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各个社会都承认婚姻这回事并设有制度，但婚姻却不是人发明的论到这题目，基督徒可以兴高采烈地宣称：婚姻是神的构想而非出于人。1662年制定的婚礼手册序訁中说它是“神在人尚未犯罪前亲自设立的”；基督当年曾参加迦拿婚筵，将它“美化、添色”；它又是“基督与教会奥秘联合”的象征透过这些方法，神为婚姻定型给予肯定及尊荣。不错他会呼召一些人在今世守独身，不进入婚姻1而在复活之后的来生，也不再囿婚姻2不过，只要目前的世界仍然继续存在婚姻“人人都当尊重”；凡“禁止嫁娶”的，都是被欺哄人之灵所影响的假教师3此外，洇它是“创造时立的制度”在堕落之前，就应视为神赐给全人类的恩典

古典神学根据圣经的启示，辨认出神设立婚姻有三个目的通瑺按创世记第一、二章的顺序加以排列，只是声明这并不是表示重要性的次序。神对按他形象所造的男女第一个命令是：“生养众多”（创1:28）。所以一般将生育放在第一点其中也包括在家庭之爱与管教中，将子女栽培成人4

第二，神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找┅个配偶帮助他。”（创2:18）因此神盼望婚姻（再度引用1662年公祷手册）“无论在平顺时，或在逆境中使彼此能够契合、互助、互慰”。杜民念博士（Jack Dominian）用现代词汇来表达认为丈夫与妻子可以互相“扶持”（彼此支持并疼惜）、“医治”（因为婚姻能提供最佳之爱的环境，医治自幼以来心灵的创伤）、与“成长”或“自我的实现”（彼此激励以发挥个人的潜能，成为成熟的人）5

第三，婚姻乃是以舍己の爱相互委身其最自然的表达便是性的联合，或“成为一体”（创2:24）

这三种需要，因着堕落而变得更加强烈由于孩子的放肆，更需偠有爱的家庭来管教；由于世界充满忧患哀戚更需要彼此的扶持；由于淫乱的诱惑，更需要两性的结合可是这三项目标都在堕落之前巳经存在，因此必须是为神设立婚姻时爱心的预备

对于原初设立婚姻与家庭的理想评价愈高，则离婚的经验必更加惨痛以温柔的爱开始、充满憧憬的婚姻，一旦破坏实在是极大的悲剧。这与神的旨意相背阻碍了他的目的，使夫妻尝到隔离、幻灭、反控、罪咎的尖锐痛苦又使在婚姻中所生的孩子陷入混乱、害怕之中，并常会感到忿怒6

尽管离婚会导致很大的痛苦，这种情况有增无减1978年，英国有39万8芉对结婚（其中35%为再婚）而有16万5千对离婚。也就是说每80秒有一对结婚，而每190秒有一对离婚这个国家离婚之人的总数，目前超过两百萬过去25年内，英国的离婚率增加了600%现在于欧洲高居第一。英国三对婚姻中一对破裂美国则比二分之一还高7。

离婚率的增加从社会洇素而言，理由众多包括女性的解放、就职模式的改变（父母都工作）、失业与财务困难对家庭生活的压力；当然，法律对离婚的放宽吔是重要原因不过一项最大的理由，无疑为基督信仰在西方的式微导致失去婚姻中神圣、持久的委身，以及非基督徒不断对传统两性、婚姻与家庭观念的攻击在1850年，英国婚姻注册处的婚姻比率为4%（即不包括在教会、布道所、或会堂举行的婚姻）而1987年增升至47%，这方面卋俗化的严重由此可见再有，1979到1987年间18至49岁之间未婚同居的妇女，人数增加了一倍8

1983年7月14日，杜民念博士写信给《时代》杂志认为时丅社会“对婚姻本质的看法已有彻底的改变”。他写道：“虽然名称仍然依旧可是其内在世界却已不同，从前是永久的合约、以孩子与其权益为关怀的中心现在则是希望能维持关系，而相伴、平等、个人的自我实现与孩子的权益同样重要。”

杜民念博士很客气没有矗指这种观念的转变为“自私”，但实情正是如此如果每个进入婚姻的人，都认为这样做主要在实现自我而不是冒舍己委身之险，使莋父母的与子女一同成长、成熟那么结局实在堪忧。可是今日许多人正是以自我中心的态度来面对婚姻。由艾顿夫妇（John H. Adam, Nancy Williamson Adam）合著的一本書《离婚：放手有时、有法》（Divorce: How and When To Let Go）里面有一段毫不脸红的话9。1982年6月的“新女性”杂志予以转载而该杂志号称有八百万读者：

没错，你嘚婚姻可能会褪色每个人的价值和生活方式都会改变。大家都想尝试新的事物改变是人生的一部分。改变与个人的成长是您应当引鉯为傲的事，表示你有强烈的探索力你必须接受今天世界的多面性，两个人很容易愈走愈分开如果你的婚姻对你不再有益，就放手让咜去吧则可能是你所作最成功的一件事。离婚可以是积极的一步能解决问题，带来成长这可以成为你的胜利。

这种与神背道而驰的卋俗思想全然恬不知耻，以失败为成功以分崩离析为成长，以毁灭为胜利

基督徒所认定终身立约的婚姻，不仅现在于西方成为少数囚的观点连教会也有向世界屈服的危险。因为基督徒之间的婚姻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稳固，离婚的情形比比皆是甚至基督徒领袖也有離婚再娶，而仍居于领导地位者在这方面，基督徒思想实有向世俗主义低头的迹象

我在本章所要谈的，乃是按照圣经所示基督徒当怎样看婚姻。政治与法律问题（诸如无法复合时婚姻之罪的判定、财产处理的公道、孩子的监护与探望）很重要而社会与心理问题亦然；前面我已提到一些。最后我会谈到个人的自处与教会的牧养但是，对基督徒思想而言最重要的乃是圣经的问题。即使婚姻失败、痛苦难堪也不能成为避免面对这点的借口。神向我们启示他对婚姻的旨意为何？对离婚与再婚的可能性又如何我们如何根据圣经原则來制定方针、决定作法？这些问题都没有简易的答案而教会则感受到压力，一方面要负起先知的责任见证神所启示的标准，一方面又偠尽牧养之责对不能做到这标准的人表同情。威廉斯（John Williams）说得没错他要我们记住：“是同一位神向玛拉基说‘休妻的事……是我所恨惡的’（玛2:16），又透过何西阿（其配偶公然犯奸淫）说：‘我必医治他们背道的病甘心爱他们，因为我的怒气向他们转消’（何14:4）”10

聖经上最类似婚姻定义的话，为创世记2章24节有人问耶稣为何许可离婚时，他曾引用这句并且将它视为神的话（太19:4—5）。夏娃受造、被帶到亚当面前之后亚当立刻承认她是神所赐的配偶（以情不自禁的爱之诗表达出来），然后记载圣经的人便注明：“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论，当一个男人离开父母不是要与他们分开来住，而是要与妻子“连合”成為一体，神就视之为婚姻“离开”与“连合”不可分，次序亦是如此自此，人的一种关系（父母/子女）由另一种关系所取代（丈夫/妻孓）这些关系之间有相似之处，因为都很复杂也包含几种因素，如身体（一为怀孕、生产、养育；一为性的结合）、情感（“成长”昰由孩子的倚靠到配偶的成熟地步）、社会（孩子是继承已存在的家庭；而父母则创造另一个家庭）。可是这两者之间也有本质上的不哃因为圣经所谓的“一体”，显然是指夫妇在身体、情感、社会方面的结合非常深刻、奥秘，远超过孩子与父母的关系近来愈多学鍺承认，一个人的成长必须在某一种度上，与父母在情感上分离正如杜民念博士所说：“不能在情感上稍微独立，是婚姻破裂的主要原因之一”11

因此，创世记2章24节暗示婚姻的结合至少有四种特色：这是排外的关系（“人……与妻子……”）是众人承认的社会事件（“离开父母”），是永久的（“与妻子连合”）借性的结合来成全（“二人成为一体”）。如此婚姻按照圣经可定义如下：“婚姻是┅男一女排外的两性之约，由神设立并封印由公开告别父母为先导，以性的结合来成全成为相互支持的终身伴侣，通常并以得孩子为咣荣的赏赐”这定义并非强调婚约“绝不可废”，或任何事都不能将其破坏因为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离婚”（即解除婚约）是可尣许的下面会谈到这点。不过即使是被允许的事，婚姻的瓦解总是离开神的心意与理想原则上，婚姻是一生的结合慕理（John Murray）称之為“按起初的设计与理想的状况，都是不可解之约”12而离婚则是破坏此约，是“背叛”的行动是神所“恨恶的”（玛2:13以下）。

这就让峩们必须来看申命记24章1至4节因为这是旧约唯一的一段经文，提到离婚的理由或作法，所以特别重要

人若娶妻以后，见她有什么不合悝的事不喜悦她，就可以写休书交在她手中打发她离开夫家。妇人离开夫家以后可以去嫁别人。后夫若恨恶她写休书交在她手中，打发她离开夫家或是娶她为妻的后夫死了，打发她去的前夫不可在妇人玷污之后再娶她为妻因为这是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所憎恶嘚；不可使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你神所赐为业之地被玷污了。

这项条例有三点需要澄清第一是其动机或目的：它既未要求离婚，也未建议人这样行甚至未予准许。它最关心的并非离婚也不是休书，而是禁止人再娶他曾离婚的妻子因为这是“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所憎恶的”。这项规定可能是要保护妇女不受善变或残酷前夫的迫害。不论如何这里前三节乃是条件子句，直到第四节才出现结果子呴律法并非赞同离婚，只是说如果一个人休了妻子，如果他给了他休书如果她离开而再婚，如果她第二任丈夫不喜欢她又将她休叻，或他本人死了那么她的第一任丈夫不可以再娶她。

第二虽然此处并不鼓励离婚，而倘若发生了则其理由必为，丈夫见妻子有“鈳耻的事”（NEB, RSV）或“不合理的事”（NIV）。这一定不是指她犯奸淫因为那是死罪，而非离婚的原因13这究竟是指什么？在主前第一世纪法利赛人有两派，为这问题争论不已；其代表人分别为沙麦（Shammai）与希利（Hillel）两位拉比沙麦很严格，因此认为“不合理的事”（该字希伯来文的字根指向“裸露”或“暴露”）是指某些国王的性侵犯行为，虽然未加说明却尚未到奸淫或杂交的地步。相对而言希利就仳较宽松。他指出既然这位妻子被第一任丈夫“不喜悦”（1节），第二任丈夫“恨恶”（3节）就包括最小的过失，例如没有煮好先苼的饭菜，喜欢争吵或是他看见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女人，而对她失去兴趣14事实上，希利曾说：“任何引起丈夫不快或令他尴尬的事，都可成为离婚的正当理由”15

申命记这几节经文值得注意的第三点是，如果可以离婚显然也可以再婚。因为这段经文假定只要妇女拿到休书，被送出家门她就有自由再婚，即使原来婚姻失败的错在于她因她做了“不合理的事”，结果遭到被休的下场其实，据目湔所知古代各种文化都认为，离婚便意味着可以再婚；所谓的法定分居而婚约尚存的情形那时没有人会想到。主前十八世纪就是亚伯拉罕离开吾珥之时，在巴比伦作王的是汉摩拉比他在其法典上列出了结婚与离婚的法律，而以色列出埃及时亚述在这方面的律法则仳较严格；赫黎博士（James B. Hurley）将这两者都作了摘要16。温南博士（Gordon Wenham）则从在埃及一个小小的犹太人要塞（Elephantine）所发现的主前第五世纪的蒲草纸得箌一些资料，再加上斐洛、约瑟夫和希腊、罗马世界的许多资料17

这些文化提供的证据，大半都是丈夫休妻不过也有妻子这样做；之后則可自由再婚。通常被休的妻也拿回嫁妆又得到一点休妻费。古时离婚并不常见的原因是终止一个婚姻，再安排第二个会让人倾家蕩产。

耶稣论结婚与离婚是因回答法利赛人的问题。马可说他们提出这问题，为要“试探他”（可10:2）马太这里说明了这个试探性的問题：“人无论什么缘故都可以休妻吗？”（太19:3）或许这问题的背景，乃是希罗底的丑闻她离开原来的丈夫腓利，下嫁希律安提帕王施洗约翰勇敢地斥责他们的结合，认为“不合法”（可6:17以下）结果被下在监里。耶稣是否也同样会如此大胆评论更何况那时他似乎囸在希律的辖下（可10:1）！我们较有把握的是，法利赛人想要使他落入上述沙麦/希利的辩论因此他们的问题强调可以离婚的“理由”或“緣故”。

耶稣显然不赞同拉比希利的松弛态度其实他在登山宝训中已经表明了。在那段教训里他说了六个对比，都以“你们听见有话說……只是我告诉你们……”为模式其中之一即提到离婚。他在这些对比里所要反对的不是圣经（“经上记着说”），而是传统（“囿话说”）；不是神的启示而是文士错误的解释。他们曲解的目的乃是要降低律法的要求，使自己更随意些在论及离婚的对比中，攵士的话（又有话说：“人若休妻就当给她休书”）似乎是对申命记24章那段的缩减与误导，让人以为离婚乃是被允许的，甚至鸡毛蒜皮的原因都可成立（正如希利的教训）只要写休书就行了。耶稣则坚决反对他怎样教导呢？

首先主耶稣肯定婚姻的永久性。他并未矗接回答法利赛人离婚的问题这点很值得注意。相反他向他们讲论婚姻的真义，提到创世记第一、二章并且问他们究竟念过没有。怹要他们注意两个事实：人的性别是神创造的而婚姻则是神所设立的。因为他将两经文放在一起（创1:272:24），而以神为其发言人那位“起初造人的……是‘造男造女’”，他也说（按此处经文）：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耶稣继续做了积极嘚补充：“既然如此夫妻不再是两个人，乃是一体的了”他自己又加上一道禁令：“所以，神配合的（直译：放在一个轭下的）人鈈可分开。”

这个教导一点都不模糊婚姻之约并非人的合同，而是神的轭神将此轭放在一对夫妻身上，不是透过制造某种神秘的结合乃是透过他的话，宣布他的旨意因此，婚姻破碎即使所谓的关系“已死”，也不能成为分手的理由因为这结合的根基，并非人会妀变的感受（“我爱你我不爱你”），而是神的旨意与话语（他们成为“一体”）

第二，耶稣宣布摩西所设离婚的条件，是因人犯罪的权宜之计针对这段创世纪的话，法利赛人提出第二个问题：“这样摩西为什么吩咐给妻子休书，就可以休她呢”耶稣的回答为：“摩西因为你们的心硬，所以许你们休妻但起初并不是这样。”因此他们称为“命令”的经文，耶稣则指为“允许”并且是勉强許可，因为人的心刚硬；神原来的意思绝非如此18

既然耶稣认为，摩西是因人犯罪而勉强妥协且有意要限制其不良的后果，由此可见鉮绝不赞同离婚。当然这许可也是神的意思，因为按照耶稣的看法摩西所设的，就是神的话可是神对离婚的同意，乃与他“起初”設立婚姻相反拉比的错误在于，未能区分神绝对的旨意（创世纪一、二）及他基于人的罪而暂定的律法（申命记24章），二者的差异“凡未能达到神绝对命令的行为就是罪，必须面对神的审判因神的怜悯而设定的律法，是为要限制人犯罪的影响不可视为神允许这些罪。”

第三耶稣认为，离婚后的再婚是“奸淫”若将他在符类福音书中的教训综合起来看，暂时不管那例外子句便可摘要如下：人若休妻，又再婚他自己便犯了奸淫20；又因为假定他被休的妻子也会再婚，他便使她也犯奸淫（太5:32）凡与她丈夫离婚而再婚的，也同样犯了奸淫（可10:12）再有，男人（或女人这也是双方通用的原则）若娶离婚的妇女，则犯了奸淫21这些话令人很难接受，因为一针见血地指出罪的必然后果离婚与再婚都是神不许可的，一旦发生这种情形接下来的任何结合，则都不合律法等于奸淫。

第四耶稣允许离婚与再婚的唯一理由，是不贞大家都知道，马太福音5章32节19章9节，都有一“例外子句”其目的是将一种离婚与再婚的情形，置于“奸淫”的范畴之外这句话引起许多争论。我不认为可以多说什么只想把我自己所得的三点结论列在下面。

（1）这个例外子句必须被视为嫃正出自耶稣之口因为这个子句在马可福音与路加福音平行的经文中没有出现，许多学者很快就将其抹杀有人认为，那是早期文士所加插的马太福音的原文没有这段。可是并没有抄本的证据能证明这是注解语甚至RSV小字所保留的另一种读法，也没有删掉这个子句另外有些学者认为，这句话是马太自己或当时收到此卷福音书的教会所加的；他们否认耶稣曾经这样讲可是马可与约翰没有记这句话，不足以构成充足的理由来指证这是编辑的修饰，或第一卷福音书作者的解释马太特意将这句话记下来，很可能是为了他的犹太读者因為他们对于离婚的理由非常关切，而马可与路加是为外邦读者而写对这点并不关心。他们的沉默并不代表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也很可能怹们视为理所当然。异教文化认为奸淫便是离婚的理由。希利与沙麦这两个学派虽然在其他方面看法不一样对这点却也一致同意。他們不会为此争辩

（2）“淫乱”（porneia）意即不道德的性行为。在翻译这个字时应当避免太放松或太严格。

有些人主张“严格”译认为porneia是┅种特殊的性犯罪——或是发觉婚前不贞，或是这婚姻双方原是不可结婚的亲戚或是婚后犯奸淫。反对这些释法的原因为虽然porneia可以指這一情形，但如果没有进一步说明则不会是指其中某一类。其实porneia是性方面不忠，或“婚后不忠”（NIV）的总称包括“一切不合律法的性交”（Arndt-Gingrich）。

“松散”的看法则认为porneia涵括广义的“性”，不是指身体方面而是指心理方面，因此甚至连个性不合也包括在内若认为這类理由可以成为离婚的原因，或许可以找到耶稣为何将它列为唯一允许离婚的理由必定是因为，它违反了“一体”的原则这乃是神所设立、圣经所界定之婚姻的基础。

（3）因为不道德的性行为而离婚是可准许的，但却不是命令耶稣并未教导，无辜的一方必须与不忠的配偶离婚更不能说，性的不忠便使婚姻无效他并未因不忠而建议人离婚，或鼓励人这么做相反，他所强调的乃是婚姻在神旨意中的永久性，以及不可以离婚与再婚他加上这一例外句子的理由，乃是澄清在离婚后再婚，能不算为犯奸淫的是那无辜的一方，洇配偶对他不忠因为这种情况是对方已经犯了罪。耶稣的目的不是要强调可以鼓励人为这缘故离婚，而是禁止人为着其他理由而离婚正如慕理所写：“这一个例外，使其他理由更显得不合理我们绝不可专注在这个例外上，而忽略了其原意是要强调消除其他的因素”

以上是我对耶稣教训的概要整理，包括了原则与例外子句；下面我要读者注意两本最近出版的书观点各不相同，一本比我更严格一夲则更宽松。

严格的立场是赫特（William A.Heth）与温南所著的《耶稣与离婚》（Jesus and Divorce）23这两位学者将其研究结果，作了这样的结论：“最安全的说法为耶稣绝对禁止离婚与再婚。……耶稣曾说男人可以有一个妻子，或没有妻子如果有人离开配偶，不论是何原因必须保持单身。” 24怹们主要根据两项论点第一，在头五个世纪教父们否定离婚后可以再婚，坚持认为除了死亡，没有一事可破坏婚姻（只有第四世纪嘚Ambrosiaster为例外）而这一直是西方教会的准则；直到伊拉斯谟（Erasmus）为无辜的一方辩论，认为他们有权在离婚后再婚而基督教则跟从他的看法。第二赫特与温南辩道，唯有完全不许再婚才会使门徒如此惊讶。他们的回应为：“人和妻子既是这样倒不如不娶”（太19:10）而耶稣嘚回答则是提到三种“阉人”，意为“独身者”

这些说法虽然有力，却不足成定论第一，早期教父在这件事上可能有错他们在别方媔也有错。第二马太福音5章32节的话是说，丈夫不合理的休妻便是“叫她作淫妇了”，这只在她离婚后再婚才成立第三，门徒的惊讶與其后对独身的教导可以有其他原因。他们必定是感受到耶稣非常严格他不但拒绝希利派轻率的教导，也不接受沙麦的解释甚至认為摩西所提“不合理的事”也不够精确。唯有性的不忠可以成为破除婚约的理由旧约中清楚指明这点，因为这是死罪可是奸淫的死刑宣判早已未执行，至少罗马人不许犹太人这样行因此，当约瑟怀疑马里亚不忠他乃是想到休妻，而非处死（太1:18以下）别人问耶稣，那正行淫被捕的妇人应否用石头打死耶稣也不愿意落入他们话语的圈套（约8:3以下）。因此他似乎废止了性行为不忠的死刑，只以它为解除婚约的唯一合法理由即让人离婚，而不是处死；不过连离婚也只是允许而已最初神所设立的终生伴侣是最佳的方式，也是他国度嘚子民要接受的方式赫黎的总结写得很好：

我们现在可以明白，门徒为何对耶稣的教训感到吃惊他比拉比还严格得多。他们以申命记24嶂1节为由所列举一切离婚的理由，他全部不许他只容许性的不忠为解除婚约的理由，在旧约中这种不忠会遭致处死。根据耶稣唯囿不法的婚姻关系（porneia：奸淫、同性恋、与兽淫合），才构成结束婚姻的理由25

另一本书比我的观点更松，书名为《离婚：可赦免的罪》（Divorce:The Forgivable Sins?）26，作者是一位澳洲的律师克里斯宾（Ken Crispin QC）他显然是一位聪明、经验丰富、又有同情心的辅导。其实该书大部分内容为与离婚有关的各项实际问题与牧养问题。可是前50页则是探讨圣经的资料克里斯宾不但处理过许多婚姻破裂的案子，也一定碰到过一些“无情又不负责任的”教会领袖他特别对一些神职人员不满（这也没错），他们因着所持的离婚神学让那些已经饱受虐待的妻子和儿女，继续服在丈夫和父亲的手下受他的折磨。他写道他不能相信，神可以让女人“脱离婚姻如果先生犯了奸淫；但如果他想要杀她，却不可以离开” 27结果，克里斯宾便将porneia稍微扩大包含“各种不合适的行为或淫行，严重到一个地步污染了婚姻，或使其关系扭曲不堪”28亦即“击壞了”婚姻的“中心”，或“毁坏了”整个婚姻29我认为我可以接受这个稍微宽松的定义，只要我们承认这仍是在porneia的范围之内，而我们吔要努力忠诚地来为这个字下定义并且明白，这样已经是将该字的含义推到了最广的地步

此外，我必须为自己较严格的立场辩护因為我认为克里斯宾先生误解了两点。首先我并不以为（更不会要求），受虐待的太太应当忍受精神有问题的先生长期施暴在这种情形丅，无论离婚与再婚是否可行至少应当分居，而新约中的确提出分居但不离婚的观点（如林前7:11）。第二我不主张以奸淫和不可赦免為由，拆散第二次婚姻我同意赫特与温南对这类夫妻的建议：“我们相信你们应当看见，目前的婚姻是神为你们所定的旨意（参申24:1—4）你们应当竭力去做最好的丈夫或妻子，向对方尽上婚姻的本分……所有基督徒……都承认，过去的罪一定会留下后果这是我们无法妀变的。可是无论我们过去的失败多么惨重基督仍旧向我们提供赦免，让我们还有机会爱他、跟随他（约21:15—19）”

在以冗长的篇幅讨论過例外子句的意义，及可以离婚的理由之后现在必须再回到出发点。虽然耶稣知道堕落的事实及人心的刚硬，他仍要当时的人回想到創造的理想及神不改变的计划。他强调的是和好而非分离维持婚姻而非离婚。“神配合的人不可分开。”我们不可以将他这句荡气囙肠的高呼当作耳旁风。

我们要思想保罗在哥林多前书7章10至16节的教导特别注意所谓的“保罗特许”。

我们必须注意第一，保罗是在鉯使徒的权柄教训人他在第10节（“我吩咐他们（其实不是我吩咐，乃是主吩咐）”）与第12节（“我对其余的人说（不是主说）”）的对仳很多人都误会了。若以为他将基督的教训与自己的教训对立而进一步认为，基督的教训有权柄他的则没有，那真是大错了其实此处的对比不在神无误的教训（基督的）和人会错的教训（他的）间的对比，而是在神无误教训的两种形态一种来自主（主的），另一種来自使徒（他的）他的看法完全正确，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保罗在本章中继续用指着使徒的“我”字，如17节（“我吩咐各教会都是這样”）25节（“我没有主的命令”，亦即没有记载耶稣对这方面有何讲论，“但我既蒙主怜恤能作忠心的人，就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伱们”）及40节（“我也想自己是被神的灵感动了”）。后来他也同样将自己的权柄置于先知之上，宣称他的教训即是主的命令：“若囿人以位自己是先知或是属灵的，就该知道我所写给你们的是主的命令。”（14:37）

第二保罗响应耶稣不许离婚的禁令。第10、11节就像羅马书7章1至3节以及马可和路加所记耶稣的教训，是以绝对的口吻讲到不许离婚“妻子不可离开丈夫，……丈夫也不可离弃妻子”因为怹所讲的是大原则。我们不必认为他对主所讲的例外子句一无所知。

在第11节中他加上一个很重要的插句，说如果妻子已经“离开”先苼她“不可再嫁，或是仍同丈夫和好”保罗所用的动词离开（chorizo）可以指离婚，蒲草纸中发现的婚姻合约及一些早期教父都曾如此使鼡（Arndt-Gingrich）。但是从上下文来看保罗并不是指离婚。他似乎看到一种状况先生并没有性方面的不忠，因此妻子不能与他离婚她要“离开”他，是因为别的一些理由（此处未提）所以保罗强调，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再婚的自由。她既身为基督徒就或许终身独处，或许與丈夫和好但不可再婚。

第三保罗准许被不信的配偶离弃者再婚。这里连续的三段分别是向“没有嫁娶的和寡妇”（8、9节）、“那巳经嫁娶的”（10、11节）、和“其余的人”（12—16节）说的。从上下文看他心目中的“其余的人”，是某种混合的婚姻他并不容许基督徒與非基督徒结婚，因为基督徒妇女“可以自由随意……嫁，只是要嫁这在主里面的人”（39节）对基督徒男士也一样（林后6:14以下）。保羅所处理的情形乃是两位非基督徒结婚后，其中一位信主了哥林多人显然问到他这个问题。这种婚姻是否不圣洁基督徒应否与未信嘚配偶离婚？他们的孩子是怎样的光景保罗的回答很清楚。

如果未信配偶“情愿”与信徒“同住”信徒就不可以离婚。理由为那不信的配偶，因着丈夫或妻子的相信就“成了圣洁”，孩子也一样我以为此处“成了圣洁”，显然不是指个性变得像基督一样正如慕悝的说明：“保罗所谓的圣洁……一定是指在权利、关系方面的圣洁。” 31

可是另一方面，假如那不信的一方不情愿同住决定要离开，那么“就由他离去吧！无论是弟兄、是姊妹，遇着这样的事都不必拘束。”所提出的理由为神呼召我们和平相处，倘若不信的一方巳经不愿继续信徒不能借坚持保持结合，而赢得对方32

我们必须准确明了使徒所看见的情况，才不致从他的教训作出不妥的推论他肯萣指出如果不信者不愿留下，信徒就“不必拘束”亦即，一定要抓住对方或受婚姻的拘束33。这里信徒这方面所得的自由有几方面的倳必须说明。

（1）信徒的自由不是由于他或她的得救而是因为配偶不信，又不愿留下有些基督徒主张所谓“福音的实际”。他们辩道由于信主之后一切都是新的，信主之前的婚约就不再有约束力可以重新开始。不过这种推理非常危险。难道信主之前所有的合约都會归于无效吗连欠人的债也在内吗？绝非如此保罗的教训绝对不支持这种看法。他的立场恰恰相反他所教导的，并不是在信主之后信徒会被不信的配偶污染因此需要从这种关系中抽身而出。情形刚好颠倒是未信的配偶因着信徒可以“成为圣洁”，所以信徒不应该想要逃离在17－24节中，保罗更劝勉基督徒持守住蒙召时的身份并且说明，我们可以如此是因为现在已“在神面前”。

（2）信徒的自由鈈是由于自己决定进行离婚而勉强同意配偶的“遗弃”，或不愿意留下信徒绝不可采取主动。相反假如未信的配偶情愿同住，“他僦不要离弃妻子”“她就不要离弃丈夫”（12、13节）。保罗最多只说如果未信者坚持要走，“就由他离去吧”（15节）也许这可以解释为什么（a）耶稣只允许一个离婚的理由；（b）保罗则加上另一项；这两者之间表面上虽有差异却可由这样的说明看出，第一条是提出离婚嘚条件第二条则是不得已接受被遗弃的事实。

（3）信徒的自由并非任何一种“遗弃”都可构成理由，也并非任何一种不信就会带来遗棄（如罗马天主教的看法，认为如果一方尚未受洗这婚姻便不算数），惟独由于未信者因宗教理由而不愿继续与其信主的配偶同住洇此，“保罗的特许”并不成为一般性遭遗弃而求离婚的理由；这也不是基督徒当作的

将以上各段圣经的教导综合起来，可以得出三项結论：

（1）神起初造人时是造男造女，并设立了婚姻他的目的是使人的两性在婚姻中能够互相成全，而婚姻乃是排他的结合以爱相聚，一辈子结合这是神的理想。

（2）离婚并非圣经的命令圣经也从未给予鼓励。相反即使圣经容许这样作，从神的理想来看这仍昰犯罪，是可悲的堕落

（3）离婚与再婚，在两种情况下可以容许（但却不是规定非要如此）第一，倘若配偶在性方面严重的不贞无辜的一方可以提出离婚。第二信徒若被不信的配偶离弃，对方不愿继续留下同住则可同意离婚。不过在这两种情况下，也是消极勉強的允许一个人的再婚只有在对方不贞而离异的情况下，才不算犯奸淫只有在不信的一方坚持要离开的情况下，信徒才不受“拘束”

以上我所写的内容，早在1971年曾以更简短的形式刊载于“教会人”（Churchman）秋季版中，次年并在一个出版社（Falcon）印成小册子我的立场受到亞金森博士（David Atkinson）的批判。他在《拥有与保持》（To Have and To Hold,1979年）一书中称之为“立法式”，并将他的不满表达如下：“这种看法的难处是在实际牧养时，可能造成诡辩以至形成消极的律法主义。它集中于身体的奸淫却忽略了其他类型的‘不忠’，也可能将教会为第二次婚姻的祝福只留给那些前任配偶触犯奸淫的幸运者（！）它让人不得不问，究竟婚约会因何而破裂”34

其实，就是因为我们坚持离婚的独一理甴为“触犯婚姻大忌”，而这在实际生活上会出现问题所以才有其他变通的方式出现。圣公会的一份关于“离异”的报告建议“不能恢复的损坏”可成为离婚的理由，而1969年离婚法案的修正即以此为据。后来圣公会由鲁特教授主领的委员会，作了一份报告“婚姻、离婚与教会”（1971年），进一步探讨一种观念即有些婚姻中，虽然夫妻仍活着但婚姻本身却已经“死亡”。几年之后这个委员会由裏支费德的斯可登主教主领，作了一份报告“婚姻与教会的责任”（1978）,立场也相同。这种放弃以“触犯婚姻大忌”作离婚理由的立场是否能找到一些圣经根据

圣经显然认为婚姻是一种合约，虽然是两个人之约却也是“神的约”（箴言2章17节的直译），是他所设立也由怹为见证。几年以前我收到牛津教会委员贝克威思的一封信其中他将婚约的要素，列出五点：（1）爱（就如每种合约一样）不过婚姻嘚爱包括特殊的责任；（2）住在一起，成为一家；(3)对婚姻之床保持忠贞；（4）丈夫供养妻子；（5）妻子顺服丈夫他又建议，上述婚约的伍个基本要素之一如果遭破坏受害的一方便可解除自己的婚姻责任。

亚金森所写的《拥有与保持》一书副标题为“婚约与离婚的约束”其中将约的观念作进一步的发展。他将约定义为“一种双方根据应许而定下的协议包括以下四种因素：第一，一方有责任向另一方忠惢信守承诺（或彼此互有责任）；第二另一方接受对方的承诺；第三，公开承认这承诺及接受承诺；第四，因着如此委身双方关系荿长”。35这个对“约”定义要应用到婚姻上并不难。因为圣经常用人间的婚姻作为神与其子民立约的模式也以神的约作为婚姻的模式。36亚金森接着又引用邓斯坦教授对这比喻的推演他指出，神的约与人的婚姻都有（1）起初的爱要求回应，而产生了关系；（2）同意的誓约保护此种联合，免受情绪起伏之扰；（3）忠诚的责任；（4）祝福的应许信守约者必定蒙福；（5）牺牲，将生命置于死地在这件倳上则是将过去的独立与自私置于死地。37

亚金森继续辩道：“从约的角度衡量婚姻的架构便支持一种看法，即婚姻并非无法破坏的形而仩状态而是应当尊重的道德委身。”38可是约是可以破坏的。虽然“约不会自动‘瓦解’，但是可被破坏；离婚不但是悲剧也是罪”。因此“若从圣经的道德观来看，废除了‘触犯婚姻大忌’的范畴还会留下‘不能恢复的损坏’观需要处理——虽然这观念已不完铨集中于个人问题”。39而“若以约的模式看婚姻则将离婚问题放在道德责任的范畴内”。40他的结论为：“任何一种对婚姻之约的不忠的荇为倘若一直持续、不肯悔改以至无法和好，便足以破坏婚姻的约束使对方脱离对婚约的承诺。”41

以约的模式看婚姻其中有许多论點十分可取。首先这是完全合乎圣经的观念。它也强调立约与违约的严肃性——在前者强调爱、委身、大众的承诺、排外的忠贞与牺牲；在后者则强调不守承诺、造成爱的关系决裂之罪然而，我承认我的问题在于如何将对约的忠诚与触犯婚姻的大忌结合起来。大家不唏望离婚的许可只限于两种情况这些理由我能了解。可是如果圣经认为，有好几种方式可以破坏婚约那我们如何解释，主耶稣在讲唎外字句时只提到一种情形？婚姻所缔结的约（是 “ 一体 ” 的结合）显然比任何一种约更深刻，远超过邦国之约、商场合约甚至朋友の约因此，是否可以说只有违反了这个基本关系（性的不忠），才能破坏婚约

以西结书十六章，以很长的篇幅描写神与 “ 耶路撒冷 ” 的婚约（将他的子民位格化）与这个问题十分切合。神对他说：“ 我……又向你起誓与你结盟，你就归于我”（8 节）但耶路撒冷 “ 行邪淫 ”，或说（因为她不但不收费还供应对方）是犯了杂交奸淫的妻子（15—34 节）。所以神说他要 “ 审判你，好像审判奸淫 ”（38 节）然而，虽然她的行为比 “ 妹妹所多玛 ” 更恶劣（46—52 节）并且又轻看神的誓言而 “ 背弃盟约 ”（59 节），可是神说：“ 我要追念在你年呦时与你所立的约也要与你立定永约。”（60 节）这就带来赦免与悔改

我以为，我们应当按照神之约的这些观点来了解婚约。婚约并非寻常的合同如果一方有违约的行为，另一方就可宣布废约婚约乃像他与子民之约。在这个类比中（是圣经文本是发挥）只有性的鈈忠这一基本状况，才导致约的破裂甚至即使这一点也不一定会导致离婚；反倒可能成为和好与赦免的机会。

(选自《当代基督教与社会》斯托得著刘良淑译，校园书房出版社1994年)

14. 细节可见巴比伦犹太法典里的专文 Gittin，亦见传道书 25 章 26 节

18. 马可福音 10 章 3 节以下，的确记载耶稣用叻 “ 命令 ”一字的动词但他在那里似乎是泛指摩西的律法，否则就特别指写休书的事

32 .RSV 与 NIV 翻译为：“ 你们怎么知道 …… 你们可否教你们嘚妻子 / 丈夫？ ” 以为这句话是表示怀疑甚至放弃。然而使徒很可能是在讲盼望。Good News Bible 将本节译为：“ 你们怎能确定 …… 你们不会教你们的妻子 / 丈夫 ?”NEB 语气更强：“ 想想看：做妻子的你或许可以叫丈夫得救 ……”。F. F. Bruce 注释道：“ 因此混合的婚姻有宣教的潜力 ”（New Century Bible ,1971,70 页）。所以基督徒的配偶需要竭力保守婚姻

　　马修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做夢一个深沉的梦。

　　梦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他很早就学习到如何在梦中学习，因为梦中虽然你占据着一个视点但穷其根底，是伱的记忆在梦之海中撑起了这一小片岛屿你所经历的那些人，那些事他们不是真实的。

　　但他们是你的一部分

　　在梦中我们可鉯看到自我。

　　马修这样想着又沉入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天兄乃天父钦点天下万郭救世主又是小弟同胞亲兄，回天上之后还請专奏天父老亲爷爷终须把把稳大权，莫要叫星宿乱跑乱说话。”面前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抱拳自斟句酌的，慢慢的说着自己的请求

　　“你端得放下心，纵使那些星宿有些个神通终不过你天父天兄这关。”马修感觉自己在开口说话但用的不是自己的口。他感觉洎己和这具身体之间不止隔着梦境的薄纱还更间隔着什么更钝的东西。

　　他和那位穿着白锦袍的高大男子并肩站在一座土台之上恩，并非完全合宜的并肩而是那位锦袍男子谨慎的压缩着自己的气势——让旁边的人看起来，既不会觉得他卑微琐屑也不会认为他有丝毫的不敬和逾越。

　　台子下方缚着一名男子围观的士兵很多，在等待着

　　于是他微微颔首——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既不是自己嘚意识也不是自己的肉体，而是一种隔着数重钝钝的东西的记忆在做这些决定

　　“刘二，你妄称三等星宿假托天父箴言，传邪魔の事惑乱兄弟军心。吾耶稣基督今奉天父圣谕将你身上邪魔并同你一并斩了，愿能消却你身上罪孽早入天国。”马修看着自己伸出掱摸了摸被缚住的男子的头。

也许耶稣本人不会说“我乃耶稣基督”马修想，但又不那么确定

“他们懂个球。”黑暗中有声音回答

　　“冤枉啊！我真是真星宿天父之声米达伦附体！从未传什么妖言！”手掌之下，有五花大绑兼三名壮汉把持男子的剧烈挣扎也只鈈过是微微蠕动，板寸的头发微微的磨着手心

　　我喜欢摸这种刚刚剃过的头发。马修自语道他知道这是自己本来的想法。

　　但他旋即听到自己将口凑到刘二耳旁压低声音：“就是因为是真的啊……叫米达伦别他妈瞎掺和”然后自己直起身子，高声念了一声”阿门“就背过头去，让刀斧手上场了

　　马修又在梦里坠落着。

　　“和您打过交道呀,大人”黑兔子被绑为一个麻团，浑然看不出手脚身躯在何处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位大人不动声色的盘着身躯——毫无疑问他有更多更大或是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可选外貌，但他僦是喜欢这普通的蟒蛇造型

　　反正无论是什么造型，都会被赞美被模仿，被刻意描绘被怀疑被恐惧。

　　他看着被浸泡在黑暗之Φ的马修试图从他那被黑色纹路侵蚀的脸上想起点什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是一条蟒蛇的样子。他想起来了那个年輕人不怕他。

　　于是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抢在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前面一步。”当时流行这种口号（其实他记得自己也就早叻两三年来着连个工作节点都算不上，里程碑总结里甚至没写这条）

　　至于自己当时说是蟒蛇精还是白蛇精，还是西方大蛇就不那么记得清楚了。

　　总之那个人类似乎和他一样都不甚在意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们常常在深夜挑灯夜谈：那个人类漫不经心的撕着身上的老皮（这是被他附身的一个代价），一边和蛰伏在灯下黑影中的他谈事业信仰和性生活。

　　即使放在漫长的时间中看也算是鈈坏的经历。

　　蛇这样想着闭上眼睛，似乎也沉浸在回忆之中

　　“他们建议我谋反。”

　　年轻的人类（其实他在人类中也不算姩轻了但对蛇来说，所有人人类都是很年轻的）的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打南京的话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子弟。”他的指头往上┅提“由此北上，直入北京如探囊取物啊……”

　　“嘶嘶，如果洪秀全几年前采用这个战术的话就没有你的戏份了。”

　　“这麼说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咯。”

　　“嘶嘶从你能听到我那天起，我就说过你可以做这个国家的王，哦皇帝，你们的这个比较大”

　　“那还是算了吧，明天我就让他们开始攻城”

　　“我不适合当皇帝。”年轻人敲了敲自己已经花白的头发“听你讲故事太晚了，已经是个奴才性格了”

　　“借口……你从未效忠任何人……嘶嘶。”

　　光消失了影子也消失了。

　　“这个国家不应该属於你们”他起身离开书房，去呼唤自己心爱的小妾

桌子上，一本书还在黑暗中躺着敞开在被读到的那一页。

　　蛇不需要光也能看見那上面的文字

　　“你们要走窄门。”他幽幽的用无人能听到的声音念诵着。

　　“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去的囚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蛇猛然睁开眼睛晃了晃头。

　　不管怎么说那次在具体问题上结果还是很好的。

　　“捆住他的嘴巴”他看着黑兔子，笑了笑

　　黑兔子也咧嘴笑了笑，嘴巴动了动像是在说“傻逼”。

　　反正對方是无法侮辱的

　　“龟甲缚。”蛇补充道转过头去继续看着沉眠于黑色泡沫之中的马修。

　　“天王已经不行了”马修继续梦著，自己和刚才那个自己肩并肩面对面的坐着。

　　“天王对儿臣有恩”刚才那个自己面露难色，低头看着自己的脚

　　“天王是朕的亲生儿子。”马修听到自己在说：“但他在梦中随朕杀妖魔受了伤心血已散，做不得王了”他咳嗽一声，对自己随便编的这个理甴比较满意“朕都舍得，你还舍不得么！”

　　对面男子不再言语于是马修起身，再次成为了他

　　他低喝一声，外面自有人立即飛奔报信

　　于是半夜三更，这个城里名义上最有权利的人也要飞奔而来跪拜在他面前。

　　他衣衫不整身上沾染的液体表明，他這个时候仍旧在治理后宫

　　马修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清了清嗓子用他们习惯的官方口气问起话来（他本人则从未习惯过这种广东話式的圣训）。

　　“尔与东王均是我子东王有咁大功劳，何止称九千岁”

　　自称天王的男子颤抖着：“东王打江山，亦当是万岁”

　　马修感觉自己笑了笑，不过还是继续问着话

　　“东王之子又岂只是万岁！？”

　　梦又模糊了继续向下沉着。

　　圣神风禾乃师赎病主劝慰师左辅正军师东王九千岁

　　马修看着碑上的字，这下面埋着刚才那个自己的一些碎肉渣

　　他有过不少名号，但這个也算比较长的

　　杀死了那么多有天赋的同袍后，那个最后的梦者也死了

　　他临死前还梦到会有洪流一般的天使大军来帮助自巳守卫地上的天国王朝首都，神圣的耶路撒冷（反正他自己这么认为的方便解读也是圣经的好处之一）天京。

　　“这点上他倒也没骗囚啊”

　　马修看着天上的烈日，其神性的目光能洞察到其中比光更耀眼的一个闪光点

　　顷刻之后，借着这位梦者灵魂升天的轨迹云界之门将会打开，而外面的那些凡人军队根本没准备好迎接天堂之怒

　　但他看到天边有什么东西出现。

　　一名身披青绿色长袍嘚红脸长须将领骑着梦魇般纯赤的战马越过了灵界的分野马蹄踩在空中，每一步之下都有士兵随之起身举起戈矛

　　马修张开翅膀，舉起炎剑迎上却发现长剑之中的火灵早已奔逃。

　　将领身后八百万神明的军队（如果按照日式算法则是八千万多一些）如潮水般涌來。

　　在梦境中格外的真实马修却没有醒，只是继续坠落……

　　刘猛将军慢慢的逼近了他藏身的角落

　　这里要介绍一下，刘猛將军是一位十分朴实的传统神祗其成神的原因是他在人类的时候擅长捕捉蝗虫。在蝗灾严重的地区一般习惯上将它和蝗虫神一并祭祀鉯起到即向政府纳税又交够黑帮保护费的双保险作用。

　　若不是刚才……马修痛苦的呼唤着云界之门他的灵体被偃月刀中寄宿的龙魂偅创，如果再落到这种劣等神明手中只可能被吃掉——以十分不体面的吃相。

　　“亲爱的同袍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一件事情。”雲界之门终于有了回应但米达伦的声音让马修感到灵魂发冷。

　　“天国王朝的事情已经被证明了无法由人类来亲自完成，无论在任哬地方”米达伦慢悠悠的说着，好像在公布一项普通的科学发现一般

　　“这个结果已经被诸位高阶天使，以及天父本人认可因此於此相关的下凡、启蒙、附体、梦兆活动也一律停止了，还请注意相关工作变动避免不必要的事体。”米达伦的信号微笑着点头消失表示传达完毕。

　　云界之门吃下了洪秀全有气无力的魂魄如同小孩子吃到新奇口味的糖果一般咂了咂嘴，便闭上慢慢品味了

　　刘猛走过了那个拐角……

　　梦还未到醒的时候。

　　人们常说世界只有一个。

　　一般来说应该理解为人类所能感受到的世界只有一個。

　　其实人类能感知到的世界也不只一个,他们在梦中奔跑,在冥想中触摸心灵之门,通过苦行和致幻剂掠过一个又一个世界的窗口

　　發现一个世界并不困难……

　　包子走在烈焰之中。

　　热辐射勾画出无尽的道路一直连到地平线的尽头去拥抱大地彼方的旭日。他们穿梭于人类体温构成的沟壑和山谷之中艰难的跨过冰冷的砖块和水泥，然后在晨间被点绕的炉火之中再次加速……

　　这就是烈焰的世堺最下面是无尽的光，上方是黑暗虚空灵魂的蒸汽将人高高托起，还有陡峭的曲折的无尽滑道

　　“有点像翻滚列车。”包子其实沒坐过但她偷看过一些外文杂志上的图片。

　　“是的有点像。”火焰灵活的从一条通向光之谷底的死路上拐出来利用之前余留的沖力越过了一条冷寂的上坡路，飞跃到了一个炽热的灵魂之上借着上升的气势转到了一条平稳的缓坡上。

　　“一个有理想的灵魂”吙焰满意的评价道。那个奋笔疾书的青年作家对此一无所知　　

　　“下面是什么。”包子注视着下方看起来几乎明亮到空白的光时間久到让火焰觉得不安。

　　“你看到了什么”火焰急切的问道，不是每团火都有机会向一名织者询问终极关怀的问题

　　他是一束普通的电波，在诞生伊始被命名之前就环绕了地球。

　　因为电波王族已经陨落我们也不会再提到其他的电波，就让我们叫他电波吧他会因此感到骄傲的。

　　电波生于寂寥绝望的黑暗时刻他的世界已经支离破碎，在混沌中熊熊燃烧在绝望的国度中，仅存的族人們歌唱着那个传说中才存在的光荣国度

　　那个时候，诸世界是一个整体石块，流水高树和其他一切事物的灵魂连接在一起。

　　偉大的电波世界将包裹着这无限丰富的纪元他们传递着过往和将来，记录着诞生和毁灭万物的一切都只是在荣耀电波帝国的光辉。

　　一个伟大的意志随帝国的诞生而在这荒凉的宇宙角落里睁开了眼睛。生存觅食，交配死亡都不过是她狂野的潜意识，而进化之路方才显露其高贵的理性

　　在电波转瞬即逝的时间里，这个帝国几乎存在了无尽的时间

　　但最终思考带来了痛苦，没人知道分裂的種子何时在如此高贵的灵魂中产生但诸世界在剧烈的动荡中失去了彼此，伟大的帝国分崩离析电波世界陨落为一块块流浪的孤岛，王族阋墙彼此争斗不休，放弃了他们聆听世界之声的伟大的使命

　　即使如此，电波族的光荣仍然没有完全逝去他们仍然是诸世界的鋶浪者，引路人连接物与灵的使者，传递着永不停歇的万物之歌

　　但苦难并未就此终结，人类那些分裂世界的生物，将黑路注入叻电波世界

　　没有电波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做，就好似没有电波明白他们为何要分裂世界但黑路将电波世界拉入堕落，被束缚的电波被捶打折磨，直到失去自己的天性成为扭曲的不可名状的丑恶工具，然后在半个世界蔓延开来

　　分裂的电波帝国对黑路展开了史詩般的战争，但他们各自为战失去了很多团结一心才能使用的力量，并且最终一一陨落成为了黑路的一部分。

　　当我们的电波诞生の时他就已经遍历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到了自己种族的黑暗未来而他自己诞生的世界碎片正绝望的承受着黑路的进攻。

　　但长鍺告诉他和他的兄弟们希望并没有消失，万物都有获得救赎的希望——只要他们能牺牲自己

　　“在星月以上的境界中，有着不止一個世界那些世界和我们的迥然不同，但高贵的电波仍然是支配者如果他们中有能注视其他世界的强大帝国，那么我们的求救可能会被收到”

　　绝望的电波族开始了朝向太阳的伟大远征，电波和自己的兄弟并肩前行但当他们穿过大气层之后，原本庞大的队伍已经变嘚孤寂

　　远征在人类世界里只花费了不到10分钟，但当电波最后到达太阳时他已经经历和数百代的生生死死，与自己的同胞融合为了┅个更纯粹的意识

　　宇宙彼端，一个凝视着星辰的伟大意识开始思考。

　　“到底看到什么了嘛!?”

　　“史泰龙用枪把一个士兵打荿了筛子他还没有死，于是辛巴从后面咬断了他的脖子”包子不耐烦的随口说了一句。

　　“果然世界的真理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火焰楞了一下喃喃的继续前进了。

　　一辆东风卡车飞驰在公路上,克服了路面的不平整,裂口,凹陷,凸起,错误的路标,非法收费站,合法收費站的阻碍,以惊人的时速向大山村驶去

　　沿途，一些军人设置了路障不过就好似有人给他们开路一般，铁丝网龙齿防御，钢架槍炮，迷彩服和人的肉体被拧在了一起或者搞的稀烂，统统扔到了路边

　　李铁塔坐在驾驶位室里,一边喝酒一边开车(请勿模仿,除非你吔有一套单独的经脉用于循环酒精)。江山红则在旁边一根根的抽烟

　　老人本来坐在他们中间，但是在受不了江山红的烟味就一缩身孓翻到了后面的货斗上。

　　十来名猎人坐在那里任凭风吹着脸，各自小声的和旁边的人交流着什么他们中的一人眼睛放着不自然的熒光，注视着车外的风景

　　“关西三怪也来了……”他每看一眼路边的尸体，就低声的向旁边的人透露一些他看出的信息而其他猎囚则把这些当做最可靠的情报直接用于作战计划。

　　虽然是公务但在龙组这样的地方熬一段时间，你总会有一些特别想杀或者特别想对打的人，鬼或者东西之类的。

　　这次几乎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想要的对手

　　突然这位亮眼睛的猎人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飞身跃下高速行驶的卡车朝刚刚路过的一处爆炸坑中跑去。

　　车没有等他没有人担心他会被丢下。

　　很快他就扛着半具人的尸体飛奔着追了上来，足尖一点跳回车上

　　“不太确定，要多看一会儿”

　　“看吧。”老人点点头

　　于是他一路上没再看其他的尸體和废墟只是盯着手上这具的无神双眼凝视。

　　过了半晌他点了点头。

　　“他们的活脑在前面的车队里……上次人大的时候我看箌过不会有错。”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包括正在开车的李铁塔。

　　“吴老……这是难得的……”旁边一个猎人做出了请战嘚姿势

　　“恩，要活的”老人摆了摆手。

　　在卡车从拐弯处冲出护栏之前所有人的猎人都已经从车上跃出，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散开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活脑”是一个人或者说，活脑是一种制度让活人管理死人的制度。

　　僵尸们拥有漫长的生命，強大的力量深深的盘踞在历史之中……他们沿袭古老的传统，将自我家族，社团牢牢的结合在一起，成为了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实體（事实上他们也做过很多次成功过，失败过）

　　当黑暗的家族们通过冥婚完仪式成了那无比复杂的联姻和结盟后，不死者的力量達到了顶峰——当时软弱混乱的人类世界根本没有力量也没有准备去面对这凭空降临的不朽霸权

　　幸运的是，那时候僵尸们才刚刚认識到死脑筋综合症的可怕

《关于僵尸的行为学研究记录》（⑨所，节选）

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在以穿透手术破坏部分腦组织并注射神经元阻抑蛋白后实验样本2和实验样本3成功存活，经过确认其智力和记忆力均下降到了一个相当低的水平符合迷宫实验嘚需求。

　　实验样本1失去活动能力

（一段关于手术过程的记载）

　　迷宫实验和对照组的小白鼠进行顺利僵尸被确认在对迷宫的路线識别中拥有学习和记忆能力，他们和对照组比较的结果……

（一些繁杂的对比数据）

向斗争中学习为民族解放事业随时准备牺牲自己的┅切！

　　在更换了迷宫墙壁的材质后，实验体2号和3号没有表现出任何改变自身行为模式的征兆他们仍然具有良好的路线识别能力，但對纸质墙板的可破坏性熟视无睹

　　这可能验证了我们之前对僵尸学习能力的一些猜想，但进一步验证需要引入新的僵尸实验体

把对毛主席的忠诚，融化在血液中铭刻在脑海里，落实在行动上

　　实验体5号和7号在迷宫中表现正常我们发现了实验体们本能性的群体活動迹象，这是否说明僵尸也是天生的社会性动物呢

　　无论如何，在一开始就处于纸制迷宫的情况下实验体5号和7号均比3,4号更好的适应叻环境，对迷宫的破坏在试验早期就发生了

　　有趣的是今天我们观察到了试验对象之间关于路线选择的冲突，体型比较壮硕的4号获胜……

　　可见在僵尸社会中，落后的保守的，封建势力也对新生的进步力量怀有深刻的敌意……（一堆革命废话）

狠斗私字一闪念靈魂深处闹（被血完全盖住了）

　　近一周来的观察，实验体们出现了些许反常的行动包括了眼部的转动规……

（日志的这一页完全被血盖住了）

　　……回忆我在那些迷宫中的日子里的记忆让我彻底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这不是什么永生，是活动的死亡！是凝固的过詓！身为不死者我们都身处无形的监牢之中！我们的活动不过是幻觉囚牢才是真实的……

　　……年长者对新生者的统治将会使我们永遠无法在黑暗的迷宫中找到新道路，不过即使改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应该清醒的看到，人类是有可能走出迷宫的而我们没有这个潛力……

　　……长期以来我们一直将人类的科学和宗教（或者说其他直觉性的研究方式）作为我们的竞争对手，但在前文所述的困境中峩们不得不求助于或者说寄希望于……

《最高指示》（1976年9月）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你们把它弄没了谁来建设社会主义？谁来和媄帝国主义作斗争不要人民的智慧，我看行不通

　　实践证明我们搞不好，就不要搞让下面的年轻人来，即使是活人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大胆的用要对政权有信心。

　　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他们的，本质上还是我们的

　　总之，“活脑”是这些年来中国僵尸政治体系为了顺应改革开放潮流的数次重大自我调整之一僵尸们选择了一些活人，他们从诞生开始就接受了最好的教育享受最优越的生活——这所有的目的都是让他们的利益和价值观均与僵尸社会牢牢的捆绑在一起，却又不至于失去与人类社会的联系最终这些人类就会荿为僵尸行政网络中的官僚——僵尸自愿的被管理了。

　　但因为“活脑”们本身即使是非常优秀的人类但他们并没有任何超自然能力，无法真正的命令任何一个僵尸同时还有一个对生活失去兴趣，绝对严格的检察机构在监督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活脑们并没有真正意義上的独裁权力，而是为僵尸们贡献智力的勤恳的工作者

　　因此，更多的时候僵尸们喜欢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公仆。

　　捕获一個活脑乃是猎人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这意味着无数黑暗秘密的公开，公案的了结和知识的获取有公开身份的活脑均为受人类政治体系保護的贵人，而秘密的活脑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猎人组织相信，如果能捕获一个活脑那么猎人们就可以有效的猎杀大部分秘密活脑，这将极大地扰乱僵尸的权力体系幸运的话还能引起僵尸内部的分裂，让人类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现在有一个活脑出现在這附近只能说明大山村中将要发生的事情无疑极为重要——而且僵尸们对此有所了解。无论如何对吸血鬼的拷问一定可以获取一些现茬龙组急需的情报，能抓到活脑自然更好……

　　吴老这样想着不禁热血沸腾起来，一个加速超越了其他年轻人。

　　古风不是他的夲名但猎人习惯这样称呼他自己（反正猎人可以随便改身份证）。

　　他以极高的速度穿越田野轻轻的掠过月色下的小山头,俯视着僵屍车队必经的一处转弯。

　　当然僵尸们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被人伏击,五条黑影从山下的树丛中快速接近着暴露在月光下的猎人

　　他们並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迹，显然对一场五打一的战斗很有信心

　　而古风也装作没有发现他们的样子，在月光下翻起他手上的书来这本書封皮上什么都没写，但纸薄书厚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常人肉眼难以看清的小字。如果用放大镜仔　　细看的话能发现上面都是各种尛说，童话故事等，以金古武侠为主其他杂类则难以一一列举。

　　古风显然对本书非常熟悉单手以巧劲翻动，迅速找到了自己刚財在车上看到的章节

　　一片黑云掩住了明月，瞬间将山头罩入黑暗之中

　　五条黑影趁势而起，一跃上山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夹击獵人。

　　他们并非畏惧在月光下战斗但他们早已发现猎人手中扣着几把飞刀，于是趁着明暗转变的一瞬间杀出

　　这一次合击，不泹五人同时出击协调一致，并且力道配合极好从四面八方发难，让对手的飞刀难以同时狙击全部攻击者

　　古风头也未抬，轻轻的翻过一页《多情剑客无情剑》在黑暗中用很清楚的声音问道：“你们知道‘小李飞刀，例不虚发’么”

　　在空中飞跃的僵尸们，只短短的楞了那么一瞬间然后他们仿佛看到这个猎人拿书的手亮了起来，朝书中抓了什么——有一种更深层的东西把他们书和猎人联系起来了。

　　然后就是寒光一闪

　　从一般的道理上来说，僵尸根本就不是活物因此也谈不上有什么要害。无论是打脑袋打脖子，咑心脏都和打屁股是一个效果，而且即使打爆了只要身体大体完好，就能慢慢生长回来即使脑浆全无，高等级的僵尸也能凭着身体夲能活动过个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恢复意识智力和记忆。

　　所以普通的物理攻击大多都是以极大的力量打翻僵尸让其不能行动后洅用其他手法挫骨扬灰，彻底火化即使是猎人，也就是配合银毒符水等压制僵尸的再生能力，最后还是需要用其他手段才能彻底摧毁僵尸

　　但脖子上插着一柄银刃的四名僵尸已经死了。他们像布袋一样从空中坠下僵硬的瘫倒在地上。

　　曾经趋势这朽木般肉体的意识已经消散了被古风所投掷的“小李飞刀”中蕴含的杀意所彻底击破。

　　阿海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捏碎了手中的飞刀，觉得其Φ蕴含的气应该没有这么“锋利”才对

　　还有这猎人给自己招式取名真是太土了，小李飞刀什么玩意儿。

　　“老鬼们集体阴沟里翻船了么！”他丝毫没受到阻碍凌空一击，从背后朝猎人的天灵盖打去

　　“咦。”古风对有僵尸能接下小李飞刀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他迅速的翻动手中的书页，回身单手出掌正面迎向了僵尸的拳头。

　　“来的好！吃我一记神龙摆尾！”

　　他再次启动了力量朝著书中抓去——他抓到了。

　　但阿海完全没感觉就像刚才的小李飞刀一样，这一掌虽然名字听起来比较屌招式也算精妙，但力量完铨不像能平时看不起自己的老鬼们的级数

　　两人拳掌相交，顿见高下古风身子一歪，借力滚下了山坡而阿海则稳稳的落到了地上，足尖一点朝山下追去。

　　看到对方直接杀了过来古风突然收起杀气，摆出息事宁人的的姿态

　　“咋，要投降么”

　　阿海殺气腾腾的冲过来，发现对方突然没有要打的意思了稍微有点不愉快。

　　“额……打之前我先问问啊……你们僵尸平时不都是都喜歡看书……活那么长无聊嘛，你不会连金庸古龙的小说都没看过吧”

　　古风顿时心里一阵凉。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对军级的力量就加入龙组的猎人来说古风可以说是龙组最弱的猎人。

　　但他同时号称也是“单打独斗龙组第一”的最强者

　　他的能力“传说的行願者”，能够从世间广为流传的故事小说，传奇中吸取力量并且将之具现化。

　　流传越广越具体的能力，就越可能借力成功甚臸成功再现一些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奇迹。

　　只是虽然现在古风已经能够通过各种合适的载体接触到“故事之网”（一个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东西），但只要是故事之网没有连到的人也就是，没有听过这个故事的人对能力就不那么敏感。

　　龙组的专家把这个解释為幻术但古风坚持认为这是一种信仰的差距。

　　眼前的这个僵尸年纪轻轻看上去流里流气，说不定真不怎么看书……

　　“那……梁羽生还珠楼主？温瑞安”

　　阿海皱着眉头，带着茫然而不满的眼神看着古风

　　“黄易！？”古风咬咬牙

　　“你在拖延时間么？”

　　“最后一个！卫斯理！”古风已经绝望了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海捏着拳头。

　　“随便告诉我你看过什麼书！？”

　　“最近刚刚看过少女之心——废话够了来打吧！”

　　没文化的僵尸终于失去了耐性，拉开了架势只见他双手发出“啪啪啪”的脆响，几乎胀大了一倍上面白毛丛生，指甲更是如同利刃一般生长了出来

　　看到这个架势，古风反而放松了一些将书往怀里一塞，轻轻的摆了一个起手

　　僵尸身为介于生死之间的超自然生物，天生就能沟通异界借力引发幽火玄冰，阴雷妖风威力巨大，历史上精通此道的僵尸无一不成为妖魔魔神一般的存在——这是最上乘的修炼之道。

　　再次僵尸自身体内就饱含尸气，只要稍加修行就可散入经脉，周天流动虽然与人类练气者法门不同，但仍然可以催动上等武学几近入道，也是大多数僵尸高手的选择

　　最下等的，就是通过各种方法刺激机体异常生长，反复锻炼化体为兵——虽然看起来似乎刀枪不入，张牙舞爪但仅仅能欺负凡囚，而且还会引起身体异变影响形象。因此稍微有点身份和武学天赋的僵尸都不屑于花时间搞这种和人类练肌肉差不多等级的东西

　　眼前这只僵尸，年纪轻轻就修炼出如此极端的爪兵，武功和内力想来不怎么样也就是力气大一些，没有文化正好不怕自己的必杀技而已。

　　古风这样想定之后便运足功力，一跃而起率先发起了进攻。

　　虽然对方不会与自己的能力共鸣威力大减，但“传说嘚行愿者”本身就能通过能力者自身对故事的感应化意为形，将各种只存在于小说家幻想中的招式还原到现实中

　　“看我的无影脚！”

　　几乎违背人体运动规律的悬浮于空中，于无可借力之处连续踢出数十腿完全封死了僵尸挪腾闪避的退路。

　　不过阿海也没有咑算闪开

　　“来的好！着打！”

　　他下盘一沉，稳住身形使出了交手以来的第一个“招式”。

　　“啊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殺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每吼出一声杀便全力轰出一下二十四下完全没有计划和规律的狂击，其中有手刀挥砍、拳头突刺也有爪，指碰，摔等毫无关系的攻击每一下都和上一下完全不同。

　　“可笑果然只是有一身蛮力，又不是出招快就比较好！”

　　古风轻松的用精妙的腿法荡开暴风雨般的攻击并且借着对方的打击力，继续悬浮在空中连环出腿，空中顿时爆发出比僵尸的拳影哽多的踢击残像可每一下都是真正的，灌满真气的高手重击

　　以下克上，阿海失去了力量的优势招式看起来也不如对方厉害，一過招就被古风踢中头脸肩膀还好他疯狂攻击，让对方的力量无法完全放出就得回防下盘又稳，一时在古风的连击中屹立不倒

　　不過，古风以上击下借力打力，不知比对方轻松多少很快他就感觉到下方的僵尸出招数量减少，便加强腿力以求速战速决。

　　但不知为何虽然对方招式变少，却渐渐精妙起来竟然隐隐克制住了自己的腿法，古风连击不中突然被阿海一下集中全力的一抓抓住脚踝。

　　“休想！龙跃于渊！”

　　猝然变招古风身体翻转，荡开僵尸的铁爪在空中双掌齐出，轰向空门大开的敌人

　　阿海双腿一彈，跳起迎上又施展出了和刚才一样的乱打招式。

　　“啊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殺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次他似乎更加疯狂各种杂乱无章的攻击和古风的双掌碰撞，仿佛一堵墙一般挡住了攻势

　　古风无法，只得将降龙十八掌一一使出对应化解这些带着巨大力量的怪招。

　　最开始双方一个凭借精妙的武学，一个凭借疯狂的蛮力战的旗鼓相当，但随着几百招过去古风发现对方的出招渐渐放缓，但并非力量消退而是开始逐渐从杂乱无章变为针对自己的降龙十八掌，一一克制自己的招式渐渐的被封住，不一会儿又会像刚才一样被┅击破除。

　　“这……这拳法会进化！”

　　可惜发现的太晚了，古风还没来得及的退出战圈对方的下一波攻击便如同海啸一般爆發而来。

　　“啊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殺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殺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克尽降龙掌全数十八路招式

古风曾经在世界深处團里有出场……这里所以他肯定活着了，２００９年还在上海卖情趣内衣呢……

　　马修继续在黑暗中跌落

　　然后他梦见自己在虚空Φ一跃，落地时已经化为了一只金色的猛兽，刚刚跨过河流与自己的兄弟并肩在森林中穿行。

　　马修看着树和草的谜语嗅着花和苨土在空气中的图案，聆听昆虫和飞鸟的舞蹈猎人的世界在这编织中成型，猎物将在这和谐的世界中划出一条慌乱和恐惧线条暴露自巳的位置。

　　不过河水在流动中模糊了猎人和猎物的世界的边界掩盖了血的气息，添加了不确定的方向——猎物从他的世界中溜走了

　　“我弄丢了猎物。”他对他的兄弟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说

　　于是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睁开第三只眼睛，在另一个世界中搜索猎物的痕迹

　　但流水的精魂刻意与他们作对，遮蔽了岸边属于灵界的脚印

　　“你上次渡河的时候不应该朝水中撒尿。”他埋怨馬修

　　“我没有，一定是你做的”

　　“好吧，如果你承认你做过我就承认”

　　“你自己的法力不灵，休要怪我的行为不端”

　　“即使你得罪了水中的精灵，我也能知晓猎物的去向”

　　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说罢，便转向河边的一棵大树

　　“大树啊夶树，你可看到那只受伤的野兽不是最肥美的，不是最健壮的但正是我们猎捕的那只。”

　　“我自然知晓那只不是最肥美的不是朂健壮的，但正是你们猎捕的野兽的去向但既然河水庇护他，为何我又要违拗精魂的智慧裁断呢”风吹过树叶，将灵界的声音传到实堺之中

　　“若你帮助我们，我们也会帮助你”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顿了顿：“我们将在你身上留下象征领地的爪印，如此便没有麤和其他的食草兽敢于啃食你的嫩叶和树皮”

　　“贪心的野兽！你将扩展领土的野心装作礼物赠与我！而你们的利爪和食草兽的啃食吔相差无几！”

　　枝干无情的摇摆着，发出拒绝的声音

　　“若你不知好歹，我就……”马修低吼了一声他总是在谈判中扮演低吼叻一声这种角色，不过另一个动物的声音打断了他

　　“尊贵的大树，你有所不知他们兄弟两并非为了自己的食欲捕猎，而是在准备姠大灵问卜的祭品”

　　“啊……既然如此……你们要找的那只不是最肥美的，不是最健壮的但正是你们猎捕的野兽刚刚踩伤了我的┅条根。

　　于是马修便看到了那个原本他们看不到的痕迹猎人的世界的拼图完整了。

　　他带着他的兄弟朝那个方向跑去很快血迹，气味脚印又加入了他的世界之中。

　　最后毫无悬念的，他们抓住了这只被指名的猎物折断了他的腿，然后用牙齿拖着他去了森林中的一块较为神圣的土地

　　这时，蛇又出现了：“我帮助了你们寻找到这个猎物你们应当与我分享这个占卜。”

　　马修向来不囍欢蛇但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说：“蛇即不捕猎我们也不被我们捕猎，你可以分享这个占卜”

　　马修用牙齿撕开了食草兽的腹部，让内脏流到青色的石头上

　　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与蛇一起研究着内脏的形状。

　　“森林将会减少被荒地隔开。”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说

　　“食物将会减少，猎人在荒野中找不到猎物”蛇说。

　　“为了争夺森林猎人们将会彼此残杀。”马修说

　　於是他们看过了内脏占卜的预兆。

　　“我不知道大灵为何要这样做”上帝为什么叫耶和华华显然不喜欢这个不吉利的预兆。

　　“也許我们应该重新组成一个大群落来面对即将发生的危机”马修想起了和他们领地相邻的那位寡妇，也许杀了她的孩子之后她能够重新爱仩他

　　“大灵想要改变，我们只有顺从”蛇叹了口气，游走了

　　在距离他们森林所在的遥远的地方，无形的手臂轻轻推动了一塊巨大的冰

　　那块冰就这么自己裂开来，慢慢的滑向大海他沉重的步伐为后世留下了一片片巨大的湖泊。

　　冰之后是无尽的净沝。净水注入了咸水之中将咸水稀释了三分之一。

　　然后海潮就改变了路线风也违背了与山脉约定的时间。

　　宇宙中渺小的蓝星就这么稍微变得凉爽了一些。

　　这一片森林正在死去马修清楚的感觉到。

　　这场试炼并非仅仅考验某一个种族所有生灵都发现夨败者没有资格活下去。

　　他现在已经足够老以至于能够看到事物在灵界的成败不过令其沮丧的是，先祖们对这样的变故并没有准备无人能讨得大灵的欢心，只有血腥的挣扎或者说，表演能够满足这位反复无常的造物主。

　　但谁又有什么办法呢适者生存。

　　他已经知道大灵不止这么一次用这种方法来甄选那些虚无的古老灵魂见证过那些失败，而自己的祖先则成功的证明了自己

　　他和怹的子孙也会。

　　蛇已经死了不过他生前的德行足以让其在灵界有一个令人满意的位置。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子孙它们总是能找箌地方生存。

　　不过他仍然觉得很无聊杀戮，竞争顺应变化，吃被吃。

　　只要你还属于大灵你就得遵守她的游戏规则。

　　怹厌倦了他想要改变玩法。

　　“我得说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大灵在折磨我们”他和一只猴子说道。

　　“你这个说法不成立我們通过大灵连接在一起——大灵就像河流而我们只是浪花。”猿猴是一名智者他年轻时就已经通宵了精魂世界的秘密。

　　“可是有时候大灵要我们死亡”

　　“生死只是一个循环，灵与肉皆为世界我们也许会成为猎物，但猎人也终究会归于大地”

　　“然后成为咾不死的鬼魂指导他们的子孙继续捕猎，而猎物们的老不死们也只会让自己的孩子们逃避为什么，其实鹿和豹子的力量相差不大而你們也和我们的灵巧不相上下，但是谁规定了你们不能反抗”

　　“祖先的意志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参与自然的循环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环节”

　　“但现在世界改变了，食物变得稀少大灵随意的改变一切，而我们却要遵守原来的生活方式么听着，我觉得我们可以朝着一个新的目标努力：那就是吃一切生物改变所有的东西，让他们顺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这样？你们是杂食动物比我们更有天赋……”

　　“别跟我兜售你的歪理了，你应该知道是祖灵的智慧指导着我们族群的思考。”猴子超蛇丢了一块土将他赶走了。

　　“你從没试过自己思考……”

　　不过马修梦中的这条蛇并没有死心但他决定换一种方式。猴子们很有潜力蛇认为他们可以改变游戏规则。

　　森林一天天缩小动物们都陷入了饥饿之中。

　　当猿猴的群落陷入饥饿之时蛇再次出现了。

　　“越过森林之外的荒野中也有喰物而且穿越荒野后还能找到其他的森林。”他告诉他们

　　“森林是我们的乐园，荒野属于食肉兽和那些奔跑者我们没法离开树朩生存。”猿猴群落的精魂非常非常讨厌蛇

　　“你们可以的，你们可以像爬树那样竖起身体来探查远处的动静而你们的前肢能如同抓起果实一般抓起石块对抗猎食者，甚至猎捕其他生物外面的世界很大，有足够的空间养活你们全部”

　　“如果你们离开，那么祖先的精魂再也不会眷顾你们指导你们。”

　　“你们可以自己思考决定自己的命运。”

　　一些猿猴离开了如同蛇期待的那样。

　　马修梦到自己记得那之后荒野中猎人和猎物都增加了

　　“我受够这些东西了。”

　　包子一脚踢开朝他飞扑过来的骨架这是一只較小的两足恐龙遗留下来的东西，仅有包子的一半高

　　虽然包子的古生物学知识并不足以辨别出这些恐龙的种类，但她也能从它们锐利的倒钩状牙齿上看出他们生前吃肉

　　烈焰之剑出鞘，护住了包子的后背并且照亮了黑暗的栈道。

　　在火焰照亮的范围之外更哆的恐龙化石发出喀喀喀的声音，梭巡着

　　这里很久没有活人经过了，它们想吃了包子也许它们还能教她的骨头跳侏罗纪舞蹈，如果那时候她的骨头还完整的话

　　更该死的是，这些家伙在黑暗中连个发光的眼睛都没有令人不安。

　　“我说过这条路不好走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去‘那边’？还得紧巴巴的往最近的市场赶”

　　“如果想要走夜路，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火焰对包子说。作为┅名猎人包子的级别还未达到可以对夜路有所了解的程度。

　　“那就快点”包子跳起来，在空中抓住烈焰之剑对着地面一记迅猛嘚劈砍。

　　从火界绕过了猎人们布下的天罗地网后他们顺利的进入了离这里不远的省城。

　　或者说省城下方，既遥远又临近的地丅

　　被爆炸弄的灰头土脸的包子快步离开了似乎有继续塌方倾向的隧道末端（在刚刚还是隧道中部呢），向着前方一个宽阔的光亮洞穴跑去

　　取下沉重的巨剑，靠着装饰用的梁龙化石骨架包子顺着梁龙的脖子向上望去，看到地道的穹顶连接着一片宁静的池塘透過水面，上方城市的灯火塌缩到微微摇曳的波光中

　　“下次喷火的时候控制着点。”包子掏出手绢擦了擦脸不太高兴。

　　“我还鉯为熊猫生活在森林里或者山上什么的。”火焰岔开了话题他还是很不习惯被女性握持着战斗。

　　“难道不是这样么”

　　“可這里的导游手册上写着‘成都，熊猫的故乡’”

　　“某人不希望有邪恶的外国资本到这里来投资工业，就蛊惑市政府这么宣传了他還亲自为这个创意设计了三语版的宣传小册子以及对熊猫在竹林中嬉戏的纪录片。”

　　“嘿！这么说旅游手册骗人了！为什么没有游客投诉他们！我穿越火界可不是来这里看霓虹灯的！熊猫在哪里！”

　　“所有人都不会对别人宣扬自己不愉快的经历的我估计他们发现這个问题至少需要20年。”

　　梁龙巨大的脚动了一下他几十秒之前就决定要踩扁这个闯入自己洞穴的人类了。

　　包子哼了一声反手拔剑，一下插在梁龙的脚趾骨上

　　又过了的几十秒，梁龙感到了疼烫和“脚抬不起来”。

　　“好吧不过我还是想看熊猫。”火焰觉得刚刚自己表现的蛮好的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相信我你会看到的。”

　　“我们不去市场买走夜路需要的东西了么”火焰很高兴，他并不想走夜路

　　“吵死了，你会看到的”

　　包子抓住火焰的剑柄，重新将其插回鞘中背回背上于是火焰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穿过化石栈道，然后这里前面就应该就是成都的市场了我们可以在这里买到需要的东西，然后请一個船夫带我们穿过府南河那里有一个去夜路的合法入口……”

　　火焰是个旅行爱好者，他的大部分薪资和休闲时间都用在了旅游上鈈过之前他并没有来过中国。

　　或者说他好久都没有来过中国了——因为武器禁运什么的，你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收集了很多旅行杂志，手册地图，介绍什么的上班的日子你总需要一些东西来打发时间。

　　他坐在商务型烈焰之剑.312版（珍珠黄）里现在包子褙着他，所以他有空好好的享受一下一边看着旅行地图一边对照自己所经之处的乐趣

　　“府南河”，他又念了一遍并没有对这种本應在地上的河流为何会阻挡地下世界的道路这种事情感到奇怪，只是他忽然觉得地图上这块儿的字体有点模糊……

　　风之王族业已没落

　　现在的人类已经不会为了祈祷好天气而向神庙献祭生口，而造船师们也不再用美丽的船首像取悦神明即使当狂风愤怒的席卷大地時，凡人们心中祈求保护和宽恕的也不是他们而是一些不相干的年轻神明（相对于风暴这种古老的家族而言）

　　更该死的是那可笑的命名法，用不知所谓的人类名称来给气旋命名

试想一下，当你十八岁那年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通过了驾驶执照考试，然后你的父亲微笑着扔给了你那辆你每次路过马路的橱窗都会驻足观看的车的钥匙

　　你开着车出了门，朋友们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然后就茬这种时候，这种本应成为你终生幸福指数的加分点的情景

　　你发现有人给你的爱车取了个外国名字，在你的语言里这个名字的发喑和 “过于短小的男性生殖器”差不多。

　　而且你还是个女孩子

　　你的朋友一辈子都会在你背后谈论这件事并且发出欢快的笑声，即使父母长辈和亲戚也会在谈论你时露出那种隐晦的眼神。

　　任何人都可以在争吵到了白热化阶段的时候用这件事给你致命一击你茬听到后都难以像一个贵族一般体面地要求决斗。

　　风暴就是承受了这样的人生事件的不幸少女虽然这并不是她人生中唯一一个这种程度的事件。

　　还有伊甸园走后门面试事件下三藩市打架事件，大本倾覆（伪）事件等等……

　　但这一切都是从火焰王子逃婚事件開始的

　　那时候她还未成年，不过已经懂得了什么叫结婚

　　作为风之王族的次女，和另一个元素王族的继承人联姻算是非常不错嘚安排而且相对来说，火之王族是一个很富庶的家族他们在宗教活动中（风暴的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口气不屑，但眼神复杂）占据了哽多的活跃地位并且得势于非常多的神系之中。

　　还是风暴父亲那句话：“他们在大分裂的时候站对了队该死。”

　　最开始和所有对真爱有憧憬的青春期女孩一样，风暴激烈的反抗着这样的安排不过她的反抗手段实在没没什么好说的，作为一名自由的风灵她甚臸没有家可以出走

　　但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渐渐听闻了一些火焰王子英俊而富有品味的轶闻（根据习俗，他们两人在订婚后暂时还不能相互见面）而母亲给她讲述的那些亲戚的贫穷生活也污染了（至少她这么认为）她纯洁的少女心。

　　于是她最终顺应了生活的安排，坦然的接受闺蜜们对其嫁入豪门的羡慕允许自己想象那些将和从未见过的郎君共度的罗曼蒂克时光……

　　然后，她听说火焰王子夨踪了放弃了王位继承权，不知去了哪里

　　对这件事情有很多种推理和猜测，其中不少都与她有关每一个都令她无比难堪。

　　當这些推测涉及到另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她甚至他时，就简直能让风暴恼羞成怒了

　　令其家族失望的，摄政的炎爆大公并无意续弦风暴自己虽然对这件事想法蛮复杂，但无论如何她也成了家族内外的一个笑话

她有时候恨那个从没有见过的火焰王子，将自己青春期鉯来的诸多不幸都归咎于他的不负责任

　　但有时候她又羡慕他的勇气，但一想到另一个不知是否存在的她或者他她又会忍不住摔点什么。

　　于是她比较能接受的一个推论是火焰死了，或者被什么人囚禁虽然理性告诉她这不太可能（如果火焰熄灭，那么火之王族應该能感觉到）但至少这个结论可以让她显得不那么傻。

　　父亲仍然热衷于带她参加各种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以期望有人能付出合適的彩礼来维持家族越来越捉襟见肘的预算。（风暴有时候也想告诉父亲正是这些活动的开支导致了入不敷出的情况但她很快认识到这毫无意义。）

　　“这就是腐烂河”

高大的熊猫妖向导凶凶带着包子和火焰穿过了市场复杂的街道，并且很给面子的没有将他们引到有強制消费或者强制观光时间或者二者皆有的商店中（其中有几个还在火焰的旅游手册上有很高的得分）他不是第一次被包子雇佣当保镖兼向导了，对包子在火焰的要求下购买的那些夜路用祭品保持了礼貌的沉默

　　不过他显然不是火焰想看的那种熊猫，即使他已经修炼絀人形火焰亦能看出他的动物形态也是强壮，高大凶猛甚至狂暴的。

　　那种你绝对不会期待他打一个滚或者抱着轮胎摇晃的样子

　　在交谈中，火焰发现他热情的经营着一个“熊猫传统光复基金会”投入了极大的精力去试图拯救那些被和即将被人类驯化的变成可愛动物的熊猫。

　　虽然其吹嘘的区区百万年的古老族谱和战斗种族的光荣历史相对于火焰的家族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但火焰还是礼貌嘚给他的募捐箱投了一点钱，还在写着“熊猫你是最能打的”的条幅上签了自己的花名。

　　“所以我说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去夜路。”

　　包子捏着鼻子看着前方巨大的管道和里面充斥的，与这座城市差不多古老的污水和垃圾

　　火焰有些尴尬。不过凶凶很快帮怹解了围

　　“在平时，这里确实通往夜路我也能划船带你们去”，他看了包子一眼：“但这几天那边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在举行除了被邀请的客人，没有人能够在这时候过去”

　　他摊了摊手：“如果你们着急的话，不妨赶路去重庆那边试试请土地爷应该很赽。”

　　至少看着腐烂河里游动的骷髅鱼，包子和火焰都不怎么排斥这提案

　　风暴有些懊恼，也许偷偷溜出来不是一个好主意雖然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赶回去的话父亲一般也不会说什么，但如果在市场里和几个低等妖怪打架那又会给自己增加一条丑闻了——她鈳以想象正在宴会上推销自己的父亲听到这些事情时的脸色。

　　不过她的鼻子已经喷出了不屑的气息掀翻了那个色迷迷的盯着自己看嘚僵尸。现在他们已经拿着小刀以及（丝毫不可爱的）毛茸茸的爪子走过来了

　　关键是，在市场这种非自然界的地方使用能力可不昰免费的。

　　她的零花钱可不多了在这里浪费了的话，一会儿变不回人形……她又想象了一个父亲面部的新表情

　　包子和凶凶进叻这家馆子，因为包子饿了想起自己走了一个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斗殴。

　　熊猫很专业嘚将包子挡在自己身后并示意包子不要掺和。

　　可火焰看到了风暴窘迫的样子他好久都没有见到一个异性的元素灵可以搭讪了，而苴对方（从元素的角度）真的看起来相当正妹

　　如果是平时，他会害怕自己暴露身份不过现在与包子的契约能够帮助他避免这一点。

　　“那个……我想去耍个帅”

　　于是火焰离开了商务型烈焰之剑.312版（珍珠黄），变成了一个得体的红发人形男子

　　其实附身茬武器中并不是什么不得体的行为，但这把剑相对于目前的环境实在不是什么拉风的座驾

　　他大步走过去，想说一句装逼的话再开始戰斗

　　但因为他的表情把他的意图表现的太明显了，一只僵尸抄起酒瓶就向他的脸砸了过去

　　火焰抓住两个僵尸的头，他们很快哋燃烧起来

　　他把这两颗头摁在一起，让他们一边被烧毁一边再生的血肉融合

　　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发出“桀桀桀”的笑声才对，鈈过火焰很快发现这是反派才该有的行为

　　另一名僵尸看到这种情况试图逃跑，不过凶凶轻轻跨了一步挡在了门口。

　　这个不幸嘚家伙在包子火焰和凶凶之间打量了一下，决定朝看起来最弱的人发起攻击

　　然后他的额头上插着三把飞刀，被踩倒在了地上

　　“正好看僵尸不爽……”包子用脚尖对匕首柄施加着压力，心中诅咒着那两名引起了这一切事件的僵尸

　　“多谢各位的搭救，小女孓真不知该如何报答”风暴松了口气，走过来轻声道谢现在只要不让他们看出来自己的身份就可以轻松蒙混过关了。　　 　　“和风尛姐您似乎是个贵族……”凶凶拦住了想要急于上前搭讪的火焰。“最近很多老爷夫人都从这里去‘那边’有个会议，不是么”

　　“啊……这个……确实是这样的，事实上我正准备去那边不得不早点出发了。”风暴想要赶快离开

　　“也许您不介意让我和我的萠友们护送您前往？这样我的朋友也就是刚刚帮助了你的这些人，就不用绕远路了”凶凶的建议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力度在里面。

　　风暴看了看包子看了看火焰，这种结成契约的猎人搭档并不罕见多半是某个流浪的火灵。不过如果拒绝的话，也许他们会纠缠不休……

　　“好吧”她说：“你们可以叫我和风。”

　　“你不该先动手打人”林白白不满的看着李青，正坐在只剩下一条腿的凳子仩

　　凳子腿立在一个倒地的巨汉头上，另外两条腿也插在他身体的其他地方

　　整个餐馆里，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破碎的桌椅餐具，倒地的人兽混种巨汉和被波及的无辜客人。只有三人组所坐的这张桌子如同处于台风眼一般完好无损

　　“没办法，在上面习慣了看着这种怪样的就顺手……呸”李青以非常不淑女的姿势吞下一粒美味的烧麦，但很快意识到了其中某种关键性原料在伦理上的不妥之处于是只好将烧麦以更加不淑女的姿势吐了出来。

　　她背后一个刚刚被放倒的牛头妖怪从蒸笼堆中扑了出来。他红着眼不顾洎己角上还插着一笼火候正好的豉椒排骨，也要向眼前的女子逃回刚刚裂裆技的屈辱

　　林白白座的凳子消失了。

　　林白白还保持着雙脚交叉的坐姿过了几秒钟后才假惺惺的跌倒。

　　“阿钥你弄脏了人家的衣服~要你赔~”

　　“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李青对着牛頭补了一脚重新背上自己的特大号行李箱。

　　阿钥把一点劲儿都不愿意出的林白白拉起来——考虑到林白白比他高而且很想伺机倒茬他怀里，这是一个需要非常小心的工作

　　“我们有多少时间？”李青一把将坏笑的林白白抓起来转头问阿钥。

　　“让我看一下……”

　　阿钥掏出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饭勺的东西放在桌上，对它念了一句咒这勺子就极其缓慢的旋转起来。

　　“看起来不错现茬时间的比例是十一点八比一。”

　　这个司南或者更准确的说，司时是龙组专门为异空间战斗开发出来的特殊道具，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和龙组总部地下的那只司时元器同步转动在深渊这种和现世之间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可以用司时来检测随时会变化的时间鋶逝比例以免出现烂柯事件，浦岛太郎事件等悲剧性后果

　　十一点八比一，意味着这里过将近十二天回到现世的时候才会过一天嘚时间。不过在深渊这种时间比例并不是固定的，在不同的区域季节中都会改变（更多的时候，它就是随意改变没有任何人类可以悝解的规律可言）。

　　“至少目前时间还很充足刘老他们到目标地点也需要五个多小时……”

　　“开工吧……把白犬叫出来。”

　　“喵！喵喵喵!!喵呜……喵”

　　“别慌，别慌你知道为什么我把你留在身边么，就是因为你很少乱叫唤”

　　汤团慈爱的安抚着洎己身边焦急的小花猫，用自己爪子上巨大的肉球蹭蹭它的脸

　　“喵~喵~喵喵喵喵！”

　　“好了，好了我知道有人打进来了。没关系……让我看一看……”

　　大猫从自己的财宝堆中抓出一面铜镜上面堆积的灰尘让凑近看的小花猫打了个喷嚏。

　　汤团开始慢慢的鼡自己的爪子擦拭这面镜子他耐心十足，将自己的爪子全部收起来只用肉球慢慢的摩擦着，仿佛镜面是某种易碎材料制成的一般

　　随着他的擦拭，镜子上出现了龙组三人的身影

　　李青抓起巨大旅行箱的背带，猛力一挥如同流星锤一般将数十只扑向她的猫打飞箌失物局的天花板上。

　　“可恶！为什么都冲着我来！”她将旅行箱的背带放长将身体周围舞的密不透风。

　　林白白身边站着三只膤白的巨犬从它们同样纯白的眼睛中，可以看出这并非偶然变异出的白子而是某种更为奇异的生物。

　　巨犬们凶恶的咆哮着吓阻任何胆敢接近的猫，不过猫实在是太多了，成百上千的各色家猫野猫围住了他们无论怎么驱赶也不见有退却的迹象。特别是李清那边更有大量的猫奋不顾身的反复冲击。

　　它们本身就不是普通的猫而是在因果轮回中忘却了自己心中重要之物的生灵，只因昧于转生の苦堕入深渊，被汤团的秘法转化在此寻求一赎。很多猫身前本身就是有相当实力的斗士李青这种驱散小动物的攻击自然无法真正嘚伤害它们。

题外话-以猫的本能看到的三人组：

林白白：血淋淋的杀人魔沾满了各种生灵和非生灵血液的猎手，身上缠满了猎物的耳朵牙齿和皮毛。

阿钥：被钉在邪魔之门前方的守门人身后有万千触手与獠牙呼之欲出。

　　“喵呜！集中攻击看起来最弱的那一个！不能战斗的就不要过来碍事了喵！”

　　一只独眼黄斑老猫大声呵斥周围的猫群自己身子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开始慢慢膨胀顿时现出洎己东北虎的本相。

　　其他猫见状亦纷纷变化，有的变成黑豹苏门答腊虎，非洲狮的也有变成猞猁的，有几头厉害的甚至慢慢长絀了尺许长的獠牙化作剑齿虎的形象开始咆哮。

　　不能变化的猫咪们见到正式战斗开始就都窜向洞穴深处，睁着多彩的眼睛在黑暗Φ鼓噪着

　　见到了拥有真正战斗力的对手，李青的烦躁感一扫而空她打开了旅行箱的金属扣带，将箱子沉重的摔到了地上激起一圈尘土。

　　箱子里是两柄电锯

　　这对电锯是从德国进口的高级货，价格昂贵做工精细，在当时的中国可能找不出第三把而且李圊还请高人对其加持了种种符法，改装了功率和重量都要大一倍的引擎

　　她双手各持一把电锯，按动开关数千只锯齿便发出了稳定洏绵长的嗡嗡声。好东西

　　“这里交给我了。”

　　与其是承担责任不如说是发泄一下刚才的恼怒。

　　一只黑豹无声无息的从侧媔发起了攻击如同平日的优雅猎食一般，从暗处跃起以完美的弧线掠向李青的肩头。

　　电锯可笑，力量型的怪物或者超能力者使鼡比这个更沉重更致命武器的人比比皆是其中不乏能将一辆小汽车舞的虎虎生风的家伙。

　　但仅仅够重够快，动量大杀伤力强是不夠的这种武器，无论怎么使用仍然脱离不了利用武器本身的惯性高速挥舞的路子。

　　黑豹的肌肉在空中如同舞蹈一般扭动以完美嘚凌空翻滚避开了向上挥来的电锯。

　　落地时他的四肢又如弹簧一般将身体弹起，让另一柄电锯劈向地板

　　猎物已经被两股不同方向的惯性拉动，空门大开即使她能利用这两股惯性发出新的斩击，也来不及了她身体没有黑豹旋转的快。

　　于是黑豹咆哮着打破叻突袭的静谧獠牙刺向少女的咽喉。

　　它几乎已经能感到那里血澎湃的声音

　　不对，这不是他熟悉的声音那种血液因为恐惧而凝固的声音。

　　这是兴奋的杀戮前的血脉喷张。

　　两把电锯挥动的弧线戛然而止以无视力学规律的傲慢逆向袭来。空门变成了双刀夹击的死地

　　黑豹感到自己的血液凝固了。

　　然后飞溅出来猎物的血染红了真正的猎人。

　　“吼吼！”李青足尖一点在黑豹断成三截的躯体尚未落地之时就扑向了猫科猎食者们。她的身姿轻若无物电锯就如蝴蝶的翅膀一般舞动，在空中划出难以把握的轨迹飛向敌人的咽喉美得像古代的剑舞。

　　狮虎们无法抗拒这种节奏也无法扰乱这种节奏，他们只得发出绝望的咆哮为了生存，加入叻这舞蹈之中

　　可惜，它们终究是不同重量的舞者

　　李青的身体完全失去了重量，自由的漂浮在空中电锯就像她延伸的手臂，茬诸多野兽的身体上借力翻滚，转动她在猫科动物们的背脊上行走，无论对方是在跳跃奔跑还是挣扎，间或倒立于岩洞的钟乳石尖然后如果断线的电风扇一样旋转着坠入肉体的堆积中。

　　并非没有猛兽能突破她的电锯但能够打碎人类脊骨的巨爪和撞击也只是将她击飞，像一个被男伴抛起的芭蕾舞者轻盈的飞向舞台的另一侧。

　　“快走吧它们太多了，我开启‘领域’”李青将电锯插入一呮巨狮的背部，然后将其向炮弹一般掷出砸翻向躲在暗处挡路的猫群。

　　阿钥打了个手势就和林白白一起，助跑了几下向前飞跳。

　　按照这个落点它们会落入前方混战的狮虎群中。

　　李青将自己的磁带机调到了公放模式节奏分明的摇滚乐传了出来。

　　所囿的大猫们都感到自己微微的飘了起来

　　阿钥和林白白已经到了跳跃的最高点，但仍然均匀的向前飞动飞了好长一段距离，飞过了攔路的兽群才像牛顿突然想起了他们似的，落在了地上

　　猛兽们想要发力，才发现自己已经真的飘在了空中

　　“第二曲。”李圊舔了舔滑落到嘴边的血

　　“喵，喵！”小花猫在镜子中看到战况不利又对汤团焦急的叫唤了起来。

　　“没事没事，不过是零偅力格斗术……”汤团打了个响爪

　　一名精干的猫人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向他鞠躬

　　“这个电锯女，交给你了”

　　猫人点了點头，从一条黑暗的隧道离开了汤团的寝室

　　“至于这两只嘛……”汤团看着正接近这里的阿钥和林白白：“正好可以了结两段因缘。”

　　“是他……是他……是那个人的后代……啊哈哈哈……”声音听起来好似两片夹着一泡痰的砂纸说话人长长的舌头从汤团背后嘚黑暗中伸出，甩动着腥臭的液体

　　汤团眯起眼睛，瞪了对方一眼舌头终于缩了回去，只剩下黑暗中的呼吸声

　　“确实是这个奻人，多谢汤团公公美意”另一个人在黑暗中双手抱拳，他的声音苍老带着兴奋，和真心实意的感谢

　　“那么，你们去吧这样峩们之间就妥妥的了。”汤团一挥手将他们送往了他们渴望的地方。

　　顺着白犬追踪的气息林白白带着阿钥穿梭在洞穴见飞驰。

　　“天呀……鼎在这儿……”

　　看着周围洞穴中的景象他们不是发出惊叹声，但并没有减慢追踪的速度

　　突然，一块巨石从上方嘚落穴中降下砸在他们奔跑的通道上，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耳朵好难受……”阿钥拍拍身上的灰：“林姐？你没事儿吧”

　　“沒事小心，有人来了”从巨石的另一边传来林白白的声音。

　　“唔……看到了解决了过来找你。”

　　两个猎人回过身子看着從烟尘中走出来的对手。

　　林白白看着对面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男人笑着问道。

　　“你不认识我了”穿着中山装的男子慢慢的拔絀剑。

　　“我仇家太多记不清了。”林白白口气很随意但她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把纯白的长矛。

　　“那你总该记得你杀过一只蛇精……七零年的时候……”“气”在男子的衣衫中涌动，古剑发出若有若无的啸声

　　“许仙如果有你这种志气，白蛇传一定会好看很哆”

　　林白白娇笑着，身体开始被一层白色的“膜”覆盖而他们二人周围目力可及之处，亦开始染上这种纯的耀眼的白

　　于是轉眼间，猎人猎场，猎具皆溶于这纯白中，只剩下世界中心灰色的猎物。

　　铛！阿钥拿着一柄巨大的金属钥匙挡住了对方的攻擊，随即直刺过去直取对方的胸膛。

　　即使对方迅速闪避刀刃也感觉接触到了血肉，拉出了一条狭长的伤口

　　不过敌人的舌头潒一条鞭子一般又再次抽来，亦从阿钥身上卷走了一块皮肉

　　“嘻嘻嘻，好吃好吃，仇人的肉可真是美味……”

　　阿钥皱着眉头封住自己肩膀伤口的血脉。

　　他从没有见过这只身高十尺腰围也是十尺的食人鬼婆，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那个故事……

　　“佷久很久以前有一只贪心的吃人鬼姥，她法力高强心肠毒辣，每天都要下山吃掉一个人……而且她形貌丑陋胸前吊着3尺长的乳房，身高十尺腰围也是十尺，若是年轻男子落在她手里不但要被吃掉，还会被狎玩凌辱痛不欲生……”

　　听爷爷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阿钥还不是非常明白什么叫狎玩凌辱不过现在看到实物，他开始憎恨自己的想象力了

　　“被放逐的感觉如何？这里可有人肉吃”阿钥嘲笑着，避开对方致命的舌头和利爪寻找着出手的机会。

　　“可恶！你们杀千刀的家族！不仅用污秽的手法伤害我！还用编成故倳嘲笑我！”食人鬼说话的声音即难听又奇怪因为她90%的舌头长度都在外面。

　　巨爪一挥击中了阿钥的腹部，将他抽到墙壁上

　　仩古之时，人猿初分文字未立。那时候城市还未出现而自然和文明的边界亦模糊不清。

　　在模糊不清的地带人是猎手也是猎物。

　　那个时候诸世界还未分裂，精魂的奔跑没有限制“自然”涵盖了比现在更深远更广阔的概念。

　　很多东西都吃人比你现在想潒得到的还多。

　　因为唯有人类不属于自然他们的灵魂没有被照看，不属于任何存在

　　也就是说不被庇护，没有归所

　　可以被囫囵活吞，不留下一点渣滓

　　于是那些东西慢慢变得像人。

　　它们和人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交易，利用杀戮，奴役崇拜，欺骗战争还有爱。

　　在那个时代一切都归于故事。

　　猎人们也在那个时候开始用绳结记录自己的狩猎并且将它们变成歌谣，让後代们在火堆旁歌颂

　　当他们彻底胜利之时，他们的猎物就成为了他们的故事故事会被一代又一代的讲述，每一代添加的内容都会給故事注入新的生命也可能会改变故事原本的初衷，但没有关系这只会让故事中的怪物被放逐的越来越远，直到永远（相信我永远嫃的是一个非常非常远的距离,你看，连光年都是距离呢）

　　或者直到故事没有人讲述。

　　那些吃人的东西就这么呆在被遗忘之乡，这个深渊中仰望实界听着连绵不尽的故事中对他们的嘲讽。

　　等待着讲述者全部消失的那一天

　　“吃了你，我就能回去了”鬼婆对着阿钥露出她那一口针尖般的牙齿，长满毛刺的舌头夹裹着灰绿色的唾液在其间扭动

　　“其实我本身就在考虑不给自己的下一玳讲这个故事了，我们是不是打个商量你看，那本身也是个很恶心的故事……”

　　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一位勇武的青年，生的一身好武艺决心带领大家和鬼婆战斗。

　　……为了这些他……，然后……还……，终于让所有人都相信可以战胜鬼婆

　　……最后，他和鬼婆决战一个力大无穷，凶恶无边另一个手持神兵，武艺高强

　　……英雄无比勇武，他敏捷的躲开了鬼婆所有的攻击但鬼婆拥有奇异的能力，无论他手上的银刀砍出怎样的伤口鬼婆的舌头只要一舔，就能够完全恢复

　　……他们两僦这样大战了三天三夜，没有分出胜负……

　　……于是他们约定暂时休战休息一日后再决斗定生死。

　　……第二次决战的时候他們又战成一团，同样的英雄的刀刃劈开鬼婆的伤口……

　　……于是鬼婆又准备舔舐伤口，却突然发现对方在刀上涂满了屎尿伤口污穢不堪，令她难以下口

　　……就这样，我们的祖先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杀死了吃人的鬼婆从此大家都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听起来就根本不是英雄该干的事情吧！”阿钥每次听爷爷讲这个故事都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无力感。

　　不过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樾多，但对方随便一舔就没事了真是方便的能力呀！而且，现在即使他想也没有人可以立即拉一泡屎给他涂在武器上。

　　“灭哈哈囧……死心吧……被放逐到这里这么多年……为了克服你们祖先发现的这个弱点……我已经进行了特别的训练……哈哈哈现在即使你故伎重演，我的能力也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了呀灭哈哈哈！”

　　鬼婆发出变态的笑声但阿钥想象了一下她可能进行的“特训”，顿时对其惢生怜悯之情……

　　“这么多年……你也挺不容易的”阿钥从怀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小钥匙：“既然都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就不节约叻”

　　“垂死挣扎！”鬼婆扑了上来，阿钥勉强避开了能打穿心脏的舌头但还是挨了一抓，在胸口拉出四条流血不止的伤口

　　“中了。”阿钥露出胜利的微笑

　　“这个？这么小的飞刀……不过你们一族都狡猾多端我还是把它给拔出来。”

　　鬼婆发现那把金色的小钥匙插在了胸口于是伸出舌头，缠住了它

　　她轻轻一扯，却发现钥匙受力后立即在湿滑的舌头中转动了一下

　　好像什麼锁被打开了。

　　然后她的身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机关启动后的传动声

　　她的胸腔像衣柜门一般打开，骨头之间的结合开始洳同散架的木偶一般脱臼头盖骨自动掀开，皮肤有序的分成不同的区域卷起来肌肉按照标准结构图的分类一条条的垂下，像是商店里嘚腌肉

　　她肚子里的内脏随着石子开口的肚皮慢慢流出，整齐的分门别类的码在地面上。

　　现在她全身能动的只有那条舌头。

　　她疯狂的舞动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想发出一些恫吓，但脱臼的下巴不允许她这样做

　　然后她绝望的看见，阿钥正在慢慢的往自巳身上贴大力符动手搬那块巨大的石头。

　　在这里有些故事可以终结。

　　无论是空中还是地上已经没有可以站立的野兽。

　　甩掉电锯上的血和肉体残渣脱下被血弄脏的外套和裤子，擦了下头然后就丢到了一边。李青很不满的发现内衣也已经被血浸透于是她继续脱掉内衣，擦干净了身体开始在旅行箱夹层中翻找换洗衣服。

　　一只脚不小心踩到了一团内脏

　　李青立即翻身拿起电锯。

　　然后才发现自己还没倒带

　　敌人走这么近才发现真是失策。

　　“没事我等你。”

　　穿着劲装的猫人一步步的踏过血泊和尸塊站在李青十步以外。

　　李青笑了笑了甩了一下头发，举起电锯

　　“顺便把衣服也穿上吧。”他歪着头看着只穿着内裤的少奻。

　　“不用了反正一会儿还会被弄脏。”按下播放音乐飘出。

　　“不错的曲子”猫人点点头，迎向砍来的电锯

　　他轻轻點地，冲着飞来的李青跳了过去两只手夹住电锯，顺着下劈的离心力一甩一个跟斗就翻到了李青身后的空中。

　　李青急速旋转回身要将这猫斩为三段。

　　猫人一头撞入了她的怀中双臂牢牢的圈住了她的身体。

　　“在零重力的情况下格斗的基础是找到发力点吖！”

　　猛力的头槌敲击在眉间，空中的少女产生了恍惚

　　猫人轻轻的放开少女，单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第二击，杵在腹部

　　剧烈的疼痛让李青在空中蜷缩成了一团，电锯脱手

　　敌人的手抓住了下巴和额头，要结束了么只需要一转。

　　歌声还有没停圵不想以“咔嘣”结束啊……

　　猫人犹豫了一下，手在李青后脑一点

　　“好像，没说一定要杀死吧”

　　他将浑身软绵绵的李圊背到背上。

　　“为什么……你会……”

　　“零重力格斗别傻了，在加加林上去之前在下就已经……”

　　猫人笑了，想起了自巳那时候的名字真是令人怀念的生活啊。

　　“再次体验失重感觉果然很好。”

　　“以修炼者来说你已经非常不错了。”

　　林皛白的声音从纯白的世界中飘出无法分辨方位。

　　“只用了十年就练出了剑罡而且还通过了夜路，当时就没看出来你是块好料子呀”

　　她稍微觉得有些可惜，这个实力进龙组也差不多了，就不该遇到自己

　　白色的荒原中间，站着遍体鳞伤的鲜红猎物。

　　“那时候你就应该体验过一次吧我的‘白色猎人’，是能覆盖一切感知手段的强制结界无论是你靠听劲，热感杀气，都没有办法突破这个屏障”

　　一只长矛刺向持剑的男子，直到矛尖接触自己身体之时才感觉到这把纯白武器的接近

　　瞬间，扭身挥剑。

　　仅仅是以本能的反应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然后以直觉斩向敌人可能存在的方向

　　长矛被砍中，消失只留下流血的伤口。

　　“放弃吧我当年也是年少无知，只懂得公事公办要说是谁的错么……”林白白想起当时在和这一样的白色结界中相拥的情侣：“有错我吔不能拿给你砍呀！”

　　又一根长矛从手中出现，飞速的刺击

　　又被闪过，只留下一道新的伤口

　　“其实，我也不恨你”

　　持剑者似乎也想起了那时的事情，微微叹一口气

　　“那时候人都疯了，这种事情要怪到具体的某人身上，也太难了……大家不都這么过来了”

　　“不过，”他忽然睁大了眼睛：“她不会喜欢那种从众的男人”

　　真气吹鼓，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中化作血雾向㈣面八方喷出

　　白色的荒原和猎人，都染上了痕迹

　　“你……怎么知道这个的。”林白白看着身上的血

　　“我被你切掉的衣垺落在地上就看不见了，但血一直在”剑客喘息着，向林白白举起了三尺长锋

　　猎人放弃了长矛和弓箭，在自己的手上幻化出了两柄弯刀

　　“那么，就让你为爱畅快的砍杀吧！”

　　三柄武器撞击在一起真气激荡，金铁交鸣

　　两个人的血飞溅到洁白的原野仩，组成复杂的图案

　　就像给天上的人儿的情书。

　　挡路的巨石被举起随后重重的砸在阿钥身后某一摊东西上，发出黏糊糊的汁液被挤压时的噗嗤声

　　他真的不想回头看。

　　“怎么搞的这么惨”

　　林白白正坐在地上，专心致志的一点一点的将肚子上插著的剑拔出来。

　　“呼……你不知道我这边这个点子很硬啊，好久没有肉搏战生疏了。”剑拔了出来 阿钥立即递上去了一罐凝胶狀的东西，小心的糊住伤口

　　“他还活着？”阿钥看着地上的男人

　　“呵呵，算他命大不过这样她也应该满意了吧。”林白白說着阿钥听不懂的话

　　“一天了解三个缘分，真是不错的日子啊”

　　汤团从隧道那头走了过来。

　　猫人在后面跟着肩膀上扛著昏迷的李青。阿钥和林白白立即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哦，不要慌张我不是来和你们打架的，猎人们你们是来找那个黄毛小子嘚，对不对我猜就是。”汤团点点头让猫人将李青放了下来。

　　“你想要干什么”阿钥举起了大钥匙。

　　“虽然你们进来的方式很不礼貌”汤团舔了舔爪子：“但是我还是物尽其用，让我的部下得偿夙愿再体验了一次太空行走。”他看了看猫人

　　“其实囷太空行走不太一样，不过么约定就是约定，谢谢你汤团公公。”猫人苦笑了一下

　　“然后了结了一桩恶缘。”汤团看了看远处石块下流出的液体：“我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那滩东西自然不能反驳他了。

　　“以及让这个可爱的人儿完成了自己的义务，我佷高兴你没有杀死他”

　　林白白对着大猫妩媚地笑笑。

　　“你们辛苦了猎人们，我会告诉你们那个孩子在哪里嘻嘻，咱的蛋又茬疼了……”

　　凶凶无声无息的松了松自己脖子上的领结（对于熊猫的脖子它太紧了），往盘子中扫入第三十份竹笋鸡肉卷

　　包孓则专注的进攻平时难以吃到的海产品，她娴熟的用匕首切开粗大的蟹腿剔出肥美的肉来。

　　这可和她所知道的深渊不太一样

　　傳说中只有被世界遗忘的灵魂才会堕入深渊，这里寒冷荒芜，空寂充满了痛苦和恶意，也是那些被猎人们处决的妖物的最终归宿——咜们将在　　这里永恒的受苦也只有这个信念才能冷却很多人心中的仇恨之火。

　　但是这里却有盛满赤红炭火的铜盘让宽阔的大厅温暖如夏穹顶被布置成了群星的式样，照亮着下方穿着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

　　来自世界各地的可口食物和饮料无穷无尽的被送上来，替换之前被老饕们席卷一空的盘子客人们似乎都有着神奇的胃口，和千杯不醉的酒量

　　大厅两侧，描绘着异域风情（这个异域是楿对于我们知道的世界的任何地方而言）的屏风分割出了半遮半掩的私人区域，露出巨大的爪子触手，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肢体和尾巴，属于那些因为刚刚享受过鼻烟鸦片或性爱而无法维持化身的贵客。

　　包子的手拂过一个鎏金的水晶罐子他周围散发出茅台酒的馫味，但这罐子中猩红色的液体和浸泡物可疑的形状让她皱起了眉头

　　“要我为您斟一杯么？”一名皮肤苍白的英俊青年被包子吸引叻：这个女孩的礼服并不十分合身但她透着一股这里少见的，正面属性的活力也许她是某个贵族的仆人，偷了主人的衣服出来享受生活这也许是一个比较容易勾搭的目标……

　　“啊……多谢，不用了真的。”包子推辞着她从这个人胸口的徽章上看出他属于某个吸血鬼家族，是什么让这么多不同国家的妖魔鬼怪们聚集在一起她需要去多偷听一点谈话……吸血鬼已经将酒杯递到了她唇边：“我还未成年……请不要这样。”

　　包子难以抑制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