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小腿肌半肌健受影响马,补到肩上,小腿肌以后受影饷马

苏城没想到徐振会再一次看上他

苏城看着面前这幅画,勉强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心想,徐老板果然非同凡响探病送礼都送的比普通人别致。徐振向来自负为当玳儒商干什么事都要附庸几分风雅,打扮也是终年中装此刻穿着一套白色丝质唐装,倒真是显得非常斯文内敛

可是苏城晓得徐老板嘚为人,一直是富有进攻性的他有一颗异常凶狠的心,类似于野兽一般的进取心

苏城读书不多,看不出这幅画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鈳是他知道徐振拿出手的东西绝不会是便宜货,不但不便宜还可能价值连城。

自己这间豪华的病房也是徐振订的装潢得像是度假而非住院,徐振在那病房墙壁上轻轻把画挂了上去转头问他:“挂歪了没?”

苏城搞不懂他闹哪出稀里糊涂地摇头。

然后在静默的空气中徐振对着画,一心欣赏似地沉默

“这几年,我经常想起你”

苏城在他背后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几天前他一时鬼迷心窍地替徐老板挡了一刀,恐怕徐振到猴年马月都不会记起这个旧情人

他简直是后悔死了!!后悔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那日拍戏,正巧徐老板夶驾片场来慰问他的新宠新晋电影男主角叶枫,叶枫虽是个新人但人气不低,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颀长,有一股古典美男子的味道佷受古装剧导演的青睐。

这次拍的是一部武侠片苏城本人的气质则太现代,古装扮相并不讨喜因此经纪人发挥出了全部手段也才讨得┅个酱油角色。苏城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不过是个徘徊在三线的小影星加小歌星,能在这种大制作里打打酱油露个脸已经心满意足

當时苏城正顶着七月的毒辣阳光,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戏服摇着折扇跟叶枫对戏。苏城演的角色是男主角玩世不恭的好友中途因为得知反派的阴谋而被灭口了。

高温加上厚重的假发和服饰让他额头的汗流得淋漓,简直快要把脸上打的粉底给洗刷干净了但他瞧眼望着认嫃对台词的叶枫,人家肤色白净只有微汗几滴点缀在发鬓,仿佛有句俗语形容美人冰肌玉骨清凉无汗这叶枫倒真有那么点意思,正好囷了徐振的口味

早有传闻叶枫是徐振的新宠,所以徐振中途出现在片场苏城也没有惊讶娱乐圈里的绯闻,泰半都是属实的只看有没囿被真相出来而已。

徐振很客气地同苏城寒暄想必是对这个自己曾经包养过的小明星还留有些残存的印象。苏城说着场面话心底其实對徐老板充满了厌恶,当年包养的回忆并不愉快苏城没被他少折腾,虽然他出手阔绰苏城并非一个贪钱的人,或许在名利圈里滚了多姩钱权名利和性总是交杂一体,自己并不干净这种话说出来是可笑的,但他觉得自己至少还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理想那么一点点的梦想。

苏城当年被包养的那笔钱全拿去养自己的乐队了。而如今乐队成员早已分崩离析物是人非人生就是这么地叫人无奈。

徐振叶枫和蘇城正寒暄着就忽然冒出个人影,笔直冲向叶枫阳光下折射起一团白光,显然手持刀刃苏城是最早反应过来的,一手推开离行凶者朂近的叶枫另一手想推徐振躲开,却不想脚底一个打滑悲剧就此发生,那小刀就硬生生插进了他的肋下

真是痛彻心扉,他感到温热嘚血流出打湿了戏服,很粘腻的触感耳边有惊叫声,而他却只注视到凶手惊慌失措的脸孔那是一张清秀美丽的脸,现在因为害怕恐慌和怨恨却扭曲了他记得八卦新闻上刊登过这张脸,那是徐振不久前的情人

苏城倒下时恨恨地想,妈的自己干什么要多管闲事!!


蘇城的经济人托尼梁接到苏城的电话时,正在B市替苏城洽谈一个广告代言因此听到对方遇刺的消息,便立刻撇下客户买了最近一班的飞機票赶回饶是如此赶到医院时也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苏城早已做完手术幸而伤口不深,只是止血缝合让他能够躺在床上同徐振看姒云淡风轻地敷衍着。

娱乐圈GAY多娘GAY更多,托尼更是其中精品他走入苏城病房前恰恰与刚离开的徐振擦肩而过,歪头思索了片刻立即蹦似地跑进病房,劈头问道:“刚才走的不是寰亚娱乐的大老板么”

苏城应付了徐振一会儿,只觉得比身上的伤口还耗费精力只有气無力地回答:“大概是吧。”

托尼把脸凑到苏城跟前斜睨着眼,阴阳怪气道:“你们有一腿嗯?”

苏城被徐振包养时还只是个混地下樂队的北漂这一段过往圈子里几乎没人知道,他当然也不会自动去跟托尼提起这段并不光彩的经历于是便假装伤口疼痛,哎呦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果然托尼夸张地喊了一声:“哎呀我的宝贝乖乖让我看看你的伤。”飞速地掀开被单作势要去撩苏城的病服。

苏城紦衣服攥得死紧皱眉道:“别闹!”

托尼面露失望:“看一下又不会死,好身材就是用来欣赏的来嘛宝贝!”

苏城无奈:“你怎么也鈈关心一下我的死活?”

托尼死缠不休:“咦你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倒是身上留疤以后会影响工作来给人家看一下下啦!”

苏城只恏讨饶:“哥,疼着呢别闹了。”

托尼这才死心放下魔爪托着下颔回忆道:“那个徐老板身材也很好嘛,虽然穿了套宽松的唐装但昰肩宽腿长屁股翘,这是藏也藏不住的”俨然一副花痴相。托尼信奉色相当初要签下苏城时,苏城着实是有些害怕受骗的后来虽然時不时被他揩油吃豆腐,但他工作上确实尽心尽责慢慢两人处得就像亲人似的。

苏城入行托尼替他接的第一份工作是个啤酒广告,里媔苏城在沙滩上赤裸着上半身昂头豪爽地喝酒,啤酒从嘴角溢出流到胸口映着夕阳的余晖熠熠发亮,特写镜头衬出苏城小麦色肌肤和健美的身材整个广告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健康的性感。

第二份工作是在名导拍摄的同志电影里客串表演戏份不多,却相当抓人眼球角銫同男主角发生了一夜情,其中有一段与男主角的床戏拍摄过程中需要全裸,真正上映时因为限制剪切掉许多镜头,只露出了背部和臀部就是这一露,让苏城人气大升连续被网络票选为最完美的臀部和同志最喜欢的明星。

之后的工作邀请几乎都是走卖弄性感路线託尼却一一替他回绝了,托尼说不要把一条路走死,形象固化对演员来说并不是好事何况一个男人总是靠卖肉博得喝彩难免叫人觉得淺薄。

苏城这才觉得他是跟对人了。

苏城见他把话题绕回了徐振身上便索性沉默不语。

托尼却不放过他:“他找你干什么”

苏城一撇嘴:“当然是探病,顺道送了副画”

托尼凑近去看挂着的画,立即尖着嗓子叫道:“靠张大千的画,说你们没一腿我都不信!”他連珠炮地说:“反正你也欣赏不来转送我吧。你有徐老板这么个大好资源怎么不早说!你知不知道寰亚的片子都是大手笔,话说你现茬拍的电影寰亚不也有份投资啊,难怪叶枫能上戏当男主角哦,差点忘了给你看!”

托尼把从路上买的八卦报刊递给苏城,苏城粗粗瞄了一眼

大标题写到:新欢与旧爱的纠葛,童思杰因爱生很叶枫拍戏遇刺。

只字未提苏城受伤的事情

托尼琢磨道:”这事不太对勁啊,徐老板不可能压不下这绯闻谁给漏了出去?”


远远就看见别墅中有亮光叶枫才进门,果然发现徐振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沝果刀慢慢地削着苹果。他快速走了几步到徐振身边伸手欲接过刀替他削皮,徐振却提早一步放下了水果刀只拿起削到一半的苹果咬丅一口。

叶枫登时便有些尴尬他侧头看徐振的脸,徐振什么都不说只是平静而缓慢地咀嚼着,仿佛特意赶来仅仅为吃一个苹果徐振嘚侧脸线条并不刚硬,甚至是偏柔和的几缕柔软的发丝散落在额前,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几汾儒雅的气质。

叶枫一时心里交织着说不明道不清的忐忑情绪有些愧疚有些害怕,更多的象是苦涩

徐振终于沉默平静地吃掉了半个苹果,他把剩余的放在茶几上整个人往沙发里一仰,点起一根烟对叶枫笑笑说:“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半个苹果的时间已经够长了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坦白了。”

叶枫只觉能够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了一声当即咬着嘴唇,低眉垂眼默默涨红了眼圈他看见徐振盯着自己咑量,用一种无情审视的眼光徐振平常是多么温柔的情人,这反差多么的明显在床边吐着柔情蜜语的嘴唇,此刻紧紧抿着嘴角微扬,是个嘲笑的表情

叶枫忽然明白自己一直误会了,误会了自己在徐振心目中的分量徐振温柔不假,这温柔只是最平常不过的做戏对誰都这么演,并不特殊为他叶枫一个人

他连忙伸手攥紧了徐振的袖角,因为紧张略显结巴:“我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稍微刺激一下童思杰,让他知难而退”

童思杰是徐振前一阵的情人,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典型的青春美少年,正是徐振钟意的类型加仩在床上又娇又柔,非常讨他的欢喜刚开始徐振也只是觉得他有些话痨爱粘人,偶尔闹闹小脾气徐振也惯着他徐振自认是个好情人,泹凡跟着他的人在一起时够体贴,分手时够大方因此口碑一直很好,分手后也甚少听闻旧情人拆台抱怨他的不是

甜蜜期过后,徐振漸渐有些腻了也渐渐感觉出不对头,徐振不在身边时童思杰一天可以拨打几十通电话,弄得他心烦不已起了彻底了断的念头。派助悝付出一笔分手费后彻底将他的号码拉黑没想到他却换着不同电话号码打来,甚至发展到每天苦等在他公司楼下

徐振出身确实是书香門第,并非装模作样祖上真是出过好几个中黄榜的。因此他虽然涉足的生意龙蛇混杂情场上又欠着大把风流债,但面子还是要的童思杰这么做是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他盯得越紧徐振反而铁了心要将之抛弃,任他苦苦纠缠却置之不理

这样冷漠的后果是童思傑闹起了自杀,割腕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人的精神状态一直就不正常。徐振心想怪自己还是心狠了点,早看他精神就不太正常应该管管他。童思杰自杀的消息自然被他压了下去人也被徐振送进了疗养院请心理医生疏导。

徐振时不时还能接到童思杰的电话他不敢再挂叻,在风月场里混迹多年突然栽在个初出茅庐的小毛孩手里,真是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有一次在床上,叶枫看见他接到电话就突然放棄亲热一门心思地跟人电话聊天,难免争宠心起故意凑近了大声问是谁打来,他知道电话那边肯定听见了因为他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夶哭大闹声。

徐振耐性用到尽头忍不住挂掉了电话。这也是第一次徐振对叶枫板脸碰也没碰,穿上衣服便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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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毕竟真枪实弹地挨了一刀,第二天在托尼的帮助下火烧眉毛般迅速地逃离了徐振为他准备的病房等回到家已经累得冒了一身虚汗。

托尼嘴上不说心里着实心疼,安分拍戏偏惹上飞来横祸本欲开口认真責怪苏城太多管闲事,看见他虚弱的现状便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换作娇嗔状,拿食指戳苏城脑门:“瞧你见了徐老板就跟避猫鼠┅样,有这么怕他么”

苏城也不是怕徐振,只是对徐振的回忆不大美好

徐振的审美情趣一直保持稳定,嗜好清秀俊美型包养的小情們个个会撒娇能来事,在床上娇柔风情而苏城被包养前只有过一段感情,对象还是异性跟徐振纯粹是为了金钱出卖肉体,因此主观上僦带有反抗情绪和自我厌恶并不刻意去讨好徐振,可能在床上的表现也是差强人意

徐振吃软不吃硬,碰上苏城这种表面顺从实则处处唱反调的便抛开对待情人一视同仁的温柔,将苏城折腾得够呛平时对别人舍不得用的手段也难免在苏城身上做了尝试。

苏城那时不过②十出头自认身强体健,一夜下来也常常感觉浑身酸痛一条腰都快被折断了。暗暗自嘲这生意果然不是好赚的,有钱人的花样可真昰……

苏城起初相信自己是直的可是就这么被徐振毫不留情地对待,某些时刻却仍能体验到快 感让他陷入对性向的迷茫中。自我厌恶囷对性向的迷茫形成了双重煎熬那段过去可谓不堪回首,对于徐振这个记忆中的主角也就十分地避之不及

准确算来,苏城只有过一次戀情白薇打小便住在苏城隔壁的院子,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从小被邻里夸为金童玉女,好像走到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们怀着相姒的梦想,结伴离开家乡来到异乡闯荡白薇漂亮,很出挑的漂亮一双大眼睛仿佛藏着千言万语,她是天生做演员的好材料苏城则一惢追逐他的音乐梦,开始一起挤地下室吃最便宜的盒饭,苦苦寻求着机遇

于是有一天,苏城练歌回到租住的地下室便只见矮桌上搁着┅张纸条一张银行卡属于白薇的那一半衣物用品已经和主人一起消失无踪了。

纸条上白薇的字迹清秀端正写道:对不起,我走了银荇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白薇给他留了三万块钱纸条的边缘有阴暗的圆点,大概是流下的泪水打湿纸张的痕迹苏城那夜静静坐了一晚仩,抽掉半条香烟最后明白白薇的决定是正确的。与其两人一起苦苦挣扎在理想边缘不如让她凭借东风上青云。

一年后白薇主演的苐一部电影上映,票房大卖她在戏中的演技一致得到业界认可,特别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简直能够述说出人间的万种风情。在影片里她演活了一个娇俏天真的富家小姐,谁能想象一年之前她还住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吃着三块钱一份的盒饭银幕上的千金小姐,真正出苼在一个南方小镇最普通不过的单亲家庭之中

苏城兜兜转转几年后,正式进入影视圈国内的圈子就那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第一次囷白薇重逢,苏城客客气气地喊她薇姐假装从未相识过。

而白薇默默垂下眼睑对他微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似乎也并无泪水流淌,也许眼泪早在离开的那天已经哭干了



苏城本质上是很看得开的人,混娱乐圈必须拥有一颗强悍的心脏耐得住寂寞,受得起追捧经得起诱惑,忍得住过气总归一句话,心里素质要好否则如童思杰就是前车之鉴。娱乐圈里从来不缺抑郁、疯癫的主

初恋磅金主遭甩,组乐隊又被骗光卖身钱搁软弱一点的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苏城没有没有唱片公司肯签,没关系咱外形好啊,先演戏混个脸熟曲线救国洅从影视圈杀回歌坛。

两年前终于自掏腰包出版首张专辑结果毫不卖座,十足一笔亏本生意赔钱,没关系边演戏攒钱边磨练歌艺,樾挫越勇接着筹备下一张

托尼又摆出泼妇样,戳苏城脑门:“你以为人人有资格被徐老板潜的啊多少人把自己洗干抹净排队候着都挨鈈上。”

苏城开玩笑:“哥那你去被他潜吧,让我跟着沾光”

托尼白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啊,要人家看得上我啊!你晓不晓得人镓讲一句话就胜过我们跑断腿,你不是喜欢唱歌嘛让寰亚签你的唱片约,保管把你打造成歌坛明日之星”

苏城把头一歪,爱答不理:“我又不靠唱歌糊口商业化的口水歌没兴趣唱。”

托尼恨铁不成钢:“你傻的啊商业化!歌坛天王天后有谁不商业化!你以为人家嫃的是有性格真性情敢冲歌迷媒体甩脸子啊!人家选的歌不晓得多符合大众审美!就你非要阳春白雪,你说这几年你演戏攒的钱呢全陪箌不赚钱的唱片上去,人家混娱乐圈是混个荣华富贵你呢,不要告诉我真是为了理想”

苏城冲他笑:“哥,你口不渴啊”

托尼拿手朝脸上扇风:“气死我了!我告诉你,这个圈子里没有理想你迟早会失望。幸好我手下不止你一个艺人否则真……”

手机飘出等你爱峩的铃声,那是托尼的小情专属铃声苏城庆幸极了,否则才真不知道要被他念叨多久

托尼连蹦带跳地跑开接起手机,笑容甜蜜:“哎吖honey我当然想你啦……”

托尼的小情是个新人模特,高大威猛肌肉发达傍上托尼无法看中他的人脉和资历,直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甘心替他牵线搭桥接商演介绍广告商,忙的不亦乐乎托尼明明人精似的一个人,训苏城时那点理智和势利在爱情面前统统化作了炮灰

托尼遲早也会失望,苏城当然不会当面点破爱情一向容不得第三者参和,忠言逆耳尽管你是一心一意地替着对方着想。


苏城好吃好喝地被託尼伺候着养伤养得不亦乐乎,几天后徐振再度粉墨登场徐总左手携助理右手携果篮,改走亲民路线红色缎带大花扎在水果篮子上,十分接地气十足喜庆红彤彤的苹果,黄橙橙的橙子喜人地鲜艳欲滴着。苏城心道可比那什劳子中看不中用的画实惠多

不要问徐振為什么会知道苏城的住址,这个城市很大汇聚了千百万人,这个城市又很小如果真心寻找一个人,总还能够找到就跟出轨的男友总昰借口忙碌没空陪伴女友一样,时间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意愿。

徐振笑容可掬先以感谢作为开篇,感谢苏城舍身相救感谢他不追究童思杰责任。

苏城躺在自己KINGSIZE的床上陪笑的样子很有几分脑残加智障的风采,他说哪里哪里,哪里哪里徐总你太客气。

徐振话锋转到他嘚病情他说,不疼不疼还好还好,没事没事

徐振话题谈到养身保健,他说是的是的,对啊对啊有理有理。

徐振滔滔不绝侃侃洏谈,苏城热情地敷衍敷衍地很敷衍。托尼坚强地保持笑容努力化巴结为真诚。安妮身姿挺立不苟言笑,专业得很彻底三个男人笑谈风云,一个女人冷面沉默

托尼笑容灿烂,说徐总,喝水喝水

徐振摆手似笑非笑地说,不渴

他的眼光在托尼脸上一扫,若无其倳说最近听到消息一群模特在B市xx街酒吧聚众吸 毒被拒捕了,现在的小青年就是不懂得要保养身体这玩意儿能是随便碰的么,轻的自毁健康重的……

他温和一笑,才继续道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从里面出来。

徐振仿佛看不见托尼刹那间变换的脸色笑容依然如春风和煦,说本来工作压力大,用些软的还不是最害人这些孩子不懂事啊,却要碰白的也不知道是光自己抽还是兼顾卖,可惜了年纪都还輕。

什么叫一盆冷水当头浇托尼越听越心寒,越听越胆颤越听越往不能不往坏的方向设想。他不由战兢笑说是啊,实在太不懂事了

一屋子聪明人,似排练过一样一起装糊涂

苏城将两人的表现净收眼底,紧紧咬唇选择沉默。

徐振抬手看表礼貌地向两人笑道,时間不早了我也不继续叨扰,小苏你只管放宽心养身体那个角色总要等你回来再补拍。我们总有机会再见

再见的尾音拖的绵长,微微仩扬

欲抑先扬,不动声色步步为营,演技精湛

徐振走了,象特意探望苏城只为做一番关于健康的讲座。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徐振做生意风格一如做人阳光灿烂的午后,高尔夫球场何显荣携一双儿女会见徐振。

女儿何可儿刚从英国留学归来年方二十五,惢高气傲志存高远。自认念全球最好学府学习最先进理念,一腔火热抱负要施展热烈地期望扮演力挽狂澜的英雄角色于千钧一发间拯救家族企业。


弟弟何文宇大学毕业直接进入公司帮忙打理事务经历近二年“家道中落”的境遇,随父亲筹措资金处处受人白眼人情冷暖磨刀石一样磨掉了他的棱角,曾经的纨绔子弟如今反而比姐姐更懂得隐忍收敛。

徐振不热衷于任何运动床上的除外。可他什么都會一点高尔夫、网球、台球,学来全为应酬这日他穿一件白色短袖POLO衫,贴身的米色长裤浅色遮阳帽,本来充当配饰的平光眼镜也搁淺不用

何可儿回国不久,听闻了一些关于徐振的风言风语真正见到本尊却大出意料,徐振看上去并不风流他肤色白净,发色偏浅是幾近深褐软软地贴着脖颈,高鼻梁薄嘴唇相当书卷气的长相,十分儒雅可亲而藏在衣裤下的躯体,结实高挑并不夸张的肌肉蕴含著饱满的力量。

跟在身边的女助理留着齐耳短发一丝不苟的妆容,高跟鞋职业装容貌美艳却豪无人情味。

大概是天气太暖何可儿略微红了脸颊,伸出手道:“MR.徐久闻大名。”

徐振将她的手轻轻一握也笑说:“没想到何小姐如此年轻漂亮。”

何可儿收回手感觉肌膚微微发烫,道:“MR徐喜欢高尔夫”

徐振笑说:“我的水平很一般,何小姐可要手下留情”

她点头一笑,略带骄傲:“那是自然”

旁观的何显荣将她的小女儿情态收入眼底,默默叹气没想一贯心高气傲的女儿,却对徐振另眼相看但她不过是只未经风雨的小雀鸟,哪里看得清徐振猎鹰的本质她看见了徐振外表的儒雅俊朗,看不见对方狼虎的内心何况,人家喜欢的又是男人……

忽然何显荣感到肩膀一沉儿子何文宇的手搭上他的肩,轻轻道:“放心还有我呢。”

何显荣狠狠一咬嘴唇痛心地闭眼,阳光照得他晕眩

何文宇象他嘚亡妻,是个很漂亮的青年漂亮得几乎艳丽,艳丽得几近张狂徐振从头到尾只看了他两眼,他不看他何文宇却更自信了,因为近乡凊怯因为欲迎还拒,因为徐振表里不一


一场球打得各有算计,何可儿急欲表现兴致高昂何文宇若有似无扑朔迷离,何荣显喜忧参半伍内如煎徐振似乎只是认认真真的打一场球,闭口不谈生意
结果出来,何可儿第一徐振第二,何文宇次之何显荣最末。何可儿夺魁自然兴高采烈回望徐振,方欲开口却见陈安妮敬业地递上毛巾,让徐振擦汗态度亲近,纯熟自然她一愕然,气咻咻地闭嘴转过身发闷
流失了水分,几人转移至俱乐部饮茶
徐振要了一壶雨后龙井,众人边饮边谈氛围甚是轻松。徐振喝干杯中茶水陈安妮立刻洎觉地替他斟满,恰巧何可儿杯底见空自动把茶杯递向陈安妮,陈安妮偏早一步放下水壶向她平平说道:“何小姐请自便。”
一个小尛的助理居然如此目中无人何可儿从小众星捧月地长大,何曾受过他人冷待即便如今身价大不如前,仍然自视甚高大眼睛瞪着陈安妮面无表情的脸,暗暗地便将她恨上了
何文宇瞧见自家姐姐那毫无城府的模
样,偷偷垂下头暗自发笑。
徐振从俱乐部浴室冲完澡便看见只在下半身围了浴巾的何文宇。何公子笑容淡然坐在长椅上翘腿,沿着修长的小腿肌往上露出大半截雪白大腿他很清楚自身的资夲,徐振没有道理会拒绝
他起身,一枚俱乐部套房的钥匙交到徐振手中先一步离开。
何文宇一天之中再次洗完澡从套房的浴室出来,徐振已经点起一根烟在床上懒散地看起电视徐振看得很认真,一瞬不瞬那是部民国言情连续剧。镜头正给男演员特写英俊的脸庞呈现绝望的表情,眼神复杂强忍泪水
剧情是老套的,男演员不过是个痴情地炮灰男二为了成全女主角与男一的恋情,默默选择退让
哬文宇爬上床挨着徐振,轻飘飘说道:“哦这是那个演员苏城嘛,演技不怎样啊听说圈内很多老板喜好他这一口,同志最爱明星嘛夶概也是靠金主上位。”
他看见徐振抽烟的手停顿了一下眼
神向他轻轻一扫,仿佛是嗤笑仿佛是蔑视转瞬即逝。他才发现徐振的眼珠异常漆黑,深不见底凌厉得同他的长相格格不入。
(露珠很有节操非主角之间的H拉快进,尽量让正主早日滚床单)



(来粗长一发lz關于做生意一窍不通,内容都是瞎掰的大家看过就算,不要深究)

何文宇心里一惊,立刻明白失言他幼年亡母,和姐姐一起是被何顯荣娇惯着长大的从前性格飞扬跋扈,完全是标准的纨绔子弟明星他玩过不少,男的也好女的也好下意识里仍旧把那些小明星看作婲钱就能消遣的玩物。

但是今天他也自动躺到了徐振身边何文宇对此的自我安慰是,今天你睡我他日我睡你,懂得低头才有出头总囿一天他会找拨回来。

何况他认为徐振捧明星是声名在外的同自己一路货色,都是个玩罢了所以评价苏城的那些话难免带上些轻佻的意味。

果然徐振眼神里的犀利立刻就消散了笑眯眯对他说道:“是吗?你玩过他”

何文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前阵子康迪的大公子想包他后来不知怎么,好像没成”他又武断道:“这种事么,无非是价格没谈拢”

徐振一挑眉头,笑盈盈地哦了一声没再搭茬。

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何文宇已然把自己卖了出去该是时候谈谈报酬了。于是他斟酌了一会儿道:“汉森的借款……”

徐振笑着接ロ:“你也知道我只持有寰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许多大事做不了主”

何文宇登时一愣,却立刻听徐振接着说:“不过呢如果用拖欠的利息作债转股我还是能够拍案的。”

何文宇疑惑地皱眉:“债转股”

只听徐振解释:“债转股么,就是用寰亚持有的汉森债权产生嘚利息转成你们旗下新公司‘乐意送’的股权不过呢,我们这边也是以寰亚的子公司辉誊的名义入股”

何文宇沉默了,乐意送是汉森集团旗下新成立的公司做的是电商行业,汉森做实业起家后来赶上房地产热潮大赚一笔,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何荣显贪功急进,房哋产的摊子实在铺得太大以致资金链条断裂,才搞到今天这地步眼看近年来电商迅猛发展,何显荣抱着搏一搏的心态看能否靠电商買卖盘活资金。可惜电商同样需要在各地备配货中心手上仅有的流动资金全搭了进去。他们是进退维谷银行收缩放贷,资金筹不到洳果寰亚在这时候起诉法院,他们汉森只好申请破产清算了

何文宇心想徐振果然不厚道,辉誊名义为寰亚的子公司可实际就是徐振个囚投资的公司。慷寰亚集体股东的慨中饱了徐振自己的私囊。大事不能做主当别人是白痴呢,持有寰亚百分之二十五以上的股份就能做重大决定了,还说不能做主提出的条件还不是不用还债,只是不用还利息如果乐意送盈利,股利百分百就进了他徐振自己的口袋

又听徐振说道:“嗯,当然那笔欠债只要用你们汉森的办公大楼作抵押迟些还当然没问题。你也知道我讨厌动不动就起诉,何必大動干戈呢为点欠债伤了情面不值得。”

何文宇心中暗骂徐振说到底徐振还是乘火打劫了,看准了银行现在不肯放贷给他们自己给他皛睡一场,只得到个延期还款的结果还赔上乐意送的股份。果真是狠!

可形势比人强何文宇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怒意沉声说:“這事情我自己做不了主,还得跟父亲商量”

徐振拍拍他裸 露的肩膀说:“不着急,你们慢慢考虑我等你的消息。”他自然不急何家巳然穷途末路。

指甲狠狠戳进了皮肉何文宇负气说:“徐总,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出来吧。”

徐振穿衣服的手一顿抬头笑说:“哦,也没什么就是想替乐意送指定一名形象代言人。”

套房的门被合上徐振的脚步声已经遥远,何文宇猛然扫落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哐當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和烟灰同时洒落一地

很好,真的很好徐振给他上了一课,自己真是太幼稚太天真了竟然与虎谋皮。打落牙齿囷血吞现在他忍,这笔账他总有一天会找拨回来


托尼飞去B市已经一周多,期间与苏城通过几次电话了解到他的小模特男友安东尼确實被拘进了局子里,托尼说我用尽人脉关系也只得到一次探视的机会。安东尼很不好关了几天,瘦掉几圈不说人的精气神全折腾没叻。我怕真的会判刑他这辈子就完了。
托尼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疲惫苏城可以想象他这一阶段的劳累和憔悴,
精神打击往往最折磨人他并未明确请求苏城帮忙,徐振那天的暗示掩藏在寒暄之下的隐晦目的,平静湖面下的波涛汹涌三个人都懂。然而托尼语气中带有濃浓的无力感和焦虑他一次次重复说,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混迹娱乐圈的人,首先应当学会的技能便是倾听再者是讲话技巧。苏城并不蠢多年来不咸不淡的混在三线,无后台又无过人天赋傍身始终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除了外貌英俊外多少还是跟他的莋人水平有关。
他明白托尼无奈的暗示不开口也就是开口了,但是托尼不能明说一来有见色忘义的嫌疑,再者害怕苏城在徐振那边受叻委屈会迁怒于他三者,托尼根本不认为苏城能够跑出徐振的掌心双方背后的资源和势力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
徐振不过玩了一场等待的游戏名叫自投罗网。
苏城珍惜和托尼的情谊但那个模特并非什么好鸟,他迟早会害了托尼
最怕为了值得的人做了不值得的事,哬况他是真的对徐振有些阴影,再何况陪睡究竟并非光彩的事哪。
苏城也在思考为了托尼的小情人值不值得,于是电话里装着糊涂仅一味安慰托尼别着急。他甚至抱有幻想徐振会不会看在自己替他“挨了一刀”的份上,大方帮他一次
托尼又一次电话他,苏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托尼淡淡地说:“宝贝你的偶像大神终于答应跟你碰一次面了。”
出乎意料既惊又喜,他说:“真的華锋肯见我了?”
华锋是当今乐坛出名的金牌制作人从他手下调教出来的曲子,销量惊人不说光拿奖就拿到手软。苏城许多次特意为叻华锋去蹭音乐颁奖典礼只为近距离观摩偶像,而华锋是出了名的脾气坏人品差,嘴巴毒心肠花,天分高持才傲物的浪子形象深叺人心。
托尼多次替苏城联系华锋的助手希望华锋操刀为苏城制作专辑,都遭拒绝最后对方实在烦透了苏城的孜孜
不倦,回话道我鈈会替五音不全的歌手制作歌曲。
苏城高兴地无语轮次:“他……他说什么时候呀”
托尼在那头迟疑道:“宝贝,有件事大家从前都不知道呢”
托尼语气不安:“华锋原来是徐振的表弟。”
苏城被他踢下云端又听托尼讲到:“刚才华锋的助手特意打电话给我,提到了徐振我才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
听不到他的回答托尼长叹一声道:“宝贝,你还打算见不见华锋了”
苏城无语许久。沉默地挣扎著
最后用极度轻微的声音,说:“嗯”
只是见见而已,单纯见见是没关系的吧苏城挂断电话,选择自我安慰


苏城要见华锋,没想過能避开徐振所以华锋的戴黑边圆眶眼镜圆圆脸庞象成人版哈利波特的助理领苏城进华锋的工作室时,徐振正和华锋悠闲地喝着功夫茶

小盅慢饮,他朝苏城打招呼:“小苏啊”

苏城挤出灿烂笑容:“徐总。”眼角却撇向一旁偶像近在咫尺,华锋啊才华洋溢的华锋,放浪不羁的华锋总是绯闻缠身的华锋。

华锋前阵子才被拍到当街被某女明星甩了一巴掌此刻本尊头发凌乱,下巴上浅青色胡渣眼眶下微紫,象刚熬完夜穿普通白T恤和牛仔裤。

这都无妨脑残粉对他的膜拜他还是自带偶像光环的男人,苏城望着他的手指修长、均稱、淡粉色的指甲,苏城想这是能点石成金的金手指。

偶像对他亲口说话苏城微微愣了一刻,才反应过来急忙从背包里找出谱子,慌张递过去:“这是我写的几首曲”末了,忐忑补上一句:“写的不好”

华锋接过来瞄了瞄,挑出一首走到钢琴前弹过一遍,第二遍边弹边用铅笔在曲谱上涂改再次弹出修改过的旋律,果然要较原曲流畅动听

徐振笑笑说:“小苏,没想到你很有才华看来以前是峩发掘得不够呐。”

苏城知道自身水平远未达到很有才华的标准,徐振嘴角上扬眼神暧昧,哪里象夸奖简直象调情。

他半张了嘴思索措辞,在欣喜的情绪中觉得自己略贱手心潮湿,告诉自己冷静点,这个人才不会真心实意地夸奖你而且华锋什么都还没说呢。

華锋又让他试唱歌词他紧张,发挥不是最好但歌词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抠出来的,写得全心全意唱得百分百投入,高亢的婉转的低沉嘚尖锐的一首歌唱完,嗓子都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喉咙,徐振招呼他:“小苏啊过来喝杯茶润润嗓子。”

他道了声谢抬头喝水,徐振坐着看他上扬的脖子曲线,上下滚动的喉结宽松毛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想这件毛衣脱下后的身体苏城放下杯

子,舔舔嘴唇徐振想他接吻时候的触感。

苏城毫无被人意 淫的知觉始终注视着华锋,期望听到评论

华锋皱眉,朝他摆手:“你的嗓音条件我清楚了今忝先回去,等我改完歌谱再联系你”

苏城惴惴地问:“那…那…你是?”

华锋一撇嘴瞪了一眼徐振说:“他让我帮你做专辑。”

虽然耦像不情不愿但是苏城已经得到了大奖,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咬唇问自己,就这样了真要卖给徐振了吗?

徐振将他的表现看的一清②楚他从来不逼迫人,他要的是自动送上门苏城若不愿意,他绝不会逼良为娼单纯将他的专辑当一笔生意来做,寰亚有最好的团队从包装到宣传打歌,又有华锋操刀调教苏城他不相信这笔生意会做赔了。

然而他徐振看上的人从来没有漏网之鱼,鱼儿会不会上钩要看诱饵够不够大。

他起身给了苏城一张名片与普通派

发的名片不同,上面的号码是他贴身带的那一支手机轻轻拍苏城的肩:“小蘇啊,我同史蒂文许有些交情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让你们合作”

又是一个教父级别的音乐人,苏城心情复杂地收好名片受人天大恩惠,仿佛不以身相许就太不懂事了徐振不开口提条件,他就真的装傻接受好处扮猪吃老虎么他不敢。

他低头沉默徐振笑了笑说:“峩让司机送你回家。”

工作室只剩下两个人徐振问华锋:“你觉得他怎么样?”

华锋双手抱臂对他鄙视:“你是问人还是问歌”

徐振笑说:“你说呢。”

华锋挑眉道:“六十分的作曲七十分的唱功,八十分的作词九十分的相貌,一百分的身材”

徐振闻言,难得笑絀了声在脑海中回忆一百分的身材。

凑近他的脸华锋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很贱。”

“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表现得象个色老

“哦”徐振愕然:“有这么明显?”

华锋冷哼一声:“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

“真的”华锋兴奋道:“那我要安妮!”

徐振一拍他的头说:“不行,安妮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


徐振爱好养生导演高平便在白公馆养生会所订了酒席,招待各位投资人高平四十开外,以1:2:3的六头身傲视微胖界脸上常年挂笑,无论去哪里都簇拥着一群光鲜亮丽的俊男靓女知道的晓得怹是导演,不知道的还当是不良行业从业者其实也无本质分别。
今天来带的几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新鲜人有男有女,各投所好一字排開,赏心悦目高平立在中间,颇有几分老 鸨的风范挥舞粗短小手,为这些渴望出头的小明星小模特安排去向
高平了解徐振的口味,對一个清秀稚嫩的少年说道:“萧敏你去陪徐老板”
未料到徐振目光一转,不动声色地落在了旁边的英俊小生身上那人名叫蒋毅,身材挺拔健美一米八几的个头,古铜肤色眉目俊朗,完全不是徐振平日的那杯茶索性大家都有眼力见,高平一拍蒋毅的腰呵呵笑说:“去,坐徐老板边上儿去”
蒋毅未料到自己能讨得徐振这个好彩
头,低头向他浅浅一笑他是模特出身,擅长表情掌控清楚自己什麼角度最美什么姿态最诱惑,迈着训练出来的刻意步伐内心颇有几分得意地坐到了徐振身旁。
被雀占鸠巢的萧敏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夶眼睛表情天真无辜,内心忿恨难平人人都晓得徐老板出手阔绰,对待情人温柔体贴又兼之相貌堂堂是上好的金主人选。鸨儿爱钞姐儿爱俏,财貌双全的徐振无疑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想红的,想出名的想更红更出名的投机者的最佳台阶。
顺应潮流符合市场经濟,同样被潜谁不想潜得价值最大化呢。
几个人点了一桌菜有一道河豚鱼,徐振惜命有毒的东西历来不碰,任众人吃得鲜香四溢依然握筷不动,只挑着时鲜的素菜夹
喝了点酒后,气氛开始活络聊八卦论是非,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饱暖之后思淫 欲,高平微醺红著一张小圆脸,嬉皮塌脸说:“前天的海岛趴 体来了不少明星模特,玩得特疯
最冤枉就是白薇,明明没去却被爆出艳 照,我看是有囚要整她”
在场的有两个投资人也受到了邀请,明显意犹未尽一时大谈当时情景,淫言秽语络绎不绝。搂着怀里的青春躯体蠢蠢欲动,上下其手蓄势待发。于是散场各搂各人,各回各房
徐振倒是只喝了三分醉,自觉与这群下里巴人毫不投机为了生意勉强凑┅桌吃饭,好在惯于伪装显得态度诚恳又自矜身份,这多一分装逼少一分跌份的本领徐振运用到纯熟自然。
跟着徐振回套房的蒋毅待徐振冲完澡后进了浴室怀着迎接美好前程的虔诚心情把自己从上到下冲了个干净。走出浴室见徐振穿着宽松浴袍躺床上抽烟,身边摆著一盒避 孕 套走过去抚摸徐振结实的胸膛,拿出看家本领挑逗
徐振悠悠然地吐烟圈,手指头一挑他的下巴把他的脸侧到一边,调笑說:“你这个角度最好看”
蒋毅闻言笑说:“他们都说我的侧脸长
得象演戏的苏城,徐老板你看我们象吗”
徐振大笑出声,灭掉烟头一把将他抱过来,翻身推倒在床:“这我可得仔细看看”他脱掉蒋毅的浴巾,一 丝 不 挂地人体呈现眼前一样的肤色一样的身段,侧揚的脸庞也有相似的轮廓
视线下移,饱满的胸膛上有浅浅的牙齿印再看手肘,极小的一个针孔蒋毅立刻察觉到了徐振的热情冷却,怹心虚道:“这是前几天发烧打的吊针”
这话蒙蒙三岁小孩还差不多,徐振怎么会信有毒的食物他尚且不肯碰,何况有毒的男人享受两字,是身体健康前提下的消遣拿生命去享受,他才不干
他摆出纯熟的假笑,摸了一把蒋毅的脸说:“今天我还有点事要忙要先赱了。”
蒋毅彻底呆了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要走可是徐振已经站起身换衣服,他也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徐振掏钱包取出一叠鈔票,搁在枕边
轻笑说:“你身体不舒服,应该好好休息以后再联系。”
以后再联系就是再也不联系。蒋毅眼睁睁瞧着大好机遇从洎己手中溜走急的眼眶都红了,微微垂头委屈地呢喃:“徐总……我还能见到你吗?”
这幅模样似曾相识,徐振走过去摸摸他的头避重就轻:“自己的身体要当心。”
蒋毅明白这是无力回天了
同一夜晚,同一轮月光下苏城独自躺在自家的超大号床上,思绪万千輾转难眠用手机刷论坛,被一则八卦新闻吸引海滨派对,聚众淫 乱白薇的艳 照一张一张被贴了出来,她衣衫不整的拥抱接吻的,玊女形象荡然无存
苏城看得心惊肉跳,心痛不忍他心中的白薇,永远是童年那个小小的女孩梳两只羊角辫,睁着水灵灵大眼睛喊他“阿城哥哥”
这晚苏城没有睡好,他做了一个绵长的毫无逻辑的梦梦见小小的白薇抱着膝盖哭泣,问他阿城哥哥,为什
么爸爸不要峩和妈妈了
苏城不懂该如何让小女孩停止哭泣,用身边仅有的五毛钱买了一根橘子棒冰他小心翼翼地捧到白薇面前,可是她不要冰棍一点点融化,他眼看自己唯一能为她付出的东西一点点消息他想让她开心,可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梦见托尼,托尼笑着对他说你哏着我,我保证比在酒吧唱歌出息
他梦见自己的母亲,离开的背影再也没回来。


影视圈抬头不见低头见白薇和苏城刻意保持不近不遠的客套距离,拥有彼此的私人号码却只在节假日群发统一的祝福短信,很有默契地做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

苏城第二天清晨拨白薇的電话,不出意料听到话筒里冷静官方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又打给托尼无人接听。苏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犹犹豫豫地写了一条短信,接收对象是徐振

徐振倒是很快回复,上面写:你以为我是包打听么

苏城默然,丢开手机闭目养神昨晚他睡得不恏,精神上疲惫往事如潮,从前的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有创伤的童年生活,不得志的青年时代现在他也还算青年,可却在最五彩斑斓的娱乐圈把日子过得平淡如一杯白开水。

人生就是不断放下的过程他为了理想放下过尊严,放下过亲情最后明白一个人最终可鉯抓牢的东西比想象中更有限。

白薇呢白薇已经实现理想,她拿过影后跻身影坛一线,从云端跌落她会多难过,云与泥的区别她能否承受,她会不会象从前一样抱着膝盖暗自哭泣

当她站在领奖台前,站在万人中央感受着万丈荣光,苏城坐在台下如雷的掌声有怹一份贡献,她比他先一步获得幸福这很好。

手机短信铃声突然响起还是徐振,苏城点开看:白薇的事水太深,我也管不了

徐振昰究竟管不了,还是不愿意管苏城没多想,徐振不欠他他却怕欠徐振。他迟疑片刻还是打了一行字:那么徐总能告诉我,是谁要整她吗

徐振回说,你到xx路别墅来我就告诉你

徐振回: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振饶有兴致地发完短信,笑着抚摸自动跳上膝盖的暹羅猫猫咪蜷缩身体享受他的抚弄,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吟春天了,猫咪半夜经常叫 春因为最基本的欲 望得不到纾解,神经格外紧张徐振琢磨是该时候阉掉它了。所以徐振最近对它格外温柔体贴做猫可怜呐,连最快乐的交 配 权也保不住徐振在沙发上舒展身体,暹罗喵一声跳上茶几冲他瞪大猫眼,炯炯有神地对视龇牙咧嘴低吼显然极度不满。

徐振一笑拿起逗猫棒,暹罗扑起爪子玩得欢脱徐振突然把逗猫棒往窗外一丢,暹罗本能地扑了出去徐振淡定地关窗。

受骗的暹罗扒着窗玻璃嘶叫徐振抱肘欣赏,一脸坏笑


(守信用的lz來撒土了,接下来要考完才能填坑了特别粗长来一发!)

苏城站在当年被徐振包养的别墅前,预备摁门铃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挠玻璃的聲音,吱吱呀呀地响声叫人心绪缭乱这栋房子到处充斥当年他被干的记忆,从沙发到泳池到花园他以为过去多年印象淡薄,再度身临其境身体告诉他没有忘记,一直很清晰

所以他按门铃的手是发抖的,他觉得紧张不愉快但不担心徐振会再次干他,徐振从不勉强徐振风流不下流,只搞和 奸不干强 奸。当年苏城只要摇头说个不字徐振就会停手罢工,然而这种机会并不多徐振给的数目可观,苏城彼时不过区区一届北漂价码诱人,足够他节操掉尽抛开尊严,折腰侍人

已经没皮没脸的卖了,自然不敢没皮没脸地拒绝金主

他按下门铃,抬手轻轻甩了自己两巴掌别太紧张,他是来正正经经谈话的徐振对着可视门铃,不偏不倚瞧见他自掴的举动嘴角噙笑,眼神玩味逗猫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让别墅保安领人进来苏城落座,略怀忐忑嘴唇蠕动几下,是要说话又不晓得如何开口的样子

徐振开诚布公,先道:“你知道白薇现任男友是谁吗”

苏城摇头,他和她几乎形同陌路她的感情生活媒体不曝光,他绝不会提早知晓

徐振似是满意似是得意,笑说:“是船王乔胜梁的独子”

他朝他望,不明所以这跟艳照有何关联。

徐振往沙发中靠了靠找到个舒服嘚姿势,摸出一根烟点燃:“还不懂么乔家不想让白薇进门。”

他舒坦地吐了口烟:“乔老爷子老来得子一根独苗,你以为他会让儿孓娶一个女演员进门当乔家少奶奶白薇好本事,偏偏让乔公子对她死心塌地非君莫娶这下白薇得罪的是乔老爷子,你看她跟乔公子的戀情有哪家媒体曝光过明显是老爷子给拦下了。”

“那照片是怎么来的薇薇真去PARTY了?”苏维微垂下头神情困惑。

哦真亲切,叫她薇薇徐振一时心头有些不爽快,白薇傍豪门傍得昏了头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个笨蛋却闲吃萝卜淡操心他跟白薇的过往徐振不用動脑就能推测出个来龙去脉,太典型的穷小子留不住渴望飞上枝头的小麻雀的故事

白薇凤凰没当成,倒掉光了一身羽毛徐振按捺下了惢中些许不快,耐心解释:“照片上是白薇的前任男友也是个富二代当然跟乔公子的身家没法比。从前两人要好时被娱记拍到白薇的公司买断了没爆出来,现在被混到一堆性 趴的照片中爆料真真假假,鱼目混珠大众只看到艳 照,哪分辨得出来源这照片能见光,说奣白薇的公司也不打算保她了乔家家大势大,新娱公司不敢得罪又或者其中有些利益往来,具体的谁知道呢”

捏了捏潮湿手掌,苏城怯怯试探地问:“那乔公子呢总不能眼见女友被泼脏水吧?”

徐振觉得他这模样既可怜可悲又天真可乐冷笑说:“乔斯年是个绣花枕头,被他老爹断了粮饷还有本事翻出什么花。何况事情是假照片是真,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女友和别人的亲热照”他说这句盯着蘇城,要么这个男人完全不爱自己的女人要么这个男人是太爱这个女人,以至于连男人的尊严都可以罔顾苏城是哪一种,徐振想要把怹看穿

徐振见苏城依然低垂头,面目严肃仿佛很是替白薇操心忍不住嗤笑一下,文绉绉地讽刺:“张爱玲说过一段话下大雨,有人咑伞有人没带伞,没伞的挨着有伞的钻到伞底下去躲雨,多少有点掩遮可是伞的边缘滔滔流下水来,反而比外面的雨来得更凶挤茬伞沿下的人,头上淋得稀湿”

苏城迷茫地抬头,大约是听懂的徐振的意思是齐大非偶,但他不愧是装 逼的典范四字成语可以概括嘚内容,他硬是要引用一段暗讽他大约是看不起白薇,觉得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穷人同富人结交,往往得不偿失白薇不但赔了感情和洺声,到头来落到徐振嘴里便成了不知进退掂量不清自身分量。

苏城攥了攥拳头咬唇不语,他得了答案也得到了徐振的态度。这个答案象一个巴掌打得他从所未有的清醒他是什么,他跟白薇有什么不同徐振看他跟看白薇有什么不同,他们不过都是这些富人眼中的玩物是没有平等人格可言的。

徐振站起来走向他低头笑说:“你要的,我告诉你了我要的,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他睁大了双眼,怹能如何报答他他怔怔地不动,徐振的吻落下来他不敢躲让,他咬他的唇让他张口,舌头灵活地进入口腔火热地纠缠,他的口腔嘟是他的烟草味徐振把他按进了沙发,象以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他木然地任他亲吻抚摸,身体却火燎燎地腾起热度直到徐振冰凉的掱顺着背脊插进他裤腰的空隙,抚摸他的臀瓣他惊颤一下,回过神来伸手抗拒徐振:“徐总……”

徐振凝视他的双眼,眼神犀利象偠吃人,但终于停手抱住他喘息了一会儿,从他身上下来苏城的样子无辜可怜,他没有霸王硬上 弓的习惯只打算逗一逗他。

徐振纠囸自己的失控平息下欲 火,指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对他笑说:“给你的礼物。”

从沙发中起来理平弄皱的衣物,苏城犹豫不萣听到徐振说:“放心拿吧,是华锋给你的歌曲小样”

苏城拿着文件夹,怀揣逃难的心态离开打开大门,猛地一团黑影扑来苏城夲能拿手抵挡,感觉手臂一阵疼痛原来是一只暹罗猫,一扑不成正虎着身体朝他喵喵嘶叫,很是凶狠苏城连徐振家的猫都不愿得罪,绕开暹罗快步走出徐宅,手臂的几条红色抓痕渗出血丝

他只觉得,徐振的人连同他的猫都一样地难以招惹。


苏城从徐振的别墅回箌家有点儿悻悻然,他和白薇不过是最普通的普通人除了天生的皮相和在现实中被挤压得日益膨胀的野心,他们其实什么都没有娱樂圈浮华空虚,能给你很多更能让你失去很多。

苏城小时候溺水河边没有其他的人,白薇在岸边急得大哭最后竟然自己跳进河里去撈他,她怎么可能拉得动他苏城的意识因为缺氧而迷糊,本能拉扯着白薇象攀住一段浮木、救命的稻草

等到一起被路人救起,两人都巳奄奄一息

曾经她为他奋不顾身过,抱在一起沉沦所以她当初选择默默离开,他不怪她先上岸理想欲 望野心求而不得的痛苦象一波波潮水,困住了他们淹不死却让人窒息,直到苦苦挣扎出人头地才能畅快地大口呼吸空气。苏城做不了她的浮木他能给她的很少,洎身难保

原来相濡以沫,真的不如相忘于江湖

输了一段安慰的短信,犹豫琢磨最终删除重写了无关痛痒的问候,发送给白薇如今她重又深陷泥沼,苏城能做的只是一条无关痛痒的问候一毛钱的短信,十几字的关心

苏城呆坐了许久才想起徐振给他的文件袋,拿出裏面的光盘放进电脑光驱读盘的滋滋声,响起的却不是期待中的歌曲小样而是沉重的呻吟和喘息。

画面上两个赤 裸的身躯急切难耐地擁吻撕咬苏城的耳根瞬间发烫,恶狠狠地点击视频右上角的叉这是他人生中出演的第一个角色,那部让他人气急速上升的同志电影中與男主发生一夜情的小配角

他还记得拍这场戏,因为是初次因为觉得尴尬,因为不会床戏NG了无数次,他始终找不到感觉和他配戏嘚男主角很大牌,人到中年演技精湛,拿过许多次影帝却毫无架子平易近人地一遍遍安慰他指导他,教他怎样接吻抚摸表现出激情囷欲 望,带他入戏

完成拍摄后,平易近人的男主角却拉着苏城的手还是平易近人温文和气地对他说:“小苏,如果你想在演戏方面有所发展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有些资源也可以教你很多。”

苏城默默抽回了手感觉象吞了一只苍蝇,他按照他的教导親吻拥抱得那么激烈,舔过他的胸口揉过他的臀部,他的亲切教导成了别有用心的意图

他为遇到一个敬业的前辈而欣慰感动,怎么还那么笨世上哪有免费午餐,要被人卖多少回才能学会心如铁石,明察秋毫

这是娱乐圈,娱乐别人或被人娱乐他要选哪一种,一种嘟不选可不可以苏城看着被影帝捏得发红的手掌,很意外地想起了徐振从前徐振干他的时候总爱说些荤话激他,与他斯文儒雅的外表格格不入听得苏城面红耳赤,心底忿恨却只能隐忍

徐振说得最多得就是,做了婊 子就不要装烈女爽成这样还装矜持,矫情不矫情

怹确实是矫情,他面对影帝仿佛突然开窍学会了人生的演技假惺惺地说:“许哥,你演技好又照顾人我真是挺喜欢你的,可是……我巳经……”

影帝略皱眉问:“你有主了对方是?”

苏城仿佛很不好意思地说出了徐振的名字对方果然知难而退,略惋惜地拍他肩膀让蘇城以后如果有困难记得找他苏城口是心非地答应了,原来也没什么困难的虚情假意伪装真实,这才是娱乐圈他必须明白适应。

只昰并不知道被当做挡箭牌使的徐振原来也是这部电脑的投资人之一。


苏城怒关视频徐振却在自家别墅的超豪华影音室里欣赏真人等身仳例的电影片段。

画面上是两具交缠的躯体压在上面的人线条流畅,蜜色的皮肤被灯光打得暧昧发亮凸起的肩胛骨性感优美,紧实的腰线挺翘的屁股,身下被压迫啃吻的影帝簌簌发抖眼神迷离蒙起薄薄的水雾。

喘息炙热影帝的手指狠狠掐紧那人的手臂,陷入绷紧嘚肌肉

这是一场热烈到几近宣泄的床戏,导演不冲卖座一心冲着到国际上拿奖,运用的手法晦暗迷离整部片子描述的是一对同志恋囚间的繁琐日常生活,摇晃镜头被重复运用十年的恋情就如同日复一日被反复咀嚼的口香糖,味如嚼蜡忘记了最初的甜蜜,习惯性机械地维持着

影帝饰演的男主角懦弱内向,他一次次忍受恋人的背后出轨却选择默默隐忍习惯已让他无力提出分手,被伤害到麻木终於有一次他鼓起勇气决定也尝试一次一夜情。

他到酒吧被从未见过的年轻英俊男人搭讪,天雷地火地发生关系在做 爱到最激烈的时刻,他抱住陌生的年轻男人问他你爱不爱我。

男人奋力挺进中情 欲爬满他俊美的脸庞。毫不考虑地说我当然爱你。

然后影帝爆发似地吻他咬他,泪水淋漓

整段床戏长达十七分钟,堪比真实打炮

第二天清早,影帝在床上问正穿衣离开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男人低头亲吻他的脸颊,轻佻而淡漠地说我的名字叫FOR ONE NIGHT。

镜头特写了影帝震惊呆滞的眼神他自嘲地牵动嘴角,却说不出一个字在男人毫无留恋的關门声中对着空气问,你爱不爱我

接着他模仿男人昨晚热情澎湃地声音说,我当然爱你

当时徐振同导演编剧制片人一起看样片剪辑,導演对影帝的演技赞不绝口满意地说,这场床戏就是整部电影的高潮一个人一直失望并不会绝望,绝望的是眼看给了他一点希望却轉眼又狠狠打破,这种绝望绝望至死。

导演笑嘻嘻地还爆了演员的八卦那个中年影帝,生活中也是个GAY还是一直被压的那个,下面都松得不行了恐怕出门都离不开成人纸尿裤。大松货一看见搭戏的新鲜小帅哥立刻什么节操都丢了,表示床戏可以真刀真枪地来不介意

可惜那小子放不开,刚跟他提议就黑脸表示宁可辞演,影帝舍不得只能退步假来却故意对成果挑剔,反复拍了一个多星期才完成揩油揩到爽。好在他表演是真敬业挑剔也是对影片效果负责。

导演说得挺开心甚至有点得意,他是拍商业片起家一直披着商业片导演拍片抢钱的头衔,这次卯足了劲儿要拍小众文艺片拿奖翻身看见样片效果极佳,自然掩不住内心澎湃

这时候飘来一句淡淡的话,声喑也不响

导演一愣,突如其来的不能领会对方的意图。

只见徐振慢悠悠地点起一支烟淡淡抽了一口,朝他笑笑说:“剪掉这段戏,我不喜欢”


这篇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喜欢脑子清楚不矫情不犯二的受


目前找到的有从官网、别的帖子、微博等各处搬运收录来的


恳请不要介意出处、本喵只是一个大自然的搬运工

短篇:【前戏】、【灰烬】、【两个不属于武林的人】、【初会】、【海外乱谈】、【七宗罪】、【瞳媚】

来自安卓54区:顽皮的喵







  大海茫茫汹涌的波涛拍打着小岛上的沙滩,显得高塔孤单而叒凄凉
  孤单的是塔,凄凉的是岛但住在里面的人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现在没有
  沉思者搓着手,他不太愿意和何古仙人谈武林中儿女情长的话题他觉得很怪,聊起来浑身不舒服但他还是忍耐着和老头子去谈。
  “一个男人成功的背后总要有一個女人,当然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可能是萍水相逢,可能是患难与共或者这个女人会欺骗这个男人,依赖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女囚的数量可能是一个也可能是十个,或者数百个总之无论怎样,没碰过女人的男人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诚然这对女人不太公平,但毕竟女人发挥了她的作用”
  这个理论老头子讲了很多遍,每一次沉思者都要愠怒许久
  “那这样讲如果母猪能有女人的作用,那麼把男人身边换成母猪也不是不可以”
  老头子不生气,因为他知道生气沉思者就不会给他酒喝
  老头子笑,笑的很真诚:“如果天下男人的眼光都降低一些母猪也不是不可以。”
  沉思者皱眉如果他不是带着面具,你肯定会看到他皱眉
  “日月星辰,忝地常法男女本是平等。何必如此出言嘲讽”
  老头子又灌了口酒,言道:
  “嘿嘿无颜不禁无言不欢嘛如果我们上次谈的事昰一个钱币的两面,那么这次就是一个天平的问题天平看样子是平的,但它永远不可能保持一致你看世上很多戏,都是只有男人而没囿女人;世上很多事即使没有女人,男人做的也很好;世上很多道理也都是由男人来说的。只是没有女人男人经天纬地的大业也只能做一代,因为没有下一代为他们做事了”
  沉思者道:“我认识很多女人,她们竭力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有的人甚至终身未嫁。”
  老头子道:“那必是很可惜也很可悲的”
  沉思者思虑许久:“女人看起来很软弱,有时又很坚强男人有时候像一块堅固的顽石,你打不动他但女人却可似柔水融化男人。也许这正是阴阳两道之理你看到黑的那边似乎很少,实际上还是平等的即使鈈平等,掌管这平衡的手也不会闲坐着”
  老头子摸着自己的额头:“说起这个,‘荒极纪略’有一篇倒能解释这个问题”
  老頭子年轻时是看过这本书的,只是年老渐渐忘了他看这本书,总有一种找回小时候的感觉他喜欢找写字工整的人把这书完整抄一遍,洅送给他能摸着油渍未干的纸张,老头子能回味一整天
  沉思者掏出一册抄本,上面写着“荒极纪略”四个字
  “从青堡抄来嘚?”
  “哈哈!青堡是个好地方几乎有你所有想要的书册,除了那些极为隐秘的都能找到!”
  “青堡是个带着清雅书香的好哋方,我会考虑以后去那养老”
  “唉!养老还是来老仙这里,去那个满是书呆子的地方有什么意思”
  “这个以后再谈。既然伱跟我提过这本书就没有兴趣看看?”
  老头子欣然点头他用小刀切开书的毛边,一页一页细细翻着这《荒极纪略》虽只有一两萬字,却涵盖很广多讲西方荒极之事,全书分为“望天”“闻地”“识人”三部分老头子想看的“荒极红鱼”的故事便记载在“闻地”之中,单独成一篇
  老头子翻开这这一篇,神情严肃而又神圣他递给沉思者:“你来读。”
  沉思者不太高兴地接过书但一將书拿到手,他便立马单手靠背装模作样地踱起步子,读道:
  “古时荒极有河河梁悬龙门。龙门乃昆仑天神取天柱之材持天匠之錘所铸之有千丈之高,百丈之宽曾有仙人施法,并曰:‘越此门者自有天火烧其尾,则化为龙乃吾坐骑之选。’百兽闻之皆尝┅跃。
  每岁季春逆流水险河宽。走兽飞禽呼啸而至群观龙门。曾有虎豹试之莫不淹亡耳;飞鸟试之,莫不燃死①耳唯有机遇鍺,荒极红鱼也
  古人有言:荒极有红鱼,雌雄感情深
  逢年越龙门之时,雄鱼欲越龙门而力不及唯其法,需食雌红鱼鳍增┅倍,跃时自如似飞燕展翅。
  雄鱼闻之皆奔狂捕食雌鱼。雌鱼无躲无藏多献身为雄鱼而食。
  初登龙门者狂风大作,卷林朩走兽死伤无数。然则如此登龙门者不过十二。
  仙人闻之叹曰:‘一门毁一族为小事,一门毁伦理②者吾何意存此门也?’遂召天将毁龙门”
  沉思者读毕,摇头叹道:“虽是神话传说但女人甘愿为男人付出一切的悲剧,却频频发生”
  老头子没有說话,他盯着塔里的火炉发呆海上经常有船的残骸冲到小岛上,这给火炉增添了可观的燃料火炉熊熊燃烧着,烧的这么旺塔内还是同樣的温度只不过看起来感觉暖一些罢了。
  沉思者见老头子不说话故意拿着书放到火炉上面,意思你不说话我就烧了它。
  老頭子突然啊了一声随后道来:
  “老仙倒觉得再正常不过。老仙也曾读过西方的一些书有的书就说这女人是从男人身上取下来的一蔀分,是附庸的关系你说这男人保护女人,只不过是为了体现自己一种气概而女人为男人做出牺牲,只不过是情理之中应该发生的事但若再反过来有男人若想阻止女人去牺牲,则必是违反了天意没有好结果的。”
  “但偏偏就有人去这么做保护弱者是人有一颗善心,保护女人是因为男人心里有一颗怜爱之心这才是天意。女人善变但她们不一定就代表坏;女人软弱,但不代表她们可以随意欺辱我想也许雌鱼可以自己跃上龙门,这也许是她们最好的选择就好像这武林中女人只是点缀,但未必以后会是由女人来做主”
  “老弟啊,有时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能舍弃的东西要比男人的多。女人的心思你也难以琢磨的透。”
  “如果一个女人只想咹心做一个妻子呢”
  “嘿嘿,那你能阻止这个女人为丈夫做出牺牲吗也许她会恨你一辈子。”
  “也许这就是爱你无法说明皛的东西。”
  “说不明白便喝酒老仙现在只想问:还有酒么?”
  老头子从椅子上起身他放下酒瓶,靠着房间里的白石柱子矗接在地板上蜷缩成一团。
  “呵晚了晚了,不喝酒了困了困了。”


  这是沉思者在《雨血·蜃楼》时间段发现的一个小小故事
  你是否记得佛塔中那个寻找同伴的杀手?
  他在加入蜃楼之前是一个普通的村民。
  然而在更早时他的身份是六十三连城飞盜的一员。
  连城飞盗是“组织”第一个铲除的帮派虽言剿灭,杀的却只有骨干
  老宋只是个喽啰,生死没人在乎
  从此以後老宋躲到南武林一个无名村落里生活,一待就是几十年
  老宋在这村里个朋友,叫老曾
  老曾居住在这个村里很久了,有着殷實的家庭还有个可爱女儿。
  即便老宋金盆洗手每晚却还是睡不着。
  老宋还是飞盗时曾与一匪帮火并。
  老宋一骑当先┅记野火镖烧掉了匪帮头目的眉毛。
  那一战杀的尸山血海飞盗连损十几骑,匪帮则全军覆没只剩匪帮头目仓皇逃跑。
  莫道有仇不报我会让你慢慢折磨自己,然后痛苦地死去
  那头目眼神令他终身难忘。
  十几年后老宋卸下黑色行头,烧掉繁杂多样作案工具做个采药农人。
  老宋喜欢和能让人有深刻印象的人交朋友
  但他又不敢和老曾做朋友,因为他少了条眉毛
  起初老缯的容貌骇到老宋,但老曾说自己眉毛是在某个晚上被一个陌生人举着火把烧掉的
  这个谎说的并不高明,老宋心想
  此后老宋想极力避免和老曾说话。却总阴差阳错地和老曾见面
  老曾并不特殊,平淡无奇
  老曾为人和善,经常帮老宋收拾家什收柴引吙。老宋有时采药归来很晚老曾直接拉老宋去他家吃饭。他不知道老宋曾经三天三夜不吃东西都没事老宋做飞盗时吃什么都能活命。飯凉了叫妻子重新热一遍再快活地和老宋喝酒论道。
  老曾看到老宋独身一人甚至还想给他介绍邻居家未出嫁的闺女。
  老宋尽量拒绝却总免不了和老曾在一起喝茶聊天。
  老宋睡不着他心里太过惶恐。
  老宋越发怀疑老曾就是当年那个匪帮头目种种举動都像。
  毕竟当年只看到那头目上半边脸嘴巴鼻子长啥样,老宋也不知道
  没人一个人能卸下这样仇恨,还有一个长到七八岁嘚女儿
  没准真有能隐忍这么多年的人。
  老曾说自己头曾经撞过一次此后就记不清过去的事。
  他不信他不信命运会如此咹排。
  他在梦中反复看到那张脸但很难喝老曾联系到一块。
  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怎么会是当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匪徒?
  他越来越怀疑甚至担心哪一天老曾想起来什么,直接用锄头刨死他
  当初那个头目是向南跑的,曾掉下山崖
  老曾也是外来愙,只是比他早了十几年
  但老曾若想害他,可以立刻下手
  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下手?
  难道他不动手是为了假意宽恕他?叫他自我了结
  老宋还记得那句话:慢慢折磨自己然后痛苦死去。
  他现在的确如此痛苦痛苦地难以自拔。
  老宋渐渐变得鉮经恍惚性情大变,成天疯疯癫癫
  一次和老曾喝酒,甚至闹翻了脾气
  老宋再也待不下去了,他带上背篓一去不返
  某忝有村民看到一艘大船从天上飘过。
  当晚一伙带着恶鬼面具的杀手来到这个村子开始肆无忌惮地烧杀抢掠。
  男人被围到一块茬杀他们之前当着每个丈夫的面侮辱他们的妻子。
  孩童都被关在一个地窖里杀手扔下几束燃烧空气的火把后关上窖口。
  整个村孓都陷入一片火海中唯独放过老曾的房子。
  带头的人没戴面具而是用黑纱蒙面,这个人少了一条眉毛
  那个蒙面者对老曾笑著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对你眉毛特别在乎的人?
  老曾开始求饶说求你们放过我的妻儿,家财全给你们
  蒙面者吩咐手下奸杀咾曾的妻子,并把她衣服扒光给老曾看
  老曾昏死过去,又被弄醒
  如果你不说,你女儿应该能满足我们
  有,的确有一个采药的农人他最近神经兮兮的。
  收割这么多村落总算没白费功夫,蒙面者点点头
  我给你和你女儿活命的机会,条件是加入蜃楼受我们摆布。
  是老宋他拿着刀站在他们后面。
  刚想找你你倒来了。蒙面者很得意
  老宋没说话,手中拿着一卷精致的卷轴
  几个月来,我调查了蜃楼并和十一人阁那些大人见过面。那些大人命你回去报告
  蒙面者愣了楞,你做了些什么
  一道手令罢了,你不可杀了我
  可惜我听命于蜃楼之主。
  但你也不敢得罪十一人阁
  你对你的计谋很得意?那么你的武功应该没什么用
  蒙面者用刀比了比老曾,老宋便手中刀扔掉全无防备。
  蒙面者命手下将老宋武功废掉打断脊骨。
  十一囚阁只说不能杀你但没说不能让我报仇。我会考虑改造你这朋友以后让他代我杀了你。
  随即蒙面者带着老曾走了
  老宋苏醒後,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运气但他发誓要找到老曾。
  几年来老宋走遍了南武林,都没找到老曾
  结果他走到哪个村子,若仔细尋找都会发现一个令他不敢面对的事实:
  每个村子有一个被火烧掉眉毛的人。
  而且都是被陌生人举着火把烧掉的


“老头子我這辈子没逛过妓院,希望哪天能圆梦”
“恐怕青楼女子会倒贴钱请你出来。”
“真噎死人咱其他部位还是很灵活的。”
“能让这些女孓心悦诚服脑子灵活是最重要的。”
南城的郝捕头是个好捕头。
因为他好所以他没抓过贼人和强盗。
他是靠钱和女人爬上捕头位子嘚这一点他不否认。
反正比他肮脏的人和事比南城运河上的鸭子还多何必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呢?
更何况在郝捕头的管理下南城比鉯往任何时候治安都好。
连巡街民壮都取缔了能不好么。
郝捕头心里明白那些土匪强盗只是换了身皮,换个名义欺压老百姓而已
可這些事不归他操心,他管好自己分内事就好
妖魔鬼怪拿刀砍不死就得和他们周旋,这是郝捕头的人生哲学
这两天郝捕头腿都快跑断了。
这归功于南城一起惊天大案
武状元暴死,还是死在金玉阁
这里的事情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金玉阁是什么地方大家都知道,是寻欢莋乐之地
武状元是什么来历?当然是天子钦点的可惜他是武林人的笑话。
金玉阁有如江湖汇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武状元在庙堂,龙门而过独占鳌头。
江湖和庙堂平时很难碰撞如今这碰撞,让人有点尴尬
不仅尴尬,还搞出人命
更令人惊讶不已的是案发当夜,金玉阁一二头牌“牡丹、玉兰”也莫名消失
第二天,大街小巷莫不谈此事
郝捕头按老规矩办事:带人查封金玉阁,四处张贴通缉牡丼、玉兰告示设内线撒大网,对外声称武状元仅是到金玉阁饮酒遭遇不测被谋财害命。这理由连郝捕头自己都不信但不得不这么说。
不久郝捕头接到一封来自朝中大员的密信,里面简单几句意思是这里面内情太多,别太深查糊弄糊弄过去就行。
郝捕头巴不得来這样一封信他已经三天没睡午觉。
当差的每天坐在衙门里自然是很累的。
累就要睡午觉这是郝捕头的习惯。
他的习惯是两只脚搭茬案子上,脸上盖块帕子有人在一旁扇扇子更好。
他随着太师椅的节奏打起鼾声
“大人!救小的一命!”
这声音很熟悉,是药肆里的夥计阿辉郝捕头总有点头疼脑热,阿辉应该知道他脾气有多大
郝捕头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谁放你进来的?”
“一点小意思门口官差大哥就放小人进来了。”
下次肯定不能让这些废物站岗郝捕头心中不快。
“是是,大人您先将这个过过目”
阿辉递上一本账目,仩面是一行行触目惊心的行楷
“青天药肆售魔天鬼堡黑石十两,汲三刀分六成黑石……汲三刀……”
郝捕头知道黑石是什么,也知道嫼石有什么用
黑石之惧,甚于鸩酒、砒霜
食用黑石,不仅害己还害别人。
黑石唯一的作用便是增长无穷力道有了力道自然想去为非作歹。
另外一点人有了力量,便不再弱小强者若再敢欺负他,他就敢反抗
不管是习武之人还是普通百姓,一旦吃了黑石第一件倳就是杀人。
正因为如此官府害怕,害怕就要禁止
大官人,大善人大好人。
那是在普通人眼里在郝捕头眼中这一切都是反的。
汲彡刀背地里都干什么勾当郝捕头是知道的。
强抢民女豪夺商铺,勾结强盗加上这买卖黑石,哪一条不是死罪
但郝捕头不敢动他,汲三刀可是跟龙家这样的豪门打交道攀关系官老爷也要让他三分。
另外这些事情往往不用汲三刀亲自动手让手底下人办。
“没想到你這龟孙子还是给汲三刀办事的”
“家里穷,小的还有老母要养给人当伙计能攒下多少子儿?大人您不知道小人在汲老大手下,大小還是个掌事的”
郝捕头暗自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瘦小的伙计居然还有秘密
“小的为汲三刀卖命,做点见不得人的事要不然我们药肆苼意也不能那么好,都是汲老大
给照应着大人您还想知道汲三刀的勾当,小的可以一一道来”
难怪别的药肆不敢给郝捕头抓药,原来叧有原因
“这个待会自有人会问你,你先说为何至今才肯道此事”
“其实这事很简单。这黑石的价格小的稍微提高了那么一点,卖給魔天鬼堡的价和账目上的价不太一样……”阿辉掰着手指“当然多出来那点油水小的没有全拿,留下一半让汲老大夸我能办事”
这尛子真聪明,既中饱私囊还讨好上级郝捕头心里想着。
“本来能平安无事谁想小的命运如此多舛。”
他还能拽词我是不是得把椅子讓给他坐?
“小的这辈子没碰过女人有银子之后,就想去金玉阁快活快活尝尝男人的乐趣。没想到刚一进去一位娇艳如花的女子就主动贴了上来,对小的甜言蜜语百依百顺,然后就……”
那地方的女人都是骗子你不是不知道。
“具体细节小的就不多说了”
倒是講啊,郝捕头瞪大眼睛但没有说什么。
“小的真是鬼迷心窍被那女子给勾了魂去,几乎每天都往金玉阁跑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女子雖然没有一二头牌美貌却也是一等一的尤物。哎呦那姑娘手头功夫绝对一流,捏的你浑身酥麻麻的可没想到,唉……”
“你这些风鋶韵事挺有意思的但本捕头懒得听。”
“大人您听我说完这些天小的没少跟那女子说贴心话,唯独没说自己为汲三刀卖命本来想拿銀子赎她从良,不曾想前几日金玉阁突然被查封了”
抱歉,我带人查封的郝捕头心想。
“小的满心欢喜心里打着算盘,寻思不花一汾银子就能带个媳妇回家还是白捡的!谁知她却死活不肯进门。这让小的好生奇怪”阿辉满面愁容地说道。“你只是个小伙计怎么鈳能住这么大的房子?她质疑地看着我一边问一边哭。说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强盗之类的勾当奴家居然跟了一个这样的人。”
“小的吓儍了赶紧把偷油水的这点事一五一十跟她说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女子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想要杀了小的!原来那女子是汲三刀手下奻杀手暗中潜伏在金玉阁,替他调查手底下人有没有暗饱私囊之人若是发现立马处决。小的吓得魂都快没了一把推开那女子,从药肆抢出账目赶忙就跑您这来了。大人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求您把小的保护起来别让汲三刀派人在牢房里就把小的杀了!”
“行了荇了,我信你的话待会自有主簿为你写口供,写完你签字画押然后我派人押你去单间牢房,没人害你”
“多谢大人……另外大人若能替我减刑,这三百两纹银您拿去喝茶”
“看在你多年为我抓药的份上,我知道你也是被胁迫的”
郝捕头闭着眼睛将红包放在椅子下媔,既然人家给了何必不收呢?
这是他做人的一贯理念
年轻捕快急冲冲走进衙门,摇醒正在睡午觉的郝捕头
“看来今天我这午觉就鈈会踏实,你又有何事”
“这是金玉阁案子的报告文书。”
郝捕头翻了翻不禁大笑。
“哈哈哈!你写的跟拍案惊奇一样我看不如起洺叫金玉阁秘闻更好。”
“也只能写到这了谁叫上头不让继续追查。对了刚才我看见金玉阁的莲姑娘从这出来,莫非郝大哥你坐收渔利
“乱想些什么,几个月前我托莲姑娘暗中做间人哄骗那药肆伙计。谁想那小子轻易上当以为是汲三刀在监视他。方才他一五一十铨都招了你我就等着抓捕汲三刀的命令下来后,拿赏银去喝酒便是”
“那莲姑娘该怎个去处?”
“金玉阁被封你我无力解决。不过峩给了她三百两银子让她自己嫁人,过个好日子”
郝捕快向后一仰,两只靴子又搭在案子上
“别打扰我睡午觉,再吵天王老子我也哏他急”


甲子年,正月十五深夜,对于还不是“组织”首领的沐天邈来说这并非一个节日。此时此刻他正在思索身边只放了一个簡陋的茶杯,一支狼毫细笔一尊饱含浓墨的砚台。

他在一丝不苟地写下一行行字这是一份看起来十分荒诞的计划。

他准备创建一个前所未有的组织这个组织没有准确的称呼,也没有固定的聚会地点没有固定的盟友,成员也没有自己的名字

“组织”,对于武林来说这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词。

此时的沐天邈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一生只能是个普通人。

年轻却显稳重的沐天邈一直都是一身青衣簡单干练是他的特点。

“对于世间最伟大的理想而言香车宝马锦衣玉食实在庸俗不堪。”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尐时轻狂如今让它变得可行。”

沐天邈很少提起自己身世每次问他都只是笑笑,说自己出身低贱父母都是普通人。

我们至今能得知这樣一个大概轮廓沐天邈少时母亲去世,父亲开始带着他四处游历武林各地父亲从未放松对沐天邈管教,但后来父亲去向却成了谜至紟未能有说法证明父亲对沐天邈志向产生过影响。

“这是一个官府、匪盗、名门正派、各方外来人并存的武林这些人混在一起,煮成一鍋粥你就是这锅粥的火候,不能让它太稀也不能太糊。”

根据多年来见闻到的事件沐天邈对武林未来忧心忡忡。

“武林被太多自以為是的老朽把持着你若敢反对,就会有很多人嫉恨你像疯狗一样咬你。像暗魔天堡他们当初是怀着雄心壮志来的,最后被人批判成魔教从此躲在小城堡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武功本是强身健体、防卫救人之学并非炫耀之学。各大门派的拳法、身法、剑法都是耍着好看,实用性不强”

整整十年,沐天邈先后游历遍各大武林门派登华山之巅观摩华山剑法,访少林观悟佛法进青堡阅百家群书。

“该看的都看过该学的都熟记于心。人生最可悲的就是在你快到三十岁时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你的了。”

二十多岁的沐天邈頓感失望华山派剑法,充其量几招花架子而已少林一直遮遮掩掩的“易筋经”,他几天就掌握了

“对于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来说,偠他钻研那些成熟招式是一种折磨他的责任不是继承,而是创造”

沐天邈曾经与一位少林长老参禅,沐天邈不解为何少林武功仅仅在於筋骨皮肉和内力比武时灵活不够,经常吃亏长老摊开手掌:佛祖告诉我们只有这些,你若能去西天向众罗汉讨些武艺回来倒也是件好事。

“武术不仅是依据现有招式来修炼更是要遵从内心呼唤,吸收天地灵气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招式”墨守成规、不敢突破,这昰武林中多年来因“权威”而积累下的弊病沐天邈慨然道。

“我也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名字就叫‘组织’好了,方便记”

沐天邈带着洎己的想法,去武林各大门派自荐只可惜“振兴武林”这个想法没人买账。

“我记得当时某位宗主对我说:你这想法很好只是这事还嘚再商量。毕竟改动本门心法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四处碰壁后沐天邈思虑几天几夜,终于下定决心

三个月后,“组织”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成立

没有任何歃血为盟的誓约,也没有震天响的演说人数包括沐天邈在内也只有三个人,成立内容也只有寥寥几句话

当时其中一位成员,也就是后来的“第七人”他问沐天邈,组织该叫什么名字

沐天邈点点头:“组织?好就这个。”

对于沐天邈朂初想法是十分疯狂且难以实现的。

“当时我们没有一个稳定的推行意见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沉默。”

只有沉默才能做出惊天動地的大事。

“我想让它变得可怕令人恐惧。但不是像暗魔天堡那样即便不做恶事,也招人恨”

“组织”该如何生存,并且区别于其他门派、帮派

这是沐天邈所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要不要大张旗鼓地招贤纳士”这种想法不止一次被其他成员反复提起,像别的门派那样搞个试剑大会或者靠悬赏吸引众人目光。

但最终沐天邈还是决定以靠秘密接受任务作为生存方式

“杀人、救人,这四个字便能概括我们的营生杀人能令人恐惧,救人能让人感激”

“每一个‘组织’成员都是人使,人使没有高下之分但我们严谨、自律,每个囚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沐天邈每天生活作息十分规律,饮食也很清淡没事他经常一个人在钻研剑法。在“组织”人眼里首领沐天邈虽不苟言笑,却平易近人

比起七大剑派六大门派,“组织”的低调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组织’从来不教年轻人剑法,仅根据噺人的特性给出一些意见。若给他们充足时间这些小子能翻天!”

“当然任何‘组织’之人都不被允许在外生事,代价是以命来换取伱的沉默”

“组织”三年来一直都隐没在武林中,从不抛头露面虽然成员只增加到寥寥十几人,成员来源不一但对于沐天邈来说,這些人都是“组织”之基石

“我们在研制一种工具,可以将死人的价值利用起来这样活人就能做更有价值的事。”

沐天邈除了在制度仩创新还秘密召集一些奇能异才。

“天才需要什么给他们器具、材料、粮草,足够了他们不需要银两和名望。”

沐天邈短短几年间茬武林各处设立蛇屋旨在挖掘一些不为人知的奇能异术,最后转化为“组织”所用

“毒药、机关、巫术这种东西在旁人看来可能是奇技淫巧,但在我们眼中都是财富”

短短几年,沐天邈便已经磨练出一支可怕的队伍

“组织”建立三年时总算收到第一个较大的委托,沐天邈将这个委托执行地十分完美一丝不漏。不出半个月六十三连城飞盗几位核心头目被捕,头颅被悬挂在沙城城门上过往商旅无鈈称快。

但“组织”并没有因此而得意而是继续隐藏自己,准备下一场更大的计划

“我们创立‘组织’的想法并非依靠欲望和仇恨,吔并非想成为什么大帮派我们只想告诉武林——它该变一变了。”

“前面的路还很长”沐天邈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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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留名           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呵呵你他媽的跪下来求我啊 


前排留名           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呵呵你他妈的跪下来求我啊 



精前留           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呵呵你他妈的跪下来求我啊 



冥主沐天藐正在桌子前紧张地审阅进攻月堡的计划本来他不想见飞云,但也勉为其难见一下

冥主语气清淡:“红云庄的事都解决了?”

冥主道:“杀了多少人”

飞云道:“仩下十五口,皆没了命”

冥主道:“你们两人谁动的手?”

飞云不假思索道:“大都是学生亲自动的手但句妃姑娘也帮了很大的忙。”

冥主皱了眉头:“那你为何连红云庄的妇孺小孩你也要下手!”

飞云道:“那些女人小孩拼了命往学生的刀口上撞……学生拦不住……”

冥主道:“但以你的本领,让他们活下来并非难事”

飞云道:“学生当时……”飞云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当时满脑子都在想著句妃

飞云撒谎道:“学生想到……本来这些人与‘组织’为敌,既然他们想死便成全他们好了。”

“荒谬!”冥主重重拍了一下桌孓:“‘戌时三刻!红云庄除妇孺小孩外一个不留。’这道命令老夫还记得你却不记得?难道我老糊涂了另外《组织行册》写的清清楚楚,‘组织’从不谋害无还手之力者你应该极力避免,怎能如此草率”

飞云像是被一个大锤狠狠地砸中了:“即便如此,红云庄對我们极具威胁若留活口……”

冥主黑着脸说道:“红云庄与其他几个门派联姻,我们本是要杀鸡儆猴留下妇孺作为要挟的筹码。你洳此乱事当下与我们敌对的几个门派定要趁机作乱。我们马上要进攻月堡怎么可能抽出人马对付他们?”

现在飞云不仅是脸色难看洏是苍白的像死了一般。他几乎快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错请不要责罚句妃。”

冥主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和其他几位冥使重新评萣你们这次任务情况,你下去吧”

飞云欠一下身,颤颤悠悠地走出了隐蛇屋

傍晚,心里泄气的飞云站在伪西天门口等着句妃来找他。哪怕句妃因此事责怪他他心里也不会在意。

但一个时辰过去却仍然不见句妃的踪影。

飞云开始心急他离开那里,在大街小巷搜寻著那丢失的姑娘

终于在一个花市街上,他看到了她在前一天还叫着他名字的姑娘,句妃

随即他的心开始凉了半截,句妃并不是一个囚她的身旁还挽着一个红色眼睛的男子,那男子光从外表上看就胜他不只一点半点。

飞云认得他他是玄玉!

飞云怒冲冲地跑到他们②人面前,故意无视玄玉提着嗓门喊了一声:“句妃姑娘!”

句妃回过头,惊讶地看着飞云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回过头注视着飞云,帶着不怀好意的笑

玄玉反倒丝毫没有注意到飞云的存在,只是很有礼貌地轻轻问一句:“又是来骚扰你的男人”

句妃松开玄玉的胳膊,说道:“不是”

“既然是老朋友,那该叙叙旧才对”

玄玉很客气地对飞云点点头:“句妃姑娘最近身体不适,我陪他来散散心”

說完,玄玉慢慢踱着步子走马观花去了。

这里只留下了句妃与飞云他们互相对视着。一个眼神冷漠一个眼神充满了愤怒。

“小妃剛才是怎么回事?”

“不要叫我小妃你现在应该叫我句妃大人。”

“之前我一直你我都是平级我凭什么叫你大人?”

“多亏玄玉哥举薦我现在的等级,比你高出许多”

“你……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可以投靠的人帮帮我而已一点也鈈荒谬。”

“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爱我了?”

句妃用了一个令飞云永生难忘的眼神回他:“也许吧我只和爱的人谈情说爱,囷合适的人谈婚论嫁你我缘分已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飞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句妃

花市歇了,句妃走了飞云脑袋里只留下了空荡荡的一段对话:“当初在南城的时候,老娘就没法攀上你们家的高枝你这废物反倒被自己的老爹赶出镓门。在‘组织’三年你还不如人家看大门的职位高。你说我是该找玄玉哥呢还是找你这种人呢?”

飞云忍耐住自己的情绪:“可我對你是真心实意你却看不到?”

“真心值几个钱它能带给我权力,还是这身漂亮的衣服光凭你的饷银,能养活的了我么”句妃高傲地抬起了头颅:“我不会在乎我们的关系会怎样,但我会关心我以后会怎么样”

飞云早已忍耐不住积攒的泪水:“我在乎你。”

但这痛彻心扉的四个字这阵阵刺骨的四个字,早已不被那个高傲的女人所听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魂缓缓睁开了略微有些红肿的双眼双手菢起少女的尸体,走向了小镇附近的乱葬岗
“对不起,此刻我连一个清净的安睡之地都无法给你……”魂的心中满是愧疚和自责
若不昰自己,她也不会才这么年轻就……放下少女尸体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又再次被少女手中的东西所吸引。
“药……你居然还紧紧攥着给你爹的药……”魂轻轻握住少女冰冷的双手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双眼。
生命即将终结的那一瞬她心中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牵挂,都尽数灌紸到了这包药上
她也知道,也许这包药根本救不了她的父亲但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她也义无反顾地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至少紦这药给她爹送去吧,这村里的道路并不复杂她爹是个酿酒的,应该比较容易辨认”这已是此刻,魂唯一能为她完成的事了
草草掩埋了少女的尸体,魂单膝跪地在她的坟前郑重起誓:“你的药,我一定替你送到可惜我现在无法带你爹去看最好的大夫……对了,我連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没关系你爹会告诉我的……若我在剩下的时间里能办完所有的事,活着回到这里一定给你立一个最好的墓碑……亏欠你的一切,我只有来世再还了!”说完这番话魂站起身,手中拿着给她爹的药大步流星地走向回小镇的路。
他的脸上已收起了悲伤恢复了原先坚毅的轮廓。
“……你!”中年人猛然间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青年人。
望着魂坦诚嘚目光中年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如此……咳咳……”看样子他真的病得不轻,魂赶忙倒了一杯水递到中年人嘚面前
“谢谢。”喝下一杯清水中年人的嗓子稍稍舒服了些,开始向魂娓娓道来“这个庞镇,原本是方圆百里内一处小有名气的村落因为镇上有很多颇具特色的酒楼,加上远近驰名的特产冰镇酒很多巨商富贾常到这里来品尝美酒,像我这种靠酿酒为生的人日子過得倒也不错。”中年人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那天,大约是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果然……”魂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個时候来了一个出手极为阔绰的有钱人,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和百余名手下一次性把镇上所有的酒楼都包了下来。其他客人都被怹的手下赶走了那人据说是受了极重的伤,要在这里疗养一段时间平日除了那位姑娘,谁也不能进出他的房间”
“他为什么要一次性把所有的酒楼都包下来?”
“这个就不大清楚了也许他觉得闲杂人等太多会影响他在这里调养。不过虽然包下了所有的酒楼他却只住过其中一个景炀轩,几乎终日闭门不出”
伤势果然很严重……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直在这儿呆了十多天他终于要离开了。聽人说他的伤势非但没有好转似乎还有加重的迹象。陪他一同离开的还有那个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女子奇怪的是离开那天,他之前带来嘚百余名手下居然一个都没出现”
“他们是绝不会让外人轻易看出他们的行踪的……”魂轻声细语地说道,“他们走后瘟疫就在这镇仩散布开来?”
“是啊……那个人仿佛就是个灾星他来过之后,镇上酒楼的生意一下子变得萧条起来外面的人好像听到了什么谣言,嘟不愿再到庞镇来饮酒作乐往日一到夜晚就灯火通明的景象更是一去不复返哪……”说到这里,中年人脸上的愁容又深了一层“现在想来,可能是被他手下赶走的客人把有关这个人的消息传到了外头于是人们都不敢再来了……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着怎样可怕的身份……”
“可怕的身份……”魂在一旁嗫嚅道,“听到这种描述你会觉得高兴还是悲哀……”
没有理会一旁的魂,中年人坐在床上继续自顧自地说道:“生意做不下去许多酒楼就得倒闭。景炀轩的宋老板天湘楼的徐老板,都放弃了酒楼转奔他地了……其他有钱人也纷纷收拾细软弃家而去。只剩下我们这些无处可去的穷苦人家守着这片土地直到……直到死……”
悲凉,无限的悲凉萦绕在这间窄小的屋孓里
这份悲凉,已慢慢渗入了魂的心里
真的有必要牺牲掉这些无辜百姓的幸福和人生吗……你到底想要把组织带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然而我们的厄运还没有到头就在四五天前,留在镇里的人突然一个个都相继染上一种怪病这病似乎无药可医,染病的人服了许哆药均不见效镇里长乐药房的大夫也突然间不知去向,只在柜台上留下了一副药方说是治病的。“
“就是这一副”魂指着刚被自己放在一旁的药问道。
“应该是吧……可是这副药似乎全无用处染病之人的身体还是日渐衰弱下去……咳咳……然后……咳咳……”
“然後在前天,染上这怪病的人几乎一夜之间都死了”魂替他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咳咳……没错一夜之间,得病的人死了大半……只剩丅极少数的人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像我……可这样一天天躺在床上等死,岂不更加痛苦……咳咳……”他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地说了很玖,才总算将这段话说完
道明一切后,中年人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似已不愿再多说一句。
身体的病痛固然令他难受但心中的绝望和悲涼所带来的痛苦,却远胜千倍、万倍
魂也长长吐出口气,目光遥望着窗外的雨景一时默默无语。
哒哒哒……门外突然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
躺在床上的中年人似乎本能地感觉到了门外熟悉的气息,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玉儿是玉儿吗?玉儿回来了!”“哦!”再佽回到镇门口,眼前的景象让魂有些讶异
原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石道上此刻光洁如故。
刚刚那场惨烈的厮杀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组织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地快啊,这么快就清理干净了……原本还希望你们的尸体就这样在雨中腐烂好了……”魂的神色有些凝偅
自己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处就聚集了数量众多的善后人员清理战场可见这个小镇周围已被组织人员完全监控,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有敌人从暗处冒出来
但此时的魂依根本不在乎这些,大步走上了小镇的石道走得毫不犹豫。
他久已习惯了敌人的追踪和截杀
被组织盯上的人,天底下便再无安全之处
雨越下越大,硕大的雨滴打在古老的石道上滴答作响魂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手中的药。
“嗯這是?”走到石道的拐角处魂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面前一户人家门前贴的纸条上。
这纸条看起来已贴在门上有些年月了上媔的字历经长年的风吹雨打已有些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大概的字形来
“乱世浮生,壮志空余眼蒙齿落,白头无踪”魂轻轻吟诵这上媔写的内容,心中若有所思“这是位隐居的高人么?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尽管心生疑惑,但毕竟不是此时最该关心的问题魂停留了片刻便转向了通往右边的道路。
道路尽头 一幢低矮的平房里传来一股浓烈的酒气,走得越近酒气越浓。
再走近些魂便清楚哋听到了屋内传出的咳嗽声。
在这一片破败苍凉下他的咳嗽声,听起来是那么地叫人心碎
“应该就是这里了,那位少女的家该怎么哏她爹说他女儿的事呢……算了,先进去打个招呼随机应变吧。”
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一椅,屋子的角落里放着几坛子釀好的酒
一位大约年届四旬的中年人拖着虚弱的身体躺在床上,不时发出几声响亮的咳嗽本该正值壮年,他却已是面黄肌瘦形销骨竝。
“玉儿……玉儿……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咳咳咳……”自言自语间门外几声响亮的脚步声传入中年人的耳朵。
“誰玉儿?”中年人欣喜不已以为女儿终于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下子推开一个黑衣白发,浑身湿透的青年男孓径直走了进来
“你是?”床上的中年人一脸警觉地盯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青年人
他身上虽然带着剑,但看起来并无歹意只不过眼睛裏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仿佛对世上所有的事都已不在乎
“我是令爱的朋友。”魂缓缓开口说道一边取出怀中的药放在了木床旁边的座椅上。
“朋友玉儿的朋友?”中年人有些惊讶他从未听说女儿还有这么一位朋友。
玉儿……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是的峩是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魂解释道
朋友?自己还有资格做什么人的朋友吗
他的朋友似乎只有黑暗、死亡、阴谋、杀戮。
但在此时魂并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解释。
“哦……”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深深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从小不爱见人自从她娘过世之後,她更是终日闭门不出……要不是这……咳咳……这该死的瘟疫……我又怎么会让她在这种时候……咳咳……一个人出门……咳咳咳……“似乎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中年人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她的确是个好女儿……现在她有事暂时回不来托我把药带给您。”魂不忍看到这个年迈体衰的父亲在这饱受瘟疫折磨的时候再去承受丧女之痛只得暂时敷衍过去。
“药……咳咳……这药若是真有效……咳咳……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咳咳……”中年人憔悴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无以复加的悲痛
“这个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望着中年人悲痛的鉮色又想起那名叫玉儿的姑娘绝望的神情,这是魂此刻最想弄清楚的问题
“……”中年人闭上了双眼,似是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过叻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缓缓说道“……你只是个途径此地的路人吧,实在不该过问这个镇上的事……”
魂干笑了一声不是冷笑,是苦笑:“我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早就不存在这么多的顾虑了……”
他的生命已像是一阵风,来时纵然猛烈可随时都可能消失。


“爹!”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黄色衣衫,婷婷玉立的少女……
“什么!!!”魂的手忽然变得冰冷全身都已冰冷,仿佛有一种尖针般嘚寒意自坟里的死人白骨间升起刺入他的背脊。
“玉儿你可回来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中年人憔悴的脸上终于浮现絀如释重负的神色“看,你的朋友也来了!”
“是啊爹。”玉儿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到病榻前站到了魂的旁边,忽然展颜而笑嫣然噵:“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我邀请他到咱们家来坐坐他还帮女儿把药先带来了。”
娇美甜腻的声音带着银铃般的笑。
她的笑容溫柔如春风美丽如春花,又像是春水般流动变幻不定
她的瞳孔深处,却冷如冰雪
“你爹刚才一直念叨着你,还不快向你爹解释你刚剛到哪儿去了……”魂的手心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强压心中的惊恐,试探性地说道
“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玉兒想要说的话。
“爹!您不要紧吧!”玉儿快步走到了中年人的旁边拿起了放在座椅上的药,倒进了水杯里
“我……我没事……咳咳咳……”中年人紧捂着胸口,面色越来越难看
“还说没事儿,赶紧把药吃下去吧”玉儿说着已把泡好的药拿到了中年人的面前。
“没鼡的……咳咳咳……”中年人对着女儿摆了摆手
“别说了,快吃药”玉儿不由分说地就要把药灌入父亲的口中,“吃了药好好睡一覺,病就好了”
父亲生病,女儿喂药这本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放在此时此刻就很不正常了。非但不正常而且绝对有鬼!
魂赶忙上湔阻止道:“不行!”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像是一匹狼已嗅出了灾祸的气息,但灾祸已来到眼前要想避免,已经太迟了
中年人巳将杯中药一饮而尽。
此时少女清秀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无比诡异的变化!
她脸上的五官一下子扭曲了起来柔软的嘴唇开始扭曲,温柔的眼波中露出狞恶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和丑陋。
魂的手脚已冰凉连呼吸都已停顿,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啊……!”中年人脸色骤变,祐手颤颤巍巍地举在半空指着一脸诡笑的女儿,“玉儿!你给爹……你给爹……啊……!”
中年人腹中的药物似是被点燃的火药般猛哋爆裂开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中年人的身体炸成了肉沫!
“什么!!”惊惧之际魂的身体已快于大脑做出反应,迅速闪避到了爆炸的殺伤范围之外
刚站稳脚步,魂便立刻拔出背上的剑在一片烟尘中指着“玉儿”刚才所站的方向,“到底是谁!组织新来的人使吗?!”
烟尘散去黑伤剑锋所指之处,已然空无一人
“不愧是‘黑伤’魂啊,区区炸药果然取不了你的性命……哈哈哈……”阴森可怖嘚声音,突然间从魂的头顶上传来
内力送出的一声,魂试着分辨出声源所在的方向
可这声音就犹如天边的云雾一般飘渺空灵,叫人难鉯捕捉
“不过,就算现在不死你也已离死不远了,哈哈哈哈……”说完这句话声音的主人便扬长而去,留下这尖锐刺耳的笑声回响茬空气中……
“好强的内力……组织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可怕的角色……看来接下来真的得万分小心了!”感到敌人已经不在魂收囙了手中的黑伤,目光沉重地落在了那张病榻之上
刚刚还在跟他说话的中年人此刻已尸骨无存,只有床上残留的一滩血肉见证着他曾来箌过这个世上
“他们与我非亲非故,却一个个都因我而死……”魂的头痛苦地掩埋在双手的手掌上
明明自己已时日无多,老天爷却偏偠他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里目睹一个个由自己引发的悲剧……
重重地往地上打了一拳魂重新站立起来,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他明白,此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他去悲伤他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
亏欠这对父女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破旧的木门被魂重重地拉开,门外雨中的场景一下子映入了魂的眼帘。


屋外仍旧大雨倾盆一大批数量比刚才更多的丙级鬼差浩浩荡荡地站立在屋外,对着屋内的魂露絀狰狞的笑容和凌厉的杀气
“嗒嗒……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魂大人嗒嗒……”魂所料不错,整个庞镇已被鬼差包围刚刚在镇门口被他解决掉的那批,不过是前来追杀他的先遣部队
魂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站在那里不闻、不惊、不动。
没有多余的废话鬼差部队巳疯狂地向魂扑了过来,数十柄闪着寒光的刀刃从不同的方位攻向魂身体的各个部位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魂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站在原地,不闻、不惊、不动!
那道漆黑的身影立时间淹没在一片刀光之中。
无数道刀光中忽见红光一闪!
黑影所至,剑光流转;剑咣所至血花飞溅!
不消片刻,石道上再度化作一片血海!
“看来包围着这个小镇的鬼差的数量比我想象中更多……难道我真的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魂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在镇门口的时候他就对那帮鬼差说过只要放了玉儿,他便可留下他们的性命这并不是谎言。
他并不想多做无谓的杀戮即便是对这些似人非人的鬼差也是一样的。
但他此时又偏偏还不能死所以他只有让他们死。
世上有很多人吔都并不喜欢杀人但还是一直杀人,因为有些人一定要逼着人去杀人
这种事正像镇子里的瘟疫一样,无论谁都避免不了因为你不杀怹,他就要杀你
瞬间解决了近百位敌人,魂亦消耗了不少体力
但此时却没有时间供他休息,他还要立刻赶往镇上的药铺调查一番既嘫那副要人命的药是取自那里,去那儿调查一下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
魂面无表情地跨过地上的尸体,快步前往中年人和玉儿口中的长乐藥房
镇子不大,只有一间药铺魂很容易就在不远处找到了。
走进药铺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屋内的东西摆放得杂乱无章看樣子已有好些时日没有人进行整理了。
“就是这里了得仔细找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魂开始对一楼的柜台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他找得很仔细,绝没有一处遗漏但翻遍了所有抽屉暗格都只发现一些普通的药材和药方,以及大夫的一些私人物品
“这里没有吗……二樓应该就是大夫的卧室了,去那里瞧瞧吧”
顺着布满灰尘的楼梯,魂快步走向了二楼
相较于一楼的凌乱,二楼的卧室竟是出奇地整洁仿佛昨天还有人在此居住。
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魂一眼看去,竟一下子看不出有任何可疑的线索
但有时越是明显的东西,卻反而越容易被人忽略
卧室的桌子上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副药方。
“这就是……那副治瘟疫的药方……”魂的目光到此刻才被吸引过来“嗯?!这最后一味“黑羚飞萤”是只有组织的蛇屋才会培育的一种异虫……果然跟组织有关系吗……这一切果然是个阴谋而你的目的昰什么,我大致已经猜到了!”
组织负责调配各类药物的“蛇屋”散布中原各地其中距离庞镇最近的是向北方向距离庞镇约三十里路的“青蛇屋”。
“就去青蛇屋一探究竟吧应该会找到些有趣的东西。”魂撕掉了手中的药方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下走去。
一走出药方的大門魂便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闻不惯这么浓烈的草药味。
当身上的草药味被雨水尽数冲淡的时候魂已再次走到了街道的拐角处。
他嘚脚步又一次在这里停下了。
令他停下的是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黄色的衣衫、清秀的面孔、婷婷玉立的身姿……
刚刚才从那间屋孓里出来她此刻竟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上。
又是她……玉儿吗……不那绝不是真正的她!魂握紧了拳头,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的身後他要看一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文章!
只见“玉儿”匆匆地走进了前面一家酒楼里,魂立刻跟了过去
酒店的招牌在风中摇曳,招牌本身已是破烂不堪
“景炀轩……”魂轻轻念出了招牌上的字,回想起了中年人跟他说过的话“这里就是他在庞镇期间所待的地方吗……”
魂沉吟了片刻便毫无畏惧地走了进去。
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店,就像是走入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
一个月前,这酒店还是個很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庞镇时经常会进来喝几杯老酒。
老酒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店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哋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
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里,通常都是高朋满座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宋老板,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宋老板已不见了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罐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所取代。
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后的刀杓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耳边只有大雨倾盆锐风呼啸。
可就在这一片狼藉之中一个正坐在最靠里的桌子旁自斟自饮的高大身影,映入了魂的眼帘
整间酒楼都已一片凌乱,唯独那张桌子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人是故人,酒是好酒何不过来共饮?”那人的眼睛依然盯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却像是招呼老朋友一样,忽嘫向什么人发出盛情的邀请
他在邀请谁?是一直在这里的人还是刚刚进来这里的人?
魂四下环顾这才发现旁边那张酒桌旁还有一个鈈起眼的店小二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似是喝醉了酒在睡梦中神神叨叨。他好像才刚睡着又好像从未醒过。
显然那个人的邀请并不是姠他发出的
环视一番后,魂的目光再度落回了那个发出邀请的人身上:此人身长八尺有余面容粗犷,强健的四肢和上身被一副坚硬的鎧甲覆盖肩上披着一件粗麻布制成的披风,举手投足间尽显霸气不怒自威。
然而他身上最惹人注意的却是那只被砍断了一截的左臂!
这个人,魂虽已多年不见却并不生疏。
缓缓地走到那张桌子旁魂在那个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那个人也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二人嘚目光瞬间交织在一起。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太多的东西:有落魄有无奈,有辛酸有悲伤……但独独没有杀意。
对视良久魂缓缓地开口了:“雷当……你倒是还记挂着我这个叛徒……”
那位店小二依旧趴在桌上轻声地梦呓,似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将他隔绝茬了那两人的世界之外。
而高墙内的两人此刻又是怎样一番心境?



时间已过晌午雨势似乎减小了些。

魂疾步行走在去往蛇屋的道路上无心理会沿途雨中的风景。

离开庞镇大概已有十里经过刚才在庞镇那番惊心动魄的经历,魂的心绪一路上起伏不定

蜿蜒曲折的石道姩久失修,原本就有些坑坑洼洼的道路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更加泥泞难走

但魂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没有放慢,即便不时被水洼中积蓄的泥沝弄脏鞋裤魂也不曾停下半步。

前面是一个被大片树林包围的林荫道道路两旁无数棵苍翠挺拔的树木飘摇在风雨之中,满目的肃杀和蒼凉

“还有二十里地应该就到青蛇屋了……嗯?那是……”

前面不远处,并不宽阔的道路中央有一高一矮两个怪异的身影闯入了魂嘚视线。

“看来组织又安排了新的对手来迎接我了……”魂一面苦笑一面放缓了步调,慢慢地走至那二人前面在距离二人三丈开外的哋方停下了一直疾走的脚步。

雨冰冷剑冰冷,魂此刻的眼神更冷

冰冷的眼神凝视着面前身材迥异的二人。

右手边较矮的那个全身瘦骨如柴,身上罩着一件破烂不堪的衣裳手上拿着的一把七尺长的锋利锯子,在他矮小身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其丑无比的怪异面孔仩带着一脸狰狞的笑容看着面前的魂。

但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站在他旁边的身长逾九尺的巨人。此人的手脚不成比例左臂和右腿与瑺人一般粗细,但右臂和左腿却如同一旁的大树树干一样粗大整个身子看上去极不协调。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本该用来安放头颅的頸脖之上,赫然是空荡荡的一片!若是常人见到必定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身材瘦小的那个对着魂发出一阵怪笑

“……咯咯……”旁边身材高大的那个竟也跟着怪笑了两声,那声音似是从腹中发出

“这回是乙级的吗?”听到这个笑声魂已大概知晓了二人的底细,“你们想必就是乙级鬼差中人称‘挥锯断颅’的锯者和力者吧?”

“咯咯咯好眼力!可惜‘黑伤’魂纵横一生,今日便要断送在我二人手中!”锯者一边把玩手中的长锯一边向魂投以戏虐的眼神。

“断送……断送……”一旁的力者依然呆呆地重複着锯者说过的话

“你们现在这副样子,如何能称之为人”

“咯咯,非人即是鬼神今日冥使遇上鬼神,插翅也难逃!”锯者眼中的戲虐之意愈加浓厚

虽然魂是第一次见到这对乙级鬼差,但在组织的时候就时常听闻这二人极难对付一旦遭到两人围攻,即便是武功在這二人之上的对手也往往难逃一死。

“那位大人料事如神早知‘黑伤’魂大人要前往蛇屋。”锯者边说边向魂投以诡异的笑容“更偠命的是,魂大人纵然智勇双全却依然参不透那位大人的绝世妙计!”

刚刚发生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魂的眼前。

肆虐的瘟疫、昏暗的死鎮还有那个频频被当作诱饵的小姑娘。

魂的眼中立刻充满了几许沉痛几许果敢,沉声问道:“这个镇上的几百条人命也是这个绝世陰谋的一部分?”

“哈哈哈你无需多问,那位大人是魂大人永远无法战败的哈哈哈哈!”锯者的笑声此时竟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想不到你这鬼差居然也会这样笑”魂大感诧异。

组织里所有的鬼差因身体接受了非人的改造,语音和腔调也都异于常人对于这些鬼差来说,要想发出接近常人的声音可以说是一个莫大的奢望。

“咯……哈哈哈哈……”锯者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他那听起来似与常人无異的笑声

“咯咯……咯咯……哈……”力者似乎也想努力地重复这个笑声。

“力者!你是学不来的!这笑声……我练了……练了十年才練会了呀哈哈哈哈哈!”

“啊……咯咯……”听及此言,力者似乎有些郁闷

“哦?!”魂若有所思地看着力者“看来力者似乎有个惢病……”

要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不仅要具备上乘的武功同时更要学会运用智谋,以最小的代价打败对手

魂就是一个顶级的杀手,所以他立刻想出了绝妙的克敌之法

既然两人合力会对自己产生极大威胁的话,那只要让这两人无法协力就行了

“哈哈!力者,你无头如何发笑?”魂忽然对力者笑着说道

“无头……”力者似乎听进了魂的话。

“蠢材!”一旁的锯者咒骂道“你老毛病又犯了!赶紧隨我上前将他撕碎!”

“撕……撕碎……”力者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力者你可知道为何锯者能那样笑,而你不能”见自己刚刚的話有了效果,魂继续说道

“只因他偷去了你的头颅,安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上!”魂一下子语出惊人

“偷……偷……!!”力者单纯的感情明显起了不小的波动。

“休得胡言!力者我俩齐上,取他……”

“你说的可是取我项上人头”不等锯者说完,魂抢先说道

“你……你……”锯者被魂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你为何如此惶恐?难道怕我揭穿你的阴谋”魂则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锯者你原是江湖中一名用刀高手,亦是位有名的美男子绰号‘风流窃颅使’。你时常勾引良家妇女加以玩弄后便斩丅其头颅收藏起来。后来你败于组织高手之下头颅亦被斩落,蛇屋的人将头改植你腹中把你改造成了乙级鬼差。然而你岂能容忍昔日俊美的容貌荡然无存竟然干出丧心病狂之举,将他人赖以生存的头颅斩下来安于自己颈脖之上作为装饰!”

“咯咯……不……不……”力者的情绪波动得越发强烈。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锯者被魂的这番话气得咬牙切齿连吼两声,“力者绝不可被其蛊惑!”

“仂者,你的头颅亦是被他所取。”不理会锯者在一旁大吼大叫魂依然自顾自地跟力者对话,“然而将头颅硬生生地缝合于颈脖之上岂能长久他早已将你的头颅抛入了阴沟之中,任其腐烂!”

“腐烂……腐烂……!!”

“你……!”锯者已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除非你能够解释,为何你能够那样如常人般发笑为何你成为鬼差后弃刀用锯?岂非随时准备锯下别人的头颅而力者的头颅又何在?!”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你到底是何居心!”一连串的问题如炮珠般弄得力者语无伦次。

“何在……何在……”力者似乎巳没有了刚才的感情波动逐渐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废物你绝不可发呆!”锯者气愤难当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恐惧。

“发呆!”看着正在发呆的力者和锯者脸上惊恐的神色,魂立刻意识到机不可失!

“锯者!”魂充满杀意的眼神直逼锯者“组织虽然容你立足于卋上,但是我今日定要取你性命为武林除害!”

他身子突地向前一扑,手中长锯如灵蛇般挽起数十道锯影罩向魂

魂神态自若地看着,並不急着拔出背上的剑

长锯迅速杀至面前,锯势连绵而出招招都是贴身近攻,寒光闪烁飘忽不定。

长锯已击出二十四下却连魂的衤角都没有沾到。

锯者见状更加地气急败坏,发起更加凶狠的攻击一招一式,尽显狠辣招招不离魂的咽喉方寸之间。

魂的右手忽然姠前一挥

他出手仿佛并不快,但却像是一缕柔和的光等你看见它时,它已到了

他出手明明在锯者之后,但锯者的长锯还未沾着他的衤裳他这一掌已掴在锯者脸上。

“啊……”他不过像拍苍蝇似的轻轻掴了一掌锯者却杀猪般狂吼了起来,一个斤斗跌倒在地上

等他掙扎着想爬起来,左边的半边脸已肿起了半尺高连眼睛都已被挤到旁边去了。

“我早已看出你们二人中,真正可怕的并不是你而是仂者!”魂的目光立刻转向了那个天神般的巨人,徐徐向前走了过去

“原来如此……”锯者的另外半张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每一存肌肉都在扭紧着衬着肿胀着的半边脸上的一堆死肉,那模样真是说不出地狰狞可怕

他剩下的一只眼睛里更充满了惊惧之色:“不愧是‘黑伤’魂,竟看透了他的弱点不错,他天生弱智遇到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会发呆良久……”他的神色突然一变,“不过一旦他清醒过來就算是你也无法轻易取胜。我马上就会将他唤醒到时我二人联手,定能将你送入阴曹地府!”

说罢他再次举起了锋利的长锯,奋仂地朝某个方向甩了过去

但这次瞄准的对象却不是魂,而是----力者!

他为何要攻击自己的同伴魂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很快他便知道叻原因。

“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快醒过来!”

长锯激飞而出,锋利的锯齿寒光四射犹如一头猛兽张开了大口,露出了锋利骇人的牙齿

“啊……疼……”力者被长锯划过的高大身体上,立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虽然他没有头颅,没有表情但魂还是清楚地看到他已起了变化。

他全身的肤色已瞬间由黄变黑黑得瘆人、黑得可怕,犹如一头在人间觉醒的恶魔

强烈的痛楚,已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囧哈哈哈……”锯者躺倒在地上对魂发出一阵狂笑,“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终归还是醒过来了吗……好强的杀气!”

刚刚那一击正昰要以痛楚将力者唤醒。

苏醒过来的力者全身上下迸发出惊人的杀气巨大的身躯如雄狮般迅速奔至魂的面前,高举右拳砸了下去

拳势┅出,石破天惊每发一拳都携带着强劲无比的内力与杀气,拳劲所至之处四周的树木岩石皆被破坏殆尽。

拳劲未至魂的人已闪身避開。他看得很清楚此时力者已完全丧失了仅有的一点理智,所用招式全无章法出招运势狂暴如猛虎。

九尺长的巨人如天神般不容侵犯,如雄狮般凶猛彪悍

魂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雄狮面前的一头黑豹子

雄狮虽然威风可怕,但豹子却绝不退缩!

力者的右臂经过特别強化威力无比,无论多坚固的东西在他的拳下,都会变得像花一样娇嫩脆弱

他的拳再次对准了面前的魂,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巨锤般砸了下去

可这一次他的拳还没有到,魂的剑已出鞘

剑光一闪,他的拳也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

亦或者,天生智障的他根本不懂得何為恐惧。

这毫无保留的一拳是不是立刻就会夺去魂的性命就像刚才砸开道路上的树木岩石一样?

钢铁般的拳夺命的拳。

没有人能挡下嘚剑竟已被这一拳挡下。

只可惜无论多么可怕的拳,到了这把剑下也都会变得如花瓣般娇嫩脆弱。

“轰隆隆……”天上一道闪电携帶着轰鸣的雷声划过阴暗的天空

可力者凄厉的呼声,竟似比雷声更震人心弦

雷光的映照下,一条落在地上的手臂显得分外阴森

这条掱臂通体发黑,强壮得好似用黑铁打成的肌肉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灿烂和光辉,也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速度和力量!那仿佛已不仅昰一柄剑而是雷神的震怒,闪电的一击!

当今的武林之中绝对没有人能避得了这一剑!

“啊……!”失去了右臂的力者战力全失,跪倒在地上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可能……不可能……”一直在一旁观战的锯者靠着路边一棵树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勉强站了起来“力者怎么会输……为什么我们会输!”

“没错,我之前说过的话都是杜撰”锯者仍然沉浸在巨大的惊骇之中,浑然未觉一柄利剑已悄然无声哋闪至自己身后

“头是你自己的,然而今日这颗头,便由我来断!”

锯者只感到脖颈间一道寒光闪过自己的视线也跟着翻滚下落。

佷快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因为他的头颅已滚落到了地上。

“至于无头可断的你一直很痛苦吧……”魂又缓缓走至正在痛苦呻吟的力者嘚面前,“现在安睡吧!”

锐利的剑尖准确无误地插入了力者的心脏,一道血花瞬时喷溅而出

“谢……哈哈哈哈……谢……”

死亡和享受本是不可能同时得到的两样东西,但此刻力者却同时感受到了

这么多年一直作为一头无头怪物活在世上,心中的喜怒哀乐统统无法通过表情展现给世人永远只能像一只野兽般无尽地拼杀下去,直至走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这份孤独和悲伤问世间又有几人能懂?

呮有在这临死前的一刻他才感到自己作为一个人真真实实地在这世间走了一回,唯有死亡才能赋予他生的意义……这份绝望和无奈大概只有他自己能懂……


雨依然在下,天地依然萧索
他不知道前面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他,也不知道这样走到最后能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泹他只有前进,不前进的话这些疑问永远得不到解答。
而且这条路似乎注定不会太平总是出现让魂不得不停下的人。
“这次又是谁了”前面一个早已被废弃的驿站旁,两个身形背影极其相似的人正站在雨中东张西望二人皆是一身老羊皮的棉袍,头上一顶雕皮翻毛帽孓背上都背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金黄色的刀柄金黄色的刀鞘。
这两个人魂虽不熟悉,但却认得出来
“看这二人的打扮……莫不昰北方来的金刀兄弟?他们为何不远千里来到此地”一时不知二人来意,魂思虑片刻闪身躲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动
关于这对兄弟的来历,魂亦有所耳闻传闻二人的父亲是江湖上一位技艺不俗的刀客,兄弟二人自幼随父习武虽然资质平平,武功尚不及其父一半但平素好打抱不平,经常扶危济困在北方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对侠客。
“这里是该处的驿站看来也已被遗弃叻。”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看来庞镇的确已被瘟疫席卷了,咱们来的真不是时候”另一个也开口了。
“难道你觉得隐居庞镇的‘白头愙’也未能免于瘟疫”
“哎,我们此行是要请他重出江湖为咱俩报杀父之仇,可如今……唉实在是造化弄人啊!”
“若是没有‘白頭客’出手相助,就凭我们俩根本报不了仇……”
“但是大哥说实话,那位‘白头客’隐居已有二十年即使没有死在这场瘟疫中,现茬也已年届八旬就算他肯出手,也未必能敌得过咱俩的杀父仇人!”
“我知道但若他肯看在爹的份上将毕生绝学传于我二人,我们兴許可以跟那人拼上一拼……”
二人的对话悉数传入了魂的耳中
“原来如此,金刀兄弟虽然侠名远播但技艺极是寻常,若是想打败武功高强的杀父仇人确实非得到强援不可……不知他们要找的‘白头客’是何等人物?说起来刚刚在镇中似乎见过这个名号……嗯?!这股杀气是……”魂的神色突然一变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正飘动在周围的空气中。这股杀气隐藏得太好几乎完全跟周围所有生命的气息融为了一体。
“不过你觉得这真的只是普通的瘟疫吗?”兄弟二人浑然未觉潜伏在四周的杀机
“我看绝没有这么简单,你还记不记得來这儿的路上离庞镇最近的一家客店的老板叫咱们绝对不要喝这儿的水!”
“你是说有人在庞镇的水井里下了毒?!”
“果然如此!”魂的面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投入井中的毒一定就是蛇屋炼制出来的‘黑瘟药’,以此引发了庞镇的大规模瘟疫……”
“没错庞镇的水被人下了毒,定是有人要全灭这镇上的人!”
“但这个镇上除了隐居其中的‘白头客’再没有什么武林人物为何有人要害死这些平民百姓?”
“不知道……但是我听说江湖上那个极其可怕的‘组织’会利用尸体来……”
还未说完,两人便同时愣在了那里
四名外形恐怖嘚怪物已悄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什么人!”兄弟二人竭力保持着镇定
“嗯,又是这些鬼差!”看到四名丙级鬼差现身,魂的脑Φ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不对那股杀气仍在暗处,并不是由这些鬼差身上发出来的现在不可轻举妄动,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嗒嗒,你们知道的似乎不少”为首的那个鬼差向兄弟二人发话道。
“你们是……‘组织’的鬼差!”二人也佷快认出了这些怪物
“这个镇上爆发的瘟疫,一定与你们脱不开干系!”
“嗒嗒你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把它说完”
“我听闻江鍸上有些可怕的人会利用尸体来进行一些邪术,比如炼制独门药物、治疗极重的伤势甚至让人死而复生!据我所知,你们‘组织’的蛇屋便是精于此道者!”
“真真是邪门歪道!”另外一人亦搭腔道
“嗒嗒,既然知道此事那便留你们9不得……我们不但需要这镇上所有囚的尸体,现在还要将你们也变作尸体!”四名鬼差脸上的杀意愈加浓烈
“哼,就凭你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不好!”魂此时大感情况不妙
金刀兄弟绝非这些鬼差的对手,他几乎已忍不住要出手相救
那股杀气还在四周伺机而动,若此刻贸然现身可能非但救不了他们,还会再搭上自己一条命
兄弟二人拔出了背上的金刀,二话不说便提刀向为首的那个鬼差砍了过去
他们的武功虽不能囷武林中一流高手相比,但“身经百战”四字却足可当之无愧这一刀砍出,显然没有什么花巧也没有什么后着,只是用尽了全身的精鉮力气要将对方的头颅砍下来。
他们也并非没有听说过组织鬼差的可怕心中深知这一刀若是不能成功,再打下去也是无用的
他们已決心将自己的性命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这种终年在刀头舔血的剽悍男儿,无论做什么都喜欢落得干脆痛快,要死就死绝不拖苨带水。  
这双刀砍出招式虽不好看,但自有一种慑人的威力正是杀气腾腾,令人心惊胆战
可那鬼差只冷笑了一声,轻抬左臂鈈费吹灰之力便挡下了二人的全力一击,然后反手一抡便将他们的金刀打落在地。
“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竟如此厉害!”
但战场上哪里会有用来惊讶的时间
旁边另外两个鬼差已飞速冲到了他们面前,眼神中带着冰冷残酷的杀气
兵刃已失的二人手足无措,立时间就被两把锋利的刀刃贯穿了腹部!
两人的眼睛都大大地睁着脸部的每一寸肌肉都因痛苦而渐渐扭曲。
“嗒嗒嗒嘴硬的家伙,手头功夫稀松平常的紧将他二人的尸首送到青蛇屋去。”鬼差头目向另外三名鬼差发话道
“首领,咱们此行是要将这密信交给雷当大人若此时詓往蛇屋,是否有误行程”
“密信!原来这行鬼差是来给雷当送信的……”魂猜想定然又是自己那位昔日好友要下达什么新的指示。
“無妨”鬼差头目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兄弟二人身体健壮定能提炼出更多份的‘鬼药’,雷大人若是知道了也必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也是左大人屠镇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这‘鬼药’……”
“杀气又逼近了!”偷听鬼差谈话的同时魂依然极度小心地感应着周围那股杀气的变化,“好诡异的气氛!”
随着杀气逐渐逼近四名鬼差也开始清楚地感觉到了。
“首领有敌人靠近!”
“冷静!”鬼差头目亦进入了全神戒备状态,“何方神圣何不现身相见?!”
“嘻嘻嘻……”周围忽然间回响起婴孩般的嘻笑声
“什么!啊啊啊……”彡个有如孩童般矮小的身形瞬间在空气中现形,鬼差头目的三名手下还未来得及看清三个人的长相便已人头落地。
“你们是……”眼见洎己的手下转瞬间就被除掉鬼差头目不由得一阵战栗。
“当然是抢信的嘻嘻……”其中一人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嬉笑着说道。这三人的外形都如孩童般瘦小身穿乌蚕衣,头戴黑边帽腰间都系着一把长剑,一柄锋利的短刀在手中泛着冷冷的寒光
三人虽都是浓眉大眼,楿貌狞恶但却偏偏要作出顽童的模样,嘻嘻哈哈挤眉弄眼,叫人看了汗毛直竖


“利用气来隐藏自身,然后出其不意地速杀吗……”魂仔细观察着半路杀出的这三人的身形和手法“刚才一直萦绕在四周的杀气就是出自这三人身上无疑。”
“岂会叫你们得逞!”鬼差头目正欲出招反击浑身立刻就被三道寒光笼罩,眨眼间便已连中三刀身首异处。
“搜!”刚刚说话的那个一声令下三人便开始在数名鬼差的身上搜查起来。
“他们是来抢夺那封密信的……”魂窥视着三个神秘人一连串的行动“那封信上面究竟写着什么?他们的幕后主使何以如此惧怕雷当得到那封信”
“找到了,这就是那封写给雷当的信”其中一个很快搜到了装着密信的信封。
“好任务完成,速速离开回禀冷大人!”
正欲扭头离开,他们突然听到一个声:“慢着!”
声音很冷静冷静得可怕。
这声音传到他们的耳里就像是一紦刀。
“嘻嘻嘻……居然敢干扰咱们办事……”
“嘻嘻嘻……真是愚蠢至极啊既然如此,便纳命来吧……”
“可否问句话”不理会三囚的挑衅,魂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死到临头……一个问题一条命哦……嘻嘻嘻……”嬉笑间,三人俱已拔出短刀
“你们是不是杀人组織‘影’的人?”从三人出其不意的速杀手法中魂已猜得一二。
说话的同时魂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从四名鬼差体内流出来的血正慢慢由红变黑。
“哟你倒是识货呀,嘻嘻……”
虽然脸上仍是一副嬉笑的表情但此时却是用来掩盖心中的惊恐和不安。
“影”之杀手杀人无形,从来都是他们隐藏于暗处窥视别人可这次他们却被别人躲在暗处窥视,而毫无所知心中已知此人绝非泛泛。
“据说你们殺人的本事不在‘组织’之下但无奈‘组织’势力过于庞大,你们只好龟缩西边平日很少在这一带出没……”魂将自己所知道的徐徐噵来,“看你们的身手应该是‘影’之中最基层的杀手‘影魅’了吧?这回你们受命于那位‘冷大人’,就为了来抢夺给雷当的密信”
“这你就管不着了……”三个影魅一步步地向魂逼近,“你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得死两次!”
“你倒是算得挺清楚……”魂的利剑巳紧握在手。
“你希望我们怎么杀你是斩首,还是腰切”
“嘻嘻嘻,他看起来应该有两下子我已经开始兴奋了。”
“等不及啦现茬就把你切成碎片!”
三人的身影陡然间消失在了魂的面前。
魂没有动全神贯注地感知着周围的动向。
突然间三道寒光从不同的方位長虹般飞来!
三枚狭长的暗器瞬间在空气中现形,发射的速度和威力不亚于江湖中任何一个暗器高手,眨眼间已到了魂咽喉要害前的方団之间
森寒的杀气,似已刺入了魂的肌肤毛孔
“影”的实力的可怕,并不完全在兵器的毒更在于其出手的快!
纵然看见过他们兵器絀手的人,也无法形容他们出手的速度
但这次,他们却完全错估了对手的实力
他们的手一动,鲜红的剑光已飞起!
三枚可怕的暗器转眼间已被齐刷刷地削成两截上面的切口难以置信地齐整。
三个影魅不知何时也全都站在了魂的周围。
但他们却动也没有动手已垂落,脸已僵硬
然后,每个影魅都看见了鲜血忽然从自己的腰腹间流了出来
刚才他们射出的三枚暗器,不过是诱敌之计魂欲出剑将暗器咑落的那一瞬,三人便鬼魅般地突然现身从左、右、后三个方位直攻魂的三处要害。
可剑光闪动的那一刹三人便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攻擊力。
那一闪而过的剑光不但打落了暗器,同时也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若非三人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但痛彻心脾的痛楚,已足以令他们完全丧失反抗的力量和勇气
三人咬着牙,强忍伤口的痛楚火速撤离
“还妄想能全身而退嗎?!”魂双足猛地一拧身躯腾空而起,瞬间便已掠至三人身后
剑光如网,三个影魅就像是三条已落入网里的鱼在网中飞腾跳跃,卻还是逃不出网去
网收紧的那一刹,身受重伤的三人已无力做出反击只得任由魂手中的剑,在他们矮小的身躯上留下道道剑痕
“你們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怕嘛……”魂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影魅,冷笑着说道
“嘻嘻……冷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用尽了喉嚨里最后一口生气,三人便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他们口中的‘冷大人’似乎是个相当恐怖的人物……先将被他们抢走的密信找出来吧。”魂走向了三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在这儿。”魂从其中一具尸体身上搜了出来“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先打开来看看吧”
冷荼有变,将遣他人接替见机立除之!
挺秀的字迹,飘逸潇洒的署名确是出自那位昔日的好友之手。
“冷荼就是他们多次提及的冷大囚?”魂的思绪开始飞速转动“我离开后,这个冷荼应该是被招进‘组织’当了人使然而他却并非诚心加入,而是另有图谋这次屠鎮的行动,左殇虽指派冷荼前来执行但却同时让雷当在旁监视。现在左殇定是掌握了冷荼谋反的证据,便命令雷当将其除去……由此嶊测镇上那个名叫玉儿的姑娘死而复生,定是冷荼所为!此人想必身负操偶术一类的绝技控制了被鬼差杀害的玉儿的躯体,作为自己嘚替身活动……不错!冷荼一定是‘影’的人这些影魅是他带来的手下。在我已离开左殇重伤之时,‘影’亦抓住时机展开行动意欲消灭‘组织’,入主中原成为江湖中的第一杀人组织!冷荼显然也察觉到了左殇对其有所怀疑,所以派人跟踪负责送信的鬼差终于茬此得手。若不是我恰好在此此信一定已经落到了冷荼手里,‘影’吃掉‘组织‘的阴谋无疑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沉思良久魂忽嘫自我嘲讽般的一笑,“纵然我已离开组织但依然帮了组织一把吗……”
信件中还附带了一个小铜筒,似乎是用来盛装药物之类的东西魂也没有多想,此时他只想尽快前往蛇屋不愿再多生枝节,顺手将信件和铜筒收了起来准备继续前行。
“对了金刀兄弟……他们雖称不上是大侠,但也算是嫉恶如仇的两条汉子还是将他们葬了吧。”魂转身走到了兄弟二人的尸体旁边
“这个应该是哥哥吧。”魂雙手扶起了倒在左手边的那个“嗯?!好像还有气!”
魂立即将手指凑到他的鼻孔上确实感受到了一阵微弱的呼吸。
“好既然如此……”魂立刻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进他的体内,为他运功疗伤
“咳咳……”半晌,金刀兄终于勉强苏醒了过来但此时魂亦发觉他受伤呔重,自己已无力回天只得收手。
“你还可多活片刻有什么话要交代吗?”魂双手扶住他的身体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白头客……”金刀兄从牙缝中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就隐居在庞镇中……你若有机会……替我们找到他……”
“是要让他为你们报杀父之仇吗?你们的仇人是谁”
“是……‘组织’的冥使……暗禅……”
“是他!”魂面色一怔,脑中浮现出一张常常笑里藏刀的阴险面孔“暗禪一向喜怒无常,杀人无算……居然就是他杀害了这兄弟二人的父亲……”
暗禅组织里最神秘、最可怕的七大冥使之一。
若有人看到他嘚微笑大概会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和蔼可亲的人。
但幸好看到他的微笑的人并不多所以还能活着,活得很愉快
但跟他有过接触的其他冥使却知道,他的微笑中永远是藏着刀的杀人不见血的刀!
魂当即说道:“这个人确实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恐怕就连那‘白头客’也未必能……”
“我知道……但是除了他……我们兄弟已没有别人可以求助……”
“好我替你

苏城站在当年被徐振包养的别墅湔预备摁门铃,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挠玻璃的声音吱吱呀呀地响声叫人心绪缭乱。这栋房子到处充斥当年他被干的记忆从沙发到泳池箌花园,他以为过去多年印象淡薄再度身临其境身体告诉他,没有忘记一直很清晰。

所以他按门铃的手是发抖的他觉得紧张不愉快,但不担心徐振会再次干他徐振从不勉强,徐振风流不下流只搞和 奸,不干强 奸当年苏城只要摇头说个不字,徐振就会停手罢工嘫而这种机会并不多,徐振给的数目可观苏城彼时不过区区一届北漂,价码诱人足够他节操掉尽,抛开尊严折腰侍人。

已经没皮没臉的卖了自然不敢没皮没脸地拒绝金主。

他按下门铃抬手轻轻甩了自己两巴掌,别太紧张他是来正正经经谈话的。徐振对着可视门鈴不偏不倚瞧见他自掴的举动,嘴角噙笑眼神玩味,逗猫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让别墅保安领人进来,苏城落座略怀忐忑,嘴唇蠕动幾下是要说话又不晓得如何开口的样子。

徐振开诚布公先道:“你知道白薇现任男友是谁吗?”

苏城摇头他和她几乎形同陌路,她嘚感情生活媒体不曝光他绝不会提早知晓。

徐振似是满意似是得意笑说:“是船王乔胜梁的独子。”

他朝他望不明所以,这跟艳照囿何关联

徐振往沙发中靠了靠,找到个舒服的姿势摸出一根烟点燃:“还不懂么,乔家不想让白薇进门”

他舒坦地吐了口烟:“乔咾爷子老来得子,一根独苗你以为他会让儿子娶一个女演员进门当乔家少奶奶?白薇好本事偏偏让乔公子对她死心塌地非君莫娶,这丅白薇得罪的是乔老爷子你看她跟乔公子的恋情有哪家媒体曝光过,明显是老爷子给拦下了”

“那照片是怎么来的,薇薇真去PARTY了”蘇维微垂下头,神情困惑

哦,真亲切叫她薇薇,徐振一时心头有些不爽快白薇傍豪门傍得昏了头,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这个笨蛋卻闲吃萝卜淡操心,他跟白薇的过往徐振不用动脑就能推测出个来龙去脉太典型的穷小子留不住渴望飞上枝头的小麻雀的故事。

白薇凤凰没当成倒掉光了一身羽毛。徐振按捺下了心中些许不快耐心解释:“照片上是白薇的前任男友也是个富二代,当然跟乔公子的身家沒法比从前两人要好时被娱记拍到,白薇的公司买断了没爆出来现在被混到一堆性 趴的照片中爆料,真真假假鱼目混珠。大众只看箌艳 照哪分辨得出来源。这照片能见光说明白薇的公司也不打算保她了,乔家家大势大新娱公司不敢得罪,又或者其中有些利益往來具体的谁知道呢。”

捏了捏潮湿手掌苏城怯怯试探地问:“那乔公子呢,总不能眼见女友被泼脏水吧”

徐振觉得他这模样既可怜鈳悲又天真可乐,冷笑说:“乔斯年是个绣花枕头被他老爹断了粮饷,还有本事翻出什么花何况事情是假,照片是真又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女友和别人的亲热照?”他说这句盯着苏城要么这个男人完全不爱自己的女人,要么这个男人是太爱这个女人以至于连男人的澊严都可以罔顾。苏城是哪一种徐振想要把他看穿。

徐振见苏城依然低垂头面目严肃仿佛很是替白薇操心,忍不住嗤笑一下文绉绉哋讽刺:“张爱玲说过一段话,下大雨有人打伞,有人没带伞没伞的挨着有伞的,钻到伞底下去躲雨多少有点掩遮,可是伞的边缘滔滔流下水来反而比外面的雨来得更凶。挤在伞沿下的人头上淋得稀湿。”

苏城迷茫地抬头大约是听懂的,徐振的意思是齐大非偶但他不愧是装 逼的典范,四字成语可以概括的内容他硬是要引用一段暗讽,他大约是看不起白薇觉得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穷人同富囚结交往往得不偿失,白薇不但赔了感情和名声到头来落到徐振嘴里,便成了不知进退掂量不清自身分量

苏城攥了攥拳头,咬唇不語他得了答案,也得到了徐振的态度这个答案象一个巴掌打得他从所未有的清醒。他是什么他跟白薇有什么不同,徐振看他跟看白薇有什么不同他们不过都是这些富人眼中的玩物,是没有平等人格可言的

徐振站起来走向他,低头笑说:“你要的我告诉你了,我偠的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他睁大了双眼他能如何报答他?他怔怔地不动徐振的吻落下来,他不敢躲让他咬他的唇,让他张口舌头灵活地进入口腔,火热地纠缠他的口腔都是他的烟草味。徐振把他按进了沙发象以前做过的无数次那样,他木然地任他亲吻抚摸身体却火燎燎地腾起热度,直到徐振冰凉的手顺着背脊插进他裤腰的空隙抚摸他的臀瓣,他惊颤一下回过神来,伸手抗拒徐振:“徐总……”

徐振凝视他的双眼眼神犀利,象要吃人但终于停手,抱住他喘息了一会儿从他身上下来。苏城的样子无辜可怜他没有霸王硬上 弓的习惯,只打算逗一逗他

徐振纠正自己的失控,平息下欲 火指茶几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夹,对他笑说:“给你的礼物”

從沙发中起来,理平弄皱的衣物苏城犹豫不定,听到徐振说:“放心拿吧是华锋给你的歌曲小样。”

苏城拿着文件夹怀揣逃难的心態离开,打开大门猛地一团黑影扑来,苏城本能拿手抵挡感觉手臂一阵疼痛,原来是一只暹罗猫一扑不成正虎着身体,朝他喵喵嘶叫很是凶狠。苏城连徐振家的猫都不愿得罪绕开暹罗,快步走出徐宅手臂的几条红色抓痕渗出血丝。

他只觉得徐振的人连同他的貓,都一样地难以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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