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村妇男主是当兵的,女配重生不再缠着男主后女主参加考试考上了大学,前世被人陷害说她把男主的孩子卖给了人贩子

一本小说,女主重生成了男主的老师,男主是高中学生后面去当兵了,男_百度知道
一本小说,女主重生成了男主的老师,男主是高中学生后面去当兵了,男
一本小说,女主重生成了男主的老师,男主是高中学生后面去当兵了,男主姓韩女主姓夏,男主叫女主夏夏,开头是女主喝醉了误入男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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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痞老公,女人休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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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 作者: 子语兴澜 简介: 大学毕业后就进入机关部门工作的主人公,在俗世中练就一身漠然。他开始习惯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开始构筑自己的秘密城堡。在这个非进则退的世界中,只有懂得取悦别人才能爬上颠覆,然而那些被我们珍视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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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一部小说,大致是男主和女主大学军训时认识,后来男主背着女主去当兵了,女主毕业后当了医生
求一部小说,大致是男主和女主大学军训时认识,后来男主背着女主去当兵了,女主毕业后当了医生,男主的一个战友受伤送医院,女主才在医院与男主重逢。忘了是高干文,还是军旅的了,女主还受了难配母亲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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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静候锦年》
不是啊,我忘记男女主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好像是个高干文,女主的父亲貌似是个均取得司令,女主还被男配那嫌贫爱富的母亲伤害的很厉害,她跑到女主学校大骂她勾引她儿子来着,与女二合伙起来欺负女主的啊
我的爱人是特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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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幸福日常》雪凤凰 这世上有这样一种人,明明有实力也有运气,却总是离幸福一步之差,而林小乖幸运又不幸地属于其中之一。
——出生在六十年代,作为家里备受宠爱的老来女,林小乖长得好又聪明,却偏偏有四个平庸软弱的哥哥,以及四个厉害的嫂子;原本家庭成分不好前路灰暗,却在恰当的年纪遇上高考恢复,一举考上大学;疼她的爹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觉睡下再没有醒来,林小乖悲痛欲绝下病倒,兄嫂却见钱眼开把高烧昏迷的她嫁了出去;幸得遇上个不差的男人,家里却是一窝不省心的,浑浑噩噩中失了做母亲的能力。
心灰意冷下离了婚,远走他乡。一个人在城里闯荡出一番新天地,有钱有闲,过得也算自在逍遥,临老却突然得了个晚出现了几十年的金手指,亏得心宽才没给郁闷死。祸从天降,原以为要一命呜呼,睁开眼却回到了最初。
林小乖想着,这要再把日子过差了,她得蠢成啥样啊。(文中若出现(省略多字)则是因尺度问题而用此带过,请看文的亲见谅!)Hi,推荐文件给你 &重生之幸福日常.txt& 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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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幸福日常
重生之幸福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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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修真情缘 作者: 鬼冢秃鹫 简介: 两个雏鸟组成了一个佣兵小队,在一次任务的时候,误入仙山,从此开始了修真之旅。一个属于现代人的修真情侠在二人的手中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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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内容提要:         她是古时苗族女巫师,前世为情郎毅然就死,却意外附身到了现代一个女大学生的身上,认识了许多荣辱与共的好朋友。她只想平淡过日子,却屡有变故,不得不为许多人的前途幸福负责;她前世情缘未忘,今生身边又有众多蓝颜纠缠不休,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养蛊的巫女回到现代怎样发财,她最终能找到幸福吗?请坚持看下去……            ————————————————————————————        提要:         她是古时苗族女巫师,前世为情郎毅然就死,却意外附身到了现代一个女大学生的身上,认识了许多荣辱与共的好朋友。她只想平淡过日子,却屡有变故,不得不为许多人的前途幸福负责;她前世情缘未忘,今生身边又有众多蓝颜纠缠不休,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养蛊的巫女回到现代怎样发财,她最终能找到幸福吗?请坚持看下去……            -------------------------------------        提要:         她是古时苗族女巫师,前世为情郎毅然就死,却意外附身到了现代一个女大学生的身上,认识了许多荣辱与共的好朋友。她只想平淡过日子,却屡有变故,不得不为许多人的前途幸福负责;她前世情缘未忘,今生身边又有众多蓝颜纠缠不休,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养蛊的巫女回到现代怎样发财,她最终能找到幸福吗?请坚持看下去……        -------------------------------        提要:         她是古时苗族女巫师,前世为情郎毅然就死,却意外附身到了现代一个女大学生的身上,认识了许多荣辱与共的好朋友。她只想平淡过日子,却屡有变故,不得不为许多人的前途幸福负责;她前世情缘未忘,今生身边又有众多蓝颜纠缠不休,到底谁才是真命天子……      养蛊的巫女回到现代怎样发财,她最终能找到幸福吗?请坚持看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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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桃花客栈开桃花    月杜是夜半时分来到岳山派人生活着的小镇上的。    站在这条无人的街道,站在闻名已久的岳山门派掌门府院的巨大铜门前,穿一袭黑苗巫女服饰、身材娇小的月杜几乎要与月色溶为一体,只有异于常人的瞳子在暗夜中发出淡淡红色光芒。这个时候的月杜,象极了夜里悄无声息出现的女鬼。  杜在苗语里是“鬼”的意思,师傅说在月亮下拾到她时,刚两月的娃儿眼里投来的居然是和村里的刀手阿郎一样鬼气阴森的目光,所以给她起名叫月杜。师傅说象她这种天生冷漠的人,最适合做巫女。  呼吸着寒夜里传来的凛冽空气,有种亲切而熟悉的感觉涌上月杜心头。这个地方她应该是从未来过。可是月杜知道,她生下来就是属于这里的。    江湖新崛起的第一大帮岳山派的传说已经听得太多,从江湖上、从师傅的嘴里。这里的每一个人的详细资料月杜都有,她熟悉他们的每一种习惯就象了解七星海棠的每一习性一般,这是师傅要求月杜这么做的。月杜从来没有违抗过师傅的话,因为她是月杜唯一可以亲近的人。    苗家的巫师只能跟同类型的人生活在一起,十五岁的月杜一直跟师傅住在终年不见阳光沼气四溢的大瑶山上。师傅没有告诉月杜的父母是谁,月杜也不想知道,这对于月杜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月杜从很小的时候起就跟着师傅学着占卦与毒术,还有苗家传统的蛊术。她的蛊术毒术不如师傅,但占卜本领却出乎意料的准。师傅说,这不是件好事啊,灵者多忌,占卜本事高的人多半早夭,月杜要过好每一天的日子啊,说不定哪天天神就召唤你上天了。    巫师大多不跟村里人住在一起而有自己的地方,在治了虎山村十多人中的蝎毒之后,月杜成了他们村崇拜的巫师。他们尊敬并害怕月杜,经常有族人给月杜送来衣物与食品。充足的供品可以让月杜专心的研究毒术蛊术,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可是月杜不知道偶尔仰望天空的时候,心中那种落寞感觉从何而来。她偷偷给自己卜过一卦,虽然知道这样会折寿五年。卦象上说,她将在北方发出自己生命中最耀眼的光芒然后消逝。避免的唯一办法是永远不去北方。  月杜从不去考虑未来的事情。只是偶尔当她空闲的时候,会嘴里含着从小挂在身上的鱼形玉挂件向着北方沉思: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三天前苗家的大牯岭到了二更时分突然有一道红光划破天空落在遥远的北方。月杜与师傅当时正在采摘七星海棠的果实,这种月杜最爱的植物,只在夜半时分才生长得自然快乐就象月杜在夜半时分才开心一样。当时月杜就觉得很奇怪,红色流星闻所未闻,天示异象,一定有事发生。    当月杜望向师傅的时候,发觉她的眼里有刻骨的的悲痛。师傅深深的注视着月杜,说:“去吧孩子,你的命到了。”    师傅衰老的眼睛也是红色的,与月杜一样闪着妖异的光。从眸子里还能窥到年轻时美丽的影子。她交给月杜一封信,这是两天前飞鸽传来的,信上落着一个人的名字“何笔”。当月杜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师傅的眼里突然迸射出热烈的光芒,她的脸儿象山后的杜娟花般红艳,虽然年纪还小,但月杜也看得出来,这是苗家阿哥唱的爱情了。  “去吧去吧去吧,去到那个遥远的地方有我曾经的爱也有你的,巫女两代人都为了那些人痛着爱着恨着甜着到死了还不能忘……”师傅嘴里喃喃说着象是远古的咒语,月杜的头开始发疼,她知道,自己的生命花朵已经开始盛开,并逐渐走向死亡。    月杜的任务是保护何笔。师傅说岳山派掌门何笔十年前于她有恩,现在岳山派声势力渐大被其他教派所忌,有人出银十万票买何笔项上人头。师傅让月杜这样一个小小女子去保护一派掌门,月杜想笑,可是看到师傅凝重的眼神没敢笑出来。  可是师傅为什么不自己去呢?她的武功不是更高吗?走之前月杜问过她,她眼眺远方,良久才淡淡的说,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再后来,师傅对月杜说,当你见到何笔的时候,给他看这个玉挂件,他会告诉你一切的。    月杜走了,义无反顾。她的身上流的是苗人的血。不知道会害怕。    这是命,月杜对自己说。    夜色里岳山派门人常驻的小镇上只有桃花客栈的门是开着的,门口几个大红灯笼照着恍若白昼,各色人等络绎不绝。桃花客栈里的老板娘就叫桃花。传说笑起来象千万株桃花盛开的超级老板娘是个寡妇,老公死后婆家百般虐待,干脆把心一横,卷了银子跑到这里来卖洒。自己一个人,居然也就这样慢慢活过来了。  月杜进到店里,每走一步浑身的老银苗饰叮铛做响。一屋的人惊讶的抬起眼看她。月杜不理周围或敌视或好奇的目光,慢腾腾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给我一杯酒,最烈的酒。”有人碰上阴冷的眼神,受不住打个寒战低下门来,不少人低头小声的议论起来。  桃花没说话,也没有象对别人一样拿来酒壶,只是笑咪咪的递过一坛酒,问道:“姑娘从哪里来的?来做什么,可要住店。”。身量矮小的月杜仰起因为常年不见日光的雪白小脸,生硬地问:“你虽然笑着,可为什么心里不快活?你不快活为什么还要这样的笑??”桃花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傻了,怔在当地心里问自己:我为什么不快活?因为他吗?    月杜还没有等到桃花的回答,这时门被人猛的一把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跌了进来。修长的身材,一袭黑衣被血染透了,绫乱长发下的眼神倔强容易受伤,但又象个孩子般纯真。当他凝视住月杜苍白面容的时候,月杜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这一刻,月杜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命里注定的阿哥。    桃花惊叫一声:“形骸,你怎么了?!”他把视线转到了老板娘的身上:“快,快通知笔掌门,杀手已经进镇……”语音未落,人已经落落的跌到了月杜的脚下。    他身上有美丽的紫色七星形花纹,他是中了七星海棠的毒。  桃花派人火速去给何笔报信,又着人把形骸抬到后院安静内屋,把各种解毒灵药喂形骸服下,只是形骸仍脸色发紫,手足冰冷,桃花禁不住悲从中来,俯在他号上号淘大哭。  这时一直默默跟在桃花身后的月杜把桃花从地上拉起来问:“这就是那个让你心里不笑的男人吗?”桃花点点头,泪流满面:“我爱他,可是不能说不敢说,我原来婆家人说我克夫,我怕克住他,没想到……”  月杜认真的又问:“那他爱你吗?”“我不知道爱不爱,但他对我比对别人好一点。“那好,我告诉你,全天下只有我可以救他,但是你必须死,因为我不要他有天爱上你。”  桃花雪白牙齿紧紧咬住红唇,愣一下,笑道:“你若能救他,我的命给你又有何妨,听说苗人行事古怪,今日死前见识到了,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月杜从头上第四根发簪里倒出一堆紫色粉末给形骸喂下。不一会儿形骸脸上紫雾慢慢散去,呼吸也平顺起来。桃花看着既欣喜又难过,笑着落泪说道:“好!好!我说话算数,这就去了!”    
  我连帖也顶得这么轰动。
  抬头一看,上面挂着的。。。。全素。。。。全素。。。。    泪奔啊,亲人们
  二、他打我,我不躲  桃花拨出形骸身上佩剑刺向自己。只听一声断喝:“不可!”桃花手中佩剑跟一根银针一块跌落在地叮当做响。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走入房内道:“有我何笔在桃花你就不必死!我来与这妖人一斗!”他一抬眼,却看到一双熟悉的红色眸子,又看到似曾相识雪白小脸,忍不住呆住了。  月杜听说来者是何笔,想了一下说:“师傅说要听你的话,那好,我不杀她。但我要住进你的山庄。给我块空地重新培植七星海掌,免得有一天你也中了这种毒我救不了你。”  这时形骸咳嗽一声悠悠醒转过来。看着哭得泪人儿一样的桃花和坐在身边无表情的月杜,还有表情陈杂的何笔,愣住了。  月杜起身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我的解药只够救你一次,下次小心。”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月杜细细读着何笔书房中的宋词集本,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其中的意思,心中还是十分难过。    信手拈起落在窗台的蝴蝶花瓣,轻轻地把它揉碎,手中顿时染了血一般颜色的花汁,人的生命也是如此啊,只需天神轻轻的把它握在手中,就不经意地碎了。月杜轻轻的笑了,而我的生命,只有我能够捏碎。    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真是会头脑发晕,若不是刚才何笔打断,恐怕自己已铸下大错。师傅说过:爱花儿就不要将它摘下,爱小鸟就让它飞翔,如果爱一个男人就让他的自由。让他选择自己心爱的女人,再说桃花若为自己而死,那形骸不就把自己当成仇人了吗?  月杜才15岁,从小在大山中长大,除了师傅,几乎没有接触到其他人,她虽然不知世事,却知道若自己看到形骸的眉宇紧锁起来,就算是死,也恨不得去抚平了它。更不要说做让他伤心的事情了。    月杜相信形骸会爱上自己的,这也是天神给下的宿命。    “哥是瓜儿妹是藤,永永远远不离分……”月杜轻轻的吟唱起苗家的情歌,在黑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月杜来到山庄五天,还没有见到何笔。她尽力在培植七星海棠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是保护他,山庄里的人总是说他有事不方便通报。汉人的规矩就是多,不象苗人来得爽快。月杜皱皱眉直接走去庄上议事大厅找他,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有岳山派山庄的地图,但很明显,这非常有用。  “来者何人!“一名手臂负伤的年青男子在大厅门口截住她:“不报上名来休怪我不客气!这里不是外人来的地方!”  月杜看他一眼用生涩的汉语缓缓说道:“是我师傅叫我来的,不用你管。你走开,我不想毒你。”  挡住月杜的是何疏狂,杀手,好赌,山庄排名前五的高手,不轻易服人。看月杜打扮怪异,又听到这狂妄无理的话,哪里肯依。只想给这个小女子一点教训,先提醒一声:“看招!”便用手中物品打向月杜穴道。  月杜冷冷道:“你敢!”说时尽那时快,拨下头上一根银簪投去,叮叮几声轻响,何疏狂投来几粒花生米跌落在地,月杜再轻挥衣袖,隐出一片雾气,里面有几粒黑点迅速进入何疏狂体内。何疏狂做声不得,即刻倒在地上。  大厅里跑出来的人全怔住了,再没有人敢上前拦月杜,却又围着不让她入内,人人都有拼却一死的悲壮神情,眼里都充满愤怒,仿佛要把月杜生吞活剥。  月杜不想解释什么,只站在议会厅门口等何笔出来。她对所有人的感觉都不在乎,除了形骸和何笔。    何笔踱了出来,轻轻笑:“你这孩子,跟你师傅一样毛躁。我这几天有事,没有去找你,着急了吧?快把疏狂的毒给解了,我到你屋,咱们聊聊。”  月杜面无表情转身离开,丢下几句话:“不用解药,睡一天就好了。”  当月杜站在何笔的面前的时候,何笔仍有轻微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从她的身上何笔恍惚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  月杜也觉得何笔亲切非常,就好象师傅给自己的感觉一样,是最亲的人。月杜虽然不经世事,却不傻,她知道,眼前这男人与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她就算把生命牺牲了也会保护他。她能看到了何笔眼中的惊讶与疑问,还有疼爱。月杜没有看错,有疼爱……    月杜拿出脖上挂着的鱼形玉挂件,对他说:“是它让我来找你的,月杜要保护你。”    何笔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凝视月杜,他在月杜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一样的神色清冷内心火热,一样的奇异红色眸子。  他慈祥的对着月杜笑,然后吩咐身边人给月杜安排一间靠近他房间的屋子。在眼角的余光中,月杜看到门口站着一位美丽如烟的女子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一定是他的雨燕夫人了,果然是出尘脱俗,要不也不会把何笔这人中之龙紧紧系住。    这里何笔身边亲信陆雨向何笔进言:“这样,不太好吧,她毕竟威胁过桃花,刚又伤了疏弯,还有,她来历不明。”月杜瞪他一眼走开,何笔忍不住笑道:“无妨,我跟她师傅是旧识,她们少数民族都这样,不善言辞不喜调笑,但心里却很善良。”  “是,还很热情呢!”雨燕夫人进来,瞪他一眼:“熟相识托人问好来了,可是心里欢喜?”  “哼!”何笔脸色铁青,摔门而出。  月杜正在苗圃里给七星海掌剪枝,突然之间形骸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睛血红。象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你把疏狂怎么了?你把疏狂怎么了?!!”他怒吼着挥拳向月杜袭去。    月杜冷冷地屹然不动,紧跟着赶来的桃花猛的拉了她一把,使她躲过了重击,但是形骸凌厉的拳风仍把月杜的脸儿划出了一道血痕。形骸没想到会这样,讶然的看着月杜,桃花跺跺脚,“你为什么不躲?”  月杜简单地说:“只有他打,我才不躲。”  月杜看看形骸,面无表情又说:“我没伤他,那是苗山深处黑龙潭里的怪鱼做的药粉,疗伤,安神,镇定。他睡一天就起来,连伤都会痊愈,你放心。”  这苗寨来的娇小女子有小小的玉兰花般雪白面孔,因为不惯汉语所以说话生硬,但声音清脆动听,身上有黑巫师邪恶气息,  所有的人误会月杜都没有关系,他不可以。月杜满意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很好,不管是恨还是爱,只要记住了,就是爱的开始。  随后而来何笔宠溺地摸摸月杜的头:“累了吧,一场误会,大家都散了吧,让月杜好好休息。”  “雨燕儿,”他向随之而来的雨燕夫人和众人介绍:“这是月杜,故人之女。”这也算是向大家交代了月杜。月杜看着形骸离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月杜回头继续收拾七星海棠,却感觉到背上一凉,巫师奇妙感觉告诉她,有人在偷窥着她,充满恨意的盯着她。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对方如果想要首先对付月杜,那他肯定是用毒高手。月杜轻轻挺起胸膛,他们迟早都会动手的,这将是一场恶战。  “走吧,我替你疗伤。”月杜又不经通报径直走进议事大厅,在众人惊讶目光下拉起形骸的手。苗家女子表达好感的方式就这么简单,这么自然。爱是一件很美丽光荣的事,为什么要隐隐藏藏的呢。形骸疑惑的看着月杜,但没有敌意。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月杜在形骸的眼中看到了迷惑。    月杜笑了,她知道,不管结局如何,自己将是他心中永不能磨灭的影象。这就已经够了。  “因为我愿意。“    “月在云中鱼在水中,阿哥住在阿妹心中……”那个妖异的有着淡红色瞳子的苗女突然绽出笑容,放声歌唱起来,婉转悠扬的情歌在岳山派大厅里久久回荡。她拉着形骸的手便要离开。  “月杜别走!”何笔急匆匆赶来,“夜晚有人想进入我房中攻击我,被帮中三名夜半值勤兄弟发现挡下,现在他们全部中毒昏迷,你快去看看!”  
  三、不死不休夜游蛊  月杜看形骸一眼,无可奈何的跟着何笔离开。  岳山派弟子寝室,三名男子并排躺房中,脸色安详,除了皮肤指甲呈黑色斑点外,跟常人并无区别。  月杜脸色严肃起来,她蹲下查看他们的耳根,果然都有一处针尖般大小红点,又揭起他们的衣服,腹部隐约可见有东西游动。  月杜站起来平静地说:“这个是苗山里大巫师才会使的夜游蛊,他们中的是雌蛊。中者开始时晕睡,五天后待蛊长成,腹部会变成完全透明,可以看见里面有虫子游动,它们会控制死去的寄主肢体神经。因为它们害怕日光,所以会让寄主日间休息,夜晚游走觅食,故名夜游蛊。寄主在它们的控制下其实已经死亡,但仍会不分亲疏,见人就扑杀,夜游蛊以死人尸体为食衍生更多后代,并由后代继续控制新寄主。如果五天之内不除去此蛊,这三人可以把这山庄里所有人都扑杀光,并且所有的死人者会寄养上此蛊,接着这个小镇上的人估计全部都不能活命。此蛊的另一只雄蛊在施者体内,如果雌蛊被人施法弄死,雄蛊也会死在施者体内,连施者也会在七天内死亡。这是最忌讳的蛊术之一,因为有可能连累到施蛊者自己性命,而且巫师需要修炼十年以上才培养成此蛊,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一般不会用这东西。”她看了何笔一眼:“也只有十年功力以上的人才能救他们,我没办法解开,你只有找我师傅。”  何笔看看身边的雨燕夫人欲言又止,雨燕夫人跺跺脚,恨道:“罢罢,就快请那妖精来吧。还想什么,到底大家的的性命重要!”回头看到月杜冷冷眼神,才发现自己失言,便悻悻走开。  何笔来到鸽屋,摸出一只体态瘦小的麻雀,自语到:“雀儿雀儿,快把你家主人唤来吧,咱们等这一天,都已经等了十五年了罢?”  师傅蝴蝶第二天就来了,何笔与雨燕夫人在门口迎她。雨燕看着师傅,尴尬的笑道:“蝴蝶一向可好。”师傅也笑:“掌门夫人好,一个人在苗乡研究毒术,无牵无挂,也就这样过去了。”雨燕尴尬的说:“什么掌门夫人,你我旧识,还是以姐妹相称罢。”蝴蝶笑笑不答,转向何笔:“笔哥,带我去看中毒的兄弟吧。”  夜半时分蝴蝶才回到屋内,脸色阴沉。月杜十分奇怪:“师傅,我用村里最好的马赶路,也用了四天时间,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呢?”师傅摸着她的头:“傻孩子,我不放心你,你走的第二天我便忍不住偷偷跟了上来,一直在旁边看着你有没有做错事,一切你都做得很好。只是形骸……”月杜坚定的道:“师傅别说了,我只认定他是我今生的阿哥,宁愿死了也要随她。”师傅点点头,苦笑道:“我明白,我当初也是你这般倔犟。”  月杜看师傅眼里有泪光盈盈,显然想起了伤心事,只得叉开话题问道:“伤者如何?”师傅回:“不好解。”月杜奇了:“这种毒我记得师傅解过,虽然费点功力,但应该不在话下。”师傅长叹一声:“这蛊尾部隐带红线,是我师哥跳红墙的标记,如果我解了,我师哥必死无疑。”  月杜从未听说过师傅也有师哥,又不敢问,怔在当地。  蝴蝶长叹一声:“月杜,有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了。”她走到窗前,托腮看着窗棂外一只兴奋得吱吱喳喳的小雀,脸色潮红,陷入回忆中:“我与师哥跳红墙从小订亲,在我成人礼那年,禁不住族人说外面汉人的世界有多么好,求阿爸阿妈让我出去见识一下,在路上遇见了大我一岁的雨燕儿,她是四川唐家的,也是使毒高手,便相见恨晚,两人一起闯荡江湖去。途中碰上一位青年少侠被人暗算,命系一线,我便多事用毒杀了他的仇家还救活了他,这个人就是何笔。”  “然后呢?”月杜好奇的问:“他跟雨燕儿相爱,你觉得难过,便躲回了苗寨?”  师傅笑道:“不,何笔没注意雨燕,倒与我是两情相悦,他当时已经是掌门接班人,就在这山庄我们私订了终身,怀了个孩子。”月杜笑问:“那就是我吧?”师傅奇道:“你怎么知道的?何笔告诉你了?”“不,我只是见到掌门心中感觉十分亲切,我模样儿又与他有些相似,就知道他必是我阿爸,师傅说不定就是我阿妈了。”  蝴蝶摸摸月杜的头,感慨到:“是啊,我生下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没想到我师兄听说此事,气愤不过,跑来跟何笔订下日子决斗,我苦苦劝他不听,只得偷偷给他和何笔都下了迷药,希望他们错过决斗日子,不要打架互相伤了对方。没想到被师兄喝下酒后发现,其实这事应该不太严重,我本来也没想伤他,却没想到他难过极了,刺我一针便跑掉了,后来就一直没有他消息了。我受伤回到山庄上,发觉何笔跟雨燕在屋里床上……于是我便找了个不认识的苗寨把你生了下来,母女俩独自生活到现在。”  月杜腾的站起来,怒道:“待我杀了这两个负情忘恩之人!”师傅安静摇头,拉她坐下:“算了,这世间最难忘记的是情,最难留住的也是情。他要变心是他的事,我要继续爱他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相关的。他若有事求我,我必尽全力帮忙,只是这次是师哥……我不能再让他失望了。”师傅陷入了沉思中,没注意月杜恨恨出门。  这夜掌门夫妇的卧室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盗贼非常奇怪,金银珠宝武功密芨都没有偷,只是把屋里所有易碎物什打得七零八碎,锦被全部撒成条状,还拿走雨燕儿藏于暗格连何笔都不知道的一大包药。  师傅在忙伤者的事,在想怎么才能解了毒又不伤到雄蛊。月杜没人聊天,聊了照顾七星海棠之外,便是到桃花客栈里喝酒。  保护何笔的任务应该不算数了吧?师傅已经来了,还需要月杜干甚么呢?从她老人家看何笔的神情,月杜就知道,无论在明处还是暗处,她都再也不会离开何笔的身边。只是师傅也不愿意再伤到跳红墙师兄,这柔情百转的心情,愁得师傅坐立不安。  月杜也有自己的心事,她到这桃花客栈,不就是为了看到形骸吗?她在桃花客栈泡的时间越来越多,何笔听说了,不动声色的把形骸命令到月杜处疗伤,谁都知道是何笔是有意顺月杜的心愿,可以时时跟他在一起。月杜当然知道何笔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好,她不愿意领这份情,又舍不得形骸,犹犹豫豫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月杜暗暗又卜了一卦,卦象暗示隐隐约约,真是无奈,每次一涉及到自身的事,就不是很明确。但月杜知道大难将至,她紧张得眼睛都红了。    形骸这个昔日的冷面杀手伤愈后被月杜拖着四处闲逛,虽然他的表情很无奈,可是他面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偶尔嘴角也有了不自觉的笑意。对月杜的语气也越来越温柔。  月杜觉得非常开心,每日用清越的声音为他唱情歌,整个岳山派的人看着他们都会意的笑。幸福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只因为有他。  偶尔会看到桃花,她远远的躲着他们不愿照面。上次逼她自杀的时候月杜便知道这个女子虽然过往坎坷却仍有一颗善良的心,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月杜也就不去为难她了。  形骸感觉到了桃花的躲避,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太在意。他的眼里全是月杜的红色眸子月杜的笑。月杜欣喜的感觉到了他追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开始慢慢的爱上自己了。  昨夜的噩梦仍在脑海中时时出现,无数波涛一层一层向月杜猛扑过来,她拼命狂呼挣扎,形骸却目光呆滞地在岸上看着她,不发一言,动弹不了。    当月杜猛然从梦中惊醒时,眼角有凉凉的泪。  她知道将会有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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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纠缠不清旧情人    早上起来乌云密布,一只老鸹在窗头苦李树上乱叫,梳头时被黑猫抓伤,这么多不好的征兆。时日无多啊时日无多。月杜感觉到了几乎要扑到自己身上的厄运。这是天神的安排,谁都不能化解。唯一能做的,只是好好过完剩下的日子。      晚上月杜约了形骸在桃花客栈喝酒,她要了最烈的烈酒,也不说话,拉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眼睛一直看着他,形骸啊形骸,月杜即将离你而去,你一定要爱惜自己啊,要好好生活,要快乐。      月杜紧咬牙关,心里千言万语只是说不出来。      客栈里有淡淡的笛声流淌,是桃花在后院吹奏。月杜能想到最快乐的事,就是跟形骸一起,在大苗山深处养毒虫种七星海棠救苗人性命,看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和快乐啼叫的斑鸠布谷雀儿一直到被天神蒙召。看来自己是不能等到那一天了。    形骸形骸,月杜的唯一爱的阿哥。月杜嘴里嘀咕着旁人听不懂的苗语,一杯接一杯,一杯再一杯。想把自己淹死在酒里,形骸看月杜这样放纵自己,眼神里便有了关切询问的神情:“月杜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我帮你去摆平。”    “是吗?你在关心月杜?你爱月杜?”月杜醉了,雪白面孔向上扬起,咯咯的笑起来,如同万山遍野杜娟开放,让人移不开眼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月杜轻轻用苗语唱何笔诗书中的古老歌谣,形骸啊形骸,你叫我如何舍得放开你的手。      一更时分,月杜大醉,一路歪七倒八笑着唱着回到了山庄,大家都好脾气的看着月杜。形骸无可奈何尴尬的陪着,扶她回房。      月杜的屋里有暗香浮动。那次月杜在何笔夫妇房间泄怒时,发现雨燕夫人藏在暗格里的药包有汉家的迷情散,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她为什么会有,但这次是用上了。迷情散连同着月杜熏好的桂花香味弥漫在屋里,淡淡的昏黄色灯光下,月杜红色的瞳子闪闪发光。形骸有些呆住了,看着月杜的眼神有些痴迷。      月杜轻轻靠在形骸怀中,抱着他结实的腰,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第一次这么亲近的跟他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幸福涌上心头。月杜感觉着形骸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这就是爱情了吧??      月杜抬起眼睛看着形骸,灯影照在他的侧面,高挺的鼻子有淡淡影了,他沉思的样子真是让人心动。月杜轻轻的贴近他,把柔软的唇贴在他的胳膊上。      “啊哟!你干什么!”看着手上深深的咬痕渗出了血,形骸恼火的惊叫了一声,月杜抬头看他,红色眸子在暗屋里闪闪发光,雪白的牙上还留有他流出的血。      朝他灿然一笑,月杜知道自己有一种妖异的美。      “我要你把我深深刻在心中,我要你身上有我的印记,我要你一看到这个伤痕就想到我,想到在你的生命中,曾经有这么一个苗家巫女,就算被大瑶山压在山脚一百年,就算被野猫撒成碎片一千片,也要一直爱你。”      “别胡说了!”形骸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月杜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安与恐慌。“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怦!”的一声,一个女子猛地冲进屋里叫道:“形骸!!!”月杜抬起眼皮看了看:“怎么?桃花你找形骸?”    “不不不!!”桃花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愣了一下,夺路而逃。    月杜轻轻的笑了,桃花很会照顾人,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能把形骸照顾好。      形骸奇怪的看着桃花的背影:“她怎么了?“月杜轻轻的拉了他一把“形骸……”    “嗯???”他回头看着月杜,“怎么,月杜?”“月杜爱你。”月杜轻轻的把唇凑上去,吻住不知所措的他。      屋里热浪翻滚……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形骸走了。山庄被袭,他赶去支援。      临别时他恋恋的看着月杜的眼,有不舍和爱怜,也有决心与勇气。月杜知道,男儿    就象野狼一样,有自己要奔跑的原野,她笑笑,挥手送他离开。      “去吧,去吧,去做你的事去寻你的爱人,去过一种没有缺憾的生活。离开这个是非重生的江湖之地,愿天神保佑你愿蛊神保佑你,愿你的子孙千千万万,愿你和亲人永远可以相亲相爱在一起。”月杜喃喃的念着吉言向上天祈福。有这一夜,她就可以放心的去见天神了,她的时间该到了。    师傅和何笔进来,看着绫乱的被褥和未散去的香气。缩在床上的月杜眼晴闪闪发红。师傅大惊:“月杜你……”    “阿妈我准备要被天神召去了,我很好,我很高兴。”月杜第一次开口叫阿妈,心里很欢喜。    蝴蝶知道月杜占卜的本领从不会出错,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我们一家三口团聚了,你又……”    何笔闻到屋里的催情散香气,脸色跌青:“月杜这香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让男人兴奋做错事的东西?”月杜点点头:“这是汉人用的迷情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雨燕夫人会有,这是我从她的暗格里偷的。”    “怪不得十年前我会不由自主迷失自己,我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一直对她有愧疚呢!这个贱人害得我一家三口十五年分隔两地好不凄凉!”何笔大怒,拨剑奔出门去。蝴蝶惊叫:“师哥不可!”追出门去。    月杜呵呵的笑,慵懒起身,端祥着镜中女子:脸儿潮红红眸闪光,有异样妖异的美。呵呵红颜薄命啊。      牛角梳滑过月杜乌黑油亮长发,插一枝形骸最爱的发髻,淡描娥眉,轻点绛唇,穿上苗家女子出嫁时的大红绣金线滚边衣裳,在脸颊贴上本族的猫形图腾,熏上自己爱闻的桂花香。今天,是天神召唤月杜的日子,月杜要让形骸永远记住这时的自己。    何笔跟蝴蝶又急急赶了回来,何笔余怒未消:“让这个贱人跑了,便宜了她。”他们看到月杜的装束一愣,蝴蝶又哭了。何笔看着这个隔了十五年才见面的女儿,禁不住眼角湿润:“月杜你……”    月杜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平日英明神武的何笔竟有了一丝倦态,眼角也爬上了不明显的皱纹。两鬓竟在一夜变白,老了老了啊……      “阿爸。”月杜轻轻叫了一声,何笔猛的抬起头来,老泪纵横。“虽然月杜是阿妈从小养大的没有见过阿爸,可是知道,如果阿爸在身边,肯定是最疼月杜的人。阿爸阿妈不要再在江湖呆下去了,找到雨燕夫人,一起隐居吧,这江湖实在是太血惺了。”      “好孩子。”何笔轻抚月杜的头发,看着月杜靓丽的妆扮,眼里有深深的担忧:“你不要走,你阿妈当年要离开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装扮。”      “月杜看见乌云蔽日,血流成河,如果月杜去见天神,一切都将结束。”月杜喃喃着说着不愿面对的预言。      “帮主,蝴蝶巫师,攻击山庄的人都挡住了,只是有名黑衣男子冲了进来,见人就使毒,兄弟们倒下许多。”形骸焦急跑来报信,后面还跟着何疏狂。形骸看到月杜的样子,猛的怔了一下,月杜知道自己此刻的的影像将永远留在他的心中。      “月杜,你怎么了?”“嗯,闲来无事,穿着家乡的服装试试。”月杜淡淡的答他:“怎么,有人来攻击了吗?”月杜明知故问,试图避开他眼的浓浓的疑惑。    何笔着急道:“肯定是跳红墙来了,我们再不过去兄弟们肯定要抵挡不住了。月杜你在这里,没有阿爸阿妈的命令什么事也不许做,哪里也不许去。何疏狂你看着她。蝴蝶你去助我一臂之力.”    月杜轻轻点头:“好,我不走开。阿爸你今天应该不会有事,不要挂念我。月杜会永远保佑你。”      “月杜!你一定要等阿妈回来!”蝴蝶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焦急何笔与形骸拉走了。    岳山派议事大厅里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不少兄弟,但一点血迹未见。一名黑苗族巫师打扮的男子傲然站在中间,见到何笔,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语道:“你这个懦夫,你终于来了。你现在不用女人替你出手杀我了吧?我们好好斗它一斗。”    何笔看见他脾气也不小:“要打就打,少说废话!”蝴蝶在旁边连忙说:“师兄你误会了,当初我给你下迷药也给他下了,不过是想你们不要拼命,好好说话。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一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既救别人又不伤到自己,现在想到的唯一办法是我把所有功力都给你,你集我俩功力把把夜游雄蛊逼出来,咱们的年纪都不小了,完了这事好好一块过剩下的日子吧。”    “住嘴!”跳红墙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紧跟在何笔身边,眼睛都红了,往事过去十多年了想起来仍是禁不住痛砌心扉,他悲愤的仰天大笑:“你这女人就象老虎一样凶狠,象山里的狼一样残暴,象狐狸一样狡猾,我待你这么好,熊的心豹的肝最毒的尸蛊天上的月儿,只要你想我都愿给你拿到,你却在酒中下歹毒的失功散加害我。就算是这样,我刺你一针还是不舍得用毒,中了失功散之后我只得逃到深山里找黑水潭的怪鱼解毒,不过对这种汉人的毒还是没有用,还好一位好心人救了我,不然也不会有今天。我一定要杀你们给自己报仇!”    “失功散?这是汉人的毒,我没有这东西呀?”蝴蝶着急的分辩,眼泪都快出来了:“师兄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害你呢?”  
  五、燃烧后必成灰烬  “少跟他废话,他是给自己找借口呢!”何笔一把推开蝴蝶,冷笑道:“是汉子就来比一比,我要胜了你就把兄弟们的毒解了,你要胜了,我就把命给你。”跳红墙跳起来:“这正是我要说的话。看招。”  跳红墙撒出一片金色烟雾,中有虫状物飞快射出;何笔闪过,回剑便刺。大厅里突而烟雾迷弥,突而剑气凛冽,两人脚下游走,手中招招毙命,杀得眼都红了。  突然蝴蝶大叫一声:“师兄小心!”众人眼前一闪,还来不及分清怎么回事,蝴蝶已经飞扑至两人混战之中,何笔一惊,想要收起剑势已经来不及,只见剑正中蝴蝶心口三寸处,纵是华陀再世,也回天无力。  跳红墙大悲,抢先一步抱住蝴蝶,在她耳边用苗语道:“你这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他杀不死我,就算刺我一剑,我也会在死前毒死他。”  “师兄,”蝴蝶拼起最后一点力气,奄奄一息也用苗语回道:“十五年前我真没有下毒害你,是有人陷害我的。今天我不愿意他杀死你,也不愿意你杀死他,我替你挡上一剑,也是还了你的情,我这辈子做了负心人,如果有来世,我再做你老婆。”蝴蝶力乏,支持不住,边喘气边吐出大口鲜血,又道:“你把那三个人的游走蛊解了,等我死后接下我体内的寄生主蛊,可以加你二十年功力,并帮你把游走雄蛊融化。有它就算是我陪你在一起了,你答应我不要再害他们。”  “好,好,我答应你!”跳红墙泪流满面紧握住蝴蝶的手,蝴蝶又回头望向何笔,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会喘气,何笔颤抖着声音说:“我知道,我不伤你师兄,我会好好待月杜。”蝴蝶微微一笑便过去了。  “蝴蝶!”跳红墙狂吼一声,竟然双目迸裂,流出血来,样子好不可怖,在场众人忍不住后退几步。跳红墙突然跳起来把一件东西射向何笔,回头再用力往蝴蝶臂上一咬,咬痕处有只红色蚕虫还剩下半截身子不断扭动;又在自己腕上一咬,把咬出红色百足蜈蚣的脑袋吃了下去。这时只见跳红墙雪白牙齿间碧红色与金色汁液溶在一处流下他嘴角,好不骇人,他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寄蛊在一块儿了,我这就随你去!”话音未落人已倒下,怀里还紧紧抱着蝴蝶不放。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这所有一连串事情已经发生,何笔大恸,手里拿着跳红墙死前丢给他的解药:“你倒快乐,随蝴蝶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独活有什么意思!”  门口阴沉沉传来一女子声音:“你只想随那妖精生死,却把我置于何位?”  众人一看正是失踪半日的夫人雨燕。何笔怒道:“你当初设计害我,使我一家人生生离散,我怎么可能与你还有情义,你自己识趣的走了罢。”  雨燕听得此话,忍不住泪如雨下:“我不过是因为太想得到你,只做错这一件事,你却不念旧情要赶我走,我知道你是言出必行的人,也不再求你,只希望走前能跟你说一句话。”何笔听她温柔相求,又念及十五年夫妻感情,忍不住长叹一声:“好,你说。”  雨燕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轻语道:“跳红墙的毒也是我下的,只希望他恨上蝴蝶,两人同归于尽,没曾想到他宁愿死也不害蝴蝶。”  “什么!”何笔闻言大怒,一掌拍出。只听一声大叫:“掌门小心!”形骸从旁边冲上,挡住了雨燕袖中飞出银针。  雨燕缓缓倒下,嘴角有黑血流出,原来她来时早已服毒。形骸见何笔无恙,心头一松,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伤处流出黑色鲜血。  月杜这住了一周的房间,细心收拾留下物品。这件银饰桃花看样子很喜欢,就送给她吧;犀牛角的木梳用起来软滑顺手,想来桃花也不会拒绝。桃花啊桃花,月杜禁不住坐下来痴痴的看着窗外。当形骸看着笑靥如花的你坐在窗前用这把梳子梳理着秀发的时候,心里会不会偶尔、偶尔的想起我??     地里美丽的七星海棠突然妖娆开放,红得似情人的唇仇人的血。真难得,平日它都是半夜里才吐露芳香的。花儿啊花儿,不枉月杜爱你一场,你也懂得用生命来回馈她。月杜用纯银的小剪子把它的花茎剪下,混着竹筒里珍藏的纯黑鹿血喝下。突然门处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是时候了。    月杜静静走到议事大厅.何疏狂急得老泪纵横跑过来:“月杜,形骸他……”    “不用说了,我早知道了,这是天神的安排。”果不其然,一切冥冥自有注定,都是命啊。月杜银铃般的笑起来。大家都惊异的望着她。    何笔跌坐在客厅地上,脸色苍白,一瞬老了十余岁,目光呆滞着看着地面喃喃自语:“死了,死了,都死了……"何疏狂惊恐的抱着他:“帮主!帮主你怎么了?”何笔抬起头,迷惑的看着他:“你是谁?我又是谁?”    形骸一身是血静静躺在地上,闻讯赶来的桃花早哭成了个泪人儿。她抬头看见了月杜,眼里燃起了希望,猛的扑了上来:“月杜求求你了,救救他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月杜淡定的看着她:“桃花放心。有我在,他没事。月杜会救活他的。”桃花止住眼泪,有些怀疑的看着月杜:“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宁愿从此离开了他,再也不打扰你们,甚至,你要了我的命,我都愿意。”又是一个为了你可以牺牲生命的女子,形骸,你要好好珍惜啊。    “放心,他都会没事的。现在,把形骸放到我的房间,你守在门口,三小时内不充许任何人打扰,月杜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他。”  月儿看着月杜镇定的面容,放下一颗心来。   再没有任何人了,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搅我们了。    月杜坐在床前,爱怜的用手轻抚形骸的凌乱长发,看着他熟悉的容颜此刻象孩子般纯真,月杜轻轻地把贴脸在他的手中,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你只是我的。    “今夕何夕兮,中骞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羞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屋外晴空有暴雷声响起,顿时屋里清越歌声嘎然而止,同时传来了众人的惊叫声和形骸狼似的长嗥:“月杜……”         后记:神秘古老的黑苗族有一个古老传说,苗疆的巫女一旦被选定,就是可以与天神对话的灵人,她们的血如果融和了剧毒的七星海棠与百年一见的大苗山黑鹿血,可以救回任何人的性命。    但硬要扭转天命的代价是自己……    附:那一首歌的现代诗歌注释(席慕蓉)       灯火灿烂  是怎样美丽的夜晚/你微笑前来缓缓指引我渡向彼岸     (今夕何夕兮/中骞洲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那满涨起来的潮汐  是我满涨起来的爱意  怎样美丽而又慌乱的夜晚啊  原谅我不得不用歌声  向俯视着我的星空轻轻呼唤     星群聚集的天空  总不如  坐在船首的你光华夺目  我几乎要错认也可以拥有靠近的幸福  从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水波荡漾 无人能解我的悲伤     (蒙羞被好兮/不訾羞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所有的生命在陷身之前  不是不知道应该闪避应该逃离  可是在这样美丽的夜晚里啊  藏着一种渴望却绝不容许     只求  只求能得到你目光流转处  一瞬间的爱怜  从心到肌肤  我是飞娥奔向炙热的火焰  燃烧之后  必成灰烬  但是如果不肯燃烧  往后  我又能剩下些什么呢  除了一颗  逐渐粗糙  逐渐破裂  逐渐在尘埃中失去了光泽的心     我于是扑向烈火  扑向命运在暗处布下的诱惑  用我清越的歌 用我真挚的诗  用一个自小温顺羞怯的女子  一生中所能  为你准备的极致     在传说里他们爱加上美满的结局  只有我才知道  隔着雾湿的芦苇  我是怎样目送着你的渐渐远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当灯火逐盏熄减/歌声停歇/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遗忘了的一切/终于/只能成为/星空下被多少少静静传诵着的/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敬请期待正文吧,一定更加精彩,这几乎可以独立成故事的引子,就当成一碟开胃小菜吧!谢谢各位支持我这个第一次写长篇的新手啦!  
  001、醒来不知身是谁  好漫长的黑暗啊,这么甜美舒服的一觉却不能一直睡下去,真是厌烦,梦中听到有人不停的在耳边呼喊,有人哭泣有人叹息,还似乎有各种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近走远。还有人一直握住她的手,温暖又很有力,总之这一切让人不得安宁。后来月杜听到一个冷漠声音道:“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家属请节哀,准备后事吧,这说不定对她也是个解脱。”这话一出,便有几人放声大哭起来。  月杜心头大怒,哪里来的庸医,只不过是长长一梦罢了,竟然敢断我生死,看我不砸了他的招牌,这一怒却终于有了些许意识,挣扎着终于可以缓缓眼开眼睛。  触眼所及茫茫一片全部是白色,头上有白色长条物体放出刺眼白花。这是月杜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月杜使尽气力微微转动脑袋,艰难向四周望去,只见顶上是白花花一片四角方形的天空,躺着的脑袋旁边有个木制四方形柜子状物品靠在旁边,上面放着一瓶鲜花与不少果子。有个似乎是铁做的精光锃亮的竿子竖在旁边,上面吊着红的白的透明的七八瓶液体,瓶子上连着的管子通到自己的手腕上鼻子里,月杜想抬抬手,却感到自己被缚住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身体的每一部件好象都不是自己的,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这一转脑袋却好象用尽了月杜全身的力气,她猛喘一阵好不容易才歇过气来,边积攒力气边再微微扭头看,这回可是更好些了,能动的幅度大了点,只见自己全身被白色布条绑住,身下铺的单子是白色的,身上盖的被子也是白色的,就连脑袋靠着的大枕头也是白色的,难道这是到了白苗族的地方?虽然白苗黑苗两族近年来族人之间已经停止大规模械斗,但因所拜天神不同蛊术各有所长,还有苗人间因领地兽物争夺,小范围内互相之间的冲突还时有发生,我一个黑苗族的女巫师,到了他们的地盘可是祸不是福了,不知道他们有何企图?  月杜还欲多想,脑子却跟十五六个响雷炸着一般,轰隆隆的响个不停,脑海里一会出现形骸悲痛欲绝的泪脸;一会看到桃花用自己的牛色梳梳着乌黑长发,羞涩的看着形骸;还看见阿妈的身体和跳红墙的靠在一块睡在地上,何笔却坐在旁边神智不清的喃喃说些什么;后来却又看火光冲天,惊天巨响,自己象没生命的泥人一样飞到空中,两个陌生慈祥中年男女,泪眼纵横的伏在自己包满白布的身体边哭泣,旁边有个圆脸女子一脸悲恸的握着自己的手,有许多穿着古怪白衣白帽的男男女女不停出入,用各种奇怪器具在自己身上弄来弄去,这纷繁错乱的许多场景不停混乱交织出现,快若闪电,月杜终于承受不住,尖叫一声,抱着脑袋再次晕了过去。  梦中只听得许多脚步着快速跑来,有许多人大声说话叫嚷。这次却没有睡多久,月杜感觉一阵冰冷液体由手腕进入体内,精神为之一振,慢慢睁开眼来。  “醒了,醒了!”自己面前竟是不少奇怪的人,穿着不知哪族的奇怪衣服,高兴的说话。有个梦中似乎曾见的中年女子一把揽过自己,放声大哭起来:“桂儿,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旁边有个也是梦中见过的中年男子一脸喜色,却扶着她臂膀劝道:“醒了就好,别哭了,应该高兴才是。”还有个看似熟悉的圆脸女孩带泪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巫桂儿不会这么短命!等到2008年我们还要一起去北京看奥动呢!”  2008年!月杜这一下惊得非同小可,这是什么年份啊?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月杜颤抖着声音问:“那康熙35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表情,那圆脸女孩答道:“康熙……离现在大概有两百多年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巫桂儿心头一震,脑海里混乱到了极点。记得自己最后意识应该是知道为了救形骸必死无疑的,当时天上一个旱雷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难道自己转世了?如果是投胎的话,应该是喝过孟婆汤忘记前生才是啊,难道我是附身到别人身上了?还附到了两百多年之后的人身上?那形骸呢,阿爸阿妈呢?该是身子都化成泥土了?月杜想清了这来龙去脉,忍不住大恸,放声哭了起来。  那个白衣白帽奇怪装束的人,向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病人刚刚醒来,情绪不宜波动太多,家属先出去,让她休息一下吧。”众人便退出了房间。  苗寨里神鬼之说本来就多,巫师更是传说中能通天知地的人,也恶巫师使蛊让人失去意识灵魂离身,对这种附身转世的事情,月杜倒很容易就接受了,既来之则完之吧,自己附身在这姑娘身上,想来是天神恩赐,应该好好代她活下去,帮她养父母百年这才是正经。  想通了之后,月杜心中一块大石放了下来,又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却看到一张圆脸近在咫尺,乌黑眼珠滴溜溜不停的转动,吓了月杜一大跳,却是梦中见过那个圆脸女孩,笑起来让人感觉好不亲近。  月杜,不,应该叫巫桂儿了,这时知道,这在梦中出现过的人肯定是自己这世的亲人或朋友,只是不知道自己附身这姑娘是什么环境什么背景,这世道又是如何家庭又是如何,怕说错话惊吓到别人,只得闷不作声。  那女孩看她睁开眼睛,拍手哈哈大笑,怪天真的样儿:“你终于醒了,这回不会晕了吧?伯父伯母都说我是有福气的,每次来你的病都会好一点,于是我就多来罗!”回身又从那个木头做的四方柜子上拿起一碗白粥来喂巫桂儿:“现在你身体刚醒,不能吃油的东西,等你身体好点,我偷偷弄点红烧肉给你吃,嘻嘻。”  巫桂儿许久没有吃东西了,闻到这粥甜甜香气,胃口大开,只管张嘴吃,还是不作声。那女孩却是边喂边道:“你不说话也没有关系啊,反正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我说话,你听着,配合多默契啊。这回算你运气,加油站爆炸时你就在里面加油,这样都炸不死你!  肯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果以后发财了不要忘记我啊!你要把我的名字记在本子上,天天念,这样才不会忘记以后有钱了要分给我,我叫林小兔记得没有,林小兔林小兔林小兔!!!一定要记住!你说你晕迷的这段时间会想什么呢?是不是梦到帅哥了,还是见到天使了?会不会灵魂每天出去散步啊?会不会吓人啊?”  这女孩手不停的喂,嘴竟然也是不停的说,听看到那两片小嘴唇叭叭叭,叭叭叭,话不停的说出来,象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响个没完,好不呱噪。  巫桂儿躺在床上,连个小手指都抬不起来,心里却恨不得拿个破布把她的嘴塞上,然后把她甩出门去,呼,这样,世界就会清净了吧?  
  002、失而复得巫桂儿  巫桂儿醒来后,在这个白花花的唤做医院的地方里躺了半月,几乎要闷出其它病来。她心底暗想自己附身的姑娘身子可是弱得很,不过是烧伤了皮肤晕迷了一些时日,居然要休息这么长时间。  但她却不知道,因为加油站爆炸被伤到的巫桂儿身体,大面积二度烧伤,加上头脑受飞起的铁片撞击,巫桂儿在医院晕迷了两月有余才醒来,因为抢救及时,烧伤的情况已经是好得七七八八,自己重生后才能半月就站得起来,已经算是运气好得很了。  巫桂儿只道是自己的身体太弱,觉得甚是不便。这到了新的世道,以前辛苦积下的功力算是白费了的,反正自己所善长也不是内功,没了也不打紧,但练习气功的方法却还有印象,便躺着坐着散步的时候,都不忘记调整内息,吐呐休养。  这苗家气功历史悠久,自成一派。据说是苗家巫师当时随祖先蚩尤作战时就已经使用了,那时风雨师所用的搬运术和治病、上刀山、下火海、搬云降雨统统都跟所练苗家气功的深浅有关系,但是因为苗家气功只为少部分高极巫师掌握,所以一直鲜为人知。但在苗家人心中却是神秘而无所不能的。  传说干、嘉时期苗族人民起义领袖陶新春在为其起义准备而从事宗教活功时,跳有楼高。而史书未记载而参加陶起义的来章和好佳亦身手不凡、在杀敌中只见其所披红披毡上下翻飞,敌人已倒成一片。亦有苗族妇女裙子一摆,敌人倒成一片的记载。  这气功是由独特的调养内息方法,及配置服用养身草药还有修练内心感知能力各各方面组成,巫师练的气功层次越高,预知能力便更新,月杜以前做巫师时的预知能力便是师傅也赶不上的,可想而知气功层次有多高级了,不过来到这新世界也不管用了,唯有从最基础开始练吧,反正心法也记得很清楚,只是可惜没有适当的草药调养,不过自我调养后,恢复效果已经强太多了,身体突儿的好了很多,恢复程度也是唰唰的比别人快几倍,搞得医生还以为自己突然治疗能力大增,信心满满的以巫桂儿为案例,写学术报告往专业学术刊物上投稿,为弄到主治医生积累资本呢。  在巫桂儿这黑苗族巫师不习惯的白色世界里,躺上床上发呆的除了不睡觉之外,耳朵里听到的声响就是林小兔的说话声。  在陌生世界里,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不说话而多听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这林小兔的话未免也太多了,多到不用巫桂儿问就已经掌握了现在的大致情况。  据小兔说那中年男女巫刚陈月是巫桂儿的阿爸阿妈。阿爸是大学教授,阿妈是会计,两个工作都是极忙的,看这女儿已经好转恢复得也很快,终于放下心里,请了两个月假后终于可以上班了,拜托了林小兔天天来陪桂儿,每天下班会来探望一下桂儿,巫刚讷言,看到她身体好转只会欣慰的笑,陈月却每次来都握着桂儿的手,细细询问人殷殷叮嘱,让人好不窝心。  桂儿自己意识里的阿爸阿妈已经是过去了的,她原来也不过十五年纪,最是需要人疼的时候,看到这夫妻俩对自己如此宠爱,没由得温暖满心,竟把他们当成了亲生父母一样的看待,言语之间撒娇亲切起来。  这巫刚陈月对着巫桂儿,心里还有一丝丝歉意却不能说,那日是桂儿因小事跟陈月口角,一时气恼骑车出门,这才正巧遇到了加油站起火爆炸,才被伤得这么厉害,这事发生之后,陈月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抱怨自己不应该跟她吵嘴,巫刚也暗地里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给摩托车加满油,导致独生女儿去加油站受伤,两个人爱女深切,竟不管那女儿之前如何娇纵任性无故吵嘴,把全部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老天保佑这宝贝独生女儿终于醒转,就象是老天重新送给他们另外一个女儿一样,这失而复得的事,太过惊喜,她不提事情的起由,自己也不再提,只是加倍的对她好起来,竟是百依百顺。这月杜却是外冷内热的性子,虽然不常跟人接触不懂世情,却因为从小以为没有父母的原因,是懂事细心一人,对这两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也体贴关怀起来,巫刚陈月却似捡到宝贝一样,这女儿没出事之前刁蛮任性,病好了之后却懂事得多了,真是意识的收获。  而林小兔据说她是巫桂儿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然后两人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这不还有半个月就上学了,就出了这事儿。  巫桂儿翻翻白眼,无话不谈?是她谈,我听吧。她有些惊讶的发现有些动作是自己以前从来不会做的,有些话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说过也脱口而出,这大概是巫桂儿姑娘原来留下的影响,想来也不打紧。只是小兔说自己还有半月就要跟她一起到南方上大学了。  可是这到底准备学的是什么,还有以前学的是什么,是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清楚,这可怎么是好?巫桂儿心里这么想,有些为难的看着林小兔,这该怎么跟她说呢?  正好说得口沫横飞的林小兔也回头看她:“你说是不是啊?”  “啊?什么是不是啊?”巫桂儿吱吱唔唔的问。林小兔说话的时候她基本上除了听听关于自己的情况之后,其它都选择性失聪,自己神游太虚去。  “我说那个杨明啊!还真是帅啊!你说是不是啊?”林小兔瞪着圆圆大眼,撇着小嘴,不满的看着她,伸手把桌子上一大杯水都给喝掉了。自从她陪自己以来,这暖壶里的水几乎都是说话说得口渴的她喝的。  “是啊,好象是挺帅的吧?”巫桂儿随口应道。  “嗯?”林小兔狐疑的看着桂儿:“可是你以前为什么说他黑得象炭头一点也不帅?”  啊,巫桂儿心里想这可说漏嘴了。“以前啊,以前跟现在的眼光不一样了么。”她一咬牙,横竖要说的,就期期艾艾的跟小兔讲:“我说小兔,我跟你说一事儿啊,你可要帮我的忙。可千万不要跟其它人说啊!”  林小兔一听是秘密,顿时两眼放光,这太爽了,还从来没有人跟自己说过不跟别人说的事呢,她两手叉腰,很神气的拍拍并不是很大的胸脯:“有屁就放!干什么文绉绉的。这个别的不说,保密我可是能做到的!别人十几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巫桂儿心里想这屁啊屁的怎么这么多呀,做出很神秘的样子很严肃的偷偷告诉她:“我好象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记得了哪。”  “啊!”林小兔大声尖叫起来,马上又掩住自己的嘴,左右顾盼一下:“你得了传说中的失忆症啊!这也没个爱情男主角,没事你失忆什么!”  失忆症?这倒是挺好的说法,自己以前只知道苗家有巫师用蛊让人得失魂症不知道自己是谁,还真有忘记这以前事情的病症。以后就拿这个做借口啦。巫桂儿心里这才定了下来。这下怎么说也都说得过去了。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拿点学习的书来看?从最基本的开始。我不想一去到大学什么都不懂呀。也不想这事情给爹妈知道让他们担心。”巫桂儿悄声求林小兔。  林小兔张大的嘴巴可以塞下三个鸭蛋,这眼珠子瞪得都快出眼眶了:“这以前学的东西全忘啦?电视都演失忆症只会忘记爱人,没听说过会忘记知识的吗?电视上还演过被撞一下失忆再撞一下恢复记忆又撞一下又失忆?要不你往墙上撞一下试试看?”  这一撞还了得,巫桂儿瞪着林小兔,这主意也太馊了一点:“少废话,帮还是不帮!”  “这么看来才有点象你。”林小兔嘟嚷着:“行,我去把从小学开始到高中的各科课本都弄来给你看,记得多少是多少吧。”她风风火火的转身就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很严肃的保证:“放心!我一定不会跟别人说的!相信我,没错的!”  
  003、超级大嘴林小兔    林小兔刚走有半小时,一群白衣白帽的人横眉竖眼地冲了进来,带头的正是巫桂儿的主治林医生,火气不小,进来指着巫桂儿的鼻子就说:“隐瞒病情是最讨厌的,知道吗,让别人白白辛苦!没发现你的病情别人还会以为是我医术不行!你以为这种事能自己恢复吗!告诉你,除了医生没有人可以帮到你!”又回头不停的指挥护士:“量血压!测心跳!抽样板血,呆会给她去照X光!脑部CT!B超彩超!什么这个照啊那个照啊,什么贵做什么!还有全身,全部检查都做一遍!反正用的是你父母的钱,你也不心疼,哼!害得我报告还要重写。”林医生怒气冲天的带着一帮人又风一般的冲出去了,留下巫桂儿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没得罪他呀?  不是星期六星期天,下午巫刚阿爸和陈月阿妈却意外的来了,阿妈显然是哭过刚擦了眼泪,鼻头眼眶还是红红的,一进来就拉着巫桂儿的手:“可怜的孩子,自己本身这多灾多难的,还为我们想怕我们伤心……”话音未落又哭了起来。巫刚手抚着妻子肩膀,看着巫桂儿的眼神有难过也有欣慰:“桂儿你不用担心,你这么懂事我们很高兴,慢慢想,只要记得爸爸妈妈就行了,如果以前的知识实在是记不得的,就干脆休学在家,我们亲自去跟学校校长恳求说明,应该可以晚一年上学的。至于这医院,爹妈还有积蓄,就住到你恢复那天吧,不要紧的。”  巫桂儿这时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跟爹妈指天划地地保证一定有什么不舒服直接跟医生说,一定配合医生治疗,才不容易才将他们劝走。  这过一会儿,又有医院扫地的清洁工大妈来了,这青天白日大下午的,正是探病时间,没事扫什么地啊,巫桂儿虽然不太明白这世间的事,还知道不太对,果然那大妈探头探脑打量一番后,咂呓嘴自言自语道:“这失忆也没什么特别啊,看着挺正常的啊。没象不正常的。”一扭头就走了。巫桂儿哭笑不得。  一会又有护士来换暖壶热水,这不早上刚换过的吗,又换……巫桂儿无力的挥挥手,用被子盖住脑袋,装睡了,在黑暗里还听到有人窃窃讨论:“电视里天天演失忆啊,这十多年也没见过一个,这算是见着了,明天应该叫那一个班30多个实习生也来看一下,机会难得啊。”还来?还30多个人?巫桂儿听着欲哭无泪,连掐死林小兔的心都有了。  到了傍晚时分,林小兔拖着一个超级大的包包神气的走进来了,大声嚷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拿这么重的书来,不容易啊!你要怎么谢我?”巫桂儿气得突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问道:“我让你保密失忆这事儿的,你不是拍胸脯跟我保证一定不跟其它人说的吗!”  林小兔摸摸鼻子,心虚的说:“我没跟其它人说啊。”  “嗯?真的?”巫桂儿一个凌厉眼神杀过去,小兔有点脸红:“那个,我从医院出去的时候碰到林医生,我就问他,那个,如果人得了失忆症,脑波有什么变化吗?他说电视上演的都是假的,哪有这么容易得失忆症的,这医院十多年也没收过一例这样的患者呢,我一赌气,就跟他说了我就见过一个……他就非要我说出来是谁研究一下……”  桂儿哭笑不得:“这就完了?就跟他一个人说过吗?”  “是啊!”林小兔理直气壮的回答,过了一分钟,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那个,我家里从小学到高中的书不全,我就去问你妈妈要钥匙去你家拿,然后她问我拿以前的书干嘛,我实在是不想说的,可是觉得吧,这事情吧,隐瞒着你最亲的人,不太好……”  桂儿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指着她问:“还有没有!快一口气给我说出来!”  “那个…….我在厕所的时候…….那个……我后来又见到了门卫……那个……我有个朋友是护士组的……还有…….还有……”林小兔认真扳着手指头在数,十个手指头都快数不过来了,一抬眼看巫桂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讷讷的说:“可是我有告诉他们要保密哦。”  巫桂儿只恨不得把这小兔的手指头扯过来咬一口,又想拿床上枕套来塞住她的嘴,要不是现在没精力没东西做蛊,早就把她的嘴给变哑了,桂儿拿不定主意怎么修理她,转瞬间脸色明明灭灭变了无数次,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无力的闭上,心想跟这种人完全不要说什么,直接给她丢窗外得了,这一打定主意刚一抬头,愣在当地,原来林小兔看她脸色不对,早就趁她发怔的时候溜掉了了。  还算她有良心,没把书都给带走,巫桂儿看着床边的超级大包,忍不住气笑了,有这样的朋友,在这里看来是不会寂寞了。  巫桂儿拿起这些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小兔细心的按照浅深排列起来的,还有一张纸在旁边做排列说明,哪本应该先看哪本应该后看。桂儿笑笑,有这样有趣的朋友,容易被气着却也时时有温暖感觉,她拿起最浅的书看了出来。  西汉刘向《世说新语》载:“吾闻古之为医者为苗父,苗父为医也,以菅为席、以刍为狗、北面而视、发十言耳。诸扶之而来者,举而来者、旨平复如故。”这里的苗父说的便是苗寨的巫师。在巫术中,气功、武术动作、医术等已相结合为一体,而巫师是苗族社会巫教的执行者,因为他们需要掌握着不同于汉人的完全是由自然领悟而来的天文、地理、历史、文化、医学、药物、蛊术、毒术各种知识来领导苗民,所以能坐上巫师这位置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智商明显异于常人。更有巫师为了保持巫术的纯洁性,只与近亲或智力相貌超群者结合,这就造成了苗族的巫师异于常人的貌美聪明,也有因为近亲结合特别丑陋或残缺,横竖与常人不同的。有些巫师为了保持族群的优良血统,也有把不适合当巫师的后代直接扼杀的,这是外话不提。  且说这巫桂儿身上既有数代巫师传人的母亲蝴蝶巫师血统,又有当上江湖大派的掌门的父亲,这智商自然也没话说的,蝴蝶在教授她毒术蛊术的时候,因为想到她的父亲是汉人,熟悉汉人文化自然有好处,还特意教了一些汉文。巫桂儿看起书来,这简体字与繁体的虽然有差别,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巫桂儿越看下去越心喜,这些书本,虽然什么政治化学之类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要她依样画瓢写出答案来,好象也没有什么难处,这看一遍书,就能想起这是什么意思,就好象原来存在脑里,现在只不过是拿出来重读一遍似的,看来这原来那女子学的知识还是隐隐存在自己的脑子里的。这下忍不住又吁了一大口气。  巫桂儿暗暗欣喜,从清朝到这个时代,最难跨过的一关,知识的接收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自己应该好好的融入这儿,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是要忘记前生,谈何容易,她想起阿爸阿妈这相爱不相见的一生,想起那苦命的桃花,想起那也似可怜的雨燕夫人,而梦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拥有那完美如刀刻般侧脸,修长身材,有着深深黑色眸子的男子,形骸。  
  005、波涛汹涌你大爷  巫桂儿眼睛红红的从梦里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没有看到小兔,便四处打量起来。  这是间洁净小屋,大概是重新粉刷过给新生住的,四周墙上白白的耀人眼睛,两座高低铁架床和窗边木头桌子都散发出新物件的刺鼻气味。近门处有一排从门到脚五连壁柜。还有个空桌子上堆满了大小行李。她正打量着,只得有人笑道:“你可是醒了。”  打招呼那女孩鹅蛋脸弯弯眉樱桃小嘴,也不到160的娇小身高,却有种弱不禁风风流姿态,抬眼望人楚楚可怜,让人好不怜爱,巫桂儿眼尖,却看到她眼角有丝狡黠神色。忍不住心下留了意。  那女子鄢然一笑,伸出手来:“我是朱颜,你的室友,你好。”巫桂儿也做了自我介绍。朱颜笑着说道:“你身体不舒服,我已经听说了,小兔去给你打饭打开水去了,我也帮你去报了道请了假,今晚的新生动员会你就不要去参加了,我们这宿舍会有四个人住,还有一个人现在还没到,大概也差不多了。”  巫桂儿连忙说了谢谢,那女孩却笑道:“你也不用谢我,小兔付了钱的。”付钱?巫桂儿刚想问,口还未张全,门咣当一声被踢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姑娘跑了进来:“没有迟到吧?老天爷,我可是紧赶慢赶了,可是在一进学校就迷了路,晃了两小时才到。”  正在说话的巫桂儿和朱颜被吓一跳,齐齐抬眼一看,门口冲进来一个陌生姑娘,个子也就158左右,丹凤眼柳叶眉,双唇饱满鲜红欲滴,竟是自然本色,蜜糖般小麦色肌肤,鼻子笑时皱成一朵小小雏菊好不亲切,穿着宽大黑色T血,走过来时能感觉到高低起伏,汹涌澎湃,好不诱人,往下一掐小小蛮腰纤细欲折,再往下又是饱满圆润的崛起,真是上天完美杰作,任巫桂儿她们自己也是女子,却也禁不住看呆了。  那女孩看她们呆怔模样,火气顿时冒了上来,冒出一口京片子:“大爷的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没见过大胸的美女啊!没见过个子矮又大胸的美女啊!大爷的你们又不是自己没有胸,干什么盯着我的胸看!大爷的你们又不是男的,看了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上我啊!”这女孩一口一个大爷的,竟是说得极为顺口,看来平时是说习惯了的。  巫桂儿和朱颜看到这跟爆仗一样的女孩,话虽然说得难听,语气却没有不和善的意思,就笑着上去帮她把大包小包行李给卸了下来,那女孩看了仅剩下一个上铺的位置,却有些为难:“我有点恐高症,这可怎么办?”巫桂儿思量着自己反正住哪都一样,刚想开口让给她,却看到朱颜笑咪咪的跟她说:“我跟你换!”那女孩大喜,连声说谢谢谢谢,你这可帮了我大忙啦,朱颜却语调一转,摊出白净修长手掌:“给钱!!五十!!”那女孩丹凤眼瞪得牛眼般大,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应该的应该的,你愿打我愿挨,两下不亏。”当下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啪的一声拍在朱颜手中:“成交!”朱颜却摇摇头,用两个手指头搓搓,指着她的口袋说道:“我要你的零钱,一张一张十块的,有五块一块的更好,厚厚的一叠数起来比较爽。”巫桂儿和那女孩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朱颜却好象是习惯了这种气氛,也嘻嘻的笑了起来。  这时林小兔去打饭也回来了,四个人虽然个性差异极大,却还好都是爽快磊落女子,两下三下就熟悉了。女孩之间的友谊来得很快,保持却不易,这大嘴巴的林小兔,不冷不热的巫桂儿、财迷朱颜以及那火暴性子的女孩陆芙蓉,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同甘共苦的好死党,共同携手度过余下的人生。  第二天正好是周五,新人报到,全校动员大会用了半天时间。然后散了给剩下周五下午半天还有周六周日新生自己准备收拾东西,倒也挺有人情味。  大家一到学校才发现自己的行李都是没用的东西带了很多来,日常生活的却有许多不及,便相约着一同去附近的大超市小市场购物。巫桂儿却推说身上不舒服留在宿舍。她的“病情”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在大嘴巴林小兔的宣传下,整个班上无人不知,就是外班也时不时有人过来偷偷看两眼,所以拿这个当借口,倒是没人说什么。小兔便与朱颜陆芙蓉三人兴冲冲的打听地方,一块儿逛街去了。  这巫桂儿好不容易落得清净,可以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一直来不及细细思量,这下才认真做个打算。  爹妈太宠溺她,给的一学期生活费足够她花几个学期,虽然家中给她看病花去大部分积蓄,但父母的工作收入也不少,不算大富总算还能支持。她方才十八岁,但在休病期间林小兔教会上网之后,自己摸上网去东瞧西看,也了解不少了这世的知识,知道学生自己赚学费也是极多的。这钱自己一直都没有操心过,父母肯定也不赞成她课余去做事情。但人总是这样,人家越体贴自己,自己越是想体贴回去,她就兴了赚点小钱给父母减轻负担的念头。但自己除了苗家气功毒术蛊术之外,也没有其它懂的,这巫术以前在江湖一向以医药保命施蛊害人为主,现在肯定是用不上了,只好慢慢找着机会了。  说到苗家气功,这些日子巫桂儿又练得上了几个层次,灵气也逐渐涌上来。她拿宿舍里女孩的面相试手,远的看不到,她们近期的运气兴衰,虽然不是十拿九稳,大概也能猜到个一二分,就说这火暴脾气程芙蓉,眉直入鬓杀气腾腾,若在古时说不定就是那盘山为王的女大虫,她近日额间隐隐有黑色徘徊,但总算是不浓且有白线,挥之即散,虽有小波折应该有贵人相助很快度过,自己也就没有理会。  巫刚陈月的意思,原来拿这么多钱,是让小兔跟巫桂儿干脆在学校外面租一间居民区近医院的好房子住,一来清净不用跟这么多人挤,二来容易去医院检查。桂儿却觉得这好不容易来这世上一遭,与别人疏离可没意思得紧。她上世已经清冷够了,这世却盼着热闹温情,极不愿意自己独处,却愿意在这宿舍在这拥挤校园里跟同学们在一起处着。  巫桂儿这下出了宿舍门,在校园附近闲逛着,没有了小兔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好象还真有点不习惯。她这几日在学校里外出入的时候,早就注意到了这南方秀丽小城被山水所环,座座与矮楼为伴的奇山上怪石磷峋,没有什么高大树木,却是灌木众生,青苔覆地,是极易衍生蛇虫鼠蚊的地方。她打听到学校附近有个七星公园,里面有原始丛林。想来肯定有不少奇物,就拿着地图对着在公车站里埋头寻找到达的路线,没曾想自己刚嘲笑过陆芙蓉这个在学校里都会迷路的路盲,自己竟然也找不到地方,明明看着地图上五六个站就能到的公园,偏偏走错了方向坐错了公车,岔到了另一头去,这一下公车,却看到了一处熙熙攘攘人潮拥挤处,人们背贴背艰难前进,门口明明摆一铁片牌子“车辆不得入内”,却仍有那白色车牌的嚣张军车硬往里开,还叭叭叭,叭叭叭的猛按叭喇。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桂儿才刚想这官家大兵在哪朝哪代都是硬气得很,一抬头看见上面门漆脱落的几个红色大字“花鸟市场”  不由得她多想,却被拥挤人群给推了进去,她走过一排香气四溢的众多茶叶店铺,却看到铺面之间空档存车处,有个黝黑皮肤汉子赤子上身,露出那出没甚么肌肉的排骨胸膛在吆喝:“看一看瞧一瞧啊,十元一瓶,一瓶十元啊,包治风湿骨痛四肢麻木肌肉无力!不灵不要钱!”然后拿一瓶黑呼呼的东西在旁边一个坐着露出骨部的男人身上擦拭,那男人显然是托,不停的满意点头:“真舒服,真舒服,我感觉好多了。”  巫桂儿定神一看,那黑皮肤汉子面前一块塑料布上,摆着七八个大小不同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黑呼呼不明液体,瓶子中间却有一条仰首吐信大蛇,尖尖脑袋乌黑油亮,凶狠的抬头盯着众人,巫桂儿见到了这毒蛇却好似看到了亲人一般,喜心翻倒,就要上前打招呼。  
  006、我是曾虎你是谁  巫桂儿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冲到前面,却差点坐在地上,扁扁嘴,郁闷得想把地上泥巴给啃一口。  原来那条又长又黑看起来又凶猛的扁头风,原来却已经不知道被那药酒泡过多少万次了,不过是个僵硬造型的尸体摆设罢了,尾巴的一头还连在一个巨大无比的透明玻璃缸里。巫桂儿这一下可泄了气,苦着个脸,问那黑汉子:“你这蛇,有活的吗?”那汉子正说得口沫横飞,抬眼一看是个满脸学生气的女孩,虽然看起来不象有生意做的样子,但是有人问还是挺高兴的,免得总是跟那托两人自问自答,便拍得胸脯啪啪的响:“这是我跟山里人高价收购,用家传秘方多种中药泡制的药酒,这蛇也不是这么好找的,现在旅客这么多靠着城市的山蛇都被吓跑了,隔壁省的广东人又爱吃蛇好多人捉来卖,现在这种毒蛇除了在深山老林里,几乎都已经绝迹啦!还好我有个表叔的狗肉在大瑶山守保护林的,这才弄到,你们再不买,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药酒啦!”  狗肉?巫桂儿愣了一下摸不着头脑,旁边有围观看热闹的人看她不解,便好心笑着解释给她听:“狗肉在桂林话里就是很要好的死党哥们的意思啦。”桂儿这才明白过来,想起北方人说狗肉朋友,却是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原来南北话语这么不同。  巫桂儿一听还有戏,便偷偷把汉子拉到一边,说家里父亲风湿,想买条活蛇自己泡酒,最好多几条,请他方便的话介绍一下那表叔的狗肉,当然也不会让他白介绍啦,一定会有好处。  这黑汉子摆了半日,才卖出二瓶药酒,一听这有钱赚,忙不迭的满口答应下来,又留下手机号码给巫桂儿联系,请她过几天打自己手机,巫桂儿这才满意的走开。  巫桂儿看时间还早,事情又凑巧办得挺顺,也来了兴趣,在这拥挤的花鸟市场里逛了起来。这花鸟市场平日没什么人来,只有周六周日才有许多城里各处的人过来,一般游客不太多,都是本城人自己消闲。分成三大部分,花草部分、宠物部分和旧古董旧书部分。花草部分虽是些平常花草却也种类繁多,姹紫嫣红开得的好不热闹,还有各种肥料花瓶出卖;宠物地段却是些狗儿猫儿鱼儿鸟儿,也都是些寻常动物,大部分是些女孩子喜欢的毛绒绒的可爱类型,也有凶狠的黑背狼狗和巨型的肖伯纳,却是些穿着富贵的女子看的多,巫桂儿虽然见的毒虫多,但苗寨里都是些看家守院的土狗,这些可爱贵气的猫狗也是第一次见,停停走走好不开心。  突的巫桂儿听到前面嗷的一声尖厉猫叫,前面有人惊叫起来,巫桂儿心里一动,忍不住跑上前去看,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正气急败坏的冲店主人发火,他迷彩色调笔挺军装上有一杠三星,腰间系一条军皮带,半截过脚踝大头军靴乌黑发亮,浓眉大眼高挺鼻梁古铜色皮肤,看起来好不英武,脸上有三道鲜红血痕很是明显。原来是这兵哥看那猫威风,忍不住摸了一下,却被猫一把抓上了脸,正生气呢。  肇事的猫咪削瘦体形,却有个小狗仔般大,全身黑色皮毛油黑发亮,奇的是一只眼睛绿一只眼睛蓝,这时正弓背竖毛,滋着牙齿嗷嗷沉声嘶吼,却是丝毫也不害怕的与那当兵的对视。  巫桂儿一看那猫,啊呀一声,原来这猫看样子应该是苗寨里最纯血统的镇宅黑猫,由野猫驯化过来不过几世,很有灵性也很有野性,连寻常狼狗都打它不过,在苗寨里除了巫师能镇住之外,寻常苗人都不敢惹它的,那当兵的想把它当成宠物猫一样来抚摸逗弄,自然会吃亏了。  那猫听到桂儿声音,往她看了一眼,当下丢下那当兵的和老板不管,轻轻一跃,正好跳入巫桂儿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式,躺下打呼了。  那胖老板气急败坏跑过来,伸手要打又想起什么,害怕的缩回去。一看猫在桂儿怀里居然不闹,当下眼珠一转,问桂儿:“你要不要这猫,便宜卖给你!20就行了。好猫啊!纯种!听话!看在你怀里多乖啊!跟你太有缘份了!还能抓老鼠!”他当然不会说这猫自从一个山民里收来后,已经抓伤五六个人了,就连自己也被咬了几次,医药费都赔得要吐血了,丢都丢不走,不管甩多,一到吃饭时间那猫就自己跑过来上桌,搞得老婆跟他都干了几架,非要他送走这赔钱货不可。  巫桂儿看那猫舒服的在自己怀里懒洋洋睁开半边眼皮瞧她一眼,再翻一个身,伸个懒腰,竟是一点也不想离开的样子。便笑了:“行,我买下吧,五块钱。”她看到花鸟市场门口不少练摊卖猫的,也就十多元一只,这老板急着想出手,估计白送都行。  胖老板怕巫桂儿后悔,腾的伸出手就把她手里五元钞票抢手,再用力一拍,成交。又看那当兵的一眼,连长咧,惹不起。赶快摊摊手,以示这猫现在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要赔偿找她。  那当兵的从头到尾却是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巫桂儿眼睛一眨不眨。桂儿看他脸上三道血痕已经凝固,想到是自己买下这猫抓的,有点歉意,摸出张纸巾:“给,擦一下。我现在身上带的钱不多。你先去看一下,花多少钱改天我赔给你。”  那当兵的一听说还有改天,眸子一亮,爽朗的笑笑:“不用了赔了,小事情。”又一想,不赔可怎么再见到这眼神迷离、浑身散发出淡漠气息的女孩,又呐呐想收回话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桂儿看他尴尬,便给他台阶下:“那就谢谢你了,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吧。”“好好好好好!”兵哥一时心喜,一口气说出五六个好字来,忙摸出纸来写下联系手机递给桂儿,旁边一干围观群众看没有打架,没热闹好瞧,跟练过轻功似的,轰的一声几秒钟之内居然全散了。  桂儿跟他点点头,抱着黑猫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只听后面传来暴雷似的声音:“我叫曾虎!你不要忘记了我的名字!”那些散开的群众居然轰的一声又在一秒钟闪回来围观,口里大叫:“真情告白!真情告白!一见钟情!一见钟情!”  巫桂儿目噔口呆,这算是知道了这现世的人会无聊到什么程度,若她再无所谓再淡然也忍不住脸一下红到脖子里面去,赶急逃也似的跑开了。  那曾虎失魂落泊站在当地,回味着桂儿离去时的娇羞神情,愣了起码有五分钟,这才想到还没有问她的名字,冲过去追,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一时神急,双手合在嘴边,对着海似的人潮大叫:“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大嗓门出来连绵不断声传四处,四周人群全部石化,看着他,嘴里几乎都能放进三个鸡蛋。  
  007、女生宿舍群殴忙  这头且说那巫桂儿怀抱二十斤重小狗仔般黑猫,虽然很沉,但她的体质岂是常人可以比的,自然也不在话下,便继续闲逛。  这花鸟市场从外面看着不大,却是深深浅浅绵延不断,几乎用了大半天时间才逛完,巫桂儿越看越心喜,可用的东西还真不少,那鸟市的灵禽喜鹊乌鸦虽然不多,灵性也没见有特别好的,但有就是算是走运;蛆虫沙虫蚯蚓,那是给鸟鱼吃的,却也对付能用。最高兴的是在门口处看到有买蔬菜谷种的,有那未脱壳的谷物出售,那可是制蛊的最基本原料。  桂儿记下方位,估摸着大概需要多少钱,记下详细行车路线,这下次可不能再走错这宝地了。这才兴致冲冲的坐车返校。  室友们也已经回来,买了不少东西,但脸色却有些阴沉不太好看。桂儿偷偷问小兔,才知道朱颜在服装店里碰到最后一件超级便宜的打折衣服,跟老板把价钱都侃到一半这么低刚要付钱,被一个财大气粗的女孩用原价买走啦,还出言讽刺,陆芙蓉这火暴脾气忍不住上去争执,她们人多势众也没捞到好处,要不是围观的人多,早打起来了。  桂儿只暗笑这点小事也好争执,软言劝朱颜几句,也就没放在心上,大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桂儿新买的黑猫上了。巫桂儿原想还要费一番口舌跟大家请求在宿舍养猫,没想到不用她说居然一致通过。原来这黑猫却极是有灵性的,在这城市里流浪徘徊,辗转过了许多人手,一直没有遇到真正的巫师,还以为就这么沦落了,这一见到桂儿便知道自己今后有靠了,对其它三个室友,竟是收了不驯的心,做出可爱乖巧模样来摇尾巴蹭大腿,曲意讨好,哄得众人哈哈大笑。忙不迭的给它弄吃的喝的,还做个舒适的窝放在桂儿床角暗处,并一致严肃讨论通过这猫以后就叫包子啦!  那黑猫听这名字,似乎不甚满意,啊呜一声,却也管不着了。当夜休息无话。  这校园生活就算是这样开始了。桂儿跟大家一样,每天拿着课本各个教室的跑,食堂教室宿舍三点一线,偶尔去图书馆看书,这样过了一周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同室女生对这不爱合群却还和善的女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太爱干净,宿舍里有一丝蜘蛛网都看不过眼非要弄下来(她们还不知道这苗寨判断是否有草鬼婆的标准之一就是那地方是否纤尘不染的),还喜欢弄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什么没打壳的谷种啊什么的。放在床下用个纸箱装着封起,说是以后用来做枕头,对身体好;还有一些坛子罐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也封上了封条,她一再严厉叮咛不能随便打开,说这是老中医给自己治病的草药,一打开受了潮这病就没法治了。大家对这老中医的说法不以为然,撇撇嘴觉得她是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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