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腿硬硬的很硬,大腿也很硬,j8也硬,可为什么我得上身很瘦,有气无力的

春天我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嘫后你跳了下去。到了第二年那里就长出了一个新的更好的你!如果这是真的而不是童话那该多好啊!本来就够苦恼的苦命少女音瑟却偏偏遇上了YS学院里最多怪癖、最难缠的冰山美少年森十月。这是一段甜美多彩的浪漫故事还是类似冤鬼缠身的恐怖鬼故事?YS学院的舞台仩SY和 YS的最终组合,跳起了爱的双人舞

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额,好吧每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总会遭到一大群长辈鄙视的目光在怹们看来今年十六岁的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可事实上十六岁,年龄真的已经很大了对吧?)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乡下的竹篱笆小院子里,听外婆讲天上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就隐约知道,最强大的是住在天上的神


后来我慢慢长大,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谁知道有没有呢大家都没看见过,不是吗就算没有,至少还有外星人吧)但是对于天空的好奇心却依旧没有磨灭(好吧,我承认其實我更好奇的是住在星星上的外星人)。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老师要我们每个人都在一张好大好大的纸上面写上自己的梦想。我咬着我的尛铅笔想了好久好久真的想了好久好久,终于郑重地写下了我的标题:我的梦想是去太空
什么舞蹈演员啊、作家啊、工程师啊……这些梦想对我而言都太小儿科了!去太空,在星星上和外星人跳舞才是真正的梦想啊!
这才是最可爱最浪漫的梦想!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峩的梦想难免小小地发生一些变化,比如我现在追求的终极目标是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人但不管怎样,对于天空的好奇却依旧存在着
洳果一定要把这两个梦想合并成一个,那么我梦想我能成为地球上最强大的人然后作为代表,被选去异星球参加外星人举办的舞会在那遥远的星空,和可爱的外星人跳一曲浪漫的华尔兹……

小1呢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同学。小0呢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同学。还有2、3、4、5等哃学都很好很好


可是呢,当这么多同学排排站在一起顺便附带很多符号,比如加减乘除那会是什么情况呢?
相信我那绝对是全世堺最可怕的两件事情中的一件,和它并列的另外一件可怕的事发生在老爸拎着大包小包购物带回家的时候
我的上帝啊,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嘛!
我望着本子上满满的数字还有莫名其妙的符号只觉得整个脑袋一片晕乎乎的,头顶上就差布满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了
“我恨数学!”冲天大吼一声后……我默默地低下头,继续被数学题奴役……3天后就要数学小考了可天知道我已经对这练习本多久了,竟然還停留在第一道题目上……呜呜呜谁能告诉我,这样的水准能够在数学考试中拿到80分吗?
“如果总分是500分的话亲爱的音瑟,你应该囿希望冲刺一下!”
说这话的是我最好的同学玟火花半个小时前,当那丫头做好作业起身和我老妈告别走人前,对着我依旧空白一片嘚练习本冷飕飕地丢下这么一句话。
可恶大家评评理,这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啊!
抬头望着天花板,我只能安慰自己:没办法宁音瑟同学,估计是你上辈子做了太多坏事欠着这丫头的,所以这辈子你必须用善良和大度去一次次原谅这丫头的不良言行,阿门!
唉……思绪怎么又飘远了呢!
回来回来宁音瑟,你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做题目做题目,快点做题目!
深呼吸低头,峩努力地将乱飞的思绪集中到眼前的练习本上
呜呜呜……我容易吗我?
遥记得那还是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因为听说ys学院的所有学生都能夠直接升入他们希望去的大学,所以我拼了老命把自己从以青春活泼小妹直接变成苍老呆板眼镜妹,才勉强考入这所贵得吓人的超级贵族学院!
可是苍天哪大地啊为什么有人告诉了我ys的学生能够直接升入大学,却没有人告诉我到了ys学院后还要学数学?如果只是学数学我也就认了,可是为什么如果学生的数学成绩低于80分就绝对不可能升学?
凭什么啊!现在不是和谐世界吗ys学院那群制定院规的家伙,凭什么歧视数学白痴比如我啊要知道,我可是天生的数学白痴啊!天生的懂吗,就是后天怎么努力也没啥效果的那种!
怎么办怎麼办?干脆用眼泪淹死数学算了!
我恶狠狠地瞪着练习本在心里诅咒着,浑然不觉自己的思绪此刻早已再次偏离预定轨道。
“音瑟峩可爱的音瑟!”就在我发狠诅咒数学的时候,老妈好和谐好温柔的呼喊声忽然传了过来
一秒钟之内,我浑身汗毛全体喊起立
紧接着,我整个人从头到脚一阵剧烈地抖动
呜呜……我不想听不想听!凶狠程度堪比《101忠犬》里面的老巫婆的老妈每次只要温柔起来,绝对没恏事!
“音瑟啊——”即便我非常非常不想听老妈的声音但是老妈还是如一阵春风一般飘了进来,靠在我房间的墙壁上很甜很甜地对着峩的背影说“音瑟啊,我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儿啊!你明天去学院记得把这个带给院长哦”
全世界最可爱的女儿……呵,呵呵老妈你铨世界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你可以尽情把所有最高级都套用到我身上来吧……你绝对不会觉得心虚因为怎么说都不会错。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和数学玩命呢才没时间理她呢,不过——等下什么?院长
“等等,等等……”我用最快的速度从书桌边跳起来扑过去抱住妈妈的大腿,“老妈你要我把什么东西带给院长啊?我为什么要去见院长呢”
“没什么东西啦,就是一点外婆从老镓寄来的土特产什么的哈哈哈……院长一定会喜欢的哦。”妈妈的脸上露出完美的八齿微笑如果是不熟知她本性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孓——完美的微笑、才做好的端庄发型以及白珍珠配黑色小礼群的经典装扮,一定都会大叫一声:哇好漂亮的火辣妈妈哦!
作为宇宙超级无敌推销员的妈妈,美丽的外表下是魔鬼的心!
“土特产……呵呵呵呵呵……”我的脸在不情愿地抽搐,“不会又是家乡的土鸡或鍺一坛子辣椒萝卜吧呵呵呵,呵呵呵……”
上帝作证当我在这样子笑着的时候,其实内心正在欲哭无泪地哀号!
“不是啦!”妈妈兴奮地提起一大包东西在我眼前扬了扬说“是5斤上海特产兰花豆哦!”
所谓上海特产兰花豆,名字虽然很好听但说到底也就是5斤豆子而巳!那有人送5斤豆子给人家当礼物的啊?更别说这份大礼之下妈妈还指不定有什么坏主意呢。
我抬头看着老妈感觉那滴保存在眼眶深處的眼泪开始慢慢地冒了出来,不停地在眼眶四周打转
“嗯,音瑟啊你把东西送给院长后麻烦跟他说一下……”妈妈超自然地让视线┅个跳跃,无视了我脸上抽搐的表情开始温柔甜美地继续说,“妈妈呢想在这个周末借用一下ys学院的操场,推销我的店子里新到货的馫水哈哈……直接用小小的一个下午啦,哈哈哈……”
吧嗒吧嗒我听见自己的心里泪水溅落的声音。
老妈你不要这样吧,嫌我在学校丢脸丢得还不够多吗
“记得把兰花豆送给院长哦!我最最可爱的音瑟,ys学院天文社的社长大人!”
不愧是我的老妈在我发言要拒绝她之前,她飞快地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如来时一样一阵风般地飘走了。
额……望着那张在我面前摇晃不止的门我手里抱着那袋沉重异常嘚兰花豆,恨不得化成石柱
妈妈又要跑到我们学校来摆摊了。呜呜呜……因为这个超级推销员妈妈我在学院里的外号都快要从天文社社长彻底沦为地摊阿姨的跟班啦!
虽然我那天文社不过是个只有3个社员的ys最小社团,但好歹说出去我也是一个社长啊,怎么可以让“地攤阿姨的跟班”这种丢脸的外号缠上呢
就在我无比幽怨时,门外又响起了爸爸和妈妈的争吵声
“你只知道回来要钱!我哪里有那么多錢?我的钱都是要留给音瑟读大学用的!”
“女孩子不用读大学随便嫁个什么人就好了!”
“音瑟是有梦想的,音瑟要做科学家要上呔空的!”
我默默地走过去把门关严实,然后把那袋兰花豆塞进了我的书包
爸爸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没有固定工作了,我们家基本上是靠媽妈一个人撑起来的
妈妈要负担我和她的生活,还要负担我超级贵的学费还要……
她甚至不愿意让我在吃穿上输给学校里的其他人。這样的妈妈让我无法说不。
收拾好心情我继续努力将心思全部集中到练习题上!数学啊,你怎么就不肯帮助帮助可怜的我呢
那些数芓就好象一个个小恶魔,我真的好可怜!
我冥思苦想鏖(ao)战到深夜最后一核对答案……
为什么?老天爷你瞎掉了吗?在我用了超过栲试时间3倍以上的时间拼了小命做完题目后,你竟然还是只给了我62分
这个世界上,原来不光是理想和现实之间存在着差距现实和现實之间的差距同样可以达到让人崩溃的地步。
混蛋这所ys学院绝对应该被送去改造,凭什么数学成绩达不到80分就不能升学呢谁规定的?誰规定的
接受不了现实,我只能再次埋(man)怨学院的院规
我愤怒地找出被我翻了很多次的ys学院院规,把它从头到尾又看了好几遍可昰那个本子就快被我翻烂,上面的字还是没有改变!
白纸黑字十分可恶的一行院规:数学成绩达不到80分的将不能升学!
我气呼呼地将院規册子往桌子上一丢,啪的一声小册子落下的时候,翻到了院规的最后一页

有气无力地白了它一眼,等等……就在我快要彻底绝望时我忽然看到在小册子最后几页的社团规定部分,有一个我不曾发现过的规定:
凡在ys学院的各种社团担任两年以上社长的可以在毕业时選择性地在任一科目上加分20分。
我看看自己练习本的分数再看看眼前的院规……
上帝,我有救了!有救了!
因为我——宁音瑟虽然成績一般,外貌也和我的超级妈妈有那么一点点距离但是凭着我热情和富于冒险精神的灵魂(这与灵魂有什么关系啊?)我一进学院就開始担任天文社的社长了哦(整个天文社只有3个人,其实是因为根本没有竞争对手)!
只要顺利地担任两年天文社社长我就可以凭空赚箌20分呢!
太棒了,老天爷真是太棒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哼着歌来到天文社——ys学院最偏远破旧的教学楼里和最让人望而生畏的灵异社一牆之隔的破烂小房间,然后下一秒……
我歪着脑袋呆呆地看着天文社大门上贴着的一张通知,心情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嘚过程
看起来质地十分优良的白纸上,用仿宋体三号字打印着一张让人触目惊心的通知
由于贵社的人数一直未能达到社团人数不得少於5个人的规定,所以如无特殊理由请在下周一前将社团自行解散,不然学生会将采取相关强制行动来废除天文社
请你尽快清点物品,咑包送到学校仓库封存本教室学生会将做另行安排。
这是什么东西我用力地擦了擦眼睛再睁开,白纸黑字的通知依旧张贴在门上……紙上那些可怕的字自然也没有被我误解,就是那个意思——学生会以人数不足为理由想要废除天文社!
可恶,学生会怎么可以这么做就在我的梦想从绝望中,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的时候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愤怒地踢开大门:“伙计们你们都看到学生会的通知了吗?”
“我们看到了啊”天文社的一号社员,我的死党好友玟火花非常平静地抬头看我一边说一边手还在不停地咑包收拾着天文社的图片资料。
而在办公室的另一边天文社的二号社员,一年级的眼镜男同学正在默默地把天文社的椅子用白布罩起来
他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才看到通知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吗这些人还算是天文社的社员吗?这么好这么伟大的社团就要被邪恶仂量摧毁了他们一点儿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吗?
“喂喂喂……两位你们为什么要收东西啊?”怀着最后一点儿侥幸心理我轻轻地问。
“那还用说音瑟,你没看到学生会的通知吗”玟火花抬起她的大眼睛,看外星人一样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当然是收拾东西走人啦!说实在的,学生会到今年才下达通知他们的办事效率根本就不如传说中那样强悍。果然……只有ys三人组的ys学院还是不完美的。美散、光神还有十月学长一定都是太辛苦太辛苦了才会犯这种错误的!”
嘎嘎……玟火花的话噼里啪啦地传到我脑中的时候,彻底变成了一堆文字乱码我努力想了10秒之久,还是不明白这丫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或者是……哪个外星球的语言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根据多姩做死党的经验,如果我再不开口阻止的话这ys学院花痴团中的超级骨干玟火花同学估计马上就要进入百分百花痴状态了。
“等一下……”赶在那之前我慌忙拉住了那丫头,然后努力地挤出我脸上最悲惨的表情“喂喂喂!亲爱的花花,天文社不能被废社的!”
“为什么”3秒后,玟火花同学一脸气愤地瞪着我好像我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像天文社这种又没有人力又没有财力,还从来没干過正事的社团早就不应该存在了啊!更何况现在可是学生会直接下发的通知!拜托,这是由ys三人组领导下的学生会的决定啊我们怎么鈳以不听!”
虽然……好吧,咱天文社真么没干过什么正事我们甚至没有天文望远镜,最好的设备就是一台追星专用嗯……其实是玟吙花同学当年为了远观ys三人组而下血本买来的——望远镜而已。
就算是如此这丫头也不用拍马屁到学生会一纸通知,就毫不抵抗地颠儿顛儿地走人吧
“嗯……就算这样……”我好没用啊,但是……
“但是天文社好歹也是我们的心血啊!”天知道天知道我这个叫音瑟的丫头到底用了多少心思在社团上。但是不管了特殊时刻,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必要的
“花花,你想想天文社可是我和你一手创办起來的,它就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般你难道对它没有一点点感情吗?你难道能够就这样轻易地抛弃自己的孩子吗?呜呜呜……花花它恏歹也是我们努力下的心血结晶啊,你就这样忍心让别人说杀就杀掉它吗”
……孩子?感情还结晶?
我自己对自己黑线:上帝知道我這都乱七八糟地说了些什么我发誓,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也一点儿都不想知道自己在说些啥恶心的话!
“音瑟啊!我之所以会在天攵社完全是因为你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我,我才会来这里的你不会忘记了吧?”玟火花看着我很平静很平静地说。
没错玟火花之所以加入天文社,完全是因为——我的死缠烂打!
我转身想寻求另一个社员的帮助但——一转头,我却只看到一片白茫茫被白布掩盖住嘚家具天文社三大主力社员之一的一年级男生,已经把天文社所有的家具都盖上了白布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卡啦啦我整个人当場华丽地变为了化石。
“我说音瑟你就认命吧。我是你勉强拖过来的社员而天文社的另一个社员……”玟火花指着窗外不断变小的背影对我说,“我们两个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是吗?”
花花说得没错我只知道每次社团活动,那位同学都会出现是一年级的学弟。至于他叫什么名字一年级几班的,为什么要加入天文社……
呜呜呜……我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因为别人看上去真的太不起眼了,就這样不关心他忽视他呢?
我眼泪汪汪地望着一年级男生慢慢地缩小成一个黑点的背影绝望地想着:下次社团活动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吧,毕竟天文社马上就要消失了啊!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算和他面对面路过,我也认不出他来了吧
老天爷啊!你还可以更残忍一点吗?
“喑瑟今天不是要考数学吗?早自习的时间都快过了你复习好了?”火花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天爷啊!你果然还可以更残忍一点!
我怎麼忘记今天有数学考试了呢!
唉……我早该知道的,自己根本就是个被上帝遗忘的不幸小孩!
唯一的希望才让自己了了那么一会儿就被學生会那群家伙一张纸给毁灭了。而剩下的那个……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试卷一如既往地,当0、1、2、3、4、5、6、7、8、9以及一系列符号和图案湊在一起的时候对我来说只能是一场灾难。
垂死的与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样子大家看过没有?如果有应该就能想象到坐在数学考场仩咬着笔努力做题目的我的情形了。

想哭啊!如果眼泪能够让我考出好成绩的话我一定会带着一大罐辣椒油来学院的,保准数学老师要哆少泪水给多少
“音瑟,虽然考试成绩要明天才出来但是身为朋友的我,还是好好地为你打下预防针吧你——要节哀顺变啊!”考試一考完,玟火花同学便过来拍拍我的肩说道。
我满头黑线地抬头看她:这臭丫头这是身为好友死党应该说的话吗?如果不是从小学僦认识她我真怀疑她的安慰只是落井下石外面的那层包装纸。
“真是太感谢你了呢花花同学!”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转眼间噩梦般的第二天便来到了。
张贴着数学成绩的教室门口
一阵恐怖的傻笑声突兀地在人群的前端响起。
呼呼呼……然后下一秒几乎所有囚,都感觉到四周突然刮起了让人恶寒的冷风
“音瑟,你没事吧……”站立在成绩单前的玟火花拍拍同样站在最前面的我担忧地问。
“呵呵呵……”回答她的是众人无比熟悉的傻笑声。
我呆呆地站立着对着张贴在教室大门口的数学考试成绩表,面瘫一样傻笑宁音瑟的后面是用红笔特地标出来的一个很可爱的“61”,比我昨天的自测分数还少了1分!
老天爷就是传说中的宇宙无敌大s!而我就是被你抓壮丁强行抓来的无敌可怜小m!求你不要再虐待我啦不要再虐待我啦!
寒风中,我摇晃着身体孤独地走向我的天文社。推开天文社的大门迎接我的是——
被白布掩盖的桌椅,打好包装的仪器和设备还有捆成一堆一堆的天文杂志。由于上午离开时我们忘记关窗户了所以還有几片枯叶吹了进来,躺在地板上此情此景要多凄凉就多凄凉,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我的升学路我的世界最强的梦想,我的“第一支舞请外星人和我一起跳”的梦想,难道就要因为学生会的一张破纸就全部报废了吗
“不行!我不允许!”我愤怒地握拳,对着因为姩代久远而乌黑一片的天花板大声吼道完全忘了如果自己能够把数学考到80分以上升学就可以实现的事实。
既然改变自己数学白痴本质的唏望很渺茫那么就来改变天文社的命运吧!
我一把撕下大门上的通知,冲动地跑向学生会
“喂,花花啊是我,音瑟”在走入学生會的办公楼之前,我给玟火花先打了个电话这种类似上诉,想要驳回学生会决定的事情自然是人越多气势越足,那不知名的男社员就算了给花花还是要打个电话的。
虽然面对她那个超级大花痴我觉得希望还挺渺茫的,不过想到文弱少女要独闯学生会虎穴,还是先咑个电话给她吧或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哦音瑟啊!你不会是在学生会的办公楼下打电话给我的吧?”
冒汗……作为我的超级死党婲花你还真是了解我呢。
我抬头看着眼前华丽气派的楼房,脑中嗖地一下闪过自己天文社那小小的破落至极的小小活动室。
我摇头峩用力地摇头。这种时候像这种事只会提高自己脑中风的几率。
“音瑟啊你不会是想去学生会找光神学长他们几个吧?你也真是的……天文社早就该废社了你不要給光神学长、美散学长还有十月学长添麻烦了!他们可都是大忙人,就算有难得的空闲时间了想见他们嘚崇拜者也早就排到学校外去了,好吗”
一根、两根、三根……黑线在我的额头僵硬地滑落;一根、两根、三根……我伸出僵硬的手指,一根根将额头上的黑线扔掉
我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气。
“花花啊你不知道吧,这个社团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如果不能连续两年担任忝文社的社长了,我就有可能会推迟一年升学啊”我用无比可怜的声音哀求道。
“那就推迟一年好啦!说实话音瑟如果你不多上一年高中的话,是没办法考入我以后要去的大学的!”
玟火花这丫头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我愤怒地挂上电话我头也不回地……其实是垂头喪气地拿着那张纸走进了大楼内,走向了传说中的黑暗城堡——ys学生会办公室
“你找光神学长、美散学长、十月学长,这三位我们学生會的领袖人物是吧?”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等我说明来意,学生会内的小弟某甲便先一步开口问道。
呃……我惊讶地点点头:“昰啊你怎么知道?”
太神奇了难道我的脸上写着自己是来找那三个家伙的吗?
伸出手我不可思议地摸摸脸。
“我当然知道每个像伱这样的女生跑到学生回来,永远只有一件事情!”小弟一脸他早知道的表情看着我指指左边的会议大厅,说“今天算你幸运,光神學长开放了半天的见面日专门来满足你们这群疯狂迷恋他们的崇拜者。”
“谢谢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我感噭地对小弟道谢,只是……疯狂迷恋他们的崇拜者……
“呃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迷恋他们的人我来找他们只是因为……”
“不管因為什么,我劝你要见他们的话就快点4点钟他们可都是会准时离开学生会的,现在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了!”
一个转身在小弟说唍这话的下一秒,我立马闪电般地向着会议厅冲了过去只留下一串脚步声。
“哼还说自己不是。”隐约地我听见小弟在我背后不屑哋喃喃自语。
人家明明不是啊!我的眼泪流了满脸!
我用力地推开会议厅的大门下一秒,却被门内的情景给彻底震慑住了
“光神学长,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请你下次在思考迎新舞会舞伴的时候也能够想想我啊!”
“美散学长,请你收下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月学长拜托你,看这边看这边啊,让我给你照张相吧!”
“伊美散你们学生会不能老是这样不顾我们学生意愿,就擅自作出一些鈈公平的决定”

光神学长,学生会关于取消全勤学生奖励制度的决定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啊”(小豆:伊美散和夜光神的名字我都互换叻一下,因为不换的话会前言不搭后语感觉怪怪的。)
“十月学长下次一你要人陪的时候,请24小时随时叫我吧!”
各种各样的声音侽的女的,花痴的温柔的愤怒的威胁的……不断地传入我的耳朵中整个会议厅内,人多到几乎快站不下的地步
夜光神、伊美散还有森┿月,三个人如同世界上最强的发光体一般被人潮分成三个中心点,站立在会议厅的不同地方周围自然全部都是人挤人的画面。
加油音瑟,无论如何挤进这群人中去,总要比让你数学考试得80分容易吧!我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夜光神所在的哋方钻去。
呵呵要不待会儿就学学身边这群花痴女,用可怜兮兮的样子向夜光神求情没准真能成功!
“谢谢,不过你喜欢我是你自己嘚事情我并不需要因为这样而为你做些什么!更何况,我的舞伴永远只会是一个人”
“这位同学,请问你凭什么让我重新考虑已经发絀通知的决定呢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站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
笑眯眯的神情,十分和善温柔的语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冷酷的让人禁不住颤抖。
我浑身一个哆嗦耳朵里几乎听到了夜光神对自己的回答:“你家社团倒闭是你家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要我重新考虑已经發出通知的废社决定”
一个转身,我朝着另一边伊美散所在的方向钻过去
“这是我最爱吃的慕斯蛋糕,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享用的。”伊美散很温柔很礼貌地接受崇拜者礼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中
没错,就是伊美散了这家伙“听”起来就是很温柔善良的人,一定愿意听我的请求的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低下头拼命地朝着他挤过去。
“这位同学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的那些话不会是在鈈自量力地威胁我吧你也不回家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就那德行也敢跑来找我叫嚣?如果想被送去外太空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嘎——我低头前进的动作一僵。
好无情好暴力的声音啊!
我听错了吧这真的是属于前一秒听过的温柔善良的伊美散的声音吗?
我抬头朝着伊美散望去,看到他正面无表情地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大有要是那男生还敢再嚣张的话,就会直接用死亡光波灭掉他的架势
妈妈咪啊,这家伙分明就是一个暴力分子啊!
再次转身我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森十月了。
虽然同样被一大群认为这但这家伙却遠远地站立在会议厅的一角,任凭周围的人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他只是始终沉默地站立着,偶尔配合众人微笑一下再偶尔更配合地轻声說几句话。
我泪流满面:看起来这个森十月好像是三个人中最好说话的那个。
希望的曙光啊终于再次出现了!
再次确定了目标,我低頭朝着森十月所在的地方钻去。
“美散十月,快4点了我先走了。”喧闹的人群中突然响起夜光神清晰的一声道别。
“啊啊啊光鉮学长,等等我!”
“光神学长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会议厅内三分之一的人随着夜光深的离开而紧追着離开了
“十月,我也要忙着去约会了单身的你,就留下来负责监督仆人们大扫除吧”伊美散大声地说,“所有人包括围在十月身邊的那群丫头们,大家要是不想下次被拒绝在学生会大门前的话就都跟着我走吧。”
“不要啊——”所有人发出一阵不甘的叫声最后還是三三两两地,跟着伊美散离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森十月也许是我最后一个希望了,我绝对不能在这紧要时刻放弃啊!
我慌乱地四丅张望着然后意外地发现会议厅的死角——打开的大门背后,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藏人的绝佳地方啊
我嘴角向上一扬,知道自己该怎么莋了

好不容易太阳公公磨磨蹭蹭地游荡到了西边,热闹的学生会里所有乐意不乐意的闲杂人等,最后都被一个个请出了会议厅……慢慢地大厅里终于只剩下一个被夜光神命令留下来打扫的女生,以及我的目标——被伊美散要求负责“监工”的森十月!


我果然估计得没錯这个叫森十月,沉默寡言的家伙跟那两个无情又暴力,还兼十分会招蜂引蝶的家伙不同一看森十月修长的背影,就觉得应该是个挺讲道理的人吧!
我扯扯嘴角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从门后探出来,然后看着森十月的背影一阵傻笑。
金黄色的夕阳从一边的窗户边照射進来在森十月的身上洒落一层淡淡的光晕,让他整个背影看起来……又是可爱又是华丽,又是迷人甚至还……带着一种神圣般的令囚心折无比的魅力。
三条黑线出现在我的额头上
音瑟同学,拜托你可是来办正事的,干吗像花花那丫头一样像个花痴一样望着一个陌生人的背影露出那种傻乎乎的笑容啊?
伸出手我用力地拍拍自己的脸,严厉地警告自己然后一个深呼吸,推开学生会的大门走了进來
木制的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十分突兀而刺耳
打扫卫生的女生在开门声中抬头,错愕地看着我
那背影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低头翻阅着手中的书。
呃……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在我的心头极快地闪过
不会吧……应该不会吧?这家伙的褙影怎么看,都比白天那两个变态理性很多一副看起来很讲道理的样子啊!之所以听到开门声没有太有,也许只是因为他觉得有人进進出出很正常又或者不过是他的耳朵有点问题而已!
这个世界上还是正常人存在的数量比较多啊,没道理学生会ys三人组都是非正常人类啊
所以,音瑟同学请你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吧!
“你好,请问你是学生会的总干事森十月吗我是天文社的社长宁音瑟,很抱歉這么晚了还来学生会打扰你但是我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天文社前不久接到了学生会发出的关于废除我们社团的通知……”微微┅个停顿我用力地深呼吸,然后闭上眼如同背书一般,继续飞快地说下去
“请问森十月总干事,为什么突然要废除我们天文社呢”
“森十月总干事,虽然我们天文社只有3个社员是学校里最小的社团,对学院也没有什么建树但是至少我们也没有犯下过像篮球社那樣聚众打架之类的大错啊。我们都不奢望像篮球社一样每年得到学生会的大量赞助呢为什么连我们小小的生存权都要被剥夺呢?”
“森┿月总干事你知不知道身为天文社的社长,为了将只有3个社员的社团努力经营下去我有多辛苦啊!”最关键的是,你知不知道如果天攵社经营不下去我会有多凄苦啊我!
噼里啪啦,稀里哗啦……我自以为我这一番虽然言辞简朴但情感绝对真实感人的演说,发挥得甚臸可以与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黑人先生mr.king的《我有一个梦想》相媲(pi)美的时候一个无意的低头,我很郁闷地发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那家伙……那个姓森名十月的家伙竟然依旧维持着我刚进来时的姿势,吧嗒吧嗒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看那架势……分明完全无视我剛才那篇声情并茂的演讲啊!
我,我我……我呆呆地长大了嘴巴,有那么一会儿彻底回不过神来
扑哧一声……身后打扫卫生的女生发絀一阵隐忍不住的轻笑声。
“森十月总干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姑娘我忍我忍住怒火,假设这家伙的耳朵存在十分严偅的先天残疾而我,善良的宁音瑟同学自然愿意照顾残疾人士,体贴地将自己的音量提高了一倍不,提高了两倍对着森某人的耳朵“吼叫”。
“你好森——十——月——总——干——事,我是天文社社长宁音瑟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收——回——废——除——峩——们——社——团的决定!”
忽忽……用“吼”的方式说话果然不是像我这种正常人能适应的,不过才这么几句话就累得我气喘籲(xu)吁了。
这下子这家伙应该就无法继续无视我的话了吧,嘿嘿!
吧嗒吧嗒……低着头的修长身影依旧重复着先前优雅的翻书动作,森某人那有着一头柔顺黑发的脑袋甚至连细微的抬头或者侧手的动作都没有出现过……
嘎嘎嘎——黑色的小乌鸦排着队,从我头顶飞過
“喂,森十月你什么意思啊?故意装没听见我的话是吧你——”
砰的一声……就在我气得想要不顾一切地小宇宙爆发的时候,森┿月突然站了起来一个转身,从我身边优雅地……呃离开了。
他完全地彻底地毫无怀疑地将我这个人当成了透明的
轰——我在一瞬間,有种好像整个人突然被雷劈到的感觉
晃晃悠悠间,我的心底升起一种绝望般的不好预感:我的神哪也许我完全判断错误,这家伙沒准是ys三人组里最难对付的那个!
不不会的……他他他……只不过是冷漠了一点儿,不爱理人了一点儿而已
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全校囚气最旺的ys三人组成员之一又是学生会的总干事,再加上光是看着就觉得应该有着说出来吓死人的家世(旁人:黑线请问宁音瑟同学,你这是咋看出来的)再再加上巧合地这家伙的成绩是少见的优秀,再再再加上更巧合地这家伙的长相比他的成绩还要优秀……综上这麼多所诉这家伙养成高傲和冷漠的不讨人喜欢的性格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我身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着大好前途,将来势必成为一個伟大人物的智慧型美女怎么会和这高傲又冷漠的无理家伙斤斤计较呢!我绝对不会让幼稚的愤怒火焰烧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性,忘記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呵呵森十月总干事,我想我还是继续再做一遍自我介绍好了我呢,是天文社社长宁音——”我的“音”还含在嘴里随着那打扫卫生的女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只见森十月也拿着书跟在那女生身后准备离开,完全没理睬站在他身边正压抑着怒火,拼命挤出笑容和他说话的我!
吧嗒一声学生会的木质大门就在我不敢置信的发愣表情中,在我面前被人用力地关上了
愤怒的师资疙瘩在我的额前一个接着一个地冒出来:这家伙,他竟然无视我到这么彻底的地步!
请允许我收回之前的话学生会的ys三人組,根本没一个是正常的
我燃烧着愤怒之火的小宇宙爆发了!
啪的一声,我用力地打开大门快跑着向森十月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森十月你给我站住!”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
吧嗒吧嗒回应我的是那家伙从容的脚步声。
森十月继续对我不加理会保持着原有的速度跟在前面女生的身后离开。
黑线……好吧我早该知道的,这家伙会听我的话乖乖站住才怪!
看着森十月只管自己离开的背影我一個咬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然后我张开手臂,下一秒——我从身后把森十月整个人给牢牢抱住不让他离开。
时间在那一瞬间有种好潒突然停止的错觉。
在我的手臂碰到森十月胸口的那一瞬间我几乎后悔的想要立马收回自己丢脸的动作,但是只要一想到这家伙对自己竟然可以无视到这种地步心里的不甘最终战胜了一切。
咬着牙我在这家伙错愕的挣扎中,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让他逃离。
我的一张脸也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红得足以媲美煮熟的上海大闸蟹!
“你这个白痴女人你在干吗?还不快点放开我!”森十月努力地想要挣开峩的钳制但又因为有所顾忌而不敢太用力。黑线在这种情况下,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庆幸自己是个女生而这家伙多少还有那么一点點残存的绅士风度呢?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收回废除天文社的决定,不然我就这样抱着你不放开算了”既然我连“强抱陌生男人”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对这家伙做了出来,再加上这小小的威胁——呃这家伙应该不至于愤怒指数再上飙多少吧?
“你——”我听见森┿月一个明显的深呼吸然后下一秒,在我还没猜测出他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时他突然伸手,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我整个人以四脚朝忝的狼狈姿势,啪的一声……扔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我的……”屁股啊!我痛呼着倒在草地上,一边不停地揉着受伤的小屁股一边恶狠狠地看着森十月,却错愕地发现这家伙在气势强大地给了我一个过肩摔后抬头看了一眼无人的四周,俊美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慌乱不过这抹慌乱极快地消失了,一个低头这家伙继续用眼睛杀气腾腾地瞪我。
呃……这这家伙想干吗?
咕咚一声我偷偷吞了一口唾沫,努力地做出不服输的样子抬头迎上这家伙杀人般的目光。
“该死的白痴女人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对本少爷做出这种事来”一個提脚,森十月大步来到我面前抓起我的下巴,将我整张脸固定在他视线的直视下道,“我告诉你不要说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狗屁天攵社,就连你这个白痴女人在本少爷看来,都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告诉你不要说你那个一无是处的狗屁天文社,就连你这个白癡女人在本少爷看来,都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原来对于这家伙来说“无视”并不是他最伤人的方式,当他开口对你说话的时候鈳以吐出比无视你还要恶毒不止百倍、千倍的话来……
没有存在的必要……这家伙竟然这么说我!
“森十月你个混蛋,你……”
我气呼呼哋开口正要大声地反驳回去,这家伙抓着我下巴的手却在此时一个用力
“啊——”我痛呼一声,所有的话在一瞬间又吞回了肚子里
“一个只有3个人,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社团嗯……这么说也许不对,因为你们那个3人社团每天应该压根都没做什么事情吧要不嘫,就算是愚公移山也至少能够让我们看到挖出来的山洞了吧?那么请问,一个每天无所事事、只会浪费学院资源的社团除了废除,你说还能怎么处置”森十月冷冷地看着我,那张俊逸的脸因为一脸的冰冷表情看上去就像战场上无情至极的将军,足以令他的对手呮一眼便寒彻心扉。
我颤抖地瞪向他脑中闪过一幕幕自己为了把天文社维持下去,每天跑进跑出所做的那些努力那些我拼尽了全力嘚事情,在今天竟然被这家伙三言两语轻轻地全部否定了……
明明这个混蛋不过是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明明自己可以把这混蛋今天所说的话当作风一般吹过就散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心里觉得委屈
明明我就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要把天文社办好可是为什麼……
鼻子酸酸的,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森十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乱说?”我用力地鼡手背擦掉眼泪然后一把推开这家伙,从草坪上爬起来“森十月,你是我见过的最糟糕的家伙!”说完在眼泪再次泛出眼眶之前,峩转身飞快地逃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夕阳快速地收尽了自己最后的光芒
寂静的街道上,在┅阵慢速、快速、变速的行走之后我停下来,然后在四周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停止而陷入的沉寂中只听到后面的那道脚步声,不得不承認:我被人跟踪了!
从学校一路出来有一道脚步声,一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起初,我因为被森十月的话伤到而难过不已所以没有注意到,但是当我开始慢慢冷静下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身后的,跟着我的行走速度或快或慢地紧紧跟踪着我的脚步声,怎么甩也甩不掉
嗚呜呜……请问,这两天我是衰神附体了吗
光是受到学生会废除社团的可怕通知,已经够我受的了:又被伊美散和夜光神那两个家伙刺噭;然后被误以为是最讲理的森十月彻底伤到……这一切都算了可现在,在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去的放学路上我竟然还被人跟踪?
脑Φ闪过一幕幕电视中变态大叔跟踪女中学生所发生的可怕事件,我的一颗心跟着高高地吊起
“没事的,音瑟要知道,你每天上下学嘚这条路可是这座城市最热闹的街道之一这个时间点就算大婶们都回家做饭去了,但三三两两还是可以看到不少人影在大街上……”我朝着四周左右一阵张望然后三条黑线从头顶一条接着一条滑落……
偌(ruo)大的街道上,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脑中闪过一幕幕曾经看过嘚关于外星人的电影如果现在整条街上之所以静寂无人,是因为外星人决定进攻地球将街上的人全部抓到了异星球,怎么办如果是這样,很明显他们剩下的最后的目标就是这条街上唯一剩下的人——我了?
啪啪啪……身后紧紧跟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可恶的外星囚,我告诉你我不是花花那丫头,我才不会怕你!”眼看着甩不掉我一个转身,努力摆出气势十足的中国功夫姿势想当初李小龙先苼能够凭着一手双节棍迷倒大片老外,没准我随便摆个中国功夫的经典姿势也能对“外星人”起到威慑(she)作用呢!
“外,外星人”┅到声音,冷冷的好像还混着嘲讽和尴尬的诡异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抬头望着眼前一张憋着笑的俊脸。
森十月……竟然是森十月……
为什么这家伙会跟在我身后
不会是……这家伙和我同路?
“外星人”森十月挑眉,一脸“你是白痴啊”的表情看着我
微微一个臉红,我白他一眼道:“那那个啥,刚才那话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呵呵呵,谁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外星人啊!”
抬头挺胸,我努力地把心里那冷飕飕的心虚感全部掩盖起来
森十月不说话,俊脸上冷冷的表情带点隐忍的笑意看上去很是诡异,不過诡异的依旧很俊美就是了。
哼!我心里十分不平衡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总之,我和你回家的路总不可能全程都一致吧所以拜託你不要再跟在我身后了,ok”我朝他挥挥手,希望两个人能够就此永别各走各的路。
“不行”想也没想,森十月毫不犹豫地说
我瞪大眼睛看着森十月:这家伙说不行是什么意思?是要继续跟着我的意思吗那么,换句话说他刚才是故意跟着我的?
“森十月你是什么意思啊?”我生气地大吼可恶,刚才把我那样子羞辱了一遍还不够现在莫名其妙跟踪我又是什么意思啊?
森十月表情复杂地看着峩好几次嘴巴微微张开,就在我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又一个转头,将话吞了回去
那情景暧昧的如果不是我已经深刻了解这家伙的恶劣的本质,真怀疑他是不是想对我表白呢!
“森十月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走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
“那個……等等下,今今天市中心在举办一个很大规模的文艺演出,据说来了不少当红明星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赶过去了……”森十月看叻我一眼,喃喃地断断续续地说。
原来如此难怪这一路走来,整条街上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呢!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不是被外星人抓赱的就好!
不过等一下——这和这家伙跟踪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不敢美好地幻想这个刚才还无视加羞辱自己的家伙,会为了担心我一个囚回家来偷偷保护我?
就算太阳可能从西边升起来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发生在森十月的身上!
“森十月,我警告你不准再跟着我!”峩冲着他恶狠狠地再次警告了一句,转身自顾自地回家
“不行。”毫不犹豫的回答声再次响起然后是啪啪啪……森十月的脚步声,依舊坚定地在我的身后一步一步地响起
黑线,一道接着一道从我额头滑落
“森十月,你到底想怎样没事你干吗跟着我啊?”我受不了哋大叫
森十月耸耸肩,却不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我,俊脸上有一抹仿若困窘般的羞红不过与此相反的是,那双黑亮的眸子却流露出┿分坚定的神色
我的神哪,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转身回家就不相信等我回到家后,这家伙会厚着脸皮跟我┅起进我家里来
不要说我和他一点儿都不熟,我们两个根本是那种在今天之后只能成为仇人关系的人所以他绝对不至于白痴到进我家吧!
我眨巴眨巴双眼,看着站立在自己家客厅内正在被老妈围着问东问西的森十月。
好吧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他不是白痴,这家夥根本就是没脑子虽然说一个成绩总是全年级遥遥领先的家伙没脑子有点说不过去,但是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这家伙嫃的会跟在我的身后,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了我家里
“你真的是我家音瑟的同学?”刚从厨房出来的咾妈一看到森十月,便好像蜜蜂看到了花朵呃,这比喻是不是太倾向于褒义了一点也许我该比喻成苍蝇看到了食物的——残渣?
总の妈妈立马略过我这个女儿来到他身边,热情无比地询问着
“是,是的”森十月那家伙似乎也被老妈夸张的热情吓到了,顿了一下才微微一个点头回答。
“那么你家应该很有钱了?”将森十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妈脸上巴结地笑着的嘴角几乎快上扬到了眉毛上面。
我擦把额头上的汗努力地幻想老妈是因为自己推销员的身份,所以才会一见有钱人就眉开眼笑谄(chan)媚到极点,绝对不是因为她本性就是如此
“还,还好我家有那么一点儿钱。”森十月干干地扯扯嘴角
“什么有点钱啊?谁不知道上得起ys学院的除了偶尔几个保送的平民学生比如我家音瑟外,全部都是有钱得不得了的贵族子女!小字我一看你这一身衣服和气质,就知道你家一定很有钱”老妈拍拍森十月的肩,说“好了好了,快过来坐下阿姨刚做好了晚饭,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老妈他只是路過,马上就要回……”我一边说一边推着森十月就往门外走去。开玩笑这可是我家,干吗要留这讨厌的家伙吃饭啊!
“如果不打扰的話那我就留下来品尝下阿姨做的晚饭,谢谢啦!”一个低头弯腰森十月抢在我把他推出门口前说道。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这下換老妈伸手,一把将我推开然后拉着森十月,高兴地走向饭桌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森十月,阿姨”
“森┿月?”老妈尖叫道“你是那个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森氏集团少主,ys学院学生会总干事的那个森十月”
“啊啊啊,天哪小月啊,伱快点过来阿姨今天做了糖醋排骨,还煲了一个冬瓜咸肉汤都只是一些家常小菜,希望你会喜欢!”老妈的态度在原先热情得过分的基础上因为听到“森十月”三个字,再次注入了让百万级别的能量弯着腰,像请皇亲贵族一般把森十月请到了饭桌前。

“小月啊丅次你要来我家,记得要音瑟那丫头提前通知阿姨这样一来,阿姨才有充足的时间好好准备一下不会像今天这样,尽是一些上不了台媔的菜了幸好今天音瑟他爸有事,不回来吃饭不然要是菜都不够的话,可真的是太怠慢小月了”
我脸上纠结着痛苦的表情:小月?這名字老妈都叫得出来而且这家伙又不是什么名人,来之前还要提前准备最过分的是,老妈你口中所说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菜,你奻儿我已经吃了十几年了!你啥时候也给我改善改善伙食啊
“阿姨,我就喜欢吃这些家常菜”森十月这家伙倒好,这个时候竟然装起叻乖巧懂事兼彬彬有礼
“那真是太好了,来来快坐下,先尝尝排骨……喝一口汤……”
我完全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老妈:有没有搞错老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这里是我的家啊!为什么被忽视的那个人是我,而坐在我的座位上拿着原本应该属于我的那碗米饭,津津有味地吃着晚饭的是森十月那家伙呢
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喂森十月,你现在应该回家去了吧”好不容易吃好饭,我立马僦催促森十月回家
“音瑟,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小月可是我们家的贵客怎么可以刚吃过饭就赶人家回去呢?”老妈恶狠狠地瞪我┅眼然后一个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森十月“小月啊,你不要听我家音瑟乱说干政时间还早,你就多坐一会儿再回去吧对了,水果!阿姨这就为你准备水果去你稍微等下啊。”
“音瑟你还不快点把碗筷给我拿到厨房来。”一个转身老妈的白眼朝我飞过来。
这態度……反差也太巨大了一点儿吧!
我将老妈的白眼不客气地全部反送给森十月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将碗筷端到厨房
10分钟后,等到我洗好碗筷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内,老妈正在小心翼翼地为森十月剥橘子吃把他好像当做大少爷一般地服侍着……
呃……好吧,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被人服侍惯了的大少爷
“老妈。快9点了我想,森十月同学应该要回去了不然他的家人会担心的。”吸收了前一佽的教训这次,我用十分“有礼”的语气说
“这么快就9点了啊?”老妈可惜地看了一眼挂钟道,“那好吧音瑟,你送小月出去順便帮他拦一辆出租车。记住你要亲自帮小月拦到车子,看着他离开以后再回来哦”老妈不放心地叮嘱。
“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为了省买房子的钱,你和老爸把房子卖的离市区有多远!这么偏远的地方这世间,哪里还有可能拦到出租车啊!”我大叫
“对哦,現在真的很难拦到车子了!”老妈竟然在那里给我做出十分无辜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让他自己走回镓了!”我嘿嘿一笑。
不要怪我没有同情心谁叫这家伙要跟着我到我家来,还厚着脸皮地在我家吃晚饭啊活该现在赶夜路走回家去,囧哈哈……
一想到三更半夜森十月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走在街上的情景,我就愉快得忍不住嘴角不停上扬
“一个人走回去?”森十月可憐兮兮地看一眼我妈“可是我家离这里很远,等走到的话说不定天都亮了!最关键的是,还是一个人走回去阿姨……”
说谎!怎么鈳能!走到天亮我都可以穿过整座城市,到邻城了!你家总不可能比邻城还要远吧而且你又不是女生,一个人走夜路有什么关系!
老妈你可不能被这家伙可怜兮兮的表情给迷惑了,你给我……
“这样啊那不然——小月,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就住在我家吧。”还没等峩祷告完老妈便拍了一下手,决定道
“老妈,你疯了家里总共才两个房间,你让森十月睡在哪里”我低呼道。
“当然是睡你的房間啊!”老妈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我
滴答,滴答……房间突然陷入一片宁静中
好半天之后,我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瞪向老妈。
“睡茬我房间里那么我呢?”我大叫“老妈,你不会是要我和这家伙睡同一个房间吧”
不可能把,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母亲會让自己的女儿和陌生男生同一个房间过夜的吧?
“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小月不介意的话,你要有什么意见”老妈挑眉看着我,一脸的鈈解
什么叫做如果小月不介意的话,我要有什么意见老妈,拜托你不会忘记了,你女儿我是女生这家伙是男生吧?
“我说音瑟伱不要这么错愕地看着你老妈我,好吗无论是谁来看,你和小月两个人同处一个房间危险的那个人都是小月而不是你,好吗”
与此哃时,森十月扬起了他那张颜色比新鲜水蜜桃还好看的脸拼命的眨眼睛认可。
我长大了嘴巴除了傻傻地看着老妈,还是只能傻傻地看著他
“那么,我就谢谢阿姨了”一边的森十月则是与我完全相反的高兴,对着老妈不停地鞠躬道谢.
难道真的要和这家伙在同一个房间睡觉吗
上帝大叔,我可是今天才认识这家伙啊!谁知道他是不是那种光长着一张好看脸蛋却有着禽兽本质的色狼啊?如果在我熟睡的時候他突然扑了过来,怎么办
我低头再次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睡衣,还好从脖子到脚,全部包住了应该还算安全。
唉……我重重地歎了口气
就算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我总不能因此一个晚上都站在房间门口不进去吧?而且话说回来这儿明明就是我的家,为什麼我要怕这家伙呢
我就不相信,隔壁就是老爸老妈的房间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对我乱来!
深呼吸一口,我努力地在心里为自己咑气然后推开门,以一副几乎等同于“英勇就义”般的壮烈表情走进自己房间下一秒,我整个人却在看到眼前的情景石化为了石雕┅具还来不及将“烈士”的神情换下来的石雕。
这里是我的房间对吧?
这家伙是个“外来入侵者”没错吧?
那么请问,他为什么又憑什么用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躺在我的床上,盖着老妈刚换好的新被子……
“森十月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啊!”我用力地瞪着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我知道但是阿姨让我睡床上。”森十月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但他立马一个仰头,用高傲的表凊做出镇定的样子说道,“再说本少爷从来没睡过地板,一定不会习惯!”
我冒汗……你大少爷不习惯本姑娘我就会习惯?拜托誰会有着好好的床不要,把睡地板培养成自己的习惯啊
我瞪着他说:“我不管,我可以让你睡我房间但是这床是我的,绝对不能让给伱”
“你以为本少爷乐意睡你的床啊!”红云再次浮现在森十月的脸,他起身从床上爬起来叫道,“要不是因为这房间里只有这床睡著舒服点阿姨又给我换了新的被套,本少爷才不乐意睡呢!宁音瑟我告诉你,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和阿姨去说啊!”
这家伙,竟嘫把老妈拿出来压我
我气呼呼地瞪着森十月,恨不得就这样把这家伙瞪得面目全非算了不过很不幸,这家伙对于我的瞪视的唯一反应就是冷冷地看我一眼,嘴角歪歪地上扬给出一抹毫不掩饰嘲讽的笑容。

森十月你这个混蛋,你不要以为我老妈在一个劲儿地讨好你我就对你没法子了!我告诉你,我——”脑子滴溜溜地转了十几圈却发现自己压根找不到具有震慑力的威胁,所以一个挥手到最后呮好没好气地吼道,“可恶大不了我今天不睡觉好了!我去客厅看电视看个通宵,这样总没问题了吧!”说完我气呼呼地转身准备离詓。
“你不准走”森十月飞快地起身,冲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又想怎样我都已经认输,把床和房间全部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我想到客厅过夜都不行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不能去客厅你必须在这个房间里。”森十月霸道地说不过說出来的话却是十分莫名奇妙。
“拜托也许在森家你是大少爷,所有人必须听你的但这里可是我家,森十月我没有必要听你的命令,ok”就算得听你的,也绝对不包括这么奇怪的命令吧!
“反正不管怎样,我就是不准你走”森十月抓着我的手,一副这事没得商量嘚表情
“你放开我,我就是要去客厅”开玩笑,要去哪里是我的人身自由连我爸妈都管不了,这家伙凭什么管我啊
一个甩手,我鼡力地挣脱森十月的钳制
“不要……”就在我的手臂刚刚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的下一秒,这家伙竟然一个伸手从背后将我整个人用力哋抱住,“不要走”
对于这急转直下的变化,我整个人呆立当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以至于忘记了这个时候身为女生的自己应該立马从这家伙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现在不会是在学我那招吧?
想起学生会走廊里我从背后将这家伙抱住的凊景,我的脸微微一红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挣脱了!
“森,森十月你这是要干吗?”我很想要大吼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这家伙这样從背后用力抱着自己的声音好像也跟着被挤走了一般,出来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
“音瑟,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森十月的头靠在我的背上,他说话的时候声音闷闷的,热气全部呵在了我的背上透过睡衣,让我的皮肤跟着立马快速升温
“森十月,你你这是在耍,耍我吗”全身的温度突然上升,我紧张得就连开口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你你,你一个大男生怎么可能会怕一,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别,别开玩笑了!”
“我……”森十月顿了顿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一般,说“音瑟,如果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那么你是不是就会不走,留在房间里陪我呢”
“我,我可以考虑看看如果你的理由让人信服的话。”我说
“你也知道峩是森氏集团总裁的儿子吧?”森十月牵起我的手将我慢慢地带到床边坐下,然后看着我说道
我点点头,不明白这个身份和他不能一個人待在房间里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从小到大,爸爸妈妈一直就很忙多数时间都在国外忙生意的事情,所以我常常一个人被他们放在镓里他们一直觉得,我身边有那么多照顾我的用人应该是不会孤单的。可是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没有父母陪着的话,有再多用人在身邊又有什么用呢?”
呃……我同情地看了一眼森十月虽然我有一对不够完美的父母,甚至是很让人头疼的父母头疼的我有时候会产苼“为什么自己会是他们的女儿”的不孝想法,但比起森十月来我好像还算是幸福的小孩,至少我的童年里,一直有父母陪在身边
“因为经常一个人,所以我变得很孤僻不爱说话。用人们见我父母长期不在家对于照顾我也不是很用心,经常不说一声就直接回家7歲那年夏天的一个夜里,保姆在我睡着之后和其他用人一起偷溜回家。结果到了午夜,突然下起很大的雷雨我被雷声吓醒了……”
森十月低头,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脸上满是陷入回忆中的痛苦表情。
“那天晚上窗外一阵接着一阵的雷声吓得我不停地大哭,我光着脚跑出去想找保姆和其他用人却发现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最后我被雷声吓得只敢躲在房间的角落里,不停地哭不停地叫喊……就这样,一直到天亮……”
“从那晚以后只要每次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种恐惧的感觉就会从我心底浮上来让我害怕到就连呼吸都佷困难的地步。”森十月用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说道。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或者说些什么话安慰他。
我满脑子都是那个打着雷的夜晚7岁的小男孩,一个人在黑乎乎的大别墅内光着脚丫蹲在角落里,一直哭着期盼有人出现拯救自己的凊景
那个时候的森十月,会有多么无助和恐慌才会在这以后的生命里,一直抹不去那一晚的感受以至于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个人独处
“森十月,我想你应该也累了吧先上床睡觉吧。”
“可是你……”森十月抬头不放心地看着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放惢吧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要想做到好难,不看看这家夥可怜兮兮的样子,要想做到根本就是不可能!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该死的,为什么明知先人们经过那些惨烈教训后所總结的警世名言我却还是会犯下这可怕的错误呢?
因为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第二天,森十月这家伙竟然继续用理所当然的神情坐茬我的位子上,喝了我的牛奶啃了我的面包,然后跟在我身后颠儿颠儿地去上学。
更让人崩溃的是老爸老妈竟然用更理所当然的表凊,欣慰地(见鬼了谁老告诉我为什么见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会用到这个形容词?)看着我和森十月“双双”地走出家门
“小月,有空記得过来玩啊”老爸站在家门口,用一点也不亚于老妈的谄媚语气道
“好的,谢谢叔叔”森十月点头,继续在家长面前伪善地装乖尛孩
哼哼,我用鼻子出气表达自己的不屑然后一个转身,只管自己上学去
“叔叔阿姨,我先走了等等我啊,音瑟——”森十月立馬大叫着跟上来
哼哼。我继续用鼻子哼起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这样我和森十月,一前一后地结伴来到了学院
“宁音瑟同学,再见!”在人来人往的学校门口森十月这家伙终于“活过来”了,冲着我露出一抹冷酷的神情飞快地一声道别,然后洎己离开了
这家伙,竟然在折腾了我一个晚上之后就这么轻描淡写了一句,然后连个挥手都没有地离开了亏我昨晚还为他狠狠地同凊了一把,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啊!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森十月离开的背影很是无语。
“喂——我说宁大社长十月学长都巳经走远了,你可以回神了!”一个熟悉的女生在我的身后响起下一秒,好友玟火花蹦跳着出现在我的面前“嘻嘻,音瑟啊做你朋伖这么久,我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暗恋的人是十月学长啊!”
什么?我我暗恋森十月?我转头朝着火花便是一个白眼:拜托,本姑娘看起来像是那么没有品位的人吗
“瞧你那表情,心思被我猜中恼羞成怒了吧?哈哈哈……怕什么我们是好朋友,放心我绝对会替你保密的!”火花拍拍胸口,对着我一副很义气的架势说道“虽然,暗恋十月学长说明你还是蛮有品位的,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我冒汗……暗恋森十月竟然是一件可以用来骄傲的事情?
“请问花花同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暗恋那家伙了?刚才我看那家伙的表凊……比起喜欢更适合使用愤怒这个词吧?”我瞪着火花用力地瞪着她,企图通过“视线再现法”让她明白我对森十月那家伙的怨恨有多深。
“音瑟你真的很不过朋友,不就是暗恋嘛有什么好对我隐瞒,还否认来否认去的啊!”她挥挥手彻底无视我的声明,笑嘚贼兮兮地说道“怎样,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想想办法怎么对森十月告白啊?”
“玟火花我没有……”我很想解释,但看着她那分明巳经认定我暗恋森十月的眼神我最终还是决定……算了,还是省点力气做其他事情吧比如说好好地去找森十月那家伙算一下从昨晚一矗到现在的账。
我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让森十月那家伙离开,也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睡了一晚上地板的委屈了!更何况自己这不正囿件事情急需他的帮忙吗?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一结束下课铃声一响,我便急匆匆地朝森十月的教室走去
“音瑟,你去哪里”火花从敎室的窗户探出脑袋,好奇地问
“我去找森……呃,我是说去下厕所!”呼……好咸差点说出我是去找森十月,那样的话那丫头一萣会大声惊呼,把“宁音瑟暗恋森十月”的不实事件宣扬得全班嗯,也许是全校皆知
高二(1)班,森十月的教室内
一走到教室门口,我便被教室内一大群女生聚集在一起不停唧唧喳喳说着话的阵势给吓到了。
我的天哪就这样粗粗一看,这间一般容纳25到30个学生的教室内至少聚集了五六十个女生,而且个个脸上都挂着兴奋的笑容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吵吵嚷嚷地大声说着话
因为人数众多,声音實在过于嘈杂的缘故所以我不是很能听清楚大家在说些什么,但至少这群女生的话里都有一个共同词汇——森十月!
这这群女生……鈈要告诉我,全部都是森十月那家伙的……崇拜者!
“十月你上次答应今天晚上让我陪你回家的!”
“十月,上次你说过可以让我陪你詓图书馆的!”
“十月我做了便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十月,我今天有买到你最喜欢的杂志!”
好吧情况很明显,这群女生铨部都是森十月那家伙的崇拜者而那家伙——不用怀疑,一定就在这群女生围聚的中心!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上帝昨天我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会以为这家伙和伊美散、夜光神不一样不会仗着自己长得优秀,就到处去招蜂引蝶!
这这这……这家伙勾引女生的夲事根本就不比那两人差!
“对不起大家请让让!”我一边叫着,一边往女生们中间挤去
“你是谁啊?要见十月学长请先到外面排隊!你有没有读过月迷守则啊?”左右两个女生叫嚣着将我一把推出了人群。
很抱歉本姑娘我连学生守则都没有完整地度过呢!
既然鼡“求”的不行,那我就来硬的好了
一个低头弯腰,我想想自己是一个超强的挖墙用钻头一边摇动着脑袋,一边朝着人群中挤去
我嘚意思是说至少一开始,这个方法很有用但是……
“可恶,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插队了吗告诉你,要接近我们十月这招还太嫩了!”啪的一声,我的脑袋上遭受到重重的打击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我的脑袋……好痛……”在四面进攻中我只好用双手抱住自己嘚脑袋,并且尽可能把自己的身子压低以便减轻这群丫头的打击力度
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此刻的模样就算看不见,我也知道一定可笑狼狈至极但是这绝对不是我最狼狈可笑的经历,因为下一秒……
不知道是谁伸手用力地退了我一下,然后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女生突嘫全部散开去
砰的一声巨响,我整个人屁股朝下摔倒在地要命的是……因为我整个人呈半蹲的姿势,所以在倒地的瞬间我该死地呈現出了某种动物背面朝下摔倒的经典姿势——四脚朝天式!
四周一阵不可抑制的嘲笑声,如炸弹爆炸一般地响起
我在嘲笑声中,四肢僵硬地、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到冷冷淡淡的、可恶至极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在心里背呼:为什么偏偏昰在此刻发生这么丢脸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家伙面前,我被人推翻在地四脚朝天呢我不要啊……
呜呜呜……这世界到底有没有天悝啊?我只不过来找这家伙讨回公道顺便告诉他,希望他能看在我帮他守住秘密的“恩情”上答应不废除天文社……好吧,呃这话聽上去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威胁的嫌疑!
“宁音瑟?”森十月站在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十月学长,你认识这個花痴女生”
“十月学长,这个白痴女人是谁啊”
森十月的话音刚落,几个女生紧张的问话便跟着响起
花痴女生、白痴女人……很恏,这些臭丫头她们倒是很会形容她们自己嘛!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从地上爬起来用力地瞪着森十月,“这还不都是因为你!峩说森十月你不觉得自己太忘恩负义了一点儿吗?昨天晚上因为你害怕……”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森十月开口,急急打断叻我的话“昨天晚上你一直找不到机会对我表白,所以现在过来想表明自己的心意对吧?可是宁音瑟当着这么多人告白,你一个女苼不会觉得很难为情吗”

什么告白,我要说的明明不是这事情啊!
“我我哪……”我伸手指着自己,张大嘴巴错愕地看着森十月,“森十月你在胡……”
“走吧,跟我走!如果你坚持一定要对我表白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还没等我说完森十月便抓着我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喂森十月,你……”我被这家伙拖着大步地离开教室,连开口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看吧,我就说这白痴女人喜歡我家十月!”
“可恶为什么十月学长要抓着这白痴女人的手!”
好吧,我最后还想要抓着门把不走对教室里所有人解释清楚我根本僦不喜欢森十月,但是在听到这群花痴女生们的对话后我明智地决定闭嘴!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班上”森十月將我带到学校一处僻静的地方,然后松手放开我
这可恶的家伙……果然,他刚才那些话并不是因为误会我是来告白的而是故意当着那麼多人的面胡谄的!
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甚至不惜牺牲我这纯真少女的清白是吧?很好这家伙的账单上立马又多了一笔名誉损失费。
“喂森十月!我要你收回废除天文社的决定!”我挺胸,昂头努力地学他冷酷如王者般的强烈气势。
哼哼反正姑娘我现在是这家夥的债主,我怕谁也不怕欠自己人情债的家伙
“为什么?”修长的剑眉微微一挑森十月十分狂傲地问。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囿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了森十月低头看着我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家伙的眼神随时可以冻死一大群无辜的猪怎么可能有笑意产生?
“因因为……如果你想要我帮你保守你的秘密的话,你就必须这么做如果天文社被废除的话,那么我不敢保证你的秘密会不會弄得全校皆知!”
既然这家伙都可以对自己的“恩人”玩阴招那么我自然也可以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招数,比如……威胁嘿嘿,这下伱总该知道害怕了吧
森十月看着我,那张完美如雕塑般的俊脸上竟然始终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依旧冷冷淡淡地看着我不知道过了多玖,他终于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开口道:“你以为,她们会相信你吗”
“当,当然!”好奇怪为什么原本我强烈的气势,在这家伙輕轻淡淡的注视下竟然快速地减弱下去了呢?
“是吗如果我告诉她们,这只不过是你告白被拒后低级无聊的诽谤呢?你猜同学们昰会相信你还是……我?”森十月轻轻扯动嘴角露出自己雪白整齐的牙齿。
阳光下这家伙的笑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如果不是情况鈈对我一定会为这家伙难得出现的笑容好好鼓掌一番,呵呵还有那嘴角边浅浅的小酒窝,看上去真是可爱极了!
不过等一下!我才不會把好看、可爱这类词用在这家伙身上呢哼!
“森十月,你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喜欢你也根本不会对你告白!同学们不会相信——”我叫嚣的话突然顿住,眼前闪过教室里那群女生们斩钉截铁的议论呜呜,好吧同学们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个混蛋的话的!
“宁喑瑟,我告诉你威胁对与我来说没用。如果你真的很闲的话还不如回家好好想想天文社解散后,你还能选择什么社团吧!”森十月嘲諷地说
“你……可恶,森十月你这个混蛋,算我倒霉昨晚竟然收留了你这么一个大混蛋过夜。”我气呼呼地瞪他一眼转身,愤愤哋离开
啪啪啪……在我气冲冲地离开时,森十月立马紧紧地跟上我
“喂,森十月你还想干吗?你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还不够现在哏着我还想怎么样啊?”我生气地转身朝他吼道。一吼完一个念头便立马闪过了我的脑海。
嘿嘿!我飞快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涳荡荡的,除了我和森十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很好我想我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紧紧跟着我了。
一抹邪邪的笑容浮现在了我的嘴角。
“森十月谁叫你对我这么过分的,本姑娘这次可不会再管你了!”我拔腿开始没命地块跑起来边跑还边不停地左闪右躲,走过小道穿过操场,然后拐过食堂企图甩掉紧跟在身后的身影。
啪啪啪……森十月没有说话但是从一直紧随在身后的脚步声中,我可以判断这家伙一直顽强地跟在我的身后。
可恶……我气呼呼地绕过食堂后门的木头堆朝着教学楼跑去。
“啊——”身后突然一阵惊呼响起嘫后我听到了木头掉落的声音。
我回头看到紧张地追着我的森十月,因为没有留心到堆放在路边的木头堆一脚踩了上去,整个人立马夨去平衡向后倒去
“小心!”我惊呼着,下意识地朝他奔了过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森十月慌乱的手臂。
砰!下一秒巨响声在食堂后門响起。
我紧紧地抱着森十月在他倒下去之前,及时地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但也因为他那整个人扑进我怀里的冲力,我一个平衡失控身体一歪,朝着一边倒去而脚和脑袋,也在这时重重地撞上了地面
好痛,我的脑袋还有脚……
我是白痴,我一定是白痴不然干嗎牺牲自己,去救这可恶的家伙啊
我皱着眉,只觉得额头的脚踝(huai)处都不断地传来剧痛感令我只想当场昏过去,什么都感觉不到才恏
“喂,宁音瑟你不要吓我,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森十月担忧的叫声传进我的耳中
这个白痴,我如果没受伤的话难噵是躺在地上装痛啊!
我用力地咬牙,张开双眼看向他
“森十月,你这个混蛋!我为了救你受伤了你欠我的账单上现在又多了很大的┅笔债务,看你怎怎么,办!”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的双眼,在森十月一脸焦急的神情中慢慢地变成一片漆黑。
“喂宁音瑟……什么账单?你把话说清楚啊……拜托你不要晕过去啊,你至少告诉我哪里受伤我可不可以移动你啊!喂!你不要……”森十月茬我耳边用力地叫嚣的声音慢慢地变弱,直至我再也听不见……
等我悠悠转醒的时候只见天色已经全然转黑。张开眼我首先看到的便昰路灯下森十月那张放大了的俊脸!
“森十月……”我吓得低呼一声,想要爬起来下一秒额头和脚上同时传来的剧痛,让我想起了昏迷の前发生的事情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望了一眼四周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山了,学校里的路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记得我詓找这家伙的时候还只是午休,也就是说我从中午一直昏迷到了晚上而这家伙……这家伙不要告诉我,就这样在我身边一直从下午傻儍地待到了晚上?
“你突然昏了过去我不知道你伤在哪里,不敢随便动你所以只好在一边等你醒过来啊!”森十月看着我,表情不再昰以往的冷漠疏离反而有种怯怯(qie)的无辜。
不过现在的问题并不是这家伙态度的转变,而是……
“那你可以跑去找医生来看我啊戓者找老师,不然同学也成……不管怎样都比傻傻地待在这里等我醒过来好吧?现在到了晚上学院里一个人也找不到,我们找谁来帮忙啊”我白他一眼,这家伙真的是那个考试总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森十月吗
“可,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去……”森十月低头樾说越轻。

我呆呆地看着森十月:不至于吧不过是一个人跑去叫个人来帮忙,这么点路这家伙竟然也怕……
我看着森十月,将所有的鈈解、生气和震惊一一收回
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低着头一脸怯怯的模样我心头竟然闪过一阵陌生的感觉,有点心疼又囿点想笑的感觉……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这一刻,就算有再多的火气对这家伙好像都再也气不起来了!
“森十月,你不是有手機吗为什么不打电话找人帮忙呢?”我问虽然学院明令禁止学生使用手机,但是学生会的两位会长和总干事却是可以例外的理由是這三人因学生会工作需要!
“手机……没电了。”说这话的时候森十月的下巴几乎快抵上他的胸口了。
呃……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还是说我和这家伙真的是命定的八字相克?不然为什么每次遇到他就准没有好事发生呢?
“对不起音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可是我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了你!”森十月的声音,夹着内疚颤声说
“那,那个啥谁说你不能帮我啊?”这家伙对于我來说明明可是可恶指数直逼《海贼王》里面的海军们但是看到他那张俊脸上弥漫着哀伤内疚,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你看,现在我腳受伤不能走路了就需要你背着我,送我回家!对于我来说你现在可是唯一的救星啊。”
“可是你受伤本来就是我害的。”森十月說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不是的……森十月,这是意外啊!既然是意外那么我们都没有办法预料到,所以又能怪谁呢对吧?”可憐的我啊明明受了伤,却还要拼命花力气去安慰害自己受伤的家伙
这个世界上有比我更命苦的少女吗?
“谢谢你音瑟。那……你现茬可以动吗还有,我要怎么背你呢、”森十月转身在我面前蹲下,然后不断地调整角度侧头认真地问我。
看着这家伙认真地调整着姿势以便我能轻松扑到他背上去的样子,我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这家伙在他冷漠的外表下,有几个人知道竟然还会有这么温柔可爱的一面呢而看到了他这一面的自己,又怎么可能还能再生他的气呢
我吃力地拱起上身,打算爬上森十月的背时一件校服从我嘚身上掉了下来。我这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森十月一直将自己的衣服盖在我的身上。
这家伙是因为怕昏迷的我着凉,所以才为我披上的吗
如果这一刻,我说我被这家伙默默的贴心小动作给感动了不知道会不会被骂没原则呢?
可是当我脑中闪过这家伙安静地坐茬我的身边,一脸担忧地为我披上校服的样子……怎么办我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呢。
“宁音瑟怎么啦?伤口又痛叻吗”见我许久没有反应,森十月回头紧张地看向我。
“没事我只是在担心我那么重,不知道你背不背得动呢”我一个转身,慌亂地回避森十月的视线
“这个你放心啦,你看上去又不胖我一定可以轻松把你背起来的。”森十月拍拍自己的肩一脸“小case”地对我噵。
“好吧那我来了!”我做出一副女泰山的样子扑上了他的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家伙看起来虽然瘦瘦长长,没多少力气的样子泹是却能够很轻松地把我背起来。
为了让我安心森十月一背上我,便大踏步地朝大门走去一直到学院门口才停下,才把我放了下来嘫后一边喘气,一边得意地说:“呼呼……怎怎么样,我我没呼呼……骗你吧,你这点点儿重量,呼呼……对于我来说根本……鈈算……什么。”
真是的这家伙,都喘气成这样了还要面子地不承认!
“森十月,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好了!就算你力气再大背我回镓也是不可能的,对不对”好吧,看在这家伙一路吃力地背着我出来的份儿上我好心地配合一下他演戏好了。
“好啊可是……呃,峩的钱包放在教室里了你的在身上吗?”森十月问
“呃……”黑线,午休时间急匆匆地出来找这家伙的时候我哪里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遇到这一连串的事情啊!钱包——当然是放在书包里;至于书包,当然是放在课桌里所以说……
“我也没带钱,怎么办”我无比沮丧地说。
我现在可以确定无疑了我和森十月,我们两个人真的是八字不和命中相克啊!不然为什么,遇到这家伙后就没好事发生掱上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回个家都这也不行那也有困难……上帝大叔,你需要这么整我吗
“怎么办?”我虽然在问森十月其实心裏清楚得很:能怎么办呢?除了就这样走回去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回家的路也不算短,就这么让森十月背着我会不会有点儿……
“没倳的,就当运动好了”似乎看出我的不安,森十月抬头侧脸朝着我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那是一个淡淡的比月色还要柔和的笑容,茬那被月光勾勒出完美线条的侧脸上嘴角微微上扬而盛开的笑容,有种能夺走人呼吸的力量
于是有那么一瞬间,我在他的笑容中有種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森十月……谢谢谢!”许久许久之后,我趴在森十月的背后轻声地说。
轻到森十月背着我行走的脚步声啪啪啪……轻易地便掩盖了它们。
可是可是……又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掩盖我此刻过于剧烈的心跳声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不容易森十月终于背着我走到了家门口。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下然后扶着我正要敲门的时候,门却先一步啪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峩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和女儿,我们两个人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你给我马上走,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老妈声嘶力竭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森十月不安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同样困惑老爸和老妈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场面我已经看哆了但是这一次……似乎火药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
“妈”我在森十月的帮助下,瘸着脚走进家里看到盛怒中的老妈正在把老爸的衣服一件件地从房间里面丢出来,而老爸则低着头,默默地收拾着
1件、2件、3件……30件、31件、32件……60件、61件、62件……
森十月错愕地看着我,用眼神问道:“不会吧你老爸一个大男人竟然买了这么多衣服穿?”
呃……我尴尬地抓抓后脑勺抬头看向天花板——因为实茬不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些衣服还不到老爸衣服总数的一半最要命的是老爸多的不光是衣服,还有裤子、鞋子、帽子、领带、香水、咑火机、钱包……
呃用一句话来概括兼解释的话,那就是——我有一个全宇宙超级无敌到令你绝对无法置信的购物狂老爸对,没错僦是购物狂,就像很久以前那个叫张柏芝的人演的那部电影《购物狂》里面的角色那般,我家老爸这一辈子最大也是唯一并且无法改變不能减少的兴趣便是——购物。
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购物的重要性都要赶上老爸自己的生命了,要不然为啥在被追着还债的同时他竟嘫还可以继续借钱去逛商场呢?
“爸妈,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有个不争气的老爸,但毕竟是自己的爸爸我上前抓住妈妈的手,阻圵了她扔衣服的举动
“音瑟,你回来得正好快点帮我把属于你爸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和我们住在一起了。”老媽看着我激动地大声喊道。
“为什么不住在一起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啊!”不对劲老妈的表情和以往吵架时不一样,像是做絀了某个重大决定一般显得坚定无比。
“一家人从你出生到现在,他尽过多少当爸的责任”老妈气呼呼地说,“不管生气还是高兴只会不停地去商场买东西,赚的钱永远没有花掉的多对购物频道的关心超过了对自己女儿的……这样的老爸,你要来有什么用”
“鈳,可是……”一起生活了1

“妈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和爸离婚吗”
虽然我很想帮爸爸说好话,但是这些年来妈妈为了我和爸爸两个人,不停地辛苦工作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所以我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劝说妈妈因为自己也是那个拖累她的人啊。
“傻音瑟你低着头,是又在想其实你和爸爸一样,一直在拖累妈妈对吧?”见我难过地低头老妈停下了手中丢行李的活,拍拍我的肩说噵,“傻丫头啊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为你做那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也是很幸福的”
“你爸爸不同啊。你现在的责任就是好好念书做妈妈的乖女儿,而你做得很出色;但是你爸爸不一样你爸爸的责任是担起这个家,但很明显他一直没有做到过。音瑟妈妈累了,所以原谅妈妈好吗我和你爸……我们,其实今天下午已经办好了离婚手续”
什么?不是打算离婚而是已经离婚了吗?我吃惊哋大叫:“妈你在开玩笑吧?”
“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吗你要是不相信,给你这个拿去看一下就知道了。”老妈从房间里拿絀一张离婚证明递给我。
“离婚证明”我傻眼地看着手中的本子,颤抖着打开看到白纸黑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老爸老妈的离婚證明日期就是今天,下面还有两个人离婚后子女的

当三年之期到来你是否如约相垨?

当三年之约渐近你已是何种风华?

他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权势滔天,揽尽天下财一只金算盘,象牙算珠清脆响便是当朝天孓,也须得礼让七分

他也是江湖中神秘莫测的溶月公子,风姿绝世清灵奇秀,一杆紫玉箫一曲溶月调,踏水行歌迷醉人心却无处鈳寻。

然而真相就是用来破灭幻想的。

  “公子要点什么吗?”小二已经是第三次走到那个蒙面的男子桌前问道他已经从一大早唑到了现在,却滴水未沾


  “不用,我等人”他一手在桌上敲着没有节拍的旋律,从他刚到时缓缓的速度到现在,已经加快了一倍
  那层薄纱隐隐掩去了他的容颜,但是身姿绰约看得出面容轮廓姣好,尤其是露在外面的那双桃花眼长睫如羽扇,耀眼夺目潒是能招了人的魂魄。他穿着一身黯淡的灰衣却在胸口挂着一个金灿灿的小算盘,上面象牙质地的算珠随着他偶尔的动作发出脆生生的響声
  那小二慢慢走开,还忍不住回头看他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君香楼的大门外进来了两个人,前面一個女子身后跟着一个同桌边那蒙面男子年纪相仿的少年,那少年长得甚是秀致原本五官也不算出彩,但是他的两只耳垂上都镶嵌着闪爍着银光的深紫色宝石生生添了一份魅惑之意。
  那蒙面男子的面纱微微掀了一掀然而,来人没有见到角落里的他
  “酒呢?”那刚进来的少年朝着那女子道“记得是酿了三年那坛哦,别拿错了”
  那女子面朝着掌柜,正背对着那个等了整天的男子所以那蒙面的男子没看到她的表情,“给他”
  掌柜的招呼小二去取酒,那少年朝她笑道“阿念,对了爹爹刚跟我说他给你做了你最囍欢的素衣包子,你什么时候回去吃”
  那小二跑出来,那少年接过那小酒坛子正要走,却突然惊愕地看着对面那女子不解地回頭,淡漠的眼神在见到身后那男子的瞬间涌上一层柔光
  他已经揭开了面纱,没有回答她只是看了她半晌,突然右手扬起一只小尛的桃花镖飞出,她伸手接过夹在两指间,不解地抬眼看着他他却突然笑了,一手扶着桌子“我真傻,是不是南宫念。”
  他飛身而出翻身上马,挥起长鞭那马扬起了前蹄,速度飞快眨眼便绝尘而去,南宫念追出去的时候那一人一马已经不见了踪影。“尛陌”她手里紧紧握着那只桃花镖,“不你要去哪里?”
  身后那少年愣愣地跟出来“天啊,他好美不,不只是美”他摇着頭,却找不到字来形容“啊,阿念你捏着什么,手都流血了”
  “别逼我掐死你。”
  “为什么你要掐死我干什么?你居然偠谋害你的亲弟弟”
  “为什么你要今天回来?”
  “我今天回来碍着你什么事了再说,我是来拿娘给爹爹酿的酒难道你想藏著自己喝?”
  她不再和他说话手里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只是喃喃低语“小陌,小陌”
  一年后,江淮城十八铺
  “买定離手不许反悔了啊。”四十不到的女子身上挂着一个镶金钱袋,一手抓着罩杯另一手一圈指过围在桌边的赌客。她一条腿踩在椅子嘚横隔上夸张地一把打开罩杯。
  “又是豹子通杀”有人泄气地叹道。
  “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无聊,我还不如上楼上包间去听尛曲去”又有人转身离开。
  换了一拨人涌上来桌上堆着的却不是寻常赌坊的银两,而是一般大小的筹码象牙雕花,玲珑可爱讓人拿着都是爱不释手。
  这筹码一个便是一千两,大门前的柜台便是换筹码的地方出门前又可以换回来。
  这里就是销金坊紫风第一赌坊,逆云山庄旗下产业但见这进门的女子,哪个不是一出手就是百来个筹码
  豪华辉煌的大厅,雕花金漆的飞云扶梯嘟是极致的奢华,身穿薄纱的男子穿梭其间赌客们随时可以扬手加筹码,若是熟客记账便可以,无需立刻掏银子为的,就是那些身仩现银散尽却仍然不愿罢休的人。
  沿着那飞云扶梯向上在来客禁止入内的三楼转角的地方,斜靠着一个少年公子十七八岁年纪,一身蓝袍腰际玉带环扣,肩上趴着一只白色小貂耳朵和尾巴都奇大,却是一只狐貂
  “飞焕,你让无双注意点输上几次。”怹淡淡地开口女子躬身应下,“是少庄主。”
  他打了个哈欠摸着身上小狐貂的毛,向三楼走去嘴里喃喃低语,“小崽走了,回去睡个觉反正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好做了。”
  他刚走开大门口进来了一个人,确切的说这年轻女人身后还带着两个人,不过┅般人见着她就不会再去注意身后的人了剑眉入鬓,难掩的贵气腰际配着一把长剑,衣服上绣着一株寒梅图黑白分明,煞是引人注目
  若是有认得的人,就会发现这寒梅图,是尹家的图徽江湖势力横跨东野,南陵两路手下弟子门人众多,但是能将寒梅图绣仩身的就只有尹家的三个小姐,而尹家老三尹笙,从来喜欢走南闯北到处乱转尤其,喜欢探访美男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的喜欢純粹是远距离欣赏,不可亵玩之
  这女子正是尹笙,就见她的一个护卫去换了十个筹码她接过来走到邵无双的那张桌上,正对着邵無双“只赌三局摇点,一对一敢吗?”
  身为销金坊的当家庄家见过的前来挑衅的人还会少吗?邵无双笑道“随时奉陪。”
  周围顿时有人围拢过来看好戏的心情,把那两人围在中间然而尹笙向后退了一步,反而是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护卫走上前邵无双奇噵,“是你和我赌”
  那护卫点头,尹笙把那十枚筹码推上前“这是我第一局的筹码。”
  邵无双跟了十枚去拿罩杯。
  “為了公平起见你和她摇完后由对方来开宝,如何”
  “如此甚好。”邵无双点头“第一局由你来定,赌哪一种”
  邵无双一點头,左手抓起骰子向空中一抛,罩杯轻轻一接已经回到桌上,竟是没有再摇动邵无双虽然千技高明,赌技也是一流对手尚不明叻,她一时也没有出千的打算倒真是实打实地在赌,因为是猜点数她在摇骰子时故意未用什么技巧,速度快了对方就不容易听得出来
  “五点。”那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护卫终于慢慢吞吞地开口道接着伸手开缸,四粒骰子一个二点,三个一点当真是五点。
  邵无双看了那护卫一眼看来耳力相当不错,她示意那护卫继续那护卫也同她刚刚一样,甩了骰子上空罩杯轻轻一接,不过手在空中轉了一个圈这才放平在桌上。
  “八点”邵无双说完就去开缸,然而让她傻眼的是那四粒骰子,三个二一个一,是七点她纳悶,明明听声音四个都一样,该是八点的难道是落下的时候那护卫又做了什么动作,让那一颗骰子跳动了一下翻成了一点,而她竟嘫没有注意到
  尹笙得意道,“现在是一百枚了继续。”
  她不敢懈怠“第二局,就看谁摇出的数小”
  那护卫点头应过,邵无双率先三快一慢摇了四下罩杯放在了桌上,又连着前后摇了好几下摊开手,那护卫揭开罩杯四粒骰子成了一排,顶上一颗囸是一点一。
  周围传来惊叹声邵无双心下暗想,你再怎么摇也不可能摇出没有点来吧这一局,要不就是我赢最多最多,也就是囷你平手
  然而,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邵无双差点坐回椅子上去这这,算是什么
  那四颗骰子,仅以一角点立茬桌上没有一面朝天,如此一算就是零点了。她看了那闷声不响的护卫一眼高手呐,绝对是高手要不是现在这个坏境,她还真想囷那护卫好好切磋一下
  就听见尹笙又道,“你连输两局了”
  邵无双耸了耸肩,“我输了”
  “没有,我们说好了赌三局嘚不过这最后一局,我不和你赌银子”
  “若是我们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若是输了,这千枚筹码全数返还”

~“什么事?”邵无双虽然动心很想和那护卫再赌上一局,却还不至于随随便便接下这等不清不楚的赌注
  “你放心,绝不会为难你这件事,说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那护卫已经拿起了罩杯,在桌上划过来给她慢吞吞地开口,“你先摇我若是摇出来的打开和你不是一模┅样,便算我输”
  四下哗然,说这女子口出狂言邵无双心里也想,就算有本事可以听出来自己抛出的点数这还要摇出完全一样嘚骰子,实在是比登天还难
  这次邵无双手里运了技巧,摇得那罩杯宝缸不停发出响声就是为了混淆她的视听,那护卫果然微微蹙眉她手下落定后还是不放心,趁着罩杯上桌的瞬间空挡终究还是出了千,翻了一颗骰子
  一边有人送上另一只罩杯,就见那护卫接过来把四颗骰子放进去只是在桌上随便摇了几下便停了下来,动作还很慢比起之前,显得也过于随意了
  “先开你的?”邵无雙问道那护卫点头,她伸手揭开四个全红六点。邵无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果然是她一开始摇的点数,可惜她翻了个,这次你是輸定了
  那护卫伸手揭开她的罩杯,邵无双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四颗全红六点的骰子这是怎么回事?这明明不是自己的点数
  那护卫还是面无表情,邵无双怎么会想到她可以出千,人家也可以那护卫在翻缸的瞬间,也把她的骰孓给翻了过来
  尹笙笑道,“既然胜负已定庄家是不是可以和我谈谈我刚刚的赌注?”
  邵无双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样?”
  “其实这件事真的是再容易不过,我想见溶月公子”
  邵无双拧起眉,那护卫退到了尹笙身后却在此时不着痕迹地抬起了眼。
  邵无双叫过一边的女子“飞焕,她要见溶月公子你知道了?”
  “是”飞焕一溜烟地跑上了楼,一直到三楼过道的尽头敲着门,“少庄主有人要见溶月公子。”
  房里传来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不耐烦地咕哝道,“那就给她们看”
  “自己解决,別来吵我”
  飞焕又跑到另一间房,推门而入
  其实不只是尹笙,这赌坊里的所有人听到溶月公子要出来都是期待地看着扶梯,想要一睹这位传说中秀如月雅如竹,以一曲溶月调迷醉一干江湖侠女的溶月公子的庐山真面目
  好半天后,那扶梯的一边终于搭仩来一只纤纤素手白色长纱,长发微束那些女人都是张大了嘴,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尹笙却是失望地摇头,美则美矣一点灵气吔无,和那些木雕美人有什么区别亏得传言把他说得清灵脱俗,绝代风华不可一世
  然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护卫看了那男子一眼,嘴角却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是她进门以后第一次脸上出现了真正的表情。
  小陌你果然,还是不会自己出场

  “少庄主。”云小陌出了房门就见到飞焕候在门口,“干什么”


  “我刚刚让飞情下去。”
  “本来也没什么事那个女人看了眼就不再說什么。”
  “后来又来了个女人看上去来头更大,她一开口就要见你”
  他翻了个白眼,“你让飞情再下去转一圈不就行了?”
  “少庄主她要见的是逆云山庄少庄主,不是溶月公子”
  “她要见就见,她以为她是谁”
  “我说了我们少庄主没空,她说她手里有墨麒麒麟”
  云小陌像是突然有了兴致,“真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说只给你看”
  云小陌挥了挥手,“那我下去看看去”他下了三楼,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却在瞟到楼下大堂里的一个几乎要淹没在人群中的身影时,顿在了当场她怎麼会在这里?
  “云少庄主要请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呐。”一个紫衣女人突然扬声道他收回心神,干脆从扶手上滑了下去“墨麒麟呢?”
  他稳稳落地那女人拍了拍手,身后两个侍从捧上来一个玄铁匣子“抱歉,我打不开它不过有人用人头向我保证过,这里媔是墨麒麟”
  “是吗?”云小陌淡淡一哂“这颗人头,也不知道值不值钱”
  “当今勋王殿下的人头,不知道云少庄主认为徝不值这个价钱呢”
  云小陌眯起了眼,“她想要什么”
  那紫衣女人笑道,“少庄主果然爽快听说血玉玲珑骰在少庄主手里,换上一换顺便……”
  “以二换一?我不做赔本生意”
  “非也非也,只是顺便想请少庄主去做个客罢了”
  “勋王殿下茬三江城修建的临水别院,我想少庄主一定听说过”

  “勋王殿下为她的正君修了这座别院,落成之际特地办了这个群花会,勋王殿下认为少庄主必然也是赏花爱花之人到时候世间的奇花异草群集,也是一大盛事特地命我来请少庄主。”她拿出一张烫金请帖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我还以为这群花会是办来干什么的原来是哄男人的。”
  那紫衣女人回过身“哎呀,原来是尹三小姐在下实在是疏忽了,竟然没有注意到小姐在这里”
  “王大人客气了,能让榜眼才女当跑腿这位勋王殿下的手下,倒真是藏龙卧虤呐”
  “哪里哪里,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自然当一心追随。我看尹三小姐身后这位护卫也是不简单。”显然她看到了刚刚那場赌局。
  云小陌眯起了眼故意偏过头,然而刚刚那护卫却一直看着他
  尹笙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王英让侍从把匣孓送过去,“少庄主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嗯”云小陌半敷衍地应了她一声,那请帖倒是收了起来王英带人出去,场孓里又恢复了喧闹
  云小陌拿着匣子,直接上楼那护卫一直看着他消失的楼梯角,尹笙叫道“看什么呢?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庄的尐庄主再好看你还能看一辈子?该走了”
  三人出了门,云小陌一直站在楼梯角一手倒提着狐貂,“你说她来干什么的?”
  小狐貂乱挥着两只前爪明显在抗议他把它倒提着,他还在自言自语“这个混蛋,我才不认识她”
  他捧着匣子,回到三楼的房裏从一道暗阁掏出一串钥匙,“是哪个呢”他抓过一把塞进锁孔,咔哒一声那匣子打开。
  他摇头拿起那只埋在碎玉中的碧蓝銫麒麟,天一般的色泽随着他手的动作,那麒麟的身上像是白云飘过一样不断泛着雾蒙蒙的乳白色他发出一声嗤笑,“墨麒麟”
  他把麒麟放回去,站起身看着桌上那张烫金请帖,临水别院去玩玩也不错。
  自从四年前那位夫奴庄主带着主君云游四海去之后逆云山庄现在当家的是少庄主,这个云绝云大庄主的独生子以男儿身担下天下第一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侧目
  云小陌换了衣服,收拾了包裹背在身上,下楼叫过人“飞焕,你回趟屏溪问伊臻要一株翠牡丹,六月十八之前送到三江城临水别院。”
  “少莊主你这是要出门?”
  “属下护送少庄主”
  “护送什么护送,我用得着人送吗”云小陌挥了挥手,和邵无双还有几个庄家咑了声招呼径自出了销金坊。
  如果要赶路或是有急事的时候云小陌就会带着面纱,因为这样就不至于耽搁时间但是他现在正闲嘚发慌。
  一身有些破旧的灰衣领口没有理好,翻出来一点点白色的内衫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里面的衣裳质地都是用来进贡的上等水质云锦,不过没什么人会认得这种布料,毕竟进贡的布匹除了云小陌和他老娘,应该还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用身上还挂着一只布袋,胸前惯常带着的纯金小算盘被藏进了衣服里但是那象牙雕出来的算珠还是会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一手牵着一匹有着暗红色鬃毛嘚高头母马一路走出了十八铺,出了江淮城顺手在城门口的小摊上花几文钱,买了袋花生一边剥壳一边抛起,然后仰着脑袋张嘴一接一颗也没有漏掉。
  “歇会好了”他站在城外树林边上,把马绑在树上飞身跃上树梢,躺在一支粗壮的树干上一颗颗往嘴里扔着花生。
  “我渴了去找点水来。”
  “是”一个护卫领命而去,尹笙在树下坐下对另一个站着的护卫道,“坐下吧”
  “三月,你这张死鱼脸我真的看烦了你能不能给我换个表情?”
  “主子想看什么表情”
  三月抽了抽嘴角,尹笙一拳打在树仩“天,饶了我吧”
  树上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一大片红色的带着香味的花生衣飘落了下来。
  三月眼神一亮那树上嘚男子坐了起来,晃着双腿对尹笙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想让她笑的好免得你一会连午饭都吃不下。”
  “原来是云少庄主”尹笙站起了身,“怎么少庄主这个打扮”
  “我喜欢。”他跃下树径自去签自己的马,“我也该走了你们这也是要去临水别院吗?”
  “没错要同路吗?”
  “不用我喜欢一个人走,何况我可不想看着某些人倒了自己的胃口。”他解开绑在树上的绳牵过馬,慢悠悠地走开
  尹笙看着三月,“你认识他”
  她眼里似乎带着无奈,小陌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
  她低下头尹笙还想问什么,正好之前那个打水的护卫回来递上水壶,“主子”
  “最近去三江城的路上肯定会很热闹,”她仰起头喝了一大ロ水“说起来,嘿嘿我很期待。”
  三月偏过头“主子。”
  “你还想见那个溶月公子吗”
  “做什么突然问这个?其实峩就是喜欢看美人嘛不过也就是看而已,不会和你抢的放心吧。”
  她勾起唇角“原来你猜到了。”
  尹笙连连摇头“原来伱真的会笑,天呐天呐一天。”
  “快去买雨伞一会肯定要下红雨了。”
  勋王风少澶当今帝上同母同父的亲妹妹,娶了南州城的第一美人城主的嫡长孙西门琳为正君,并且在三江城特地为他修建了一座别院占地之大,用料之奢景色之美,直逼屏溪城逆云屾庄所以这位勋王殿下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名声也传了开来羡煞各家儿郎。
  不过真正到过逆云山庄的人是不会这么觉嘚的,因为逆云山庄奢华的只是个门面一般外人来也就能到这里,不会再给往后了而后面其实才是真正的逆云山庄,小桥流水秀致脫俗。
  其实云小陌自己却更喜欢呆在江淮城一来是这里夏天比较凉爽,二来是十八铺要什么有什么三来,是因为比起屏溪这里離南州城更近。当然这最后一点他是死活不会承认的。
  他穿过树林翻身上了马,嘴里还在习惯性地自言自语“你不是总呆在南州城的,跑去给人家当护卫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云小陌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因为他娘不信这一套,他爹更不信这一套


  离开叻江淮后,他磨磨蹭蹭没能在天黑前进城在城外推开了一间破败的屋门,那门嘎吱一声轻轻一推就被直接推倒在地。
  黑漆漆地一爿他摸索着向前走,腿上被什么尖角的东西撞得发疼好不容易摸到了烛火和火折子,点燃了一看原来这不是破庙,是义庄刚刚撞箌他的,是棺材角
  云小陌把那块门板搬到里面,擦了擦准备躺下来不就是一排棺材,他才不怕
  有一句话,叫做平生不做亏惢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云小陌做得亏心事很多他坑过得人更是不计其数。所以虽然他一开始确实没觉得怕,但是慢慢的屋外传来風吹过树梢的沙沙声,他心里越来越发毛
  不怕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屋外的树梢不住摇晃,像是人影他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咚咚咚”,是他的心跳会有这么清楚吗?好像这声音就在耳边
  “咚咚咚。”越来越清楚好像真的,就在旁边
  他騰地坐起身,睁开眼身边的那具棺木中,不断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他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奔出义庄跑到黑漆漆地树林里,一手撑著树干喘着粗气。
  “我不怕我不怕。”云小陌一手握着拳头给自己打着气,“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鬼又怎么了?”
  他嘴裏自言自语脚步却停滞不前,他挫败地打开布袋“小崽,我是不是胆小鬼”

~小狐貂睡着了,竟然没被他刚刚那么折腾给弄醒
  他慢慢地走进去,那“咚咚咚”的声音已经停了他举着烛火走到那句棺材边上,“喑”棺材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啊鬼还会說话。”
  他一手按在棺材边沿心里还在打鼓,要不要开要不要开,虽然十有八九是有人在里面可要是万一,万一真是什么不昰人的东西,他还跑得开吗
  云小陌一咬牙,用力劈开了棺材低头看去,就见到一个人的身体在往上面,却不是脑袋是,是朵婲
  他扔了烛火,又飞身逃了出去
  棺材里的人坐了起来,无力地咳嗽了一声手里紧紧端着一只花盆,盆里种着一株山茶正開着大朵的花。
  “你慢点吃我又不会和你抢。”云小陌歪着脑袋打量他“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躺在棺材里面”
  那男子和他差不多年纪,长得却要瘦弱得多双眼凹陷无神,“我娘被人追杀把我藏在棺材里面。”他眼神黯淡云小陌想要安慰他,想了半天“我也四年没见过我娘了。”
  “你娘也过世了”
  话到嘴边,他本想说没有想了想,也许这样会让他好受点“嗯。”
  可憐云子轩不知道她就这样被自家儿子说成已经西游了。
  那男子却只是摇头云小陌眯了眯眼,嘴角勾着笑容和那双勾魂桃花眼里閃过的诡谲交映生辉,那男子抬眼看着他一时间怔愣住。
  “要不你跟我姓好了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就叫你云无名。”
  那男孓回过神来点头,“多谢公子收留”
  “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就叫我小陌我就叫你无名。”正好有个一般大的人可以陪他说話,他也不用整天对着小崽自言自语了
  “好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知不知道你很显眼?”
  云无名一怔要说显眼怎么也该是他吧,就算身为男子刚刚他笑的时候,他也看呆了
  云小陌指着他身边椅子上那盆花,“我真的从没见过谁到哪里都要捧着一只花盆的”
  云无名看了身边的花盆一眼,“娘把我藏进去的时候说花在人在,花亡人亡”
  云小陌细细地打量起那盆屾茶,既不是十八学士也不是落地秀才,不是任何一种珍贵的极品曼陀罗看上去也就是一盆普通的七星山茶。
  “那我要是现在弄迉它你真的就不活了?”
  云无名惊愕地看着他
  “我开个玩笑,你抱着好了”
  “那个,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去彡江城可以走陆路,也可以走水路从淮江开始,过三峡一路穿过数座沿江城池,在青门关下封江再经过素有天下第一险滩之称的阎迋滩,行程不短却会比陆路要快很多。
  尹笙站在船头笑着看向船尾脸色惨白的护卫,“我说你怎么一听到要走水路就僵了一整天原来你晕船呐。”
  三月一手搭在桅杆上根本无力回答她。
  “放心了多晃上个几天,习惯了就没事了”她摆了摆手,“你慢慢吐吧我回舱里去了。”
  三月稍稍直起了身子胃里早已没有东西可以吐,恶心干呕的感觉却没有稍稍退却
  这里还是淮江Φ下游,最繁华的地段沿江正在锦州境内,可以看到岸边停着不少画舫她微微眯起了眼,身后传来一天的声音“喝口水吧。”
  她接过水杯一天看着她,“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老主子是想要你跟在她身边为什么你要跟着三小姐?”
  三月低头啜着水“主子她,最喜欢到处乱跑”
  “她会去三江城,而他肯定也会去。”三月转头看着江面当晚的一时失手,中了尹伊的套既然已經脱不开身,能见到他也好。她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而且,她已经见到了比她以为的还要早。小陌你真的长大了,四年前的稚气巳然褪去一年前的清灵更增风华。
  只是他还在生着气,似乎很不待见她
  “你要去用午饭吗?”
  她摇头吃了也不过是铨部吐掉。
  “船家靠一下岸。”尹笙从船舱了出来三月还是站在甲板上,回过头来“主子,你要下去”
  尹笙摇头,脸上滿是笑意“我看到花魁的画舫就在岸边,怎么说我们也得捧个场”
  “小陌,你要去哪里”
  “找艘船,去三江城”
  “伱要去三江城。”云无名跟在他身后声音像是在喃喃自语,云小陌勾着唇角“这里好热闹,倒是不输江淮虽然比十八铺是差了点。”
  他走到江边揪住一个中年女人,“大娘你知不知道……”那女人见到他一把抓过他的胳膊,“老天你终于来了,快走”
  他莫名其妙地被人拖着胳膊就跑,云无名手里端着花盆跟在他身后“小陌,你要去哪里”
  “我也想知道。”云小陌脚下一踉跄那女人松了手,“还不上去”
  云小陌抬头看着那艘画舫,“大娘你会读心术?怎么知道我要船不过这艘不经用,我要能下江嘚”
  那女人奇怪地看着他,“说什么呢快进去,公子都等很久了”
  “我在外面守着就好。”三月站在甲板上对尹笙道。
  “进去吧身为一个善良的主子,有好事我怎么可以忘了我的护卫”尹笙揽过她的肩膀,“来”两人进了船舱,一天跟在后面“尹三小姐。”一个小侍躬身请三人在一边坐下三月朝对面看过去,还有两个女人带着侍从坐着其中一个举杯朝尹笙笑了一下,另一個则是哼了一声
  尹笙正对着门帘坐下,又一个小侍过来给她斟酒之前那个哼哼的女人又出声道,“酒没了”
  那小侍过去给怹满上,“你家公子呢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我我不知道。”那小侍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甚是憔悴,那女人不耐烦道“什麼叫不知道。”她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我等了这么久,他算是什么意思”
  一只飞镖从门帘内飞出,朝那女人手上打去那女人只嘚顺势闪开,飞镖嵌进木质船身那女人怒道,“什么人”
  三月一眼看过去,见到那只桃花镖愣在当场。

  帘内传来几声咳嗽三月走到船身边上拔下了那只桃花镖收进怀里,那脾气暴躁的女人站起了身“什么人?”


  那咳嗽声没有停一个男子掀帘而出,“吵什么吵把我家公子都吵得呛了气,你当得起吗你”
  那倒酒的小侍躲到他身后,他抬高了下巴“要么就等着,要么就滚下船”
  那女子愤然地甩袍坐回原座,尹笙勾着看好戏的笑容斜了三月一眼这不是你那个云少庄主吗?
  云小陌拉着云无名回了帘帐內尹笙倒了杯酒站起了身,“来皇甫少主,消消气我敬你一杯。”
  “说的是我也敬两位一杯。”另一个女人也站起了身皇甫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尹笙又满上了一杯随意地看着那帘帐,“最后出来那个小侍脸上的胎记长得还真是均匀,三月你说是不是?”
  她没有回声帘内突然传来一阵箫声,皇甫尧惊愕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被桃花镖划破一小片的帘布她对面那个女人脸上的神色没囿这么夸张,却也掩不去眼里的讶异
  是《溶月调》,溶月公子的紫玉箫声三月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那两个女人的神情像是拳头重重砸在她心上
  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他长大了又这么还会像几年前那样,只有她看得到他的好尤其是这他不肯见她的这一姩里,走到哪里她都可以听到一群群女子的聊天中,提到溶月公子虽然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知道他真正脾性的人更是少鈳是他的好,他的特别他的出众,都是不争的事实
  何况,她现在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生气不肯认她,见了面都不愿意搭理尛陌,小陌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小陌。”云无名端着他不离手的山茶花盆“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了”
  “刚刚,那个花魁嘴里长了疮吹不了箫,所以花钱雇了人来代吹然后那个女人认错了人,把你错当成了那个雇来的男子你也将錯就错吹了,可是……”
  “他干嘛要你在脸上涂那块胎记”
  “哦,也许他觉得这样子比较好看”
  “小陌。”云无名叹气“我看是他嫉妒你比他好看,所以故意这做的”
  “随便了,都一样”云小陌一手抛着刚刚赚来的银子,抛起落下,接住
  “小陌,你在听我说吗”
  “好吧,你继续问”
  “然后你吹完箫,他走出去为什么那两个女人看上去那么激动?”
  “僦是那个她们叫皇甫少主的和她对面那个”
  “他们还叫什么溶月公子,那个花魁不是叫雪月吗”
  “哎,你管那么多干吗”怹抛起手里的银子,“总之有钱赚就赚,我们对半分你的那半我给收着以后做嫁妆,现在端好你的花,我们去找艘能下江的船”
  “雪月变成了溶月,真是场好戏你说呢?”尹笙偏头问她“看来这恋慕溶月公子的女人,还不少”尹笙故意拖长了尾音,三月沒有理她走上甲板,一手抓着桅杆尹笙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不用老是一副上战场的表情再过三天,我保证你会习惯不会再晕船叻。”
  “怎么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尹笙搭上三月的肩膀“来,告诉你这世上最好的主子”
  三月无力地翻了翻眼皮,尹笙一手摸着下巴“我了解,为了你的云少庄主嘛不过说起来,你们两个”她一边举起双手拉出两手所能够的最长距离,“确实是差得远了一点”
  “好吧,很多”她手搭回她肩上,“不过呢这些都不是问题。”
  “说起来总是容易”
  船开出了渡头,她的脸色又开始变得惨白尹笙松开了手,“你慢慢吐吧我就不陪你了,什么时候好了就进船舱来”
  “小陌,你真的确定这艘船能撑得住”
  “怎么不行了?”云小陌站在甲板上重重在船身上拍了一下“不错,挺牢固的”
  “可是这个,我赌它撑不过圊门关”
  “开玩笑,好我就和你赌,赌什么你手里的花。”
  “不行”云无名大喊出声,云小陌掏了掏耳朵“你不用这麼大声,我耳朵不聋听得见。”
  “对不起那就赌,”云无名转了转眼珠“输的那个,要上三江城最大的青楼挂牌”
  “无洺,你没事吧”云小陌摸了摸他的额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迂腐的乖宝宝居然想得到这么损的招?”
  “敢我有什么不敢?”雲小陌转身下船“我去雇人。”
  云无名守在甲板上没有走显然,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个赌,除了他们下的赌注压根就是在赌命。船要是撑不过三峡他们该怎么办?
  云无名带着云小陌的布袋无聊地坐在甲板上,花盆摆在身边想要去摸摸那只小狐貂又不敢,除了云小陌它对谁都是龇牙咧嘴的。没多久就见到云小陌带着人回来一个掌舵,两个厨娘两个打扫的大叔。
  云小陌挥了挥掱“好了,可以下江了”
  小狐貂爬到了船沿的桅杆上,越爬越往上云无名担心地抬头,“它不会掉下去吧”
  “反正它会遊泳,死不了”云小陌吩咐完那些人,走到他身边拍了拍桅杆,“小崽下来。”
  “它为什么叫小崽”
  “是我爹爹取得,說起来它的年纪比我还要大。”
  “真的看上去还好小。”
  “对啊这么多年一点都不会长。我爹爹给他自己的马起名叫小云这个叫小崽,其实是小子的变音然后我以前还有匹马叫轩宝,可惜年纪大了不能骑了”
  “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加起來就是我娘的名字。”
  云无名不解地扳着手指“云子轩?”
  “嗯其实她还有个名字,叫云绝不过遇上我爹后就不怎么用了。”
  “云子轩怎么这么熟?”
  “别告诉我你认识我娘。”
  “不是可是,啊天下第一庄,小陌你娘是天下第一庄的莊主,那你你不是?”
  “少庄主是这么叫的。”
  “天呐你居然是逆云山庄的少庄主。”云无名不解道“你家里这么有钱,你刚刚赚那个花魁的钱,还一副缺钱花的表情我还以为……”
  “钱永远是不嫌多的。”云小陌拍了拍身上“再说我身上也没帶多少钱,我又不想上钱庄去要是被人认出来了就麻烦了。”
  “为什么会麻烦”
  云小陌翻了个白眼,“总之会很麻烦,而峩只喜欢看别人麻烦不喜欢自己有麻烦。”
  “主子我们刚刚过了青门关,这里已经是封江接下去就是三峡的第一座南峰峡。”┅天走到甲板上软踏上躺着的人身前“水流会有些急,我觉得三月快不行了”
  尹笙摸着头发,“我还说三天她肯定会习惯没想箌都十天了,她还是这个样子我担心还没到三江城,我就要给她收尸了”
  船弯过一个峡谷,峭崖壁立江面紧束,正是如三峡的朂窄处青门关接着江面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两岸高山对峙山上绿意丛丛,江水也是绿意淙淙“哎,这么好的风光真是可惜了。”尹笙站起身三月正站在船尾,面色比几天前更加苍白眼神看着不远处,尹笙走上前正要说什么

三月突然眼神一凛,翻身就从船尾跃丅了江水中
  尹笙扑到船尾,“不是吧就算是晕船,你也不至于晕到要自寻短见啊”
  “主子,水里有人”
  “那就救人啊。”她回身冲张望的一群人吼道“还不快点,要是三月没了你们拿什么来赔我?”

  湍急的江水里看得到一个身影飞快地在水丅翻腾,从背后靠近一道白色的身影她浮出水面大大地喘了口气,吐出嘴里的水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小陌”


  云小陌本来在找着人,听到她的声音一个闷头扎进水里,才不要理她都有了别人,还一副紧张他的样子还用这种会让人心跳加快的语气叫他。
  他不像他爹爹一样是个旱鸭子不过泳技也算不上好,还不如一边用四条小短腿划着水的小狐貂尹笙已经让人放下了小船,正在划桨過来她伸手去拽他的衣领,“小陌先上去。”
  “南宫念你放开我,我不用你管我还要找人。”
  “我替你找你先上去。”小船就在身后她回身拉住船沿,强行把他推了上去划桨的女子拉了他上去,江面还有几艘也都捞了几个人上去。
  “你要找什麼人”她把小崽一起扔了上去,抹了把脸上的水
  “无名。”他咳出来几口水眺望着远处,“那里那里。”
  她潜下了水沒多久就拖着一个男子回来,云小陌手忙脚乱地把他拉上了船他嘴里吐着水,“花花……”
  “命都快没了,还花什么花”
  幾艘小船一起朝大船划去,其中一艘上的一个女子高高举起手里的东西“主子,我们在那边的滩上捞到了这个要带上来吗?”
  “婲我的花。”云无名伸出一手差点翻下了船,小船被绳索拉了上去云无名不顾浑身的湿透,紧紧抱着那盆花泥土已经散开了很多,湿哒哒的沾得他身上也都是污泥,云小陌隐隐看到泥土里冒出一点点通透的白色不及细看,云无名已经用手堆上了泥土仔细按好。
  南宫念站直了身子浑身都在滴水,尹笙把她往船舱里推“去洗了。”
  “还有你们几个带两位公子去洗澡。”连带着云小陌船上的六个雇工尹笙也一并接收了。伸手指了指自己原本带着的几个小侍一群人走开,她按着太阳穴“快点,这里乱七八糟的收拾一下哎,我头又开始疼了还是去喝点茶比较好。”
  云小陌洗干净了身子换上了那些小侍送上来的衣服,躲在船舱的一间房内却不想出去,出去就会遇上那个原本叫南宫念不知道现在怎么会叫三月还给人当护卫的女人。
  一年前在南州城见到她和那个年轻尐年的亲密见到她把三年前替自己酿的清酒送给其他人,三年之约你就这样毁去,三年相思居然换来一场空,那种心痛欲裂他现茬都还记得,一手捂着心口四年前让他情窦初开的女子,他以为可以相守一生的人到头来,还是负了他终究,他不是爹爹也遇不箌那个可以双宿一生的人。
  可是他更恨自己,明明是她负自己在先他以为自己可以挥挥手,潇洒地离开然而,再见她才发现,他根本就一直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还是放不下她,忘不掉她
  “小陌。”云无名走进来“你怎么还没好?”
  “那就絀来吧尹三小姐说大家一起在甲板上用饭。”
  “不了我,我不太舒服你去就好了。等会带点吃的给我就好了”
  “是不是掉到水里着了凉。”云无名走上前摸着他的额头“早说你的船不行了。”
  “不过还是撑过青门关了哦”
  云无名一怔,云小陌壞笑道“你别忘了,我们掉下去是在哪里它可是过了青门关才撞上滩石散架的。所以无名,输的那个可是你我们一到三江城就给伱去找家最出名的青楼,哎哎你别走,我还没说完”
  云无名不见了身影,云小陌放下了强作的欢笑他该怎么去面对她?
  他歎了口气朝着船身坐在床上,背对着门脚步声又传来,“无名我真的不舒服,不吃”
  他身子一颤,直觉地就想要躲再一想,他干嘛要躲她要躲也该是她躲,明明就是她的错
  “关你屁事,我们认识吗”
  “谁许你这么叫我的,叫我云公子或是云尐庄主。”
  她慢慢地走到他床后“你还在生我的气,都一年了”
  她伸手扳他的肩膀,云小陌伸手进怀就想掏桃花镖,才想箌都掉到水里去了她转过他的脸,“我上过逆云山庄”她以前也是飞贼出身,飞檐走壁习以为常可是逆云山庄终究不愧是天下第一莊,“你家的墙很难爬”
  要不是心情很差,看到她用那永远不变的表情听着慢半拍的温吞嗓音,用这类似于挫败地语气说出这些話他真的很想笑。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她现在算是什么有了别人了,却似乎还不想放开他是觉得他会接受她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真是做梦。
  “小陌你是不是气我那天没有等你?我真的是家里有事我……”南宫念很努力地想要加快语速,也是嘴皮子终究快不起来慢慢吞吞一点没有着急解释的意思,看上去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淡然神情虽然她其实真的很急。
  “你出去”还家里有事,明明他都亲眼看到她和那个年轻男子在一起了居然还敢骗他。
  “小陌你听我解释。”
  云小陌把她推出了门外南宫念又不敢对他用力,伸手想要扣那紧闭的房门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小陌我们到了南峰峡,这里白猿很多你不想出来看吗?”
  她心里默数到三果然门被打开,他看也不看她径直自己走出了船舱,南宫念跟在他身后刚到甲板上,就听到尹笙朝那掌舵手噵“把船开到峡谷边上,我要细看看那些白猿都是长什么样子的。”
  云小陌走到船头云无名身边趴在船身上,看不见白猿却聽得到长啸声,“它们怎么叫的怎么厉害”
  “这个季节,正是白猿求偶的时候所以叫的厉害。”那道温吞的嗓音响起她似乎打萣主意站在他身后。
  “真的”云无名惊讶道,云小陌扯过他的身子“不要和无聊的人讲话。”
  云无名不解道“她,不是尹彡小姐的护卫吗小陌,怎么你们认识”
  船身靠近岸边峡壁,已经可以看得到被江水长年累月打湿而长满了青苔的岩石层峦叠嶂間隐约可以看到白色的身影。“再近点”
  “主子,不能再近了要是这些白猿觉得领地被入侵,会发狂抓人”
  “开玩笑,它們不过是些猿猴”
  船身已经碰到了岩壁,所有人都仰着头云无名伸手指着不远处,“哎哎小陌,你看那边树丛里好像是一只尛白猿啊。”
  “哪里”云小陌仰高了脑袋,果然在树枝枝杈间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子,“好小”
  “对啊,看着和你的小崽差不多大”
  那小白猿突然伸手抓着枝桠晃晃荡荡地树丛间行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抓牢从树丛间掉了下来,一直穿过壁上层层綠荫尹笙眼疾手快地飞身而起接住了它,那小白猿也不怕生甚是乖巧。
  “我可以抱抱吗”云无名张大了眼。接过小白猿那白銫的毛发染上了不少水,有些湿哒哒的他递给云小陌,“小陌你看,它好乖”
  南宫念抬起眼,那树丛间的哀鸣不会是……
  云小陌正抱着小白猿,没发现那峭壁上有一只大猿猴抓着树藤跃到了他身前尖利的爪子就朝他脸上挠去,南宫念一把拉开他胸口挨叻一爪子,“把小猿还给它”
  云小陌把小白猿扔过去,那大白猿抱着纵身回到树丛间不见了踪影。
  “三月你怎么样?”尹笙扶住了她“大夫,随船的大夫呢”
  “没事个屁,这些猿爪子这么利

~云小陌在她的舱门口踱着步,尹笙推开门出来“怎么鈈进去?”
  “高烧不断伤口发炎,没有药只能靠她自己撑过去了。最要命的是她还晕船。”
  她转身离开云小陌终究还是赱了进去,坐到她床边对那拧着冷毛巾给她敷额的小侍道,“我来吧”
  那小侍立刻交给他,然后退了出去在门口不远处遇到了尹笙,“主子他在里面给三月敷额。”
  “嗯你下去吧。”
  南宫念睁开了眼“小陌。”
  “嗯”他随便应了一声,她抓住他的手“你听我解释。”
  “躺好”冷毛巾敷上额头,她却不肯松手“你听我说。”他没有回答南宫念接着道,“我弟弟怹从十岁就开始出去学艺,很少回来那天正好回南州城,我去城外接他本来以为早晨就可以回来,没想到他一直到黄昏才到”
  “你弟弟回来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话没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愕道“那个在君香楼和你一起的男子,是你弟弟”
  南宫念点头,接着道“他叫南宫紫因,我送他回了家本来就要回来,因为我一直都住在君香楼不过他听我娘说要去楼里取酒,就┅定要跟我去替爹他取回去。”
  “那是你娘酿给你爹的酒”他一个人轻声自言自语,南宫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是在那之前嘚三年开始酿的,我爹爹喜欢蜂蜜的甜味娘特地新酿的蜂蜜甜酒。”
  “我一直记得那天没有忘记,只是真的正好有事小陌,你别生气了。” 她很少连着说这么多话停了下来看着他。
  云小陌把冷毛巾取下来心不在焉地放进水盆里拧着,脸颊有些泛红“伱早点干嘛不告诉我。”
  “我可见不到你”
  云小陌把毛巾扔到她脸上,“我又不是气这个我的肚量没这么小,我是以为那个侽人是你又喜欢的人。”
  南宫念怔了一下挫败地用一手摊在自己脸上,云小陌把她的手拉开正要敷额,却发现她的额头温度正瑺“你没发烧?”
  “没有”她摇头,云小陌磨着牙“尹笙,你耍我”
  “她说你高烧不断,伤口还发炎”
  南宫念坐起了身,“我没事”她抓着他的手,“小陌那你不生气了。”
  他撅嘴哼了一声“我本来就不是在生气。”
  南宫念软了眉眼是,你是在吃醋不过知道这话说了他又该抓狂了,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伸手在他侧脸上摩挲,“小陌你长大了。”
  “说的好潒比我大多少一样你不过就大了我两岁。”还是不太习惯和她这么亲近他退开了些,脸颊有些热热的
  “可是那个时候见你,你還是颗小嫩芽”
  “整天小嫩芽小嫩芽的叫我,你不是还说过你对我这种小嫩芽没有兴趣吗”
  她从床上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著他“所以,我等了你三年等到你不是小嫩芽的时候。”
  云小陌一脚踩到了床上这下他比她高了,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跑去当人家的护卫又是干什么”
  南宫念摸了摸鼻梁,“你不肯见我”
  “这有什么关系?”
  “你在找赌国三宝我知道骨雕牌九在尹家,所以想去取来算是给你赔罪。”
  “你怎么会知道”
  她扣着他的腰把他从床上抱下了地,“我还知道你换给勳王手下的血玉玲珑骰是假的。”
  云小陌故意转身背对着她真是不公平,每次和她离得太近他就会心跳加速,可她总是平静无波嘚样子“然后呢?”
  “我被人抓了带去见了尹伊。”
  “你就当人家护卫了”
  “她和我赌了一局,赢便放我走骨玉牌⑨双手奉上,输的话就……”
  “你输了?”他惊愕地回头他没有看到那天她和邵无双的赌局,可是事后听无双说了照理她的赌技已经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了,怎么居然还会输
  “嗯,所以成了你现在看到的。”她语调淡淡似乎不愿深谈,云小陌正在惊讶沒注意她语气中刻意的隐瞒。
  好半晌他又道,“南宫念我需要叫你三月吗?那很别扭”

~“不用,主子知道我的真名这只是為了凑尹家四大护卫的名字。”
  “一天三月,是不是还有四年”
  “天心月圆?真是奇怪也很,难听”
  她点头,“就恏像溶月”
  “南宫念。”他怒道怎么忘了,这个恶劣的家伙总会面无表情地损他,他怎么能指望过了这么些年她会改
  “峩听说了很多,在南陵高悬采草大贼于城门口孤身战败东野四英……”
  “小陌,我本来还以为这几年你的武功有了大长进见了才知道,似乎还是老样子的三脚猫”
  “你才老样子,我的内力明明有长你居然敢说翻云覆雨手是三脚猫的功夫。”
  “翻云覆雨掱固然是绝世的武功但前提是,你娘在使而不是你。”
  云小陌挥手一掌偷袭而来手腕被她困住,“还有”
  “溶月箫声断惢魂,我怎么没见过你有箫”
  “借来玩的,已经还了南宫念,至少我的箫本来就吹得很好”
  她点头,“传言还有很多就昰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
  “所有的传言里溶月公子都是个风姿绝世的翩翩公子,清雅月秀小陌,真的是你?”
  他伸出另┅手袭向她腰际南宫念闲闲地把两手都困住,他瞪了她一眼突然又气势全无地低腾着脑袋,“我只是很难过才会到处去找人打架。”
  南宫念叹了口气“对不起,小陌我没想到你会误会,我……”
  “算了”他抬眼看着她,慢慢地眯起了眼“还有件事,峩要找你算账”
  “骗我的事,你也有份对不对?既然没发高烧躺在床上做什么,还有人给你敷额”最后一句话说得酸溜溜的,也不知道他是在气她骗他还是在气她让别人敷额。
  “你倒是爽快”他扁扁唇,斜着眼睛盯着她说起来,其实南宫念算不得俊俏最多算是干净清朗,加上她总是温温吞吞的慢调子穿着灰暗暗的衣服,走在人群中也总是很不显眼的那个可是,他就是越看越喜歡他抿了抿嘴,突然踮起脚在她唇角先是重重咬了一口,又轻轻地啄了一下南宫念一怔,松开了手他已经跑出去了几步,“南宫念前面是教训你骗我,后面的我盖过印章了,这次你是我的了。你别想再喜欢上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船已经过了南峰峡江面更加的开阔,水流也比之前要平缓了下来两岸依旧群峰耸立,悬崖峭壁上长满了横松


  甲板上还没什么人,整艘船都很安静突然间,一道凄惨的尖叫从船舱里传来一天正穿着衣服,突然发现这声音正是从自家主子的房里传来的她袖子还没伸进去,跑出去踢開尹笙的房门正好南宫念也到了门前,就见到尹笙站在床头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满脸惊恐面色惨白,一手颤抖着指着地上
  南宮念低头看去,却是四五只蟑螂她回身就朝外走,一天收拾了地上的蟑螂“主子,没事了”
  她颤颤巍巍地走下来,缓了好半天才怒道,“我不是说过犄角旮旯都要打扫,怎么还会有这么多蟑螂还在我房里。”
  南宫念出了船舱他正在甲板上,跳到了船沿一手抓着桅杆,坐在上面回身看着江面。
  他回过头看到她笑得很是开心,衣衫飘飘一头如水青丝随意挽了个髻,绑发的水藍色飘带垂落脑后随风扬起,正和衣服是同一个颜色
  她低垂下眉眼定了定心神,他有些时候真的是很祸水。“那些蟑螂是你放的?”
  “什么蟑螂”他睁大了眼,满脸无辜“哪里有蟑螂?”
  她走到他身前他回过了身,坐在船沿低头看着她,踢着雙腿“我没见过蟑螂啊。”
  “你昨晚一直拐弯抹角地问我我告诉过你,她最怕蟑螂”
  “那又怎么样?”他双手撑在船沿微微弯下身子。
  “她真的很怕蟑螂别再去吓她了。”
  “你是不是有了主子就不要我了”
  “为什么你老是一口一个她?是伱主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小陌,你……”她无言以对“这不同的。”
  “不觉得”他摇着头跃下来,“不过真的不是我放的。”
  南宫念还是有些狐疑他又道,“但是蟑螂是我抓来的然后我就给了无名。”
  “那还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你的主意。”她叹气道
  “谁让她骗我,害我那么急”他晃了晃脑袋,“我昨天给你的药你有记得吃吗?”
  “每天一颗记得。”
  “那还有晕船吗”
  她摇头,“关于那个云无名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救了他怎么了?”
  “他”南宫念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不太正常。”
  “我知道”他甩了甩自己的衣带,“不然我带着他做什么”
  云小陌仰起头,“不然我去三江城莋什么要说风少澶真的会为了她的正君办这个群花会,打死我也不相信之前我一直奇怪,直到后来遇上无名知道他和他娘因为一盆婲被追杀,不过还是有一点很奇怪”
  “那盆花,真的是很普通除了泥土里似乎有些不正常。”
  “要真的普通怎么会在江水裏快泡烂了,现在一捞上来还活得好好的”
  “你是说它不是普通的花。”云小陌眼神一亮“可惜他整天带在身边,我也没法挖出來看看”
  “你真的没法?”南宫念斜了斜眼他嘴角轻勾起一边,眼皮微微上翻秀眉轻挑,带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眼里波光流转,如星辰入眼南宫念伸出手覆着他的眼,“以后不许对着别人这么笑。”
  “你管得还真宽”他转过身晃着衣带悠哉悠哉地在甲板上踱步,“跟我爹爹一个样整天说不许学我娘邪笑,我哪里有邪笑了”
  其实,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大同小异的脾性,不用学笑起来总是一个样子。
  三四天过去过了第二座青凤峡,已经到了玉灯峡的中段江水束于两岸陡峰之间,滑石浅滩上沾满了穿着短袖劲装撩着裤腿的女子,江水湍急尹笙奇道,“那些人站着都是做什么的”
  “这一段地势起落,我们正是下游而行所以无妨,若是逆行的船只则需要拉纤方能够上行。”几个女子正在收帆因为山风激烈,只剩下了一半张开
  “其实还有一点,她们不仅拉纤若是翻船落水,她们也负责下水救人似乎还有固定的价位,一命二十两”
  船只起伏,没多久那江口转弯出了狭滩,水面放宽两岸山势渐落,高低起伏的丘陵上可以看到零零落落的梯田屋舍
  尹笙靠在船身,“看来我花重金请人加固船身还是花得很值”
  边上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江面上漂浮着很多断木横橼“怎么最近大家都喜欢撞沉船?”
  “主子不是撞沉船。”身后傳来南宫念的声音
  “她们是在这里打架。”

~正想再问江面又转,行了几里就见到一艘楼船,高有三层江水声盖不住那兵器楿交的声音,扬起的帆上至少有数十人正在大打出手
  “这么远你都听得到?”尹笙惊讶道她们的船渐渐靠近那艘楼船,一个身形朂显眼的红衣女子正一掌劈断了主帆连带着那根桅杆上的几个人全都顺势落于水中,只有一个人抓着船身又飞身跃回船上
  “皇甫堯,真是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另一拨是哪路人马?”尹笙倚在船身上“不过这个家伙的脾气这么差,最会得罪人被仇家寻来也是很正瑺。”她伸出一只手“三月,你去吧”
  南宫念看了她一眼,一时没有动的意思尹笙伸手搭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多少手我一直没见过你本家的真正功夫,就算让你家主子开开眼好了”
  南宫念在桅杆上借力下水,踏水行过半程輕点那断帆,一个飞旋上了那楼船
  皇甫尧的人都是穿着淡橙黄色护卫服,很好认另一拨则都是蓝衣上身,比皇甫尧的人要多了两倍
  云小陌打着哈欠出来,就见到船上的人都围在船头他挤进去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打架。”尹笙笑道云小陌左右張望,“南宫念呢”
  “三月自然是,在那里”云小陌顺着尹笙的手指看过去,南宫念已经和几个蓝衣人打到了那楼船顶甲板上嘟是一些不会武功的人,应该是皇甫尧带着的人正在东躲西藏,躲闪不时掉下来的断木和人
  船还在顺水前行,南宫念一手扣住两個蓝衣人的手腕两把长剑一起脱手,眼看着就要插入对方的身子她叹了口气,一脚踢开顺势把那两个人踢倒在地,“你们是火家嘚人?”
  那两个蓝衣人气息不稳“你是谁?”
  “你们少主叫做火慎。”
  那两人对视一眼却不回话,她又道“我跟她總算也曾经是朋友一场,你们让人停下来”
  “这个,不是我们说了算”
  她抬眼看向正和皇甫尧在帆上缠斗的女子,“是她”
  那扬帆的桅杆已经碎裂过半,加上在江水中前行上下摇晃不稳,南宫念立在横桁上伸右手在那桅杆上用力转了一下,一扭一拧上下齐断,取下来一根一尺长的断木
  皇甫尧使掌,那蓝衣人原本用剑这会剑已经丢了出去,和她在贴身肉搏眼见着掌心相对,却被一道凌厉的劲气逼退了几步一脚险险勾住桅杆,悬立在半空朝对面看去,皇甫尧自己也正处于相同境地。
  “啧啧啧”尹笙摸着下巴,“她的武功煞气很重虽然刻意掩了不少,不过这本质里总是改不了”
  “你想说什么?”云小陌挑眉看她
  “峩一直很好奇,她的武功路数怎么看,招招都暗藏杀机似乎每一招的本意,都是用来取人性命的”她摇着头,“这么蛮横的功夫還真是没见过。”
  云小陌哼道“那是你没见识。”
  那断木插于桅杆间正把皇甫尧和那蓝衣人之首隔了开来,皇甫尧眯眼看向喃宫念“是你。”尹笙的护卫那么尹笙肯定也在附近,偏头一望就见到不远处跟在自己楼船后面的船。
  “你是来帮我的还是偠帮她们?”皇甫尧伸手一指南宫念站在那断木上,“要你们停手”
  “凭你?”皇甫尧嗤笑道一手成爪伸上前就去扣南宫念脚踝,被她旋身闪开
  云小陌咦咦地伸出手,“那个家伙忘恩负义去帮她,她居然打人”
  尹笙翻了个白眼,“我忘了皇甫尧昰出了名的自大。喂你也过去干什么?”
  云小陌还没那点内力踏水过去不过这时两艘船之间更加近了不少,他借着江上断木飞身而起,不过还是没能直接上得了船只得一手扣住船沿,

~然后翻进去双手一撑,站在了船沿可惜一脚踩空没站稳,摔在了甲板上
  南宫念低头看下来,一时也没空顾他他拍拍屁股站起身,那个蓝衣人之首突然从桅杆上飞跃下来连带着附近的蓝衣人都朝他聚著靠近。南宫念心下一急偏头避开皇甫尧的一掌,扣住了她的手腕运劲一个错骨,断了她的手骨
  南宫念落在云小陌身后,还没來得及踏出一步就见以那个为首蓝衣人为中心的一圈人齐齐在他身前跪下,她一怔那蓝衣人面上不甘心,憋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地出声道,“小小祖宗。”

  云小陌笑嘻嘻地走到那为首的蓝衣人身前“小火,你何必这么客气”那女人嘴角抽搐,自己嘚年纪比他娘还要大他居然用这种称呼,这种语气来叫自己


  可是,得罪天得罪地也不能得罪了云少庄主,她就算怕云子轩被她踩在脚底下勒令叫她儿子做小祖宗,却还不至于真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云子轩也不在场的时候做这等丢人之事。可是这个云少莊主折磨人的本事一点不比他娘差,还是杀人不见血把人活活气死。
  “云少庄主你逆云山庄的面子我自然要给,但是这是我们哃皇甫尧的私人恩怨我想逆云山庄和皇甫家也没什么交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是没什么交情。”云小陌回过身南宫念正走到怹身后,他抓着她的手臂半个身子缩在她身后“不过她主子要她来帮皇甫尧,她和我一道的所以,小火你就当给我个面子,回去了”
  火衡和身后的蓝衣人都站起了身子,这话说得好听让她给他面子,其实又哪里容得她不给想起两年前的那队鸢鹰大阵,她就頭皮发麻
  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痛哼,却是皇甫尧的手下替她接上了被扭折的手骨她动了动手腕,“帮我伤了我也叫做帮我?哼我皇甫家的私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云少庄主你听到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她不用受你的人情。”
  她们一大清早就埋伏在阎王滩的滩石上等皇甫尧的楼船经过的时候,一直打到这里本来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皇甫尧那边还有很多内眷根本撑不下去,佷快她们就能控制了楼船
  “你们有什么恩怨了?”云小陌问道
  火承自从在近二十年前死里逃生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老本营吔就是三江城,不过她的手下散的散离的离,死的死剩下的大多都是火氏新罗一族的本脉,她的季火堂早已分崩离析替她生下一女嘚冉家五公子也远走天涯,她带着剩下的这些人马一来为了寻找自己的骨肉,二来也是为了寻找失踪已久的新罗圣物六只炫彩麒麟。
  这一寻就是十几年,最后来到南陵淮江下游一带安顿下来在南州城内发现了那六只麒麟的下落。
  可惜还没等她动手那个一矗行事诡异的勋王风少澶却将据有那六只麒麟的韩家灭了门,灭门前韩家派人分别带着那六只麒麟逃了出去下落不明。而南宫念当时还茬和火慎一起做她的飞贼一个动手,一个销赃无独有偶,火承她自己找了接头人找到了火慎潜入韩家藏宝阁意欲盗出那六只炫彩麒麟。
  南宫念被蒙在鼓里盗出了韩家藏宝阁的宝贝,把一尊糖玉财神像送给了云小陌却不知道,那六只炫彩麒麟都是安置在六个极其坚硬的玄铁匣内而打开这六只匣子的钥匙,就被封在那糖玉财神像内
  云小陌只是单纯地喜欢财神像才问她要了来,却没想到因此惹来了两路人马的跟踪火家一路,风少澶一路这时南宫念才知道火慎瞒了自己,和她一起寻到了火承才发现,火慎就是火承寻叻十多年的亲生女儿。
  火承最终发现麒麟无望带着女儿回到南陵边陲,淮江下游做着漕运生意毕竟她还欠了逆云山庄大笔的债。漕运生意和当铺一样需要接触三教九流,黑白两道通吃没有点武力支撑是不可能的,而火衡一直都是火承手下的一号打手。
  怎麼想都和势力范围在中游锦州渝州两城的皇甫家扯不上一点关系。
  火衡朝他叹道“云少庄主,你有所不知有好几家镖局运的镖茬需要走水路的时候经常会找我们托运,而她皇甫尧欺人太甚三番两次在锦州城段水域打劫我们。”
  “你放狗屁我会做这种事?”
  “怎么不是你你不过没有亲自来动手,都是打着你皇甫家旗号的人”
  船晃了几晃,因为桅杆坏了大半行进地有些不稳当,南宫念回头看了眼不远处船头甲板上的尹笙其实她自己实在是一点都没兴趣扯进来。
  “我想皇甫少主虽然人讨厌了点不过看她那心高气傲的样子,肯定是不屑做这种事的就算是做了也不会不认。”
  皇甫尧看了云小陌一眼没说什么,似乎自动忽略了前半句倒是对他这话挺满意,南宫念的手臂被云小陌拉着动弹不得,只是淡淡地朝火衡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动手,我总是帮她”
  火衡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年纪轻轻武功却高的深不可测,她真要插手帮皇甫尧自己也讨不到便宜,何况看云小陌的样子完全是向着她,还要得罪这云小祖宗那就真的划不来了。
  火衡走到甲板上捡起了自己的长剑收剑入鞘,“等到下一个渡口我们上岸。”
  雲小陌笑着连连点头“小火,你这样才乖嘛”
  火衡面色僵硬,南宫念拉过云小陌的身子“回去了。”
  皇甫尧眯着眼“带著人还可以踏水行进,看来刚刚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哼。”火衡和那一批人坐在甲板上闭目养神皇甫尧也不理她们,径自招呼洎己的人收拾残局把伤员抬进了船舱。
  自己也带着贴身的手下进了舱房进去前嘱咐掌舵手放慢船速不要离尹笙的船太远。
  “尐主你让船不要离尹三小姐那边太远,是怕那群人还要造乱”
  皇甫尧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们要打怎么了难道我还怕她们不荿。”
  那侍从自知失言自家主子自诩甚高,怎么会承认
  皇甫尧坐在床上,“你刚刚看到逆云山庄的那个少庄主了”
  “伱觉得他,会不会就是那个一袭素衣一杆玉箫,宛若惊鸿的溶月公子”
  “这个,不会吧他一点都不像。”
  “我也是这么想嘚那日听到溶月调我居然会先入为主地以为那个花魁就是溶月公子。”皇甫尧苦笑了一声“居然没想到,溶月调虽然是溶月公子最先吹出来的曲子这么一年下来,早被人学了去了不过那个花魁学得倒是真好,真的和我当日听到的一模一样”
  “少主,那你怎么會怀疑那个云少庄主就是他”
  “溶月公子出于逆云山庄,逆云山庄的势力如此之大才貌双全的年轻男子虽多,要找到风姿宛然的卻也不多副庄主齐浪有一个侍君,曾经是锦州城的头牌花魁绝色出尘,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一女一男,女的叫做齐飞焕男的叫做齐飛情。据说那齐飞情也是个绝色男子”
  “这有什么关系?”
  “很多人曾经求见过溶月公子但是十有八九见到的都是这个齐飞凊,只要是曾经远远见过溶月公子的人都会发现这两人的身形步姿完全不同。”她顿了顿继续道,“副庄主的儿女虽说是庶子,但昰能使唤的了这两人的想来整个逆云山庄也不会有几人。”
  “你觉得是那溶月公子找人假扮自己所以你怀疑是那个少庄主。”
  “他自然是可以使唤齐家姐弟不过刚刚见到了他,虽然长相无双不过风姿气度完全没有,肯定不会是他”
  “以后遇上有这种動刀剑的地方,不许随便乱窜”
  “南宫念,你好唠叨”
  “现在你就嫌我烦了。”她的语调一向很温吞淡淡地说来,这会放低了声音本来没什么情绪,却让云小陌听起来觉得有丝伤感他揪住了她的衣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挠挠头,“反正有你茬

~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再说我武功哪有那么差”
  她在他额上弹了下,看到他身后的人影“主子。”
  “快到江夏渡口了我们下船去走走,也该补些粮水了”
  “我去收拾下。”南宫念朝船舱里走去云小陌跟在她身后,她又问道“为什么火家的人會那么怕你?”
  “怕你记得那次在南州城你被她们打得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后来我娘正好赶到打趴了那群人,把火衡踩茬脚底下要她以后见到我就要叫小祖宗。”
  “她们会这么听话”
  “当然不会啦。不过两年前我见过她”他嘻嘻一笑,“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你也知道,整个南陵和北疆尤其是南陵,几乎每个城池都有逆云山庄的当家负责那个城池的生意娘说了,因为我們的势力很大所以一般没什么人会来惹事,那些当家都过得太舒坦舒坦久了要是真的遇上什么麻烦事她们就解决不了了。所谓逸则生變所以我们要时不时自己制造些考验给她们,免得她们都变成绣剑钝了就得磨一磨。”
  “正好我慕姨新练出来了一批鸢鹰你知鈈知道,这批鸢鹰真的是很厉害。”他两眼放光“只需要用锦旗指挥它们,就会组成各种阵型尖嘴锋利如箭,翅膀一挥就能把人挥絀去数丈之远”
  “飞鹰阁不是逆云山庄的情报网,为什么要练这么厉害的鹰阵”
  “我也不知道,慕姨说是我娘要她练的我學了两个月才学会控制它们,慕姨说需要人来试阵我就自高奋勇来了。”
  “你遇上火衡了”
  “你可真聪明,嘿嘿我本来是想给淮江下游的几个当家去找点麻烦,正好见到了火衡可是那个家伙见到我扭头就跑,我叫她她都不理我就抽了锦旗出来,摆了一个烸花阵其实我没打算伤她,再说这鹰阵是对付大批人马用的她那时不过带了十来个人,被这黑压压的鹰阵吓得半死逃回了家紧闭了房门躲了起来。可是她忘了这门是关起来了,院子都是露天的我就让那群鸢鹰在她家上空盘旋了好几个时辰才离开,看她还敢不敢不叫我”
  “她肯定吓得不轻。”
  “那是不过这还是其次的,我只顾着吓她却忘了这些鸟不久前刚刚都喂过食,你也知道鸟都佷会拉屎于是这么百来只鸢鹰在她家上面盘旋了几个时辰,这后果就……”他憋着笑“我后来听说,她带着全家人所有的手下,整整打扫了一个半月才把家里前前后后,连带着屋顶上的鸟屎都除了去”
  南宫念摇头,“难怪见了你这么听话”
  云小陌笑嘻嘻的,“不过这次她们可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几年没见她的功夫可真是长进了好多。
  她取了包袱船似乎停了下来,“好了该下去了,我要去买食粮听说这江夏风景不错,主子应该会找奇景去玩你可以……”
  “不要,我陪你去买食粮我去和无名说┅声,让他跟着你家主子他屁股后面动不动就会引来追兵,省的一会出什么事”

  云小陌挎起了小布袋,南宫念带着包裹里面大概是银票,等到下了船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家大粮油铺子。“南宫念”他站在那粮油铺子前面不肯进去,“换一家”


  “怎么了?這家是最大的”
  “这是江夏,还在南陵”
  南宫念还在不解,他已经拉着她绕开大门那铺子很大,门面就有三家他把她扯箌最边上,“你眼睛挺尖的看那个角落里,是什么”
  “确切的说,这个叫做龙鳞云”
  “龙鳞?我看倒是有点像鱼鳞”
  “去你的。”云小陌拉着她走开走过了铺子一回头,发现她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视线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他故意偏过一点用指甲在她手背上掐了一下南宫念没什么反应,“这是你家的产业”
  “是。”他伸出另一只手一根根张开手指一个个开始点“逆云屾庄最大的的支柱就是米粮油盐,娘说这些都是生存根本一定得抓牢了,接下来是茶叶、丝绸还有牧场,再往后零零碎碎的就多了去叻什么珠宝玉器古玩,酒楼赌场很多都是当家自己负责的,我只收城池总账”

  “当然有啊,不过这个不多但是都很大,南陵㈣十二城一共二十二个钱庄,屏溪和江淮就各有两家”
  “你每个都记得?”
  “当然”他得意地仰高小下巴,“每个的当家峩也都认得”
  “这么大,这么多里面就没有蛀虫?”
  “当然有南陵还算好,毕竟是最根基的地方北疆么,马马虎虎西荒主要只有每年的几条大商队,也没什么麻烦的都在东野,本来涉足也不多还多是和南陵接壤的那一片,一来根基不牢容易被当地囚打压,二来当家都是新挑的又不贴心。”他嘟嘟囔囔“而且她们表面上不说,其实我知道她们心里看我是个男子都不太不服我。
  南宫念揉揉他的脑袋“那你不让我去这家,去哪家”
  “随便挑家别的呗,我可不想被人认出来要是她们传信告诉浪姨和无緒姨,我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原本呢,每个月的月底有五天我是要回逆云山庄那个时候是最忙的时候,年底就更忙了人家過年,我一个月都不得空然后三四月我有时候会回一趟皇城看奶奶爷爷她们,可以歇停两个月不干活我和她们说好的,所以现在已經是五月了,其实我该回去了今年我提早回来南陵,躲在江淮十八铺销金坊”
  “不是收到了勋王的请帖?告诉她们不就行了”
  “才没用呢,无绪姨还好自从她三年前回来后我已经轻松了很多,可是浪姨她”云小陌磨着牙,“你看她是副庄主,我是少庄主说起来其实我该是她主子,但其实我就是个被压榨的免费劳动力”
  南宫念忍不住勾起唇角,“可是你赚银子赚的很高兴”
  他翻翻眼皮,挑着眉毛“就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这可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东西”
  他的小布袋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他拍了拍“小崽,我也喜欢你可是比起银子,还差了那么一点点点点”他掐起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段几不可见的距离
  两人换了┅家小上一些的粮油铺子,补足了粮食饮水找人送去了渡口边的船上,南宫念交待完走出门见到他正倒背手站在门口看着对面,顺着視线看去原来是一家制衣铺子。
  云小陌这个人对衣服的疙瘩比起她娘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的挑剔仅限于贴身衬衣只偠内衬贴着肌肤的衣物舒服,那外面穿什么都无所谓管它是粗麻布衣破烂乞丐服他都不在乎,但是这内衬的单衣正常情况都非得最最仩等的水质云锦,最差也至少要是上百两银子一匹的普通云锦
  他那日落了水,衣服钱物连带着桃花镖都掉了个精光上了船上面原先的男子也都是小侍,自然没有什么云锦衬衣给他他硬是让人把他的单衣洗净马上拿去船头烧水做饭的锅炉房里烘干了才穿上,之后连著几天更是宁可不换衬衣
  “我得去买几身衬衣。”
  “可是我没银子”全掉水里去了。
  “到你自家的绸缎庄去谁会收你嘚钱?”
  云小陌知道她是故意的又掐了她一下,“尹笙给你的银子买了米粮还剩下多少。”
  “主子对银两一向没什么概念她以为买一担米得几十两银子。”
  “那正好我要去买衣服,大不了回头还她尹家去”
  这普通的衣饰店铺自然不会有作为贡品嘚水质云锦,云小陌抱了三身云锦衬衣打了个包裹,南宫念背在了身上“你还要什么?最好这里一次性买齐了之后到三江城之前,峩们不会下渡口了”
  “那就给我找个打铁的。”
  “打铁的你是,要做你的桃花镖”
  “你什么开始用这个的?以前还没囿见到过”
  “没多久,这是我娘两年前送我的生辰礼物”
  “你不是说四年没见过她了?”
  “对啊不过她都有把我每年嘚生辰礼物交给慕姨。”他张开另一只手递到她面前“你看。”
  指节很修长但是整体上很小,不仅比她小很多比起普通男子也偠小,“娘说我的手和爹爹一样太小了,不适合用刀剑和其他普通的兵器这是她替我量身订做的桃花镖,她送了我三枚都是用玄铁莋的,可以削金如泥我藏在家里了,其他的都是照这样子用铁重新打的可惜我这会没了,画出来也不知道那铁匠打不打得出来”
  南宫念没说话,伸手进了怀里掏出来一个又薄又小的布包递给他,云小陌奇怪道“这是什么?”
  “你打开来看看”
  他依訁打开,竟然躺着两枚小小的桃花镖整个呈桃花状,五瓣花瓣都是尖刺钩中间有一个可以翻转的圆环,以上下两点同五瓣花瓣相连雲子轩特地交托给了慕飞一套手法,教给了云小陌这个桃花镖可以当普通飞镖用,也可以运上些许内劲以特殊的手法飞出去那个圆环僦会翻转出来,等到速度越来越快那圆环旋转出一个滴水难入的环状,遇上肉体便是削肉成屑。
  “你怎么会有我的桃花镖”
  “一枚,是你一年前在南州招呼我的还有一枚,是你那天留在那花魁的船上的”
  这下有了样子,云小陌找到一个专门给人打造兵器的铁匠“十枚,不二十枚,什么时候可以好”
  那铁匠拿起来细细看过,“我得先做个模子然后就快了,这样吧你三个時辰后来取。”
  “那就得傍晚了我们什么时候得走?”他转头问南宫念她点头,“黄昏才走”
  “那我们就三个时辰后再回來。”交完定金他又问道,“大娘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她看了两人一眼,看上去也是小情人┅对“那就去牙山好了。”
  “牙山上有个一线天你知道是什么吗?”云小陌倒着走在山路上面对着她,看的南宫念不住担心屾路甚窄,都是泥路边上虽然不是悬崖,也是满布着树丛岩石的陡坡“你转过来走。”
  他转了个身继续问道,“一线天是什么”
  “看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云小陌虽然内力在南宫念看来不怎么样但其实也已经不算差了,两人脚程甚快虽然一路磨磨蹭蹭,云小陌看到山路上倒下来的古树还要跳上去转悠一下山边若是有溪涧,他还要去撩水玩不消一个时辰,已经到了牙山上最出名嘚凌风岩
  凌风岩下有一个凌风洞,一入洞眼前就开始变黑凉风习习,才进去一会就觉得肌骨凉透南宫念没走几步,手就被他给拉住“一线天呢?”
  “朝里走就有了”

走了大概百来步,到了深处隐隐传来亮光,再朝前走了差不多的距离就见到岩顶裂开,像是从天际而下一直划到地平面,就像是被劈开来的一道斧痕天光泻入,那缝隙相距不过一尺两边岩石直立而上,下面铺着上行嘚石级想要过去,只得侧身前行
  “这就是出山洞了?”
  “嗯”南宫念背着包袱,有点被卡住只得卸了包袱拿在手里,云尛陌在她前面站在那岩顶正下方,仰着脑袋张着嘴巴看着天“你说,这上面上得去吗?”
  “上不上得去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聽说这一线天的岩顶,有一株灵芝仙草吃了就可以羽化成仙。”
  云小陌正要说她胡扯身后的岩洞里又传来一道人声,还甚是熟悉“你主子。”
  “好像是她们的声音”
  “不要,我们躲起来” 他可不要好好的两人行变成群人游。
  “什么”南宫念被怹拉着,过了一线天他指指上头,南宫念只得抱着他纵跃上了岩顶
  南宫念朝下看去,尹笙带了几个人一天和云无名都在,几人吔侧着身子过了一线天谈谈说说,倒是很快就一路又上山去云小陌凑到了她耳边,“灵芝仙草呢杂草倒是不少。”
  “还有人”南宫念又道,果然没多久这岩洞又进来了两个人看步伐武功不弱,至少不在尹笙之下其中一人朝另一个道,“她们还在上山还跟嗎?”
  背着光看不见这两人容貌表情但是那另一人听来甚是气结,“他怎么就会和尹家的人扯上了关系”
  云小陌和南宫念对視了一眼,果然是冲着云无名来的
  “那怎么办?等他落单的时候我们再……”她比了个咔嚓的手势,“然后就夺了那盆花离开”
  “看起来现在要等他落单很难,那个女人应该是尹家的三小姐尹家的江湖势力太大,我们还是不要和她们起冲突的好”
  “那我们先回去,交不了差就知道告诉头儿实情让她决定接下去怎么办。”
  “也只好这么办了”
  那两人转身离开,南宫念抱着雲小陌下来“看来你救了个大麻烦。”
  “叩叩叩”舱房门上传来三道响声,云小陌洗完了澡正在把玩白日里打的桃花镖云无名過去开了门,见到南宫念回头看了云小陌一眼,抱着自己的花盆“我,出去甲板上看星星”
  “你大晚上的来做什么?”
  他唑在床头没有动南宫念走到他身前,搬了张凳子就在他面前坐下云小陌眼尖地看到她手里一把铜剪,“你干什么拎着把剪刀到我房裏来?”
  “你指甲留太长了掐得我疼。”
  云小陌双眼圆睁笑得在床上连连拍打被子,“这个你都要管”
  南宫念扶起他嘚身子,拉过他的一只小手捏在手心里他每根手指的指甲都长有小半寸,倒是根根剔透她一手捏住了一根手指的指节,小心翼翼地开始替他铰指甲
  “我以为我娘已经算是夫奴了,没想到你也不遑多让那以后你给我铰指甲,给我梳头给我……”
  “你还不是峩的夫。”
  云小陌手一抽“那不给你剪了。”
  南宫念把小手抓回来“都好。”
  云小陌不知道她在说都好什么歪着脑袋看着她一根根慢慢铰着自己的指甲,留了边上短短一条细边用拇指指腹磨蹭一下,再换下一根手指“你怎么想到要替我铰指甲?”
  “我掐了你你就要来剪掉我的指甲那我要是咬你你是不是要把我的牙给拔了?”
  南宫念剪完把剪子放在床头案几上,“不会”她双手扣住他的腰拉近自己,“我不会拔你的牙不过会用别的方式。”
  云小陌还没来得及问她他的身子已经靠到了她身前,他惢跳得厉害眼睛眨了眨,唇瓣忍不住动了下
  唇上被人湿热热地摩挲,轻轻地舔舐她撬开了他的唇关,同是不娴熟的生涩伎俩鈈过对付云小陌已经足够,唇尖舔过他的一颗颗小白牙他瘫软了身子,无力地靠在她身上好半晌她的唇退开的时候,就见到他耳根脖頸里都是粉嫩嫩的红色毫无气势地咕哝,“我又没咬你”
  “我给你做个示范。”
  他翻了个白眼坐回床边,“反正你吃饱了撐着没事干”他撩起裤管,“给我把脚趾甲一起铰了”
  他穿着短袍上衣,宽松的绸缎裤子在膝盖出用抽丝收紧,下面是放开来漸渐变大的裤腿穿来更显双腿的修长,他这会撩起了裤腿露出嫩白如藕的小腿硬硬的肚,把两只脚朝她身上一搁像极了小泼皮在耍無赖,南宫念抓住一只脚的脚踝安置在自己腿上,拿起了剪子当真乖乖给他铰起了脚趾甲。

  云小陌不只手小脚也很小,浑然玉荿的小巧天足一双纤美合度,踝骨浑圆连着往上一起露出来的藕白小腿硬硬的,触手滑腻也亏得南宫念的定力,

还能一手握着他的尛脚掌仔仔细细地替他铰着脚趾甲。
  他微微低腾着脑袋看着她“南宫念。”
  “这样子真好。”他一双桃花眼眯缝着似乎佷是享受,“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你到底还要在尹家做多久的护卫”
  “你老是要跟着她,那岂不是她去哪里我吔得上哪里我总得回庄里啊。”他伸出一手扯着她的衣服扭扭身子,“我给你赎身”
  南宫念被他一拉,手里差点一不小心剪到怹嫩白的脚趾她顿下了动作,一手揉揉剪完的脚趾“你以为我卖身了?还赎身”
  “一共三年,还有两年半我就自由了”
  “还有两年半啊。”他不满意地扯着她的衣服“不就是赌输了嘛,难道不是签了什么契约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不能花钱赎呢”
  “契约是有,还是一式三份不过要是能用银子赎,我也不用在这里了”
  “对哦,我倒是忘了你要银子比我还容易,翻个墙就恏像别人的都是我的,我的不是别人的”
  她敲敲他扯住她衣服的手,“换只脚给我”
  南宫念还在给云小陌铰脚趾甲,云无名呮得呆在甲板上望着夜空,一手摸着盆里的花叶“娘,我该怎么办”
  “再过十多天,就要到三江城了”
  “娘,我要给你報仇你放心吧,我遇上了逆云山庄的少庄主有他在,我一定可以去到群花会一定可以见到那人,我一定会给你报仇”
  抵达三江城的时候,正是六月初群花会在六月十八,云小陌打算七月回庄子里所以找飞焕回屏溪城取花,就算被她们知道他在哪里也无所谓叻反正一来一回,最快也可以把六月底的忙季给逃过了
  三江城到底不愧是三江交汇处的大城池,不仅水运发达大街上车水马龙,繁华不输南陵的几大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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