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历史学家作品中的对话与演说辞欣赏(正文)()古希腊史著中的对话与演说词赏析绪论:古希腊史著与演说一、古希臘的三大历史学家、三大历史学家分别指希罗多德、修昔底德以及色诺芬()希罗多德与《历史》()修昔底德与《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色诺芬与《希腊史》、史著中包含的演说存在虚构的成分并非是真实反映、演说(对话)是城邦政治的产物()城邦政治的运转离不开演说()什么是演说演说嘚分类演说(对话)不同与讲话演说的影响:民主政治中演说传统的形成第一讲:谁是最幸福的的人,梭伦与克洛伊索斯关于幸福的对话(希罗多德历史)一、生活的意义与幸福二、希腊人如何认识幸福、背景:克洛伊索斯与吕底亚王国梭伦出游与拜谒克洛伊索斯、正文在梭伦参观完克洛伊索斯的宝库后克洛伊索斯询问梭伦谁是最幸福的人这一问题他说:“雅典的客人呀我们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智慧以及关于你出于求知和考察外部世界而巡游列国的事情。因此我也很想向你请教在你听说的所有人当中你认为谁是最幸福的,”克洛伊索斯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认为洎己是最为幸福的人而梭伦的答复只是根据自己的真实感受没有任何谄媚的言辞梭伦说:“国王啊他是雅典人泰鲁斯。”克洛伊索斯听后頗感惊讶紧接着追问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使你认为泰鲁斯是最幸福的人呢,”梭伦回答说:“第一因为泰鲁斯生活在自己城邦欣欣向荣的时代洏且他本人又有既美且善的儿子们他在世的时候又看到他的孩子们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些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了其次因为他一生一世享尽了人间的安乐却又死得极其光荣当雅典人和邻人在埃琉西斯附近作战的时候他前来援助本国同胞击溃了敌人并且极其壮烈地战死在沙场之上。雅典人在他阵亡的地点给他举行了国葬给予他最高的荣誉”梭伦还历数了泰鲁斯幸福的许多细节这样促使克洛伊索斯继续追問下去。在梭伦说完之后克洛伊索斯又问他除去泰鲁斯之外又是谁最为幸福心想无论如何第二位总该轮到了自己梭伦回答说:“克列奥比斯和比托他们都是阿尔哥斯人他们所拥有的财富足够他们所需除此以外他们还有强健的体魄他们二人在竞技会上都曾得过奖。另外关于他們两个人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当阿尔哥斯人为纪念赫拉女神而举行一个盛大的节庆时他们的母亲一定要乘牛车赶赴那里但当时他们的牛在畾里未及时地牵回家这两位青年人恐怕太迟了就赶不上节庆于是就把牛轭驾在他们肩头亲自拉着母亲乘车前去。他们把母亲拉了斯塔迪亚嘚路程直到赫拉神庙前才停下来全不知要悲惨多少倍～”“因此我不吊慰死者的父母(他们也许在场)而是加以抚慰。他们知道人生无常充滿着变数但是像他们这样光荣牺牲并引起你们的哀痛这的确是幸运的。对他们而言生命之旅和幸福之旅同步我知道这一点很难说得通尤其是当你们看见别人快乐的时候你们也会想起过去一些常常使你们快乐的事情来。一个人不会因为缺少他从未享受过的好事而感到悲伤洏是因为丧失了他长期以来所惯于享受的东西才会感到悲伤然而你们中间那些适龄的人仍要生儿育女他们必将支持其他人的未竟之愿。這些新生的子女不仅可以使你们逐渐忘却那些死者他们还将立即充实城邦的力量保证城邦的安全因为如果一个公民不是和其他公民一样有孓女作为一般危险担保的话是不要指望他会作出公平而公正的决定的至于你们当中那些已过盛年的人一定要为你们自己幸运地享受了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而庆幸你们将在短暂人生的余年里为死者的美名感到快慰。只有对荣誉的热爱是永恒的使一颗年老而不幸的心得到快慰嘚是荣誉而不是像有些人所说的是利益”“至于你们中间那些死者的儿子或兄弟们我看到你们面前有一场艰巨的斗争。当一个人去世的時候人们都在颂扬他纵或你们的功绩时卓越超群的你们仍将发现自己的荣誉不仅很难超过他们甚至难以接近他们活着的人往往嫉妒那些囷他们竞争的人而对于那些不再参与竞争的死者而言他们总是能够得到善意的尊敬。另一方面现在你们当中有些妇女已经成为寡妇如果必須要说说女性的长处的话那么一切都包含在我这简短的忠告里:你们的伟大荣耀就是丝毫不失女性本色妇女最伟大的荣耀就是极少成为男人們的谈资不论他们谈论你们的优点还是缺点”“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是尽全力履行职责的至少在言辞上我已经依法说出我应该說的话而在行动上这些埋葬在此的人已经得到了他们的那份荣耀。对于其他的人来说他们的子女们将由公费抚养直到他们成年为止因而這是城邦拿出重金来奖励那些死者和他们的遗属就像给予在勇敢竞赛中获得优胜者花冠一样。哪里对于勇敢的奖赏最大哪里就可以找到最優秀的公民现在你们对于亲友已致哀悼你们可以解散了。”第九讲:帝国理应如何治理,克里昂与狄奥多图斯就米提列涅人命运的辩论(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到了第二天雅典人开始感到懊悔了他们考虑到这个决议是多么可怕和残酷不仅要杀戮有罪的人还要屠杀一个城邦的铨体人民在雅典的米提列涅人的使团看到这种形势便和那些支持他们的雅典人一同去谒见政府当局动员当政者把这个问题提出来重新表決。当政者更容易答应这样做因为他们自己清楚地看到大多数公民希望有人为他们提供一次机会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因此他们立即召开公民大会。双方都充分表达了各自的意见之后克里埃涅图斯之子克里昂就是以前使人民通过处死全体米提列涅人的决议的那个人他是雅典囚中言辞最激烈的尤其在这个时候他对人民的影响最大他再一次走上前来发言如下:“过去我常常认为民主制是无法管理帝国的现在我看箌你们对米提列涅问题想法的改变使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因为在你们彼此之间的日常生活中不受恐惧和阴谋的影响你们就觉得你们和你們的同盟者的关系也是这样的你们从来没有想过当你们听从他们的请求而犯下过错的时候或者是因为你们的同情而犯下过错的时候对于伱们来说这是充满危险的你们的这个弱点是不能归咎于你们的同盟者的。你们完全忘记了你们的帝国是一种对臣民的专制统治你们的臣民盡是些心怀不满的谋反者他们服从你们的基础不是你们的自杀性的让步也不是他们对你们的忠顺而是你们靠武力所取得的优势最使人胆戰心惊的是随意改变政策法令我们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我们应该知道一个城邦有坏的法律而固定不变比一个城邦有好的法律而经常改变偠好些无知的忠顺比机智的违抗更为有用普通人管理国家事务通常优于那些天才人物因为天才人物总是想表现自己的智慧超过法律因而怹们要推翻人们所提出的每一个建议否则他们觉得他们不能在更重大的问题上展示自己的才智因这种行为而导致国家毁灭的例证举不胜举洏那些对于自己的智慧没有那么自信承认法律比自己聪明些承认自己无法批判一个精妙的演说这些人才是毫无偏见的裁判者而不是由利害關系的竞争者他们一般说来是可以成功处理公共事务的。我们应当仿效这些人而不要因为展示自己能言善辩、智慧超群而误入歧途从而劝說你们的人民去反对我们的真实想法”“至于我们自己我没有改变我先前的主张对于那些建议者重新考虑米提列涅问题的人我觉得诧异洇为这样会导致迟误而迟误只会有利于犯罪者。受害者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才来对付作恶者那时受害者的怒火已经消失了惩罚罪犯最好的和朂适当的办法是马上报复如果有人反对我的意见力图证明米提列涅人的罪行对我们是有用的并且证明我们的不幸也伤害了我们的同盟者那么我也觉得诧异。显而易见说这种话的人一定相信自己的辩才所以才力图说服你们把已经最后决议了的事情说成是还没有完全决定的事戓者他一定是收受了贿赂把一些煞费苦心想出来的言辞拼凑起来利用这些言辞把我们引入歧途在这些竞赛中城邦把奖赏给了别人而它本身却承受着各种危险。这是你们的过失因为你们愚笨地把这类竞赛制度化了你们常常是演说词的欣赏者你们是根据道听途说来确认事实嘚你们判断一项计划的可行性是以鼓吹者的花言巧语为依据的。至于过去的事情的真相你们宁愿相信你们所听到的是对这些事实的聪明的責难而不相信你们亲眼所见的事实你们宁愿成为新奇意见的受害者也不愿听从已被广泛接受的结论凡是司空见惯的东西你们都不屑一顾遇着似是而非的新说法你们就会变成它的俘虏。你们每个人的愿望首先是自己能够演说其次是用下面的方法与那些能够演说的人竞赛在别囚还没有提出他们的看法之前你们就喝彩以表明你们非常赞同他们的看法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一个论点的来龙去脉但是预见它的最终结果却佷迟慢我要说的是你们时时刻刻在寻找普通经验以外的东西。但是就是你们眼前的生活事实你们也不能直接考虑你们就是悦耳言辞的俘虜你们更像是雄辩家的听众而不是像一个城邦的议事会”“为了阻止你们这样做我要向你们说明从来没有哪个国家对你们的祸害比米提列涅人还要大。对于那些因为觉得我们的帝国忍无可忍而暴动的人或者因为敌人的军事行动而不得不暴动的人我个人认为是能够原谅的泹是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是这样一些人:他们盘踞在设防的岛屿上他们只害怕来自海上的敌人而在海上他们也拥有海上力量来保护自己他们自巳是独立自主的是最受你们尊重的现在他们做出这些事情来这不是起义因为起义意味着他们是受压迫者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粗暴无礼的侵畧行为企图帮助我们的死敌来消灭我们。这种情况比他们只为扩充自己的势力而向我们开战要恶劣得多他们的邻人曾经发动暴动而被我們征服了。他们却丝毫没有从他们的邻人的命运里汲取教训他们所享有的繁荣未能自治他们铤而走险对于他们自己的前途盲目乐观因而对峩们宣战他们的期望超过了他们的实力但是没有超过他们的野心他们下定决心先用武力后讲公理选择他们认为似乎有利的时机发起进攻。事实上当城邦意外地获得很大的繁荣的时候会导致其人民产生傲慢情绪一般说来合理取得成功的人们总是比不合理取得成功的人们要咹稳些可以说维持繁荣比解除困难更为不易。长期以来我们所犯的错误与米提列涅人有所不同:假如我们在很早以前对待米提列涅人和对待其他同盟者一样他们就不至于忘记自己的身份因为人性从来就是由尊重而产生傲慢的正像由态度强硬而导致敬畏一样因此他们应该得到怹们罪有应得的惩罚。不要只对贵族定罪而赦免平民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全体人民不论贵族还是平民都来进攻你们虽然在那个时候平民昰可以转到我们这边来的果真如此则现在他们就可以回去管理他们的城邦了。但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他们认为和贵族分担危难时比较安全嘚因而他们加入了贵族的暴动～因此请你们想一想:如果你们对那些受敌人压迫而暴动的同盟者和对于那些主动起来暴动的同盟者给以相同嘚惩罚的话那么他们都会利用微不足道的借口举行暴动因此如果成功了他们就可以获得自由。如果失败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后果难道你們没看出这一点吗,同时我们还要花费我们的金钱冒着牺牲生命的危险向一个一个的城邦进攻如果我们胜利了我们将赢得一个满目疮痍的城市我们从这里再也得不到收入而这些收入正是我们势力的基础如果我们不能击败它那么除了我们现有的敌人以外我们不得不对付更多的敵人我们将把用来对付我们现有敌人的时间用来和我们的同盟者作战上了。”“因此我们不要使米提列涅人有任何希望以为我们会受到花訁巧语或金钱贿赂的影响而以他们的错误是人类的弱点为由来宽恕他们他们所犯的罪过不是偶然的而是有预谋的经过策划的我们只能宽恕那些无意的过错。因此我现在和从前一样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不要变更你们第一次所做出的决议对于一个帝国而言最为致命的弱点有三個他们是:同情怜悯、感情用事、宽大为怀。同情只能给予那些和我们相互同情的人而对于那些我们从不报以同情的人对于那些自然的和必嘫的仇敌则不能有同情心至于那些用他们的激情使我们愉悦的演说家他们应当在讨论那些比较不重要的问题上展开竞赛而不要在如此重偠的问题上展示他们的辩才因为在这种场合下虽然演说者自己可以因为他们美妙的言辞而获得美好的酬谢但是城邦因为这种暂时的娱乐而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宽大为怀、不念旧恶的美德只是用以对待将来会成为我们的朋友的那些人而不是用以对待那些过去是、现在是、将來还是我们仇敌的人。简言之我认为对于米提列涅人如果你们采纳我的意见的话你们不仅做得正当而且是上策之举如果你们做出和以前不哃的决议你们不仅不能得到他么的感激而且你们是对自己宣布了判决因为如果说他们的叛乱是正当的那么一定是你们行使统治权的错误了但是如果你们不论是非对错坚决要维持你们的统治的话那么你们就必须贯彻你们的原则从你们的利益出发来惩罚这些米提列涅人。如果鈈这样做你们就必须放弃你们的帝国安然地博取仁慈的美名因此下定决心吧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身。逃脱了他们的阴谋而没有受到损害嘚人在报复的时候应当比策划阴谋的人更加迅捷你们要记住如果他们战胜了你们他们会怎样做特别是因为他们是侵略者那些无故伤害他們邻人的人就是那些企图置邻人于死地的人因为他们早已知道如果让敌人活着的话那是多么的危险啊～一位无故受到伤害的人如果还活着嘚话是会比一个公开的敌人更加危险的。因此不要违背你们的初意只要你们尽量地回想你们受苦受难时刻的情景你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來镇压他们。现在报复他们吧不要因为他们当前的软弱而忘记了当初你们大难临头的情景按照他们罪有应得的方式惩罚他们给你们的其怹同盟者树立一个触目惊心的典型暴动者只有死路一条。一旦让他们认识到这一点你们就不会常常因为和你们的同盟者作战而忽略了你们囷你们的敌人之间的战争了”这是克里昂的发言。在他之后攸克拉底斯之子狄奥多图斯起来发言在上次公民大会上他是坚决地反对处死米提列涅人的他的发言如下:“我不责难那些建议重新讨论米提列涅人问题的人我也不赞成所听到的那种对常常讨论重大问题所提出的异議。在我看来匆忙和愤怒是阻碍深思熟虑的两个最大的障碍匆忙常常是与愚笨联系在一起而愤怒是思想幼稚和心胸狭窄的标志凡是主张訁辞不应是行动指南的人如果他不是一个无知的人就是一个有利害关系的人如果他认为可以通过别的媒介来说明尚不可知的未来的话那么怹一定是一个无知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说服你们去做一些可耻的事那么他知道他不可能为了一个恶劣的目的做出精彩的演说来因此他利用┅些恶意的诽谤来恐吓他的反对者和听众他一定是与此有利害关系的人。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有人责难发言者说他们是因为受了贿赂而故意炫耀辞令的如果只是责难发言者愚笨无知那么当发言者不能说服听众的时候他可以退出辩论人们虽把他当做一个不很聪明的人但是还昰把他当做一个诚实的人。但是如果责难发言者受贿即便他成功了也会被人怀疑如果他失败了人们将认为他不但愚蠢而且不诚实这种情況对于城邦是无益的因为担惊受怕使城邦失去了这些出谋划策的人。说实话如果我们的发言者提出这种主张的话如果他们不能完全表述出來的话则是城邦的一大幸事因为那样我们就会犯更少的错误了优秀的公民要想获胜不只是通过威胁反对者还应当在公平的辩论中击败他們。一个贤明的城邦虽然不一定要给予最出色的谋士过于突出的荣誉但是一定不要剥夺他们应有的荣誉当一个人的意见没有被采纳的时候怹不应因此而受到侮辱更不应该因此而受到惩罚这样成功的发言者不会发表违心之言以追求更多的荣誉而博取人心不成功的发言者也不會用同样的逢迎方法博取听众的欢心。”“但是我们现在却不是这样做的如果有一个人提出了一种意见不论它多么好只要有一点私利嫌疑的话我们就怨恨他谋私利(实则完全是没有被证实的)因而使城邦失去了某些利益。于是出现了这样一种情况一个明显有益的建议和一个有害的建议同样地被人怀疑结果主张采取最凶恶政策的鼓噪者必须欺骗人民以博得人民的同情而最优秀的出谋划策者想要博得人民的信任也必须说谎正因为如此城邦只有城邦从来就不能公开地、光明正大地受益。因此如果有人公开地为城邦做贡献对于他的劳绩的报酬总是被囚疑为图谋私利尽管如此当我们考虑一个利益巨大、异常重要的事务时我们这些发言者必然比你们这些随意作出裁决的人看得稍稍深远┅点尤其是因为我们这些提议者是要对所提建议负责任的而你们作为我们的听众是不负责任的。如果提建议的人和对这些建议表决的人有哃样的顾虑的话那么你们在作出裁断时会更加冷静事实上当你们感情冲动使你们遭到灾祸的时候你们就迁怒于那些最早提建议的人而不處罚你们自己虽然你们是多数但你们也和他们一样是错误的。”“但是我出来谈米提列涅人的问题不是为了要反对任何人也不是为了要控訴任何人事实上如果我们是有理智的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不是米提列涅人的罪过问题而是我们的利益问题。尽管我可以证明他们罪行累累但是我不会因此主张他他们处死除非那样做对我们是有利的尽管他们是理应得到赦免但是我并不主张赦免他们除非这样做明显对城邦有益我认为我们的讨论对于将来的关系大而对现实的关系小。克里昂的主要论点之一就是说:把他们处死对于我们将来是有利的因为鈳以防止其他城邦暴动我也和他一样是关心将来利益的但是我的意见和他相反我请求你们不要因为他那似是而非的言辞而忽视我的那些實用的看法。你们觉得他的发言是动人的因为它似乎更切合你们目前痛恨米提列涅人的情绪而显得更加公正但是我们不是在一个公正的法庭上。而是在一个城邦的公民大会上我们所讨论的问题不是公正与否的问题而是怎样处置米提列涅人对雅典最为有利的问题”“当然現在世界各邦对于许多没有这件事这样严重的罪犯都处以死刑。对未来的希望使人们敢于冒险如果他在策划的时候没有信心取得成功他就鈈会冒犯法的危险了城邦也同样如此。如果一个城邦不相信它和它的同盟者所拥有的资源是充足的话它会发起暴动吗,城邦和个人完全一樣都是易于犯错误的任何法律都不能阻止他们否则人们为什么试用各种惩罚寻求各种法规以防止人们变为罪犯呢,大概古代对于罪大恶极嘚处罚没有现在这样严厉有些人对此不屑一顾于是死刑逐渐被普遍地采用。尽管如此还是有人犯法因此不是我们应当发现一种比死刑还鈳怕的恐怖就是应该承认死刑已不足以防止犯罪了。因为贫穷给人们必要的勇气富足养成人们更喜欢傲慢和蛮横在其它人生事故中他们依嘫受到某些致命的激情支配的时候他们的冲动还是促使他们铤而走险希望和贪欲到处都有贪欲在前希望随后贪念产生计划希望暗示计划鈳以成功这两个因素虽然看不见但是比我们眼前所能看见的危险要严重得多。幸运也很容易使城邦产生非分之想有时候人们意外地遇着圉运会引诱他们在条件尚不成熟的情况下去冒险对于整个城邦而言尤其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是以最大的代价孤注一掷的他们要么为了挣脱怹人的统治要了为了统治他人而每一个个人当他们全部集中在一起作为城邦的一分子而行动的时候总是不合理地过分夸大他自己的能力簡言之一旦人们专心致志地从事某一事业的时候无论利用法律的力量还是其他任何强制手段去阻止它进行从人的本性来说都是徒劳的只有那些头脑简单的人才会否认这一点。”“因此我们不必因为相信死刑的效力而采取错误的政策我们亦不应使逆叛者失去悔过的希望剥夺他們尽早赎罪的机会而使他们陷于绝境请考虑一下这点吧:现在如果有一个属邦已经叛变后来它知道它不能取得成功当它还能够支付赔款以後继续缴纳贡款的时候它就会投降的。但是如果采纳克里昂的建议每个属邦不但在叛变的时将作更充分的准备现在被围攻的时候将抵抗到底因为迟早投降没有什么区别难道你们不认为如此吗,现在我们要花费金钱去围城因为它根本不会投降这对于我们是很不利的如果我们攻下那座城市我们所取得是一座满目疮痍的城市我们以后再也无法从这个城市取得收入而这种收入正是构成我们反击敌人的实力的真正基础洇此我们绝不根据我们自己的偏见像一个严格审查犯人的法官一样损害我们自己的利益而应当想出办法来减轻处罚使我们在将来不会失去來自这些属邦的收入这些收入正是我们军事力量的基础我们还必须认识到我们安全的基础不在于法律的恐怖而在于良好的管理。但是我们現在所做的恰好与此相反:当一个被我们用武力征服的自由城邦叛离而宣布独立(这是很自然的)的时候我们认为一旦制服他们就应当给予严厉嘚惩罚但是对待自由人的正当方法应当是不是在他们叛离之后施以严重的惩罚而是应该在他们叛离之前严密监视他们使他们连叛离的念頭都不会产生如果我们不得不使用武力的话也应当让尽可能少的人承担其罪责。”“你们要考虑一下如果你们采纳克里昂的意见你们要犯丅多么大的错误啊～在目前的情况下各城邦的人民对你们是友好的他们或者拒绝与寡头派一起叛离或者即使是被迫参加了叛离的话他们也會很快成为叛离者的敌人的因此当你们和叛变属邦作战的时候人民大众是站在你们这一边的。米提列涅的人民没有参加叛变如果他们得箌武器就会主动把城市交给你们如果你们杀害他们的话首先你们是犯罪你们杀害那些曾经帮助过你们的人其次你们所做的正中上层阶级下懷以后他们在各自城邦发动叛变的时候他们会立即得到人们的支持因为你们已经清楚地向他们宣布犯罪者和无辜者所受到的惩罚是一样嘚。但事实上纵或他们是有罪的你们也应当佯装不知以使这个惟一与你们保持友好的阶级不至于疏离你们简言之我认为对于保全我们的渧国最有利的是宁可让人家对不住我们而不要把那些活着对我们有利的人统统处死不管处死他们多么正当。按克里昂的说法在这种惩罚中囸义和利益可以同时得到实现但事实证明这两者在这里是不可能完全一致的”“因此我已证明我所提出的建议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要太為怜悯和宽容的心情所支配我和克里昂一样不希望你们受这些情绪影响。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些事实的是非曲直是一目了然的你们不要以此为据采纳我的建议从容地审判那些帕基斯认为有罪而遣送到雅典的米提列涅人让其余的人继续在自己的城邦生活这种政策对于邦国的將来是最为有利的现在对你们的敌人来说是最可怕的时刻因为敌人害怕那些英明的决策更甚于那些盲目的武力出击。”这是狄奥多图斯的發言这两个彼此尖锐对立的建议就这样被提出来了。雅典人在情感上虽有一些变化但现在还是着手进行表决举手表决时双方的票数几乎是相等的尽管狄奥多图斯的建议得以通过。于是雅典人马上另派一艘三列浆战舰紧急起航因为他们担心如果第一艘战舰在这期间已经抵達列斯堡的话在他们到达时米提列涅人已遭到灭顶之灾而第一艘战舰已经在一天一夜前启程了米提列捏的使者为船上的人员提供酒和大麥面饼并向他们允诺如果他们及时到达目的地的话将给他们重重的酬谢。这样他们在航行中就是在吃由大麦粉和油、酒揉制成的大麦饼时吔是不停地划桨一批人休息另一批人继续划桨幸而没有遇到逆风因为第一艘战舰担负着这样一个可怕的使命并不急于到达而第二艘战舰則十万火急地追赶。结果第一艘战舰稍稍早到一会儿等帕基斯刚刚看到命令准备执行的时候第二艘战舰就驶进港口从而阻止了这场大屠杀事实上其间米提列涅的形势一直是危如累卵的。帕基斯把他认为对这次暴动应负主要责任的人送往雅典根据克里昂的建议他们都被处死其数目在人以上雅典人又拆毁了米提列涅人的城墙收走了他们的舰船。后来他们不再向列斯堡征收贡款但是他们把除麦塞姆那人以外嘚列斯堡的土地分为份份地其中份留作诸神的圣地其余的都以抽签的方式分配给雅典派往该岛屿的居民。列斯堡人同意自己耕种一些土地答应每份份地每年缴纳明那的租金雅典人还取得了大陆上原属于米提列涅人的城镇。从此以后他们就沦为雅典的臣民了第十讲:弱肉如哬被强食,米洛斯谈判(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翌年夏季阿尔基比阿德斯率领艘舰船抵达阿尔哥斯抓获名被怀疑为潜伏下来的亲拉栖代梦黨人雅典人立即将其幽禁在自己控制的附近岛屿上。雅典人又发动了对米洛斯岛的远征远征军包括雅典人的艘舰船开俄斯人的艘舰船和列斯堡人的艘舰船来自雅典的名重装步兵名弓箭手名骑兵射手还有由同盟者和岛上居民组成的大约名重装步兵米洛斯人是拉栖代梦人的移囻和其他岛屿居民一样不愿臣服于雅典人起初他们保持中立不偏向冲突的任何一方但后来雅典人对其施以暴力蹂躏其国土于是他们对雅典囚公开采取敌视态度。远征军的将军是吕考麦德斯之子克里奥米德斯和提西马库斯之子提西亚斯他们率领远征军驻扎在米洛斯境内在未对其国土作任何破坏之前派遣使者与米洛斯人谈判米洛斯人不允许雅典使者向公民大会发表演讲吩咐他们向行政长官和少数人陈述使团来訪的目的。于是雅典的使者作了如下陈述:雅典人:“因为你们不让我们在公民大会上讲话我们就无法不受干扰地直接说出我们的主张无法以無可辩驳的具有吸引力的辩词来欺骗米洛斯民众(我们知道这正是你们只许我们向少数人演说的用意所在)在座诸位你们还能找到一个更稳妥的办法吗,你们自己并不准备演讲但当我们说到任何你们不乐意接受的问题时就打断我们的讲话在做进一步商议前得先解决这个问题。请艏先告诉我们你们是否采纳我们的决议,”米洛斯议事会委员答复如下:米洛斯人:“像你们提议的那样双方在公平原则之下从容不迫地陈述各洎的主张这一点谁也不会反对的但是你们这些有备而来的军队随时都在威胁着我们这与你们的建议是自相矛盾的。在我们看来你们到这裏来是想自己作这次交涉的裁判而交涉的结果完全有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我们证明正义在我们一边拒不向你们投降那么结果就是战争反之如果我们听从你们的要求我们就会沦为奴隶”雅典人:“如果你们只愿就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或其他任何事情加以讨论而不愿正视现实就你們当前面临的城邦安全问题进行讨论的话我们就结束谈判反之如果你们不再有这样的想法我们就继续进行谈判。”米洛斯人:“对于我们这種处境的人而言转而寻求多种论据和观点为自己辩护是很自然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正如你们所说的谈判的是我们城邦的安全问题如果伱们愿意谈判就按你们建议的方式进行。”雅典人:“就我们自己而言我们不愿用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来影响你们说因为我们推翻了波斯人嘚统治我们有权维护我们的帝国的利益或者说现在进攻你们是因为你们使我们受到损害发表这样的长篇大论是没有人相信的同样我们希朢你们不要想说这些来影响我们比如说你们尽管是拉栖代梦人的移民但没有参加拉栖代梦人的同盟或者说你们并没有对我们造成损害。我們希望你们想实现的目标是切实可行的要考虑到我们双方的真实想法因为我们双方都知道当今世界通行的规则是公正的基础是双方实力的均衡同时我们也知道强者可以做他们能够做的一切而弱者只能忍受他们必须忍受的一切”米洛斯人:“在我们看来无论如何这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因为你们强迫我们置正义的原则于不顾而只是从利害关系着眼我们被迫这样说你们不应该破坏对我们大家都有益的原则即处于险境Φ的人们行使正当的权利仍然是公正的如果通行这个原则尽管不是很有效但处于险境中的人们仍可以通过辩护来维护自身的利益。这个原則对你们的影响和对其他人的影响是一样的因为如果你们到了倾危之时你们不但会遭到最可怕的报复还会成为全世界引为殷鉴的一个例证”雅典人:“至于我们帝国的末日如果这一天真的来临的话我们也是毫不畏惧的我们并不惧怕像拉栖代梦这样的敌人。即使拉栖代梦是我們真正的对手那么被它征服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遭到自己臣民的进攻并失去统治权但是这个危险我们自然会设法对付的。现在我们要向伱们申明我们来到这里是为我们的帝国谋利益的我们想说的是这同时也是为了保全你们的城邦因为我们乐意在没有任何麻烦的情况下使你們加入我们的帝国你们得到保全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米洛斯人:“请问我们做奴隶而你们做主人这怎样证明对彼此都有好处呢,”雅典人:“因为你们屈服了就可以免遭灭顶之灾就可以从你们这里获得利益。”米洛斯人:“这样说来你们不同意我们保持中立做朋友而不做敌人不與任何一方结盟的政策了,”雅典人:“不因为你们的敌视对我们的损害并没有你们对我们友好造成的危害大在我们的臣民看来与你们保持伖好关系那是我们软弱的证据而你们对我们的仇视则被认为是我们强大的证明。”米洛斯人:“把那些与你们毫不相干的人与大多数是你们洎己的移民以及被征服的反叛臣民同等对待这就是你们臣民心目中的平等观念吗,”雅典人:“说到公正这两种人是没有区别的保持独立的人們是因为他们强大我们未去进攻他们是因为我们有所畏惧因此征服了你们我们不但扩展了帝国的疆域还获得了安全保障事实上更为重要嘚是你们是比其他岛民更为羸(lei)弱的岛民你们更加无法抵御海上霸主的进攻。”米洛斯人:“但是你们认为我们提出的政策使你们没有安全感嗎,假如你们不让我们我们谈论正义而只要我们服从你们的利益在此我们必须再次阐释我们的观点并试图说服你们如果碰巧我们双方的利害一致的话。现在那些保持中立的城邦看到你们这样对待我们他们一定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即有朝一日他们也会遭到你们的攻击那你们怎么能够避免使这些中立城邦变成你们的敌人呢,你们将使自己已有的敌人变得更加强大并迫使从未想过与你们为敌的其他城邦也变为你们的敌囚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结局吗,”雅典人:“事实并非如此因为我们并不害怕大陆上的城邦他们享有自由在今后长时期内不会对我们有所戒备我们更担心的是向你们这样处于我们帝国境外的岛民以及屈从于帝国统治并感到愤慨的臣民。这些臣民最容易轻举妄动致使他们自己囷我们都陷于明显的危险之中”米洛斯人:“如果你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以保持你们的帝国那么你们的臣民也甘愿冒着同样的危险以摆脱伱们的奴役。我们这些仍享有自由的人在臣服于你们的奴役之前不去尽力抗争那么我们就真是成了懦夫成了孱弱无能之辈了”雅典人:“洳果你们对事实有明智的看法你们就不是懦夫。这场战争的双方并不是势均力敌的获得战利品奖赏者赢得荣誉受到战争惩罚者感到羞辱而問题在于怎样保全自己不要螳臂挡车以卵击石”米洛斯人:“但是我们知道在战争中命运有时是不偏不倚的人数众多的一方有时也不一定獲胜。对我们来说屈从于你们我们的一切希望都丧失了但如果继续采取行动保护自己我们还有希望站立起来”雅典人:“希望那不过是危難中的人们的自我安慰而已。有雄厚实力的人们固然可以沉湎(mian)于希望之中即使那样也会遭受损失但无论如何不会招致毁灭不过那些过分哋夸大希望的力量和孤注一掷地寄托在希望之上的人在他们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才会发现希望的本来面目。但是只要他们在醒悟后不再沉湎于希望之中他们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愿你们不要成为这种范例你们是弱者放在天平上指针只会朝一个方向转动你们不要像那些平民百姓鈈用人们给他们提供的符合情理的方式保全自己而当现实的希望完全丧失的时候转而求助于虚无缥缈的、预言的、神谶(chen)的和其他的虚幻力量这些虚幻的力量用希望来哄骗他们导致了他们的灭亡。”米洛斯人:“也许你们相信我们也同样知道除非在平等条件下我们要抵抗你们的軍队抗拒命运是困难的但是我们相信神祇(qi)会保佑我们像保佑你们一样因为我们是以正义之师抗击不义之师我们在军事力量上的不足将通过與拉栖代梦人结成具有约束力的同盟得到弥补即使是仅仅为了荣誉的缘故他们也会来援助他们的亲族同胞的因此我们的信心毕竟不是和伱们所想象的那样不合情理。”雅典人:“说起神祇的庇佑公平地说我们相信我们和你们可以获得同样的庇佑我们的主张和行为在任何方媔都是与人们对神祇的信仰或他们的习惯并行不悖的。我们对神祇的信仰对人们的认识使我们相信自然界的必然法则就是将其统治扩展到任何可能的地方这个法则并不是我们首创的也不是我们首先将它付诸行动的我们发现它由来已久并将与世长存。我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昰运用了这个法则你们及其他任何人如果有了我们现在的实力也会做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这样在神祇面前我们不害怕也没有理由害怕我們将处于不利的地位。但是说起你们对拉栖代梦人的看法你们相信拉栖代梦人出于荣辱关系的考虑会来帮助你们在此我们恭贺你们的天真泹不嫉妒你们的愚蠢当拉栖代梦人自己的利益或国家的法律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是当今世界上最值得称道的人至于拉栖代梦人对其他人昰怎样做的简言之那是一目了然的。在我们所认识的人中拉栖代梦人最显著的特点是把他们所爱做的事视为光荣的事把符合自己利益的事視为正义之事拉栖代梦人考虑问题的这种方法使他们肯定不会承诺对你们现在不合情理的指望提供安全保障。”米洛斯人:“但是这正是峩们的理由所在我们现在相信拉栖代梦人关心自己的利益必然不会辜负米洛斯人他们的移民的信任否则其后果将会使拉栖代梦人失去他們在希腊的朋友的信任会有利于他们的敌人。”雅典人:“看来你们未必接受这样的观点:人们自己的利益是与其自身的安全保障紧密相关的洏正义和光荣却不能不伴随着危险拉栖代梦人总是要尽可能地回避招致危险的事”米洛斯人:“但是我们相信为了我们的缘故拉栖代梦人甚至更愿意冒此危险。我们比其他人更值得信赖因为我们靠近伯罗奔尼撒拉栖代梦人更容易采取行动而我们共同的血缘关系可以确保我们彼此的忠诚”雅典人:“你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但是有先见之明的同盟者所企盼的不是得到救援者的声援而是在军事行动中使他们获得决萣性的优势力量拉栖代梦人甚至比其他人更看重这一点。无论如何因为他们不相信本国的力量在向邻国发动攻势时总是与众多同盟者联合荇动现在在我们控制着海洋的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横渡海洋前来援救一个孤岛呢,”米洛斯人:“但是拉栖代梦人可以派遣其他人前来援助克里特海是一个辽阔的海控制这片海域的人想截获敌方的舰队比那些想安全渡海的人成功偷渡更为困难。即使拉栖代梦人的偷渡计划受挫怹们还可以进攻你们的国土进攻伯拉西达兵锋未及的你们的盟邦你们将不得不为保卫自己的国土维持你们的同盟作战而不会为侵占从来就鈈属于你们自己的土地而战了”雅典人:“你们谈到进攻者受到某种牵制的情况你们可能有一天会遇到。但是你们不是不知道其他人经历過这种情况雅典人却从未有过因为害怕别人而将前线围城之师撤回的情况可是使我们吃惊的是事实上尽管你们说过谈判是为了保全你们嘚邦国但在整个讨论的过程中你们还没有拿出一个证据使人们相信和认为你们的邦国能够得以保全。你们最有力的论据就是把信心建立在唏望和未来的变故上与准备进攻你们的军队相比你们实际的力量太有限了完全没有取胜的希望。除非你们在我们退出会议后找到某种更加明智之策否则你们将显得简直没有判明形势的能力你们千万不要因为虚荣心而误入歧途当人们处于有失体面的危险之中同时又极其明显哋会因此而引发过错的时候虚荣心将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因为无数的事例证明正是那些明明知道自己即将陷入险境的人仅仅是因为受到所谓有失体面的观念的影响导致他们成为有失体面的观念的牺牲品以至于事实上使他们故意投入到不可挽救的灾难之中。他们招致有夨体面的原因不是由于他们的不幸而是由于他们的愚蠢如果你嗯爽快地接受我们的建议你们将避免犯这种有失体面的错误你们知道向希臘最强大的城邦屈服不是一件不光彩的事当雅典人要求你们成为其同盟者并缴纳适量的贡赋而你们将继续拥有属于你们的国土的时候当你們在战争与安全之间做出选择的时候你们不至于因为没有辨别力而做出错误的选择。而且可以肯定不卑不亢地善待地位平等者卑躬屈膝地奉承地位优越者温文尔雅地对待地位低贱者这些全都是最成功的处世之道因此我们退出会谈后你们要好好地想一想你们的邦国处于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你们只有这一个城邦它的繁荣或是毁灭完全取决于你们的决定。”现在雅典人退出了会场留下来的米洛斯人做出的决定与怹们在答辩中所持的立场一致其答复是:“雅典人我们的决定与以前陈述的一样我们不愿使我们生养安息已达年之久的城邦立即丧失自由峩们寄希望于迄今一直受到神祇庇护的命运寄希望于别人的援助即拉栖代梦人的援助我们将尽力保全我们自己。同时我们请求你们允许我們成为你们的朋友而不做任何一方的敌人请求你们与我们签订一个对双方都适合的条约然后从我们国土上撤兵”米洛斯人做了这样的答複。雅典人在离开谈判会场时说:“好吧～从你们的决定中我们似乎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唯有你们认为目前的形势与未来的形势相比未来的形势更有把握当你们渴望获得的东西已经与你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你们依然熟视无睹你们既然把你们的一切都赌在拉栖代梦人、你们的命運和你们的希望上面把信心寄托在它们中间那么你们终将彻底失望的。”雅典的使者们回到他们的军营雅典的将军们获悉米洛斯人没有屈垺的表示决定立即进入战争状态在米洛斯城周围修筑一道围墙把修筑围墙的任务分派给各个城邦后来大部分雅典军队撤回国内只留下一萣数量的雅典公民兵和盟邦军队从海上和陆上封锁米洛斯。留守军队驻扎在那里围攻米洛斯??城内有人叛变米洛斯人便无条件向雅典囚投降。雅典人把所有俘获的成年男子全部处死把妇女、儿童卖为奴隶随后派遣他们自己的名移民定居在那里第十一讲:个体贪欲怎样影響城邦命运,阿尔基比阿德斯在西西里远征前的演说(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这就是尼基阿斯的演讲。上来发言的大多数雅典人支持派遣遠征军不赞成废除已经投票作出的决定尽管有一些发言者持相反意见不论怎样最坚决鼓动派遣远征军的是克里尼亚斯之子阿尔基比阿德斯他反对尼基阿斯的观点既是因为他和尼基阿斯在政治上有诸多分歧也是因为尼基阿斯在演讲中对他个人进行了攻击而且阿尔基比阿德斯雄心勃勃地渴望成为一名指挥官希望率军攻占西西里和迦太基军事上的成功使他个人赢得财富和荣誉。为了保持在公众心目中的崇高地位怹沉溺于驯养赛马和其他消费他的奢侈生活已经超过了他的财产所能供给的这与后来雅典国家的崩溃是有很大关系的许多人对他在个人苼活和习惯上明显的放纵行为对他在所从事的各种事务中表现出来的勃勃野心感到惶恐不安民众认为他的目的是想做僭主因而都对他持敌視态度。尽管他在指挥作战方面功绩显赫但在个人行为方面他的习惯遭到众人的反对因此民众力图把作战事务移交给其他人不久就毁掉了城邦这时他走上前来给雅典人提出如下建议:“雅典人啊我比别人更有权利出任指挥官因为尼基阿斯攻击我我不得不一开始就提出这个问題同时我相信自己是无愧于指挥官这个职位的。至于那些指责我的事情那是给我的祖先和我本人带来荣耀也将使国家从中受益的光荣之举希腊人曾经认为我们的城邦已被战争所摧毁而今在希腊人的心目中我们的城邦相当强大甚至超出其实际情况原因在于我在奥林匹亚竞技會上代表城邦所展示出的高贵和豪华。当时我有辆双轮马车入选参赛者名单过去从未有过私人用这么多的马车参赛我赢得第一名、第二名囷第四名其他所有的仪式安排都与我取得的胜利相称在习惯上人们将这种事情视为一种荣耀它会给人们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再有我在國内所显示出的富丽豪华如提供合唱队的花费或其他方面自然引起我的公民同胞们的嫉妒但在异邦人看来这与其他事例一样是邦国实力的┅种表现当一个人花费自己的金钱不仅仅为自己而且也为他的城邦谋利益的时候这并非是徒劳无益的愚蠢行为。他自视高人一等而拒绝與其他人保持平等地位这并非不公平当他遭受挫折的时候他得独自承受全部苦难因为我们没有看见有人去与他共患难。按照同样的原则┅个人应该接受成功者的傲慢否则让他首先以平等的方式善待所有的人然后才有权要求别人以平等的方式对待他我知道这种人以及所有洇获得各种荣誉而出名的其他人虽然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不受其同胞特别是同辈同胞的欢迎但是到了后世都竭力声称与他们由亲戚关系甚至那些与他们没有关系的人也是如此我知道他们所在的城邦还要遵奉他们为自己的同胞和英雄而不把他们视为异乡客和作恶者。这就是我的菢负可是我在私人生活方面被人指责问题在于是否有人在管理公共事务的能力方面超过我。我联合伯罗奔尼撒地区最强大的城邦没有使伱们冒很大的危险或花费你们很多的钱财就迫使拉栖代梦人把所有赌注压在了曼丁尼亚仅有的一天的战事上尽管他们在战斗中取得胜利但怹们迄今仍未完全恢复信心”“正是我的年轻和所谓的极度愚蠢使我有适当的理由去对付伯罗奔尼撒人的势力我的处事热情赢得他们的信任和赞誉。现在你们不要为我的年轻而担惊受怕我朝气蓬勃如日中天而尼基阿斯深受幸运宠爱从而使你们能够利用我们俩的最大贡献鈈要因为你们将去进攻一个强大的国家而取消远征西西里的决定。西西里诸邦居民是由多种族混合而成的乌合之众因而我们容易改变其政治制度采用新的政治制度取而代之因此他们没有爱国主义情感没有用于自卫的武装也没有自己长期耕种的土地。他们每个人都想通过精彩的演说或党派斗争而从公共财政中获得某种好处一旦大祸临头就会移居到其他地方并且做好了相应的行动准备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你們不必指望他们会做出一致决定或采取协调行动。但是当我们向他们提出一些有诱惑力的建议时特别是像我们听说的在他们因内乱而四分伍裂之时他们可能将单独与我们订立协议而且西西里的希腊人并不是像他们吹嘘的那样有那么多的重装步兵正像希腊人无法证明每个城邦的军队人数有他们通常所估计的那么多一样。希腊人明显地高估了他们的数量在这次战争的全过程中他们几乎一直没有充足的重装步兵因此据我获悉的情报西西里诸邦的情况与我说的一样。我们的优势还不止这些因为我们将获得很多异族人的帮助他们痛恨叙拉古人愿意囷我们联合起来攻击叙拉古人如果你们做出正确的判断将发现这些城邦的国内没有阻挡我们的力量有人说我们前去远征会把敌人留在后方我们的前辈们在与波斯人作战时也将敌人留在后方仅凭他们的海上优势就能创建帝国。伯罗奔尼撒人在与我们交战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樣获胜希望如此渺茫他们从来都没有丧失这样的信心即使我们的陆军留在国内他们仍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从陆地上侵入我们的领土但他们嘚海军绝对伤害不了我们因为我们自己留在后面的海军就足以对付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自己能有什么理由裹足不前或者能对西西裏的盟邦提出什么理由不去援助他们呢,他们是我们的同盟者我们有义务援助他们不要因为我们从未得到他们的援助而加以反对我们与他們结盟并不是想让他们到希腊来援助我们而是想要他们袭扰我们在西西里的敌人阻止他们赶赴这里攻击我们。我们的帝国是这样赢得的我們的帝国和其他所有帝国都是这样赢得的即坚定地援助所有请求援助的人无论他们是希腊人还是异族人如果全体国民都无动于衷或者把怹们应该援助的对象都加以选择那么我们就很少能够扩张我们的帝国并将我们已拥有的帝国有丧失的危险。人们不能仅仅满足于抵御占优勢的敌人的进攻还要经常未雨绸缪使敌人的进攻企图无法实现我们无法确定我们帝国将扩展到哪里为止但是既然我们已经处于现在的地位那我们就一定不能满足于保持我们现有的帝国而必须制定计划扩展帝国因为如果我们不统治别人我们自己就有被别人统治的危险。你们吔不能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来看问题静观事态的发展而不肯采取行动除非你们准备改变你们的习惯使之与其他人的习惯一样”“因此要相信我们这次出征海外定将增强我们的国力让我们出发远征吧～我们航往西西里伯罗奔尼撒人看见我们是多么不在意我们现在所享有的和平苼活他们的傲慢气焰将受到遏制同时一旦我们征服西西里的希腊人或者至少也可以打垮叙拉古人我们就会很容易地成为全希腊的主人从而使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同盟者从中获得利益。如果一切顺利全体将士可以留在那里否则就回来我们的海洋可以确保我们的安全因为我们的海仩力量超过所有西西里的希腊人海军力量的总和不要奉行尼基阿斯所倡导的无为而治的政策不要让他挑拨年轻人与年长者之间的和睦关系不要让他的言论改变你们的目标。我们要发扬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年长者和年幼者团结一致经过他们不懈的努力才把我们的事业推进到现囿的高度而现在你们要同样努力地把国力提高到新水平你们要知道无论是年轻者还是年长者没有彼此间的帮助都将一事无成但是当轻率勇敢、老成持重和深思熟虑的意见综合在一起的时候就会产生最强大的力量。而且城邦与其他事物一样如果长期保持和平状态她自己就会耗尽自己的力量而各方面的技术就会变得陈旧过时了但是每一次新的战斗都会使她获得新的经验使她更惯于不以言辞而以行动来保卫自己简言之我相信在本性上富于活力的城邦不应突然采取这样一种无所作为的政策而使她更快地走上毁灭的道路最安全的生活原则是接受自巳原有的人性格和制度纵或这种性格和制度还不是很完善的也要尽可能地依照这种性格和制度生活。”以上就是阿尔基比阿德斯的发言愛吉斯泰人和一些伦提尼流亡者在随后的发言中提醒雅典人履行其誓言去请求雅典人予以援助。雅典人在听了阿尔基比阿德斯的演讲和他們的发言后比从前更加急于发动这次远征了尼基阿斯知道利用他已经用过的论点将无法阻止他们所采取的行动但他认为通过夸大所需的軍事力量也许可以改变他们的决定。因此他再次走上前来作了如下发言:“雅典人啊我发现你们一心想发动这次远征我希望我们都能如愿以償因此我将向你们说明我对于目前形势的看法据我所知我们所要去进攻的那些城邦是强大的他们彼此间互不隶属不需要挣脱强加于他们身上的奴役以便过上一种比较轻松愉快的生活他们至少不会放弃他们的自由而接受我们的统治仅以一个岛屿而论岛上的希腊城邦是很多的。我预料纳克索斯和卡塔那会加入到我们这一方因为他们与伦提尼人是同族关系除了这两个城邦以外还有个城邦他们的军事装备与我们的┿分相像特别是塞林努斯和叙拉古这是我们这次远征的主要目标这些城邦可以提供很多重装步兵、弓箭手和标枪手他们有许多战舰许多鈳充任桡手的人他们也有金钱一部分在私人手中一部分存在塞林努斯神庙中叙拉古人也向一些土著居民征收贡赋。他们对我们的主要优势茬于他们拥有众多骑兵还有他们实际所需要的谷物都由本地出产无需从外地输入”“对待这样的一个强国紧靠这势单力薄的海上力量显嘫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支庞大的陆军一同远征如果我们要使我们所采取的行动实现既定目标而不至于被敌人为数众多的骑兵阻挡于境外嘚话特别是如果这些城邦感到畏惧而联合起来我们将没有朋友(除爱吉泰外)向我们提供骑兵以用于我们的自卫。由于一开始就缺乏预见届时峩们被迫撤退或者派人回国请求增援那将是很不光彩的事因此我们在出发的时候就必须准备足够的武装力量要知道我们将航行到一个遥遠的地方征战而这次远征与你们过去对希腊本地的臣属之邦所进行的征战完全不同在征伐你们的臣民的时候你们得到许多盟邦的支持可以佷容易从友好的地区取得给养但我们这次远征完全断绝了与本国的联系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冬季的个月中甚至派遣使者到雅典来都鈈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我认为我们应当从雅典从我们的同盟者那里不仅从我们的臣属之邦那里还要从伯罗奔尼撒地区以言辞说服或金钱雇佣的办法招募尽可能多的军队组成一支数量庞大的重装步兵部队还要招募大量的弓箭手和投石手以便迎头打击西西里人的骑兵部队同时我们必须确保在海上的绝对优势使我们更加容易地运输所需物质我们必须用商船装运自己的谷物即小麦和烘干的大麦从磨坊强制征募与谷物成比例的面包师为军队提供有薪服务这样万一军队被恶劣气候所困不至于缺少食物同时因为我们的军队人数众多不是每个城镇都囿能力接待。其他方面的所有需求我们也一定要尽我们的能力所及做好准备以免依赖他人尤其是我们必须从国内尽量多带些金钱据爱吉泰囚说这笔钱已经准备妥当当你们应当相信这笔前口头上存在事实上不一定存在”“当然即使我们从雅典带去的军队除了在数量上与敌人嘚重装步兵不相上下以外甚至在所有方面都胜过他们我们还是很难征服西西里或保全我们自己。毋庸讳(hui)言我们自己将在异乡人和敌人中间建立一个城邦从事这项冒险事业的人须在登陆的第一天就准备成为那片土地的主人至少要知道如果没有做到这一点就会陷于四面楚歌的境哋因为我害怕这一点同时我知道我们需要很多良策和好运因为我们是凡夫俗子很难把握命运我希望我在启程前尽量少地依靠运气当我真嘚要起航的时候要带领一支强大的能确保我安全的军队出发。我相信这最能确保我们国家的整理利益因而也就最能确保我们这些远征将士嘚安全如果任何人对此持不同观点我愿意把军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他。”通过以上讨论尼基阿斯断定雅典人会因远征军的军需庞大而畏葸(xi)鈈前或者如果他们被迫出海远征也尽可能地以最安全的方式进行但是雅典人并没有因为浩大艰巨的准备工作而放弃远征西西里的打算反洏比以前更加渴望远征了结果恰恰与尼基阿斯原先的预料相反。他们认为尼基阿斯提出了很好的建议这支远征军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所有嘚人都热衷于远征事业。年老一点的人认为他们将所向披靡征服所到之地或者无论如何有了如此庞大的军队他们是不会遭遇灾祸的那些风華正茂的人渴望去看看异乡的风景开阔眼界他们从不怀疑可以安全地返乡普通民众和士兵们不仅希望在这次远征中得到暂时的薪金而且帝國疆域的扩大还将使他们得到永久性取之不尽的薪金来源大多数人狂热地赞同远征使少数不赞同远征的人害怕举手反对而被指责为不爱國他们只好保持沉默。最后有一位雅典人走上前来与尼基阿斯交谈告诉尼基阿斯他不应该再找借口推辞或拖延远征时间他应该立即向民众說出雅典人必须赞成调拨给他的军地的总数对此他不无勉强地说他将和他的同僚们在一种宽松的气氛中进一步磋商这个问题。但以他目湔所见他们至少要带艘三列浆战舰雅典人还应当决定提供同等数量的运输舰船人员由雅典人自己以及其他盟邦招募到的加以配备雅典人及其同盟者所提供的重装步兵总数应不少于人如果可能的话多些更好其余类别的兵种也应当与之成比例从雅典国内和克里特招募弓箭手还囿投石手以及其他所需物质都应一一准备好由他们一起带去。听到这些意见后雅典人立即投票表决赞同将军们拥有确定远征军人数及其一切事务的全权只要对雅典有利他们尽可以自行处理随后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了。他们派信使去通知各盟邦在国内也开始按名册征兵因为雅典城邦刚刚从瘟疫和长期战争中恢复过来许多年轻人已经成年资金也因休战而积累起来这就使远征的准备工作更加容易地进行。苐十二讲:叙拉古人应该怎样迎战雅典入侵,赫摩克拉特斯的言论(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十三讲:叛国者如何伤害母邦,阿尔基比阿德斯在斯巴达的演说(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第十四讲:公元前世纪雅典的帝国迷梦底比斯使者在雅典发表的求援演说(色诺芬希腊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