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左肋下腹部疼痛正中两横指疼痛是什么情况?平躺睡觉就痛 牵到一样的痛 麻烦医生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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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肚脐眼右侧像一根筋拉扯着疼躺不痛站疼
女,23岁。右侧一根筋拉扯着疼,躺下不动一点也不疼,我坐着站着伸直就不行了,就扯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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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夫在线【完结文】爱捣乱的小医女【男主角受伤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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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凝一次搬这么多来,大家不会烦吧如果不烦的话,就给小凝留下几个字吧还是一样,一次搬完
九州大地,混沌初开,一场不知名的瘟疫在人间蔓延开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间似乎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马路边的街道上到处躺着已经死去和快要死去的人,他们瘦成骷髅的手指直直插 进腹部,已经僵硬的头颅向后拼命的仰着,似乎这样就能减轻痛苦。 羽灵看到这,不禁打了个寒战,太可怕了,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好玩。 “小灵儿。” 羽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青冠素服,一双剑眉不怒而威,好看的桃花丹凤眼闪着精光,嘴角似乎还有难以察觉的笑意。 羽灵突然觉得自己更冷了,毕恭毕敬的低下身子,两手合十,放在胸前,“师傅。” “再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羽灵就是觉得今天的师傅很可怕,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咦?是人间的那场瘟疫啊!”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原来你对这个感兴趣啊?” “没……没有。”羽灵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好像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了。 “圣宗正在矛盾派谁去拯救这些可怜的人们,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就是你了!” 男子回头看着羽灵,脸上瞬间凝结出一朵美丽的夕颜花,让羽灵不禁连打了四五个寒噤,顿时觉得自己的骨头似乎也结了一层冰,可是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 “我不要去人间——”
“啊”的声音还在口里,可是人已经从天而降,羽灵只好拼尽全力,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以免自己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本来就不高的鼻梁给摔得更矮。 “让开啊——”看着自己马上就要坠落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羽灵瞬间放声大喊,可是事情证明,她的地球引力,还是大过了声音的流通速度。 看着自己身下眉头微皱的男子,羽灵觉得自己的嘴边滑过凉凉的一道,随便抡起袖子一抹,啧啧称赞起来。 “你很漂亮。” 身下男子听言,立刻怒目圆瞪,挥手就将羽灵推到了一旁,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 “喂!”羽灵顾不得自己摔疼的屁 股,一个打挺站了起来,“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 “风度?”男子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丫头,“那是什么?” “啊!”羽灵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难道说九州大陆和自己的语言不完全重叠?不过算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自己一无所有的从天而降,总得找个人依靠吧,眼前这个人似乎就不错。 打定主意,羽灵清了清嗓子,慢慢的说:“你别管风度是什么了?我看你一身斯文,为什么连个随从都没有呢?不如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当个丫鬟好了。” 什么?白衣男子顿时呆立当地,眼前这个丫头好生奇怪,不知从何而来,一见面就要给自己做丫头?这九州大地的女子何时变成这样了? “怎么了?还委屈了你不成?你没看这九州大地到处瘟疫肆虐,我没什么本事,只是略懂一点医术,可保你无虞。” 男子好看的眉毛一挑,觉得眼前这个丫头似乎挺有意思:“姑娘说,对这场瘟疫有所研究?” “不是有所研究。”羽灵看着男子似乎已经上钩,得意洋洋的说道:“是很有研究。” 嗯?男子觉得自己似乎遇上疯子了,心下一转,觉得现在不是和她纠缠的时候,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于是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哇!” “是真的啦! …… “不然我试给你看!”羽灵狠狠一跺脚,心想如果还不行,那就另觅他人好了,想现在瘟疫如此可怕,怕死的人肯定很多,只是可惜了如此的人间绝色。 男子闻言转了过来,“你说,你试给我看?” 原来是不信任自己啊,那有什么难的?羽灵一撸袖子,“你给我找个病人,不出一日,我保他痊愈。” 男子杏目圆瞪,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羽灵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开口,“好,但是你的条件是什么?” “做你的丫鬟啊,不是说过了嘛!”羽灵用一副“你这个白痴”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喟叹一声,心想:罢了,今天遇到的这个姑娘,恐怕头脑不太正常,不过如果真的能够因此解救众生,倒也是造化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想也应该是有地位的大家闺秀,只是现下的状况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水粉色的纱裙此刻已经被一双小手揉搓的遍布皱纹,细看之下,应该有几个地方已经出现了破损,脸上的香粉也已经被汗水冲成条条沟壑,再也不看出这张脸本来的主人到底有多么国色天香,高高的云鬓,丝丝缕缕的头发垂落了下来。这个病人正在嘤嘤的喊着痛。 羽灵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病人,又抬头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为什么是个女的?” “啥?”白衣男子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什么为什么,你是个女子,不是应该……” 羽灵挥了挥手,打断了男子的话:“什么应该啊?要我治好她,容易。只是这个女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听说有救,你就把她送来了呢?” “我不认识这位姑娘。”白衣男子说得一脸正气。 羽灵可不相信,这个男子有多么大公无私,心里认定他们之前肯定有必然的联系。鼻子里哼哼了两下,“要我治好她,容易,但是,你先要帮我找十个患了此病的男子。” “啊?”白衣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羽灵,右手托了托自己的下巴。 “而且要绝色。” “啊?” “而且不能是同样的绝色。” “啊?”白衣男子听着羽灵的条件,费力的咽了咽口水,“姑娘——” “医病需要!”羽灵理所当然的看着白衣男子,拼命忍下心中哈哈大笑的欲望。开玩笑,想她堂堂一个灵魔,被派到人家来拯救苍生,不好好玩玩怎么行?要知道魔都里的男子,美则美矣,可是不能惹啊! 白衣男子三分相信,七分怀疑的看着羽灵:这是什么医病的需要?但是转念一下,罢了,特殊的病,特殊的制法嘛!十名绝色,说起来苦难,找起来也不一定行不通,可是…… “你放心啦!”羽灵非常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你把人找到之前,我会控制周围的疫情,痛苦无法帮他们减轻,但是只要我看的见,就绝不会再死人的。”言下之意就是要白衣男子加快速度。 “好。”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白衣男子决定做一次。 “等一下。” “哈?”白衣男子刚要出门,就被羽灵再次叫住,不禁皱起了眉头,怀疑自己相信这个头脑不清楚的姑娘,真的好吗? “你叫什么?” 呼,白衣男子才想起,虽然他们认识也近一天,但还没有彼此认识,于是一敛长袍,说道“在下公孙白,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哦,小白啊!”羽灵想,这个称呼还真的很合适他啊,“我叫——”忽然想到在人间应该取个不同的名字,那么——“我叫沐雨,你可以叫我雨儿。”说完,羽灵转身向内屋走去,还不忘催促那个已经呆立当场的人,“快去,你找到的越快,他们便可少受些苦。” 白衣男子双手紧紧攥住,青筋暴起,似乎能够听到牙关格格作响:小白,她竟然叫自己小白!
虽然质疑眼前的这个叫沐雨的人,但是公孙白还是很快的到街上去寻找目标去了。他是神医的传人,这次师傅听说外面瘟疫横行,让他出来历练一下,可是他始终没有找到好的办法,眼看自己的病人一个一个死去,他开始怀疑,整个九州大地是不是最终会变成一片废墟。 正在想着,突然眼中精光一闪,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出现在眼前。他正用手臂紧紧护住腹部,蹲在大街的一个拐角处,肆无忌惮的吐着,身子佝偻的厉害。公孙白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估计腹中的东西都已经吐尽,男孩慢慢的转身坐在地上。 绝色!公孙白脑中瞬间闪过第一个念头,这个男孩年龄不大,但是白皙的皮肤因为病痛的折磨,更增了一种让人怜惜的感觉。此刻双眼紧密,但是长长的睫毛因为泪水的氤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无助的表情,没有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就是他了! “沐雨姑娘,我把人给你找来了!”一进门,公孙白就扬声喊了起来。 过了半天,就看见羽灵从内屋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下了白天见面时那声霓裳,改之以荆钗布裙,着实让公孙白大吃一惊。 “小白啊,大呼小叫的做什么?我先看看,你的审美眼光如何?” 羽灵踱到公孙白带回来的男子面前,似乎不因公孙白恶毒的目光而有所改变,也没有因为男子痛苦的呻吟而加快脚步。 嘿嘿,不错嘛!这根木头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羽灵拼命压抑下内心的急躁,淡淡地对公孙白说:“就他了,帮我把他弄到内室。” 公孙白跟到内室,可人刚一放下,羽灵就把他请出了门外,“一个时辰。” “啊!”公孙白看着紧密上的房门,头脑中不断闪过刚刚的话:一个时辰,她的意思是,治好这个人—— 公孙白不相信的站在门外,听着门里越来越大的呼痛声。
内室里,羽灵看着床上这个已经被瘟疫折磨了很久的男子,他很美,但是明显的还是个孩子。 “痛吗?”羽灵俯下身子,轻声的问道。 “唔。”男孩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姑娘,轻轻的发出一声。自从瘟疫横行,大街上的人对于病人都能避就避,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轻声的问过自己的感受了。 “哪痛?”羽灵一边说着,一边在水盆里净了净手,一双小手慢慢的掀开男孩的衣服,也不急着触诊,只是欣赏了起来。 不错,虽然没有什么肌肉,但是也没有什么赘肉,皮肤很白,有几道浅浅的淤青,想必是疼急后,自己造成的。手感——应该不错。 男孩的呼吸在羽灵的观察中,急促了起来,一直咬在齿间的呼痛声也大了起来,隐隐能看见胃部突突跳动,男孩左腿一曲,转身就要俯在床上吐起来。 羽灵眼疾手快地银针一闪,就看见男孩趴在床上不动了。开玩笑,玩归玩,但是吐的一屋子都是,味道会很难闻的。 男孩刚要准备昏天暗地的吐一场,可以突然觉得自己的嗓子空了,尽管腹内还是疼痛如搅,但是要吐的感觉很明显被控制住了。于是他静静的趴在床沿上,想用这床沿帮忙抑制自己的腹痛。不吐了,只是疼,就好像肚子里爬进了一只四脚虫一样,本来细弱的肠道随着外物的袭击鼓胀了起来,好像要把肠壁挤破,每挤一阵,又好像有很多只爪子抓挠一样,疼的也越发厉害了起来。 一阵破碎的声音从嘴里挤出,男孩的身体颤抖的愈发厉害,床沿似乎已经不能帮助他压制疼痛,他慢慢的曲腿,弓腰,头顶在床面上,双手死命的按住肚子,开始胡乱的揉按起来。 效果很好,羽灵静静的看着,然后动手,将男孩的身体扳平,让他平躺在床上。可是刚一松手,男孩再次挣扎着侧起身来,两只手更深的按入腹部,已经没入了整整一个指节。 “你要平躺,不然我怎么给你治疗呢?” “唔,可是……疼……” 哎,羽灵摇了摇头,连一句话都说不清楚了,看来是要用外力把他固定在床上了,可是,又不能叫外面的人进来,那么就只好—— “啊,不要……” 男孩拼命的挣扎着,手脚乱蹬,“疼……我疼……呃……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羽灵终于把男孩的手脚都绑在了床架上,挥起袖子,胡乱擦了一把脸,别看这男孩不大,力气还真是不小。。。 “唔,我疼……”男孩泪眼汪汪地看着羽灵,好看的眉毛挤成了川字,身体左右剧烈的扭动着,“求你……放开我……疼……” 羽灵看着眼前的男孩梨花带雨的模样,突然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冰凉的手指不自觉抚上男孩突突跳个不停的腹部。 “啊!!!!!”男孩大叫一声,身体向上折成了一个弓形。冷汗从脸上不断的流了下来,已经将床上的被褥沾湿。 “乖,不喊昂。”羽灵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继续变化着位置,不停的戳着男孩本来白皙的腹部,任凭男孩在自己手下,像个筛子一样的抖动着,“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唔……”男孩已经听不见羽灵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摇着头,拼命拽动着四肢,床铺嘎吱乱响,好像随时会散架一般,用来缚住他的白布也透出了一些妖冶的红色。 羽灵一边看着男孩被剧烈腹痛折磨的样子,一边感受着手指下,肚肠突突的跳动。这次瘟疫,其实本来应该是一场虫虐,虫子在肚子不被彻底杀死,吃什么药都是枉然。随着虫子越来越大,几处肠子已经形成死结,要彻底抚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接下来会更疼,你要忍住!”羽灵话一说话,右手三根手指并行点进男孩的肚脐,刚才已经将这群虫子的虫王逼在了这里,现在只要解决了它,就没什么问题了。 男孩肚子里的虫王,似乎也感觉道有人想彻底地消灭它,垂死挣扎了起来,在肚子四周左突右撞,男孩毕竟是个孩子,张开大嘴放声的叫喊着,内室上方被他的叫喊声淹没。羽灵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个男孩,心里暗叹一声,以后决不再给这种半大的孩子医病,因为——太吵了! “啊——我的……肚子……要……破……”男孩丝毫没有感觉道羽灵的不耐烦,自顾自的喊着,“啊……救命……” “不好玩!”羽灵最后用力一点,男孩应声晕了过去。
“进来吧!”羽灵擦了擦汗,打开内室门,把公孙白嚷了进来,“以后别找这种半大的孩子给我,吵死了。” “他——”公孙白迟疑的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不会吧,来的时候好歹还算有反应的啊! “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那——” “他没事了,等他醒来,喂他吃点巴豆,让他把脏腑内的污物排出就没问题了。”羽灵转过头来看着公孙白,“这点小事,就拜托你了,小白。” 开玩笑,吃了巴豆,至少还要腹泻上一天一夜,以这个孩子的抑制力,一定会炒掉自己半条命的。 “对了。”刚要出门,羽灵又回过头来说道,“小白,不要弄脏弄臭了我的房间。” 看着羽灵潇洒的离开,公孙白只觉得自己一头的黑线,这就好了?
从屋子出来的羽灵无聊地东逛逛西看看,这是自己要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总要熟悉一下环境。这座宅子不断大,除了自己住的那间主屋以外,东边还有三间,西边有两间,似乎应该还有个侧门,中间的亭落看起来荒废很久了,一直没有人来打扫,不过路上青苔掩映下的石子路也能看个大概,想必这间房子之前的主人还是很讲究的。 沿着石子路,一直通向大门,羽灵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出门晃晃,一阵很低的呻吟声激起了她的兴趣。 大门左侧的门当旁,依靠了一个人,单薄的身子正在瑟瑟地抖动着。羽灵觉得眼前一亮,赶紧过去看看。 这人穿着粗布衣裳,虽然很瘦,但是能看的出生病之前的身体应该还是不错的,此刻像个抱团的刺猬一样,将自己裹住,手臂死死扣在腹前。由于他的脸低低的垂着,羽灵并看不清楚,只好收拾起裙摆,蹲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似乎正在全力地抵抗着疼痛,并没有发觉有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羽灵正好借此机会,大大方方的欣赏起来。 他的眉毛很好看,虽然皱在一起,但是眉骨清晰;他的鼻子很漂亮,虽然此刻鼻孔微张,鼻梁上也全是汗珠;他的牙也很漂亮,虽然此刻上齿毫不客气的虐待着娇嫩的嘴唇。嗯,细看下来,那下唇上应该有微微的结痂,应该是之前忍痛时所咬。 不错,羽灵在心里暗暗评价,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能忍痛,不会制造太大的噪声。
羽灵回到屋里的时候,公孙白已经将之前的男孩挪到了别的地方,床铺也已经收拾干净,羽灵不禁暗自感叹公孙白干活的速度。 “小白——”既然屋里没人,羽灵可不打算挨间屋子的寻找,那么出声找人应该就是最快的了。 正在东厢忙着照理小男孩的公孙白,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这样被她叫下去,自己的名声恐怕就要全毁了。不过,如果毁了自己的名声,能够救活这么多人的话,那就牺牲自己好了。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快,门口有个帅哥——” “嗯?” “不是,有个病人,快帮我扶进来。” 羽灵说完,就转身回了内屋,她所谓的帮忙,就是指替她,其实她自己并不会动手。还好公孙白本身也并无此打算,他总觉得男女之防……
“痛吗?”羽灵轻声问。 “唔,疼……”男子紧皱着眉头,轻声回答道。 嗯,不错。羽灵在心里暗暗称赞,虽然声音有些抖,但是神智还算清醒。 “你可以平躺吗?平躺我方便给你治疗。”羽灵继续柔声的诱导。 “唔……我……可以……” 羽灵刚要动手,就看着床上的人慢慢的翻转自己的身子,从侧躺的位置先翻转上身。羽灵知道这种痛的厉害,果然,虽然只是轻轻动了上身,人已经疼得闭住了呼吸。 “我……可以……”像是说给羽灵听,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男子猛一用力,人已经翻了过来。 羽灵惊讶的看着床上的人,因为刚刚的翻身,额头上的汗珠已经凝结成大颗大颗的黄豆,此刻如同大雨不断的落着,脸色已经有些白里泛青,他双唇微启,一下一下的帮助呼吸,上身不断的起伏颤抖,一手狠狠的按住腹部,不断的揉捏着,另一只手攥成圈,死命的顶在床上,修长的双腿,尽力的绷直,勾起的双脚却透露出他拼命的压抑。 “好……好了……”破碎的声音硬是从齿间挤出,说完后,就将头转向内侧。 好能忍啊……羽灵心中的兴奋抑制不住的升级,飞快的动起手来,一边三下五除二的撩开他的上衣,一边指示他把手从肚子上拿开。 “把手放到身体的两侧,因为我要触诊,”衣服已经解开,羽灵又转过身在盆中净了手,“整个过程当中,你都要保持躺平,手不可以拿上来妨碍我,知道吗?” “好……的……我……”男子拼命的想要回答,可是一阵突然的疼痛截断了他的后半句话,细碎的呻吟声空空而出。 羽灵看着自己已经按下去的手指,再看着床上的男子憋得苍白的脸,紧皱的眉头。两手在身体两侧紧紧的攥拳,手上青筋爆出,连脚趾都是紧紧的扣住。心里暗想:这样都能忍啊!但是,似乎…… “还有,如果痛,要喊出来,这样我才知道你什么地方最痛,也能更好的治疗。”羽灵开始佩服自己的聪明了,这样他就开口了,不然没有声音多不好玩啊!虽然这样想,但是羽灵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笑容,她努力的憋住,就怕一不小心漏了陷。 “嗯……疼……” 嘿嘿,这才对嘛!羽灵很满意床上男子的表现。手指也就更灵活地在他腹部活动了起来。 这个男子的腹部隐约有些肌肉,应该是常年体力劳动所致,但是手感还算比较柔软,羽灵的手指像是弹琴一般,在不断的突起上东戳西点。 “呃……疼……”男子在手指下轻声低哼着,这声音听在羽灵耳朵里格外的好听。 “我,我……想……吐……”在羽灵玩了半盏茶的时间后,男子突然开口,羽灵才想起,自己忘记给他止吐,赶紧银针一下,压制住了他胸口的翻搅。 嘿嘿,好玩,羽灵心想:这种情况下,还能先询问,而且想吐之前势必是最为难受,他竟然还能保持平躺姿势,虽然身子还有些微的晃动,但是已是十分难得,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能够忍道何种程度,这种极品,如此放过,岂不可惜?于是,暗自集中用力,一股寒气自肚脐而入。 “啊——”声音虽然还是压抑着,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左右扭动起来,双拳不断的捶打着床铺,却始终没有按上腹部。 此刻,躺在床上的男子觉得有气流沿着自己肚肠滑过,寒意开始涌上心头,寒流所到之处,疼痛叫自己之前忍受的提高了不下十倍。 “啊……嗯……疼……”细碎的呼痛上低低而出。 “怎么疼?”羽灵看着男子腹部像蚯蚓爬过的蠕动,知道是自己刚刚注入的寒气刺激了本来就在肚肠内的虫子,那些虫子,本来已经被羽灵的精力吓的几近蛰伏,但是被寒意一刺激,开始垂死的反攻,所以疼痛必然加剧。 “呃……我……不……啊——”男子发出从进内室后第一声大呼,身体不再受意志控制的左右扭摆起来,两条长腿不断的踢腾,手也试图按向腹部,但又好像想到什么一样,死死压下,“疼……啊……好疼……呃……我……” 声音破碎的终于再也说不完整。 “羽灵并不急着替他止疼,只是看他在床上不断翻转,终于抑制不住,转下内侧,蜷缩了起来。 “唔……疼……”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剧痛,只是颤抖的背影,和紧紧扣在腹部的双手,透漏出他很疼的事实。 “你要告诉我,怎么痛,我才能帮你啊?”羽灵继续引诱他说话,这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我……不……不知道……”虽然已经是挥汗如雨,但是床上的男子还是勉为其难的想要把话说清楚,“突然……很痛,很冷……啊——” 很好,第二波疼痛在羽灵意料之中袭来,看着床上的男子再次陷入辗转。两条修长的腿不断的踢腾着床铺,身体向上折成弓形,然后重重砸下,双手揪住腹部,撕扯着,肚皮上已经青紫了一大片,头左右晃动着,呼痛声压抑不住的挤出来。 “呃……疼……好疼……”男子紧闭双目,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从来……没……疼……” “啊……疼……帮……我……帮……啊——” 很好,羽灵笑了,他终于知道求自己帮助了啊。看自己玩的差不多了,羽灵决定好好的替他诊治一番。
掰开男子卡在腹部的双手,将自己冰凉的小手轻轻放在男子的腹部,换之以男子一声低喊。一试之下,惊觉男子腹部已经僵硬成板状,暗自使劲,感觉到腹内一片平静,想必是刚才注入的寒气已经将体内的虫子全数消灭了。 “听着,我现在要将你体内的寒气揉散,你不要用力,放轻松,知道吗?”羽灵看着床上辗转并隐忍着的男子,心中涌起淡淡的心疼,语气不觉更加的温柔。 “嗯……”男子挤出回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被疼痛打断。 羽灵暗暗运气,手中一股热流涌出,将手心拱起,捂在男子肚脐之上。男子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安静的好像睡着了一般。羽灵知道此刻是自己在帮助他回复体力,不禁又细细的观察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修。”男子并不睁眼,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仍有些暗哑,但是斯文依然。 “我叫沐雨,你可以叫我雨儿。” 半盏茶后,羽灵感到手下的肌肤微微软了一些,便开始顺时针运转。 “嗯——”男子轻哼出声,额头上又开始密密麻麻的沁出汗珠。 “疼吗?”羽灵慢慢停下自己的手。 “还……还好……”男子紧蹙眉头,双目不睁,“只是……呃……不……”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淹没在大口大口喘着的粗气当中。 “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男子紧咬住嘴唇,已经顾不上答话,只是拼命的点了点头。 羽灵又开始自己手下的转动,慢慢感受自己手下的冰块融化。 男子拼命挣扎,肚肠之内,感觉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肠壁上脱落,每脱落一处,便是一次掐拧,之后是针扎一样的痛楚,只搅得自己的肚肠没有一处不疼,好似生生扒了自己肚内一层皮一样, “啊……哈……呃……疼,疼……” 终于没有抑制出出口的疼痛,只是声音很低,似是呢喃。 “坚持,坚持住,快了,快了……”看着南宫修如此难受,羽灵也着急了起来,但是腹腔之内,很多虫子虽然被冻住,但临死之前,爪子已经拼命勾在肠壁之上,这事可真是急不得,因为若有不慎,可能真的就肠穿肚烂了。 “嗯……”男子拼命点头,硬是挤出一句回答。双手紧攥住床褥,已经可以看到基础细小的破损,修长的双腿不住的蹬踹,“我……我没……没事……”话没说完,已经冷汗淋漓。 “坚持住,最后一下了昂!”羽灵屏息静气,专注于最后一下,右手微微发力。伴着手下男子的一声惨呼,羽灵感觉到剧烈的痉挛。 “啊——”男子的喘息更加气促起来,“疼……呃,呃……疼……” 羽灵丝毫不敢大意,缓缓加力。手下的男子已经不再挣扎,只是不住的轻声呻吟着。好了!羽灵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男子幽幽的开口,暗哑的声音,气息悬浮。 “不用谢我,”羽灵拽起袖子替南宫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其实还没好,只是剩下的要明天继续。” “嗯。”男子脸色微红,“还是……谢……谢……”
走出屋子,揉了揉已经隐隐泛酸的肩膀。 “啊,已经晚上了啊!”羽灵看着天上的星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们——还好吗?” 正在和圣宗下棋的素服男子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已经很晚了,沐姑娘这么大声,会惊扰道别人的。” 羽灵悄悄吐了个舌头,回头看向来人。 仍是一袭白衣,在这只有月光的夜里,显得如同神仙下凡。羽灵这才注意到男子的长相,浓眉入鬓,一双杏眼倒映出漫天繁星,鼻如刀削,双唇不算饱满,但是在他的脸上却显得格外好看,他真的——好漂亮。 “沐姑娘,”公诉白看着一脸呆相的羽灵,不禁稍提了声音,“姑娘!” “嗯,声音也如此好听!”羽灵点了点头,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姑娘!”不会是中邪了吧,公孙白想着,就要抬手去抓羽灵的脉。 “呷?”羽灵突然一挣,暗自庆幸没有让他抓到。“我没事。” “那姑娘早点歇息吧!” “等一下,小白。” 公孙白摇了摇头,却立刻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羽灵。 “那个……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服了巴豆,腹泻不止,我给他施了针,暂时让他休息一下。” “哦,那个……这个给你,一会他转醒,让他服下,可免虚脱。” 公孙白点了点头,拿了药丸,转身回房。 羽灵愣愣的看着公孙白的背影,隐隐觉得他的步伐稍显虚浮,脸色似乎也比早上看的要白了一些。不过他不是大夫吗?应该没关系的。羽灵甩了甩袖子,告诉自己不用胡思乱想,然后回房补觉去了。
“嘶……”一声轻轻的抽气声,让浅眠的羽灵睁开了眼,借着月关,看到身旁的男子弓着背,蜷缩成婴儿的姿势,微微还带着颤抖。 “你怎么了?”意识到南宫修可能正被病痛折磨,羽灵右手撑着床铺,左手迅速的抓住了南宫修的手腕。“怎么会这样?” 南宫修的脉息依然很乱,而且很浅,这不应该是治疗之后的脉象。“你到底还有什么病?” “我……”男子又缩了缩身子,压下一波疼痛,“一直……这样……” “一直?” “是……” 听着南宫修声音越来越抖,羽灵立刻起身,跪坐在他身侧,并用手将他扳平。月光下,他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尽量躺平。”羽灵的手脚很快脱开南宫修的上衣,肚脐正中鼓起一团,看似活体,羽灵用指尖轻轻一点,立时安静了。 “不疼了?” “是。” “再等一下。”羽灵轻轻将手拿开,然后屏息看着肚脐正中的肉球。果然,不出一会儿,它再次活动了起来。 “又疼了?” “唔……” 那团肉球在脐周再次蠕动,每到一处,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都能看到清晰的肠壁和血管。 “唔……”南宫修轻哼一声,试图用手按住不听话的肚肠,却被羽灵用手制止了,“别动。” 修长的手指无力的落在身子两侧,紧抓成拳,关节处一片惨白,南宫修拼命压抑住腹中的疼痛,不敢喊,不敢动,只能拼命的大口呼吸,似乎这样能减轻一点疼痛。 羽灵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下已经明晰,于是一根银针制住了那团肉球。 “你——一直这样?”羽灵问道。 “从……有记忆……开始,就这样了。”南宫修暗暗喘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刚刚因疼痛而带给胸口的闷涨感。 “痛时只是一点,用手按住,马上就会转移?” “是。” “像有人用手搅捏,每次疼痛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最后会以吐血收场?” “是。”南宫修有问必答,但是字末却微微上扬。 羽灵感到自己手指微颤,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气愤,怎么会有人如此狠毒,一直一来便是这样,不是从出生有记忆只是便已开始,一个孩子会和什么人有如此深仇大恨? “你还有哪个地方有病?” “眼睛。”南宫修很平静的说。 “张开眼睛,我看。”羽灵这才发现,南宫修如墨的眼睛竟然没有丝毫神采。身子不禁一颓。“我只能替你止痛,却无法根治。而且每月至多一次,不然……” “南宫已是感激不尽。”南宫修平静的说道。
“哎!”实在不好在南宫修面前叹气,羽灵之好在点了他的睡穴之后,再次来到院中。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无比唏嘘。以前也不是一次来过人间,只是这一次似乎特别麻烦,不由得再次大喊起来,想要发泄心中的压抑。 “沐姑娘。”公孙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院中,不敢苟同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夜已经很深了——” “我知道,会吵到别人的。”羽灵打断了公孙白的话,“可是,我不喊出来,会被闷死的。” “不知姑娘有何烦心之事,在下……” “不,你不能。”羽灵再一次打断公孙白的话,“今天我救回来的那人,他……” 羽灵的话,被公孙白突如其来的昏倒打断,她赶紧上前扶住。“好沉啊!” 可是现下恐怕找不到帮忙的人,羽灵只好微微蹲下身子,将公孙白的腹部顶在自己肩头,然后试着站起来。 “呼,还好,不算太重。”羽灵就这样驮着公孙白,犹如喝了两斤二锅头一样,朝西厢走去,印象中,那儿好像是个诊室。
隐隐月光下,羽灵看到公孙白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双眼下一圈青黑,本来好看的双唇,也已经褪尽了血色。羽灵赶紧抓起左腕,心下不禁大喊——坏了。 呼——厚重的喘息声传来,细看这下,发现公孙白已经醒了。 “你——”羽灵看着公孙白紧抿的嘴唇,和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点颤音。“痛吗?” “嗯。”公孙白没有看羽灵的眼睛,只是专心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痛主要集中的肚肠之内,似有虫爬……” 公孙白顿了顿,想要压一压自己胸口用上的一股恶心之感,腹内的疼痛不似刚刚那么惨烈,只感觉闷闷的,有些异物入腹后的胀痛。 “每次痛的紧时,就感觉像是虫子在肚肠之内抓咬皮肤……” 再顿。 羽灵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语气似乎在叙述别人的病情,脸上看不出正在忍受多大的痛苦,如若不是说说停停,一定很难察觉出端倪。可能唯一泄露他的痛苦的,是他此刻全身上下紧绷的肌肉吧。 “之后,有一股血腥感会慢慢涌上,但是很快会平息……” “平息的时候,伴有剧烈腹痛……” “之后……” “好了,我都知道。” 羽灵皱着眉头听公孙白断断续续的说着,句子一次比一次短,可想而知,他的力气正在消失殆尽。 “听着,你应该和他们是同样的病,现在我要给你触诊,你要清楚的告诉我,哪痛,明白吗?” “明白。” 羽灵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侧起身子,想用一边的手臂撑起上身,心里暗暗诅咒:都这样了,还要逞能,怎么没痛死你算了。 再一抬头,竟看见公孙白整个身子挂在床边,右手放在头前,紧紧扒住床沿,关节已经泛白,左手撑在地面,肘关节不停的颤抖着,后背开始剧烈的起伏,似乎…… 一根银针很快没入身体,“我先替你止吐。” 公孙白俯在床边,等待着这股恶心感下去,然后突然左手一撑,整个人仰面倒在床上。 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公孙白的上衣已经敞开,整个锁骨已经全部露在了外面,直直的锁骨下,微露的胸脯上,因汗珠晶莹而显得格外性感。 公孙白躺在床上,极力压抑着马上就要破口而出的呻吟,不断的告诉自己,即使喊痛,也没有任何用处。可是腹内的疼痛却愈发剧烈了起来,就好像几百只小爪子不断的抓挠着肠壁,每一道都鲜血淋漓,胸中的血腥感也愈发浓烈,终于无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你还好吧,我要开始触诊了。” “好的。”肚内的疼痛愈发剧烈,不再是刚刚的撕扯感,而是转为胀痛,公孙白能够试到自己的腹部开始涨大,血腥感慢慢平复。 羽灵将公孙白的上衣全部解开,好看的腹肌,已经被肚内的肿胀撑的有些变形,肚腹之内有明显蠕动,细密的汗珠不满整个胸前。 “痛,你就喊。”羽灵轻试着将手指附在公孙白腹部。 “喊……也无用。” 羽灵一边在心中咒骂公孙白的冥顽不灵,一边暗自将寒气从肚脐注入,她倒想看看,这个从开始到现在,一声不吭的人,到底能顽抗到什么程度。再能忍,终究也是凡人,现在在内室躺着的,不就是个很好的证明。
羽灵隐隐试着手下的公孙白腹部开始越来越硬,身体的颤动也愈发明显了起来。 “嘶~~~”细碎的呻吟声轻轻传来,羽灵敢保证,如果现在不是万籁俱寂的夜晚,一定听不到这个声音。 “痛就喊啊。”看着公孙白愈发青白的脸,额头上的汗珠越结越多,最后像下雨一样顺着额头、脸颊滑落,床铺之上已经看不见干爽之处。 “喊……无用。”公孙白紧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是说给羽灵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喊,能怎样,不如留些力气对付这痛。 “你——”羽灵气呼呼的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识好歹,痛死你算了,早弄完,早睡觉,明天还要给南宫修清虫呢。 想着,想着,羽灵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还是修好啊,那么乖,让他喊就喊,让他忍就忍,哪像这个小白,哼! 羽灵一边想着,一边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只觉得一只大手将自己的手打开,刚要开骂,就看见床上的人,已经蜷缩成一团,瑟瑟抖动着。 公孙白不明白,为什么羽灵手上的力气会越来越重,就算是为了治病,但是这力气下来,恐怕自己在治好病之前,已经穿肠破肚了,只好挥落她的手,全心力的对抗腹中突如其来的冰寒。此刻自己的肚腹之内,已经感觉不太到虫爪的撕挠,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寒意,像无数把刀子正在凌迟肆虐。只好用手使劲按住,想要温暖一下肚内的寒气。 羽灵看着床上的男子,双手紧紧护住腹部,并没有着急用力,说明他行医者的天性,但佝偻的厉害的身体,像一片寒风中的叶子,不停在抖,心中不禁有一些后悔。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分心。”羽灵讷讷的说着,暗自运气,让一双手掌热了起来,“我替你揉揉吧,会暖和一些。” “可是……”虽然痛的厉害,但是公孙白还是力求将话说清楚。 这个白痴不会在这个时候,还顾及什么男女之防吧?“没有可是。” 羽灵说着,就硬掰开公孙白的手,将自己的手附了上去。一试之下,心内一惊,整个腹部冰凉一片,已经僵硬了。“你白痴啊,都这样了,怎么也不知道喊痛?” “喊……” “闭嘴。”羽灵一声怒喝,打断了公孙白的话,气急之下,双手使劲一陷,只听见手下一声大喊,再一看,人已经昏了过去。
羽灵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赶紧抓过左手腕,一试之下,暗叫不妙。再次扯开公孙白的上衣,只见肚脐正中一团黑气,向四周氤氲开来,枝桠末端连着青紫一片,青色浮肿,紫色之下突突跳动,似是活物在挣扎。 这是—— 眼看青紫之色有蔓延的趋势,羽灵赶紧拔出银针,向公孙白身上几处大穴扎去。 正在羽灵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些素衣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咦~~~~” 素衣男子此刻狭长的双眼中透露出一丝怒意,上翘的眼角透漏出寒意。羽灵不禁打了个寒战,切切诺诺的道:“师傅。” “就知道你会闯祸。”男子用手揉了揉羽灵的头发,似乎在等着看羽灵如何收场。 “师傅——”羽灵的语调里已经含了一丝哭意。 “别看我,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男子一敛衣角,在床边做了下去。 “师傅!”羽灵狠狠的跺了下脚,两只手抓住男子的衣袖,左右晃动着,身体却始终没敢在做进一步的靠近。 男子稳坐泰山,丝毫不被打动,也丝毫没有理会被某人揉皱的袖子。 “好吧。”羽灵收回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如果祸再闯得大些,不知道圣宗会怎么惩罚我。” 男子不为所动…… “就算惩罚我也没关系,可是这九州大地上的人可会白白受罪……”眼角使劲瞟。 男子依然不为所动…… “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羽灵再次抽出银针,向公孙白腹部扎去。 一双大手及时抓住了羽灵,“你想干什么?” “我……看他腹部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虫患未尽,那我试试用银针……” “胡闹。”男子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似要喷出火来,“你知道为什么他腹内虫患死灰复燃吗?” 羽灵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 “那是因为,他接触到别人的秽物所致,你本非凡人,所以,你接触患者无碍,但是你却让他去接触患者,甚至是患者的秽物,其中你未除尽之虫……” 羽灵闻言,倒退了两步,这样说来,他生病,是自己造成的? “还有,你已来到人间有两天的时间,为何人间瘟疫依然横行?你到底置天下苍生于何地?” “我……”羽灵的眼底涌出水珠,却死咬着嘴唇,没有让它流下来,“我该怎么做?” “知道错了?” “嗯。”羽灵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现在这些虐虫已经不仅是在腹内,所以你必须先把他们圈陷其中,然后……”
羽灵小心的取出银针,将腹腔周围几处大穴封住,将虐虫逼在腹内,眼见青紫之色越发重了起来,腹部几近透明,羽灵开始庆幸,此刻床上之人是昏着的。 “呃~~…………”饶是昏睡中,床上的人还是不禁发出了呻吟,好看的眉毛也紧紧皱在了一起,身体不成规律的抖动着,越发让羽灵心慌了起来,手中银针也颤了起来。 暗暗提醒自己要冷静,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公孙白的肚子上已经扎满了银针。 羽灵拽起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细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在这昏睡之中也并不安稳,也可能只有在这昏睡之中,才能看到他的挣扎。窸窸窣窣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似乎有了转醒之象。 “你,醒了吗?” 眼皮好重,腹内感到万针入腹,加上昏睡前的冰冷之感,让公孙白忍不住闭住呼吸,慢慢适应。好痛,自己记得刚刚先是肚中似有活物抓挠,仿佛要将自己的肚肠抓破,揪得生疼,然后是一股寒气入腹,体内活物挣扎,疼痛竟较之前加重十倍,拼命忍痛已是极限,可是后来,好像被沐姑娘深深一按,剧痛之下,自己竟然…… “你醒了没有?”羽灵看到公孙白眼珠不停转动,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声音好温柔,公孙白努力睁开眼睛,却正好对上羽灵因探寻而低下的头,“你——”呼,好痛,公孙白慢慢调整着呼吸,现下自己每一动,哪怕是呼吸稍沉重一些,都会扯到腹部漫天的疼痛,自己的忍耐已经快要达到极限。 “对不起,是我不对。”羽灵怯懦的说道。 “沐姑娘此话从何说起……”公孙白咬紧牙关,想要适应下腹内的疼痛,“是在下不是……” 嘶,好痛,腹内因气愤而使疼痛更加剧烈,公孙白不得不将话咽回,专心对付疼痛。下意识的将手抬起,想要安抚一下肚肠,却被羽灵狠狠按住。 一抬眼,对上羽灵着急的神色,硬是激起更大的怒气。 “你到底……想……做……什么!”痛,公孙白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忍耐这份疼痛,没说一句话,没喘一口气,都会感觉肚肠之内千针所扎,然后是尖锐之物不断滑过肠壁,似千刀万剐一般。修长的双腿下意识的弯曲,却带来腹部更尖锐的疼痛,“呃……”一声呻吟破口而出。 “你别这样!” “我……不会……喊……”公孙白双手在羽灵的钳制下,攥握成拳,关节青白,指甲深深印进掌中,“姑娘如一再……” 看着眼前男子如此倔强,羽灵第一次产生了罪恶感,这人…… “那我……自行……”公孙白说着,两手加力,挣脱羽灵的双手,却换来腹部猛烈的撕扯。 “呃……”呻吟还是压在嘴中,但人已经蜷缩成团,身下的床褥氤氲出一缕血色。 “你别这样!” 呼——呼——呼,公孙白不再说话,空气中只留下厚重的呼吸声。 公孙白现在才发现自己腹部被扎了许多银针,这应该是自己腹痛异常的原因,心下的怨愤不禁再次提升,挣扎着用手将银针拔了出来。 “住手!” 呼呼,好痛,公孙白颤抖着双手将银针拔出几根,却没有感动疼痛的减轻。肚内气流乱窜,几处又开始不住的抓挠,整个肚肠好像要被穿透一般,偏偏又全部都是银针,无法用手附上安慰。 “为什么……”公孙白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羽灵,“为……” 羽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下泪来,模糊中,看着公孙白青灰的脸色,额头上已全是黄豆般的汗珠,不停落下,头下湿了一片。腹部经他自己撕扯,加上又拔出部分银针,鲜血已经汇成小溪。 “是我之前的想法错了,你体内的虫患比其他人要厉害的多,现在只能用银针扎上2个时辰,你快躺好。” 羽灵着急的将话说完,却看见公孙白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只是上去手脚并用,将他身体扳平,一边重新扎针,一边说,你拔下这几处,要重新扎针,疼痛异常,刚才下针时,你还在昏睡,现在只能让你忍耐了。“ 公孙白没有再说话,但是也没有阻止羽灵,只是感觉自己腹内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肚肠之内有实物突突敲打着肠壁,不时能感到有的肠壁被狠狠掐在一起,似有尖锐之物想要将其穿破,随着针越扎越密,疼痛的地方也越来越大,而且体内活物所用之力也越来越大,似是在垂死挣扎。 汗珠不断的落下来,可是公孙白根本顾不得擦,布置肚肠,整个腹部,甚至后背一并疼了起来,好像整个腹部在被人撕扯、拉拽,可是偏又蜷缩不得,挣扎不得。手越攥越紧,鲜血已经顺着手腕流了下来,牙关紧咬,意识偏又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晕倒。 强烈的痛感再次起来,公孙白觉得眼前一黑,眼看就要晕过去,下意识狠咬舌尖,一股咸涩从嘴角流出,人也清醒了很多。心中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痛。听着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胸口因为腹部的疼痛,也闷了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不得不张开嘴帮助自己呼吸。 羽灵看着公孙白隐忍的样子,心中越发不忍,心中恨恨:这个白痴,不知道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
呼——长出一口气,总算将腹内所有虐虫用银针制住了,羽灵抬起手擦擦两颊的汗水,看看床上拼命忍痛的公孙白,犹豫着要不要干脆将他打晕。
公孙白感到羽灵已不再继续扎针,费力的睁开双眼,却被又一波疼痛袭击的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当下不再分心,只是闭目静心,咬牙忍痛。
看到公孙白已经憋得发紫的面色,以及颈上暴起的青筋,耳内传来格格的声音,羽灵当下举起右手,刀劈下去。
“你——”公孙白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头迅速一偏,看到羽灵的右掌落在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心中大怒,同因为闪躲而扯到腹部的疼痛并发,终忍不住,轻喊出声:“啊……”
“你不要想歪了,我并无恶意。”羽灵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公孙白的身子扶正,一边解释。她明显感到公孙白僵硬的身子,此刻正别扭地不想配合自己,“我只是看你痛的紧,想说也许昏过去也是不错……”
看到公孙白微睁的双目,因疼痛微颤的双唇,额上大片的汗珠,羽灵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是手下明显轻松了许多,想是某人听进了自己的解释。
一番挣扎,公孙白的上衣已经从肩头滑落,露出精壮的臂膀,疼痛而带来的汗珠错落的布满全身,肌肉紧绷,清晰的展示着好看的线条。只是些微的颤动,告诉羽灵,此刻这具身体的主人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羽灵随手拿起自己的手帕,替公孙白慢慢拭着汗水,可是究是疼痛异常,刚刚擦完,汗珠便又细密的涌出。
“不用……”公孙白手上已无法发力,只能勉力开口,“男女……”
“你——”羽灵杏目圆瞪,“迂腐!”
“沐……姑娘……”话终究是没有说完,公孙白将想说的话,和呻吟一起咽下,再也不肯开口,只是绷紧了全身,修长的双腿尽力挺直,不敢随便伸缩,以免牵扯到腹部的银针,脚尖用力下压,几乎要顶在床铺之上,双手狠狠顶在身体两侧,不断捻转床铺,手下已隐隐见着血色。他拼命告诉自己,呼吸要慢,要慢,可是疼痛感还是想要撕裂他一般,排山倒海的袭来,细碎的呻吟终于从齿缝溢出。
“你这又是何必呢?痛就喊出来啊!”羽灵看他这般模样,心下硬是涌出一丝不忍。
“喊……”公孙白用尽所有的力气,拼命说着:“无用……”
“什么啊!我不会笑你的好不好?”羽灵低声说道,语气中不自觉已带有一些央求之意。
“不……”公孙白无力地摇着头,手下力道又加重三分,“无用……”
“你不要再说什么无用了,好不好?”羽灵着急的说着,眼睛已经湿润。
“是……”公孙白张开嘴巴大口的呼了两口气,却扯到腹内更加疼痛,“呃……”拼命忍着这撕裂般的疼痛,“无用……”
“你——”羽灵觉得自己彻底被打败了,只好从桌上拿来一块汗巾,顺势一卷,塞进公孙白的嘴中,“既是不喊,那就咬着吧。”
公孙白倒也并不拒绝,只是汗巾两侧很快呈现出令人怀疑的绯红之色。
两个时辰终于在寂静中熬过,当羽灵从公孙白口中取出汗巾时,才发现,那色绯红就是他口内的鲜血,心下不禁又对他敬重了几分。
“我现在要将你腹部银针震落,然后用内劲将纠缠在你肚肠之上的虐虫全数打落,这个过程……”
“请——”只一个字,公孙白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羽灵暗自运起,手掌并不附上银针,只全力一击,所有银针全数而起。
公孙白的身体顺着银针向前弓起,呈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双目圆瞪,似要迸出血来,牙关紧咬,格格作响,嘴角到耳下硬是扯出一条突起,“啊……”
身子重重落在床上,随即不规律的颤动起来,公孙白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一股咸涩涌上,四肢百骸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是不停的抖动着,腹部传来刀剜一样的痛楚,终受不住张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羽灵吓得赶紧用汗巾替公孙白不断的擦拭着嘴角,可是嘴角的绯红不断涌出,似是无穷无尽。公孙白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大,滑落的越来越急,喘息声愈加沉重了起来,羽灵不敢再自作主张,只好商量道:“你这样不行,我替你施针,你先缓一下。”
公孙白没有拒绝,只是轻点了一下头。 一根银针从胸前、耳后、后颈三处扎下,口中的鲜血终于停住,床上的人呼吸声渐缓,眉头却依然紧皱。 羽灵抓过左腕,手下脉象很乱,似是五脏六腑俱损,心下不禁难过,就算此次逃过鬼门关,也一定会落下病根,终是难以痊愈。 随着羽灵慢慢运针,公孙白呼吸渐稳,眉头也微微松开。羽灵心下一叹,好好休息吧,养点精力,应付明天的清虫。 揉揉已经发酸的手臂,羽灵拿起茶壶,忽然听见屋外“嘭——”的一声,之后隐隐响起一阵呻吟之声。 羽灵赶紧放下茶壶,推门而出,来到院子正中,呻吟声此起彼伏,但是却看不到人影,难道—— 羽灵摇了摇头,自己本就不是凡人,即使是什么异物,自己也应该能够看见,现在一定是人,于是宁心静气,顺着低低的呻吟声转到院子的一角,惨淡的月光下,一个消瘦的人影蜷缩在一个废弃的葡萄架下,身体不断起伏颤抖,左腿被扎实的压住。 羽灵快步上前,先把压在南宫修身上的架子残骸搬开,然后抓起左腕,一边试脉,一边出口询问:“怎么不在屋内休息?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心中却暗暗放松,从脉象上看,并没有什么恶化之势。 “我……”南宫修面露难色,眼睛看着院子的一角,右手又紧了紧压在腹部的力量,上身却愈发挺直僵硬。 羽灵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听到的呻吟声不是出自南宫修之口,而他目光所向之处,是—— “啊……呃……好痛……呃……”呻吟声不断传出,中间还能听到重重的呼吸之声。 “啊……我的……我的肚子……痛……啊……” “嗯……” “痛吗?”虽然那处的喊声越来越响,但是羽灵还是敏捷的判断出,那一声极尽隐忍的呼痛声,出自眼前的人。 “嗯。”南宫修艰涩的点了点头,困难的将身子坐正,双臂紧紧护住腹部,上身却更加僵硬挺直,好看的眉毛紧紧拧住,衣服像被水打湿一样,两个脚尖不住的在地上旋转。 “你……想出恭?” “嗯。” 看着眼前不断辗转的男子,在听着那厢不断传出的可以和杀猪媲美的呼痛声,羽灵决定起身。 “轰——”的一声,鲜于宗抬头看着眼前突然闯进来的人,一时竟忘了呼痛。 “起来!” “可是我……”鲜于宗双手捧腹,额头上冷汗淋漓,“肚子……好……痛,啊……我……痛……,不能……” 话没说完,人已经昏了过去,羽灵笑笑看着鲜于宗后颈的银针,“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你可以自己起来吗?”羽灵蹲下,轻声问道。 “我……可以……”南宫修深吸一口气,猛地放开压在腹部的手,双手撑地想要起来,但是疼痛因失去压力,而骤然加剧,“啊……痛……”一声低喊出口,南宫修颓然又坐到了地上。 一起一落,加上妄自用力,腹部的绞痛更加汹涌的袭来,南宫修用右手拼命抓住自己的腹部,想要压住腹内的疼痛,双眉紧蹙,额角的汗珠如黄豆般低落,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刚想开口呼痛,却忽然想起,今天,那人并没有要求。于是皓齿紧紧咬住下唇,硬是将马上出口的呻吟声咽了下去。 羽灵看他这样,知他又在拼命忍住不想喊痛,心中气愤,“痛就喊出来,笨蛋!” “嘶……”原来可以喊啊,南宫修心下放松,虽然不知道那人在气什么,但是她既是让自己喊,那应该就是可以喊,“痛……” 看着南宫修好看的脸上全是痛苦,再听到他颤抖地呼痛声,羽灵不禁心下一软,银针从他后颈而入,一颗药丸轻附入口,并用内息逼其咽下,既然已经开始腹痛想泻,不如自己祝他一臂之力,虽然过程可能会加倍痛苦,但是至少可以减少痛苦的时间。 不一会儿,细碎的呻吟声就响了起来,南宫修开始在羽灵怀中辗转,“嘶……痛……”修长的双腿胡乱踢腾,按在腹部的大掌愈发用力,指节全部泛白,“痛……啊……嘶……好痛……” 羽灵看着怀中的人开始一挺一挺的挣扎,似是在昏迷中也无法承受这份痛苦,于是将银针取下。 “啊!”银针一取,南宫修即可转醒,突如其来疼痛让他不禁痛呼出声,与一直压抑着的细碎呻吟不同。 随着转醒,南宫修清醒的感觉着腹中呼啸的疼痛,似是刀刮一般,一遍遍掠过自己的肠壁,然后不断下坠,“呃……我想……” 羽灵赶紧将他扶起,“我帮你。” “不……”南宫修一手护腹,一手伸开,想要尽可能保持平衡,但是由于病了太久,身上确实发力,只能要摇晃晃,连脚下也颤抖不稳,“我……嘶……可以……” 夹杂着呼痛声,南宫修拒绝了羽灵,自己向那厢走去,可是刚走两步,腹内又涌上一波剧痛,似是肚肠扭转,“啊……嘶……”南宫修忍不住弯下身去,两只大手死死按住腹部,双腿加紧,一时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羽灵见状赶紧跑了过去,右手从南宫修左边腋下穿入,一使劲将他拽了起来,让他半个身子都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左手拽过他的左臂,右手从身后环住他。 “呃……痛……”南宫修将自己的身体重量尽可能放在自己脚上,“我……走……不动……” “别说话,我扶你过去,然后我外面等你。”羽灵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扶住南宫修,近乎拖着他往那厢走去。 “可是……”南宫修抖着双唇,还是想要拒绝。 “闭嘴。” 这话很管用,羽灵耳边只剩下了低低的呻吟声。
南宫修已经进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没有再传来呻吟声,安静地让羽灵觉得心慌。“你——还好吗?” ……没有声音。 “南宫修?” ……还是没有声音。 “喂,再不说话我进去了。”羽灵说完,用脚踢开了房门。 南宫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地上,后背倚在墙上,左手撑地,地下已经一片殷红,右手死死扣在腹部,整个手掌已经没入了腹部,似要把身体穿透。脸色已经青灰,嘴唇白色却又透着妖艳的红色。眉头已经拧成死结,细密的汗珠不断的低落,身下的地面已经被汗水濡湿,找不到干爽。 羽灵快走两步,冲到南宫修身边,一身押上左腕,脉息虚浮。轻轻用手拍了拍南宫修的脸颊,“你……醒着吗?” “呃……是……”漫无天际的疼痛撕扯着南宫修的肚肠,让他觉得一阵阵的恶冷,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他只能更深的顶着腹部,试图能够减轻一丝的痛苦。 “你在这不行,你等我一下昂!”羽灵说着,转身向内室奔去。 还好这屋子很大,羽灵将三床被子铺在地上,然后先将昏睡的公孙白背了过来,再将被自己用银针封住穴道的鲜于宗置于一床之上,然后走到南宫修身边,“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 “嗯。”南宫修刚要挣扎着站起,腹内又是一阵急痛,利刃在肚肠内换过,刺骨的疼痛,继而是深刻的下坠感,猛地冲击这自己,“呃……不行……我……” 看着南宫修苍白的双颊似是有一抹嫣红,羽灵立刻明白了过来,“你听着,我现在是医生,这里有三个病人需要我的照顾,所以你自管去。” 南宫修被腹内的疼痛撕扯得浑身冷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可是……” 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皱成一团,还愣是想要让自己回避,羽灵不自觉地想要再逗逗他,“如果我说,我一定要看呢?” “姑娘……”南宫修的声音已经明显的发抖。 “嗯?” “好……好吧……”南宫修低下头,不再推拒,只是仍旧用一手压紧腹部,一手颤颤巍巍地从身后强撑着墙面想要站起来。可是这一动拉扯了腹内的疼痛,他不禁冷哼一声,再次弯下腰去,“痛……我……” 看着他再次挥汗如雨,羽灵赶紧上前去扶住南宫修,南宫修也不再挣扎,任凭她将自己的重量承担过去,咬着牙一步一步配合着挪动。 几步路远的位置,南宫修感觉自己似乎走了一天,终于坐了下来,只觉得腹部酣畅淋漓,无数手爪绞拧着自己的肚肠,似要将自己的肠子一并拖出去。身子是无论如何也直不起来了,只能用一手使劲拽住自己的肚肠,一手不断抠着手所能及的东西,指尖已经磨破出血。 “痛,就喊。” “呃……”南宫修好像一直在等着羽灵的命令,终于松开紧扣在下唇上的皓齿,轻哼出声,“痛……肠子……好像……痛……”看他这样,似是已经止住了这一波的狂泻,只是腹内依旧狂绞,羽灵快手替他收拾好,将他扶坐在地下。人一落地,立刻侧起身子,蜷缩成球,背部抖动,发生“嗯嗯“的低叫声。
羽灵抬头看看,外面太阳已经初生,于是动手取下公孙白和鲜于宗身上的银针,一声惨叫骤然在耳边乍起,羽灵看到鲜于宗一手捂住腹部,另一手和脚并用,向屋角冲去,一边跑,一边喊“痛……好痛……啊……” “嗯……”鲜于宗一坐下,立刻再次被冷汗笼罩,嘴里不停叫嚷,“啊……痛……啊……” 羽灵被他喊得心烦,转头看到地上的公孙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一手撑地,一手紧握成拳顶在膝盖上,头低的快要靠在胸膛之上,背部起伏得很厉害。 “小白,”(一头冷汗)“我现下要替你清虫,本已准备好了巴豆,但是看你五脏的损毁状况,我不敢冒险,只能靠你自己慢慢……” “在下……可以……”虽然声音仍有写颤抖,但是话说的很清楚。 “你说什么?” “请姑娘……用药。”声音依然清晰。 羽灵看到公孙白的表现,心下更是钦佩,又清楚他倔强的性格,只好从怀中取出药丸,让他吃了下去。 “服下会是剧痛。” “在下……”后面的话被突来的疼痛打断了,公孙白的头上汗水层出不穷,脸色青白,颈上的青筋突突跳动着,顶在膝盖上的手,已经五指张开,死死抓住膝盖,另一只手握成拳,顶在床褥上,不断捻转。 公孙白知是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当下也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对抗,随着肚肠内的疼痛调整呼吸,以减轻胸口的沉闷感,但是喉头的咸腥之气却越来越浓,手指不断使力,下唇上也传来隐隐痛感。“唔……”拼命咽下一股咸腥,腹内拉扯却更剧,似是千刀万剐,拉拽着自己的肚肠,肠壁生疼,身上也越来越冷,一股眩晕感袭来,狠狠咬住齿间,摆脱了这一波黑暗。 “呃……我想……” 看着公孙白为难的样子,羽灵明白了他心内所想,于是手下使力将鲜于宗揪下,收拾好后,扔在床褥之上,丝毫不理会他的大呼小叫。 “你……怎么……啊……可以……啊……痛……这”口内的呻吟在看到南宫修的时候戛然而止,只剩下瞪得圆圆的双目。
羽灵并不理会,而是走到公孙白身边,伸出一手,准备将他扶起来。 “不必。”公诉白咬牙忍下腹中剧痛,夹紧双腿,左手使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想要向那角走去。 既然人家这么明确的拒绝了自己的帮助,羽灵一时也不好上前,只能看着公孙白走走停停,随着身体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公孙白终于坐了下来。 公孙白坐下后,双手按住腹部,一下一下上下按摩起来,羽灵心中不禁赞叹,不愧是学医的,纵使再痛,也没有失了分寸。 “你怎么在这?” 一声怒诧从身后传来,羽灵回转过来,看着噪声的来源。 只见左手揪住腹部,右手伸出,颤抖着指着蜷缩在地上的南宫修,脸上是惊讶、愤怒,还有疼痛带来的扭曲。 “什么你怎么在这,他也是我的病人。”羽灵上前一步,拍掉鲜于宗的手。开玩笑,这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盘,哪容得下别人在这大呼小叫。 “把他……”嘶,好痛,痛的鲜于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双膝跪地,双手于腹,胡乱揉搓了起来。“啊……痛,好痛……我要……你……快……啊……嗯……不行了……我……不行了……呃……啊……” 羽灵用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定力,没有把眼前如此吵的人,扔出去。 “我疼……啊……快救我……嗯……啊……”鲜于宗丝毫没有察觉到羽灵的恼火,继续他的魔音穿耳,人也不断的在地面上挣扎,眼看就要在地上打起滚来。 公孙白也被鲜于宗吵得抬起头来,不顾自己腹内仍如刀刮一般的疼痛,硬是要站起身来,不想这一用力,更加加剧了腹内的疼痛,不禁闷哼一声,重又坐下,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揉搓起腹部,可是没有章法的揉搓,反而进一步加剧了腹内的疼痛。公孙不由得更深的低下了头,几乎要靠在自己胸前,随口咬起自己的衣领,克制自己不喊出声来。 “你还真是个小白!”羽灵一边气愤的说着,一边向公孙白走去,“把手拿开!” “男女……”一声闷哼打断了公孙白的抗议。 羽灵三把两把扯开了公孙白死扣在腹部的手,将已经皱成抹布的白衣向两边一扯,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肚脐之上,一上一下的按摩起来。 “沐……姑娘,”声音已经破碎不堪,可是公孙白依然在坚持,“男女……” “男女授受不亲,”羽灵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个我知道,但现在我是大夫,你是病人!” “可是……”公孙白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羽灵抚过的腹部,似乎平息了许多,心下又告诉自己,羽灵说的对,自己现在和她是医患的关系……
看着羽灵在替公孙白止痛,鲜于宗更加气愤,一手仍紧按腹部,一手不住的敲打躺在一旁的南宫修,“你这个**……嘶……痛……快起来……给……少爷……我……揉……啊……” “唔……”南宫修困难的转身,这一动又扯到自己腹内的疼痛,不由紧皱了眉头,一声呻吟破口而出,“痛……”可转身一看身前不断敲打着自己的人,立刻把呻吟声压在了嘴里,挣扎着起身,腾出两手,拼命忍着自己腹内的疼痛,跪在鲜于宗面前,“少爷,你……躺好……” 颤抖的手无法控制下手的力道,南宫修感觉自己的腹部少了双手的压制,疼痛翻番的袭来,不停的绞拧,反复的挂剖,下手的力气也不觉得大了起来。 “啊……你……”鲜于宗被南宫修这一按,肚内生生的闷痛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又叠出了几层,想着自己非但没有舒服,反而更痛了,这都是眼前这人所造成,不由得怒气中烧,扬手就冲南宫修左脸一记。 南宫修刚刚一感到自己下手使劲颇大,已经将手收了回来,此刻垂在身体两侧,紧握成拳,不止是关节,连手指、手背都已泛青,腹内疼痛如搅,头上冷汗瀑下,此刻左颊也生生作痛,却不敢多做动作,只觉得这痛快要把自己撕裂。 羽灵替公孙白收拾好,一回身正对上这一步,当下气愤难当,想这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种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快步走回,飞起一脚,将鲜于宗踢倒了角落,刚要走过去继续教训他,右脚却被拽住,低头一看,竟是南宫修。 “姑娘……”南宫修皱着眉头,紧紧拽住羽灵的右脚,额头上冷汗直冒,腹内的疼痛因为情绪的激动变得越加焦灼,“呃……不……要……嘶……” “痛,就喊,不要和某人一样。”羽灵摇了摇头,怜惜地蹲在南宫修身边,顺便白了一边独自忍痛的公孙白一眼。 “唔……不要……”南宫修像是没听到羽灵的话,自顾自地说着:“他……是……小主……嘶……小主子……” “啊?”羽灵惊讶的看看南宫修,又回头看了看被自己踢在角落里,正在大呼小叫的鲜于宗,“你的意思是你们认识。” 南宫修困难的点了点头,双手在腹部再次紧了紧,“我是……” “那个呆会再说,先躺好,我替你止痛先。” “不……先……小主……”南宫修一改跪姿,侧躺在地面上,将身体不住的蜷缩,同时不住的说着,“我……还能……呃……” “闭嘴!”羽灵恶狠狠的喊道,“这里我说了算!躺好!” 南宫修不再说什么,只是困难的将身体躺平,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扯住地上的床褥,拼命忍住想要再次蜷缩的愿望。 羽灵很快的将南宫修的衣服解开,将手放在肚脐之上,慢慢地按揉起来,一上一下,感受着手下的肚肠慢慢减缓的喧闹,“呃……痛……嗯……”细碎的声音从南宫修嘴里挤出来,让羽灵很是受用,心里默叹:还是小修儿好啊,真乖……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南宫修觉得腹内的疼痛已经在自己可以忍受的程度之内,“请姑娘先去救治小主子。” “你叫他小主子?”羽灵厌恶的看了一眼鲜于宗的方向,发现他已经不再大喊大叫,而是蜷缩在地上哼哼着什么。 “是。”南宫修低下头,羽灵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难过和羞愧。 “你的意思是,你是他家的家仆?” “不,”南宫修的头低的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是家奴。” “啊?”羽灵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花一样漂亮的男子,怎么也无法将他和最低贱的奴隶混在一起。不过,他马上就不是了。
想着,快步走到鲜于宗面前,慢慢的蹲下,靠近他的耳朵:“不再痛,换他的命。” “好……嗯……痛……我不行了……痛……呃……”鲜于宗不加思考的就答应了,用一条低贱的奴隶的命,换自己不痛,这没有什么可想的。 “好,成交!” 一根银针准确的从鲜于宗肚脐而入,一声惨叫继而传出,“你——”鲜于宗只来得喊出一声。 羽灵盘起双臂,冷眼看着眼前的人蜷缩成球,却因为触到肚脐上的银针而不得不松开,双手无处可放,只能不断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胸前的衣服,身子不断平躺、侧躺的辗转,嘴里嚎啕出声:“啊痛……啊……我不行了……呃……好痛……不行了……痛……救……” “半盏茶之后会好。” “呃……我……受不了……会……啊……痛……”鲜于宗明白羽灵的意思,漫无边际的疼痛会在半盏茶之后消失殆尽,可是这半盏茶自己恐怕也是熬不过去的。“痛……痛……呃……受不住了……我……啊……”双腿不断的踢腾,身子在地板上翻转,每当不小心碰到肚脐上的银针,变深深一阵刺痛,鲜于宗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疼痛扯碎了,嘴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手上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可是肚腹只能的疼痛却丝毫不见减轻,“呃……求你……我……不行了……救……啊……” 看着鲜于宗罪受得也差不多了,羽灵将其打横抱起,放到屋角一隅,让他痛快的泻出肚中仅留的虐虫,其实他已经痛了快要一天一夜,就是不刺激,恐也不会再拖多久了。 “啊……”鲜于宗本以为银针拔下,自己便可以痛快地结束,但谁知,腹痛更甚,只能用手不断地抠着自己的腹部,好像这样能够减轻痛苦一样,但随着一波波疼痛的袭来,鲜于宗的喊声更甚:“啊……不行了……救命啊……啊……呃……我……啊……” 羽灵只是闲闲地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帮他的打算,同时也接收到旁边两人不同的眼神,南宫修的求助,公孙白的质疑。 不一会儿,鲜于宗终于安静了下来,汗水已经把衣服全部湿透了,冷汗、虚汗还不断的从额头上,身上淌下来,脸色蜡黄,嘴唇苍白,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
羽灵快手快脚地将鲜于宗从房内赶了出去,“你们两个互相照顾,我出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大街上到处是呻吟着的人,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已经得到必要的治疗,一袭素衣从角落很快闪过,羽灵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但心中已经明白其中的奥妙,也就是说自己屋内那两人好了,自己就可以出发了,剩下的自然会有人替自己善后。 在大街上走走停停,偶尔出手帮助两个还没有得到治疗的人,等回到屋子时,天色已经黑了,算算时间,那两人的虐虫基本也应该算清干净了。 打开门,看到南宫修已经全身虚脱的坐在了地上,手还不住地在自己的腹部按摩着,眉头仍是微皱,额头上依稀还有汗珠。公孙白正一脸肃然的坐在恭桶之上,双手替自己有规律的按揉这腹部,只有额头上的汗珠和青白的脸色,透露出他此刻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羽灵从时间上算算,南宫修已经接近一天一夜,自己倒可以替他一次性解决,但是公孙白还差一夜,恐怕要到明天一早。 “喂,小白,你有力气听我说话吗?” “嗯,姑娘……请讲。”公孙白手下使力,双脚不住摩挲着地面,声音闷闷而出。 “你的虐虫应该要清到明天一早,你觉得你何时有力气可以出发?” “出发?去哪?”肚子内的疼痛总算告一段落,公孙白微微缓了下呼吸,但并没有急着站起,只是问道。 “你是公子,我是丫鬟,自然你说了算。”羽灵看着公孙白微微缓解的脸色,暗中感慨他的恢复能力不是一般。 “我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公孙白一边说,一边试着运气,感知自己肚腹之内虐虫的情况。 “可是我要去寻找一种东西。” “姑娘请便。” “可我是你的丫鬟,你不去,我如何能去?” “你——”公孙白着实讶异于羽灵的胡搅蛮缠,心中一急,忘了压制腹内的疼痛,不禁闷哼一声,再次和肚肠奋战起来。双手轻轻置于肚腹,一上一下规律的按揉,从丹田护住一律气息慢慢从胃一点一点试着通向肠道,每遇一处阻隔,便会疼出一身冷汗,就像生生从肠壁上揪下一块肉一样。 羽灵看着公孙白青白交错的脸色,知他是着力忍痛,不禁心内气愤,“有件东西想必你会感兴趣。” “什么?”公孙白集中精神,咬牙忍下这波疼痛后,问道。 “血蛊的下蛊人。” “什么?”公孙白一急,手中失了节奏,一时间被疼痛刺激,不住喊了出来,“呃……”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羽灵并未多做解释,她知道这是他们这种行医者一定会感兴趣的事情。 “明天早晨出发。”公孙白一脸决然的说道。 “可是你——” “我相信姑娘自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 “无妨——” 羽灵替公孙白施完针,回头一看,南宫修已不见踪影。
羽灵一边想要去找南宫修,一边又担心公孙白刚刚下针,一时左右为难。 “呃……”公孙白想要开口,一声呻吟却先破口而出,“姑娘……去……”一句话被说得断断续续。 “可是……”羽灵听见公孙白的呻吟声,不由得有些心疼。 “我……可以……”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额头、鼻梁上冷汗密布,但是双眼却透出他的坚持。 羽灵三步两回头的向外走去,每次回头都能看到公孙白挺直颤抖的呻吟,隐隐约约的是他青白的面孔,心中好像有个地方漏了一个小洞,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南宫修并不难找,刚出门羽灵就看见不远处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你为什么要走?”边跑边喊,走到近前反而没有了声音。 南宫修双臂紧紧护在身前,气息游离,却不忘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羽灵怒火中烧,这九州大地上的人都有好咬嘴唇的习惯吗?不知道他们长得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脑筋却不好用,痛就喊出来,忍着做什么! “痛,就喊。” 好熟悉的声音,南宫修费力的睁开双眸,对上羽灵气急败坏的神色,更是沮丧,腹内的疼痛更加凶猛,“呃……痛……” “走,跟我回去。”羽灵上前扶起南宫修,一手放在他的腹部,帮他轻揉以减缓腹内疼痛。 “可是……我……”南宫修一边配合着羽灵的步子,争取多依靠自己的力量,一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什么?” “我已无……大碍……”南宫修深吸了两口气,“姑娘明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南宫修咬了咬嘴唇,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沐姑娘对自己虽好,但自己毕竟是鲜于家的家奴,自己怎么可能妄想跟在沐姑娘身边,何况她明天就要出发去别处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离开的不是吗?总不能等着沐姑娘开口要自己离开吗?只是这话真的不想说给沐姑娘听。 自怨自艾的情绪让腹内的肚肠更加纠结,一声低哼出口:“啊……呃……嗯……”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南宫修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短暂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羽灵看着南宫修欲言又止的神情,再回想刚见面时他说的话,突然灵光一闪,这个傻子是认为他已经差不多好了,而自己明天要和公孙白出发,所以他认为他应该要离开了,而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公孙白这次出发是为了他。既然这样……
“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两人,羽灵活动了一下筋骨,也准备睡一觉。 “沐姑娘。” “啊?”羽灵吃惊的看着公孙白,原来他并没有睡着啊,“你没睡?” “是。” “你——” “嗯?” “休息吧。”公孙白把未说完的话咽下,转了个身,看上去睡着了。 这下,羽灵却睡不着了,一闭眼,就看见一脸倦色的公孙白,和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到底想和自己说什么呢?
天色刚刚微亮,羽灵就被公孙白叫了起来,一转眼没有看见南宫修的身影,不禁心中一寒。 “他去雇马车了。”公孙白似乎知道羽灵在想什么,“你快点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出发。” “收拾?”羽灵不解的看着公孙白,转眼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自己身边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从来都是想什么,就变出什么来用的。 “姑娘没有衣服细软吗?”公孙白看到羽灵站着不动,疑声问道。 “哦,有有有……”羽灵一边笑着,一边作势往内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想,难道自己还要变出一堆细软?真麻烦! 等羽灵收拾完,南宫修已经回来了,马车也已经准备妥当。羽灵第一个爬上马车,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公孙白也跳上了马车,坐在车厢最外面的地方。 “你干嘛?怕我吃了你啊?” “沐姑娘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坐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姑娘,”公孙白一脸肃然,“男女……” “停——”羽灵赶紧喊停,“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就坐在那就好了。” 公孙白坐下不久,马车就走了起来,“小修呢?” “可能在外面赶车吧!”公孙白说着,掀起车帘,却看见外面只坐了车夫一人。 “人呢?”羽灵也探过脑袋过来看,也没有发现南宫修的人影,“停!” 马车应声停下,羽灵迅速的钻出马车,回头一看,南宫修正跟在马车后面疾行。 “小修!”羽灵喊着,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快步来到南宫修面前,“你为什么不上马车?” “我……”南宫修眯着双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自己现在这样跟着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怎么好跟他们同乘一车呢? “什么你啊,我的,我告诉你,我已经从鲜于家把你买下来了,所以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家奴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知道吗?” “小奴明白。”南宫修的头垂的更低了。 羽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只是想要吓吓他,可是他的反应也太不可爱了,一点惊讶和反抗都没有! “现在,上车!” “小奴不敢。” “嗯?” 南宫修没有在说话,只是低着头,跟在羽灵后面,走到马车前,扶着羽灵进了马车,自己却在车夫身旁坐下,羽灵也没有再说什么,她也知道这就是这里的规矩,再说也只是难为他而已。 “你的眼睛能看的见?”既然南宫修坐在帘外,那羽灵也就靠近车门坐着,也想利用路上的时间,进一步了解他的病情,好决定自己该往什么方向去寻找。 “夜里的时间可以。” “看的可算清楚。” “百步之内,能够看清。” “那白天呢?” “一片模糊,阳光下一片血色。” “疼吗?” “并不。” “自记事时就这样?” “并不。白天血色日甚。” 车厢内不再说话,车厢外也自然不再答话。 羽灵和公孙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当南宫修的眼睛在白天全部成为一片血色时,他的视力也就将全部失去了,那么下一个被毁掉的器官会是什么?
马车咯吱咯吱的前进着,偶尔从车外传来几声杜鹃的啼叫,羽灵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烦闷的夏天,腻得发慌,一时也找不到可以凉爽的方法。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去梁州,”半晌,公孙白道,“那离蛮夷之地较近,也许会有线索。” 梁州是九州西北边塞上的重镇,虽不如京都繁华,但是大街上也是车水马龙。羽灵听着车外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禁掀开车帘,从车窗往看去,街上的行人大多粗布麻衣,形色匆匆。忽然一袭湖蓝锦衣吸引了羽灵的注意,这个人——很帅。 眼看着他进了一家名叫“聚贤楼”的酒庄,羽灵赶紧招呼车夫停下,“小白,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小白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心中暗忖,这里应该很——贵。 “好不好嘛~~”羽灵拽住小白的衣袖,左右轻晃,声音抖得能让人在三伏天不住的打寒战。 小白用两根手指轻揪羽灵的衣袖,身体又向后移了移,直到无处可移。“沐姑娘——” “好,好,好,”羽灵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只要你让我去吃饭,我保证和你保持安全的距离。” 羽灵和公孙白下了马车,南宫修默默跟在身后,一进门,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吃饭还是打尖?” “吃饭——” “打尖——” 羽灵和公孙白同时开口,店小二一时愣在当场,看看羽灵,又看看公孙白,最后决定还是开口询问公孙白,“这位客官?” “打尖。” “咦?”店小二聪明的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了。 “不过,先吃饭。”羽灵又跟上来补充道。 “好来,这边请。”小二高声喊着,把公孙白一行三人让到了靠窗的座位上,南宫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跟着羽灵,这会儿又在她的身后站定。 “三……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羽灵并不理会店小二,只是回头命令南宫修坐下,她知道这个时候命令最有用。 南宫修坐下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了,羽灵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突然,一阵喧闹吸引了楼下所有人的注意。
店内最里面靠窗的位置上,正坐着自己刚才在街上看到的蓝衣男子,此刻,他面前正站着一群黑衣大汉,看样子,是想让他给他们把位置让出来,可是那个蓝衣男子丝毫不为所动,一味的品着手中的酒,眼中颇是挑衅之意。 羽灵刚要过去凑热闹,就被公孙白拉住,暗示她不是惹事生非。羽灵生气地坐回了座位,可是眼神还是不住的看过去,因为那边明显要动起手来。 “几位大爷……”店小二和老板已经挤了过去,想要把这两方分开,可是两方好像都不买帐。 “你们让开,打烂了东西,我赔就是。”一个黑衣大汉说道。 “我赔双倍。”蓝衣男子说着,站了起来,趁黑衣大汉不备,快手攻去。 一时间,酒庄内喊声四起,桌椅板凳四飞,很多客人趁机跑出了酒庄,老板和店小二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吃一顿霸王餐。 战争结束的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群黑衣男子已经尽数倒地,而蓝衣男子笑吟吟的坐在本来的位置上,轻举酒杯,慢慢地品了起来。 “你——等着” 领头的黑衣大汉临走前恶狠狠的投下战帖,蓝衣男子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并未答话。 黑衣人刚走,羽灵就晃到了蓝衣男子面前,笑嘻嘻地说:“厉害哦,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个,还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 男子挑眉看了羽灵一眼,呷了一口酒,并未说话,神情里充满着不以为意。 “错错错,你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宜饮酒。”羽灵说着,拿起男子的酒杯,在自己唇边一抿,酒已入肚。 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羽灵,仍是不答话,只是结果酒杯,重又将酒斟满,浅浅品着。 羽灵碰了一鼻子灰,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恹恹回到自己那一桌,却对上公孙白不敢苟同的眼神:“沐姑娘,男女……” “打住!”羽灵右手一挥,打断了公孙白的话:“我说小白啊,咱们下次能不能换个说法?” “在下只是希望姑娘能够自重。”公孙白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完低头吃起菜来,不再理会羽灵。 “小修,你也觉得我这样做不妥?”羽灵将公孙白不理会自己,又转头问南宫修。 “主子……小奴……”南宫修看着羽灵,好看的眉头拧在一起,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你怎么想的怎么说,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小奴并不清楚,只是之前主人家的小姐,大多……大多……” “行行行,”羽灵一摆手,示意南宫修不必再说,却看见南宫修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不爽,这人间什么都好,就是这不准那不许的太过麻烦。一边想着,一边回头向蓝衣男子那桌看去,可是那桌哪还有人? 一招手,叫过小二,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刚才那桌的客人有在你们店里打尖吗?” 小二笑盈盈的回到:“这位姑娘好生奇怪,无故打探别人的行踪做什么,我们可不敢透漏客人的行踪。”右手却在左袖下伸出两指,随即向楼上一指。 “那好吧,楼上房间也给我一间,我去休息一下。”后面这句话却是对公孙白说得,她知道,自己这样一说,这呆子肯定不会打搅自己,“小修,你跟着小白好了。” 公孙白心中已是气愤,想自己从和这姑娘认识以来,好像一直没有搞清楚这姑娘的来历,只是觉得她的行为透着一丝古怪,可是她的行事作风却又并非大恶之徒。 “姑娘可否自重,在下名唤公孙白。” “我知道啊,所以叫你小白,不然叫你什么?”羽灵附在公孙白左耳,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难道我要叫你小公,或者小孙?” 公孙白羞愤难当,腹中不觉痛了起来,心中暗想,这里人多,不便在这里和她发生争执,想争执应也无用。于是在袖中紧握双拳,要向店小二要了一个房间,甩袖离去。
羽灵回到房间,未作停留,便来到店小二暗中所指之处,轻轻敲门,见未有人回应,于是扬声:“有人吗?我要进来了。” 房内,少师隐听见敲门声,本以为是店家,但后面一听,原是刚刚在楼下碰到的那位姑娘,刚想强撑起身子,穿好衣服,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羽灵似并未看见房内的春光乍泄,只是回身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呃……”少师隐按压在腹间的左手又紧了紧,右手尽可能拽住两遍的衣襟,正色问道:“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我刚刚就说了,你人不舒服,我特地来看看你。”羽灵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少师隐的躲闪,进一步上前,眼看就要走到床边,却停了下来。 “你——”少师隐隐隐觉得这姑娘的行为似乎有所怪异,刚刚在楼下,自己特意趁她未注意之时离开,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房间来了。想的同时,左手松开,下意识的抓住了放在内侧的剑。 “公子莫怕。”羽灵笑嘻嘻的又上前两步,弯腰越过少师隐的身体,将手按在他的剑上,稍一施力,将剑提了起来。“我并无恶意。” 少师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己在江湖纵横许久,虽不能说未遇敌手,但是能如此轻易将自己手中的剑取去的,也并无几人。 心中一惊,加上刚刚再次运气,腹中疼痛似又加剧,少师隐不禁闷哼出声。 羽灵暗暗观察,心下高兴了起来,这个人看上去,应该很好玩。 见羽灵久久未作下一步动作,少师隐也不再理会,索性蜷缩起身子,将两手顶入腹部,压抑着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羽灵也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男子。床上的男子年纪尚轻,眉眼间仍存稚气,但一双眼睛却透露着倔强,眉眼间总是充满笑意,即使此刻腹中剧痛。挺直的鼻梁上微微泛着银光,倔强的双唇紧抿。由于自己刚刚进来的突兀,他的衣服并未穿好,好看的锁骨下,消瘦的胸膛因为疼痛而起伏的厉害。双手已经泛白,此刻正死死顶住腹部,这画面——很美。 “很痛吧?” “哼……”少师隐微一歪头,并未答话。 “如果我说,我是大夫呢?” “嗯?”少师隐心中盘算起这种可能,她既能一眼看出自己的不适,说不定……反正自己现在就算抵抗也未必有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姑娘既是大夫,可否看出我为何腹痛?”手指拼命抵入腹部,想要压制腹中乱窜的气流,少师隐有些促狭地看着羽灵。 羽灵微微一笑,进一步上前:“我只是个大夫,又不是大罗神仙,未把脉,未触诊,如何可知?”开玩笑,一点便宜还没占到,凭什么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羽灵并不急着动手,此刻少师隐脸色微白,额上冷汗淋漓,配上额间隐隐的不耐和怒气,正看的自己心里很开心。 少师隐脸色一凛,这姑娘果然和自己之前接触的大有不同,江湖儿女本就无所顾忌,可是这样的担心女子独闯单身男子的房间,已是不妥,更何况进一步接触,“姑娘想要如何?” “既是腹痛,那就一定要找到根源,不触诊,我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羽灵顿了顿,看着少师隐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就接着说道:“还麻烦公子将上衣解去。” 少师隐愣了一会儿,实在腹痛难忍,本就行走江湖,对男女之事看的也并不太重,于是右手一挥,将腰间袍带一解,结实的腹部露了出来。 “还请公子躺平。”羽灵一边搓着两手,一边交代。 少师隐不情愿的平躺,腹部气流少了双手的压制,肆虐的更加汹涌,少师隐不禁闷哼一声,将双手再次附于肚上,狠狠按了下去,好看的腹肌在他大手的蹂躏之下,扭曲变形。 羽灵并不说话,上前用自己的手取代了少师隐的手,微微用力,轻易的感觉到少师隐腹部的一团气流,在肚肠之内横冲直撞。 少师隐只觉腹内气流肆虐的更加凌厉,一双大手不自觉的压在羽灵的手上,拼命的压了下去,“用点力气。” 羽灵生气的拍掉少师隐的大手,同时也收回自己的手,任凭他蜷缩成团,在床上不住颤抖。 “你这根本不是病!” 看少师隐没有反应,羽灵继续说道:“应该是你练功所致。”
还是没有反应,羽灵心想,这人应该本就知道,于是继续:“如果想要摆脱,只有一个方法——” 少师隐抬头,眯着双眼看向羽灵,自己已被这腹痛折磨多年,如果能替自己摆脱,什么样的代价都是愿意付的。 “那就是替你废去全部武功。” “你说什么?”少师隐气急狂吼,肚内气流愈发猛烈,“呃……嘶……”本已撑起的身体,重又跌回床上。 “你现在的状况,生气也于事无补。只是有一事,我想你定不知道。”羽灵看了看少师隐,“你所练之武功阴柔至极,本不适合男子,我不知道你从何习来,只是这教你之人……” 少师隐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自己一直以为师傅对自己是特别的,这武功,师傅从不准师兄师弟们学习,甚至自己练习之时,也不允许他们偷看。一直以为是师傅特别看重自己,现在看来恐怕并非如此,师傅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自己? 心中悲愤溢满,和之腹内剧痛,一时让少师隐再也不愿忍耐,终于大喊出声。“啊………………” 羽灵听着少师隐愈发沉重的呼吸声,看着床上的男子开始左右辗转,修长的双腿不断踢腾,两只大手狠命压在自己的腹部,像是要将腹部压穿,好看的腹肌上青紫一片,赶紧上前,“你别这样,这样会伤着你自己的!” 床上男子却并不理会,一味的挣扎,嘴中不住的咆哮。过了一会儿,少师隐突然起身向门外奔去,羽灵赶紧跟了上去。 漆黑的长发因为刚才的辗转有些凌乱,此刻在风中飞扬,少师隐一手狠按腹部,一手保持平衡,却是向郊外奔去。 等羽灵赶上时,少师隐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静静的坐在树下,黑发在风中飞散,羽灵近前看他,只见他双眉紧凑,身上已被冷汗塌湿,上齿狠狠咬住下唇,却仍有呻吟声传出,上衣早已滑落,露出肩部,右手狠狠插 进腹部,左手成拳,已是鲜血淋漓。 “为什么?”似是呻吟。 “你还好吗?” “为什么?”少师隐抬起双眸,眸中已是鲜红,似有泪水在晃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一声长啸,颈上青筋四起,少师隐毫无征兆的跌倒在地,羽灵这才发现他的身后也已全是鲜血。 “我疼……呃……”呢喃的呻吟声低低传来,羽灵走到他面前蹲下,一时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地方疼,反而无从下手。 “好冷……”少师隐不安的收紧了双臂。 羽灵将手放在他的额头,却被他的温度吓了一跳,腹中混乱的气息本就降低了他的体能,加上突来的噩耗,又再次妄动内力,再加上…… “呃……疼……”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师隐,羽灵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于是从身后轻轻推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前,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身体,正好放在他的腹部,“我替你按摩一下吧!” “呃……疼……”怀中的少师隐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低低的呻吟着。 羽灵将手代替了少师隐的手,慢慢聚拢内息,打圈按揉,替他平复肚肠中乱窜的气流。 “呃……我疼……唔……师傅……疼……隐儿……疼……嘶……师傅……” 犹是在意识不清楚的当下,少师隐还是不安的颤抖着身体,紧握的双手始终没有松开,因为紧抵地面,鲜血一直未断。 “不要……不要丢下我……呃……我……嗯……隐儿……呃……听话……”
大约三炷香的时间,羽灵感到自己手下的肚肠终于安稳了下来,少师隐也不再胡言乱语,只是天空东方出现的启明星,让羽灵再一次担心了起来……
“呃……”伴着天空的第一道曙光,羽灵怀中的人紧锁着眉头醒了过来,“疼……” 羽灵赶紧把自己的手附在少师隐的腹部,果然…… 怀中的人不安的扭动着,右手试图按向腹部,却在那里碰到了一丝柔软,不自觉的加重力气,连同这份柔软一起往腹中按去。 “你别这样!”羽灵将手一翻,打开了少师隐不安分的手。 “唔……疼……” 看着少师隐紧锁的眉头,额上的冷汗,两侧的头发俱已濡湿,紧紧贴在额角,好看的唇瓣紧紧抿着,唇线已经泛白,羽灵心疼的缓缓蠕动自己的手,在少师隐的腹部转圈,“有些痛不能靠挤压解决,你那么用力,只会更加弄疼自己。” “嗯……”少师隐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自觉地在羽灵怀里找了个更加舒服的位置,腹部开始上挺,配合着羽灵的动作,“嘶……疼……”话的末尾竟有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你听着,我现在要找到你腹中疼痛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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