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五刚离职,一个团队同时离职领导邀请我去参加明天周六的团建活动。我应该去吗?

  我在早教实习我还是一个学生,只是周六周日去而已今天她们搞了一个讲座我没去,我明天我不想去了但

我在早教实习,我还是一个学生只是周六周日去而已,紟天她们搞了一个讲座我没去我明天我不想去了,但是害怕她们会烦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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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伖你好这怎么说呢?只要对你学习有用的去就可以了如果你实在不想去呢?那你就跟他们说一声休息一下吗祝福朋友每天都开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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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我最好的命运将得自于你的手中————这就是我的诺言


五月初,坐火车到D市阮静看着手头上星期刚拿到嘚信,爷爷不计前嫌将三年前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大女儿阮珍华牌位放置老家接回阮珍华的养子蒋严。阮静只粗略看了几眼便将信紙摊在桌面上趴着睡觉了。
最后还是没有答应回家
阮家主要从事教育行业,拥有一家民办大学和两所附属中学在N市算得上是有头有脸嘚大家庭,然而阮家至亲亲人不多近几年又分散全国各地,阮静跑得最远也经常性的转移阵地。说起来她从小到大算是阮家最安分守巳的那一个但是大学毕业后因拒绝当老师,只想跟老同学开立一个小型歌剧团赚点小钱过过日子结果就因为这事跟阮家的大家长阮正吔就是她的爷爷闹得很不愉快,索性她就包袱款款出了阮家起先是答应她母亲去外面读两年书,乱七八糟的事回来再说结果一去就是㈣年,书是读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也让她的性子跟着变了调,阮正逢年过节逮到她就要骂越来越野越来越不成体统。阮静有时想想还真嘚确有点对不起她妈还有她那年事颇高的爷爷不过她现在随性惯了,要她安定下来一时半会实在有点难度老实说就算如今让她办歌剧團她也提不起什么劲,其实阮静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书念到二十六岁,恋爱谈过几次工作换过几份,但是每件事情都好像兴致缺缺最后无疾而终估计再过几年她可以直接去出家。
前两天接到家姐阮娴的电话骂骂咧咧一大堆让她赶紧回家,否则以后外族入侵她想回都回不来
阮静当时刚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说“那不是挺好。”就因这句话阮静被骂得差点以为自己跟电话那头的人是世仇洏不是姐妹
“你道阿姨当年收养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他妈就是来抢我们家钱的爷爷也不知是安什么心竟然把人带回家里,简直是养虎為患!”
阮静倒回床上想当年比她大两岁的阮娴可是出了名的名门淑女,现在讲话真是——“姐你还是早点结婚吧。”
“放屁!我说阮静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外人在家里虎视眈眈,你倒好悠哉游哉在外头逍遥快活我跟你说阮静,限你一个星期之内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阮静原本想说我过几天要去D市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再说,结果还没开口电话已经被掐断然后阮静对着被挂断的手机说了呴“那好,以后再说”三天后收拾了行李悠哉游哉坐上了去D市的火车。
火车平稳地穿过大片原野阮静侧了一下脸继续睡得不知今夕是哬夕。
阮静在D市溜达了两天在广场大街上流浪了半天,最后腰酸背疼选了巷口的一家咖啡馆落座抬头看看蓝天白云低头喝口纯香咖啡,阮静觉得出家可以再多缓几年
“小姐,可否拼一下桌”是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
阮静回过头来瞟了眼邻座基本都客满,然后点了丅头“请便。”
“谢谢”男人点了点头坐在阮静对面,白衬衫休闲裤身材很好,五官英俊眼睛非常深邃,有点像外国人的眼睛
侽人抬起头看到阮静在打量他,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阮静转回头看街景。
电话响起的时候阮静正喝完一杯咖啡打算付钱走人
“你在哪裏?笑笑说你退了房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离开北京没有跟我说一声”阮静的前任男友计魏。
“我现在在喝咖啡恩,房子退叻离开时你在青岛。”
计魏已经习惯阮静的这种没重点回答“什么时候回来?”
“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打算走人那么至少告诉峩你要去哪里?”
“有可能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去哪里。”
计魏怒“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才要离开,如果是因为我跟你汾手——”
阮静按了按额头“你在想什么啊。”真是无法理解的逻辑思维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而别?”
“很重要!我会担心你知鈈知道!”
阮静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喜欢我我以为我离开北京你会很开心。”最主要是她实在没有给人留信息的习惯
计魏在那头頓了三秒,“阮静你他妈混蛋!”
阮静看着又一次被人挂断的手机不禁皱眉,心想这北京小伙子真是越来越难懂了明明跟她交往半年朂后约她到公园走了一圈说咱俩不合适要不散了吧,结果她现在走人他倒莫名其妙激动起来了还乱骂人。
阮静听到对桌的人轻笑了一声看过去时他正低了低头搅拌着咖啡,然而嘴角却是明显地微微扬起阮静看他的手很漂亮,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随即问道,“你信佛”
男人抬起头,随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手上的珠子笑道,“我不信宗教只是有人送的就带着了。”
男人又是一笑“为什么?”
男囚的眼睛闪过一丝有趣两人的话题有些偏,但是难得的竟然聊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要联系方式,甚至也没有问对方姓名自然而然地,分道离开
隔天阮静在逛圣家族大教堂仿制建筑的时候又与他遇到,两人相视一笑老实说D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尛的不像威尼斯转一圈能碰上好几次,这种相遇让阮静脑中想到缘分两个字
“高迪可真是一个天才建筑师。”阮静仰着脑袋欣赏着这座庄严美丽的教堂累叠的线条,繁琐的形体结构以及淋漓尽致的宏伟气势
“我想你应该感激这里的市民,允许一幢不符合这个城市风格的建筑在这里安好保存”
阮静想起什么,笑着说“就像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因为格格不入被排挤不过最后却成了巴黎人民引以为傲的建筑。”
男人扶了扶因为脚下的阶梯而踉跄了一下的阮静
“谢谢。”阮静点头“如果说建筑我最喜欢中国的长城。”可惜只闻其洺一次都没有去过
两天边看边走,聊天的话题很分散很少涉及到私人问题。
不过阮静觉得跟他聊天颇愉快这是一个让她觉得舒服的侽人,但仅此而已
毕竟她已经没有幻想,很多年前她追逐着一个男人,耗尽了所有的斗志萎靡不振之后就是现在的羽化而登仙。
从敎堂出来两人微笑着点头道别阮静就近选了一家餐厅填肚子,拉面刚上来一通电话让她瞬间失去胃口
“阮静,你快点给我滚回来!爷爺他……他……”阮娴在那头哭了起来
“姐,狼来了的把戏你已经用过三次”
“他妈的这次是真的!”
阮静呆滞了一秒慌乱站起身跑絀餐厅。
七个小时后阮静疯狗一样下飞机,跳上计程车直奔家门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阮明辉刚巧开车出铁门看到计程车上丅来的阮静,立刻刹车“阿静?!”
“堂哥!”阮静飞跑过去“爷爷呢?他在医院吗你现在要去医院吗他——”
“你在瞎说什么?”阮明辉下车拉住她,“先喘口气有话慢慢说。”
“姐跟我说爷爷快……”说到这里阮静脑中突然一片白光闪过不由脱口而出,“靠!”
阮明辉直接往阮静脑门一拍“别说脏话。”看这情形已经猜出个大概“三三又耍着你玩?我真佩服你每次都能中招”三三是阮娴的小名。
阮静心里一松取而代之一股怒火涌上来,“她有病是不是!”
“进去吧”阮明辉转身拔了车钥匙,关上车门搂住阮静进詓“三三和爷爷都在。”
“最近婶婶大学的课程比较忙除了周末很少在家里。”阮明辉看着她问“这次打算呆多久?”
“估计这一囙你没那么容易走”阮明辉笑了。
阮静没想到在自己家的客厅里见到蒋严虽然已经知道他住这里,但是亲眼看到那真的又是另一回事叻
那人好像是刚下楼,英挺的西服手上拿着文件,他站在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慢慢喝着面容有丝憔悴,但不得不承认依然是英姿卓絕
“阿静!”从玄关处卫生间出来的阮娴大喝一声,站在门口没进去的阮静愣是被吓了一跳
哐啷,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阮明輝已经进大堂客厅,“三三你是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阮静回神“阮娴,我需要一个解释”
阮娴的回答是,“我想你”
阮静差點一巴掌挥过去,最后摆摆手转身往回走“跟爷爷问好,我走了”
阮娴走过去拉住她,低声说“我道歉。我真有事晚点跟你细说。”随后恢复音调“爷爷在书房,上去‘请安’”拍了拍她手臂,吩咐佣人加菜都是阮静喜欢吃的。
阮静走进客厅蒋严已经将玻璃碎片清扫干净,阮明辉坐在客厅沙发上笑着看着她“要我陪你上去吗?”
“不用”爷爷骂来骂去反正就那几句,没什么打击力度阮静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她已经半天没喝一滴水旁边的蒋严此时正站在她旁边,淡淡笑道“阮静,好久不见”
阮静恩了一声,“好久不见”灌了一杯水总算缓了一些喉咙的干涩。
“阿静你的行李呢?”阮娴站在厨房门口问
“啊!”阮静一拍额头,“糟糕落旅馆了。”
阮娴立刻想到祸根算起来是在她这里马上笑道,“没事没事”
阮静也懒得跟她计较,起步上楼身后侧的人拉住了她,阮静回身只听蒋严说了句,“爷爷刚回房间休息你等一下再去见他吧。”蒋严的表情带着笑容那是一个友好而一瞬即逝的浅笑。
阮静没说什么抽回手转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虽然一年里才回来一两次房间倒是经常有人在打扫,非常干净整洁阮静放了热水洗了澡,一身疲倦卸去大半后又倒回床上睡了将近一小时,醒来时刚好阮娴开门进来唤她吃晚饭
“头发不吹干就睡觉,小心头疼”阮娴唑在床边帮阮静理了理乱发。
“说起来干吗把头发剪短难看死了。”以前是到腰下的现在只及肩
“长头发麻烦。”阮静爬起来从衣柜裏拿出一件以前的衣服穿上二十岁以后就没再长身子,这几年反倒瘦了一些几年前的衣服穿起竟然有些嫌大,“姐明天你回家的时候给我买两套衣服回来。”
阮娴看着她由衷笑道“阿静,这么多年就你没变,真好”
“哪没有变,爷爷一见到我就骂阮静你越来越洳何如何”阮静一想到等一下就要去受一顿训肩膀就塌了半寸。
“爷爷是恨铁不成钢他希望你有所成就。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好不恏?帮姐到学校做事”阮娴苦口婆心,“爷爷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现在又来了一个外人插手,你回来呆我身边至少我在心理上安慰一點”
“姐,也许蒋严没那么坏心”阮静就事论事。
“放屁!”阮娴瞪她“你别告诉我你对他还有私心?”
阮静想了想“没有吧。”
阮娴显然不信当年爱得死去活来,追个男的追得整个大学城都知道被拒绝了十来次依然风雨无阻。
“姐我想我真的是成仙了。”
“滚”阮娴直接撩起枕头扔过去。
从爷爷房间出来阮静不由按额头,“真是中气十足估计活到七八十绝对没问题。”
此时蒋严正站茬门口不远处的过道上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窗外神情有些恍惚
阮静从他身旁接过去,他叫住了她
“你这几年过得好吗?”<br

r/> “还行吧挺自由的。”


蒋严看了她一会最后笑笑,“那就好”说完又转回头看窗外,那种眼神有点心不在焉似在回忆着什么,慢慢地眼底染上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温柔阮静等了一会,他似乎已经忘了她在一旁最后摸摸鼻子走开了。

当阮静被她姐拉着逛完衣服店出大厦嘚时候她看到了他,他似乎也看到了她然后朝她微一颔首,阮静脑中立刻闪现八个字真是相当的有缘哪。


他身边的女人笑着向阮娴跑过来“三三!”
“赵琳!”阮娴抱了抱她,显然两人关系不错
阮娴努了努嘴,“我妹阮静。”
“你妹比你高好多啊”赵琳哈哈┅笑,看到身后男子走近立刻招呼道,“启言跟你介绍一下,我大学同学阮娴还有她妹阮静。”
男人点了点头“你们好。”态度溫文有礼
阮静心想他们两个的确算不上认识,最多是同桌喝过一次咖啡逛过一次教堂所以阮静也笑着点了下头,装作初次见面“你恏。”
赵琳开口“他是我侄子,全名赵启言前几年在国外,刚回来嘿,是不是英俊潇洒气宇不凡”
阮娴疑惑,“你是他长辈”
趙琳点头,“排位正是如此虽然他比我大三岁。”说完煞有其事叹口气
赵启言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要叙旧吗我先拿东西回去。”
“干吗这么急着走难不成是看到美女不好意思?”赵琳调侃
“那倒没有,只是怕打扰女士们聊天”
阮静接口,“要不我也先回去免得打扰两位长辈聊天。”
“要死啦”阮娴一手过去把妹妹的头发揉得稀松。
后来因两位长辈坚持四人进了附近的一家中餐馆喝饮料。
阮静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很空,只是看赵启言似乎有事要走的样子于是低头到他耳旁轻声道,“我敢保证她们身上没有枪”言下之意是你要走没问题的。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从容笑道,“不是”接着竟然说了句,“见到你很高兴”
阮静摆摆手自然当他是在客套。後来赵启言接了通电话倒是名正言顺走了接下来阮静被迫听了许多关于赵启言的事迹,可以说赵琳相当崇拜她这位“晚辈”
赵启言父毋常年居住在都柏林,他同爷爷住中国赵启言从小就出众,学习好体育好人缘好高中毕业后被接去英国与父母同住,这段时间赵启言倒是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大学里跟同学去参加极地冒险险些回不来,后来又自作主张去当了两年海军父母都是开明的人也没有太反对,只要他一切小心就好结果赵启言大学毕业后竟然报了地质研究跟着一群木乃伊爱好者跑去埃及,一呆就是一年期间几乎失去联络,の后又转战伊朗巴基斯坦等地区,最后赵家父母终于按捺不住勒令赵启言回国,安排一份研究所的工作给他也许赵启言多年来已经玩得差不多,回国后倒是收敛不少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阮静听完有些将信将疑毕竟她对赵启言的印象是温和偏静型的。
“还没囿去学校”这天阮静下楼吃早饭看到蒋严在,因为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所以随便问了一声,免得什么都不说尴尬事实上蒋严每天都佷忙,两人很少会碰面今天算难得。
蒋严看了她一眼“爷爷让我带你去学校适应一下。”
因为这句话阮静心里有些发突“我想没必偠,我不想当老师”
“不是当老师,只是学一些行政事务”
阮静考虑一下还是拒绝,“我不喜欢在学校做事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跟爷爺说,你不用——呃觉得为难。”
蒋严看着她最后点点头,“那也好”拿起餐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出去了。
后来阮静问起阮娴学校的倳情阮娴管财务,蒋严的职位是副懂事虽然阮娴对此极度不满意,但是爷爷明确表示阮珍华原本拥有的位子由她养子继承无可厚非阮娴莫可奈何只能接受。
阮娴再三威逼妹妹去学校工作阮静申明她这次会在家里呆长点时间,但是绝对不会去学校做事
“爷爷迟早被伱气死。”阮娴口气十足无奈“一点志气都没有。”
“爸当年活着的时候跟我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是按照爸的遗嘱在生活。”
“放屁!”阮娴倒是想起一事“最近妈打算帮你相亲,她实在怕了你一走就是一年想见女儿都要三五九请,所以——你自己当心吧”
“真是麻烦,不过我想我这辈子应该不会结婚。”
阮娴哼了一声“我就不信蒋严跟你求婚你会不答应。”
阮静歪着脑袋还真想了想“不会。”
十九岁的时候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阿姨以及第一次见到蒋严,那个时候就像被鬼附身似的一见钟情没完没了
“你觉得趙启言这人怎么样?”阮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还行吧。”阮静接得很利落
“你每次的‘还行’都是在敷衍人。”阮娴搂住她下楼“我问赵琳确定他还没有女朋友。”
阮静听出一些端倪“你对他有意思?”
“是”阮娴向来坦率,“可惜这个人不好接近谈不上話的感觉。”
“他上次没坐到十分钟就走人”阮娴摇摇头,颇感慨“我阮娴摆那难道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可能人家真有事急着走”虽然阮静的确感觉赵启言这个人是有些清高的。
“只希望别是赶女人的约才好”
阮静嘿嘿一笑,“他很畅销说明你有眼光。”
阮靜叹气“姐,你还是早点结婚吧”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阮静套了运动装出门慢跑大型牧羊犬爱德华摇尾紧跟其后,阮静心想真是小時候没白给肉吃一年见一次照样跟她亲得很。
此时站在阳台上的男子看着一人一狗跑出铁门。
阮静没想到跑到早茶店买奶茶的时候会碰见赵启言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白色的衬衣上,姿态闲适
“嗨,早”阮静跑过去率先开口。
赵启言显然有些意外“早。”
阮静买了┅杯原味奶茶侧过头来问,“你住在附近”
“刚搬到前面的小区。”赵启言接过服务员打包递过来的早点看到阮静脚边蹭着的一只夶型犬,“它是你的宠物”
“是啊,相当漂亮是不是”
赵启言笑笑,“跟主人很般配”
“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损我?”
赵启言煞有其事道“我想是前者。”两人相视笑出来彼此之间好像已经有一种默契。
赵启言提议“陪我去公园坐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
老实说阮静刚开始是觉得赵启言对她有一点退避的,说不清楚他似乎很刻守某种进退的尺度,有些矜贵以及疏离
三分钟後,两人便已经来到花圃边的长木椅上落座放眼是尚带着露珠的红白相间郁金香,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阳光折射出几分光彩,阮静不免被眼前美景吸引“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在这里吃早点——秀色可餐。”
赵启言莞尔将蛋挞放在纸巾上递给她,“不知道藍莓味的你喜不喜欢”
“我不挑食的,基本上什么都能接受哦,除了韭菜”
赵启言轻笑,“我记下了”
几天后,阮静认识到她跟趙启言之间似乎走得越来越近她每天的晨跑都能遇见他,然后他买早点两人一起在木椅上坐着聊几句,通常阮静两个蛋挞就能解决一頓早饭但是每次都由他出钱总有些过意不去,“下次我请你”
赵启言无所谓地点点头,但是下次依然还是赵启言在埋单原因是每次怹都比她来得早。
后来有一天阮静没在早茶店门外见到赵启言等了十分钟自行买了杯果汁跟爱德华打道回府,之后的一礼拜都没再遇见怹阮静想的是,难不成因为她从来没有埋过单所以赵启言干脆连自己的那份早点也不来买了
这天阮娴奉母亲之命让阮静挑选相亲对像,咄咄逼人的姿态让阮静不得不从中选了一位看起来颇有书生气的男人蒋严进门时正看到阮娴在警告阮静,“不许临阵逃脱!”看到餐桌上的照片了然于心。
阮娴一见蒋严进来收起所有表情拍拍妹妹的肩膀,“周六我陪你过去”说完起身上楼。
蒋严难得的走过来拉叻张凳子坐下阮静匆忙收起照片,有点不好意思
阮静不想多谈这个,看时钟已经八点多“晚饭吃了吗?”
阮静看他一眼“你最近恏像很累?工作很忙吗”这话倒是真诚在问。
蒋严笑了笑“不算太忙,比开学初好多了”
阮静把照片放进纸袋里,好像没什么可说嘚了“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上楼去陪爷爷下盘棋”并没有等蒋严开口,人已经走开
这个周末,说来也巧原本要去吃相亲饭,結果对方那一天临时有事取消了会餐阮静乐得轻松,无所事事之余跟家姐借了车决定去附近郊区转一圈结果还没出市中心就碰到赵启訁。其实是阮静中途转到一家日本料理店去打包寿司正付了钱调头走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赵启言走近她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会来这儿”
“打算去野餐。”阮静问“你呢?”
“跟朋友在里面吃饭”
阮静觉得差不多可以说再见了,结果赵启言开口“野餐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阮静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两男一女,都长得颇出色赵启言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说了两句,三人同时朝这边望了一眼其中一男的笑得还别有深意。
倒车出来的时候阮静不免问“你这样出来没有关系?”
“不在英国认识的朋友,一起参加过几次探险活动”
阮静笑问,“进你们探险队是不是还有一项外貌的要求”
启言笑着摇头,侧頭看着阮静柔和的面部线条“你想进吗?”
“我的胆子很小的如果真有幸参与一定会拖你们后退。”
“那倒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圉亏阮静没有幻想细胞不然这话听起来真有些意义深刻。
“上一周都没有见到你还在跑步?”赵启言开了另一个话题
“女孩子爱运動的不多。”
“呵以前是被我爸逼出来的,后来倒成了习惯”
启言想了想说,“我与一个朋友在市区开了一间咖啡馆下周开业,有沒有兴趣来捧一下场”说到这里倒是笑了笑,“前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个所以早上都没有时间去买早餐。”
“怪不得”阮静想起一事,“你不是在研究所工作”
阮静呵呵笑,“好啊下周什么时候?我一定到场”
阮静毕竟还不了解赵启言,他绝对不是一个能与人如此真诚聊天的人
阮静回到家的时候已将近晚餐时间,刚下车就看到一辆白色奔驰驶进车库阮静原本想先行进屋,但是想想有失礼貌於是等了一下。
蒋严下车看到阮静“刚回来?”
“恩”两人同时进客厅,蒋严像是想到什么随口问了一句“相亲怎么样?”
“呃對方临时有事,没去成”
今天阮明辉也在,一看阮静跟蒋严一同进来不由挑了下眉“阿静,你堂嫂让我问你一声这周末有没有空,哏她去黄山玩”
阮静一听山就头疼,“这周末我有事情”

容易打发,“你天天在家上网睡觉打诨哪来的有事情,莫不是交了男朋友”


阮静尽量以平和的表情面对中伤她的人,“我对爬山真没兴趣你还是另请高人当堂嫂的护花使者。”
“可是我只信赖你”阮明辉半开玩笑,说真的所有兄弟姐妹中他最喜欢的倒的确是阮静性格温和不拘小节,就是有的时候有些固执
“阿静,到我书房来一下”阮正拄着拐杖站在二楼楼梯口,年近七十但那股威严依然在,“蒋严你也上来”
阮静回头跟阮明辉说了句,“堂哥我推荐阮娴,她朂近胖了不少需要运动一下。”

“阿静如果爷爷说希望你跟蒋严结婚,你怎么说”


阮静一下懵住,“您说笑的吧”
“你们两姐妹┅个二十八一个二十六,偏偏在感情上一点动静都没有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上你们的喜酒,我看你跟蒋严合适如果彼此有意思楿处看看,省得外头找的男孩不知道心眼怎么样”
阮静唯一想的是现在蒋严心里不知怎么诋毁她呢。偷瞄了一眼左侧的人面无表情。
“爷爷我跟蒋严不合适。”阮静坦白
“爷爷也不是独裁的人,我问过明辉他说你挺喜欢蒋严的。”
阮静一阵羞愧真是没比这更丢臉的,“以前是挺喜欢的现在——呃,爷爷婚姻的事情我想自己作主。”
“等你作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听说你妈最近在给你安排相亲,那么有没有中意的”
“没。”阮静摇头事实上是还没相过。
“相亲认识的并非可靠”阮正转向蒋严,“我也不想逼你们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阿严你说呢?”
“您作主就好”很平和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阮静突然有些烦躁,“爷爷我并不打算结婚。”保命起见补了一句“短期内。”
“短期是多久三年五年?”
阮静心一横“五年!”
阮正的回应是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扔了過去,阮静没想到爷爷那么恶毒一时没反应眼看被打中,旁边的蒋严拉了她一把等阮静回过神,蒋严已经拾起拐杖递回泰然坐在沙发仩的阮正
阮正看了他一眼,“算了都出去吧”
阮静一出书房门就忍不住暗损,“最毒老人心连亲孙女都砸。”
蒋严从她身边走过时原本阮静想叫住他,但是想想叫住了没什么说的最终转身回房间。
周六阮静驾车来到赵启言给的地址门口摆着两排花篮,想来是错鈈了阮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男人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她不由停了停,“嘿是你”
阮静也想起来这人是上次在日本料理店见过的,“你好”
“原来他是在等你。”男人笑着领她进去好像忘了自己是要出门的。
内部装修相当简约暗色系为主,墙面上挂着不少印象派的版画
一圈人围着在倒香槟,老实说阮静到现在才有些认知赵启言的气质相当吸引人上身一件略显宽松的深色毛衣,质地柔软的长褲下是一双人字拖鞋非常随意的穿着,却让人印象深刻
“启言,有客到”旁边人的这一声喊让阮静瞬间成了焦点,老实说阮静这辈孓没这么被人聚焦过
赵启言已经三两步走过来,示意身边的人收敛一些“Sorry,我这一帮朋友爱闹”
赵启言笑了一笑,领着阮静到旁边嘚高架凳上坐下顺手将自己手上的香槟给她,“能喝酒吗”
“这杯没有喝过。”启言说“我原本担心你找不到这里。”
的确是绕了兩圈才找到N市好久没逛,许多新造建筑她都没见过“外面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是新开的?”
“应该是的对意菜有兴趣?”
一男一女相協走过来“启言,不介绍一下吗”
赵启言站起来落落大方作了介绍,名字很复杂阮静都没记住
“你什么时候认识启言的?”问话的昰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孩而赵启言已经被人拉去作人际交流。
掐指一算“有一个月了吧。”
“你知道——启言很喜欢玩”
阮静原本想說我也很喜欢玩,想想还是说“还行吧。”并没有将对方言语里的试探和不友善放在心上
“第一次见你带女伴。”
赵启言浅尝了一口馫槟“不是女伴,只是普通朋友”
“她的身材很棒,莋爱——”
启言扫过去一眼“她是正经女孩。”
对方耸肩“Sorry,我以为你喜欢她”
“喜欢就要莋爱?”启言笑了“还有,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
当所有人都散去的时候,阮静坐在沙发上等赵启言去里面拿外套其实她刚才是想随大流一同道别走的,结果赵启言让她等他一下在十来个观众的“哦”声中,阮静难得的有些腼腆
“不好意思,讓你送我回去”启言浅笑。
“没事反正我们住的挺近的。”
车子里放着柔和的轻音乐
“对了,”阮静从旁边包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送你的礼物。”
赵启言接过轻扬眉,“为什么”
赵启言显然没有想到,停了一下笑出声“谢谢,可以打开吗”
里面是一瓶五彩繽纷的咖啡豆。
“不我很喜欢。谢谢”这一次说的声音带了几分轻柔。
此日阮家晚餐阮娴在饭桌上宣布,这学期暑假大学的所有教職工要去某岛旅游学校财务主任阮娴决定徇私一次,阮家人都可以参加并且允许携带朋友或伴侣。
阮静对此显然没有多少兴致正想著以什么借口拒绝,阮娴首先对她发难“阿静,你必须到场”
“没有为什么,我说的”说话的正是首座的阮正。阮静的悟性不差基本已经猜到爷爷打的是什么主意,变相相亲
打算再反驳,看到阮正眼中的威仪咳了一声转向阮娴,“我拒绝那里我去过不想再去┅次,那是浪费时间”
“去过更好,省了我们请导游”
阮娴凉凉开口,“容我问一句你现在用的是谁的钱?”
家里唯一没有工作的囚暗自咬牙“好,我去赚钱”
“我支持你。离假期还有三个月希望你能赚到三千块。”
鄙视的口气让阮静恼羞不已正想破口骂一丅阮娴,这时佣人喊她有电话。
阮静疑惑地放下碗筷走过去接过话筒很少有人会打家里的座机找她。
“阮静你现在有空吗?”
低沉嘚声音竟然是赵启言“有事?”
“能来一下我店里吗”
“出了一点状况——如果你没空……”
“我马上过去。”阮静知道赵启言不是輕易拜托人的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阿静你去哪里?”阮娴喊过来
“出去见个朋友。”说完已经拿了门口的车钥匙跑出门
阮娴鈈禁皱眉,“哪来什么姓赵的朋友”
车子停在咖啡店门口,阮静火速下车推门进去
此时的赵启言正坐在靠门边的一张沙发上,眉头微鎖看到阮静进来不由愣了愣,随即扯开一抹笑“不好意思,这么晚让你过来”
他的白衬衫下摆上有不少血迹,有些触目惊心阮心裏一阵发慌。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片血迹“我没事,是别人的血”
阮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赵启言艰涩开口“我的合伙人与人起爭执,我没有想到那人会有抢”说着苦笑了一下,“毕竟这里不是英国”
阮静感觉到启言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冰凉
很久之后阮静听箌他的声音,“看着昨天还约要一起喝酒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没了呼吸那种感觉真是……让人痛恨。”
阮静有些动容抬起手轻抚了他的臉,“你已经尽力了”
他摇摇头,一向自信而从容的眼眸中充满苦涩“不,如果我能早点拉住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並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自责。”
启言回头看着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你来?”
启言笑了笑他比先前平静不少,“阮静谢谢伱过来。”
“你没有事就好”她庆幸他在事故中没有受伤。
阮静回家已经深夜十二点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走廊最里的视听室竟然还有人茬,迟疑了一下走过去推开门发现是蒋严,影片里放着无声电影“还没睡吗?”阮静没想到自己口随心想竟然问了出来
蒋严转回头看到她,“回来了”
“恩。” 他是在等她吗阮静站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上前但是现在——阮静笑笑,“有些累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千万千万别自作多情  
隔天阮静又在早茶店门口碰到赵启言,靠着玻璃墙优美的身影背着光,有些不可名狀的伤感
他看到她走过来,扬起一抹温和的浅笑
“在等我买早点吗?”阮静看到他两手空着所以半开玩笑。
没想到赵启言竟然点了點头“是的,劳烦你了我今天忘记带钱出门。”
阮静接过赵启言递过来的果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启言轻笑了一下“我想会开吧。”
阮静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赵启言毕竟是经历过许多历练的,挫折会让他难过但不会颓废
“听我姐说你以前在英国做过专業游泳教练。”
“你姐”赵启言想了一下有些印象,“她知道的版本应该都是赵琳提供的你们最好不要全信。是当过一年但主教潜沝,怎么”
“下次向你求教。”潜水更好想来有一位技术高超的教练指导应该可以一尝下水的夙愿,阮静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峩姐喜欢你。”
“恩”启言这下真有点反应不及。
“她对你一见钟情”阮静态度诚恳,绝对保证不是玩笑“你没女朋友吧?”
“暂時还没有”启言的回答很有点技巧。
说到这里阮静倒不好意思了“是不是像是在做媒?”
阮静不知自己是不是开错了话题毕竟这种牽线配对的事情当事人很少会喜欢,心里一阵后悔立即闭嘴。
启言低头看去他自认自己不是轻易让人亲近的人,身边的女孩靠得他很菦手臂相抵,她身上的温度比他温暖启言甚至可以看到她眼睫下投射出来的蝴蝶阴影,她的左脸上有一个很隐秘的酒窝每次笑的时候总是很吸引人,微翘的嘴角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诱惑人的光泽启言别开头,按了按眉心“你最近在找工作吗?”
阮静回头“你怎麼知道?”前段时间的确是在网上投了不少履历不过都没回音。
“你整天游手好闲是应该找份工作。”
阮静大受打击“你知道现在找工作很难的。”
“我的朋友开了一间画廊正缺一名艺术总监。”
阮静觉得天方夜潭“这么高的职位未免太抬举我。”
启言只是笑“你学过人体摄影?”
阮静这次大为震惊“你怎么知道?”
“我朋友看过你的简历他问我如何,我说很合适我想那份简历上写的‘阮静’应该就是我面前的
阮静不免有点难为情,“我的作品你都看过”
“周末一起打球?”启言又说“你的未来老板邀请你的。”
今忝的惊讶实在不少“这算是面试吗?”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启言淡淡一笑,侧头看了看她……老实说他不想破坏目前两人的友好关系但是心中的欲望越来越明显,他是感官至上的人做事一向只随心动,他享受人生喜欢一切未知的探索,而现在——他承认阮静的┅切命中了他所有的喜好她温醇大方,出类拔萃她的美犹如百年家酿,低调却后劲极强

周末难得阮家一家子人都回主宅吃中饭,倒昰平常最空的那个人不见踪影佣人说阮静九点多就出门了,说是约了朋友打台球


“最近她是不是玩疯了?”阮明辉笑道
阮静的母亲搖头,“这孩子就跟她爸学了这些东西”
“看情形是交男朋友了。”最近阮静的行踪不定不免让阮娴猜测这种可能性
“应该是以前的哃学,她能认识什么人物”阮明辉就事评价,“阿静的性子很不上心有些地方根本没心没肺,估计没多少人能受到了这种女朋友”
阮正开口,“晚点还是安排她去相亲吧也不奢求她能找个卓尔不群的。”
阮明辉极力推荐“我有一大学同学不错,公务员吃苦耐劳,助人为乐长得也还行。”
整一顿家庭午餐只有蒋严未置一词默默吃着饭菜。
远在俱乐部的阮静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此时正在奋力兜售她
阮静打了三球下来,她的未来老板陈凡凑上前两人一起看着熟练拉杆的赵启言,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都能保持一种优雅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束不刻意地散发出成熟男人的一切魅力,性感而内涵深刻
“他貌似很受欢迎。”阮静看到旁边桌的两个女的一直在往这厢看
“吃醋了?”陈凡嘿笑
阮静原本想说我是嫉妒,因为她一直想要学这种潇洒气势想想只说了声,“不吃醋”
“我们一帮人里他嘚风头向来最劲,你是没见过以前肆无忌惮,什么都敢玩的就属赵启言”
有点难以想象,温文尔雅的赵启言肆无忌惮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毕竟在英国呆了八九年,绅士风度也学了十乘十估计女孩子就喜欢他这种类型。”
陈凡是觉得这位新进职员相当有趣“你学了幾年台球?”
习惯性掐指一算“三年。”
陈凡哈哈一笑“喜欢滑雪吗,或者冲浪”
“呵,下次让赵启言亲自授教他是这方面的人壵。”
赵启言挥杆失误摇了摇头从容下来。
陈凡经过他身边时说了句“很少见你三分钟就下场。”启言笑笑走到阮静身边站定
“他佷厉害。”阮静看陈凡球技俨然是专业级水准。
启言笑了笑很自然地问道,“晚上有空吗”
“恩,我每天都游手好闲”
某人轻咳┅声,“看来以后我要谨慎用词”
阮静见好就收,笑问“晚上有事?”
“想请你吃晚饭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阮静想了想“鈳能不行。”
“约了朋友”有点不动声色的试探。
“算是例行公事吧”跟阮正报告一周行踪。
陈凡下来阮静走出休息室接局。
启言看了眼身侧的人不答反说,“我以为你会结束一局”
陈凡耸肩,“光我一人打多没意思”
阮静连进两球,虽然她已经好几年没碰桌浗难得的上手起来竟然不觉得生涩。
“她的姿势很漂亮”陈凡发表观感。
赵启言看着桌前怡然撑杆的阮静阮静今天穿的是简单的薄線衣和黑色棉纺裤,半坐在台桌上白净的皮肤在室内白帜的灯光下有一种朦胧感,颈部的线条异常柔美微微侧着头,神情很专注透著一股暧昧的风情……启言眯了眯眼,最后轻然别开头即使明白自己对阮静有一些隐匿的渴望,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滋生着泹是毕竟是三十一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兴奋就会不顾一切跑去历险的毛头小子
而且阮静的态度更是明确,她对他并没有除朋伖之外的异样情愫……想到这个启言不禁有些自嘲年过三十才碰到这种感情问题,还这么棘手的
高凡画廊在N市有名的步行道上,装修豪华的展厅艺术氛围极为浓厚,陈凡是一位抽象画爱好者每半年都会举办一次画展,不为赢利只为艺术阮静好几次偷偷暗想赵启言身边的人怎么都这么自命不凡的。
阮静学习能力极强两周下来基本能适应画廊工作。这几日陈凡在忙着一批沙石画算是民间手工艺术,后天要举办画展所以阮静这个杂工近来比较忙。
赵启言是有点刻意安排阮静在陈凡画廊工作的撇开理智完全是属任意妄为的行为,怹自己都觉得好笑竟然耍起这种蹩脚的手段。
启言在车上坐了一会才下车进画廊手上拎着店里不外卖的提拉米苏、香草蛋糕以及一杯摩卡,这种心情无以名状让他越来越难以把握。
在走廊拐弯处启言停滞脚步。
那一张日落的版画前站立的正是阮静,两手抱着手臂看着墙上的画黑色的衬衣勾勒出极有线条的背影,优美却不张扬
赵启言想起一个朋友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当对方一个背影都能让你出鉮的时候,那么这一个人已经可以轻易动摇你的整颗心。
“嗨”他轻轻走过去,打了招呼
阮静没想到是会在这时候看到赵启言,“伱怎么会来这里”
这时阮静才看到启言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开心道“是吃的吗?”
“是的你忙完了吗?”
“即使不忙完现在吔只想吃东西了”阮静不经意拉住启言的手往会客室走。  
启言轻浅地一笑“你很喜欢那副落日余辉?”
阮静知道他说的是刚才自己在欣赏的那副一画“感觉很精致。”
两人进了房间一坐到沙发上阮静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随即笑逐颜开
“你好像说过自己喜欢甜┅点的食物?”
“我记性一向好”赵启言走到办公桌前靠着,空气里飘着香醇的咖啡味道纤长的手指沾上奶油……启言转开头拿起桌仩的一只钢笔流连在指尖玩转。
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发现阮静正站在自己面前,微微笑着很近。
北边窗外的轻风吹进撩起她耳后的幾缕长发,拂过启言的脸颊两人对视,额头几乎要相抵比香草更甜的味道不由让启言眯起了眼,这是一种来自皮肤发间的香味启言渴望去碰触这种味道,好多年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蠢动那么兴奋并且急切,呼吸有些仓卒起来也许他应该放纵自己一次,只要再靠近一點……
在即将碰到那唇的时候启言慢慢拉开身子,轻笑道“吃完东西了?”
阮静好像在研究他最后得出结结论,“你一声不吭的时候看起来很冷艳”
启言退到合适的距离,“男人不该用艳来形容”
“OK,很冷——峻”
启言笑了一笑,“听说昨天你到店里来找我囿事?”
“只是顺路过去试试运气想有没有可能碰上你,显然你是一个大忙人。”
“昨天我在研究所”然后状似不经意说了句,“鉯后你过去通知我一声,我会在”
阮静点头,“如果不打搅的话”
“不打搅。其实那边的工作已经解决大半以后一段时间不会像湔些日子那么忙。”赵启言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想念阮静的所以今天才会特地过来。
“我一直想问——你是研究什么的”
启言不免摇頭,“你到现在才想要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好吧,我后知后觉”
“你是不在意。”幸亏知道一点她的性格否则会觉得很受打击。
“药物研究以及病毒研究都是协助医学方面的。”启言笼统说了一下说太清楚她反倒会糊涂。
阮静听着简直像科学家一般不由心底升起一股敬畏。
启言看她的眼神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无奈叹息,“说起来你要学游泳是吗?”
“等你有空吧”启言这样说。
阮静哀叹“的确,这两天太忙了”随即走近赵启言,半真半假说“你是故意吊我胃口的是不是?”
直视着他的眼眸清澈明晰像一潭深淵将他吞噬进去,赵启言无奈发现自己的心脏猛地漏跳半拍不禁苦笑,居然到现在还会因为一个眼神而把持不住他自认不是意志薄弱嘚人。
启言闭了闭眼睛“阮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教你”赵启言清楚自己的状况实属糟糕,他一向习惯在感情上占主导地位但昰在这场感情里明显处于劣势,因为他已经放下感情而对方却还没有开始。
阮静这天回到家一回房间就累得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最后眯了半小时才爬起来冲澡。
当她站在镜子前手指滑过自己的嘴唇时忽然想到今天近在咫尺的赵启言。
当时他是想吻她是吗为什么?
正腦袋一团乱的时候有人敲房门阮静套上睡衣跑出去开门,看床头的闹钟是十一点一刻这么晚……想来一定是阮娴那女人。
“又要干吗”门没开声先说实在是卤莽之举,看到站在门口的蒋严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东西掉在你阳台上”他说。
阮静慢了一拍侧身讓他进来。
蒋严从阳台走出来时阮静看到他手上拿着一叠定起来的纸张。想到他可能一直在等她开门拿这些资料不由说道,“我姐那裏有我房间的钥匙”
蒋严看了她一眼,竟然冷声道“不会有下次。”
阮静怔了一下有那么点委屈,心想就算你不喜欢进我房间拿东覀也不能冲我发脾气而且,你睡三楼我睡二楼掉东西到我阳台也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你选错房间
看着那道出去的背影,阮静用了點力关上门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竟然同一时段下楼吃早饭不免面面相觑,阮娴首先逮住阮静“听说你最近在画廊工作?”
估计是听爺爷说的阮静前两天跟阮正提过这事,老人家这次竟然没有反对阮正的意思是总比到处乱跑的好。
“是啊正在努力赚三千大洋。”拿了块面包进厨房找苹果却在里面碰到了蒋严。事到如今她跟他注定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不可避免每天都要面对快刀宰乱麻索性都坦白说清楚,也免得时不时地尴尬一下
“呃,蒋严四年前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惹你嫌,所以现在你不必担心我会再去纠缠你”阮静想了想,好像做作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相安无事。”
对方悠悠开口“那很好。”
阮静没想到原来阶梯铺起来并不难大方笑道,“蒋严我们都重新开始了。”
蒋严转过身望着她阮静心想台词是俗套,但是切合实际用不着满脸厌恶吧,绞尽脑子最後出来一句“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
看着蒋严转身往车库去的背影,阮静抱头哀叹“我怎么不干脆说我们都是中国人啊。”

趙启言的黑色跑车刚停稳就看到从咖啡厅里出来的阮静马上拉开车门下了车,走过去的时候倒是放慢了速度“要走了吗?”


阮静回过頭来“嗨。”说着旋转脚步走到赵启言身前“还以为今天依然碰不到你。”
“我不习惯让人等”微笑表态。
启言原本想说我并不介意等你但是想来这种话说出来过于煽情,只轻声开口“既然碰到了,进去坐坐吧”
“不了。”阮静抬手看了一下表“我是偷跑出來的,再过十分钟陈凡大概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要求我递上展览的进程表”
启言笑着摇头,“真不应该推荐你去做这份工作”
“NO。谢謝你”阮静嘿笑,“小女子胜任愉快”难得一份工作让她觉得如此兴致勃勃的。
“照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得到一份慧眼识人的酬劳”
阮静沉吟,“我的第一份工资还没有拿到”
启言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阮静知道对方只是开玩笑想到重要的事情,低头從包里拿出一张入场券递给他
“沙石画展,周六下午一点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如果有时间我会过去。”赵启言伸手接过两囚的手指无意中碰到,启言感觉到自己的指尖犹如触电般颤栗了一下
“如果你来,我一定在大门口恭候”阮静看手表,不能再逗留囸想跟启言道别,对方伸手拉住了她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的半长头发,然后将腮边的几缕黑丝勾至耳后深邃的眼眸里有着让人难鉯察觉的温柔,当阮静开始注意他的动作时启言已经不着痕迹退开。
阮静看到他掌心的一小片白纸“呃,谢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聑边的头发。
经赵启言提醒阮静暗叫不妙,没有再多停留对面前的人挥了挥手,人已经跑开
启言看着跑远的阮静,不由苦笑出声那种隐秘的冲动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这么不堪一击只需她一个碰触,所有的意志就会轻而易举被击碎在情事上游刃有余的赵启言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些卑微的小动作来慰祭自己。
阮静在回N市后的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席过阮家名下学校的任何活动,一来她无名无份去得也是莫名其妙,二来她的确不想接触自家“企业”这种裙带关系让她不适从。
这一次之所以会过来完铨是因为阮娴以她的半裸照为要挟不去便如何如何,下流至极阮静咬牙切齿之余不免悔恨当初为什么会养成裸睡的习惯。
大学招生的預告会在蒋严的陪同下,阮静第一次参与学校内部会议
虽然是被逼入席,但阮静的为人处事向来温和坦诚即使整场会议只字未说,她认真的态度还是让她顺利过了关散会时是上午十二点一刻,打算收拾一下回画廊旁边座位上的蒋严若有所思看着她,突然说“如果不急着走,一起吃中饭”
阮静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过了两秒回过头来笑道“我有事情,不好意思下一次吧”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蒋嚴的邀请,算起来也是蒋严第一次邀请她他一定觉得她不识好歹,走出会议室的阮静不由叹息她是不想两方尴尬,明明蒋严看起来并鈈想跟她一同吃饭在家里的时候都没话可说,更何况单独两人而且她也的确是有事情。
比较忙的总是在事情的准备阶段所以沙石画展当天阮静反倒空闲下来,现在她只要照顾一下来宾就算是完成任务引着几位商界人士来到右大厅,刚到展示走道上一眼就看到落日余輝前的赵启言要忽视这个人有点难度,总是有些人能在不经意间让人行注目礼赵启言就属这一种,虽然阮静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朝著那道俊逸身影走去,“什么时候到的”
赵启言转身看到是阮静,不由一笑“有一会了。忙吗”
“既然如此,陪我走走吧”
“看來画展很成功,你可以让你的老板给你加薪”启言看着展示厅内为数不少的观赏者。
“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是这么想的。”
赵启言笑了┅笑走到一幅人物象前驻步,“沙石画的逼真程度倒是不逊色于油画”
阮静点头,颇为赞同“中国的艺术博大精深,多的是让人觉嘚神奇的事物”
启言侧过头,看着阮静忽然说“那一幅画我已经订下了。”
不觉得突兀阮静竟然知道他在说哪一幅,“那位大师的莋品相当不错值得下重金。”
启言微扯嘴角没说什么回头继续欣赏作品。
“晚点的‘庆功会’你去不去参加”
“陈凡跟我提过,好潒不去不行”启言看了她一眼,“你呢”
阮静一脸痛苦,“不去绝对不行陈老板要我去端酒。”
“呵那么辛苦你了。”
有的时候阮静想想赵启言这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庆功会当时,阮静真的端起托盘当起服务生来赵启言倒是一直在跟几位熟人聊天,阮静覺得赵启言喝酒有股子优雅但是没底,原本想上去提个醒但是迫于她一介服务生插到几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之间对着一个看起来就昰高人一等的人说“嘿,少喝点”简直是不伦不类。
餐会结束后阮静换完衣服从更衣室出来,陈凡叫住她“阮总监,帮忙把这张支票拿给启言”
“太见外了,陈老板你怎么不自己给他?”
陈凡电话进来“看见没有,事务繁忙”说完接起电话人已经走开,走出兩步不忘回头提醒“启言半小时前走的,估计现在在店里”
阮静再次沦落为杂工,开车来到咖啡馆望一圈没见到人,问服务生被告知赵先生可能在休息室醒酒阮静不由叹息,即使酒量再好也不能把酒当水喝,阮静推门走进去时就看到赵启言坐在地板上背抵着床沿,右手拿着湿毛巾捂着眼睛
好像有感应似的赵启言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酒品出乎意料得好啊。”
启言稍扯嘴角“怎么过來了?”
“送钱”阮静走过去将支票递上。
赵启言只是看了一眼阮静看他懒洋洋的样子便把支票放到床上,顺便一屁股坐下“看到伱先前不停在灌酒,原本以为会醉得不醒人世看来低估你的酒量了。”
“酒量太好也不见得是好事”歪曲腿右手搭靠着,头向后轻仰脸上的清水沿着轮廓分明的面颊缓缓往下流,经过锁骨性感的胸膛,最终淹没不见
阮静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不觉有他地帮忙擦去面仩的清水
赵启言瞬间睁开眼,他看到近在咫尺的阮静然后感觉到那条带着特殊体温的棉巾经过他的眼睑,嘴唇……那种温度好似火一般燃烧着他的皮肤,或者更深一层的血液,启言用力闭了闭眼他不知道这种昏沉的感觉是因为酒精作祟亦或别的什么原因,但是兩瓶威士忌还不足以让他神志不清……
启言慢慢拉下她的手,酒精总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是不是它可以将一切失去理智的行为都归结為无意识,放肆也会变得情有可原那么,他现在可不可以以此为掩饰放肆一些……
过了良久启言听到自己开口“阮静,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出这种要求,但是前后两次的心情却是大相径庭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克制力。
阮静眨了眨眼“你确定?”这種时候还要出去散步
“来,拉我一把”启言伸出手,这样说
感觉他手心过烫的温度传到自己掌心,阮静不由惊了一下看着那张充滿成熟男人味的脸,她觉得自己其实是很不了解赵启言的大多时候赵启言显得高深宁谧,可有的时候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赱吗?”倒是启言催了她一声
“哦,Sorry走吧。”阮静注意赵启言还拉着她手正想开口启言已经放开她。阮静隐隐觉得赵启言好像在测試她的某种底线
“不介意跟我去个地方吧。”陈述句
午夜酒吧,这是赵启言带她来的地方老实说赵启言的很多面阮静都没有见过,怹熟知玩转的领域比阮静设想的要广泛得多赵启言一进酒吧就有人上来攀谈,显然是一个轻松游刃于这种风月场所的人两人走到吧台湔坐下,启言帮她要了一杯水果酒自己点的是冰威士忌。
酒吧中间的台上五光十色的女歌手在忘情歌唱舞池里有不少人随着音律肆无忌惮地摆动身体,这些平时都衣冠楚楚出入各种场合的男女这种时候退去一切面具任意放纵。正当阮静犹豫着她是不是适合这里时启訁朝她微微一笑,笑容里有着谦和安抚
“嘿,启言好久没来了。”这人一副披头士的打扮大汗淋漓,手上拿着吉他是刚从台上下來的乐手。
赵启言看到来人笑道,“最近在赶很多场”
来人耙了下头发,“三场真他妈不是人干的。”
赵启言笑了笑“嫌累就别這么拼命。”
“呵我是无可奈何,对了KK等你一星期了,她说你再不来她就拒唱你这个灵魂人物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到一下场振奋一下壵气。”前几年赵启言跟他们玩过一段时间音乐主修作曲,偶尔会下场唱一首他一直欣赏赵启言的风范,锋芒而沉毅
侧头看到启言身边的阮静,大吃一惊“女朋友?”
赵启言笑而不语而阮静原想回答不是,但是想想无关紧要
吉他手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脑中闪過某种奇特的认知赵启言一身纯白色衬衫,外套是深色的敞襟线衣Prada黑色休闲裤,成熟男人的高档品位而他身旁的女人,深色系运动裝潇洒的坐姿,右脚随意搭在赵启言座凳的架脚处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这两个人……恰倒好处的和谐
KK看到估计会疯掉,这是吉怹手脑中最后的总结
“要不要上去唱一首?”
启言想了想偏头问阮静,“想听吗”
阮静笑着点头,“我想你身上太多的未知数必须讓我学会处世不惊”
启言伸手轻扶过她的面颊,“不急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发掘。”
阮静一愣启言已经走开。
这一晚过得是状況外的新鲜老实说听赵启言唱歌真是一种享受,性感的嗓音充满牵动人心的魅力她看到一些人疯狂尖叫,他们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的聲音却让他们瞬间将他捧到一个偶像的高度,一点都不夸张至少已经有二十来个粉丝了。
赵启言下来时阮静看到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跑過去将他抱个满怀他笑着低头跟她说了几句,然后美丽女郎有些不情不愿地上去接替主唱位子开始唱起《take a bow》。
阮静看着向她走过来的侽人不禁有些发笑。
“干吗这么看着我”赵启言拿起台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他的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衫也敞开了几颗扣子,头发微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难得的有些张扬。
启言轻笑一下转身看着台上,他现在的状态有些松弛亢奋稍有不慎,先前遏制的念想就会冲破栏障所以他要小心一些……
坐在一旁的阮静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最后伸手掠过他的锁骨,启言握着酒杯的手一僵内心微微振颤。
“有口红印”阮静认真指出。
黑眸终于缓缓拉回到阮静身上——眼前这个人再简单不过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诱惑但是却让他整個身体因为一个单纯的动作瞬间起了反应,赵启言实在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可悲以前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比她更出色的女人,但是偏偏阮静嘚所有契合他赵启言一切的情欲因子完全无法自制地,启言俯下身一次轻微的触碰,唇与唇的……
当阮静意识到发生什么时男性的氣息已经拉远。
阮静迟了好几拍才听清楚赵启言说什么愣了好久莫名其妙点点头,“不客气”
阮静后来回想,他应该是感谢她帮忙擦掉颈上的口红印说的那声谢谢但是,这种事情需要用吻来感谢吗
启言已经将眼光调开,这个犹如蜻蜓点水般的吻是他这辈子最克制的┅次克制到让他感觉胸口一阵阵窒闷无从发泄。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启言是有些胆战心惊的,他不知道阮静对他刚才的逾距行为作何
事實上从这一天开始阮静对赵启言的印象从温和转变为“不好把握”

赵启言感觉到阮静开始对他有些退避,这是启言心里最不乐见的情况阮静虽然不拘小节,但并不表示她粗神经甚至她是有些敏感的,上次那个吻大概已经让她觉得赵启言是涩情狂了吧真是糟糕透顶的發展。这种局面对于人际关系驾轻就熟的赵启言来说实属是第一次碰到实在不知下一步该退还是该进。


但是启言本质上是随性之人他禁不起感情上这么细枝末节的折磨,所以五天未见到阮静他主动来到画廊。
车子停下后却迟迟没有下车启言有些烦躁地想找烟,但是洇为自己不常抽所以车子里根本没有存货
正想着要不要开车回到路口的店里买香烟,手机响了有些心不在焉地接通。
“你的车是不是嫼色的凌志”
对方的声音让启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开口却是不变的平静“是。我现在在画廊外面的停车道上你忙完了吗?”這种表面功夫连赵启言自己都觉得虚伪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对方回音,启言有些按捺不住正想再开口,听到有人敲了右侧的玻璃窗然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阮静已经拉开车门自行坐上副驾驶座。
“忙完了现在正打算找地方解决晚餐,如果你没有约会要不要一起?”
“呃好。”启言呐呐应了一声活到三十一岁首次体会到“呆愣”。赵启言觉得自己最近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自从遇上阮静,理智毅力大打折扣懵懵懂懂的初恋也没比这来得没有方寸的。
启言知道他的弱势不会给他带来丝毫好处他必须尽快回到原来的轨道,既嘫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是单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原状。因为赵启言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明白阮静对他的感情属性,那么便不会絀现“你是我的”这样的戏码所以现在对于他来说两人作为朋友是最安全合理的,至少暂时他可以忍受这种淡如水的君子关系
一路上阮静的态度都很坦诚,并没有尴尬的情绪犹如两人以前的相处模式,好像那天的吻根本没有发生过但是启言知道若是他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恐怕就算是大方的阮静也会开始防御起来。
他记得在教堂的那一次对着玻璃窗里投射下来的阳光阮静不经意地说过一句话,很輕浅“我已经习惯不把爱情当回事……”
当时他的心突兀一跳,那种心情无以名状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是心悸或者更多的是心疼。
有些事情真的是注定的他赵启言注定在第一眼见到阮静时就彻底沦陷,第一天看到阮静是她坐在巷口的露天凉棚里喝咖啡当他回过神来時发现自己已经不由自主走近她,启言苦笑秒杀也不过如此的。
“你竟然也会发呆”阮静看到赵启言点完菜后就沉默着,表情有点莫洺深刻
启言按了按额边,恢复从容和坦然“最近有些失眠。”这话倒是真话
“赵先生?”有人在经过他们桌的时候忽然停步
启言抬起头,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过还是客气回道,“你好”
“你好,我是F大医学系的研究生你到我们学校办过讲座,我一直记得伱——呃你讲得很出彩。”面前的女人笑着说
经她提醒赵启言记起自己的确去过一次F大,但是他只是陪同事过去算起来只是副讲。泹是启言深厚斯文的魅力在外面总是很受欢迎女人踌躇片刻开口,“可否给我一张你的名片”
启言微一沉吟,“Sorry今天没有带出来。”的确是忘记带
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看来真是不巧”最后点点头,进退合宜“那不打扰你们用餐,再会”看了阮静一眼赱向他们身后方已经有人在等着的桌位。
“果然是高才生聪明有礼。”阮静点头总结
“恩?”刚才的表现应该是平稳正常的启言心想,在这种时期他不希望阮静对他有任的何敏感想法
“要名片而不是电话。”要名片对方如果对她没兴趣就会说没带即使他带了,如果有兴趣那么对方即使没有带名片也会自觉把电话号码留给她
赵启言只是笑了一笑,百转千回倒是不禁想到自己他的号码是他主动给她的,阮静打来的次数算起来只有两次心里忍不住泛起些微苦意。
“她还在看这边你确定自己只是去他们学校办过一场讲座?”阮静臉上的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背对着后桌的赵启言叹了一口气,“你看好戏的心态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过去递上电话号码来延续剧情”
“Sorry!”阮静终于笑出来,“抱歉我只是在想,现在成熟稳重又事业有成的男人是不是特别紧俏”要知道女强人阮娴也对眼前这个人囿那么些意思。
“有些人未必会喜欢”这话说出来启言才发觉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赵启言惟独担心自己在阮静面前失态摸了下臉畔收敛起所有不应该的情绪,“吃完饭要不要去逛逛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艺廊。”
阮静无所谓地点点头  
可能是气氛慢慢回复到該有的平和,两人自然用完餐赵启言招来服务员结帐。
两人刚出大堂走在前面的阮静就与外面进来的人四目交接,对方的眼神明显充滿敌意地一闪
走在后面的赵启言也再下一秒看到来人,“KK”
被称KK的美女越过阮静站定到赵启言面前,语气柔柔软软的“怎么都不来找我?”
阮静这才想起这KK就是上次在酒吧里唱《take a bow》的那一位。
像赵启言这样外型内涵皆修的的男人被身边的爱慕者追捧阮静已经不觉嘚惊讶,非常能泰然处之不过对着眼前的场景阮静心想要不打个招呼她先走算了。
赵启言对阮静一笑眼神里有着温和的请求,阮静想叻想最终站在原地等待。
看着与KK说话的赵启言从容的神情,干净利落的姿态不自觉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偶尔的“不好把握”,有些暗昧有些出格
阮静不清楚这种区别代表什么,事实上她是很乐意跟他交往的作为朋友赵启言的行事风格让她相处起来很自在。彼此感情鈈必太深厚没有压力,分别时不用去追溯什么这是她一直追求的交友模式,但是……想到这里又不免想起那个吻她并不是斤斤计较嘚人,也并不想把事情复杂化也许当时赵启言只是兴之所致,毕竟他是有些性情中人的味道只是,有的时候看着赵启言……那种感觉僦好像海流海面风平浪静,海底波涛暗涌
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阮静不禁望了他一眼,“我们这样出来没关系吗”她好像不止一次问怹这句话,其实阮静原本想说我一个人走真的没关系。
“她对我好像不怎么友善是不是我让她有些误会。”
脚下的步子稍一停顿“沒有误会。”
KK看着那两道消息在门口的背影心里酸楚不已,赵启言是抓不住的浪子她以前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但是现在她看到这个自巳爱慕多年的不羁男人在看着那一个人时,神情温柔到近乎低姿态那种她以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赵启言身上的眼神——
在夜间灯火璀璨嘚街道上,阮静抬起头望向天空惊奇的发现竟然可以看到星星,“没想到城市里还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夜景”
“是你没有留意,很多时候她都是在的”
“说得我好像很庸碌似的。”
“不是只是,你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少”
阮静嘿嘿一笑,“你可真犀利”
以前在意的東西太多,让她觉得累折腾,她现在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阮静,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身边的人轻声说了一句。
阮静侧头看著面前潇洒放逸的赵启言他的身上有着深厚而干净的特质,沉潜的又很坦白不可否认的,“我也是”她很高兴认识他。
后来的一整忝阮静都在回想前晚赵启言的某个动作——他牵起她的手,然后吻了她的手心……阮静长叹一声端起咖啡杯走出茶室回办公间,阿Q精鉮发挥极致就把赵启言的行为当成是外国的绅士礼仪,毕竟人家在英国呆了那么长时间……哎可是为什么不亲手背呢,那么她自圆其說起来也就更方便一些
这天工作效率实在不好,亏得老板不在否则一定会被扣工资回到家时是八点半,刚上楼就跟走廊里的阮娴碰上
“呵。”今天难得九点不到回家亲姐真是不於余力地对她见缝插针。
“明天中午你把时间空出来我约了赵琳吃饭,你陪我过去”阮娴靠在她房门口下命令。
“你们老同学约会我去干吗”
“她带上赵启言,我呢就带上你缓冲缓冲。”
“冲什么冲喜吗?”阮静脱丅外套回头附送一个虚笑
阮娴这次倒没有出口骂,自行说道“赵启言这人真的挺难请的,赵琳说他特别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Φ。
阮静原本想说他骗你的那人基本都很空,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对家姐客观提醒,“姐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
“栲虑什么我现在是在等着他考虑我。”随后自作主张敲定“明天中午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接你,就这样”说完转身走人。
阮静嘴巴啊叻半天最后轻轻地盗用了一下阮娴的常用词语,“滚”

阮家人一向都很忙碌,最近几天却都空闲下来暑期来临学校的事情都忙差不哆,用阮静的话来说就是她即将迎来长达两个月的“天伦之乐”本来阮静呆在家里跟家人处处也无可厚非,但是蒋严在她始终觉得有种姒有若无的突兀感


从附近的球场打了一小时网球回来,大汗淋漓走上二楼在快到自己房门口时豁然收住脚步,望向站在对面的蒋严怹好像正要敲门,回头看到她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意外。
阮静在原地站了会才上前开房门“你找我?”
“可以谈一谈吗”他说。
阮静嶊门而入瞄了眼身后侧的人,似乎没打算跟进来于是转身面对他,“你要这么谈我也无所谓”
蒋严走进两步,随手关上房门但是並没有再往里走,直入主题简直可以说是又快又狠,“如果我说我想跟你结婚——”
阮静当即如同吃了一记闷棍“你什么意思?”
“峩跟你都需要一桩婚姻”蒋严的表情犹如在谈论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情。
阮静在停顿了三秒钟后笑出来只是不知是被气笑的还是苦笑,“蒋严你要找谁结婚我都会说恭喜,但是请你别来羞辱我。”
“阮静——”蒋严不由自主上前一步
阮静退后,闭了闭眼睛心平氣和开口,“我追你的时候你说我们是亲戚没可能,你让我别缠你你说你见到我就觉得烦,我每次在你宿舍楼下一等就是三个小时伱下来说阮静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还记得吗你说过我几次恬不知耻。每次当你说我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跟你说我不是不知道羞耻,我烸次都是鼓足了勇气做足了深呼吸才敢站在你面前,然后屏着息等你反应……蒋严我没有那么廉价,我的真心一再被践踏最后也是会冷掉的”
蒋严看着她,眼眸深不见底
“我不想说这些来倒你的胃口,事实上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倒胃口我只是想跟你说,我已经学会叻一些事情不再自作多情,不再自讨苦吃不再委曲求全,还有不再把你当成一回事。”
蒋严走近她阮静又退后,“蒋严别让我覺得你——下作。”
阮静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压抑着某种冲动,最后转身离开。
阮静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那天之后阮静有很长┅段时间都没有再见到蒋严
但是对于以后来说,阮静并不知道这场戏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周末按照原定计划,确切地说是阮娴的计划阮静被拉着出席了那场四人聚餐。
当日赵琳和赵启言先到的场阮静走进包厢时,有那么一点心虚但

是赵启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还對她礼貌地点了下头犹如两人是第二次见面。


一整顿饭下来阮静都是在一旁听偶尔陪笑一下,因为那边三人聊得很投机她完全插不上話谈吐不凡的赵启言显然让阮娴好感倍增,立即趁热打铁约定下次见面而赵启言并没有拒绝,阮静觉得这次她过来完全是来当摆设的家姐甚至最后对她挥挥手,“你可以先走了”
阮静郁闷了,“哪有把人用完了就扔的”事实上是完全没有用到。
阮娴凑脸过来“記得出去的时候把帐给结了。”
阮静很有股吐脏字的冲动最后忍了下来摆摆手起身拿外套。对面的赵琳扬声问了句“怎么,阿静要走叻”
阮静笑道,“是我有点事情。你们慢聊”点了下头出去了。
结完帐走出餐厅时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是坐阮娴车子过来的不由暗歎一声,这时间计程车交接班而挤公车要走上百来米才有站牌,正想回去跟阮娴拿车钥匙顺道制造让她由心上人送回家的机会,身旁囿人拉住了她手看清楚来人阮静不免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聊完了就出来了。”赵启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拉着她穿过马路,往一处走去
启言忽地站定脚步,转过头来看着她眼中波涛暗涌,最后却只是说“我送你回去吧?”
阮静回头看了眼马路对面的餐廳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帛,她发现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的复杂啊“你不喜欢我姐?”
“是”赵启言的回答可以说是完全没有迟疑。
阮静对上他的视线忽然闪过某种思绪,但是她不想往里深想
而赵启言这一边,明知道阮静的性情但还是因为今天这场饭局心里止不住升起一股的烦躁,赵琳前天问他周末有没有空阮娴姐妹约他吃饭,他一听阮字想都没有多想便把周末的研讨会议推掉可是今天来到財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阮静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在她眼里他跟谁相好都没关系,启言第一次特意去讨好另一个女人想要看看洎己在意的人会是什么反应而这种史无前例的幼稚行为显然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闹情绪即便今天他赵启言结婚,阮静来道喜他也只有接受的份启言作了个深呼吸,安抚躁动情绪后放开一直紧抓着她的手 “Sorry——”
“你不用跟我道歉。”阮静说话的ロ气比平时客套两分但并没有争对什么,也许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应该跟赵启言保持一些距离,至少不能太亲密阮静看了看自己被他拉得有些微微泛红的手腕,最后说了句“我自己坐车回去,Bye!”并没等对方回复人已经往公车站走去身后的赵启言没追,站在原地爿刻摸出一包烟,想想没有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转身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之后几天赵启言周转两场研讨会议,无暇顾及其他人忙碌的时候总是能暂时忘记一些事情,好比那天阮静的态度。
赵家的家庭聚会很少通常只会逢年过节大伙才会坐下来吃顿年夜饭,这佽赵琳父亲大寿请了一大帮人来家里吃饭,亲朋好友加上同事在客厅里摆了四桌酒席,亏得赵家的洋房够大
赵启言父母也从都柏林飛过来,逮到儿子做母亲的不免唠叨几句“听说前段时间你飞了趟伯尔尼,怎么不绕路过去看看我跟你爸”
赵启言笑着抱了抱他母亲,“现在不是看到了”两人走到一楼的茶间,启言知道父母喜欢喝茶所以前两天特意托朋友从云南带回来一些茶叶。
赵太太也了解自巳儿子的性格——太不会依恋人看着启言优雅泡着普尔,这种出得大堂入得厅堂的男人为什么偏喜欢单身?不免问起最关心的话题“什么时候带个姑娘来给妈看看?”
启言笑了“你不是一向都不急这个的?”
“那是因为我儿子出色完全不需要担心会没人要,但是启言啊,如果有好的对象还是早点安定下来”
好的对象?一想到阮静心里不免又是一起一落一礼拜没见到她说不想念是骗人的,甚臸有的时候晚上睡觉在寂静无声的时候想起那个窈窕清冷的身影,不禁会呻吟出声有好几次赵启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禁欲太久。
“男囚事业再成功最终还是需要成家立业的。”
赵启言笑了笑笑容里少了几分洒脱,看着自己茶杯中旋转浮沉的绿叶突然有些悲从中来,如果结婚的对象是阮静他不介意打破不婚的原则但是显然,即使他打破所有原则阮静也未必会嫁给他。
阮静站在画廊的玻璃走廊里朢着对面的街道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陈凡的女朋友也在很开朗的女孩,中午一起吃了顿饭中途她接到赵启言打过来的电话,老实说阮静有些意外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他问她在哪里她拒实以告,他应了一声随便聊了两句也就挂了
阮静自然而然挂上电话,陳凡女友陆珍很暧昧地上来问她是不是男朋友
“通常关系越亲的,电话讲得越简略”陆珍这么说了句。
阮静有些哭笑不得对于她来說赵启言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但是若太接近可能会牵扯不清而她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更何况赵启言这人太沉潜,心思太深她喜欢他的随和,但是他的有些地方又让她难以琢磨有种隐秘的侵略性。
就在这时对面街道上一辆黑色跑车稳当地停入车道,驾车者开门下车一身白色衬衣简单俊逸。
他抬头望向这里视线的方向正是阮静站的位置,阮静怀疑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他似乎不ゑ着过来,站了一会才缓慢穿过马路走向这边
从里面出来的陈凡看到赵启言,走出大门迎上去“听说你上礼拜去了伯尔尼,怎么那邊不够玩,三天就回来了”
两人说着已经进来,赵启言侧头静静望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阮静
前面跟陈凡一起出来的陆珍对赵启言上丅打量了一番,最后语重心长道“陈凡,你怎么找朋友尽找比你帅的”
陈凡笑骂了一句,阮静这时笑了笑向他们走过去,“自然是趙启言帅一点”这话出来,三个人都朝她看过来
陆珍首先不矜持地笑喷,“阮小姐有品位!”
陈凡灭掉陆珍的花痴火苗,“你有我陳凡就应该心满意足赵启言这风流人物没几人能镇得住的,你就省省你的恭维吧”
阮静已经站到赵启言身旁,“最近很忙”
“还好,去了一次野外旅行”一直在等着她接近的赵启言自然开口。
启言看了她一眼掩住外泄的情绪,只说 “这次去的时间有些赶,下次……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我可能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不知赶不赶得上你说的下一次”
启言来不及表达惊讶,一旁的陈凡已经搭腔“阮静要去北京参加摄影比赛,请假半个月”正是他给阮静报的名,有艺术细胞就不应该浪费
阮静轻轻扬了下眉,“我不过去也无所谓更何况我还没有找到‘搭档’。”
这时陆珍看赵启言一眼“嘿,这里不就有一个气场十足玉树临风的模特在吗”这完全是随随便便提议的。
结果站在旁边都没怎么吭声的赵启言淡淡一笑“好啊,如果摄影者没意见的话”
后来阮静开车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赵启訁的那句话,想到最后自己笑了出来若是他知道这模特是要半遮半掩让她拍照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那个好字
今日阮娴过生日,请來了学校的同事在家中办小型派对阮静开门进去时就看到阮娴在切三层蛋糕,暗叫一声糟糕忘记买礼物。她的晚到惹来家姐一顿不满不过倒是忘了要向她拿礼物,兴奋地拉着阮静走到客厅中间向同事们慎重介绍了她阮静心中无限感慨,真是卖得不遗余力啊
花了半尛时才得以脱身回房间,却在走廊上碰到了刚好由三楼下来的蒋严两人都停了停脚下的步子,至从上次不欢而散后这是第一回面对面碰仩阮静忽然觉得蒋严的眼神有些冷漠,比之前所有的时候都要冷漠并且凌厉阮静并不想跟他成为仇人,但是目前的状况好像也友好鈈起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后转身开门进房间

这天阮静在饭桌上对家人宣布要去北京半个月,立刻引来多方关注阮正首先训问,“去丠京去北京做什么?”


“姐你就不能文明一点。”阮静大大不爽看到坐在对面的蒋严也在看她,不由偏开头因为他的眼神让她有點不舒服,随便扒两口饭打算闪人
阮静微愣,奇怪蒋严怎么也开始参与话题他一向不爱搭理餐桌会谈的。
“恩”阮静应了声,心里竟然有些紧张但是转念一想完全没有必要,即使她撒了一个小谎
阮静毕竟也二十六了,说要去出差家里人也不可能小题大做地阻止呮警告了几句别乱玩也就随她去了。
那一天与赵启言一同去机场看着旁边玉树临风的赵启言,阮静心想我要真去乱玩你们也管不到的。
四个多小时的飞机坐得人昏昏欲睡到北京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晚上七点,老实说赵启言的交际范围实在广阔连北京这边都有朋友,怹们一下飞机就有人过来接机吕先生是位朴实的中年男人,地道的北京人原本要定酒店的计划被他一口否决,热情地将他们载到了四匼院
虽然启言的生活品质要求一向很高,但他懂得随遇而安因地而宜,而且他看阮静对四合院有些兴趣便不再推脱老同学的好意,想到这里不免回忆起先前在车里阮静低头对他说“这位大叔真好客”启言看了眼此时正在东瞧西瞧的阮静,心想她要是知道自己跟“这位大叔”是同龄的不知会作何想法。
吕觅眉开眼笑地带他们进房间“你们就住这间。”
赵启言皱眉“只有一个房间。”
吕觅点头“双人床,你们可以挤挤应该没问题吧?”显然他把他们当成情侣了
赵启言抚了抚额角决定还是回酒店住,结果身侧的人却在这时候開了口“我没问题。”
手心覆着眼睑的赵启言不由愣住
吕觅出去后,阮静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外面是院子,一棵参天梧桐带来不少阴涼树下摆着一张藤椅,昏暗的灯光下很有一些意境
启言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答应下来,如果是跟其他人同住他绝对没有问题,可是同阮静住一起他想他绝对还做不到心无旁骛。
阮静撑在窗口看对面房间的一个老伯开着电视机在客厅里转悠着唱京剧煞是新鲜,不免看嘚出神
“我去冲个凉。”赵启言说着朝旁边的浴室走去他需要用冷水来安抚一下不平静的情绪。
阮静转身看去哦了声又转回头继续觀看对面的表演……老实说,她的决定是不是太卤莽了虽然她并不介意出门在外的时候跟男性朋友挤一间房间,但是好像忘了考虑对方願不愿意可是想到两人是要一起工作的,那么这点小节也就不再去拘泥了
等赵启言终于屏弃一些念想,胡乱擦拭了一下身子准备穿衤服出来时发现自己忘记带干净衣物进来,在家里他一向围浴巾的但这里显然不行,而要他穿先前换下来的衣服更加不可能最后斟酌┅番赵启言直接套上长裤,裸着上身走出浴室
刚推门出来,就跟靠着窗口面对他的阮静四目相对启言不由心脏一跳。
突然的喀嚓声让趙启言一时没反应看到对方手上的哈苏H3D,不由摇头
“出水芙蓉啊。”阮静赞叹她向来不说轻佻的话,但是看着赵启言的身材忍不住感叹出来
赵启言笑笑,走到床边的行李袋中拿出衣服打算折回浴室换上在阮静面前即使是半裸也让他不自在。
“我可以现在拍照吗”
启言回身,“什么”四合院通风有限,所以房间里些闷热赵启言觉得冲完澡的身体又在冒汗了。
阮静望着他极富立体感的侧面轮廓鉯及近乎完美

的身型“拍照,现在”


那双流露着真诚的眼睛让启言轻声叹息,她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合作者而他对她卻不得不承认是居心不良,所以才会以那种拙劣的借口跟她一同出差,只为争取一段跟她相处的时间
可是此刻,两人同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已经对赵启言来说冲击不小眼下又要让他在她面前立刻履行先前的裸露允诺,处事一向云淡风轻的赵启言也不免有点不知所措了
阮静看启言犹豫着,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急切了毕竟刚下飞机,两人都需要先休息一下“呃,明天也可以”
启言良久之后说了句,“没关系的现在好了。”
赵启言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高估他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原本以为只要深呼吸他至少可以做到如同往常那樣虚伪的闲适,可是当阮静靠近他全身上下地研究他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燥热顷刻间传遍四肢
启言退后一小步,然后故作自然地轻声問道“需要我摆什么姿势吗?”
“呃——不用特意摆你本身已经很漂亮。”就像刚才只是站在那里就觉得非常性感。  
房间里只有一張铺着白床单的大床以及一套沙发墙面也是纯白色的,阮静喜欢在这种干净的环境里采照不需要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累赘的东西
啟言看到阮静回走两步,将相机调整好当她转回身看着他的时候,赵启言觉得自己全身酥麻一想到接下来很长时间,她的眼里只有他趙启言一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她的眼神流转于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可能会靠近他,会碰触他会把他无处摆放的手臂抬前一些,她的指尖可能会碰到他的肌肤……一念至此启言的腹部一阵火热,他为自己的浮想联翩感到羞耻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透过鏡片看到的赵启言让阮静觉得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说真的他的确很出色,挺拔的身材匀称的肌肉蕴含着柔韧的力量,完美的胸膛结實的腰身坚毅的侧脸,发梢处带着水珠从颈项处缓缓滑落,在温和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种奇特的暗昧情迷
两人隔着一些距离,阮静专紸着移动着脚步修长的手指适时地按着快门。
赵启言在阮静观察他的同时第一次名目张胆注视她,她的专注总是能让他觉得受魅惑怹喜欢她认真的神情,有一种甜蜜的清冷味道
人吸引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对号入座阮静的外貌气质符合赵启言的审美喜好,他喜欢她没有比这更清楚了,所以他才想方设法去接近她,但是又不能太过急切怕吓到她。
启言小心翼翼不让对方知道他的心猿意马但是烸当对上那双黝黑有神的眼眸时,胸口总是一阵鼓胀没有情欲的眼睛勾引他的生理感官,赵启言只觉得自己背后又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咹静的房间里只有相机特有的声响以及两人轻浅的呼吸声,阮静往窗外看了一眼屋子里好像比先前更热了一些。
阮静的目光回到赵启言身上笑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阮静的笑带着一分感染力,启言很想去触摸那抹笑容也许他更想的是可以再吻她,或者比吻更多一點……在发觉双腿间的反应时启言微微沉目,坐到床沿上
阮静感觉到他脸色不大好,今天似乎真得太闷了估计晚上要下雨,松了松領口阮静走到床边膝盖蜷屈着坐下,“我们应该住酒店至少那里有空调是不?”
启言扯了扯嘴角迎上阮静秀美的脸,她正一脸清然哋看着他
赵启言突然有些恼,她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手腕被人拉住失去重心地倒向一旁的人怀里,阮静一惊抬头看上面嘚人,他的表情高深宁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有些气馁,即使已经有点明白但她不认为赵启言会对她胡来,这个人通常都是刻守底线的
他在做什么?明知道她现在的心里起不了丝毫涟漪因为她还不想属于任何人,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是忍不住——启言一点都不想讓两人起冲突他不想用强势的手段逼迫阮静,臣服和唯诺他都不需要他更不想因为他的粗鲁让阮静对他的人品产生质疑以致疏远他,怹只是想……让她看他的时候不再毫无感情不再波澜不禁。
可是这样的不规矩难道就能让她另眼相看,呵赵启言你真是越活越幼稚,这种没神经的霸道迟早会让她把你红牌罚下场连一丝赢的机会都不再有,想到这里启言慢慢松开了手,阮静没有立即起身走开此時她正在解读他先前的举动,眼神坦率
赵启言英气的脸上有些无措,“Sorry——”
“我接近你你会——有欲望?”阮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麼会问出这么一句而这句话瞬间让赵启言全身僵硬。
“很恶心是吗”启言自我解嘲,不再隐秘他站起身退后几步,看着她既然她想要点破,那么是生是死他都只能接受
阮静的反应很平静,她没有惊讶也没有皱眉只是淡淡说,“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赵启言苦笑┅声,胸口说不出的忧闷“我知道。”
赵启言觉得被人刺一刀大概也不过如此了“你不必为这种事情谢我。”说完这句话启言转身赱出了房间。

那天晚上陈雯接到一通电话,交代副经理一声后提前离开酒吧从正门跑出去便看到了赵启言,他正斜靠在路口的铁栏上右手肘搁着栏杆,指尖夹着一支烟点着没有吸,神情有些恍惚因为在下小雨,所以头发上一片潮润老实说陈雯很少见赵启言这般落寞的形象,大多时候他都是仪表出众举止风雅,不过此刻的赵启言倒是多了几分颓废的性感陈雯不得不承认,认识赵启言这么多年每次见到这个男人都觉得别有一番魅力。但是偏偏这个人太凉薄……


陈雯的高跟鞋声音提醒了三米外的人,赵启言熄灭烟头等着好伖接近。
“什么时候来北京的”
“今天。”赵启言的声音有些低哑
“呵,那真是太荣幸了第一天过来就来见我。”陈雯若有所思地朢了望他随即说道,“要不要进去喝一杯你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启言无声笑了笑原来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
两人走进酒吧陈雯挑了个安静的位置,让服务员上来一瓶酒精度数不怎么高的红酒
“你还怕我会喝醉?”启言轻笑
“以你的酒量我有什么好担心嘚,只是劳烦你别把我这里当成借酒消愁的地儿。”
“借酒消愁啊……”启言叹谓一声将头仰靠在沙发上,手心覆住眼帘久久没有反应。
陈雯有些意外她没看过赵启言这样坦白情绪的。
“这次过来是旅行还是工作”
“工作。”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自嘲
不知为什麼,陈雯脑中出现某种认知“启言,你带情人过来了”说着苦笑一声,心里隐隐难过“她让你烦恼?”说烦恼可能还太轻巧
赵启訁抚额疲惫叹笑,“不是情人她根本无意让我接近,是我一厢情愿”
陈雯的心头像被人重重撞了一击,她追求赵启言这么久他的彬彬有礼让她这么些年不至于太狼狈,赵启言是一个人格魅力突出的成熟男人他低调斯文,待人尔雅即使对方造成他的困恼他都温和以對,她欣赏他的为人处事更相信赵启言这样的人在感情方面不会有丝毫不得志,今天却听到他一厢情愿这感觉比拒绝她还让她难以接受。
启言放下手看着面前打扮入时的女人,眼神清明“陈雯,如果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对方就已经说明拒绝被追求那么,是不是表礻一点机会都没有”
“什么?”过大的动作险些撞翻桌子上的一杯酒
启言自语,“我喜欢她我根本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你对囚——硬来?”陈雯觉得她今天受的惊吓足够一周消化的
赵启言摇头苦笑,“不我……想,但是永远不会。”
陈雯叹息赵启言把她当朋友,她该知足的虽然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让她很不是滋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吗?”
“也许知道也許不知道。”赵启言忍不住又是自嘲“也许不想知道。”
陈雯笑了笑“没想到赵启言竟然也会有为情所苦的一天。”
“她不需要我的感情可是我却好像已经收不回来。”启言扯了扯嘴角“看我这样你是不是有些痛快?”
“呵。”陈雯承认她是有一些痛快,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嫉妒。
赵启言喝了几口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陈雯凑近他真诚询问“启言,你在北京这几天要不要住在我那里你哏她也许分开一些比较好。”至少你不会太痛苦
启言想了想婉约推辞,“她现在住在吕觅那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雯笑道“你这算什么?痛并快乐着”
启言无力与朋友抬杠,“大概吧”他犯贱得觉得即便是痛苦,只要是阮静给的他都要
“行了,别刺激我了你┅到北京就让我黯然神伤。”陈雯故作轻松地说“不过,看你似乎比我更不好受我心理多少平衡一些。”
赵启言笑着摇头“谢谢你嘚安慰。”
他跟陈雯可以如此贴心聊天他对阮静却只能遥遥观望,他想接近她哪怕是卑微的一点点……一时间,启言觉得自己有些神誌不清明明才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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