多年才有的境界。”“一边去,你不靠谱。”葫芦转头问白袍人其二,“小酒窝,你觉得呢?”被点到白袍人淡定地敲字:“水瓢姐说得对。”“……你见过糖葫芦做的瓢吗?!不要喊我水瓢!”“我也不叫小酒窝。”“……”早该知道跟这两位讨论什么都是虚幻的,关键时刻还得依靠自己的智慧。糖葫芦冲了上去。这一冲,就很不合时宜地拦在了土匪大人不湮奔向未来的路上。“啊!这位女侠,我看你红光满面,ID精奇,手提双剑,善于转圈,一定是我秀坊中人!”交钱不湮看见顶着一串白字来回蹦跶的粉色人状物体,有点不确定:“说我吗?”“是你是你就是你!”糖葫芦眉开眼笑,“今日我见天降祥瑞,紫气东来,必有高人诞于稻香村,特来迎接,快随我进碗!”不湮沉默片刻,“玩这个游戏,一定要这样讲话吗?”她很有些为难:“看起来好有文化好有难度啊……对于一个立志成为土匪的人来说,难道不觉得要求太高吗?”纵横江湖三十年的糖葫芦难得噎了一下,她听见了YY里某名九行的白袍羊笑了。“葫芦,我有预感,你们会成为一对下流惊天下,猥琐动剑三的好基友。”“看,你也觉得我们气场很合吧?”葫芦君眉飞色舞。却有一个冷淡的声音插口。“不是基友,是狼狈。”糖葫芦咆哮:“小酒窝你迟早有天被自己的舌头毒死!”“承你吉言,水瓢姐。”对方依旧声线淡定,连基本的起伏都欠奉。……糖葫芦抹了一把眼泪,放弃他。深情款款地继续动员看起来很有前途的不湮:“游戏之大,何以为家?不如来我们帮种菜织布,颐养天年。”不湮含情脉脉地回望之:“可是我还没满级,不觉得颐养天年有点早?”“不早不早,未雨绸缪,以备不测。”“多谢多谢,无拘无束,自在江湖。”“来吧!帮中三千里地全归你,种花种菜种帮贡。”“去也!天下万丈版图尽属我,抢钱抢粮抢男人。”行人纷纷顶着黑线路过,只有道长二只淡定地站在旁边看她们你来我往。“不湮兄,如果你肯进帮,我身边这两位温柔不失凶残的道长就是你的男人了,保证抢钱抢粮的时候一呼百应继往开来。”“葫芦君,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这就把入帮手续办了吧。”[鲜血糖葫芦]邀请你加入[咏菊会所]。交钱不湮点了同意,头上瞬间挂起帮会名称,顿时为她的ID增色不少。【系统:你已被移至[曲径通幽处]。】不湮苦苦思索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费力半天摸索到帮会界面点开一看,各种头衔赫然在目,成诗一首。帮主大位上书诗名:咏菊。下面依次排开:曲径通幽处菊门今始开黄龙吐翠去白虹贯日来真正好湿。进了帮以后发现,帮里只有三个人,包括她、糖葫芦、九行。而队里有四个人。于是那个没有顶着【咏菊会所】的名字就显得格外出尘不染。白衣送酒。他和九行都是很好看的装束,一样的形容。窄袍大袖勾出翘腰肥臀,望之欲烤。转头再看葫芦,那呼之欲出的胸,也是相当夺人眼球的,和人物界面看到的七秀装束不一样。看来只要好好升级,未来有很多机会换下这身村姑装。在葫芦的聒噪中,不湮明白了要想挖草,先得升级,于是持剑挺胸奔向NPC,走上了漫漫升级路。另外三人好像很闲,成一串蚱蜢状飘在不湮后面,随手帮她拍拍果子狸,扇扇小混混。不由奇怪:“你们没有事做吗?”九行道长凉凉地开口,“有人已经把我送出去了,现在我是你男人,当然要跟着。”糖葫芦心虚地噎了一下。“那倒不必,我对被用过的不感兴趣。”不湮严肃地挥手,“葫芦你把他领走吧。”已经成功骗人进帮的葫芦立刻说话不算话,一拱手:“去去就来。”说完迅速拖着九行退组,拖进小树林安慰九道长那颗被出卖的傲娇心去了,至于另一个……反正不是她的,自生自灭吧。YY里传来没有起伏的声线:“真是卖得一手好兄弟。”葫芦毫无愧色地叹息:“家宠需要投喂,劳你照看妹子片刻。”“哦?片刻就可以了么?贵家宠持久力不容乐观。”葫芦一不做二不休,闭了白衣的麦。不湮挥舞着双剑凶残地砍死一个稻香村流氓,看看队里剩下的人,又奇怪了。“你怎么没走?”“因为我没有被用过。”“……真是会讲笑话啊,哈哈。”“我从来不讲笑话。”“……”于是也只能这么一路砍着怪,一路拖着幽魂一样的道长在身后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过来,明明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看她被流氓和混混调戏得死去活来也不甩一个技能。不湮就当他是个跟宠了。跟宠好啊,拉风。一路拉过去都有三三两两的红心美少女搭讪。“道长来稻香村收徒弟吗?#高兴”“南皇道长!嫁我嫁我!”“道长快跟我回谷见师兄~”什么时候,自己能驰名全服,成为人人喊打,哦不,人人称赞的土匪呢?不湮神往着,构思着,不知不觉已经深入怪堆。等她从金光灿灿的未来构想中回过神,已经躺平在地了。旁边站着白衣送酒,任她死在敌中,他自岿然不动。不湮小泪纵横,多少有点初识的情分,大爷你既然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不出个手呢?她心酸地躺在地上等复活。白衣却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镇山河]。”言简意赅地补充,“落了。”言下之意是你自己不争气,救都救不过来。不湮看懂技能的瞬间,小泪纵横了一脸,果然是自己不争气啊。她勤学好问,恳切道,“不觉得对于我这么不争气的人,把怪打死是个更好的选择吗?”“你是要成为土匪的人。”“呃?”白衣慢条斯理地敲字,“所以怎么能连这些流氓混混都收拾不了?”……糖葫芦和九行回来的时候,不湮刚被董龙打得半死不活,正衔在鸟嘴里往回飞。那两个眉梢眼角都是春意,糖葫芦眉花眼笑地问白衣:“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不湮兄?”不湮赶着插话:“照顾得好得不得了,简直死去活来,颠鸾倒凤。”九行的脸绿了,糖葫芦还没听出来,忙着替不湮伸张正义,恶狠狠地威胁:“我们野外见。”“确定你现在还有体力?”对手平静地提点她,“死去活来,颠鸾倒凤。”“……”不湮从鸟嘴里落下来,拍拍屁股爬上离开稻香村的马车,叹息:“升了半天我也累了,去看看我们门派长什么样子。”马车载着她一路向扬州行去。古道上偶有疾马奔来,擦身,又奔过。那些行色匆匆的人,拥有相似的脸,顶着五花八门的名字。有的写尽风流意诗酒趁年华,有的节操无下限好一朵奇葩。不湮在扬州换船飘向七秀坊。刚靠岸就看见三个大活人站在岸上望着自己。打头的当然是糖葫芦,这脚程真是快啊……“走,给你引荐一下我们七秀坊的美少妇掌门。”“我不,我要看美少妇掌门的夫婿。”不湮决定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就从掌门抢起。”“……别闹,掌门夫婿被人抢走了,抢的人最近A了,下次遇到帮你抢回来。”糖葫芦不负责任地随口胡诌,拖着不抢男人誓不还的土匪大人向忆盈楼走。九行道长看着她们渐远的背影,一脸肃然地拍拍白衣送酒:“你很有远见,妥妥的一对狼狈。”后者万年如一地淡定:“我从来不走眼。”不湮打量着七秀坊的环境,杨柳轻烟小楼台,胭脂红袖湖中开,似乎过于笙歌曼舞了点,不大像土匪根据地。她是如此坚定地走着土匪不归路,后来葫芦也问过她:“说起来,想做土匪的话,难道不是天策更像吗?”“哪里像?”“城管。”“喔。”不湮会意点头,然后戳字,“我是一个涉猎广泛的土匪,不止抢钱抢粮,还抢男人,所以我来了七秀。”糖葫芦默默望她半晌,忧伤地说:“九行说得对,你这种自黑精神,真的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果然天生你才必有用,落地就该渣剑三。”不湮那时候已经很得近墨者黑的精髓,同白衣一样面不改色:“过奖。”还没进忆盈楼的小院,就听见前方一片惨叫,倒地声连连。一金色身影穿梭如风,在NPC力不能及的范围中大开杀戒。糖葫芦立刻进行知识普及:“看见前面那金灿灿的一坨了吗?就是我们常说的二少藏剑了。”她信步走上前热情地打招呼,“西湖土豪,你在这里屠戮我秀坊姐妹作甚!”土豪用手中的巨剑给了她54321。“谢特!”糖葫芦飞快地转起来,给自己摇起小扇子。九行二话不说开了紫气上前拍得2仪纷飞。不湮默然端立欣赏了一阵,问旁边同默然端立的白衣:“……你不去帮忙么?”“远来是客,我从来不在别人家里动手。”他的笑话永远冷的那么没有笑点。“而且,万一九行打不过藏剑,会被葫芦揍。”他说,“我比较喜欢看他被揍。”“……”九行当然不会打不过藏剑,因为他有个奶妈。藏剑躺在地上消失不见了,大概觉得丢脸,跑了。葫芦叹气:“就这技术想学柳随风载入史册做成NPC恐怕有点难啊……”“柳随风是谁?”不湮勤学好问。“一个每天在天子峰被人撸的男人。”白衣言简意赅地结束该话题,“有兴趣?”向来不用二手货的不湮姑娘顿时放过了这个目标。不得不说白衣和她认识虽然不久,但是总能切中要害地和她进行交流。对这种糖葫芦说了几百遍的八卦事迹完全不想再听,精准快狠地斩断了不湮的兴趣源泉。十五级以后,不湮正式拜师入门,从此秀坊多了一摊祸水。而这摊祸水以见风就长的速度蔓延着,生长着,正是俗话说的祸害遗千年,刷刷地升着级。其根本助力来源于糖葫芦同学。准时而又积极地和不湮土匪同睡同起同任务。你打怪来我采草,我接任务你带路。狼葫芦,驮着她的狈不湮,驰骋在升级的康庄大道上,一路杀气腾腾地从扬州卷过金水,扑向龙门,穿越昆仑。南屏河里捞大鱼,白龙口上轮红衣。她们的宗旨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地图,管它几级几等,清完任务再说。因为不湮喜欢做任务。真是一个奇怪的爱好。她会细细地看那些剧情,连带糖葫芦也重温了一遍。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亮着眼睛鬼祟地讨论:“祁进怎么这么怂,到现在还不把谷之岚抱回家。”“蠢羊宫都这样呗。”糖葫芦向身边的某只羊努努嘴,“就是怂,现在还没提见我爹妈。”“你说沙利亚跟阿萨辛有奸情吗?”“阿萨辛喜欢男人!满级以后带你荻花围观。”“不是打过荻花了么?”“那是儿子,它还有个爹,80才能打。”又或者比较正经的是:“你觉得慕容夫人会不会活过来?”“应该不会吧。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很难过。因为她的儿子死了。”“啊,那还是不要活过来好了,一直睡下去也不会难过。”“嗯,有些情绪让慕容大叔一个人承担也是策划的宽容。”沉默。这样默然的怅惘。九行看的很是无语,向白衣吐槽:“我以为她那样的脑回路永远也找不到接轨的人的。”白衣只是站着,大概又去挂机了。九道长长叹息。女朋友跟土匪打得火热,基友又心不在焉。人生无趣啊!由于任务范围太过广阔,虽然一对狼狈合作无间,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好在当事人乐在其中,日子过得倒是祥和。大多数时候,九道长和白衣道长都是拴在她们绳子上的蚱蜢,跟在后面飘啊飘。有时候他们也会不在线,一起去打打球。据说他们是高中时候的中国好同桌,大学时候的同城好基友。九行当初看上同系的糖葫芦的过程很是奇幻。首先,糖葫芦恶名在外,是出了名的不喜欢男人。当然,这不代表她喜欢女人。全因曾经有个苦追她N年的男生在宿舍楼下抱花求爱整整半个月,把偷拍到糖葫芦照片印了几百张,做成小海报,海报上备注自己对糖葫芦的一腔热血满腹赤诚,逢人就发,逢树就贴。久而久之,刷的一手好广告。糖葫芦苦不堪言,每天出门都一番倒腾自己,把自己收拾得猥琐而又失真,企图避人耳目。由于她猥琐妆化得过于到位,那男生还真没认出来。糖葫芦胆子一大就上前作死了,半掩媒婆痣半开血盆口地对着人家抛媚眼:“壮士,又来等XX啊,真是执着啊执着啊,哦呵呵呵呵……”壮士的智商不足以看出来这个妖怪是自己的女神变幻所成,被雷得外焦里嫩,也只能赔笑。半个月之后,壮士久等不到糖葫芦,灵机一动发现每天倒是固定有个妖怪从自己面前飘过,他思索良久,顿悟了。于是从宿舍楼转战到了教学楼。下课出门的糖葫芦差点脚一软。一软之后就愤怒了,简直欺人太甚啊逼良为娼啊,难道要她上课也化着猥琐妆吗?!答案是化!糖葫芦是何许人!她能够面不改色地坐在用餐高峰期的食堂里啃一盆肉骨头,能够旁若无人地揭开大腿上的裙子奋笔疾书打小抄,区区一个丑妆能奈她何?于是她化了。来讲选修课《行为艺术》的教授震惊了:“唐馨同学课前准备相当充分啊。”可是糖葫芦还是没能逃过一劫。壮士在长达半个月的思索以后,已经后知后觉了每天从身边路过的那只妖精就是自己的女神,于是在众目睽睽中迎上前,单膝跪地献上鲜花,斩钉截铁地告白:“馨馨,我知道你是爱着我的,不然不会为了躲我,牺牲自己化这么丑的妆。我也爱你,嫁给我!”糖葫芦崩溃了,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一脚踹翻该壮士:“猩猩你妈个头啊,老娘是狒狒!狒狒知道吗?三只就能打狮子,再纠缠不休,老娘召集同类把你命根子拽下来!就像这样!”遂夺花愤踩,扬长而去。从此一战成名,无人问津。偏偏九行在人群中惊鸿一瞥,身边同班男同学咂舌:“以后谁敢娶她……”九行凉凉地斜眼:“我。”九行的那个男同学很是八卦,人称X大妇联男主席。于是江湖上便兴起了这么一个传言:“外文系的孟九行要娶狒狒之花唐馨啦!”从此谁看九行都是满脸“此人脑袋已坏”的怜悯和同情。不湮听后肃然起敬,为九道长不畏艰险勇于挑战的精神鼓掌喝彩。糖葫芦把自己摊在帮会菜地里晒太阳,幽幽地叹息:“人生就是这么狗血,你以为不可能的人偏偏会跟你走到一起。想不到九行这种别扭又傲娇的人,竟然会跟我干柴烈火暗度陈仓一发不可收……”“停停,每次听见你语死早的用词我都欲仙欲死。”糖葫芦沉思:“也许就是我这欲仙欲死的气质征服了九行。”“确实。”陡然冒出来的人吓了她们一跳。九道长冻着一张脸站在菜地边上。“葫芦,你一定不介意今晚我们欲仙欲死一回。”“……作死啊!”糖葫芦咆哮了,“你这个色情狂!”“岂敢,作为一个没有欲仙欲死气质的人,我有什么资格当色情狂。”葫芦姑娘抹一把小泪,踉跄地拖着不湮升级去了。领导又来了!我胡汉三下午再来!要知道在领导穿梭的间隙中打字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多么偷偷摸摸的事……------------------------------------------------------------------------------------------白龙口是一个祥和的地方,满眼都是兽族姑娘们的大胸。葫芦遭到鄙视了,因为不湮说她的胸不够挺也不够圆,赶不上兽族姑娘。葫芦姑娘很愤怒,她觉得作为一个奶妈,被人说胸不够大是十分耻辱的事情,好比你说一个男人雄风不振。于是她不打怪了,切成云裳拼命地往不湮身上摇扇子,信誓旦旦地要奶爆她。地图上飘满了她的喊话:“人生自古谁无奶,喂你一口快喊娘!”“月有阴晴圆缺,胸有ABCD!”“回血兮飘摇,扩胸兮骄傲!”“王母胸下垂,内衣久低昂!”不湮福至心灵地也改了自己的喊话:“古来钱色难两全,任交一样可不阉!否则大王一挥刀,包你今生做太监!”九行在一旁温柔地纠正他家葫芦:“打错字了,是回雪飘摇。”葫芦对着竟敢向权威挑战的九道长咆哮:“你名字下面那个红条是雪吗是雪吗?!”瞬间切了冰心踢他出队,54321去了。只有白衣不说话,振了振衣袖,不动声色地秒着不湮的任务怪,始终保持20尺左右的距离,表达信息很明显——我杀怪只是闲得无聊,同他们并不认识。不湮又扒在一块矿上使劲敲。她不练绣花不练医药不练厨艺,选择了做一个铸造师,俗称打铁的。她觉得抡着铲子凿山穿石是一件很有力很威武的事,比较像一个大王。经常在各个地图这么凿一凿,兴许还能凿出个被她孔武有力的臂膀吸引的压寨夫人来。不湮凿得过于投入,一时没注意有危险。等被晕住才发现有一坨金光在揍她。电光火石间,她的脑袋蓦然搜索出这个人,当日屠戮秀坊的西湖土豪!狭路相逢,竟然在这里仇杀一个没满级的她。说起这个仇杀,也是活该她倒血霉。在昨天满了70以后,葫芦就舌灿莲花地给她讲述了腥风血雨的阵营故事,硬是听得不湮义无反顾地火速加入。当时葫芦是这样曰的。“土匪,可大可小,可无名可光辉。依我看,宰羊要宰最肥的(听到此处,九道长蓦然良久),杀人嘛,当然得杀最厉害的。攻防战的时候,我的焦点一定是对面的指挥!想想看,千军万马中取敌帅项上人头,简直是盖世土匪的风范!而中立是做不到的,要不要考虑下加入阵营?”不湮立刻拍板,毫不犹豫地跳入恶人谷瓮中。热情高昂地呼应:“以斩下区区一个敌帅的项上人头为己任!”葫芦欣慰地拍着她的肩:“击杀小酒窝的队伍又壮大了。”不湮当然知道小酒窝是葫芦对白衣的爱称,据说源于白衣真人长了一个酒窝……当下就震惊了:“为什么要击杀白衣?”葫芦君笑眯眯的。在队里旁听很久的白衣道长面无表情地道:“不巧,在下正是姑娘口中的‘区区敌帅’。”不湮做左顾右盼状:“啊,原来你跟我们不是一个阵营啊……真可惜。”“可惜什么?觉得在下‘区区一个敌帅’不够塞牙缝么?”土匪大人好冷,白衣道长的笑话真的一点都找不到笑点啊……葫芦鼓动不湮加阵营以后,立刻猥琐地同她合谋:“把你扔在战争地图的升级路上做诱饵,你这么鲜嫩一定有杀人狂忍不住出手。到时候我们就以报仇的名义师出有名地将对方轮个几十遍,也好增加人头。”不湮对这种土匪的风格深以为然。没想到这么快就奏效了,引来一只西湖土豪。对方摆明了是寻仇,否则为什么要在双方都没开阵营的情况下,特意加一个没满级的新手仇杀?即使不是同阵营,这举动着实有点虚度光阴。葫芦已经追杀着九行越跑越远,身边又只有一个敌对阵营的白衣。她昨天才信誓旦旦要斩杀人家的‘区区人头’,难道今天还指望他相救?不湮手忙脚乱的点了一下妙手回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自己这点血量在西湖土豪面前才是真的不够塞牙缝。聊胜于无。千钧一发间,不湮作了一个无比悍勇的决定,她飞奔至崖边,然后……从雪山上跳下去了。……不湮觉得自己很有气节。宁可跳崖,也不要死在恃强凌弱的鼠辈手里。简直狼牙山五壮士投胎转世,感天动地,催人泪下。她躺在地上,意气风发地仰望山顶,期待看见西湖土豪阴沉的脸。你有本事跳下来奸尸啊~确实有一人步至崖边,脸色也不算阴沉,只是面瘫。白衣萧萧,翘腰肥臀。“为什么跳崖?”白衣道长语气平板。“那个……蹦极玩过头了!”“喔。我还以为你高风亮节,以死明志,坚决不躺在区区敌人的剑下。”白衣道长最近很喜欢用“区区”这个词啊……不湮土匪是何等脸皮,对话里的嘲讽恍若不闻,点头道:“诚然,我也是有这样的高风亮节的。”“唔,原来你是觉得,区区在下保护不了你。”“道长多心了!”不湮爬起身,指天拍马,“以你手中三尺青锋,何惧土豪背上巨剑。当然是来一个戳一个,来两个拍一双,来一群打地鼠。”“不过……你真的杀了他吗?”不湮心有余悸。万一道长把自己诓上去,再死一次怎么办?白衣送酒刚被马屁缓和的心情顿时晴转多云,凉飕飕地打字:“如果他不死,你以为自己的短腿跑得过藏剑一个玉泉?”“什么??我跳崖的时候你已经把他打死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手!虽然我未来是要娶你项上人头的但我们现在还是好队友!”不湮完全忘记了该道长是不能惹的,悲愤地连珠炮一样质问。悲愤完发现“取”字打错了,不由被自己挫得小泪纵横。等待着道长“你这样的不叫好队友,只能叫猪一样的队友”之类的毒舌点评。他却出奇的沉默。好一阵才说:“开仇杀需要时间。”谢特!毒舌道长这是在温柔地解释吗?这真的是毒舌道长吗?不湮内牛满面地含泪仰望。下一刻,一行字悠悠地跳出来。“我等你娶我。”顿了顿,“项上人头。”“……”不湮高风亮节地跳崖时,葫芦正在追杀九行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其实原本也不必那么远的,但是九行很享受这种奇幻的二人世界,拒不迎战,跑得虎虎生风浪荡不羁,乘风御剑难以追及。葫芦轻功不够好,总是追不上。节操又跑得掉了一地,用不了技能。她怒了,夫不教,妻之过,现在我要教导你,你还敢跑?她开了作弊武器蝶弄足。谁知道蝶弄足威力过大,一不小心她就冲过了,擦着九行的身栽进了一个贼窝。真的是一个贼窝,红名三条,绿名一朵。用这种量词是有道理的。红名的正是三只哈士奇,绿名的当然是一朵娇花。一朵气度闲雅,风摧不折的花姐。在哈士奇的狂吠中,花姐不言不语,淡定地给自己扎针。葫芦和九行一落地,哈士奇们就自动将她们跟花姐归为同伙,纷纷嚷起来:“尼玛,原来悄悄叫人了!”“贱人,你拖延时间,喊人来阴我们,臭不要脸!”葫芦大怒,三个人围攻一个治疗,居然还好意思骂人不要脸,即使自己不是猴子搬来的救兵,也要行侠仗义一次了!她眼中喷火摩擦双剑,刚准备抬个大腿。就看见花姐瞥了自己一眼,葫芦发誓她真的觉得花姐是瞥了一眼,就像真有道凉飕飕的目光扫过一样。花姐说:“不认识。”葫芦的大腿没抬起来。她还在欣慰地想,花姐真是仗义啊,不想连累自己。又听花姐说:“别多事。”……葫芦对花姐的爱幻灭了。她也不多说,拖着九行准备走,却从天而降一头巨丑的秀秀,大喝:“我来也!”哈士奇们又一次震惊了,难道这才是花姐派来的救兵……哦不,逗比?一身红配绿的任务装,举着两根铁片,活蹦乱跳地旋转着,旋转着……随即眼前一亮,该逗比身后不远不近地飘着一只雪白无害纯洁温和的绿名纯阳,长得就是一副中国好队友的样子,齐齐翻身上马准备与之联手战斗。不湮也震惊了,她败在毒舌道长的唇齿之下,灰溜溜地按图索骥跑来找葫芦和九行,没想到他们居然被人围困了啊!对方骑着高头大马,头顶冲天长须,ID红得迎风招展,威武霸气得简直一言难尽。不湮的第一反应是逃。她向来很识时务,实力不够强大,当然要跑,反正土匪界流传这样一句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天算你狠,给老子等着!但是想想从相遇到现在,葫芦对自己当真是一等一地讲义气。帮她种菜打怪做任务,连自己的八卦都说给她听了。土匪大人一向认为,花钱送东西的都未必能算至交好友,但是肯把自己各种糗事八卦给你听,那一定是顶好的朋友。一个顶好的朋友来之很不易……不湮眼一横,心一闭,挥着双剑就扑向了哈士奇。杀伤力什么的,少点就少点,血轻情意重嘛!冰美人花姐似乎也被震住了,没有像对葫芦九行一样出言打击。事实上她也是没想到,一个血量不过万的没满级玩家,敢为她出这个头。其实她多情了,不湮还没来得及发现她。土匪姑娘举身赴死的并没有如愿以偿。被十二只马蹄踩胸按摩这样血腥又香艳的场面也没有出现。白衣道长冷静淡定地、理所当然地、厚颜无耻地……把同盟战友们三才了。事后不湮回想起这一刻,只觉得无比崇拜——崇拜他加仇杀的手速简直惊天地泣鬼神,加一赠二,个个不落。而对于白衣大侠的这个举动本身她倒没体会出什么感觉来,事实上也不能指望一个未满级的大白理解“区区敌帅”加他同盟仇杀是个什么后果。开战不过一瞬。葫芦秒切云裳,一个风袖就套在了不湮脚下,九行随之就下了无敌。没有人叫不湮躲起来,他们的逻辑很简单——愿意同进退的朋友,哪怕她再弱势,也竭尽所能给予助力,支持她血战一场,以弱胜强。不当她是负累,不当她是温室娇花,是战友,都一视同仁。不送人头自然好,实在送了,能砍对方几剑也不亏。白衣出的杀招并不多,更多时候都在控场。他把一个天策远远推开,减少一些对不湮的反扑。然后铺好气场以后,颇有闲心地对着他练起了七星拱瑞……看着对方被七星奶满却不能动,很是满意。完全不管人家在近聊诅咒他是个变态。不湮打得很没有章法,这个戳一戳,那个点一点,不过是给对方添两道细小的伤口。好在还有葫芦和九行,其实哪怕九行一人打两个,也实在没什么压力,气纯对天策,本身就有很大的职业优势。满地的生太极里一站,踩不倒控不住,偏偏这两个天策根本不想着跑,唯一的野外优势也没了。其实这两个天策不是不想跑的。他们不喜欢气纯,很不喜欢。他们觉得气纯对自己来说,是种BUG。恨不得风火山林开一套上马走人,可是他们今天是来给徒弟出气的,不能当着徒弟丢了这个面子。何况徒弟自己还没跑不是吗?——他们是没看到,徒弟正被某道长塞了一嘴羊奶,怔怔地定在那里。徒弟哈士奇的哈师父哭了,总不能为徒弟来这一趟,一个人头也到不了手吧?先前那个万花气定神闲奶自己,已经奶得大家一肚子邪火了,现在被九行缠得腾不出手,连个新手都杀不到,未免丢脸太过。转头看看哈师娘,被葫芦雷霆了以后一动不动,葫芦正欢快地围着她打圈子。她在想:常年被沉重的盔甲压迫的女人,果然胸不如自己大。只是这白花花的大腿着实扎眼,要不要在上面戳个洞呢?……哈师父现在只想求个痛快。他决定了,死不打紧,死之前一定要秒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新手!哈师父愤然交出身后空门,开出爆发后,立刻掠马冲向不湮,把她踩在脚下持枪猛戳。几乎是眨个眼睛的事,不湮的血条就见底了。她兴奋地想,这个才叫死得其所嘛,完全不辱没一代土匪的神勇。然而她没能死得其所。那位从当事人抽身事外,然后一直袖手旁观的花姐就那么悠悠地、精准地、气度闲雅地朝她扔了团绿光闪闪的泥巴……血条见底,毕竟还有那么个底,就那样一丝丝地横在血条底部,横得哈师父满目凄凉。错失良机,或可再来。但白衣送酒没有给他再来的机会,他忽然放开了剑下的天策,远远地站在破苍穹里剑凝紫气,对着哈师父拍出了此战以来第一个两仪。为毛如此逗比向的文还有人觉得会虐!--------------------------------------------------------------------不湮一边打坐一边思索眼前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哈士奇们已经躺在了地上,不见动静。她四处一打量,才发现这里是花山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看来大伙选打架地点的眼光很特别啊。现在局势明朗,四个恶人都活着,三个浩气躺着。唯一站着的那个浩气正是万年正经脸的白衣道长。可是,既不见打输的撤,也不见打赢的走,这是个什么节奏?土匪大人默默望天一阵,掏出榔头敲起了旁边的一块矿……敲框的声音突兀地响在一片死寂的几个人周围,倒是惊醒了谁一般。名为[步无痕]的天策,也正是刚才被羊奶奶到吐的徒弟哈士奇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本死在远点的地方,这一爬,葫芦九行立刻刷刷地围了过去。步无痕却没有动手,他径直走到花姐面前,用几分落寞几分萧索的语气说:“确定不跟我?”花姐持笔端立,看起来温雅得不得了,打出来的字却冷冰冰的,甚至还含着讥嘲:“手下败将,拿什么要我跟你?”“我总会打赢你!”步无痕激动起来。“哦。靠你师傅师娘么?恐怕还要练几年。”“就凭我自己!”不湮特别有画面感地看见了一个大好青年含泪昂头地向女神宣战,充满愣头青的既视感。模型是死的,但是花姐硬是给人一种她能表达出感情的错觉。极其不屑,极其无情地对着哈士奇雪上加霜:“我怕剑三等不到那天。”糖葫芦真诚地向白衣发问:“请问假如你跟花姐舌战一翻,谁能赢?”白衣惯性地无视掉这句话,倒是不湮幸灾乐祸地应和她挤兑白衣:“道长这么有风度,肯定是不会在口舌上占女生便宜的!当然是输!”想到道长数次让自己无语凝噎,不湮挤兑得很是痛快。却不想白衣沉吟:“风度。那是什么?”“……”主任开部门会议例行骂人了如果下班前我活着回来,还会继续更的。---------------------------------------------------------------------------------------步无痕本就濒临崩溃,此刻在花姐的打击下更是心如死灰。却在颓然之下不忘死灰复燃地挣扎出一句:“总之,我会等你。”似乎花姐私聊了他一句,步无痕连频道都没顾上切,突然在近聊大吼:“骗人!”花姐:“随你信不信。”步无痕呆立了很久,吼了一句:“我TM就是个傻×!”扬鞭策马绝尘而去。另两只哈士奇看见徒弟留下这样一句高度的自我评价以后,就失心疯一般跑走了,不由面面相觑地点了回营地。看了一场没头没脑热闹戏,葫芦的眼珠子团团转:“我好像嗅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气味。”九行抚摸之:“鼻子挺灵。”不湮瞟了眼时间,估摸着菜差不多熟了,神行回城去收菜。还没读完条,一个对话框蹦出来:[鹿衔]加你为好友。她没有打断读条,只是点了确定,顺手也将花姐添上。在她飞起来快要消失在天际的时候,看见鹿衔身上浮出一行白字。“小秀秀,我欠你一个人情。”然后眼前一黑,过图了。突然发现把无量山说成白龙口了……-----------------------------------------------------------------不湮一边种着菜,一边想,怎么鹿衔就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了?要说自己悍勇地扑上去迎敌吧,那也不是因为她。这误会怕是大了,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的。多个朋友总是好事,况且作为一个土匪,坚决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剥削他人的机会。她在这边收着菜,葫芦在无量山催她快点来升级。今天是周五,她大有明天就带上不湮打攻防的意思。九行觉得很不靠谱:“依你们两个对剧情讨论的热忱程度,下个月大概能赶上攻防。”葫芦果决地挥爪:“我决定日以继夜地辅佐不湮,明天之前必须满级!”因了葫芦这个任重道远的想法,不湮只能赶鸭子上架地被抓去升级。一路连滚带爬地做着任务,连大胸都没时间看了,只能看看葫芦的,聊胜于无。这么累成狗地升了一下午,也不过只有74级。葫芦一鼓作气要决战到天明,九行板着脸提醒她:“今天周五。”“我知道啊!明天攻防,所以动作要迅速!”“我们的周末二人世界!”九行难得咆哮一回,周末二人世界是葫芦跟九行的固定活动,每逢周五都要出去吃吃小饭,谈谈小情。葫芦有心赖一个周末,星星眼讨好他:“九儿,你发起火来好帅!”九行不为美人计所动,忍无可忍地下线关机杀气腾腾地赶赴女生宿舍楼。路过男生宿舍门卫室的时候顺手拿走了看门大爷的扩音喇叭。葫芦后知后觉了一会儿,才发现九行的名字灰掉了,她停下挥舞的双剑,背后一凉,有点儿忧郁地向队友们说:“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不大安全,要不明天早上再升吧,我看我还是先下……”话还没说完,她的不祥预感就应证了。X大的女生宿舍楼下,一把磁性沉沉的嗓子,以不共戴天之仇的语气,通过看门大爷的扩音喇叭,传遍了整栋楼:“304的唐馨,我怀了你的孩子!”葫芦“嗷”地一声跳起来,气喘吁吁地扔下一句“明早再战!”卷着一阵风瞬间远去。--------------------------------------收拾收拾准备下班!还有,这是一篇夸张逗比向的故事,和其他我的故事一样,纯属虚构。除了声明过根据玩家故事改编的那两个……还有,我觉得这个故事不虐,如果你们不小心流下泪水,请称它为感动!再还有,我突然觉得自己回自己的楼真是一件分裂而愉快的事情!没有小伙伴来一起说话吗!不湮听着yy里回荡不休的那句“我怀了你的孩子”,顿觉虎躯一震。深刻体会到了葫芦口中“你永远不知道他的大脑节点什么时候断”的人。说起来,九行和葫芦的这段祸世奇缘发展得很是艰难。当初九行惊鸿一瞥,放下豪言壮语要做那个敢于娶葫芦的人。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眼中没有他。 葫芦自然也听说了X大妇联同学散布的那个传言,但是她很淡定。她觉得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口头上讨讨便宜显示自己特立独行也就算了,明刀实枪肯定不敢来。结果第二天,就在外文系的英语角遇到了他。明明不热的天,他却拿着一叠纸扇啊扇,靠在书架上对她笑:“你好,我是孟九行。”她不说话,只是眯眼望着他,看他能出什么幺蛾子。九行倒不在意,神色微一踟蹰,和声问她:“被人追得一点隐私也没有,很辛苦吧?”葫芦依旧没有表情:“那又关你什么事?”“我把它们撕了。”九行扬一扬手中纳凉的那叠纸,足有百来张。葫芦这才看清,正是先驱壮士贴的小广告海报,她的脑袋在上面清晰可辨。这时她才抬眼正经看一看孟九行。出了那事以后,很多人都将她当个谈资,不是说她恃宠而骄就是说她不识好歹。不过因为先驱那位壮士看似一往情深实则给她许多困扰的表现,许多人就认定了她是故作姿态。不少女生在看见小海报上她那张确实可圈可点的脸以后,更是酸得冒泡,议论起她来总要评上一句时下新鲜语——“贱人就是矫情!”唯独眼前这个人,把那些四处张贴的小海报一张张撕下来。葫芦接过那叠小海报,胡乱团了一团,作势去掏钱包:“哎呀真是多谢,要不要给你些小费呢?”谁知孟九行也不拦着,很坦然地受着奚落,像是真的在等小费。葫芦掏钱包的手势僵了僵,见他仍是没反应,只得真的把钱包掏了出来。她在钱包里翻找一气,很遗憾没有找到一毛,慢吞吞地捏出一个五毛硬币,笑眯眯地递过去:“拿好。”孟九行真的就接了。葫芦讲这一段的时候还保留着当初不可思议的愤然:“他竟然就这么抛弃节操地接了!让我有种宠幸他后在付春宵费的错觉!”不湮很是抓不住重点:“九道长的功力只值五毛吗?”孟九行接完五毛,还对她笑了一笑,明眸皓齿眼波横流,道:“多谢。”葫芦同学当时就震住了。她内心里其实是很正经低调的,尤其当着不熟的人,常常用掉节操的热情来掩盖自己的尴尬和不安,好避免别人错觉她是那种因长得好就清高骄傲的人。她没有遇过这种无耻更甚的家伙。当下也只能默了一默,借着扔废纸走开。却听到九行在身后问:“你给我的酬劳太重了,我请你吃饭报答一下吧?”葫芦差点崴了脚。晚上的时候,孟九行真的来宿舍楼下等她。原本她拎了个水壶去开水房打水,不料遇到孟九行。一愣之下又险些让水壶脱手砸了脚。孟九行顺手就接过水壶放在宿管处,和声说:“先去吃饭,吃完回来我帮你打。”葫芦灵魂出窍了一阵,回神发现已经被他扯到了校门口的麻辣烫处。孟九行温文尔雅地,珍而重之地……掏出了五毛钱,对摊主微笑:“给我一串海带。”葫芦形容起这一段,用了“人神共愤”四个字。不湮听了以后觉得她第一次把成语用得这么贴切。度娘又吞了一遍楼!!!度娘你是猪吗吃不饱的!买海带后面的楼是这样的==============================================一串海带,九行还好意思要了摊主一个杯子,把海带放在里面递给葫芦。刚刚回魂的葫芦又一次被震得魂飞天外。九行带着魂飞天外的葫芦在街上七拐八弯,拐到一家海底捞门口停住了。“好饿。”九行忧伤地叹息,“劳动得来的五毛钱都被你吃了,怎么办?”葫芦望着只剩一根竹签的杯子,想不通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海带吃掉的。半晌,她也叹息,“算了,我请你吃吧。”葫芦是真心实意打算请他吃饭。撕海报这事着实贴心,谢他一餐也是应当。可是没想到九行这么能吃,天上飞地上走海里游,不管不顾地点一气。她捂着钱包忧伤地想,会不会钱不够呢?要是真的不够,把孟九行押在这里洗盘子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想好退路的葫芦放开了肚子开吃。她想通了,既然注定要买单,多吃一点是一点。葫芦的战斗力不是盖的,毕竟她是面不改色坐在食堂吃一盆肉骨头的人,连九行也要差点赶不上她。沉默,埋头吃。安静,埋头吃。专心,埋头吃。……葫芦打了一个饱嗝。她迅速看了一眼孟九行,对方头也没抬,依旧在专心地吃菜。她暗暗放心,准备继续埋头吃,却见孟九行忽然放下筷子:“饱了?”葫芦连忙表态:“饱了饱了。”孟九行点头,礼貌地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葫芦打着饱嗝,看着一桌残羹发呆。她和孟九行真是太能吃了,风卷残云一盘不剩。再仔细算算,貌似还是自己吃得多些。葫芦不好意思了,原本思量着要不要跑路的,现在也迈不开腿了。正在胡思乱想,九行回来了,用纸巾擦了擦手:“吃饱的话就走吧。”葫芦点头,伸手招来服务员:“买单。”却看见对方热情温柔地弯腰:“这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吃得过饱的葫芦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迟钝地望着九行。后者微笑俯身:“走不动了?我背你?”葫芦立刻跳起来,走得虎虎生风。走出海底捞,扑面的夜风一灌,葫芦才清醒一些,在路灯下停下来,望着孟九行:“你到底想怎样?”“什么也不想。”他低下头来,成为落上她脸庞的光影,“只是有一些好奇,别人说的一见钟情会不会成真。”葫芦这样表面大灰狼内心小绵羊的姑娘是经不住任何调戏的。她郑重地、严肃地、坚决地说:“当然不会。你不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做你的小天使吗?”“……唐同学,后半句歌词好像不是这样唱的。”“孟同学,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孟同学笑:“细节决定成败。”海底捞离学校不远,晃着晃着也就到了。葫芦在女生宿舍楼下停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418块五毛。”“……”葫芦心酸地摸出小钱包,数出209块递过去,“你这么大度一定不会在乎那二毛五分钱的。”孟九行起初愣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很不祥和,葫芦觉得看起来有点阴恻恻。“不好意思,我很在乎二毛五分钱。”他语气平板,“现在就要。”葫芦泪奔了,她上哪里去找五分钱?“在你找到之前,我不打算结账。”孟同学好难应付。葫芦只好把钱先揣回去,思索着怎么搞来五分钱。口中心不在焉地说着“那我先回去睡觉了,再见,嗯,菜很好吃……”之类的话。“吃那么多还睡这么早,不怕撑着?”孟九行打断她。低气压的孟同学说话真是不给面子啊……那时候葫芦还不知道傲娇是九道长的天生属性。这时她倒又想起来先前想问的话,十分困惑不解,“你既然没打算让我请客,为什么还点那么多菜?”言下之意,要对自己的钱包好一点。孟九行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阵,直到看得她越来越心虚,才心情略好地回答。“我见过你在食堂吃肉骨头。”他夸张地抡圆胳膊划了个圈,“这么大的盆。”葫芦什么也不想说了,拔腿就跑回宿舍。呆呆地在位置上坐了十来分钟,一边消化食物,一边消化信息,突然听见外面有扩音喇叭喊她:“304的唐馨同学,你的节操掉在楼下了。”她冲下楼一看,九行拎着她的水壶。接过来是沉沉的。“就知道你会忘记打水。”他此刻又是笑眯眯的了,“果然吃多了会变迟钝么?”所以说,九道长的扩音神功不是一天两天速成的,从很久以前就小试身手了。不湮回忆起这一段逸闻,有点唏嘘,想她自己也是一腔热血满怀真心,怎么就距离男神那么遥远呢?这一唏嘘,升级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了。白衣在她第四次把自己蹑云到怪堆里以后,皱眉了。“快捷键用着不顺手?”“嗯?什么?啊……顺手顺手。”“那么是脑子用得不顺心?”“……其实,快捷键是有那么点不顺手的……”比起脑残,不湮更愿意承认自己手残。“账号安全信息都绑定了?”“绑了。”话题好跳跃。“账号密码。”“作,作甚?!”“给你调个顺手的键位。”不湮心花怒放,觉得白衣道长真是个好人,立刻把账号密码甩了过去,甩到账号的时候微微犹豫,因为账号里的数字正是自己的手机号,她一边输一边想应该不要紧吧?白衣道长虽然毒舌,但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她一边思索,一边就毫无意识地顺手把密码也发了:“sy”。然后她就掉线了。道长真是行动派啊……不一会儿就听见YY里道长没有起伏的声线:“好了。”乐颠颠地爬上游戏一看,果然顺手又好用。只是这键位的形状好奇怪啊……不湮拉远点和屏幕的距离,仔细一看。这尼玛分明就是个猪头!她悲愤了,恶狠狠地在队伍里敲出一句:“你知道吗听说玩道长的男人大多肾虚!”然后飞快地拔了电源。作完死的不湮第二天一上线就先小心翼翼地打开好友列表,一看白衣送酒不在,立刻理直气壮了,准备去升级。却发现自己站在黑龙沼。她满级了。不湮目瞪口呆,不用想都知道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白衣昨晚帮她练满的。可是为什么在自己作死以后还要帮她升级?土匪大人打了个激灵,觉得自己瞬间想通了——某道长迫不及待地等着她去攻防,然后杀她个鬼哭狼嚎。不湮犹豫着要不今天假装断个网?葫芦一把把她抓进组:“快点排队!”不湮挣扎:“你看我一身蜀风,去攻防会不会不太好?”“死不了。”葫芦信誓旦旦,“有我这种神奶在!”她凑过来打量一番,“而且,你不是有一个袖子一个腿么?虽然是威望蓝装,看起来还是很有诚意的。”“……”看起来很有诚意的土匪大人开始排队了。“白衣怎么还不来?”葫芦左顾右盼,“开战之前大家先和平地日一日啊。”不湮眼前一亮:“日谁?”“……日常!”九行:“给他短信了,在开会。”“谁那么变态。”葫芦感慨,“周六大早上的,九点组织开会……”“他自己。”……过了一个多小时,“变态”才姗姗归来:“开日。”……大家愉快地去接日常。不湮对着日常牌子犹豫:“听说唐门密室是个毁人不倦的本?”在那个南皇还没饱和的当下,密室确实是个惊恐的本。葫芦挥舞双剑:“在神奶面前,什么本都是浮云。”“不要组人了,我们四个打。”白衣说。不湮立刻对昨晚的作死行为表示了忏悔,道长真是好人啊,为了不让自己被野人骂,宁愿多出点力打怪。随即就听见“好人道长”叹息:“我不想黑别人CD。”“……!!!!”神啊,让道长被自己的舌头毒死吧!传到密室门口,第一次打日常的不湮有点兴奋,突发奇想:“既然都是自己人,不如我来治疗看看?”葫芦立刻切了冰心:“好久没跟九行飚DPS了。”九道长微笑:“放心不会让你输得太难看。”白衣淡定拭剑:“果然不组别人是正确的。”葫芦刚准备把九行踢出队伍54321,就看见屏幕上蹦出一个对话框:[鹿衔],万花,80级,申请加入你的队伍。“咦,昨天那个花姐点我进组。”“拒绝。”“不同意。”白衣和九行几乎同时开口。“为什么啊!”葫芦本来有些犹豫,看见这二位如此莫名地不怜香惜玉,果断地点了同意。进组以后才发现鹿衔就在不湮身边。“小秀秀。”她说,“好巧,我也刚飞过来。”“不巧,我们刚出本。”白衣面不改色地骗人。“是么?可是我看小秀秀的任务列表里,日常没有完成。要不我带她去做,你退一退?”啊,花姐你真是酒窝道长的克星!葫芦和不湮兴奋地围观白衣挖坑自己跳,却看见他淡定地说:“当然没完成。我带阿湮进去练习跳柱子,阿湮笨,学得慢,跳累了出来透透气,BOSS还没打。”白衣道长的好队友们被他那几声淡定而又无耻的“阿湮”惊落了一地鸡皮疙瘩。不湮戳葫芦:“完了,我觉得背后一凉。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手段吗……”葫芦沉痛地安慰她:“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收尸。”白衣和鹿衔你来我往地打成平手,气氛正在诡异时候,九行出来拯救世界了。“抱歉,我们需要组个T,万花你退吧。”鹿衔兵来将挡:“你们随便T我都奶得上。”“我们有奶妈了。”“喔,其实我二内是天策。”葫芦被这勾心斗角的奇幻气氛搞得头大了,怒喝一声:“进本!”鹿衔唰地消失在瀑布后面。不湮进本前对于白衣胡扯她笨到学不会跳柱子这件事简直不屑一顾。进本后她忧伤地发现白衣并没有冤枉她。她第四次掉在柱子下面的水里时,鹿衔凉凉的眼风扫过白衣:“道长教学水平实在不怎么样。”道长行云流水地掠过柱子:“金玉为师,奈何朽木难雕。”正在默默爬石头企图摔死自己的不湮:“你们要不要下来泡个脚?”“朽木”终于在第五次的时候成功跳到了对岸,杜绝了自己被当做武器的唇枪舌战再次发生。葫芦细细地给她交代了一遍BOSS技能和注意事项,不得不说,葫芦正经起来真是一个很合格的奶妈。她不贪输出,密切观察着BOSS和队里的血条,在适当的时候恰到好处地提点不湮。于是灭了两次以后,也像模像样地奶了起来。鹿衔T得是好,好到葫芦怀疑他其实就是个天策,竟然连二内的阵也学了。大半套南皇小半套蚩灵,技能熟练度纷纷满重,御和扶摇卡得恰恰好,简直四平八稳。大家很沉默地飚着DPS,只有葫芦言简意赅的指挥一句句刷着屏。“风袖T。”“补持续。”“转。”一直敬业地充当着T的鹿衔笑了笑:“好像这才是真的金玉之师。”“金玉之师”抖了一抖,果然被当做唇枪舌战的武器是件很恐怖的事。白衣却出人意外的温和一赞:“是你T得好,不输职业天策。”正在众人都诧异的时候,他信手补充:“不愧是被三个天策逼亲的人。”葫芦指挥的刷屏速度明显加快了:“转!”“转!”“转!”不湮终于忍不住:“一直转不会出人命吗?”“没关系啊,出点人命清净。”清净的同时,老一终于过了。拼图是一件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大家好像都很喜欢,脚不停步地冲了进去。葫芦和不湮跑得慢,没赶上。眼睁睁地看着三个身影消失在门后。她们坐在门口等待着……等待着……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等待着……等待着……扒在门缝处的不湮惊叫:“墙上好多刺!”等待着……等待着……闻声赶来的葫芦高呼:“准备吃葱花羊肉饼啊!”等待着……等待着……门开了。地上两块羊肉,一朵葱花。“叫你凑热闹,活该!”葫芦踢开九行的尸体,得意洋洋地向不湮招手,“让金玉之师来教你拼图。”极其简单的拼图,不湮简直想不通那三个在里面做了些什么。她不知道,一向万事成竹在胸的白衣道长并不晓得超过一个人同时拼图会导致拼图错乱,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谁先拼完谁胜利。毕竟白衣道长从前都不做这种粗活的嘛,当然不要说跟别人抢。更不知道其他二人同样如此。真是可歌可泣。对于一个平均智商猪一样的队伍来说,密室的骰子是个玄幻的BOSS。但是对于一个只有奶妈智商欠费的队伍而言,骰子其实不算难。大家决定在这里走暴力路线,鹿衔已经切回了花间。气纯有无敌,万花有春泥,冰心有天地。再不能自保的话,只有以死谢天下了。只是葫芦表示,从来没有见过战略这么销魂的队伍。尤其是打天雷的时候,除了她跟不湮在一起,那两羊一花,分站三角。她无语望天花板,天雷也值得飚DPS吗!?没炸死他们真是可惜!葫芦一怒之下就打了第一。不湮一边用江海凝着雷,一边招呼在她看来猪一样的三个队友们:“过来点儿,加不到血了!”“不需要。”“替我照顾好葫芦!”“小秀秀,保护你自己。”真是三个大爷!在天雷滚滚中,他们滚向了汉唐。鹿衔又切回铁牢,葫芦不能理解这种点奇穴时选择二内秒切的心态。那时候的汉唐真是不温柔,葫芦忙着躲技能,提醒就不那么及时。不湮很难一下子习惯根据boss的技能调整面向或是远离人群。于是打得一地火圈,光荣身亡。偏偏她脸黑,战复刚起来就被箭雨砸了一脸。奶妈一死,这个队伍的优势倒是陡然显现出来了鹿衔那英姿飒爽的军娘走起位来那叫一个销魂,定军完就蹑云,蹑云完开御接破风,破风完扶摇,落地开火破风完疾出去,简直自诩远程。多亏纯阳的技能远到无耻,九行和白衣站在屋子里都不用动,调调面向就能放技能。葫芦执著地跟在后面,不抛弃不放弃地挂剑神。不湮一直躺在地上等他们弃战迎接自己的复活。可惜躺了半分钟还没有人死。鹿衔的二内学得实在敬业,血下一半就开了山,BUFF结束重置再来,好容易打到汉唐血掉下20,葫芦早在机关旁边等着,此刻鹿衔的血线也压下了30%。她开了虎,转头一个蹑云到了白衣旁边。T和BOSS都是生死一线,鹿衔的技能已经交完了。眼看啸如虎的BUFF一消失,就是瞬秒的节奏。白衣下了无敌。汉唐轰然倒地,两人并立。军娘长发束冠,风姿飒飒。道长剑持清光,衣袍萧萧。如此神仙眷侣的一对,激动人心的一刻。这两位的对话却战火纷飞。“你输出勉强。”“你走位也凑合。”“我以为你不会救我。”“想多了,无敌是落给我自己的。”“你完全可以等我死了再落。”“那也不过是,我不愿阿湮治疗的队伍多死一个,哪怕是多余。”在这硝烟弥漫唇枪舌战你来我往的时候,一个对话框跳出来拯救了所有人。是否确认进入攻防地图南屏山?一传进攻防,不湮就看见白衣在好友里发话:“朽木,记得焦点我,方便娶人头。”……说好的阿湮呢??花姐一走就变成朽木了吗??土匪愤怒了,她决定做鬼也不放过白衣。骑上美丽的桃李马,她一颠一颠地赶上大部队。葫芦时刻向她传达着指挥的意思,于是她干脆跑去白衣在的频道,光明正大地混在人群中偷听。恶人这边采取的是包抄式火烧屁股打法,追着浩气赶尽杀绝。他们的指挥向来是老王不死都不叫事儿,而老谢一时半会儿也倒不了,所以非防守战的开始只管抢人头,生生把攻防打成稻子田,一把一把收割得很是欢快。葫芦对战略没什么概念,反正九行很熟悉白衣,只管跟在他后面进行神补刀就好了。不湮更是不晓得攻防是何物,她纯粹是为砸场子来的。她和葫芦已经及时地修改了喊话。“对面那个指挥,快看我的大腿!”这是葫芦的剑气长江。“一线直入裤衩间,顺手来把敌帅阉。”这是不湮的剑破虚空。“听白板,碰红中,我就随便封一封。”必须是葫芦的剑心通明。“上抱头,下蹲步,举起双手不准动。”只能是不湮的帝骖龙翔。遥遥望见敌军尾巴的时候,不湮兴奋极了,眼睛在焦点列表扫来扫去。时刻准备着为党献出热血。YY里传来“区区敌帅”没有起伏的,一本正经的声音。“今天山下有妖气,我带一团守谢渊,你们听新指挥调度在路上布防,熟悉下他的战略,方便以后交接。”不湮石化了,妖气是什么东西?守着谢渊是什么节奏?她要活着冲着谢渊面前才能看一眼他的项上人头?作为指挥不应该一马当先鞠躬尽瘁身先士卒吗!?简直差评!“小瘸,你要争气跑快点啊!”土匪同学默默洒泪,鞭策桃李马追着大部队一点一点向山上挪去。恶人大部队咬上了浩气的尾巴,双方顿时杀得不可开交。不湮得葫芦教诲,机智地寻找着残血的敌人落井下石。群架一旦开打,躲在人群中也没用,时刻都能溅到伤害。攻防里的治疗,一种就是工会专用,分配到户,有组织有纪律。一种就是紧跟情缘,时刻绑定,旁边死光了都不管她自己事。不湮这样的装备,进的是散团,奶妈寥寥,生命格外珍贵。不湮直到被对面一个唐门盯上,才觉得不对劲。唐门大概觉得她这点血量撑不过两招,看准了她猛揍,却一直揍不死,心有不甘,跟她杠上了。不湮也觉得纳闷,她的血线忽上忽下,过山车一样,却始终死不掉。就好像谁在暗中紧盯着她的血量。不湮几乎贴在屏幕上,才看见自己身上跳着握针。会是谁?她认真看一遍团队列表,一眼就望见全团唯一的离经,鹿衔。选中她,果然看见她的目标是自己。不湮从来都不是笨人。这个花姐对她也未免太关注,仅仅只因为自己挫败无比的那一出头?事到如今她也该看出来这是个误会,不湮奋勇地扑出去是为了葫芦而不是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奇怪地关注着她呢?不湮觉得,如果鹿衔是个男的,没准可以理解为被那气质一扑给征服了。可她却是个女的,难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男女通吃的高端成就?不湮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或许鹿衔看上的是白衣?这么一想,顿时觉得灵台光亮,一切都合情合理起来:鹿衔在花山节上和白衣道长金风玉露一相逢,被白衣对哈师父的绝杀一剑打动,芳心暗许。但是她性子古怪,天生几分傲气,不好意思直接上,所以采取迂回政策,从自己入手,以求日久生情。一定是这样!难怪鹿衔和白衣在一起就要唇枪舌战,正是所谓的“打是亲骂是爱”。不湮有了几分把握,倒不好意思喝人家的奶了,毕竟自己是去杀人家心上人的,如此未免忘恩负义。于是她戳鹿衔:“别奶我了,我要去杀白衣送酒。”“一起。”不湮一呆:“为什么?”“因为爱情。”就说打是亲骂是爱吧,果不其然!不湮一有这样的想法,在队伍越来越往老谢面前推进的时候,八卦因子就越来越躁动。她在帮会频道向葫芦汇报:“我推测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葫芦就喜欢这种神叨叨的开头,立刻眼前一亮:“准奏!”“鹿衔看上白道长了!”要不怎么说葫芦跟不湮是一对狼狈呢,她顿时也觉得豁然开朗,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找小酒窝的茬,原来是吸引他的注意!”随即又感慨,“想不到小酒窝毒舌一世,还会被人看上。花姐的萌点还真是奇怪啊奇怪……”“是花哥。”九行插话。不湮和葫芦惊呆:“不会吧,你怎么知道?”“直觉。”九行凉凉地说,“我看他面相就知道有妖气!”妖气??不湮恍惚,刚才白衣也说有妖气来着。这个妖气指的难道不是自己?但她内心里对“花姐是个男的”这个论点仍然不太能接受,她来游戏一个月不到,接触的人又少,还不知道剑三是个妖气冲天的地方。葫芦倒是有点信了,她总觉得鹿衔的气质和温柔的花姐十分违和。只是,直觉这东西可靠吗?她曾经还直觉自己《行为艺术》必过,结果还不是挂了。不过她一旦这么将信将疑,看鹿衔的眼神都不对了,小酒窝什么时候已经修炼得男女通吃了?九行没想到她在转这个心思,自以为已经预防到位,十分放心。不湮还在愣神,大部队已经杀上了梁山。谢盟主的大殿前,排着好几团的人,那样子就像在等他们送死。不湮伸着脖子眺望,还是没看到朝思暮想的那颗项上人头。焦点列表里已经出现白衣了,只是他们隔得那么远。隔了将两军方阵,隔了千万杀机。不知道为什么,不湮会涌上一股近似悲伤的感觉。就好像她千辛万苦追赶的那个人,一直在遥遥的山水外,怎么都望不到、触不及。这种奇异的感觉一漫过心上,她顿时觉得杀不杀白衣也没那么重要了。这种相爱相杀的事情,还是交给鹿衔吧。她慢慢退到人群最后面,默默切了云裳,给队友加血。真正贡献出整场攻防以来,微薄的一点力量。鹿衔看到不湮变成治疗的时候,读局针的手顿了顿。这小秀秀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为白衣送酒而来?现在的人啊……怎么这么缺乏少女情怀呢?鹿衔这句话着实冤枉了不湮姑娘,我们的土匪大人外糙里嫩,一颗少女心很是蓬勃。只是这蓬勃向来在游戏外。不湮是不知道剑三有情缘这一说的。她来玩只是因为自己唯一关注的那个人在微博上贴过一张截图。图是万花的海,一片安详的浅紫,绵绵荡开无尽的温柔。微博的内容是“很像中学校园里的菖蒲。”不湮记得那一小片菖蒲花。每年的五月开始绽出星星点点的紫,到了下旬,就开得满丛。沈愈就总坐在旁边的那张石凳上看书。不湮很羡慕那些菖蒲,可以安静地开在他身边,近距离地看阳光掠过他的指尖,他的指尖掠过书。而她只敢装作无心地路过,远远望上一眼。只一眼,她已经望得很是纯熟。他乌沉的短发,盖不过耳际。清孤的背,在蓝白的校服里透出疏离的傲气,像他的好成绩。沈愈的家境复杂,他父亲早年英逝,母亲跟了别人。从小学的时候就有不懂事的孩子学大人口中的话,笑他是不贞寡妇的儿子。不湮和他家住在一条巷子,她在巷头,他在巷尾。那些嘲笑沈愈的话,总是跟着放学的他一路传过她家门前,再喧嚣着传进深深的巷子。不湮会趁着母亲做饭,蹿到门口,狠狠瞪那些追在他身后闹的兔崽子。有次瞪得过狠,正好被无意中回头的沈愈看见,微微一怔,随即漫起些明白了然,毫无情绪地转过头去。不湮当场就石化了,他不会以为自己瞪的是他吧?从那以后,她在沈愈面前就有些心虚,这种心虚中又带着被误解的郁闷。天长日久在她心里绕成一个纠缠难解的线团,沉沉压在心底。不湮对沈愈的少女情怀,严格来说还是在高中的时候彻底萌发的。城市不大,好的学校就那么几所。她一路从小学到高中都跟着沈愈的脚步,只低他一级。升高中的时候,沈愈作为高二年级的学长代表在新生典礼上致辞,不湮才得平生第一次以细看他的样子。沈愈身上有一种不尖锐却无处不在的屏障。无论多温和官方的言辞都无法抹去他眉间的冰冷。不湮在地下托着腮听,只觉那是一个机器人被启动了朗读程序。她忽然想起沈愈的爸爸正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于是有点儿忧愁,沈愈不会是他爸爸造出来的科研成果吧?那些年她很福至心灵地写了许多小说,主角无一例外都是以为自己和人类一样身份的机器人,名字无一例外地叫沈愈。不湮看了沈愈的那条微博,利落地用百度搜图功能找到了剑三。了解沈愈的生活,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不放过任何一个将来如果有机会聊天可以使用的共同话题,她十分富有行动力地下载了游戏。沈愈的截图里只有空荡荡的花海,找不到其他任何蛛丝马迹。不湮对着服务器列表犹豫了很久,终于选择了一个据说人最多的服务器。如果在这样的服务器里打响名气,传扬的人没准会多点?高数60分的不湮土匪心想,人多的话,遇见的可能性也大一些吧?土匪大人想起来剑三的初衷,不由有点沮丧。节操遍地的这里,真是猥琐也很难猥出名。想站得高一点儿让人看见,就得818,做橙武,博上位。可惜她一没文采二没钱,三来智商还欠费。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男神在靠近呢?她一边神游一边心不在焉地加血,葫芦的密聊响起来才发现白衣已经到了跟前。“快戳小酒窝!不戳白不戳!”葫芦打了鸡血一样呐喊。不湮想说自己只有江海凝光了恐怕戳不死他,却发现白衣的目标并不是自己。是鹿衔。鹿衔已经切了花间,两人打得如火如荼。白衣身后不缺治疗,鹿衔却是孤家寡人。不湮觉得这是极其不正义的,于是挥舞起小扇子给鹿衔蹭蹭地刷血。这一来她立刻成了众矢之的,扇子挥了一半就躺倒了。她一躺,鹿衔也不挣扎,躺得从善如流。还在近聊发了个星星眼:“小秀秀,我殉情殉得怎么样?”不湮一脸沉痛:“这个故事教育我们,百合都没有好下场。”小馒头家人好多排个队被冻成冰渣子了-----------------------------------------------------------------葫芦才不管这种血淋淋的教训,“刷”一下把不湮战复起来:“你百错人了,跟我百合肯定有好下场!”她欢快地切回去打白衣,他却远远地退开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红兮兮的一群人,从山下一路包抄上来,把恶人团团围在中间。葫芦眼看杀人无望,火速脱战切成云裳给九行喂奶。别看她平时凶残,关键时刻还是很心疼家宠的。不湮陡然觉得明白了攻防的真谛,就是声势浩大地打群架。YY里传出白衣的声音:“三团回落雁城门口去。”三团却没有动,有人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的部署恐怕已经卖给恶人了吧?”不湮悄悄切出去一看,亮麦的居然是熟人。无量山的步无痕。“别人不晓得,我却知道我们的浩气总指挥已经叛变了。”步无痕的声音里很有点畅快。此话一出,公屏和近聊都被刷疯了,早有人把话传到了恶人那边,大家一时间议论纷纷,比谢渊倒了还兴奋。“你是GWW亲封的江湖百晓生?”白衣的声音永远都是找不到起伏的平淡。步无痕一声冷笑:“逞口舌也没用,我问你,昨天在无量山,有没有加我师父师娘和我的仇杀?一个浩气指挥,为了恶人加无冤无仇的同盟仇杀,不是摆明和浩气为敌吗?”“哦,原来你们三个可以代表整个浩气。”“少废话,你既然能为你情缘仇杀我们,就没有资格指挥浩气攻防。白衣送酒,你也霸住指挥权这么久了,始终不出新人,剑三不是你家开的!”不湮耳边传来轻轻一声笑,那个万年平板的声线终于有了些微起伏:“情缘……那是什么不可靠的东西?”顿了一顿,“你说没有新人,今天的新指挥是卖萌来的?”“新指挥还不就是你心腹?你有本事公选,谁明天能杀老王以后谁上麦!”白衣垂眸,半晌轻轻应了。“你执意要死得这么难看,我也不介意。”不湮蹲在菜田里发呆,她忽然觉得所谓的成名一点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和谐。在她构筑的武侠世界里,应该是江湖相逢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肉,不痛快就打一场,打完深藏功与名,并且高手之间应该惺惺相惜似敌似友的,而不是为了一点虚无的权力背后捅刀闹得如此不堪。葫芦也蹲在她旁边,半晌叹了口气:“明天我不去攻防了。”九行接话:“我当然也不去。”不湮嘀咕:“你们都不去,我更不会去。”葫芦拍拍她:“可惜啊,错过一次千军万马杀白衣的机会,以后不会再有了。”不湮犹豫:“白道长赢不了?”葫芦笑得意味深长:“那倒不是。”次日,整个白天,白衣都没有上线。中午的攻防打得中规中矩,也算稳定。吃完晚饭,白衣才上线,不慌不忙地找基友们日了个常,才施施然地开始排队。听说他传进去的时候,攻防已经快接近尾声了。一众浩气正在莫雨那里纠缠不休,新指挥和步无痕各持己见,针锋相对不让。系统上刷过谷主阵亡的消息时,不湮正在挖菜。闻言一激动,把一包蓝色种子点了确认丢弃。她心疼地含泪望天,心想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就比如吃晚饭的时候难得在食堂看见沈愈,十分兴奋,虽然跟屁虫一样考进同一所大学,但是她很少能在偌大的校园里看见他了。刚想追上去瞻仰个背影,却被人撞了一身菜汤。她心酸地揩了一把小泪,只听见密聊里葫芦死戳她:“快上YY!”不湮爬上YY,白衣的麦没亮。不湮心惊胆战地问葫芦:“最后谁指挥的?”“小酒窝!”甚好甚好,白道长虽然毒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耳机里传来动静,白衣开麦了。不湮等着他用毒液让步无痕“死得更难看”,却听到了出人意料的话。“就陪浩气走到这里了。”不湮一哆嗦,白道长今天的语气真是深情又惘然,还带着一种被误解的落寞和孤独。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绝对是故意的!果不其然,一堆妹子齐刷刷地开麦哽咽:“指挥不要退阵营!”啥?这家伙阵营都退了?不湮点开好友,果然已经能看见他的所在地是昆仑。白衣叹息:“腾出攻防的时间,我也好多解剖两具尸体。”啥……啥?葫芦及时密过来:“他学医。”不湮望天。哭得格外婉转的妹子们齐齐一顿,受到了惊吓。白衣继续叹息:“祝浩气谢渊长存吧。”妹子们又萌动了,一腔赤诚的指挥被人怀疑,在最后时刻带领他们推倒老王,心灰意冷挂冠而去,简直触动了她们的母性!太催人泪下。白道长过足戏瘾,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挥了挥衣袖:“不过虚名,都是浮云。”毫无留恋地卸了黄马,白衣下麦。却被放战歌的接待妹子抱上来:“指挥,等,等一下。”她好像有些害羞,有些紧张,“刚才有很多妹子让我在你走之前问一个问题。”白衣的麦没有动静,接待妹子清了清嗓子,说:“这个问题是这样的,请问我们的指挥,你指挥攻防到今天,有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呢?”YY里静了一静。不湮立马私戳葫芦:“以此人之毒辣,定会说出‘最遗憾就是一身肝胆遭人误会’等无耻言语!”葫芦深以为然。“遗憾的事情……”一声叹息。很轻很轻,像是不经意掠过语麦的电流。他的声音罕有那样的和缓温柔,让人觉得一定是件很遗憾很遗憾的事,才得如此怅然。却听他接道,“大概是没能在她第一次打攻防的时候就娶到我的项上人头。”他?她?它?众人纷纷揣测指挥同志口中那个人称代指是什么偏旁部首。不湮石化了。一代毒舌指挥留下这么一句让人揣测纷纷的话,就退了YY。数日后,长安城流传出许多版本。有一个版本是这样的:支持该版本的人多为花季少女,普遍认为指挥口中那个“他”是指和自己抗衡多年的恶人指挥,两人相爱相杀这么久,恶人指挥初出茅庐的时候,白衣在攻防界也是冉冉新星。两人从老一辈的指挥手中接过令箭,都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相杀相爱地当仁不让。白衣第一次在落雁城里和他狭路相逢的时候,就用他的人头刷了个屏。现在看来,指挥大人当年只是种调戏,现在很遗憾还没能让爱人调戏过来,就深藏功与名了。另一个版本与上不同,坚持认为白衣口中的“他”是说步无痕。此版本的拥护者多为征战沙场的糙汉子们,认为白衣是在讥讽步无痕,说他资历不够,自己第一次指挥攻防的时候他还不晓得在哪里玩泥巴呢!一时间众说纷纭,大家闲来无事,茶余饭后,连经常出现在白衣身边的九行都编排上了,就是没有人认为那会是个异性。毕竟他轻描淡写那句“情缘是个什么不可靠的东西”活生生掐断一切绮思。退了阵营的白衣道长搬进咏菊会所,在“菊门今始开”分组下开始了他“暂居几日”的生活。这一暂居,就暂得冬去春来,遥遥无期。他真是一副归田园居的惬意闲情,每天钓钓鱼,种种菜,除了日常,连副本也不下。反观不湮,过得热火朝天。每天挖矿打铁卖附魔,周末还被葫芦拖去打荻花。她的铸造满级了,给葫芦九行白衣各送了一套附魔。葫芦很为她着想,高价拿去卖了给她拍装备,顺便把九行的也搜刮过来。白衣倒是收下了,还回赠了东西以示答谢。不湮满头黑线:“[春宫图册],这什么玩意儿?”白衣正经脸:“我觉得你会喜欢。”不湮掬一把心酸泪,自己的形象已经同世风一样不断日下了么……鹿衔一天之中偶尔会冒头,喊不湮去刷挂件。她对纯阳空雾峰的[卿]很是执着,天天都要刷上一遍。她们两个独处的时候,不湮会觉得鹿衔跟平时不大一样,很沉默的样子。那天刷完又没出。鹿衔叹了口气:“是不是npc也觉得太寂寞,所以掉率才这么低,等着玩家一遍又一遍地来刷。”这一句话很触人情肠,仔细回味让人默然。不湮有心让她愉快些,便岔开话题:“你玩剑三很久了吧?有没有经历过他们所说万花封神的时代?”“封神的时代?”鹿衔轻轻一笑,“在我而言,什么时代都可以驭万花成神。”不湮一时默然,为这一刻鹿衔身上流露出来的,戏言也好,真话也罢,那样无赖又贴切的张狂。她的手法好到极致,对各种时机下的技能运用都把握得妙至毫巅。那样的好手法,甚至会让人觉得,她是有多空闲,又或是多寂寞,才会日复一日独自钻研那些技能,直到烂熟于心。“真快。”鹿衔感慨,“快要开烛龙殿了。总以为还是刚开80的时候,觉得时间很长。过着过着,也这么久了。”不湮觉得花姐最近思绪过于愁苦,需要转移注意力,于是主动提起活动:“葫芦喊我打荻花,你去不?”“走吧,好久不打。” 今天的荻花真热闹。除了葫芦九行,连万年宅白衣道长都来了。葫芦看见鹿衔,顿时虎躯一震。她悄悄密不湮:“土匪儿啊,鹿衔果然有问题!”“啥问题?”“我花1000J从步无痕师父那里买到了一个可靠消息!你知道步无痕为毛觉得自己是傻叉?虽然这是个事实但是他能坦承也是因为受了大刺激。关键就在鹿衔当时密聊他的那句话!”“什么话?”“鹿衔说,她只喜欢女的!”葫芦信心满满地判断,“所以她真的是个百合,你最好离她远点儿。”不湮彻底混乱了了,鹿衔真是个谜啊……阿萨辛教主真是天纵奇才,把荻花划成难易界限如此分明的本。都快开资料片了,野团还经常卡在这里过不去。团长大人已经灭得没了脾气:“求求你们不会打的在团队扣1。”纷纷冒出好多1。团长气绝:“进团时说好的都打过呢?”众人七嘴八舌:“打了,没过。”“我都是都躺着过的。”“我用男号打过,女号老跑错圈。”……挣扎了四十分钟以后,团长决定发工资了。一个温朗酥醇的男声陡然开麦:“不介意的话,我试一次?”“你来你来,标记给你。你叫什么?”团长如获大赦。“鹿衔。”不湮和葫芦极其有默契地给了对方一串点点点。“想不到啊想不到,真的是个妖!”葫芦在帮会频道感慨。“后知后觉。”此乃白毒舌。“怎么你跟九行都知道?”不湮纳闷。白衣沉吟:“因为纯阳是半仙?”不湮冷汗,真是一如既往地找不到笑点!突然有人“啊”了一声,说:“你的声音……好熟悉。”说话的人是团里一个小军萝。有人笑她:“水娘又开始勾搭人了,听谁的声音都熟。”“不是的!”军萝争辩,“真的特别像一个人!”“不像人难道像果子狸?”“我不跟你说了,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花痴!”军萝愤愤。“好啦好啦。就算花痴我也要你啊。”对方安慰她。原本灭团到阴沉的气氛陡然又活跃起来,纷纷打趣这是中国好情缘。小军萝争辩:“才不是他情缘呢……”气势却越来越弱。鹿衔接过指挥棒,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打法。他的声音让人觉得舒适,绵绵地传到耳朵里,特别适合神游。不湮就神游了。神游着想起沈愈的声音。这么些年听到他最长的话就是开学典礼上的致辞,通过沉闷的话筒传出来有一点失真的嗡然。沈愈的平舌音咬得很好听,像唇齿间一抹短促的叹息,初初开头便戛然而止。不湮第一次发现这个特点是高二的春节前,难得她走狗屎运,数学超常发挥爬上了三位数,人生第一次排进年级前五十名,在放假前学校搞了个表彰,一边提醒学生们放假期间不要松懈功课,一边让大家高兴一下皆大欢喜好过年。全年级的学生都要到场,学校没那么大的报告厅,就在体育馆搞起了这个表彰动员大会。大家坐在地上,最前面摆了几张长桌子给领导们喝茶,旁边还有个发言台。沈愈作为优秀学长站在发言台上宣读“年度五十强”的大名。不湮就堪堪压在那个“五十”上。一串冗长的人名听得人昏昏欲睡。陡然听见他念,“江慈。”随后便是倏然而至的瞬间沉默,接着响起哗啦啦的掌声。巨大的掌声都没能震得她回神,跟着“49强”们上台领奖状的时候还在回味那声“江慈”,和随后一两秒的沉默。虽然现在想来,这短促的两个字根本听不出情绪,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特别,可是那时候的她,真心实意觉得,他把她的名字念得最好听。不湮每次想起沈愈这个人,都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周围的气息也变得复杂。仿佛时光悠悠,又撞回当年——那条深深的长巷,售卖零食的小车,还能从风里闻到甜酒酿的气息;那些开在墙缝不知名的小花,长在墙角的旧青苔。还有沈愈路过门口的脚步声,明明很轻很轻,她却能一一地数出来。又或者回到市一中的某个午后,她中午不回家吃饭,就趴在阳台上看学校大门口,等着沈愈来。他一向有稳定的生活节奏,必定提前一刻钟到。不湮就懒懒地晒着太阳,等他推车从楼下走过。整整两年春秋。冬天的时候阳台积了雪,她就从教室的后窗往外看,窗下就是车棚。窗子上起了雾,用手一笔一划地写开……写他的名字,就能看见他的身影。写完一个,抹去,再写一个,再抹去……那些一天天充满期待的岁月啊,那些珍重数着过的日子。不湮从她的暗恋成长记中回神的时候,已经开打了。她一边摇扇子,一边听着鹿衔合理有度的指挥。内心里很幻灭,那个时而温柔时而戏谑时而深沉的花姐好闺蜜就这么随风远去了……不知道又是哪个天才点名没出,神一样地定住一群人,不湮也不幸成为池鱼。血噌噌地往下掉,又刷刷地往回升。身上不断冒着葫芦的翔舞,葫芦的上元,葫芦的大花……还有她这个小队的人,在她被定身以后,血线挣扎着一点点回升上来。不湮知道那是葫芦。刚才追忆青葱岁月追忆得潮湿温润的一颗心顿时又颤动了。葫芦一向是这样,每次下本,除了照顾好自己小队,连带她的小队也奉为己任。一开始是怕她手忙脚乱被团长骂,即使后来不湮变得犀利了,葫芦仍旧会在意外的第一时间甩开胸替她奶四海。不湮很真诚地给葫芦起了个“哈利波波”的尊号以示感激。在波波的八方兼顾下,不湮顺利脱困于定身阶段,冲向了炮灰的不归路。希望在前方!胜利在前方!工资在前方!“不要啊鸟过来了大师快拉住啊!大师你怎么倒了轮回啊快!大师你怎么又倒了我给你凤凰了起来啊!战复准备啊千万不能死我透视出玄晶在箱子里!”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看见曙光的团长情不自禁地回到指挥的位置是的,一口爽朗东北音的大汉团长……他是一个毒萝。团长的咆哮活生生吓死了教主,大家兴奋地涌向BOSS。“住手!”团长拦在宝箱面前吼得撕心裂肺,“派DPS最低的去摸,DPS太高的身上有教主的怨气BUFF,肯定黑!”于是大师去摸了。就没有人想过大师才是遭受教主怒火最严重的一个吗?他是个T啊!三分之二的时间boss都在殴打他啊!出了三个天策裤子,大家眼前一黑。黑完一看箱子底下还有只马脚,顿时又激动了!葫芦摩拳擦掌,开包数钱,她二缺一很久了!是谁这么大款!开口就是“一万。”正在数钱的葫芦捂心口倒地:“土匪儿,我的心好痛!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呢!!”不湮一边呕吐一边飞快地贡献出腰包。葫芦立刻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出价也有底气了:“10001!”不湮很激动:“好的该土豪以10001W成交!”葫芦:“……1.0001万!”“1.2”“1.!”“……1.4”竞价的炮哥对葫芦鬼斧神工的出价格式发出了省略号。“1.520!”“…………1.6”炮哥的点点越来越长了。“1.789!”“………………1.8”炮哥的点点成倍增长。“1.911!”炮哥终于忍无可忍:“给你吧!!”葫芦笑眯眯的:“多谢,多谢。”不湮望天,葫芦,我们不会有下辈子了!莎莎的难度其实不如教主,只要当听话的好孩子,过得就很顺利。面对鹿衔这样一个温醇的指挥,大家当然都很听话,只是在莎莎拉人的时候有点力不从心,他那样的声音总让人舒适得反应慢半拍。此时此刻,团长又一次及时地开启了咆哮体:“快跑啊拉人啦!再不跑就被吸过去了啊!男的双修女的祭天啊!”众人纷纷虎躯一震,脚下生风。葫芦原本已经跑远了,被震得手一抖,一个按错迎风回浪了过去。眼看她靠莎莎越来越近,不湮心急如焚,稍稍挪回两步给她扔了朵风袖。葫芦被沙利亚拖着还在往后吸,血掉得越来越快,九行二话不说就要作死地回头落无敌,却有人先他一步用爪子把葫芦抓了过来。正是败在葫芦丧心病狂出价格式下的炮哥。葫芦被炮哥的不计前嫌感动得泪流满面,欲仙欲死的成语脱口而出:“好汉你真是一片丹心心比天高高端大气气度雍容容嬷嬷别扎针……”炮哥:“……我现在后悔救你了。”沙利亚躺下之后,团长亲自上阵,摸出了大笛子。团里的万花们纷纷觉得春天来了,踊跃地开始竞价。鹿衔的PVE武器还是小笛子,但他似乎不打算要,一直做淡定围观状。终于在一个花哥4W胜出的时候,他开了金口:“6W。”花哥直接P了,原本他就觉得在新资料片的前夕,用4W买一把笛子是个不值得的价格。不湮的对话框里刷出一行字:你获得[雪凤冰王笛]。她惨叫:“团长你插错了啊!”团长一脸无辜:“是拍给你的啊。”“为什么拍给我???”不湮呆滞了。鹿衔在团队打字:“你不是学了万花二内么?这个吹起来会下雪呢。”下雪呢……呢……呢……会下雪又怎样!诚然她是在知道沈愈的截图是花海以后怀疑他是个万花,因此满怀仰慕地学了个万花二内,可那仅仅只是个二内啊!不觉得暴殄天物吗?6W,要卖多少附魔才还得起!不湮的心都碎了。鹿衔私聊过来:“就当我谢你在无量山搭救我。”“我不是救你啊……”不湮苦着脸,“我以为葫芦在被人群殴,而且你那么神勇哪里需要我救……”半晌,他轻轻叹一口气,“你太诚实。”“因为无功不受禄啊……”不湮继续苦着脸,“花哥你好不地道,砸个大礼过来,也不管别人收不收得起。”说到这里她又愤愤,“之前你还骗我是个花姐。”他静默,良久说:“是我唐突了,我从来没有骗你,自始至终没有说过我是女孩子。”不湮一想也是,又见他这么坦诚地抱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鹿衔又密过来:“不要生气,可能是我……”他顿了一顿,有些苦涩地续道,“是我不知道怎样对一个人好。”不湮被他这句话触得心一颤。怎样对一个人,才叫为他好?这是她用十几年时间在写的命题。那些望而却步,欲言又止。那些一天长过一天的想起。沈愈这个人,早就慢慢地占据了她的生活,她的心思。就像她数过无数遍的沈愈家后墙的爬山虎,疯长出千丝万缕。早些时候,她是不敢去打扰他学习。每天装作路过,假借数墙头的爬山虎叶片,偷偷看一看窗户里透出来认真看书的人。夕阳从彼端照进来,其实不大望得清逆光的他。久而久之,成为一个刻在日暮的剪影,不湮将这个剪影珍重妥帖地安放在记忆里。不记得是哪一天了,她专程“路过”的时候,看见同级邻班的一个女生在给他递东西,她赶紧从他们面前走过,脚下却越来越慢,竖直了耳朵听。依稀听见一句:“抱歉,我没有早恋的打算。”清冷的声音,随风入耳,有些模糊。从那时候起,不湮就打定主意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不要因为破坏他的原则而引起讨厌。所以她把天气预报夹在他车后座上的时候总是很小心,每年10月8号寄出去的生日贺卡也从来不署名。当然就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后来呢,后来沈愈走了,考上了异地的大学。她再去路过的时候,已经望不见那个剪影了。天知道她高三一年苦成什么样。数学那么烂,几乎是从头来过的补习,写尽多少笔芯,算尽多少题。挑灯夜读到睡着,惊醒以后洗个脸又是一条好汉。亏得她考运好,最后堪堪踩着分数线和沈愈再次做了校友。报道那天,迎新的沈愈在人群中望过来,望见她,停了一两秒,又移开。她一定是紧张疯了,竟从那短暂的停留里错觉出类似专注的神情。来的路上她还在想,总算不再是早恋了吧?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告诉他了啊。一个人想得止也止不住地笑。到这一刻才发现面对他仍旧言语尽失,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已成习惯了。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竭尽全力,却因着不开口,始终没有回应来告诉自己,还要怎样对他好。人都散尽了,不湮还站在被传来的枫华谷发呆,机械地一剑一剑戳着野怪。葫芦从天而降,交易过来6W金。“土匪儿,还给他去吧。”她拍拍不湮的脑袋,“然后做一辈子苦力来还我的债!”不湮原本打算过一两个星期,存够了钱就寄给鹿衔,这倒不是个急事。“你哪抢来的钱?”刚才拍马具的时候她还穷得要死。“5173上买的。”她贼兮兮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别扭,早还早超生!”不湮打了一串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小天使,鼻子却微微一酸。半晌,又说了一句:“葫芦,你真好。”“是啊是啊我最好了,来吹个笛子我看看。”雪当空落下,覆成脚边一地霜色,葫芦的大扇子无声地舞在不湮身旁,天地都静好。此刻红扇白雪。不湮去给鹿衔寄钱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内容如下:“本人最近钱太多,担心被盗,特开放高利贷业务。本金6W起,利息看心情。如果有人能娶我项上人头,可免息借款。新店初开,客户有限,为人亲友,快点来借。倘若不借,不讲义气,无法服众,何以号群匪而打劫?以上,多谢。”末尾附了6W金。此等绝世无耻的信件当然来自于白毒舌。不湮卡在了信使前。见过抢钱的,没见过被逼着借钱的。她忧伤地望天半晌,搜肠刮肚遣词造句,最终回信如下:“道长义薄云天,济世助人,普度众生,堪尊典范。怎奈有土豪字葫芦者先于道长慷慨解囊,买断吾此生苦力,吾生是土葫芦的人,死是父母的鬼。为人苦力者,贫苦而无力负债。有心相助道长壮大事业,奈何时运不济自身难保。本金如数退还,附上心意了了。此致,敬礼。”然后附上一打春宫图册,寄回给白毒舌去了。半个小时后,天降一只道长在不湮面前。“[春宫图册]”白衣沉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借你看的?”“正是!”“拿我借你的东西当做‘心意了了’,你觉得妥当么?”“你借我十册,我还你12册,很妥当啊!”葫芦见招拆招。“哦,我借你的图册是一套,从来没听说一套之外还有两本的。多给我内容重复的两册,意义何在?”道长开始煞有介事地胡扯。“这两册是江湖上新出的!”不湮面不改色。“既然如此,不如你来讲讲新出的两册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是姿势多了几种,还是难度大了许多?”“……”“又或是性别组合更加多样化?”“……道长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给我东西再送你,我愿意拿一组黄瓜换回来。”“两组。”“……成交!”主任给了一个做消防培训PPT的任务,我手残不会做,决定趁其不备来更新……---------------------------------------------------------------------------不湮去交易行买了两组黄瓜,颠颠地骑着小瘸去找白衣交易,回头一看,发现人不见了。不湮:“黄瓜来了。”“过来。”不湮点开队友信息,发现道长正在他老家纯阳宫。道长这是明摆着折腾自己跑腿,不湮心虚地飞过去,四下里一找,几乎跑了半个纯阳宫,才在一个山沟沟里找到他。白衣顶着一身的雪站在一块巨石上面。不湮蹦了蹦,没蹦上去,轻功飞了飞,栽倒谷底去了。“见着我你很激动?”白毒舌叹息。“……有那么一点。”土匪从地上爬起来。“哦,为了什么缘故呢?”不湮咬牙:“只是客气话!”“这样么……”白道长语气忧伤,“我以为我们是自己人了,不必太客气的。”土匪大人干笑几声,“道长你看,是不是应该先把自己人给弄上去……”[白衣送酒]使用聚义令召请你。不湮终于爬上了巨石。见眼下一片风雪茫茫,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白衣特意来欣赏。她把黄瓜交过去易过去,道长突然慢条斯理地开口:“听说你的笛子会下雪?”“啊?”“下一个看看。”粉裳白衣,雪絮绵绵,此情此情,如果道长不说话,还是很有几分神仙眷侣的。可是道长怎会不开口,他根本就认为自己说话也是一种杀伤力特大的技能吧!“这就没了?”“是啊,很短的。”不湮望天,根本上来说这就是个逆读条,你以为要下到天荒地老吗?!“再下一个。”“……下不了了,有CD。”“多久?”“2分钟。”“你觉得这个笛子下的雪有这里的雪大吗?”道长忽然问。“没有吧……”不湮一愣。“时间短,CD长,雪花没有纯阳宫的大。”道长总结,“这个笛子,要它何用?”说完施施然神行回城了。土匪大人僵在风中凌乱了半刻钟,确定这个笛子本身没有惹到道长以后,深切地感受出了道长对鹿衔的恶意,这是为什么呢?很明显是因为道长容不得比他更犀利的存在。其实虽然这话对了一半,但是还有一半是土匪姑娘暂时还没领悟出来的。这也不能怪她,自从土匪怀春以后,怀的都是沈愈,基本上满脑子的情商都在沈同学身上耗尽了。葫芦和九行是现实认识的,她也是为了沈愈才来玩游戏,压根没想过这里还能情缘。不湮郁闷地退了游戏,欢快地奔向学校报告厅。今天是学院每学期两次的交流会,沈愈作为一代学霸,每次必定要被安排在交流会上分享心得。不湮选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来,时刻便于在沈愈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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