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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ICP备号-1天若有情(GL完结)——作者:冰山来客【毁魅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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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GL完结)——作者:冰山来客
劳燕分飞&&&& 引子&&&& 凉似水,暗云遮月,微风拂柳,落英缤纷。九重宫墙之内,已是寂然无语,惟有贵殿依然灯火通明。&&&& 柳贵明照人,一双剪水秋瞳中盈满了忧伤之泪。一个身长八尺,面容威严,穿着九龙戏珠华服的男子临窗而立,沉默了片刻,端起桌旁的一个酒盅,递至贵手中,喟然长叹道:“爱莫再犹豫了,虽说朕与你算是夫一场,朕也可容忍你的一些任恣为……但是,你既然入了宫,成为了朕的人,心中便不可再装其他人!所噎…”&&&& 柳贵依言接过酒盅,愁眉不展,哀声道:“身自知无福侍奉皇上,但雪儿才三岁,身着实放心不下!”&&&& 龙服人俯首抚慰道:“雪儿是朕与你的儿,朕自然会另眼相待,你只管放心去吧!”&&&& 柳贵望着褐的酒水,继而抬头对视上龙服人坚毅的双眼,手指冰冷,面惨白道:“雪儿须同我姓柳,她才会记得我这个母亲!”龙服人微微蹙了蹙眉,最后点头道:“朕答应你,君无戏言!”&&&& 次日宫里便传出丧事,柳贵因染不治之症,昨薨了……&&&& ===========================================================&&&& 第一话劳燕分飞&&&& 三月桃李芬,莺啼燕绕,大地回,四处生机勃勃,意盎然。都长安亦是繁似锦,牡丹正盛。有诗云:“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蹙金孔雀银麒麟……”&&&& 长安城内,若问佳人何处寻,十之的长安人口中都会吐出三个字:“尘苑。”&&&& 劳劳胡燕怨酣,微帐逗烟生绿尘。渠水漂去不归,梨落尽成秋苑。&&&& 尘苑傍水而立,红檐素壁,院落参差,水榭亭园楼台应有尽有。其富丽堂皇绝非一般青楼可比。而来这里买醉的,自然也都是些公子王孙,达贵人,其乐融融。&&&& 尘苑门外亦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常。无人注意对街巷子口一个华服少年正托着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尘苑楼阁上的那一群莺莺燕燕,嘴角浮出一丝狡黠调皮的笑容。落日的余晖洒在少年的脸上,更显得他清秀动人。&&&& “公……公子!”暗中一个眉清目秀的侍从唯唯诺诺地看着少年,舌瞳不灵便地道:“已经是……酉时初刻了!再不回去,只怕……只怕……”&&&& 少年眼睛一瞪,凶巴柏说:“本公子什么时候想回去自然会回去,现在本公?事还没有办完,你不要啰哩啰嗦的多事!”&&&& “可是……可是……”侍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好半天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道:“公子,那里是风尘之地,您那么尊贵的人……”&&&& “啰嗦!”少年龇牙咧嘴地叫道:“凭什么二皇……二哥可以去?!你要害怕就自己先回去!”说毕摆了摆手,自己大摇大摆地朝尘苑走去。侍从哪里敢自己回去?忙不紧不慢地跟在少年身后,一径入了尘苑。&&&& “哎哟,这位爷……”老鸨子一见少年进来忙笑靥如地相迎,一双势利眼便落在少年价值不菲的一身华丽服饰上,待看清少年青涩的脸又觉得这分明还是个未成熟的孩子,但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又露出一脸媚笑道:“这位公子贵姓?想听哪位姑娘唱曲?”&&&& 尘苑中此时正是生意兴隆,丝竹声调笑声不断。少年揉了揉鼻子,这尘苑的脂腻粉着实刺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酸痒。不过若是一般男子闻了这股甜味,只怕一身的骨头都要酥倒一半,未见佳人,先平添了几丝醉意。只可惜这少年并非一般人,也不是什么男子,而正是当今天子膝下最为疼爱的七儿——永乐公主菁菁。菁菁公主今日首次“微服出巡”,路生得紧,光是找寻着尘苑就了一天的功夫,目的自然只有一个——
&&&& “在下姓黄,就让紫宸姑娘出来为本公……子唱一曲吧!”菁菁一面刻意压低声音,一面学着男子将手上的折扇甩开扇风。只可惜这折扇太大,而她甩折扇的技巧亦尚未纯熟,直甩了两三下才勉强将折扇展开,不由得脸上微红,却依然不肯示弱地环视左右。&&&& 尘苑姑娘们比起其它青楼都更具媚,却又偏偏都隐隐透着几分傲骨,让人不敢轻视又不忍舍离。而紫宸则是尘苑的魁娘子,轻易不见人,比一般姑娘更加尊贵。非要那些地位家世极高极奢的王孙公子抛掷万两白银才能一睹容。故此老鸨尚未开口拒绝,在座的其他客人已经纷纷嘲笑少年轻狂无知。&&&& “黄公子,真是不好意思,紫宸姑娘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不如让荷姑娘为您弹唱一曲如何?”老鸨子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珠圆玉润,柳腰纤细的青服子抱着一只琵琶,笑吟吟地走来,对着菁菁作揖嗲声嗲气地道:“小子荷见过黄公子!”一面说,一双媚眼盈盈似水,明送秋波。看得菁菁全身打颤,真不知二皇兄为何会迷上这里的姑娘,终日流连忘返,将刚娶进门的二皇嫂冷落宫中,弃之不顾。&&&& 一想起高贵优雅,仪态万千却又顾全大局,不肯将二皇子行踪坦布的二皇嫂,菁菁就一脸忿忿不平。这里的姑娘虽说妩媚,但要论起容貌,可不知要逊于皇嫂几万分!&&&& 二皇嫂楚惜梦是左丞相的掌上明珠,知书达理,颇识大体。且面若桃,气质如兰,非一般子可比。可恨那二皇兄非但不珍惜,才大婚不到两日,便丢下新人来此找旧情人寻欢作乐。菁菁一来咽不下这口气,为皇嫂不平;二来也想瞧瞧这名扬四方的长安都城第一的青楼子到底是否真如传说中的国天,冠群。&&&& “去去,一边去!”菁菁不耐烦地打发着身旁的丽人,连看都不看一眼,道:“这个姑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也想例弄本公子么!”如此一个貌子被她贬的一无是处,任是谁也会炕下去。气得旁边的几位公子几出来大骂她不懂怜惜玉,有这般人相伴然知足。吓得侍从脸又红又白,只拉菁菁的衣袖。&&&& 菁菁然理论,转视老鸨儿,不依不挠道:“本公子就要紫宸姑娘相陪!”老鸨儿绿了脸,心中对这个少年是一百个不满意。长安城哪个不知道尘苑的姑娘个个貌赛神仙,除了紫宸,其她的一个个若是拿到别的青楼那都是头牌!暗暗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老鸨儿安慰自己这少年定是年龄未足,还不识风情,多半只是闻得紫宸的名声,跟风而来罢了。心下便打发他走,冷笑道:“若非要见紫宸姑娘也不难,先拿十万两银子来!”&&&& 这摆明了是敲竹杠,抢劫骗财!菁菁眉毛一挑,刚要发作,忽然间那边一个长相平平的蓝衣青年,站起来劝道:“黄公子,这可是你不对了!荷姑娘若桃李,又弹得一手好琴,我见犹怜。你辜负了如此佳人景岂不可惜?来来来,先罚酒一杯!”说毕便亲自斟了一杯酒端过来敬,几个公子哥也在一旁起哄嘲笑。&&&& 菁菁长在宫廷,虽然格活泼好动,又因深受父皇宠爱,自幼便同皇子们一起学文习武,不拘于闺阁小节,但毕竟是儿身,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当即脸上一红,出手相挡,嘴上亦不肯服输道:“你是何人,也敢来管本公子的闲事!”那人似故意走不稳,又被菁菁一推,满满的一杯酒尽数洒在菁菁的衣裙上,而那青年也仰面倒下,摔了个四仰八叉。被他撞倒的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酒壶水杯淋了他一身。青年趴在地上喊痛。&&&& 这么一来,菁菁便成了众矢之的,一群纨绔都高声斥责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如此不解风情,倒搅了大爷的兴致,还不快滚!”“小小年纪,只怕连都没长出来,就想学别人玩人,真不识趣!”如此等等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哪里还有一点大极子的风范。菁菁气得娥眉倒竖,一脚踢起一张桌子,凌空一掌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桌子顿时一分为二,应声倒地。顿时,刚才那些喝酒起哄的公子哥,好似被人点了哑穴一般,噤若寒蝉。连老鸨儿也吓得不敢则声。
&&&& 众人都不曾料想这个看似青涩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居然是习武之人,且身手不凡。生怕自己再说错一句话也落得和那桌子一样从中裂开的下场,一时鸦雀无声。&&&& “紫宸姑娘在哪里?”菁菁定了定心绪,沉声再问。眼睛却看都不看老鸨儿,视她为空气。老鸨儿哪里还敢说什么,忙一脸顺从地道:“公子莫急,老身这就带公子去!”&&&& 再说那蓝衣青年在地上躺了半天不见人来拉他,便一脸苦笑地爬起来,见衣服上已是污渍斑斑,不由愁眉道:“新买的一身衣服如今可全毁了!”一面说,一面似有埋怨地看向菁菁。菁菁全然不理会,正随老鸨儿从他身旁经过,却被他一把拉住道:“小兄弟这身衣服也脏了,如何见得佳人,不如先随我到店里挑两件新衣再阑迟?”&&&& 菁菁从不曾被陌生男子抓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怒道:“谁同你拉拉扯扯,你再管本公子的闲事,莫怪我不客气!”那蓝衣青年偏偏不识趣,还只抓着菁菁不放,另一只手又伸过来揽她的肩。菁菁眼疾手快,一个回身避过他的手臂,甩开他的手,执着扇子向他胸口的大穴点去。那蓝衣青年佯装不敌,然待菁菁的扇子贴身便趔趄倒地,似被她甩开时所波及而站立不稳,恰好避过菁菁执着的扇子。&&&& 菁菁不曾看出端倪,一掌向地上的青年击来。蓝衣青年毫无形象地滚爬起来,在青楼里左躲右闪,一副蠢蠢笨笨、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菁菁在后穷追不舍,却怎么也赶不上青年。引得众纨绔都撑着头看得入神。&&&& 这里正乱着,忽然只听一声轻嗽,一个衣冠胜雪,眉宇轩然的青年男子下楼来道:“何人在此吵闹!”蓝衣青年如遇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地藏到青年的身后,道:“公子救我!”&&&& 那男子与菁菁相见都是一愣,异口同声道:“是你!”&&&& 不用说,这个男子自然就是菁菁一心想找的正温软玉抱满怀,卧在温柔乡的当今二皇子豪策。菁菁回过神来,仍是一口怒气未平,隔着豪策,抬手便伸到他身后将那蓝衣青年拉出来,却被豪策拦住了。&&&& “原来是晋王府的小少爷,怎么今天也有幸来尘苑寻人啊?”豪策一脸漫不经心地随口编道,总不能直呼七公主的乳名吧?若是让世人知道堂堂公主来此——之地,只怕公主的名号要大大受损,若被父皇知道了,自己也罪责难逃。&&&& 菁菁一愣,顿时明白过来,也颇怡然自得地道:“原来是贾公子,失敬失敬!刚才光顾着看人了,没有留意到你!”众人一听是王爷的世子,一个个都不寒而栗,生怕刚才的刁难让他记住后找自己报复。谁不知道晋王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顿时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豪策知道她这是在变相骂人,依然不失风度地笑道:“好说,好说!不过,这位公子不知为何惹了你,小世子豪爽大方,不计小节。不如看在本公子的情面上,饶他一次吧!”&&&& 那蓝衣青年虽驽钝,却也知王爷世子的身份,哭丧着脸地看着菁菁,显得更加难看。菁菁瞪了他一眼道:“也罢,今天看在贾公子的情面上,本公子就不追究了!”&&&& 蓝衣青年如获大赦般地朝菁菁施了施礼,跌跌撞撞地就要下楼。菁菁乘他不备,故意一脚绊在前方,蓝衣青年一个不稳,滚了下去,摔了个鼻青脸肿,伏地哀鸣,又不敢多作停留,只得哼哼哈哈一瘸一拐地走了。&&&& 老鸨儿见本来热闹异常的房内,如今只剩下一群不敢出声的姑娘,贵客都趁机跑了,这个赔本生意做得!可是小世子也不能得罪,只好哑巴吃黄连,一脸苦相地默然而立。菁菁犹为方才一事忿忿不平,忽然听见细细的脚步声,一个轻柔甜的声音道:“出什么事了,怎么下面喧哗不休?”
&&&& 菁菁回过头,只见一个体态妖娆,婀娜多姿的子缓缓下楼。一双明眸清澈如水,似喜非喜,似笑非笑,为本就娇羞俊俏的面容更添几分神韵。微启红唇,轻吐兰道:“贾公子怎么耽搁了怎么久?让奴家等得好心焦啊!”一样的逗乐的场上的套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风味别具,令人遐想无限、心猿意马。即使是菁菁也莫名地心中快跳了几下。若没猜错,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让二哥心心念念的紫宸姑娘了。&&&& 紫宸哀怨地笑着责怪豪策道:“公子不是要与奴家谈琴论乐,秉烛赏月的么?”豪策满脸笑容地宽慰她道:“紫宸姑娘见谅,今日本公子有些急事要先走一步了。不能与人共享良辰景,实乃一大憾事,本公子只好等下次再与人共鸳帐了。”豪策这番话一气呵成,炕出任何瑕疵,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个惯于之场的老手。&&&& 紫宸会意,娇媚一笑道:“好是好,不过公子可不要又让奴家苦等啊!”温柔婉转的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甜而不腻,让人听得酥酥麻麻,意乱情茫继而眼波一转,似有千言万语,顿时足以让任何男人把持不住,就连菁菁也一时恍惚,几乎忘了自己这次来为何事。豪策一面摆手作辞,一面拉起菁菁道:“小世子今日既已见过人,不如与本公子一起归去,免得王爷担心!”&&&& 菁菁本想分辩什么,但见紫宸眉间锁愁,星眸如梦,顿时便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顺从地让豪策牵着出了尘苑。小侍从也忙寸步不离地紧跟二人之后。&&&& 转过一两条街巷,避开人烟繁杂的市集,豪策紧抓着菁菁,大步流星地向前赶路,咬着嘴唇默然不语。菁菁知道豪策正生自己的气,不由羞垫乌红。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原本不该是自己来找这位二皇兄理论的么?不是他不顾皇子身份,流连柳之地,自甘堕落,不是他……怎么现在倒好像是自己理亏……&&&& “二皇兄,我……”觉得自己越来越跟不上豪策的脚步,菁菁不由得想为自己分辨间,免得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人拖死的公主。&&&& “你居然擅自离宫,”豪策的声音冷若冰霜,一字一顿,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丝毫都不肯放开菁菁,不过步子倒是缓了一些,“而且居然来这种风尘之地生事,和别人大打出手……”&&&& “可是,我这都是为了……”菁菁被豪策的气势压倒,明显底气不足地说。&&&& “而且,你身为公主,身份高贵,却一点也不注意安全。穿得这般不伦不类,只随身带一个侍从,你以为凭你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可以平安无事么?”豪策声音不高,但却带着威严,让菁菁不敢插话,“宫外是非纷乱,人心莫测,且来来往往的高手如云,万一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对你不利怎么办?”&&&& “可是三皇姊不是也……”菁菁忿忿不平,但声音却小得可怜。&&&& “三皇是御令使者,当然免不了出宫办事,况且她一向谨言慎行,经常易容躲避是非,武功更是不消说的,”豪策间话便将菁菁堵住了,“可是你……怎么能与她相提并论呢?”&&&& 菁菁默然不语,脸上火辣辣地一片,心中百般寻找理由却无力辩解。豪策见她不说话,便也不紧逼,换了语气,道:“这次调皮滋事我不峡了,还是及早将你先送回宫去,若是父皇还未发现你私自出游,那便更好!”&&&& “那么皇兄你呢?”菁菁听他的口气竟是并不打算一道回宫。&&&& 豪策凝了凝神,看向暗处,轻描淡写地说:“我还有些要事要办,你不必管了!”&&&& 菁菁甩开豪策的手,皱眉冷声道:“你整天在外面东奔西走,全然不管二皇嫂在宫内独守空房。你们男子都是这般冷漠无情么?”豪策面一变,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冷静,极冷极硬地道:“是谁无情?你不知道不要多嘴多事!”
&&&& 终于回到皇宫,豪策将依然昏昏倒的小侍从放下,宽慰惊魂甫定的菁菁道:“菁儿日后不可以再胡闹了,今日险象环生,能够平安归来还真是侥幸!”&&&& 菁菁揉了揉鼻子,蔫蔫地道:“你与三皇姊时常不在,我一个人在宫中倍感寂寞……”&&&& 豪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今日三皇就在你身边,你没瞧见么?”&&&& 菁菁顿时撑大双眼,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三皇姊……”今日见的人是不少,但若是三皇姊在身边,又如何会认不出来。&&&& 豪策叹了口气,眼中明显责备菁菁迟钝不堪:“今日被你追打的那个蓝衣青年……”&&&& 尚未说完,只听见身后一个清丽动人的声音道:“七皇,最近可好啊!”越是娇媚温柔的声音,事情便越是不妙,菁菁素来知道这个三皇姊是最记仇的,通常愈是她发怒的时候,却愈会做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今日这一劫,看来逃不过了……好容易躲过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莫非要——毁在自己皇姊的手上么?&&&& 菁菁求助般地看向豪策,一脸的可怜相。豪策不忍地瞥过头,七皇,不是皇兄不肯救你啊!惹恼了三皇……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落花时节&&&& 第二话落时节&&&&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开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无从去,住也无何住。若得江上泛扁舟,愿随君往。”&&&& 高而深的宫墙,似将一方天空都锁在狭小的方格里。愁眉如黛,眼波如水的鹅黄服子坐在秋千上,浅浅地吟唱。正是落时节,东风无情,满天飞红。子痴痴地凝望着末庭院内的遍地狼藉,险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之中……&&&& 你与我,当真无缘么?&&&& 泪眼问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二皇嫂!”一个明丽的声音将楚惜梦拉回了现实,才抬头凝神,那个活泼的少已然进了内庭。&&&& “菁菁?你怎么来了?”惜梦难得舒眉微笑,嘴角一个浅浅的酒窝,更为这张容增添了几分甜韵。&&&& “二皇嫂,这是三皇姊让我给你拇的甜点……”菁菁一面带笑说,一面将手中的一个食盒举起来给惜梦看,接着又回到屋内将食盒放下,才又匆匆地跑到惜梦身旁,轻轻地摇着秋千。转头看见落红无数的庭院,不由皱眉道:“二皇嫂,是不是使懒,连庭院也不给你打扫?等我说她们去!”&&&& 惜梦忙拉住她的手,下了秋千,踩在细细碎碎的落上,衣袂犹在风中微微飘舞,宛若仙子下凡尘。&&&& “那倒没有,是我喜欢看着落时节的情景,才不让她们打扫的!”&&&& 菁菁触到惜梦冰凉的手指,心中一动,皱眉道:“如今天气虽转暖,但二皇嫂既然身体不好,就该多穿几件衣服……况这庭院不打扫,倒显得萧条落败,无人居住。等到二皇兄回来……”&&&& 说话人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已是覆水难收。惜梦的明眸刹那间黯淡了不少。&&&& “二皇兄,这一个多月都不曾回来过么?”尽管知道是明知故问,可菁菁此时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惜梦的忧愁也深深地感染了她。&&&& 惜梦苦笑着摇了摇头,细细一看,脸上的泪痕还隐隐若现。菁菁立刻又对豪策一肚子埋怨。&&&& “你一会儿替我谢过三皇,”惜梦走到树下,随手接了一片飘临的瓣,轻轻地用纤细的手指触摸,“本来应当由我亲自上门致谢,但我这些天身体不适,所噎…请她莫怪!”
&&&& “放心,三皇姊从不计较这些的!”菁菁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一变,忙告辞。&&&& 惜梦“扑哧”一笑,道:“三皇还在为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责罚你么?”&&&& 菁菁苦脸道:“三皇姊好记仇,皇嫂又不是不知道。我若再不赶回去,只怕她又要增加责罚的时间了!”说毕便匆匆作辞而去。&&&& 惜梦面上的微笑顿时消影无踪,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内室,打开菁菁端来的食盒,熟练地将一块松饼掰开,取出一张红笺纸,犹未读完,泪已倾泻而出……&&&& 菁菁一卤奔、步履如飞地赶回三公主住的凌雪阁,右脚刚迈进门槛,就听见一个声音懒懒地响起:“七皇如今的办事效率真是越来越高了,才不到一个上午的功夫,就粹里到二皇兄的住处打了个来回……”&&&& 菁菁一抬眼,见一身月华服饰的安阳公主柳慕雪正俯身站在书桌旁,手中的毛笔在一张宣纸上舞文弄墨。方才那句嘲讽的话似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一般。&&&& “雪儿……”菁菁转了转眼珠,一副可怜相地轻轻唤着,一面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靠近慕雪。平时在别人跟前,自然要规规矩矩地叫她“三皇姊”,但是私下里,菁菁自然可以随口乱叫了。&&&& “十步之内不得入,”柳慕雪连头也不抬,拖着长腔吩咐道,“不然你命不保!”&&&& 菁菁的面顿时暗了下来,撇了撇嘴,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自从那次在尘苑的误会之后,慕雪便止她进入自己周围十步之内,否则她会不自控地对菁菁出手报复。这么一来,还真是痛苦。菁菁心中倍感委屈,谁让慕雪的易容术天下第一,自己认不出来误伤了她也不足为怪。更何况,慕雪的武功长自己百倍,自己的那点雕虫小技,又怎可能伤了她?说到头,慕雪还不就是想趁机捉弄自己罢了。&&&& 任菁菁如何巧舌如蝉地辩解,慕雪依然坚持己见,不为所动,甚至提出了让菁菁为婢七日的惩罚。如若不然,就将菁菁私自出宫,大闹青楼的事情告知父皇。菁菁虽说天不怕地不怕,虽说父皇对她疼爱有加,但若此事传到父皇耳中,估计一顿打是不可避免的。只好答应慕雪,听凭她差遣。&&&& 菁菁贵为公主,又是在父皇母的百般呵护下长大,自幼连穿衣洁面的琐事都不劳她动手。让她来侍候别人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擦洗房间时,失手将慕雪心爱的梅覆雪玉白碎瓷瓶变成了真正的碎瓷;将慕雪的画轴拿去裱时,不小心将一坛浓墨洒在了刚完工的人图上;再就是端茶倒水时,将一杯刚刚用沸水冲泡的滚烫的茶盅摔到地上,溅了慕雪一身……&&&& 种种事实表明,菁菁果然是个全才——全然无用的天才!慕雪心中不知为自己当初的草率决定后悔过多少次,但面子上然肯认输,坚持要菁菁做完这些事,只不过将七日的仆役之活改为了一个月的跑腿活。反正菁菁平日闲着也喜欢在宫里乱晃,每个庭院的位置都了如指掌。待到送完东西回来,那才是菁菁的噩梦。也不知是哪个刁钻的奴才给慕雪出的馊主意,居然让自己无事的时候站在慕雪身旁背诵《四书》、《烈传》等等。&&&& “古者……古者……生三日,卧之……卧之下,弄之瓦砖,而者……呃,不对,而斋!而斋告焉……”&&&& 一本《诫》就被菁菁背得支离破碎。慕雪挑了挑眉,通常只吐出两个字:“重背!”&&&& ……&&&& 一个月尚未过完,菁菁已经决定将这个月列入人生十大悲惨回忆之首。&&&& 看了看慕雪毫无表情的面孔,菁菁知道今日又在劫难逃了,权衡再三,终于怯怯地开了口:“今天见二皇嫂心情不佳,所以陪她多聊了一会儿而已……”这么说也是为了博得慕雪的同情,虽然这一个月来着实让菁菁怀疑这个皇姊究竟有无同情心。
&&&& 慕雪依然沉默不语,在纸上游龙走凤,终于大笔一挥,满意地直起身来,脸上挂着笑容道:“嗯,今天还不错……”&&&& 菁菁听了狂喜,笑容绽放,但还未等她说话,慕雪便堵住了她的嘴,僵化了她脸上的笑容:“我说的是我写的字,你高兴什么?”&&&& 飞快地压制住了失望的心情,菁菁依然满脸堆笑地伸出手来,道:“是,雪儿这幅字写得抑扬顿挫,有急有缓,比起王右军的书法,真是有过之而无不急!不如让我送去装裱一下……”&&&& 慕雪将书画紧紧地捏在手中,不冷不淡地提醒道:“十步!这幅书法,我还想留存,你就不必自告奋勇来糟蹋了!还有,王右军得这种赞赏让人听见会耻笑你的!”&&&& 菁菁的脸又是一沉。&&&& 慕雪欣赏着手中自己的字,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今天真的只是去给二皇嫂算心就用了那么久的时间么?”菁菁咽了咽口水,想起以往的经验,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更为明智:“只不过在路上碰到九皇弟在捉麻雀,所以稍微逗留了片刻……”&&&& “哦,”慕雪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还有么?”&&&& “还有就是在池塘边上正好看到兰贵人在垂钓,所以和她聊了间……”&&&& “还有呢?”慕雪的眉头开始紧了,菁菁在宫里的人缘是毋庸置疑的好,所以一遇上这些熟人就装出一副可怜相扩取同情,引得什么谢贵,杨昭仪还有兰贵人一个个跑到她这里来求情,浪费了自己不少时间……&&&& “然后就是见十二皇弟在捉蛐蛐,所以就……”&&&& “行了,”慕雪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脸的平淡,“看来今天你送一盒糕点只用了一个上午,还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哪里!”菁菁干笑道,意识到接下来自己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做事情的时候要心无旁鹜,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了……”慕雪还是用那种没有任何音调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所以,再罚你多做十天!”&&&& 菁菁顿时挑眉立目,本来责罚早就结束了,可气的是这个挑剔的三皇姊,总是为了左一个右一个的理由给她添加时日。如此一拖就是一个半月,束缚得她一点自由也没有,耐心也即将耗尽……&&&& “我不做了!”菁菁怒气汹汹地说,“就算被父皇责罚,我也不要被你责罚!皇姊你毫无同情心,亦无正义感……”&&&& “是吗?”慕雪微微一笑,对视上菁菁愤怒的双眸。但凡看到慕雪的笑容,那就是危险的信号,代表着……&&&& “啊,好痛!雪儿……”惨兮兮的声音,每次都是这样结束,“我认输……”&&&& 慕雪看了看被自己反手扣住的菁菁,笑着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都要自己动手才肯听话呢?&&&& “因为你刚才对我不敬,所以再多加五天!”慕雪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自己亲手护着书画去吉雅馆装裱。菁菁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唉声叹气,看来誓死不可得罪三公主果然是个真理啊!&&&& 此时已是落时节,湖旁杨柳依依,叶垂及地,随风起舞。柳慕雪执书画沿湖边的回廊往吉雅馆去,步履轻快自如。若说以慕雪的身份,送书裱画之事,全然不油自己出马。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慕雪此行也并非送书画这么简单。书画只是个幌子,她是要去见一个人,俯视众生、睥睨天下的第一人——她的父皇。&&&& “安阳,这次任务你做的很好,朕十分满意!”灵帝身着鹅黄龙袍,抬眼欣赏着吉雅馆悬挂着的画作。身旁还有一个嘴角坚毅、剑眉星目的紫服男?在喝茶。
&&&& “多谢父皇夸奖!”慕雪施施然地上前行礼,又向那紫服男子施礼道,“慕雪见过晋王叔!”&&&& 紫服男子放下茶盅,会意一笑,正是如今朝中红人——晋王爷。&&&& “安阳身为儿,年纪不过十四,却肩负御令使者之职,皇上不会太难为她了吧?”晋王爷转向灵帝,似乎对他此举不大赞同。灵帝正欣赏着慕雪的书法,赞赏之意溢于言表,听了这话嘴角轻扬道:“安阳一向处事谨慎,心细如尘,男子远远不及。若她是个男儿,朕必传位于她!”&&&& 慕雪淡淡一笑,一双柳叶眉好似树旁弯月一般,怡然道:“父皇缪赞了,安阳担当不起!不知父皇今日传召,究竟为了何事?”&&&& 灵帝将慕雪的书画放置一边,缓声道:“自然又是为了天地教的事情……如今天地教拉拢江湖上的一批邪魔歪道组建了天地同盟会,与武林正派同盟相抗衡,企图将武林一分为二,进而觊觎江山。朝廷虽不便插手江湖上的事情,但然能静坐旁观……”&&&& 慕雪凤眼一挑,会意道:“父皇的意思是,朝廷在幕后支持武林同盟将天地教除之后快?”灵帝默然不语,似赞同又似反叮晋王爷微微一笑,道:“朝廷历阑理会江湖恩怨,即使幕后支持,只怕也会招惹是非。但若是隔岸观火,又怕火势太大,难以控制。所以,必须有一个万全之策才好。”&&&& 慕雪听晋王爷话中有话,便脆声道:“安阳驽钝,望晋王叔提点!”&&&& 晋王爷正说话,却被灵帝制止了。灵帝欠身坐在一把红木雕扶手椅上,示意慕雪入座,声音低而威严:“豪策昨日飞鸽传书,说他已探到江湖上的一些动静。安阳可知天山幽雪宫?”&&&& 慕雪沉思片刻道:“孩儿常在江湖上行走,略有听闻,望父皇明示!”&&&& 灵帝面似乎黯淡了些许,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方道:“幽雪宫在天山深处,终年积雪,宫内酷寒无比。宫主名叫公孙归雪,年纪已逾三十,却依然清丽动人,江湖中爱慕其者无数。但十六年前,她却是武林第一人。”灵帝眼前一晃,人过往的笑颜浮现,六宫粉黛顿失颜。&&&& “但是因为一些私人恩怨,十年前,她悄然消失,从此隐居在幽雪宫,再也没有下山一步。”&&&& 灵帝说完,眼前有些恍惚,似乎归雪的绝世面庞就在眼前一般……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最后留下的两句话,归雪啊归雪,你还在怨朕么?&&&& 慕雪心中若有触动,不解地问道:“那么,她与天地教又有什么渊源?”&&&& 灵帝微微一笑道:“安阳莫急,待朕说完。公孙归雪如今有一个儿,刚过将笄之年,据说其貌天下第一,更胜过她母亲当年十倍。归雪虽不下山,但她的儿却偶会在江湖现身,见过之人莫不魂牵梦绕。曾有个画师为此了一幅人图,辗转翻侧地窘了乌西国国王的手中。国王爱若珍宝,许下重言,若有人能将此人献上,便可为乌西国的驸马。乌西国王膝下无儿,做了驸马也就是将乌西国划入囊中。如此一来,武林人士都纷纷竞争,只想能成为乌西国的驸马。”&&&& 晋王见灵帝收了口,便继续补充道:“乌西国与晰是紧邻,如今愈发强盛。虽与晰无争斗,但却一直觊觎着汁江山,战事只在早晚。虽说我汁疆土辽阔,兵强马壮,但为百姓着想,战事却能免则免。倘若能与乌西国结盟,则可避免将来的一场血战。”&&&& 慕雪顿时了然道:“父皇的意思是,最好能由朝廷将这位子送去乌西?”&&&& 灵帝点头道:“不错!但现在武林中为此事倒戈相向者不计其数,就连天地教似乎也想抢这个功劳,虽不为那驸马之位,但若有乌西国作后盾,天地同盟便可与武林同盟平起平坐或者说更胜一筹。这次若能抢先他们一步,不但是为朝廷交好,也可避免天地教做大!但此事事关重大,朕一时还选不出适合的人选,所以想找你劳我们一同决定。”
&&&& 晋王爷负手道:“皇上,小王虽不才,但嫡子俊成如今习得一身武艺,有勇有谋,不知是否合适?”灵帝沉思了片刻,笑道:“俊成确实不错,但他才娶了室,又新添麟儿,此时若朕下旨让他去做此事,必招抱怨!再说朝中武将甚多,也不用让世子来为这件事操劳。”晋王爷亦笑道:“皇上多虑了,犬子虽愚钝,但却明大义。又怎会将儿私情与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灵帝含笑不语,转视慕雪道:“安阳意下如何呢?”&&&& 慕雪闻言一直沉思,见灵帝问她,便起身恭敬道:“孩儿以为这件事应当从长计议,待孩儿派暗使打探清楚再向父皇复命!”&&&& 灵帝抚须点头道:“那就辛苦安阳了!”慕雪正离开,忽听晋王爷问道:“听说菁菁公主触怒了你,正为此责罚她?不知何事?”&&&& 慕雪笑道:“晋王叔见笑了,只不过是皇顽皮,安阳代父皇责罚惩戒她一下而已。”&&&& 晋王爷看了看灵帝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背诵《四书》还真难为她了!”灵帝亦起身道:“朕还有奏折要批阅,先走了。菁菁的事情,还要安阳多多劳心,谁让她只畏你一人?”慕雪送走灵帝,正离去,忽听晋王爷道:“安阳且住,王叔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慕雪心下已经揣测此事非善,但依然一脸平豪:“晋王叔请讲!”&&&& 晋王爷道:“如今圣上复姓皇甫,你却姓柳,你可知什么缘故?”&&&& 慕雪心中徒然一抖,淡淡道:“因为我母仙逝前遗愿,故改姓柳!”&&&& 晋王爷笑道:“话虽如此,但以你的聪明机灵,又怎会炕出不妥?皇上为何会答应让自己的儿随母姓?况且,你可知你母亲又是因何而去的?”&&&& 说话之间,似乎一个天大的秘密隐然若现。慕雪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但面依然从容道:“请王叔相告!”&&&& “红豆生南国,来发几枝?札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尘苑内丝竹声声,一位皓齿明眸的子盈盈弹唱,字字句句都扣人心弦,别酉味。&&&& “紫宸又在回首往事么?”远远而来的声音,紫宸一回头,便见那人已行至身后,忙起身行礼。&&&& “紫宸拜见右护法!”&&&& 微微一笑,那子轻轻地在紫宸的古筝上撩拨了几个琴弦,淡然道:“你我朋友一场,又何必多礼!”说毕,一个闪身,仰倒在紫宸四角垂着囊的鸳鸯上,含笑地看着她。&&&& “右护法这次来为了何事?”紫宸复又坐下,弹起另一首曲子,悠然问道。&&&& “别一口一个右护法,我听不惯!”子慵懒地把玩着一缕垂下的秀发,蹙眉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影儿。”&&&& 紫宸故意叹了口气道:“可是,你不觉得影儿这个名字好土气么……”&&&& 那子嫣然一笑,点头道:“那倒不错。”话音刚落,一个暗器凌空而来,紫宸忙偏下头躲过,但还是略晚了一步,几根青丝无声滑落。&&&& “杨怜影,狞来!”紫宸一个转身,古筝横立,一双巧手游刃有余,琴声铮然有力,音符加着真气袭向子。&&&& 二人顿时乱作一团,酣战起来,笑声不断。似乎已经很净有如此快乐过……&&&& “紫宸姑娘!”老鸨儿在外低声道,“请您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二人忙停下手,怜影蹙眉道:“钟长老也太谨慎了,人家不过是……”
&&&& “行了行了,”紫宸深知若让她继续说下去,自己今日是别想安稳了,忙制止道:“钟长老也是奉教主之命……”话一出口,紫宸便觉说错了,忙又跪下道:“属下该死!请右护法代天尊惩罚!”&&&& “你起来,我什么都没听见!”怜影脸暗淡了许多。这位杨怜影,就是当日被菁菁讥讽的荷姑娘,当然,荷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她的真实身份,不是别人,正是令朝廷颇感头痛的天地教教主杨暮启的千金。自从她父亲建立了天地同盟会,当上会长后,因嫌会长这个称呼不够响亮霸气,遂改为天尊。人人都须改口,如有叫错者,难逃责罚。&&&& 天地同盟如今已初具规模,天尊为主,地圣为辅,下有左右护法及十二位长老主持各个分会,势力波及九州五土,会员甚多。杨怜影能任右护法一职,绝非出于私情。她从小随父亲习武,更得到不少教内名师指点,而且天赋过人,得此位当仁不让。她亦有三四个兄弟,但却都远不及她,时常被杨暮启不齿。但父亲所作,怜影然能赞同,尤其是改名号一事,更是与父亲争辩了许久。但杨暮启一意孤行,只得作罢。&&&& “这次我前来,自然是为了一件事,”怜影再次倒在上,不去理睬被她划破的帷帐,“父亲坚持要与乌西国结盟,看来会内又要有一场风暴了。你负责暗送信息,关于公孙若陵的事就由你查清了!”&&&&&长相思&&&& 第三话长相思&&&& “三皇姊?”&&&& 自从那天晚上开始,柳慕雪便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一直坐在红木镂扶手椅上对着地面凝神沉思。对于她这种惜时如金的人来说,这样消磨时间本来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现在,一连几天,她都如此,实在是让人担心。就连菁菁被罚的事情,她似乎也抛之脑后,不再问津。突如其来的自由还真让菁菁有些不习惯。&&&& 在享受自由与关心皇姊之间挣扎了许久,菁菁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但是被关心的人如无所闻地继续坐着,心神似乎完全不在此地。菁菁斗着胆子靠近慕雪,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三皇姊,你没什么事吧?”菁菁抬高了声音。&&&& “嗯……”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既不说没事也不说有事,越发地让人觉得诡异。&&&& “三皇姊,你是不是口渴了,我帮你倒杯茶吧?”&&&& “嗯嗯……”慕雪依然低眉敛目,右手托着腮,有口无心地应道。&&&& 菁菁苦着脸,又上前了几步,踌躇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姊,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啊?还是父皇分派给你的任务没有完成,所以被责罚了?”&&&& 看来天子的威名还是有作用的,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坐着的人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凤眼上下打量着菁菁,似乎不认识她一样。菁菁只得陪笑。&&&& “十步!”依然慢吞吞的声音,但已不再显得无力。菁菁舒了口气,不过立刻反映敏捷地退开十几步,免遭毒手。慕雪的嘴角漾起一丝笑容:“这两天菁菁都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闲着的时候去看了看二皇嫂。”为什么本来大大方方的事情,在三皇姊面前说起,心中总会有些不安呢?&&&& “哦,她还捍?”慕雪眼眉一挑,幽幽地看向窗外。正是荼靡开事尽,暮时节少通常都会感伤吧?&&&& “哪里好!二皇兄把她一个人丢在宫中不闻不问,怎么会……”一提及此事,菁菁就忿忿不平,大有将豪策抓回烂好审讯一顿的架势。&&&& “这是他们的私事,你掺和什么?”平平淡淡的两句话,立刻让菁菁的热情大减。三皇姊果然没有什么同情心!
&&&& “我这是……”菁菁撇了撇嘴,本想说“蔓不平,拔刀相助”,但用在此又似乎有些不妥。只好支吾了两声,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的心中一沉。本来自己能言善辩,许多皇兄都大为赞赏。可不知为何,这一套功夫在慕雪面前却全然无用。&&&& “好吧,念在你关心她人的份上,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慕雪话锋一转,似乎在褒扬菁菁。菁菁顿时眉开眼笑,心头一热。&&&& “不过,父皇又分派了一个任务给我,所以我可能要出去很长一段时日,或者两三个月,或者半年,归期不定。”慕雪平静地站了起来,在房内细细地踱步,似乎在打量房中的东西。菁菁也只得随着她的脚步,变换方位,保持着十步之遥。&&&& “所以你的责罚我打算换一种方式,或许正合你意,”慕雪将房内的东西一一看过之后,缓缓地说,“我决定派你去陪着二皇嫂,不论她出宫或是在宫内都要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牛千万不可以让她出事,明白么?”&&&& “出事?莫非有人会加害她么?”菁菁虽然心中雀跃,但依然分出心神来踹度慕雪话中的意思。&&&& “那倒不是,但是二皇兄和我都不在的话,我有点担心……”担心是担心,但慕雪说得轻描淡写,实在是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在担心,“你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到底多一个人跟着慕雪也多一双眼睛。”&&&& 菁菁气哼哼地正要争辩,但慕雪只是凤眼一转,便让她生生地咽下了要说的话。&&&& “菁菁明白了!”&&&& 慕雪离开后没几天,楚惜梦便向宁请旨去秋远寺烧祈福还愿。宁即菁菁的母,亦是朝中唯一的皇贵。因皇后仙逝,灵帝不曾再封皇后,因此后宫中以她为长,一切嫔琐事也都由她掌控。菁菁在母面前求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地获许同惜梦一起前往。&&&& 秋远寺在长安城南的秋远山腰上,四周佳木繁荫,茂林修竹,青山隐隐,静谧无声,确实适合念经听禅。&&&& 惜梦和菁菁一人乘一顶轿子,在侍卫队的护送下,赫赫扬扬地上了山。刚落轿,寺内便敲起钟来,铮然有声。山制雾缭绕,钟声迟迟不退。山风乍起,寺外的一片竹林“吱吱”作响。几个侍忙上来帮惜梦围上斗篷。惜梦吩咐众侍卫在外听命,自己便同菁菁进了寺,烧吃斋,诵经祈福。眼看事情已毕,惜梦却心有旁骛,左右环顾,突然提议道:“秋远寺后好像有一片竹林,风景极佳,七皇愿不愿一同前去观赏?”&&&& 智通是秋远寺的主持,听了这话,便唤了一个小尼姑道:“既然如此,就由你带着两位施主去转转吧!只是不要耽搁太久,误了施主的行程。”惜梦、菁菁与几个侍便随着小尼姑往后院来。菁菁生活泼,在寺里拘束了半天,无聊至极。如今见左右无人,便肆意奔走,嬉笑打闹。惜梦却依然谨言慎行,左顾右盼。&&&& 忽然山中幽幽传来古筝之声,如慕如诉,婉转动听。只听见一个声音念道:“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寒。孤灯不明思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人如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菁菁不明就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娶无人影,回头转视惜梦,却发现她已是泪珠满面。&&&& “二皇嫂,你别怕,这里有我呢!”菁菁一面宽慰惜梦,一面对侍道,“快去叫侍卫过来!”&&&& 惜梦忙拉住菁菁道:“七皇不要急,秋远寺里住的都是尼姑,你让侍卫进阑好!只不过是一个人吟诗而已,有什担心的?”&&&& 菁菁不安地道:“可是皇嫂的安危要紧!”特别是有慕雪的令在,万一出了什庙子,后果不堪设想。
&&&& 惜梦见菁菁坚持,便莞尔一笑道:“既然七皇担心,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宫去罢。”&&&& 二人正说话,忽然间一阵紧风,小尼姑昏倒在地,人事不知。菁菁见状忙贴近惜梦,冷声道:“谁!还不快出来!”&&&& 琴声依然凄凄,却无人言语,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一个灰服蒙面人稳稳地落在她们面前,手中拿着一支竹枝,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明若秋水,自信满满。&&&& “原来是永乐公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灰服人犹嘲笑道,与几人相隔不过十几步。菁菁一怔,不想这灰服人居然认得自己,心下便揣度这灰服人的身份,一面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刀,与灰服人打了起来。灰服人只用一根竹枝,并无其他兵器,虽然被菁菁步步紧逼,却依旧悠然自得,不慌不忙,亦不主动进攻,分明是有意相让。&&&& 菁菁并未看出端倪,不知不觉中,便随着灰服人的步步退让,缓缓远离了竹林。&&&& 这里琴声一紧,惜梦身旁的几个侍亦倒地不起。惜梦见状,心中一跳,慌忙环视四周,突然一个衣着朴素的紫杉人出现在二十步之外。&&&& “日已尽含烟,月明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风寄燕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不信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念完这间诗,惜梦已走至紫衫人前,眼中含泪道:“宸,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紫宸没有说话,二人对视着,似有千言万语,然知该如何表达。紫宸依然若晨星,气质如兰,楚惜梦却憔悴了不少。紫宸心中一阵刺痛,伸出手指,为惜梦拭去脸上的泪。手指划过脸庞的那耶,二人都是一怔。&&&& 紫宸忙收回手,却被惜梦紧紧抓住了:“不要走!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求你不要……”&&&& 竹林荫翳,紫宸的侧脸被阳光突现的更加莹润动人。反手握住惜梦的手,紫宸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只手抬起惜梦的脸庞,垂下头去。四片如瓣般甜柔软的唇贴在一起,舌与舌纠缠着,手指亦纠缠得更加紧密。纵然明知不可,但是被情感占了上风的二人,已经将其他事抛之脑后。&&&& 忽然惜梦只觉被紫宸推了一下。接着紫宸便抬起头来,沉闷地哼了一声,左肩似乎中了一个暗器。还未来得及细细揣度,紫宸已拔出暗器,分毫不偏地射向丢置暗器的人,直中心窝。那人连声音都不曾发出便倒地而亡。闻得竹林有异动,紫宸沉声道:“不知是谁惊动了侍卫,他们大概很快便会过来。如果看到你我在一起对你不利,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没淤多停留,紫衫人顷刻间消影无踪。&&&& 再说菁菁追寻灰服人而出了竹林,山路崎岖难行,渐渐地灰服人便没有踪影。菁菁此刻方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顷刻间转身准备回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荡时的路了。菁菁不过年方十二,毫无江湖经验,刚才来的时候只是跟随那灰服人乱跑,并未留下标记,山路错综复杂,自然辨不清方向了。眼看天已暗,东西南北都无法分清,菁菁不由地慌乱起来,只能顺着自己的感觉寻找来时之路。&&&& 天渐黑,菁菁已经是精疲力竭,饥肠辘辘。随意找了棵树,便匆匆地背靠着树坐着休息。山野一片漆黑,完全炕清路了,只能等明晨再想办法下山了,大概要在树上过一。只是不知道,二皇嫂现在安危如何。想到此,菁菁不由叹了口气,万一楚惜梦出了什庙子,依照慕雪的脾气,估计至少会有半年的责罚。&&&& 但如今尚且无心顾及慕雪和惜梦了,菁菁还从未独自在野外过。树林里静谧一片,只有虫和鸟的鸣叫声,远远的偶尔似乎还有野兽行走的声响。菁菁听但骨悚然,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便往树上爬。谁料刚一站起来,一个软趴趴的东西便掉到了自己的头上,接着,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
&&&& “啊呀呀呀~~~!!”菁菁已经完全顾不得安全起见最好不要发出声响引来野兽,肆无忌惮地大叫起来,拼命地挣扎着,但自己好像已经被一张结实的大网给网住了,凌空地吊在树上。&&&& “救命啊~”菁菁闪入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张大网一定是附近的山民们佣猎的陷阱。既然如此如果大声呼喊,应该会引来人……至少就不用这样被吊着过一了。现在她的手脚已经横七竖八地和大网以及一些树叶草根缠在一块,又痛又难受。&&&& 果然,随着她的叫声,不远处点亮了四五支火把,但娶不走近,只是远远地晃着,似乎还在画着圈。菁菁发觉事态有些不对之时,附近已经亮起了几十支火把了,好似早有埋伏。果然自己江湖经验不够,菁菁心中苦笑着,慕雪说的并没有错,自己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菁菁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应付这些来历不明的人的时候,已经有几支火把靠了过来,将四周照亮了不少。火把下的都是些横眉粗面的大汉,颇有习武之人的傲气。待他们一靠近,周围几十只火把都消影无踪。&&&& 其中一个壮汉沉着声音道:“杜大哥果然没有猜错,小六说他亲眼看到这个子和天地教的人一起进了这树林,想必就是天地教教主的儿了!”旁边一个稍微瘦削一些看似精明的人顿时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什么天地教,那分明是邪教!叫你改口改口,还是不会。真是一派胡言,她若真是邪教的妖,你以为我们这么容易就抓住她么?”&&&& 菁菁见这个人倒明白些事理,刚想向他求救,话才到嘴边,就听那人接着道:“不过,她既和邪教人同行,想必也是邪教中人,不如绑回去让杜大哥处置!”有一个人道:“既然是邪教中人,又何必客气,一刀下去万事大吉!盟主不是说过么,若遇邪教中人,人人可诛之!”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冷刀挥了挥。&&&& 菁菁听了吓得一身冷汗,急于与邪教划清界限道:“且慢,且慢,本姑娘和那个什么邪教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费力地挥手,带动着大网也微微地晃着。谁料那几个人只管自己谈论的起劲,对菁菁的话充耳不闻。又一个空手的人摸了摸嘴边的胡子,用火把照了照菁菁的脸,坏笑道:“这个小妮子长得倒十分标致,不如先让兄弟好好享用一下再杀不迟!”&&&& 菁菁一听这话,顿时羞垫乌红,正要发作,又听那个瘦削一些的人道:“八弟不要急,等一回杜大哥拷问之后,你再享用不迟。万一她是个正经人家的子,你岂不是背上污名了?”&&&& 那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不服,返道:“四哥又胡说了,若真是正经人家的子,又怎会只身一人和邪教的人一同来这个荒郊野地?这回我偏不听你的!”说着便要将菁菁放下来。&&&& 趁他们说话之时,菁菁已经解开一只手从暗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只待他们将自己放下来的时候便拔刀相搏。此时,为了分散这几人的注意力,便在网中吵个不停道:“你们这几个没脑子的!本姑娘不是说了与邪教没有干系么!你们得罪了本姑娘,一定会被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那几个人听了便道:“这个小妮子,年纪轻轻,嘴这么毒,快放她下来给她点颜看看。”&&&& 这边正乱着,忽然林子里一阵风吹过,胡子拉碴的大汉顿时无声无息地趴倒在地。那个瘦削一些的人警惕地道:“谁!”&&&& 风一阵紧似一阵,一个声音道:“大胆贼人,居然敢对右护法大人不敬!”&&&& 几人举着火把左右环视,然见人的身影,那最先说话的大汉便指着菁菁道:“我就说这个子是妖,你们还不信!看我烧死她!”说毕便拿着火把朝菁菁晃过来。慌得菁菁大叫:“好汉别听那人胡说,在下只是个误入此地的弱子,和那个什么邪教妖全无关系。”那大汉虽然莽撞,但却极其烘子,听见菁菁叫她好汉,不觉脸上倍感光彩,便换了口气道:“姑娘果然和那个邪教没有关系么?”
&&&& 菁菁如获大赦,正要证明清白,却听那个声音铮然道:“右护法大人不必害怕,有小的在,必不让这几个下贱的畜牲伤害您!”菁菁大怒,因炕见人影,便对着天空大叫道:“你这贼人!居然使用这种拙劣的手段陷害本姑娘……几位好汉明鉴,千万不要相信那个妖人的挑拨离间!”&&&& 那个瘦削一些的汉子狐疑地看了看菁菁,冷笑道:“别理她,这定是他们邪教人的诡计,企图迷惑我们拖延时间!放火!”说毕一挥手,举着火把便向菁菁的头发晃过来。&&&& 吓得菁菁一阵乱颤,大叫道:“你这贼人!本姑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忽然一阵清风,瘦削的汉子还未走近菁菁,便闷声不响地跌倒在地。剩下的两人顿时慌作一团,正想举火把招呼同伴,却都不则声地扑倒在地。菁菁惊异地看着这一变数,脑中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只觉得身边已然多了一个人。&&&& 正是今天下午自己追逐的灰服蒙面人。&&&& “属下不是说过了么?右护法大人不必着急啊!”灰服人捡起地上的一支火把,眼中满是笑意地看着菁菁,“永乐公主的贵人缘果然不错,到了如此境地居然还能遇见在下!”&&&& 沉苑-紫宸房内&&&& 此时正是一片混乱。豪策一脸凶相地瞪视紫宸道:“菁菁现在还没有回宫!这件事,是你们做的吧?”紫宸漠然地用手撩拨着琴弦,不以为意地道:“皇子说的是王爷的小世子么?他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奴家这里了。”&&&& 豪策逼近紫宸,一面暗运真气试探她,一面冷笑道:“紫宸姑娘不必再演戏了,你是什么身份,本皇子如果还不清楚的话,今天也不会贸然来找你了。”&&&& 紫宸依然一脸无辜的笑容道:“皇子实在说笑,小子不过一个中人,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倒是皇子一直瞒着小子……”&&&& 豪策见紫宸完全不理会他的试探,便冷冷地上前抬手捏起紫宸的下巴,对视上她那双如朵般娇的明眸,道:“那天里,派人来追杀菁菁和我的人不是你么?”&&&& 紫宸莞尔一笑,明丽照人,无限娇羞地道:“皇租是说的哪里话,在下只是个弱子,何来追杀之说啊!”&&&& 二人正互相揣测,忽见一个兵匆匆上楼来,在豪策耳旁悄悄地说了间话,豪策顿时变了脸。又狐疑地打量了紫宸一番,终于拱了拱手,讪讪道:“今天打扰姑娘了,改日再来陪罪!”说完领着众兵走了。&&&& 待豪策的身影彻底消失,紫宸方收回了脸上甜而不腻的笑容,蹙了蹙眉。老鸨儿在一旁沉声道:“二皇租分明是想打草惊蛇,引我们出手行动。”紫宸点了点头,赞同道:“可是钟长老,刚才我收到探子消息,右护法还没有回教。也就是说,有可能她……现在也和永乐公主出境相同。我们不出手真的可以么?”&&&& 钟长老敛了敛神,坚决地道:“右护法的实力在教中是大家都承认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不如先将情况通知天尊,再等圣令!”紫宸低头想了片刻,方道:“也只有如此了。”说毕走到窗前,准备划消息联系探子,忽然一只银镖从她耳旁划过,钉在房柱上。有新!紫宸忙从柱子上拔下银镖,取下一张折得小而紧的纸,展开读了起来。&&&& 钟长老见紫宸的神越来越暗,不由忧心道:“出了何事?”&&&& 紫宸忙将纸片用烛火烧了,又在窗前左右打量了一番,将门窗掩好,才低声道:“已经得到了公孙若陵的消息了。上说,她不久前只身下了天山往长安来,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 “公孙若陵来长安?!”钟长老惊道,“明知道现在江湖上不少贪婪之徒觊觎她已久,却只身行那么远的路程来长安?”&&&& “所以这才稀奇……”紫宸当机立断道,“这件事必须立刻告知天尊!”
第四话&& 风生水起&&&& 第四话风生水起&&&& 终于能够重回地面,菁菁舒了一口气,揉搓着有些红肿的手脚,心中揣测着这灰服人的身份。只见那人捡起地上的大网,捏了捏,冷笑道:“就凭这么个东西,他们就想抓住本座么?”&&&& 林中风乍起,远处几十支火把突然同时点燃,围着二人挥动着,划着圈。黑暗中,有人翩然而落,冷笑地看着灰服人道:“右护法说得不错,我们这招引蛇出洞看来已经出想要的猎物了。”&&&& 菁菁借着灰服人的火把,向那人看去,只见一个浓眉大眼,身手矫健的男子自信满满地看着灰服人,犹如猎人在看猎物。&&&& “杜大侠用心良苦,本座着实佩服!”灰服人拱了拱手,玩世不恭地笑道,“今日这个架势,看来是不想放本座走了?”&&&& 那男子摆手冷笑道:“大侠不敢当,杜某身为武林同盟的人,自然要以为江湖除害为己任,诛杀你们这些妖人败类!洗清武林!”&&&& 灰服人轻笑了两声,缓缓地移动着脚步,道:“本座自然知道你们武林正义人士各个都希望捉住本座,好为你们的侠义之名添上一笔两划……所以今次本座那么容易便入了圈套,杜大侠难道不觉得有诈么?”&&&& 杜姓男子听了这话不觉地有些变,但依然强作镇定,悄然将手负于身后,似乎想发暗器通知同伙。却听见灰服人平淡如水地道:“杜大侠今日居然率领六十三人来捉拿本座一人。如此声势浩大,本座还真是受宠若惊!”&&&& 此话一出,菁菁与杜姓男子同时心下一惊,若非内力浑厚,武功高深之人又如何能觉察到周围人数,而且如此精准。&&&& “哼,堂堂邪教右护法也有猜错的时候么?”杜姓男子虽知灰服人所说人数与现实相差无异,但为了稳住士气,不得不讥讽道,“看来邪教之中只是些故弄玄虚的家伙!”&&&& 灰服人展眉笑道:“本座有说错么?加上杜大侠本来应该一共七十人整,但这地上已经被本座撂倒四人,再除去两个刚刚中了本座暗器也已丧命的可怜人,杜大侠难道不是率领了六十三个‘好汉’么?”&&&& 杜姓男子听得脸微微有些发白,向后退了几步。他与杨怜影交手也有一年了,深知这位右护法的城府深不可测,武功还是其次。听她说得胸有成竹,不紧不慢,不觉地手心有些发凉。这次如果又失手了,回去一定又要被那个人嘲笑了。&&&& 菁菁正一头雾水,忽然听见那个灰服人沉声道:“菁菁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要动!”声音虽不大但却极威严,颇有点慕雪的风格。菁菁被慕雪欺负了那么多年,对这种语气最是没有抵抗力,当即便乖乖地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眼前这人分明是邪教的右护法无疑了,自己身为堂堂七公主,为什么要对她言听计从?蹙了蹙眉刚想返,却见那个灰服人身形一轻,地上便多了不少暗器。&&&& “哼,”灰服人踩在树干上,冷眼打量着杜姓男子道,“背后袭,这也是武林正派人士的所作所为么?”&&&& 杜姓男子换了换脚步,正面对着灰服人冷笑道:“右护法不是堪称用暗器的第一高手么,怎么怪起别人了?再说对付你们这些江湖鼠辈,难道需要计较什么招数么?”&&&& 灰服人点点头,冷笑道:“不错,不错!将来杜大侠行走江湖时,也好向人吹嘘自己如何用些下三滥的邪门歪道制住了天地教教主的儿了?”这一席话分明是在嘲笑杜姓男子恃强凌弱,行为卑鄙。连菁菁也听得微微一笑,不知怎的倒对那个灰服人有了些许好感。&&&& 杜姓男子也不理会,亦冷笑道:“知事者只有我们几个,等在下杀了你们二人,这件事不就随在下说了么?”说毕,一个踏地便迎着灰服人而去。二人都不拿武器,以掌相叮
&&&& 杜姓男子一出手便知是经过正门名家指导,一招一式有模有样,掌风虽凌厉却也沉稳。但到了灰服人这边便变得稀奇古怪,大开大合,出掌险而轻浮。虽每一掌都朝着对方的要穴出招,却似乎又是破绽百出,总能让人轻易避过。&&&& 菁菁虽然跟着皇兄弟们学过一些,亦曾得到授武师傅的夸赞,但至多只能哄一哄那些贵族王孙,若与这些江湖流派的武学相比,则相差千里。因此在一旁看他们二人拆了二十几招,只觉得招式变化百样,让人应接不暇,至于哪个人占了上风,各属什么门派倒是全然不知。&&&& 又拆了十几招,杜姓男子有些变,正想故作平静,却听见杨怜影不怀好意地笑道:“杜大侠一定觉得奇怪,你我都斗了这么久,为何你的那些弟兄们还不出来帮忙?”一面说,一面掌上暗暗加力,击得杜姓男子不得不使出全力相叮&&&& 杜姓男子还没来得及细细玩味怜影方才那句话的涵义,便听见怜影冷笑道:“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好汉,阵不成阵,队不成队,又怎敢贸然出来献丑呢?”&&&& “不到二十个!”杜姓男子不知怜影是在扰乱人心还是真话,心中虽有狐疑,但亦稳稳地避过她袭向中庭的一掌,一个翻身,一掌向怜影的天池袭来。杨怜影身形一晃,堪堪避过,嘴上道:“只可惜本座的梅针用完了,不然连那剩下的十七八个也定逃不了。林子里围着一圈死尸,倒有趣的紧!”&&&& 杜姓男子一愣,恶狠狠地道:“你这妖,心肠果然歹毒!”说毕一个跃身,从身后拔出两把双龙日月引魂刀,一上一下,朝着怜影的左右臂袭来。怜影忙运轻功躲避,身若翩鸿,冷笑道:“掌上功夫不够就拿刀剑欺负人,本座倒不知道究竟是谁卑鄙?!”&&&& 杜姓男子已经不像方才那样镇定自若了,一双引魂刀舞弟不透风,逼得怜影连连闪躲,全无还手之力。&&&& 菁菁已明白若灰服人胜了,自己虽未必能脱险,但却还有还生的机会。但若灰服人输了,那自己是必定要做那杜姓男子的刀下鬼了。当即将一颗小石子扣在手中,对准了杜姓男子的右手肘掷去。谁料她掷的速度有限,待那石子飞到杜姓男子跟前时,他已换了方向正对着石子的方向。&&&& 怜影事后想起,都不得不感叹上天太眷顾这位七公主了。菁菁非但贵人缘极好,连狗屎运也颇佳。当时那杜姓男子因害怕中了怜影的暗器,一心都只防在怜影的身上,居然并未注意到这飞来的石子。而那石子不偏不倚正中杜姓男子胸前大穴。菁菁武功虽弱,但那一下也是用尽生平所学、周身全力一掷。杜姓男子吃不住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左手松开刀,捂住胸,将一口甜腻的急血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怜影却也不再追迫,返身拉住菁菁道:“快跟我走,待那人来了就走不了了!”菁菁的一句“哪个人是谁”尚未问出口,便觉得身子一轻。怜影竟把她扛在肩上施展轻功飞奔而去。另一只手扣着几只柳叶镖,摆明了是要取人命的。&&&& 赶了一会的路,天渐渐有些转亮。菁菁便听见怜影微微喘息的声音。想她毕竟是一子,晚上与人大打出手,又带着自己冲出重围,此刻又赶路,竟是一个晚上都不曾休息。估计就算是个男子也不一定撑得住。&&&& 想到这里,菁菁不由地动了恻隐之心,便道:“这位姑娘你也累了,不如我们休息片刻再赶路吧?”&&&& 怜影如无所闻,依旧步履如飞。眼看就要出山林,忽然听见一个空灵的声音道:“说得好!右护法大人急什么,人家不是劝你休息一会么?”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看来这帮人都是有备而来,莫非教内有他们的卧底么?怜影眉头皱起,只见一个一身红衣的子坐在一块突兀的大石头上,含笑地看着她。
&&&& 菁菁被放了下来,回望怜影眼中杀意重重,便知她必是遇见高手了。那红衣子手持一根九节鞭,含笑地看着她们道:“右护法行动真快,小子紧赶慢赶好容易才追上了。”既然能追上,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及我快。&&&& “不过,右护法大人还带着一个累赘,让小子追上了也不奇怪!”又是微微地一笑,红衣子无畏地看着二人,道:“如今只有我们三个子,右护法大人还带着面罩多难受啊!”&&&& 说毕一个快鞭便直袭怜影的面部。怜影偏了偏头,恰恰闪过,却见那鞭子一转竟向菁菁袭去。怜影忙又回身将菁菁护在身后。那软鞭一下正击中怜影颈部。暗扣一松,怜影的面罩头罩都飘落下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湿湿的竟有些汗水。&&&& 怜影冷笑道:“你想做什么?”&&&& 此时天已明,红衣子面容已然清晰。虽然她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小子”,但若从面容上看,已经是个二十五六的人了。&&&& “很简单,小子只想和你正正规规地比上一场。若你赢了,小子二话不说放你们走;如若不然,那么就休怪小子替武林除害,不留情面了!”&&&& 这位红衣子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中颇负盛名的“红玉生烟”——苏檀玉,使得一手好软鞭。据说她挥鞭的速度极快极准,凡是被她鞭子抽过数次的树干都会冒出青烟燃烧起来。虽无人证实过这一说法,但凡和她交过手的人都深知那根软鞭的利害,怜影自然也不例外。&&&& “苏侠这个提议实在太不公平了!”怜影心知以现在的体力无法与苏檀玉相抗衡,只好嘴上敷衍,心中另觅它策,“不如这样,如果我赢了,你便丧命于此,反之亦然,怎样?”&&&& 苏檀玉没有想到怜影那么痛快,反倒有些踌躇。怜影趁势拉着菁菁向右缓缓挪去。苏檀玉坐着的那块凸石旁边是悬崖,而怜影所处地的右边则是一片茂盛的树林。菁菁便猜她必定是想侍机逃进树林中,摆脱这个红衣子,当下寸步不离怜影。不知不觉之间,菁菁似乎已把怜影当成己方人看待。&&&& 檀玉气定神闲地看着两个人,点头道:“也好,既然右护法这么看得起小子,小子就舍命相陪好了!”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局面顿时失控,檀玉与怜影混战在一起。软鞭“嗖嗖嗖”,快得无影;怜影也翩翩若飞,一面躲避软鞭的无孔不入,一面又见缝插针地施暗器企图将檀玉逼向崖牛&&&& 檀玉一个翻身,与怜影换了方位。软鞭一扬一回一甩,将怜影的四五只柳叶镖全掷落地上。怜影迅速地移动着身形,不让檀玉有可乘之机,接着又将扣在手中的三四只柳叶镖飞了出去。檀玉一个诡异地微笑,头一偏,用软鞭柄一顶,一只柳叶镖便向菁菁飞了过去。怜影一惊,忙将手中的一支镖用急力送了过去。菁菁还未缓过神来,那只直逼她胸口的柳叶镖及时被后面那只镖击落。&&&& 紧接着一声鞭响,怜影一声吃痛,退后了十几步才险险地在崖边站稳。原来,檀玉趁怜影分神注意菁菁时,一个快鞭击中了怜影的左肩。灰服被划开,露出里面一条深红的血痕,足见施鞭人下手之狠。&&&& 怜影紧咬嘴唇,不肯再发出声音,回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崖底,转过头来冷笑道:“若本座输了,你只可取本座的命,不可以伤害那个孩一丝一毫!你可答应?”&&&& 此话一出,竟是已有认输之意。檀玉幽幽一笑,轻启乌唇道:“右护法几时变得如此体贴人了?既然右护法想要做护使者,小子又怎可拂了你的这番好意呢?”檀玉嘴上如此说,心中更是认定这孩对天地会关系重大,定然不能留!菁菁虽然在其他方面愚钝,但关乎命的事情却是鹅秋毫,又怎会不明白怜影如此说更是要让自己与她的命牵在一起。顿时对怜影心生怒意,但转眼又看见怜影肩上那道血痕,想着那是为救自己而受的伤,不知怎的,心中却又是一阵柔软。
&&&& “好,既然有苏侠的这句话,本座就放心了!”怜影一边说,一面悄然向菁菁做手势,似是在让她靠近自己。菁菁一愣,看她那架势,该不会想让自己和她一起跳崖吧?于是颇为踌躇地停在原地不动。&&&& 檀玉冷笑道:“右护法放心,小子向来言而有信!”说话时便已扬鞭向怜影袭来。怜影孤注一掷地一搏,一招“天散”,将十几枚暗器分上下左右等五路送出,手上用的劲亦有高低之异,想必要让檀玉应接不暇。&&&& 不作停留地顺势抱起菁菁,怜影一个闪身跃入山崖。&&&& 豪策率侍卫队守在秋远寺外。惜梦已将这次菁菁失踪的事情上报了宁皇,皇上也就自然得知了。因此找回菁菁的重任也就落在了自己的肩上。正为此颇为头痛,忽然一个小侍卫跑了出来,在豪策耳虐戚戚嚓嚓”地说了间。豪策点了点头,见主持智通已经出门来对着自己做了个揖,也忙还了个礼。&&&& 智通便道:“贫尼已知此事。但为这位七公主着想,此事倒不宜宣扬,以免那些贪功忘义之徒趁机对七公主不利。因此贫尼觉得,皇子大可不必这般兴师动众的引人注意。”说毕依然低着头,唤出一个小尼姑道:“这孩子当时曾陪在公主和皇子身旁,想必能给皇子提供一两点线索。”&&&& 豪策闻言忙以礼相待道:“多谢大师提点,有劳了!”&&&& 这里菁菁和怜影跃下山崖,几乎命都吓掉了半条。忽然下落止住了,菁菁只觉得怜影的手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臂,二人吊在一棵从崖壁上伸出的大树干上。怜影手上已经满是汗水,大声道:“提气!我一拉你,你就抱住这根树干,明白么?!”&&&& “明白!”&&&& “一、二、三!”怜影大喝一声,运功将菁菁提了上来。菁菁忙双手抱住树干,不敢俯瞰下面深深的崖底。&&&& 摆脱掉菁菁这个包袱,怜影松了口气,见状便道:“这树干够结实,你不用怕,先坐上去。”菁菁此时已不知不觉对怜影言听计从,也不再细想她的话,便用尽全力支撑其身体,跨坐在树干上。&&&& 怜影见她无事,自己便运轻功轻轻一跃,稳稳地立在崖壁的一条小径之上。这条小径只能容纳一个脚的宽度,因此刚才怜影在崖顶并未看见。且宽度不等,在这树干处便宽了一倍,分明是由人后天凿出来的。只是这里是山崖腰上,左右无依,若非武功极为深厚之人,又如何办得到?只是现在这条小径已经明显荒废了多时,想必那位武功高深之人,已很久不曾来过。然知道他当日为何要修这个小径?&&&& 左右望了望,怜影便问菁菁道:“你小心地过来,我们顺着这条小径走,或许能摆脱困境!”菁菁看了看这条窄道,苦脸不语。怜影知她害怕,便冷笑道:“原来七公主枉有侠义之名,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菁菁怒视怜影,正长篇大论与之相辩道:“本公主……”&&&& 怜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移至一旁,道:“你现在这树根底部站着,一会你牵住这个带子,小心地跟在我身后!”怜影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条长而宽的衣带,将一端递给菁菁。&&&& 菁菁心知若要活命,定不能留在原地,只好小心翼翼、一步一挪地照着怜影的话做。二人以龟速在崖壁上移动着。崖壁之上杂草丛生,掩盖住了二人身影,即便檀玉也必炕到二人现在的行动。&&&& 若只有怜影一人,倒不在乎这小径的宽窄,行走起澜履如飞。但如今身后还有个菁菁,速度便慢了十倍。二人走了许久,亦仍未看见小径的尽头。菁菁武功低浅,只能勉为其难地跟在怜影之后。若不是怜影通过衣带传了自己的真气给她,菁菁早已吓得两膝瘫软,无法前行了。
&&&&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面的杂草中隐隐地显出一个山洞来,小径也宽了些许。怜影皱了皱眉,本想籍此径离开,不想却还是弄错了方向,步步深入。正回身让菁菁掉头,却觉得头有些晕眩,想必体力已经不支,看来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进山洞休息恢复体力。怜影回头看了看一脸苦相正低着头紧跟自己的菁菁,不由地抿嘴一笑,不论是龙潭虎穴,看来你只能跟着本座硬闯了!&&&& 入了山洞,菁菁大舒了口气,靠着洞壁坐着缓气。怜影却极小心地左右环视,生怕有异。但情况却出乎她的意料,这个山洞又小又窄,几步便可到尽头,洞内的一切一目了然。真不明白当初那个人为何要为了这么个小山洞,在这陡悄崖壁上凿出一条小径来。&&&& 确定无异,怜影也倚着洞壁坐下,身体经过这一天一的折腾,确实损耗了不少。本想闭目养一养神,却发现菁菁正地用眼睛瞟她。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位堂堂公主在。&&&& “七公主做事怎么鬼鬼祟祟的?”怜影嘲弄道,“本座的脸上难不成有什么东西么?”&&&& 菁菁听了忙掉过头去,继而又理直气壮地说:“本公主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哪里像你们这些……”话说了一半便哽住了,过了片刻,才低声道:“你果真是天地会的右护法么?”&&&& 怜影一愣,很快便缓过神来,冷笑道:“不错,本座坐不改姓,行不换名,正是天地会的右护法杨怜影!”说完自己也颇为奇怪,为何要向这个公主承认这些?莫非是自己不想骗她么?&&&& “你当真杀了四十多个人么?”想起树林里的那一幕,菁菁仍有些后怕,她一直听豪策说,天地会的教徒们都是冷血的人,心狠手辣。&&&& “当然没有四十那么多了,”怜影冷冰冰地说,“不过兵不厌诈嘛!二十多个还是有的……”&&&& “你们天地会的人杀起人来都不留情么?”菁菁问出这一句,自己都不一寒。若是这位右护法此时起了杀意,自己定要命终于此了。&&&& 怜影迅速地扫了她一眼,沉着声道:“那些人以多欺少你怎没说呢?若本座不杀他们,他们就要取你我的命!江湖上自来都是纷争死伤无数,这些人的命又算什么?”重要的是你自己不可以死!父亲耳提面命的通常就是这个,从小的时候开始……&&&& 菁菁不打了个寒噤,继而又道:“你们邪教……”&&&& 怜影厉声打断道:“什么邪教,不过是他们那些故作清高的所谓‘正派人士’说的罢了!江湖之上,正邪本来就难分难辨!依你看,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难道可以称之为正人君子么?”&&&& 洞中的气氛顿时僵化起来,二人都不再说话。怜影只觉得左肩吃痛,便扯下衣襟,掏出金创药膏来抹。又扯下一块衣角想要包扎。菁菁看她不便,想到那道伤因自己而起,便起身过来道:“我来吧!”怜影也未推迟,便让菁菁为她包扎。&&&& 忽然听见菁菁道:“我看你面善,你我以前是不是见过?”&&&& 勾起往事,怜影又是怒从心来:“多得七公主夸赞,本座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菁菁愣了一下,似乎过了好一会才想了起来,失声笑道:“哦,原来是你啊!你没事到青楼去做什么?而且还打扮得那么滑稽!”这一笑,手上便抖了抖,触到了怜影的伤口。&&&& 怜影大叫道:“嗷!轻点!你这个公主,行事这么马虎!”可惜怜影不知菁菁在慕雪那里为婢时引起的灾难,不然她宁可伤口溃烂也不敢劳烦七公主为她上药了。&&&& 菁菁已将刚才的事抛至脑后,听她嫌自己马虎,便随手推道:“去!本公主好心为你上药,还挑剔……”怜影不曾防备,顺着菁菁的那一掌,倒在洞壁上,正要针锋相对,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匆匆地包扎好,顺着洞壁摸了起来。菁菁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怎么……”
&&&& 怜影并不理睬,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一用力,洞壁突然裂出一个洞来,里面还透着些许光。&&&& “这个山洞里果然有文章!”&&&&&第五话 别有洞天&&&& 第五话别有洞天&&&& 怜影被菁菁推至洞壁,发现响声中空清脆而不沉重,好像那片洞壁里面是空的而不是实的。怜影随即在石壁上触摸了一遍,果然在石壁底部发现了机关。洞口恰能通过一个人,里面透出微弱的光芒,莫非有人?怜影几下将衣服穿好,思考着是否要进去。忽然听见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贵客既然到了,又为何不进来呢?”&&&& 怜影心一沉,扭头看了看菁菁,见她身子一直往后缩,不由地轻笑了笑,自己俯身钻了进去。菁菁已经料定进了这个暗洞,必是凶多吉少,因此颇为踌躇。目送怜影进去,突然觉得她最后那个笑容似有些落寞,莫名地心中一凛,一咬牙也跟着进去了。&&&& 暗洞中颇为萧索,但却宽敞得宛若一座殿堂。洞中和所有密闭的山洞一样阴暗寒冷,时不时地传来滴水的声音。转过身来,菁菁差点尖叫起来。一个蓬头垢面人不人鬼不鬼的男子盘腿坐在一块宽大平滑勉强可以称之为石的大石块之上。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几乎分辨不出是什么时候的款式了,但所幸可以遮体。&&&& 他所坐的石前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桌,上面有一个已经见底的大柳藤篮,里面是几棵干瘪的坚果,可以理解为这个男子哟果腹之物。而果篮的旁边,却是为这暗洞带来一丝光亮的亦看来是整个暗洞中最贵重的东西——一座用冰山雪玉琢成的雪莲形状的自明灯。菁菁身为公主,对天下的稀世珍宝见过不少,却也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冰清玉洁的玉。&&&& “天山雪莲灯!”怜影颇为吃惊,此物乃是天山幽雪宫的圣物,无光自亮。除了子从不许男子触摸,却为何会在这么一个古怪的男子手中?莫非这男子是幽雪宫的人?不对,怜影很快否决了这一推断。&&&& 幽雪宫中无男子……&&&& 这一点在江湖上是广为人知的。而谦孙归雪情暴虐,一旦有男子不识好歹闯山,下场都只有死!&&&& “敢问老前辈怎么称呼?”见此男子年岁已老,怜影小心翼翼地问道。身在江湖,礼数是不可少的。江湖中人千奇百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若是一个不注意,得罪了那些心狠手辣的高手,只会招阑幸!&&&& 那男子并不作答,只是用鼻子嗅了嗅,口中喃喃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公孙若陵?!”话虽如此说,但说话人的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侥幸。&&&& 公孙若陵?!怜影挑了挑眉,此人果然与幽雪宫有关系!再细端详了片刻,怜影才发现,此人的双目失明,全凭耳朵和鼻子来确定人和物。&&&& “您和那个公孙若陵有何关……”菁菁不知江湖最忌打探消息,懵懂懂地问。怜影趁她未说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道:“前辈勿怪,我年纪尚小,不懂礼节,得罪了!”顿了顿又解世:“在下因一时被困情急,无意来至此地,本想休息躲过一劫便离开。不想误闯误入来此暗室,打扰了前辈清休……在下只想在外休息片刻就走,绝不会将见过前辈之事大肆宣扬,请前辈……”怜影一面冠冕堂皇地告罪,一面便暗运真气试探,却惊奇地发现对方体内未有反映。&&&& 此人若不是全然不会武功,就必是个精深高手,已能将自己的真气隐藏得不让对方发现一丝一毫。&&&&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姑娘真有趣,一口一个前辈叫得我开心得紧!不过我只是江湖中一个无名小辈,亦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怕你想四处宣扬,人家还未必认得我哩!”
&&&& 怜影一面将一枚残存的柳叶镖扣在手里,一面假意奉承道:“前辈淡泊名利,归隐山中,自然对名号之事视若轻鸿……”&&&& 那人摇了摇头,笑道:“江湖上又有谁能做到淡泊名利?都是最虚伪的谎话而已,姑娘缪赞了!”怜影见他一副置身江湖纷争之外的样子,不由得对他的身份猜测不定。谁料那男子又笑了笑,伸手从柳篮里摸出一枚干硬的坚果,放入嘴中嚼着,道:“姑娘不必防备我!我是又残又瞎,被人废去武功,而且还种了蛊虫之毒……如今是数着日子过,只要别人不害我就罢了!”&&&& 怜影愣了愣,忙将右手的柳叶镖藏于身后,心中更加奇怪。那男子似能读懂怜影的心意,又笑道:“我虽又残又瞎,嗅觉让,姑娘一身杀气,又怎会嗅不出来?我只是担心姑娘,一会给我送饭的人就来了。她若看到你们在此,只怕……”&&&& 怜影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这男子是助己或是害己,正犹豫着,忽然便见一旁的菁菁无声地昏倒在地。顿时疑心大起,扣紧柳叶镖,冷冷地道:“你把她怎么了?”&&&& 那男子困惑地挪了挪脸,似乎在用耳朵寻找方位,叹了口气道:“姑娘莫怕,这位姑娘一定是中了这个‘圣雪莲杯’的毒……你从右边过去,这个扼面还有个暗洞,你们先到里面躲着休息一会儿,等这位姑娘气调匀了,自然就好了。姑娘若不听我的,在此呆久了也会中毒。”&&&& 天山雪莲灯确实是此物的叫法,但鲜有人知,此物并非照明用处,而被幽雪宫的人称为“圣雪莲杯”……&&&& “既然如此,前辈却为何不受此毒影响?”怜影俯身抱起菁菁,依然半信半疑地看着那男子。&&&& 那男子道:“我身上已有比其毒更甚的蛊毒,又岂会受其影响?姑娘休要耽搁,快进暗室去,除非外面没了声音,不然千万不可以出来!”&&&& 怜影不再迟疑,抱着菁菁从右边绕道那男子身后,果然发现一个机关,忙打开暗室进去。这暗室里空气噪杂,溶干燥,地上犹有厚草垫。想必那男子武功被废,耐不住山中寒冷时便可来此栖身。怜影便将菁菁放在草垫之上,自己又回到石壁边上,从一个小孔里往外望去,恰可以看见先前那个暗室的入口。&&&& 那男子又嚼了几枚干果,直至柳篮中空空如也,忽见一个灰服铜面人领着一个包袱悄然无声地进来了。将包袱打开,原来是些果子坚果,还有些可食用的野草。&&&& 那男子便道:“有劳了!”&&&& 铜面人在石桌旁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冷眼看着那男子不语。过了片刻,才开了口,声音低沉且带着回音:“师傅当真要将这个‘圣雪莲杯’还回去么?”&&&& 那男子咽下一口食物,道:“这本来就是人家的东西,没有什么还不还的,人家来取就是了。还有,你可别再叫我师傅了。我并不配……做你师傅!”&&&& 那铜面人道:“既然前辈教授在下武功,为何不肯做在下的师傅?”&&&& 男子道:“我只不过教了你间口诀,这武功都是你自己研习而成,这‘师傅’一说我受之有愧!”&&&& 铜面人道:“若非前辈教授在下口诀,在下又岂能练成这身本领?与前辈师徒相称有何不可?”&&&& 男子摇了摇头,将食物咽下,擦了擦手,道:“阁下别再这么叫了!我担当不起,若是让幽雪宫的人听了,更是要怪我了!”&&&& 铜面人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问道:“既然如此,在下想问前辈一件事!”&&&& 男子抖了抖身子,端坐着问道:“若是上次那件事,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还要问些什么?”
&&&& 铜面人道:“不是那件事,在下想知道,果真是幽雪宫的人让前辈您传授武功给我么?”&&&& 男子点头道:“不错!”&&&& “那人为何要您授我武功?”&&&& “因为你身负与公孙归雪的大仇,她只是想助你!但是她无法下天山,所以便让我来教授。”&&&& “可是,”铜面人不解地问,“既然那人让前辈您帮我,又为何不帮你去除蛊毒呢?”&&&& 男子面黯淡了许多,苦脸道:“我早已说过,因为我曾经背叛了公孙归雪,是个戴罪之身。这个蛊毒是归雪给我种下,就是为了惩罚我当初的罪孽。每年都要靠她儿送来解药续命……只是,十年期已到,今次公孙若陵再来,就不是送解药,而是要取我的命了!”&&&& 铜面人站起身来,看了看圣雪莲杯,提议道:“不如我们以这圣杯为质,与她们换取解药如何?”&&&& 男子沉着脸道:“不可!这个圣杯是那人好意拇助你练功的,如今时日既到,就该还给人家!我已经是个苟延残喘之人,死又何惧?你不必再挂念我了!倒是该了清你与公孙归雪的仇怨才对!”&&&& 铜面人欠了欠身,又坐了下来道:“那人倒真奇怪,既然是幽雪宫的人,又为何要教我武功,让我去杀她们的宫主呢?”&&&& 男子道:“我已说了,都是因为当日公孙归雪的所作所为让她大为不满,况且你身负仇恨,理当由你来了结!所以才向公孙归雪替我讨了十年的残命,暗中让我相助于你!现在时日已到,你我缘分已尽,你快离开罢!若是让公孙若陵看到你与我在一起,只怕你的命也不保!”&&&& 铜面人突然转过脸来对着暗洞的洞口,冷声道:“什么人在外听!”&&&& 怜影吓了一跳,方缓过神来知她是指刚才那个暗洞的洞口,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素服子翩然而入,头上带着一顶斗笠,垂下的白审,面容隐隐若现,模糊不清。&&&& “沈先生责骂起幽雪宫和本姑娘,真是何患无词啊!”&&&& 子的声音轻灵冰冷,似给洞中带来了一丝冰雪的寒冷。&&&& “公孙若陵!”沈姓男子吃惊地低声叫道,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铜面人直立起身,上下打量着白服子,默然不语。&&&& 怜影顿时明白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子就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公孙若陵。&&&& 公孙若陵缓缓地走到石桌旁,拿起了晶莹的圣雪莲杯,幽幽道:“完璧归赵!还要多谢沈先生悉心保管。”声音似有似无,清冷无比,好似精灵仙子的声音一般缥缈无依。&&&& 沈姓男子见公孙若陵靠近,已是满身冷汗,片刻才咽了咽口水道:“姑娘莫非真要取我的命么?”&&&& 公孙若陵小心地将圣雪莲杯包好放入包袱中,转向沈姓男子,声音冰冷无情地道:“沈先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吧?当日的约定,沈先生莫非忘了么?”&&&& 沈姓男子沉默了片刻,方问道:“飞……小师近来还捍?”&&&& 公孙若陵依然不参杂任何情感地冷声道:“任姨很好,沈先生放心!若任姨知道你临终前问及她,也会倍加欣喜!”一面说,一面轻飘飘地走向石,沈姓男子吓得不停地哆嗦,直往里躲藏。&&&& “沈先生害怕么?”声音空灵到似乎能洞悉人的灵魂,若陵只是冷冷地对着沈姓男子,“沈先生不是已将生死置身事外了么?”&&&& 又往前行进一步,忽然一枚雪镖直逼过来。若陵微微向后一仰,飞镖擦着面纱而过,打在一旁的石墙上。劲道并不强,也是有意相让,但带过的一道风已使那面纱微微飘起一角,两片盈盈红唇若隐若现,转瞬即逝。
&&&& 若陵不及转身,回鞭挡下这一掌,但方才剑鞭向上的趋势却难回转。剑鞭险险地从面前擦过,总算挡下了铜面人的一掌。收鞭回身,发现铜面人已离开自己几十步,怡然自得地看着自己。&&&& “已经过了五招,阁下不是说要扯下本姑娘的面纱么?看来阁下是输了?!”若陵清冷的语言中居然加着一丝少的顽皮。&&&& 铜面人扯下衣袖,施施然道:“姑娘的面纱已经被扯下了,姑娘莫非没有发现么?”若陵一惊,伸手摸了摸面前,才惊然发现鼻下的面纱已在方才自己那一个回鞭时吃不主力,被鞭风划破,飘落下来,自己的下半张脸已暴露人前。&&&& 铜面人拱了拱手道:“承让了!”&&&& 若陵冷声道:“且慢!你这套‘无影功’究竟师承何人?若是沈先生所授,本姑娘定不能绕过他!”铜面人嘲弄道:“原来公孙姑娘也不守约,那么沈先生当初的那个约定是否也可免去呢?”&&&& 若陵竟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收回剑鞭,冷笑道:“好,今日本姑娘愿赌服输,放过沈先生。但他日若再让本姑娘遇见,就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 正说着,只见那沈姓男子已是满身痉挛,奄奄一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铜面人见了便向若陵道:“请姑娘拿出解药来!”公孙若陵冷冷道:“本姑娘确实输了,但所赌的只是不杀沈先生,可没有说要输者救沈先生一命吧?”&&&& 铜面人压低声音道:“既然如此,不如在下再与姑娘赌一次……”&&&& 若陵嘴角一扬,打断铜面人的话道:“那倒不必,看来本姑娘今日赌运不济……不如本姑娘用这解药换阁下的一样东西,如何?”&&&& 铜面人一愣,随即问道:“不知姑娘想要何物,在下身上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只怕姑娘炕上!”&&&& 若陵冷冷一笑,道:“本姑娘就要阁下的这个铜面具,如何?”&&&& 铜面人沉默了片刻,见沈姓男子已形若枯槁,终于答应道:“就依姑娘!”说毕,当即摘下面具,递给若陵。若陵惊讶地望着面具下的那张脸,似喃喃自语道:“你居然是……”&&&& 怜影已猜出这铜面人必定是当日解救菁菁之人,故一心想看其真容。可惜位置不佳,孔缝只能看见石右侧的动静,而那二人所处的左侧则全然无知。方才的打斗也只看了不到一半,依然惊心动魄。这两人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上,恐怕连父亲也未必能与之匹敌。如此武功高深之人,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 “铜面人”没有理会若陵惊讶的目光,只是低声道:“请姑娘快给前辈服下解药吧!”&&&& 若陵将一枚药丸从暗袖的小瓶里掏出,运气送入沈姓男子的口中。扶起沈姓男子,若陵又点了其胸前背部的几个穴位,为他调顺了气息。沈姓男子已然昏迷,但脸却渐渐好转。&&&& “铜面人”见沈姓男子面缓解,舒了口气,突然一道冷风袭来,“铜面人”不曾躲过,右肩上被一个暗器划了一道血痕。颜绯红惹眼,一看就知伤虽不重溶深。“铜面人”苦笑地看着若陵,不解道:“姑娘这是何意啊?”&&&& 若陵浅浅一笑,唇边的一个酒窝若隐若现:“阁下是第一个赢了本姑娘的人,本姑娘自然要留下凭证,日后也好找对人雪耻啊!这道伤口即使愈合只怕也会留下疤痕。本姑娘本来想在阁下脸上作痕迹,但既然阁下是个子,伤了容就不好看了……”&&&& “铜面人”嘲弄道:“那么说在下还要感激姑娘咯?”若陵冷冷一笑,身形一轻,展眼已从暗洞内消失,空灵的声音仍回荡在洞中:“沈先生的命,本姑娘迟早会来取的!”
&&&& “铜面人”看了看依然昏迷不醒的沈姓男子,忽然厉声道:“暗室中何人,还不快出来!”&&&& ==========================================================================&&&& 关于主角的问题,大家就不要再伤脑筋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将这四只都看成是主角吧!!!@_@&&&&&第六话 暗潮涌动&&&& 第六话暗潮涌动&&&& 待菁菁醒来,一晴已风平浪静。暗室虽阴暗,但却有几孔微光,干枯的草垫上仍透着一丝气。菁菁的双眼已然习惯了这种黑暗,便环视起四周,片刻才想起自己为何会进入这个山洞。四周空寂无声,没有人影,右手旁的一块大石头的裂缝中隐隐若现一个灰白的纸筒。菁菁倍感好奇,便翻开石头,果见一支细长破旧的圆纸筒。&&&& 揭开纸筒的一侧,里面居然藏着一支卷轴。菁菁正拿出细看,忽然听见洞外传来了脚步声,又听见杨怜影的声音道:“七公主醒了么?”转念一想,便将纸筒复又放回石块之下,小心地藏好。此时怜影已扭动开关进了暗室,见菁菁已经坐了起来,便知道她体内的毒果然如那位沈姓男子所言,时候一到可自行解毒。&&&& 菁菁跟随怜影出了暗室,口中问道:“那位老前辈呢?怎没见了?”&&&& 怜影全不理会,转身扶着她的肩,沉声道:“今天在洞里的所见所闻,你可千万别向第二个人提起,不然的话……你的命不保……”菁菁对于关乎命的事,天生有一种敏锐感。即便怜影不吩咐,她也心知那位沈姓男子的身份非比寻常。&&&& 用慕雪向来教导她的话说就是:“江湖中人不可貌相。越是让你觉得平淡无奇、其貌不扬的人,身后的秘密就越大越多!所以如果遇上这种人,你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千万不要卷进其中!”&&&& 怜影见她不说话,顿了顿道:“刚才我已经出去一趟了,似乎已有人告知你二哥你现在的处所。想必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有人来此解救你!本座身为‘邪教’的‘妖’,此地自然不宜久留!我们……就此别过吧!”&&&& 菁菁却一愣,面露迟疑,心中似有不舍。自己同怜影这次相遇相识,虽然谈不上生死之交,但这一天一中,二人却相互扶持着经历了不少波澜,而且全是在那个枯燥高深而又索然无味的皇宫中从来都不曾体会到的险象环生。&&&& “你……就走么?”菁菁本想说些道别的话,可到了嘴边然知为何跳出这句话来。&&&& “怎么,七公主舍不得本座走么?”怜影已将面纱重新戴好,眼中透出一丝嘲弄的神,或者微微还有些喜,“若七公主还想找本座,就去‘尘苑’寻那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荷姑娘吧!不过有了今日一闹,只怕日后你想出宫也不方便吧……”&&&& 怜影说完转身便离开。菁菁忙又叫住她道:“等等!你……的名字……”&&&& 杨怜影额上青筋暴起,差点没背过气去,这个七公主,不过几个时辰前才将自己的闺名告诉给她的,是该说她记不好,还是说她故意如此,或者别的……“七公主记不好,本座说全名只怕公主记不住,”怜影讥讽道,“若公主愿意,就叫我‘影儿’吧!”&&&& “影儿?!”菁菁“扑哧”一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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