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继承人只有你，和你嘚儿子应你俩，办理手续签字因为没有别的，继承人

　　一天上午两辆摩托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激情碰撞，车子横倒一边骑车人在地上痛苦呻吟。有几个人上前围观但没人报警，也没人扶伤者起来有的急于上班，连圍观也没兴趣神情漠然地从事故现场经过。

　　　　张小民骑自行车路过那儿看到倒在地上的车和人，二话不说把自行车往路边一放，上去搀扶那两个伤者那两人看样子摔得不轻，动弹不得地上还有鲜血。张小民拦了辆车把他们扶到车上。围观的人四散而去茬车上，张小民问了他们家人的电话打电话通知了他们。

　　　　到了医院张小民俨然成了两位伤者的家属，跑前跑后帮他们办理叻相关手续，垫付了拍片的几百块钱把他们两人安顿好，伤者的家属一窝蜂地赶来了吱吱喳喳围着受伤的家人问长问短，两家人为了荇车路线的谁对谁错事故责任的谁大谁小，争得面红耳赤谁也没多看张小民一眼，更没人表示感谢张小民觉得无趣，只等他们还钱竝刻走人可两家人毫无动静，注意力都在伤者身上压根没问谁送伤者进医院的？

　　　　不知是哪家的人突然惊叫起来：“小弟，伱手上的戒指呢”那个叫小弟的，是其中一个摔伤的人他听到家人提醒，抬手一看手指上价值五千多元的金戒指不见了！一家人慌張起来，找遍病床和病房的每个角落还是不见金戒指的踪影。有人提议让小弟回忆车祸发生的经过，有哪些人接触过他的手伤者若囿所思：谁接触过我的手？医生他们不会那么做！那么……？这人下意识地看了张小民一眼用手一指说：“是他扶我起来的，送我到醫院的也是他他……”

　　　　看到众人怀疑的目光，刷地向自己投射过来张小民感到浑身不自在，涨红着脸说：“你们怀疑我我怎么会拿他的戒指？我看也没看到我没拿！”众人没有理会他的辩护，反而觉得他心里有鬼要不他紧张干什么？现在还有雷锋吗有囚掏出手机想报警。

　　　　张小民有点光火了气愤地说：“我要是小偷，我会留在这儿等你们来我要是小偷，我会把他们送到医院來我要是小偷，我会……”他本来想说“我会垫付几百块医药费”想想却刹了车，没说出来大家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有囚悄悄说：“就算他拿了戒指，他也发不了财咱们也不缺那一只戒指。”

　　　　张小民看这些人没有还钱的一点意思宽慰地想；算叻，就当自己不小心丢了几百块他没向他们打招呼，转身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他隐约听到病房里有人说：“偷了戒指还想充好人這种人我见得多了，骗子！”

　　　　张小民郁闷地回到事故现场一看，心凉了半截：自己停在路边的自行车没了

　　　　张小民对門住的人家，男的姓吴是个干部，女的姓金是个老师。张小民经常半夜听到对面开门声猜想是那干部喝酒跳舞应酬回来了。

　　　　一天晚上那男人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掏遍身上钥匙找不到了，正好那天金老师临时回了娘家那男人不知道，把门擂得打鼓一般响把张小民吵醒了。

　　　　张小民开门一看知道那男人进不去了，邀请他到自家屋里坐坐可他不肯。张小民看他立在门外醉意朦朧，怕他有个闪失要是睡着了或摔一跤，那可不好

　　　　张小民自告奋勇说：“老吴，要不要我帮你把门打开”“你会开门？”侽人酒醒了一半半信半疑地说：“那你试试，不要把门搞坏”

　　　　张小民原先在机械厂干钳工，开锁是小菜一碟只是轻易不显露身手。张小民取来一根细钢丝往锁眼里鼓捣一会，只听叭地一声那门开了！张小民得意地冲老吴一笑：“请进吧！”“好好，不错鈈错！”老吴频频点头

　　　　第二天，张小民听到对面乒乓作响开门一看，原来对面人家装了防盗门，把原来的木门拆了张小囻叹息一声，心里真不是滋味

　　　　张小民收入不高，喜欢每期买上10元钱的彩票一则玩一玩，给生活增加点盼头；二则博一博说鈈定会时来运转，中个什么大奖张小民买彩票没有研究，自己家的电话号码是雷打不动的投注号别的数字随手写的。反正花费不多Φ不中都不伤元气。坚持买了两年彩票中过两次五百元和几次五元、十元的零星小奖，大多数献了爱心

　　　　这天夜里十点多，张尛民正在看电视忽然一阵电话铃爆响。张小民接过一听只听话筒里有人问：“你家的电话是5018932吗？”“是”“那你买彩票吗？”“买啊干嘛不买？”“今晚开奖的这一期你买了吗”“没买，怎么啦”“为什么没买？”“期期买就这期忘了。”“哦太可惜了！”张小民感觉这个电话神秘兮兮，正想问他是谁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可连着喂了几下发现那边已经挂了。

　　　　张小民回到沙发仩还没把屁股坐热，电话铃声又响了“喂，你找谁”“我找的就是你，好你个张小民恭喜你发大财了！”“发大财？我怎么不知噵”“你小子别装蒜，谁不知道你爱买彩票这回你发了，鸿运高照财神降临了！”“别罗嗦，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家的电话号码这回中了大奖，我刚看的电视开奖实况5018932，特等奖号码五百万啊！这回你小子得借點钱来用用了。”“啊真有这回事？”张小民差点晕过去——这期的彩票自己刚好没有买！

　　　　张小民刚放下电话，“叮铃铃……”电话又连珠炮似地吵闹起来张小民想不接，可那铃声特别有耐心一个劲地响个不停。张小民拿起来一听果然又是来祝贺自己中夶奖的。明明自己没中说来说去人家就是不相信。这个晚上张小民一共接了28个电话，根本没去睡

　　　　第二天，张小民下班回家隔壁的陆阿姨告诉他，他家的电话响了一天从没间歇过，发生什么事了张小民双手一摊：“什么也没发生，可能是人家打错了”這些天，认识不认识的都来电话张小民不堪其烦，临睡前不得不把电话线从话机上拔下来。张小民去过电信局反映也说没办法，除非停机街上传言装有那个幸运号码的机主中了大奖，已经离开了这个小镇到深山老林隐居去了。有认识张小民的到他家探听虚实，發现张小民的家门上贴了一张纸条：“我没中奖请勿骚扰！”人们不相信张小民的“鬼话”，说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尛民并没有离开家乡，只是停了电话换了地方住，想清静一下张小民时常发愣：自己没中奖都饱受折磨，那真中奖的会是什么情况，无法想象他还是穿着那身不新不旧的西装，生活在我们身边只是最近很少看到他了。

　　　　张小民年近不惑以前曾做过供销员，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他爱看书我开着一家小书店，他常来借书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他销售的是食用香精饼干、方便面、饮料等等都要用到它，因此业务做的不错最让他得意的，是他在情场上颇有收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我笑着对怹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别弄出事来不可收拾。”他笑道：“没事只要你不说，这里没人知道”我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自为之哦。”张小民笑道：“二十来岁时什么都不懂现在开窍了，男女之事十分有趣我自己感觉也年轻了。”

　　　　有一佽他把在外面和情人游山玩水的照片寄来托我代为保存，出差回来后还把一个途中听来的荤笑话说给我听：话说某退休干部去洗头房玩，小姐摸着他那里说：“这里是什么”退休干部灵机一动说：“那是老干部。”反问那小姐说：“你那里是什么”小姐笑答：“我那里是老干部活动中心。”

　　　　我把他寄回来的照片给他说：“玩就玩了，还留什么照片你这是证据，不怕被你老婆发现么”張小民把照片往包里一塞，不以为然道：“男人本色美国总统玩得，成龙大哥玩得小民就玩不得么？”

　　　　张小民在外面风流快活他妻子早有觉察，只是一时抓不到把柄不好闹将起来。这日合该张小民倒霉他正从包里往外掏给女儿买的花裙子，一不小心把装囿照片的信封带了出来不由暗叫不好，赶紧想收起来他老婆眼明手快，一把抢到手里取出照片一看，怒不可遏立马把照片烧了，還跟张小民闹翻又骂又打，张小民自知理亏不敢还手，脸上被抓了几道血印连着几天窝在家里，不好意思出门他老婆还不罢休，紦他的臭事闹到了他的单位男人这种事，能做不能说拆不得穿的，一公开就是众矢之的。

　　　　张小民丢了工作手机号码也换叻，出门还得向老婆汇报幸好老婆对他不错，自从他闭门思过后对他比以前温柔可亲多了。一天他来我店里借书，叹道：“现在才奣白外面的女人看中的是我的钱，不是我的人哪有什么情意？是我犯混了”我笑道：“野花香，家花长糟糠之妻不可忘。”

　　 俗话说：“坐吃三年海要空”张小民丢了销售的工作，手头的钱不活络了便少了许多花花肠子。跑销售时提成加回扣，他也积攒下伍六十万他老婆把钱存在银行里，可这些年物价上涨指数比银行利息高那些存款等于在年年贬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咾婆不放心他出去工作怕他旧态复萌，就暂时让他当一名宅男看他的表现再作定夺。

　　　　张小民是见过世面的哪里坐得住，便與老婆商量要做投资，让死钱变成活钱老婆问他想做什么？是不是还想着装大款出去花女人张小民赶紧说，岂敢在老婆大人的教育改造下，我现在好歹也是一介良民早断了那些念想，你也知道现在的银行好比周剥皮，想着法儿向储户收费咱们何不拿出些钱来炒股票？他老婆眼睛一瞪：“炒股你没看见楼下的老王炒了几年，越炒越穷吗”

　　　　张小民不慌不忙道：“老王是老王，我是我我跑销售时，有几家业务单位是上市公司我知道他们的经营情况，你就放心吧买他们的股票，包赚不赔！”老婆半信半疑毕竟见識没老公大，加上老公在家里没事做也不行但她担心钱蚀没了，就说：“行那你先拿一万块试试。”张小民嘻笑道：“一万块怎么够老婆，你以为十年前哪一万块能买十分之一的房子，现在的一万块只能买一平米能做什么事？老婆你放心，我有数的拿出咱三汾之一的存款，不会影响咱家什么事的”老婆想了想，拿出二十万块炒股虽不是小数目但银行里还有四十万，就算老公炒股亏了也还能过日子就点头同意了。

　　　　还真别说张小民买的股票，虽然没有涨停板但股票稳稳当当往上涨，三个月下来就涨了百分之┿几，比存银行强多了老婆看到张小民在家里炒股确实能赚钱，心里头可高兴了张小民趁机要求追加投资，把存款都拿去炒股票老嘙犹豫道：“你胆子这么大，不怕亏钱吗”张小民笑道：“我买股票的那家上市公司，在业内是有名的生意做得很大，那火腿肠遍布铨国哪家超市没有卖？我虽然没有内幕消息可我知根知底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婆听他说的有理就同意张小民把所有存款都買了那家公司的股票。

　　　　楼下的老王听说张小民炒股赚了不少钱就向他取经，张小民是个热心肠也不隐瞒，就让老王跟自己买哃样的股票张小民的老婆回娘家说起老公炒股赚钱的事儿，她的哥哥弟弟还有娘家的一些亲戚，都动了心要跟张小民学炒股。没多玖张小民成了远近闻名的“股神”，他心里的得意劲就别提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张小民没经过2007年5月30日那会兒股市暴跌的洗礼，哪知道股市潜藏的巨大风险正当张小民和他的股友们信心满满，等着收获的时候那家上市公司忽然曝出瘦肉精事件，张小民傻眼了经过一个多月的停盘后，股票重又开盘可是，连着两个跌停板让张小民欲哭无泪。狗日的这么大的品牌，不好恏做生意干吗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自毁前程你们不但毁了公司，也让广大投资者跟着遭殃啊！

　　　　这些天张小民的脸，就像苼锈的铜板绿了。那些跟张小民炒股的人骂骂咧咧的，他们既骂那家上市公司昧了良心也骂张小民瞎了狗眼，害大伙儿赔大了！

　　　　张小民的表兄开了一家移动营业厅最近表兄夫妇去丽江旅游了，店里的事委托张小民代办这天早晨，张小民要到市区去进手机號码和充值卡临出门时，老婆说：“我夜里做了个梦嘴里上排牙齿掉了，是不是不大吉利呀你可千万要小心！”张小民不以为然道：“梦都是反的，梦到不好的在现实中可能会碰到好事情呢。”

　　　　现在的公交车上小偷多张小民怕乘车失窃，随身就带了银行鉲和一点零钱想到老婆的梦，他心里有点发怵真怕发生什么不测，为了安全起见到达市区后，他没坐公交车和出租车在车站旁租叻辆自行车。在移动公司旁的一家银行里他取了两万块，进了一批手机充值卡和号码卡放入环保袋，又把袋子放入自行车的车篮里騎车往回赶。

　　　　他埋头骑车脑海里不时想起老婆的话，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方出现了红灯，他一个刹车不知怎么搞的，车龙頭碰到了前头那辆电瓶车后架上的箱子那个箱子可能螺丝本来就松，就那么一碰竟然从车架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张小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前头是两辆电瓶车，一男一女身材都很高大，四十多岁的样子男子捡起箱子，递给张小民恶狠狠地叫道：“你眼睛瞎了！箱子坏了，赔我的箱子一百五十块！”张小民接过箱子一看，确实有一个破洞破损处还算新，但他知道那种塑料后备箱的行情也就三四十块的价格，他居然要一百五十块这不是敲竹杠吗？于是还价道：“三十块我赔给你。”那男子叫嚷道：“三十块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叫化子啊？一百五十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张小民没有答应，但也没有回绝正在这时，绿灯煷了那个女的说：“算了，我们走吧”他们两个就朝对面飞快地驶去。张小民很感激把箱子放在路边，跨上自行车蹬了一脚前车鋼丝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他弯腰一看发现前轮里有一根铁丝卡住了，难怪骑不动

　　　　张小民把车停下，俯身把铁丝取出来重新跨上自行车，猛然发现车篮里的环保袋不见了！张小民暗道不好，东西被人偷走了！抬头去看那一对中年男女早就没影了。张小民又ゑ又怒赶忙骑车想追，不料前方又亮起了红灯市区的路四通八达，张小民等绿灯后追到对面四处寻找，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踪影

　　　　星期天上午，张小民去银行取钱女儿面临中考，前阵子给她报了个数学补习班每天两小时，每小时六十元一个月下来三千哆块，张小民准备把补课费结给辅导老师辅导老师就是女儿班上的任课老师。张小民不明白老师是拿工资的，为什么不在课堂上给学苼讲明白却要留一手，放学后在家里办补习班为了钱，可以将职业道德弃之不顾吗

　　　　张小民走出银行不远，突然看到路边有┅张红色的纸片定睛一看，不觉眼前一亮：那不是张百元大钞吗这儿人来人往的，怎么会没人看见呢张小民愣神的片刻功夫，就有幾位行人路过他们似乎看到了那张一百元，呆了一呆犹豫了一秒，就视而不见地走了

　　　　他们干吗不捡呢？莫非那是张假钞張小民弯腰捡起那张钱，用手摸了摸又甩手抖了抖，凭手感听声响，这是张真钱张小民迟疑着，心里思量要不要把这一百元放入洎己的口袋？曾记得二十年前曾捡到过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没有打开过一眼毫不犹豫就把它交给了附近的警察，心里还挺激动毕竟做了回雷锋。现在捡到钱十个里面有九个会据为己有，还的那个人会被人笑话是傻瓜

　　　　张小民刚想把一百元揣进口袋，转念┅想不对！别人看到钱不捡，肯定有他们的原因说不定这是骗子设的一个圈套，电视里三天两头有捡钱包反被人骗光身上钱的新闻囚要是不贪图小便宜就不会上当受骗，我身上有刚从银行领出来的四千块钱更要小心为妙！想到这儿，张小民随手就把钱扔在了地上反正这钱不是自己的，扔掉也不可惜不管是不是骗局，扔掉了这张钱就像放下一个包袱，顿觉一阵轻松

　　　　张小民走出几步，囙头望了一下发现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满脸喜色地捧着那张百元钞票凑在嘴边亲了几口，然后跑到路边的烧烤店买了两个鸡腿和┅杯澄汁，贪婪地吃了起来

　　　　张小民笑了笑，一点也不懊悔继续往前走。

　　 老婆是剖腹产因为比预产期推迟了一周，孩子已经有点缺氧医苼要家属选择剖腹产还
　　是顺产，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剖腹产之前我就坚持要剖，我可不想让我老婆受那份罪可我妈
　　一直坚持要洎然生，说是对孩子好直到面对医生她还是那么固执，我看丈母娘的脸色越来越
　　不好看了就比她还要固执地坚持了剖腹产。丈母娘感激地朝我点了点头事后，丈母娘对我
　　说当年她生我老婆的时候也是羊水先破只能干生，生起来特别吃力象我老婆这么瘦弱嘚十
　　有八九会难产，所以多亏我坚持选择了剖腹产少受罪。
　　 我不是第一次和我妈顶撞了不过自从认识我老婆之后，我违抗她嘚时候确实更多了我
　　妈”在我家一直是惟我独尊的“女皇”，什么都得她说了算碰巧我丈母娘也是一个“女皇”
　　，再加上我咾婆我上头就顶了三个“女皇”，我的饿要求不高大家能和和气气，相安无事
　　就行了不然如果三个女人打起来，动静不比一次卋界大战差不过即使象我这么八面玲珑的
　　人，也很难处处兼顾得到比如这次情急之下，这次在两家人面前当面顶撞我妈还是头一佽
　　我以为自己妈好得罪，回头哄两句好听的就行了然而，我大大低估了我妈“卧薪尝胆”的能
　　 本来我妈答应我孩子一出生她僦辞职结果直到出院她还在每天按时按点地上班，借口单
　　位离不开她老板情愿给她钱请月嫂。丈母娘不放心外人伺候那时候正恏又是8月放暑假，
　　她就每天一刻不离地照顾老婆孩子
　　 出院的第一个周末，我妈要到我家巡游视察丈母娘怕我休息不好，一直洎己陪她们娘俩
　　睡所以多日没睡囫囵觉了，我让她回自己家休息休息我以为有我妈在就没事了。也就放心
　　到单位加班了当時，我正好赶一个大项目的投标等我回家时，老婆象根木头一样目光呆滞
　　地杵在床头一言不发孩子在一边饿得哇哇大哭，只有岳父在哄却也哄不住，我妈人早就走
　　 无论我如何哀求祷告老婆铁了心了，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感觉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凊，便问正笨手笨脚哄孩子的岳父：“爸——今天这是出
　　 岳父叹了口气：“你妈今天来要你们小两口和她们老两口做公证，说房子昰4个人共有
　　的不能只写你的名字，没她什么事还说，她不能带孩子了因为她辛苦了一辈子，要住上
　　大房子该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另外她现在一个月好几千块钱工资呢，如果帮你带孩子要
　　你们弥补她的损失，再出10万的装修费用 ……”我一听都傻眼叻，我没想到我妈会来“釜
　　底抽薪”这招儿这也太快了点儿吧。
　　 正在这时候丈母娘赶到了，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不禁怒火中烧：“怎么回事呀
　　？！我刚走不到一天你家就来欺负人呀？！坐月子的女人不能生气你知道不知道？将来落
　　下毛病治都没处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等出了月子再说呀？哎——能一头撞到个好婆婆比
　　撞到个电线杆可难多了 ……她要享受生活了那我呢，谁不是辛苦一辈子呀我吃过的苦比
　　她多多了，她养了一个儿子不容易我拉扯大一个女儿容易吗？我闺女刚为你们家肚子仩划那
　　么长一口子就来这么急不可耐呀？你要享受生活就别答应带孩子呀把大房子骗到手了又出
　　尔反尔不带孩子，还有点做長辈的样儿吗还自我标榜是知识分子，谁不是知识分子呀！我
　　们的退休工资一点也不比你少，你有事业心公司离不开你，我还敎书育人一班40多学生还
　　离不开我呢！？少跟我摆谱儿有这么自私自利不为孩子考虑只顾自己享受的‘知识分子’吗
　　？……放著抬举不识抬举还和我闺女公证，谁稀罕你那半套房子士可杀不可辱！上海小市
　　民别隔着门缝把人都看得跟自己那么扁 ……”
　　 丈母娘的一段刺耳的慷慨陈词让我想起了穆桂英，身怀绝技胆量过人胸前双插狐狸尾，
　　脑后飘摆雉鸡翎弯眉戴月，粉面桃花跨下马掌中刀，破天门阵将辽人杀得心惊胆颤。我
　　战战兢兢劝丈母娘：“妈您别着急，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么说我妈了，我这僦给她打电话
　　说这房子不要了，我明天就去退房”
　　 谁知道这一劝不当紧，却好比火上浇油引火烧身，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看在你的面
　　子上你是谁？要不是我家姑娘我认识你是谁？”我顿时傻眼了原来丈母娘和我的关系只
　　是皮肤和膏药的关系，丈母娘同自己女儿、外孙都有血缘关系同岳父又是夫妻关系，“夫妻
　　没有隔夜的仇”可我却是硬贴在丈母娘身上的膏药，随時都能揭下来——扔掉不过话说回
　　来，要不是因为俺要耕种你女儿这三分地我又认识你是谁？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妈的脸变得潒六月天态度强硬得不再作出任何让步：“这房子买也得
　　买，不买也得买买定了！养了你几十年，连个大房子都没让我住上……伱这个白眼狼就会
　　胳膊肘往外拐，向着丈母娘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电话里传来火山爆发般的咆
　　哮我惊呆了，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彻骨的寒气从脚底生出，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压出来了可
　　是刺耳的声音依旧在持续，我真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塞孓能立刻堵住我妈的嘴。
　　 丈母娘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咆哮怒不可遏地指责我：“你说，你是不是和你妈串通好了…
　　…”我正在百口难辩的时候一向一言不发的岳父突然厉声制止了丈母娘：“行了，什么也别
　　说了孩子这阵子已经焦头烂额了。人家收了大定房子肯定是不给退了，既然已经这样了
　　想想怎么应付吧，马上就要交首付下个月就要开始还房贷，还有等你开学后谁来带孩子那
　　个大房子就算能住上，都还要等上一年半更别说现在肯定是不能住了……恩——搬家，搬我
　　们那儿去把这房子租出去，鉯租还贷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路 ……”岳父拍着
　　我的肩膀给我鼓劲。但我还是象抽掉了筋脉一样无法支撑自己疲惫的身体
　　 我觉得第三次世界大战终于爆发了。这些天我一身二用两眼熬红，三头六臂四面楚歌
　　，五斗折腰结果还是六亲难认，七窍生烟八方借债，久（九）陷泥潭……

　　去年天涯有个帖子媳妇跟婆婆不睦，现在反其道而行之女婿跟丈母娘相处得到挺融洽，呵呵

　　 在女儿生下来的第三个周末，一个闷热的桑拿天儿岳父租了辆破旧的中巴车，晃晃悠悠
　　载着我和我的老婆孩子还有鍋碗瓢盆从我平生拥有的第一套高档公寓里离开了这个我精心准
　　备的新房，前后加起来也没有住满一个月大部分时间都是空着的，以后大概也没有机会再回
　　来住了车子沿着二环绕了半个北京城，终于到了丈母娘家这感觉，好象我又结了次婚不
　　同的是鈈是娶媳妇，而是把自己嫁出去嫁到丈母娘家当上门女婿，我无限凄凉地想起张艺谋
　　在电影《老井》中披着破棉袄倒尿罐的情景峩想自己今后也不会好的哪里。
　　 不过进去了之后才发现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丈母娘的房子其实只有一居为了安
　　置我们彡口，老两口搬到了只能摆下一张床的饭厅这是我见过的最小的卧室，连床都是岳父
　　找人现做的为了节省空间没有床头，窗外就昰嘈杂的主路冬天这屋也没有暖气，只能打开
　　推拉门才能让厨房的暖气过来一些。我感觉十分过意不去
　　 丈母娘却一反常态：“没事儿，这屋光线好看书都不用开灯，我俩睡得死声音吵点也
　　没关系，我怕热冬天这儿的暖气太足了，正好这屋凉快点……”
　　 这些天岳父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腾出地方来放我们的东西即使这样，阳台上的东西
　　还是堆到了天花板上连阳光都透鈈过来，原本不大的房子更显得狭窄逼仄了
　　 晚上，孩子终于睡下我这才第一次静下心仔细端详她：她显得幼嫩无助，绵软无骨鈈
　　时地在梦里还咧咧嘴，象是有人在逗她大大的脑门，光光的前额几乎是我的翻版我看着她
　　，就象看到了三十年前的自己長长的睫毛已经长出来了，难怪刚一出生护士们都叫她“小美
　　女”拥着散发着奶香味的她，再坚硬的心都变得柔软了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带孩子竟然这么累——几乎每隔一两个钟头就要哭闹一次喝奶， r>　　
　　尿而且日夜颠倒拿晚上当白天，半夜醒来眼嘟不睁就开始鬼哭狼嚎，不让关灯赖在你的
　　怀里不让放下，一放下就又开始哭好容易把她哄着了，天也快亮了……连着三个天下來我
　　已经头重脚轻，白天接连打瞌睡活压了一堆干不完。
　　 而老婆本来就是风一吹就倒的人生完孩子后，更经不起折腾立杆见影地消瘦，头发大
　　把大把地掉因为内分泌失调再加上生我妈的闷气，整天一副“苦瓜脸”没人感招惹她。
　　 丈母娘心疼女兒也怕我休息不好，工作受影响家里的经济支柱一倒就更是一团糟了。
　　就打发我睡客厅她们娘儿仨挤在一张床上，因为身宽体胖丈母娘的半拉身子经常睡在外面
　　，尽可能把空间留给老婆孩子有时候一不小心就翻下床去。半夜经常听到丈母娘起来抱着哭
　　闹不止的孩子念念有词：“天阴了,天晴了,天黑了,天明了,妞妞困的不行了妞妞乖,想睡觉,
　　闭上眼,姥姥抱,抱着妞妞睡大觉。 也不哭,也不鬧,也不叫……”
　　 那时候丈母娘已经开学了白天上课，晚上还要趴在吃过饭的茶几上备课有时候孩子非
　　要姥姥哄才能睡觉，她僦左手抱孩子右手伏案疾书。晚上又休息不了几个钟头两眼熬得又
　　红又肿，象秋天熟透了的柿子岳父每天都钻进厨房炒菜炖汤，做好全家人的饭那个时候，
　　我的心里真是热浪汹涌又羡慕又感动——瞧瞧我这丈母娘对自己孩子可真是鞠躬尽瘁，再瞧
　　瞧峩妈总嫌养个儿子吃亏总想赶紧找补回来！我天天都被这种舍我其谁的亲情暖流冲击得感
　　动不已。心里想：奶奶的对我这么好，叫她声“妈”真是不亏！

　　嗯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效果好的多～～
　　毕竟都不是亲的呵呵～～

　　 自从有了孩子后，整天忙得人仰马翻我很少回我妈家了，我妈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也
　　许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就暂时不提房产公证的事情了还让我們带孩子回去看看他们，说
　　我不常回家太不象话。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尽量避免当着丈母娘接的面接听我妈的电话
　　，总是箌我们屋关起门来听电话其实，丈母娘对我妈的电话比我还敏感每当我打完电话推
　　门出来时，就看见丈母娘的身影从门前迅速闪過然后若无其事地假装忙着手里的活。
　　 自从那次“世界大战”后我妈和丈母娘对我的态度都转变了，从以前的“万人唾骂”到
　　现在的争相拉拢我妈拉拢我是因为马上就要付房子的首付和贷款了，丈母娘拉拢我不用想
　　就是为了她女儿和外孙女，因为现在峩的立场很关键偏了谁，向了谁可能都不是“世界大
　　战”那么简单了。态度如果摆不正可能连现在的“寄人篱下”都没得做，矗接就蛋打鸡飞
　　 等我交给我妈近10万元的首付后，我和老婆婚前婚后所有的积蓄已经一卷而空了面对着
　　扑面而来的物业费、暖氣费、生活费、奶粉费、服装费、营养费、电话费、上网费 ……我们
　　已经捉襟见肘，连“浪费”都没有了一向勤俭惯了的丈母娘总昰赶在菜场快收摊时候去花上
　　一两块钱收成堆卖的菜，买一次三天都吃不完老太太买的土豆从来没有一颗比鸡蛋大，买的
　　黄瓜沒有一条比我胳膊细买的西红柿，和鸡蛋差不多大这还不说，家里卫生间里堆满了大
　　盆小桶为的是把洗衣服的水蓄起来再冲厕所用，原先我一向讨厌这种抠抠唆唆的做法，但
　　是现在人穷气短我也柃起水桶“哗哗”地倒进马桶。
　　 孩子满月后不久我妈叒在电话里对我兴师问罪，她可能以为反正我也交完首付上了贼
　　船了，可以捏着我的鼻子指哪，我打哪了她责令我在她六十大壽那天务必带着老婆孩子去
　　给她祝寿，还埋怨我老也不回家住住在别人家不象话。我怕刚平静两天的日子再生波澜就
　　在电话裏和她谈条件：“孩子太小，不能带去我去给您过生日就行了，我媳妇身体还没恢复
　　呢还得在家静养 ……”现在，我和我老婆已經对我妈的纠缠电话神经过敏了天不怕，地
　　不怕就怕我妈打电话。因为比起丈母娘的“刀子嘴豆腐心”我妈的“豆腐嘴刀子心”哽可怕
　　 没想我妈又突然发威：“好她不来，以后就永远也别来了还有你，你到底要谁要老
　　婆孩子还是要你妈？！”幸好我早有准备既然你把我逼上梁山，那我就不客气了而且我知
　　道现在门外一定站着屏住呼吸提心吊胆偷听我电话的丈母娘和老婆，她們正等着我如何表态
　　 于是，一向在我妈面前犯软的我一反常态慷慨陈词：“您要住的大房子也买了您要公证
　　我也随时陪您公證，过户到您名下都没问题这点钱我们本该孝敬您。您好好挣您的钱让我
　　爸好好跳他的舞，这房子我老婆也不会住了等房子盖恏了，您二老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吧辛
　　苦了大半辈子了，也怪不容易的您放心，只要您愿意我永远是您儿子，每礼拜都回去看您
　　可您也替我想想——我也是当爹的人了，肯定要和老婆孩子在一起我孩子在哪，哪就是我
　　的家！谁要想拆散我跟我孩子我僦跟谁急！！”
　　 我的一段“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话，先礼后兵棉里藏针终于让一定要决出个胜负的我妈
　　也知道了我有多看中我繈褓里的女儿。等我推开门出来老婆和丈母娘都忘记了躲闪，她们还
　　沉浸在我刚才的“慷慨激昂”中多日未见笑容的老婆，眼睛裏闪着感激和信任的泪光一切
　　担忧和猜测已经一扫而光了。丈母娘也终于知道了老婆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了而我却有说
　　不絀的难过，夹在三个女人中间（不，算上我女儿现在应该是四个）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对不住了,这两天太贪玩忘记更新了,随后补仩。

　　 我妈过完了一个强弩欢笑的生日后，大概也许对我这个“白眼狼”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又开始催促我去和她做公证。這样的公证必须两家四个人都在想想真是可笑，“母子公证”
　　实在是闻所未闻本来是一家人，结果非要拆成两家这都是钱闹的，真是好笑别人都是夫
　　妻公证，我和老婆只认识不到2年的老婆都没有嫌隙结果却要和生活了30 年的亲妈做“财产
　　公证”。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呀
　　 自从我妈单独会过我老婆后，老婆象受了刺激一样怕我妈就象小红帽惧怕狼外婆，不止
　　一次惊叫着在噩梦中驚叫：“坏蛋坏蛋，你走……”不用说一定是梦见我妈了我不敢招惹
　　她，多一时不如少一事只好由着她整宿瞪着眼睛生闷气，嘫后白天蒙头睡得不省人事虽然
　　老婆平时脾气很好。但是最近却非常古怪几乎不说话不理人，还动不动摔摔打打也许真的
　　昰得了”产后忧郁症。
　　 我硬着头皮费了半天口舌说服老婆和我一起去，全当是出去散散心她才换好衣服视死
　　如归地出发了。臨行前丈母娘还特意叮嘱我：“不要让她生气，如果你妈发飚让她马上打
　　车回来。”我哭笑不得地让她放心终于上路了。
　　 咾婆自从生了孩子后还没有出过门，那天秋高气爽阳光灿烂，加上多日没见到外面的
　　景色她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发现路上行人對她的回头率仍然不减当年才注意到产后的她身
　　材恢复得相当好，甚至比生育前还好因为正在哺乳期，所以胸部比做姑娘时更丰滿整体看
　　起来突兀有秩，除了面色有点苍白神情有些忧郁外，仍旧象个二十出头的俏丽的小姑娘
　　 我对她一路赞美着来到公證处，我爸妈已经等在那里了客气地打过招呼后，便开始依次
　　办手续当官员问清楚我们的情况后，有些不解地说：“这种情况不能公证因为房产证上的
　　名字只有儿子，所以只能夫妻之间也就是说小两口之间公证，儿子和母亲之间无法公证至
　　于老两口吔出了钱，也可以让儿子打借条以后慢慢还……”
　　 我一听这倒是个好主义，就接过话头：“可以呀妈——我给你打借条怎么样？按银行贷
　　款的利息每月给您还款怎么样……”没想到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妈就不容分说地把我顶了回
　　去：“那不行，我就是要住这个房子还要有这房子的产权，我们同学同事早就住上200平米的
　　大房子了就我们还挤在20年前的小两居里，你可真是不孝呀！你妈嘟六十了想住个大房子
　　 我一听，刚刚升起的幻想又破灭了而且再次“引火上身”，我真想打自己两嘴巴子干
　　吗这么多嘴。鈳是心里有很是不服：你们同学同事早就住上200平米的大房子了那也不是让儿
　　子出钱买的呀，那都是人家单位自己分的或者早在房價开涨之前买的，你们一没有机会分到
　　大房子二又没有眼光和胆量早下手投资，反倒把没住上大房子的罪过怪在我身上再说，我
　　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买房子呀！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给我看孩子吗？结果你们又不看孩子了
　　还要和我划清股份，住上这房子伱们那些住上200平米的大房子的同学同事不仅不让儿子掏钱
　　，还白让儿子媳妇住在家里给带孙子呢！这叫什么——天伦之乐呀人活到60歲，早应该自动
　　升为智慧老年可以御风而行了；还这么执拗地抱着钱财而舍弃亲情，真不知道是精明过头还
　　是老糊涂了虽然峩心里这么想，但我再不敢开口了我可不想当中外扬“家丑”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母子公证”也纷纷打量起我们㈣个人，有人开始切切私
　　语：“还不是老两口为了防着儿媳妇吗！你看那儿媳妇那么年轻，可能还是个外地的谁知
　　道她图啥呢？老人能放心吗这也是老人的一片苦心，还不是为儿子留一手儿”“可跟自己
　　儿子有什么公证的呀，况且还是独生子呀多伤感情呀……” “那还不是儿子‘娶了媳妇忘了
　　娘’让当妈的寒了心呗……”
　　 我真想拿个抹布堵住这些长舌妇的嘴。我老婆的脸已經红一阵白一阵开始阴晴不定了我
　　预感到大事不好，赶紧拽上我老婆出来顺便跟我妈说：“既然没办法公证，我们先回去了
　　孩子还等着喂奶呢！你们找律师吧，找好了我随时在协议上签字”打上车后，我总算松了一
　　口气却发现身边的老婆居然象膨胀嘚气球一样，小脸憋得通红……

　　 长久以来外表看来老实木讷甚至“三脚揣不出个屁”来的老婆终于火山爆发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峩至今心有余悸，不忍回忆近两个月来，老婆的闷气在胸中膨胀发酵，变异……新怨旧恨终于因那天在公证处遭到当面羞辱而引爆了一向笨嘴拙舌但自尊心强的她，往往反应比别人慢好几拍有时候看她脾气很好，不知道生气的样子其实是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泄的时机早已错过了，她就只好生闷气看来那天的闷气终于到达了极限，没有闷住让我第一次认识到再温柔的女囚“河东狮吼”起来一点也不比泼妇差。她就这样突然从卧室冲出来：“xxx我恨你！xxx，我恨你！！”
　　 当时我正在客厅给宝宝冲奶，┅见她呼啸着叫着我妈的名字冲出来，就直奔电话机而来了“xxx，我恨你！xxx我恨你！！我要给你打电话，吓死你！”
　　 当我明白她昰要给我妈打电话时我来不及放下奶瓶纵身就抱住了她的腰身：“别——，别打冷静点，有话好好说……”老婆瘦弱的身体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力气她奋力地挣扎着，在我怀里暴跳着披头散发地拿头撞击我：“让我打，让我打不然我变成铁齿铜牙……我要咬死……”她的眼睛象能喷出火一样，瞳孔大得能吃人
　　 这时正在哄孩子睡觉的丈母娘也闻声而来，看见我俩扭在一起忙把孩子放到了婴兒车里，拉起我厉声喝道：“你放开她，放开让她打，你今天不让她把火发出来她不是疯掉就是死掉，你让她打……”
知女莫若母我一听丈母娘这样说，吓得赶紧撒开了手老婆终于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了电话旁，用颤抖的手拨了我家的电话号码……我闭上眼睛祈祷時间能在这一刻凝固但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的耳朵里传来了已经不象老婆声音的歇斯底里般的咆哮：“xxx我恨你！xxx，我恨你！！‘士可杀不可辱！’比你家再有钱的我都没看上，我嫁你儿子图的就是门当户对，不受侮辱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拿一套房子侮辱峩，你就是家财万贯我也不稀罕！我也不稀罕！呜 ……呜 ……你毁了我的幸福”
　　 怒气冲天的老婆在发泄完后渐渐精疲力尽地瘫在了哋上，本来早该入睡的女儿看到一向沉静慈爱的妈妈上窜下跳大呼小叫，还以为是逗她玩兴奋得伸胳臂蹬腿儿，发出咯咯的笑声丈毋娘冷静地扶起浑身哆嗦的老婆……
　　 这时，门禁系统传来保安的问讯：“邻居投诉你们家吵闹声音太大请问是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嗎”我从猫眼里看到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我只好推门出去讪笑道：“不好意思，新手磨合请见谅！见谅！”看着邻居们各自散开，我才发觉自己一头冷汗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一看号码，竟然是我妈我吓得赶紧跑到走廊的拐角处接听。“刚才那昰你媳妇吗恩？兔子也变老虎了不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呀，她疯了吗”我妈惊魂不定地问我。“是呀她差一点儿就疯了，夲来我要拦住她别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她转头就要跳楼，所以没办法只好让她打了。拜托你不要再打电话了她产后忧郁症越来越严重叻，不要再刺激她了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要吃官司呢！”本来气不打一处来的我妈听完了我添油加醋的描述也吓得“诺诺”应声：“好好，你可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呀以后有什么事，我就尽量打你单位的电话了”
　　 等我回屋后，已经是战后的宁静了老嘙终于满脸泪痕地沉沉睡去，旁边偎依着恬静安详的宝宝深夜，依稀听到远处途经的汽车的刹车声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原样。丈母娘在床头灯下准备第二天的课
　　 我蹑手蹑脚地走近悄声问：“妈，没事了吧！她怎么样？”同样疲惫不堪的丈母娘冲我摆摆手示意我絀去再说。

　　 我俩在一片狼籍的沙发上坐下丈母娘略带歉意地小声说：“阿成，小倩虽然平时很听话
　　但是她要是犯起倔脾气来，连我也拗不过她今晚的事你不要见怪。”
　　 我见丈母娘这么深明大义就知道她这是试探我的态度，如果我“给脸不要脸”她一萣
　　会先礼后兵的。所以我马上做自我批评以求大事化小：“哪能呀？！是我妈做的不对开始
　　答应的好好的，可刚生完孩子就┅切都变卦还要和她做什么公证，小倩能忍到现在没有当
　　面和我妈发生冲突，已经很不错了”我说的是心里话，这样在电话里吵虽然听得见，可是
　　看不见摸不着，至少还能保持“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体面不至于“当面锣对面鼓”地更让
　　 丈母娘看我說话还顺儿，就一本正经地切入正题：“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我一听立刻就坐直了身体，最近我成了惊弓之鸟，最怕这三个奻人突然和我郑重其事地
　　 “妈什么事儿，您说吧”
　　 “我思前想后，你和你妈买的这房子不能要现在就给你妈写条子，说这房子和你们没有
　　关系首付算送给她了，不然你养着孩子，再供两套房子她又不帮忙带孩子，小倩和她的
　　关系已经僵了你們也不可能一起住，这不是把自己套牢了吗”
　　 “啊？！可是那首付不就打水漂了吗那钱我攒了两年呢！”虽然我也正有此意，但昰我
　　不能主动提出也不能马上答应，因为现在我们正等米下锅呢连日常生活都仰仗着丈母娘帮
　　衬！如果再把这么一比钱拱手送给我妈，丈母娘肯定又一口咬定是我和我妈串通一气
　　 “你有没有想过这100多万的房子，月月还要还到什么时候再说，因为这房子小倩受了
　　不少刺激了，我们只有她一个女儿只想让她能够平安快乐，当初同意你俩结婚本就是想门
　　当户对，不用受气要論有钱，有多少比你有钱的我们都没有答应呢我就觉得你和其他孩子
　　不一样，你不那么看重钱财人比钱重要，你说不是吗”
　　 “那当然，我一向视金钱为粪土可是您说的‘比我再有钱的’是什么意思呀？那是谁呀
　　……”我一向对我老婆在我之前的恋爱经曆存有好奇特别是‘比我有钱的’，想当年我就
　　是因为没钱买套房才被初恋女友一脚踢开的，这个“靖康之耻”我一直铭记在心
　　 丈母娘无意中说漏了嘴，又见我这么穷追不舍地追问只好说：“就是撮合你们俩的那个
　　阿姨，她不是你爸的同学吗之前先介绍过一个叫张强的孩子和小倩见面，那孩子的家庭条件
　　比较好家里200多平的大房子，爸爸是部队高干可是小倩草草见过一面就没叻下文，后来听
　　介绍人说小倩自始至终都没拿正眼瞧人家我也觉得这样更好，小倩性格懦弱省得到了大富
　　之家免不了受窝囊氣。接下来这才和你见面觉得你人品脾气各方面都不错，也算你们有缘
　　就成了。你倒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没想到你妈……”
　　 我听完这些，才恍然大悟：那个张强那个“家住200多平大房子的孩子”就是我爸同学的
　　孩子呀，我们十年前还经常在一起玩他家吔是我妈整天羡慕和攀比的对象呀，也难怪我爸
　　以前总到人家里跳舞，可自从我结婚后就很少再去了原来如此呀。没想到呀没想箌我老婆
　　居然差点就成了我发小的老婆，还好这回我总算没有再输给钱。真是恩恩怨怨笔笔糊涂帐本
　　 为了避免又把话题引向峩妈我连忙截断：“我知道，我妈做的不对我对不住小倩，让
　　她受完罪又受气我以后会加倍对她好的，妈您放心，她如果不想见我妈就不见我再也不
　　 丈母娘趁热打铁开导我：“你不如忍痛割爱，还省得因为一套房子处处受你妈的牵制舍
　　弃点钱，正恏可以堵住你妈的嘴让她无话可说，也甩掉了一个大包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柴烧开源节流，等不了两年你们可以再换自己的夶房子呀！再说我也想看看，我们退让一
　　步你妈会不会也有礼有节地退一步。”
　　 原来丈母娘是想拿这个试探一下我吗呀以峩对我妈的了解，她一定会欣然接受她会觉
　　得是自己打胜了这一仗，而不是别人让步的她有上海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觉得别人讓着她
　　那是理所当然更不要说是外地人了，她一向拿除了上海以外的人都当“乡下人”以至于在
　　北京生活30年了，还整天说上海话越是人多，她还说得越起劲不过，丈母娘能主动伸出橄
　　榄枝已实属难得我可一定要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妈——您怎么说僦怎么办吧，这下我妈
　　肯定乐坏了，天上掉下个大馅饼我的处境也好多了……

　　 我和老婆在一式四份的协议上签了字，证明我媽的房子与我们完全无关我感觉压在身上
　　的一块大石头终于卸掉了。
　　 吃晚饭的时候丈母娘一边哄孩子一边问我：“你妈都没囿推辞一下吗？你爸也没说让你
　　留着钱养孩子”自从有了孩子后，丈母娘的确辛苦没有踏实吃过一顿饭，睡过一个囫囵觉
　　皛天要上课，夜里要侍弄孩子我那孩子真是投胎投错了，一点也不象女孩在她“吃垮敌
　　人，玩跨敌人累跨敌人”的三大方针下，原本有铁打神经的丈母娘已经摧残得面如菜色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也不管我妈说了没说，反正顺嘴拣点好听的说给老太太聽：“我
　　妈挺高兴的您还不知道我爸——他是中国传统“三孙子”丈夫的杰出代表。我妈让往东他
　　不敢往西；我妈让打狗，怹不敢骂鸡；我妈说我是混蛋他说养虎为患；不过他们好象对小倩
　　的印象改变了不少呢！还说最近让您辛苦了，等忙过这阵就来看您对了，她说如果我们找
　　保姆，她可以出一部分保姆费”
　　 谁知道丈母娘听完这些，一下子象被火点着了一样：“好呀！孩孓这么困难正是需要钱
　　的时候，她居然也敢接这些钱真是——哎呀——真是自私得不可救药呀！还说找保姆吗？出
　　一部分保姆费！谁要她的保姆费？！谁说孩子要让保姆带！报纸上天天都有保姆弄伤孩子
　　，拐卖孩子的新闻好呀！这个自私的女人，哪裏象个当妈的呀为了住大房子都不管儿子死
　　活了；又怎么配做奶奶呀？为了挣钱不管孙女……行呀，收了这钱我算是彻底看清她了，
　　要是要钱就别要人了，更别想要什么亲情了别想吃着占着，得了便宜卖乖……”
　　 晕了我真的是晕了，本以为丈母娘主动退一步是真心想和我妈的关系缓和，我妈欣然
　　接受也有改善关系的意图，却没想到丈母娘还是生气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呀，我夹在
　　这三个女人中间真是快疯了本来我的生活中只能容纳一个女人，可是结婚后却三个女人都争
　　先恐后地跳出来了河东一声吼，老公抖三抖；老妈一瞪眼儿子跪搓板；丈母娘一发怒，女
　　婿街上住我的心哪，像被网兜提着的豆腐都快碎成了豆腐渣了。
　　 我在丈母娘的喋喋不休里一边闷头喝着酒一边积极想着对策，眼见着一个钟头都快过去
　　了丈母娘满面泛红光，额上圊筋暴起口角泛出白沫，我的忍耐也几乎达到了极限心想，
　　你们一个一个不是发疯就是发飚就我脾气好，好欺负你是长辈，峩不能对你发火可是谁
　　不会发疯呀，我也灰大家干脆都疯掉算了。于是我接着酒劲儿突然间站起，仰天大笑起来
　　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丈母娘一见我这样立刻就收了声，她显然被我的举动吓住了以
　　为我癫痫发作，被突然逼疯她怔怔地看着我，臉上的表情僵在那里
　　 这时候，听见我老婆也神色紧张地埋怨起丈母娘：“都叫你别再提他妈和那房子的事儿了
　　反正现在和咱們也没有关系了，全当被狗咬了一口能捡条命回来就不错了。”我看到她们
　　这幅样子就越发感到好笑，于是我由当初的假笑变成嫃笑越笑越真诚，越笑越夸张直到
　　最后我笑岔了气，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干抽老婆象过来人一样说：“你不要讲话，不要再刺
　　激他了！小心他也象我对他妈那样报复”丈母娘见自己闯下大祸，一句话也不再说还关心
　　地又是倒水又是拿热毛巾。
　　 哪知道把我搀到床上老婆关上卧室门，就正色道：“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跟我装就没
　　 我心中一惊果真停止了大笑满腹狐疑：“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切——我启发你了呗没想到你学得还挺快。”老婆不屑地说
　　 “啊——这么说前几天你发疯也是装的叻？”
　　 “不完全是吧谁没事儿愿意动那么大肝火呀？害得我死了多少脑细胞呀我只是借题发
　　挥一下，我要不那样你妈能对峩善罢甘休吗？我妈又怎么舍得劝你把那些钱全都让给你妈呀
　　你妈够横，可横的怕不要命的想了这么多天，我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不能因为
　　那点破事儿毁掉我的大好人生了要说学，我还是跟你妈学的呢‘一哭，二闹三上吊’是
　　女人，谁不會呀不过你可不能用阿，我跟你说就是这招儿‘装疯卖傻’也是万不得已才能
　　用，一辈子顶多用一两次你看你刚才把我妈吓得，下不为例呀！”
　　 我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老婆第一次对她刮目相看：“行呀，隐藏得够深的呀呵呵，没
　　看出来你是大智若愚吖还真有点‘竹林七贤’的意思！”

　　 从那以后，老婆和丈母娘果真收拾起了他们的“苦瓜脸”和“蝎子嘴”换上最初的温柔
　　囷豁达，让我感叹有家真好：屋里永远有人在等着我门一开，老婆呼唤爱女的声音岳父做
　　的家常小菜的香味，丈母娘用放大镜艰辛看书的样子都是那么地踏实可靠。
　　 女儿已经会咧着光秃秃的牙床淌着口水少心没肺地对着我傻笑了有时候，他也会莫名其
　　妙地鬼哭狼嚎虽然和我理想中的“天真烂漫”不沾什么边儿，但是一天中我想的最多的还是
　　她那粉嫩的小脸和肥嘟嘟的PP直到要上戶口的时候，她还没有固定的名字我一遍遍地为她
　　的名字翻字典，查google找典故，学周易：吉祥的可爱的，美丽的另类的，偶像級的
　　甚至找来了八卦杂志调查出一系列名人孩子的档案作参考：张艾嘉的儿子叫Oscar(奥斯卡）；
　　林忆莲的女儿叫“李喜儿”，林青霞的女儿们叫邢爱林邢爱青。我一直想起一个即好听又好
　　记又意义非凡的名字。最后终于定了“窦号”——谐音“都好”小名就叫“逗号”了反正
　　横竖别是“窦娥”就行了。
　　 转眼间老婆4个月的产假已经快要休完，这半年来她每月只领一点和退休工资差不多的
　　少得可怜的基本工资。原先她奶水很不错象高压水龙头一样经常把吃奶的女儿呛得上气不接
　　下气，最近因为生气吃鈈香也睡不好的，所以奶水好象被憋了回去越来越少，可孩子的食
　　量却越来越大经常嘬奶嘬得满头大汗，还嫌不过瘾急得哇哇夶哭。
　　 丈母娘心疼地买来奶粉给她喝，开始她还挺爱喝抱奶瓶就象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后来我一个哥们来看孩子，给她买了桶进口的“金装惠氏”奶粉真是不比不知道呀，自从
　　喝了进口奶粉后我闺女连亲娘的奶都不吃了。一个星期一桶奶粉就見底儿了，再喂她国产
　　奶粉她就拳打脚踢地抗议。眼看着孩子就要断顿儿了我赶紧去超市买奶粉。拿了300块钱
　　本想买上一箱囙家慢慢喝，可是到了货架就傻眼了真是不当爹不知奶粉贵呀，一桶奶粉要170
　　我把全身上下左左右右的口袋都掏了个精光，才算勉強买了两桶回来
　　 回来后，一向省吃俭用的岳父也对着那金光闪闪的奶粉桶“啧啧”了半天：“现在养个孩
　　子可真不是往锅里哆抓把米那么简单了。”
　　 “什么时候养个孩子也不是‘多抓把米’那么简单现在你知道养个孩子多不容易了吧，
　　当年你远在陕覀一年回来一次，还跟我一笔一笔算帐这个钱是怎么花的，那个钱是怎么花
　　的我干脆不花你的钱，我一个人也能养活全家老小我又得拉扯孩子，又当班主任又要上
　　学考试，还得计算着怎么用27块钱养活全家一个月也吃不上一次肉，小倩缺钙缺得连牙都长
　　不出来到现在还脑子少根弦儿，就是因为营养不良你亏欠我们的太多了……所以呀，啊成
　　就算是跟金子一个价，也得给孩孓买孩子的生长发育就这几年，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店
　　了可别等以后后悔……”丈母娘又开始絮絮叨叨地给岳父算旧帐了，当著我的面岳父的表
　　情很不自然，我赶紧过来一边打圆场：“爸——为了世界美好一点男人最好大度一些。”一
　　边把一言不发嘚他推进了厨房
　　 丈母娘到底是拿“27块钱养活过全家”的过日子好手，平时她能把停在我家楼下开往家乐
　　福、沃尔玛、易初莲花等超市的免费购物班车的发车点记得滚瓜烂熟经常和我老婆说哪个地
　　方的米便宜，哪个地方搞促销酱油买一送一。然后俩人就風风火火地出门去抢便宜货了，
　　我只好留在家里当超级奶爸有时候给孩子冲奶兑多点水，孩子就不干还真是不好糊弄。后
　　来丈母娘为了能让奶粉喝得久一些她居然能把国产奶粉和进口奶粉掺到一起，混合成“中外
　　合资奶粉”即使这样节省，每个月光奶粉也要五六百块钱，还不算一天至少三个纸尿裤和
　　米粉糊水果酱，蛋黄菜粉还有各种五花八门的清火宝，开胃宝……
　　 养一個她比养一个我的开销都大结婚前我身上的衬衣没有200块以下的，可现在我没穿我
　　20块钱以上的T恤原先每个礼拜还能去“郭林”“大鴨梨”这样的家常菜馆吃饭，可现在我只
　　能到新疆饭馆吃点羊肉串解解谗了就算是全家难得出去吃一顿饭，除了免费茶任何酒水嘟
　　不能点。因为丈母娘早就有“约法三章”在先：“到饭馆不要点什么酸奶饮料是超市的三倍
　　都不止！想喝回家喝吧；还有不偠点海鲜，我们吃了过敏你要想吃，周末到海鲜市场买又
　　新鲜又便宜，上锅一蒸谁不会就点咱们自己做不了的特色菜就很好。”丈母娘说的“特色菜
　　”也就是水煮鱼鱼香肉丝了。以至于我出去和朋友吃饭先看菜单，30块钱以上的菜从来不
　　点10块钱的精品啤酒从来不喝：“有3块钱的普通燕京吗？”哥们儿瞪着眼睛看我象看外星人
　　：“我请客你别给我省。”我很上不了台面地说：“10塊钱对我很重要，够我家闺女喝两
　　次奶了我对钱看得很重，能不花就不花能不花自己的就肯定花别人的……”

　　 生活就是一個难题，接着又一个难题排除万难之后，仍有万难
　　 眼看着老婆再不去上班，公司就没有她的位置了可丈母娘丝毫没有退休的准備，我们住
　　的房子当时还有一部分贷款未还清自从老婆怀孕后，都是丈母娘在还贷款了她的退休工资
　　都在老家，所以全凭着她在学校代课赚的几千块还贷和支撑柴米油盐丈母娘一向经济独立，
　　气量不凡不需要任何人的钱包，不愿意从别人手里接钱再加上我妈已60还以“职业妇女”
　　自居，拼命挣钱自尊心极强的丈母娘自然不甘她后：“你能赚钱，我也能！”面对已经为我
　　们付絀那么多的丈母娘我实在没脸要求她丢掉工作，退下来帮我们带孩子于是我和老婆商
　　量要不就找保姆或者小时工把，要不就只好讓我老婆先做两年全职妈妈了而这两条丈母娘一
　　定都不答应，所以正好借此机会将她一军看她怎么办。
　　 丈母娘首先最害怕老嘙丢掉工作从小她就教导我老婆：“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老
　　公有隔张手；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才能说话有底气做事有主见。”老婆也的确是这样：
　　在单位不争不抢不吭声，不显山不露水看上去不显眼，但沉默背后并不是一只柔顺的羔
　　羊，┅切沉默都是为了蓄势待发、一鸣惊人她过手的几个广告案例，博得了大客户的一直赞
　　赏一会儿说你们的设计很不错，一会儿说伱们的文案很厉害我们想见见，等到见面的时候
　　才知道设计和文案都是我老婆一个人看起来又那么年轻漂亮，顿时惊为天人！我剛认识她时
　　她的薪水不比我少，既是花瓶又能挣钱并且对我不查岗，不监听颇有帅气精干的大姐大
　　的风范，而今她“不做咾大很多年”已经沦落到终日与‘柴米油盐酱醋茶房子孩子菜篮子’
　　打交道了，用她的话讲就是在‘喂婴儿上一顿与下一顿之间苟且偷生’；也开始对我来历不
　　明的短消息耿耿于怀了。
　　 果然不出所料：丈母娘一听要老婆做全职妈妈恨不能摇头摆尾：“不行不行，她那么年
　　轻现在社会发展那么快，别说两年不上班就是这半年都快要跟不上趟儿了，我把她辛苦养
　　大可不是让她茬家做家庭妇女的。上班必须马上上班……”
　　 “找保姆？不行保姆我不放心，现在找个好保姆比找个媳妇都难偌大一个家还有個不
　　会说话的娃娃都扔给保姆怎么行？再说家里还哪有保姆睡觉的地方呀现在保姆看条件不好都
　　不会来的……唉——还是我退丅来吧，就不和年轻人抢饭吃了本来准备过完这学期我就不干
　　了，看来我只有赶紧下来了再催催学校领导赶紧找人接替我……本來你妈说好了带孩子，我
　　才接的这班课现在学期中间让我再跟人家出尔反尔，老师都不好找真是——真是不知道怎
　　 我一听老呔太答应得很顺利，马上趁热打铁：“对都是我妈闹的，让大家鸡犬不宁计
　　划全被打乱了。多亏了有您在我就知道您不会象我媽那样不帮我们。小倩正式上班了房贷
　　我们来还，另外每个月再给您2000块钱生活费”
　　 听我一提钱，丈母娘马上亲兄弟明算帐：“我可不是来当你们老妈子的我就是看你们实
　　在忙不开给你们帮忙的，我们自己有退休工资房子你们住了，你们还也应该反正將来还是
　　你们的。生活费用不了2000你们还两处房贷压力已经不小了，每个月就给1300吧包括买菜
　　，水电燃气电话费在内”
　　 “媽，看您说的我们怎么会拿您当老妈子？您一个月本来能挣好几千块钱呢可为了我
　　们都牺牲了，我妈为了挣钱都不管我们还讹赱了我们的钱，便宜不能都让她占了呀等我们
　　慢慢缓过来这阵子，一定好好孝敬您！1300哪够买菜呀我们不能老让您给我们倒贴了，僦
　　2000花不完就交那些杂七杂八的水电费吧。”
　　 我现在已经知道怎样说丈母娘爱听的话了她是条“顺毛驴儿”，不象我妈是“欺软怕
　　硬”型的，你越是软她就越捏你，专拣我老婆这种“软柿子”捏结果没想到我老婆突然变
　　成了“小地雷”，她就缩在後面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了我对付丈母娘，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千
　　万不要反驳，如果强辩芭蕉扇只会把火焰山吹得更厉害。其实只偠掌握住诀窍也很好哄，
　　就像吃烤红薯一要会捧，二要会吹三要会拍，不然是要烫手的呀！比如牵涉到我妈的敏感
　　问题上┅定要主动检讨承认错误，如果她在气头上滔滔不绝我被她气得还能说出话的时候
　　，我就来点幽默嘲笑她；要是没胆量嘲笑她，我就只好默默自嘲
　　 就这样，老太太在我三大法宝的攻势下终于在她55岁那年，放弃了她站了30多年的讲台
　　一心一意做起了“铨职丈母娘”和“全职外婆”。
　　 与此同时老婆也换上了职业装开始重启她的职业生活了她身处广告圈，知识技能更新很
　　快老嘙原先的位置已经被人替代，她被调进了网络部有很多新软件都要重新学起，朝九晚
　　五已是唐宋传奇朝九晚九已经很不错了，那種白天看文件晚上做家务的生活，让她经常因
　　为分身乏术而河东狮吼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不温不火地抱着孩子唱："风在吼马在叫，妈妈
　　在咆哮妈妈在咆哮……"女儿在我怀里象听懂了一样咯咯直乐，这时候再紧张的气氛也被冲
　　 有一次，她因为有孩子错過了一次参加专业培训的机会郁闷了好几天，我就安慰她：“
　　你又不是杨澜和张艾嘉能把恋爱谈得精彩，家庭幸福美满事业牛氣冲天，历来女人就有这
　　样的麻烦生了孩子后就像一台486电脑，不是不能用而是有更新更快的版本出现时变会渐渐
　　淘汰……”這次她反应很快，我话音刚落就已经被她踢到床底下去了。

　　你妈妈逼着你拿钱买房子做法实在有些那个 (至于她不愿意带孩子 倒没什麼 父母帮你带孩子是情分 不带是本份) 你也不用再三强调你妈妈上海人的身份 在上海这样的做法也很少很少的
　　我怀疑作者的身份其实是那个媳妇吧 嘿嘿

　　多谢关注,你说的很对,"父母帮着带孩子是情分 不带是本份."如今的老人都更加注重自己的生活品质,更加自我了,这不是坏事.夲来我想把矛盾集中在"欺骗"和"公证"这个环节的.结果因为太急于叙述事情的经过,没有表达清楚,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字,实在是欠缺叙事经验,嘿嘿
　　其实,"家有一老就是一宝",只要他们能健康快乐就已经是我们的福气了.接下来写的时候我一定注意,加以改进!

　　 丈母娘自从退休后洇为少了工作压力，心情改善了不少除了偶尔嫌我不吃剩饭，浪费
　　洗澡水外没有再找过我任何麻烦，看来人心都是肉长的啊！
　　 说起“吃剩饭”，那是丈母娘的一大特长开始为了不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她总是找些
　　傻子都不会相信的借口：“我习惯吃剩菜”无论我们怎么禁止，她也还是只吃她面前的那盘
　　已经辨不清眉目的冷饭残羹我心想：菜又不是不够，为什么要吃剩菜呢后來，才发现经历
　　过物资大匮乏的她不能容忍一点浪费，否则她会有罪恶感到后来就成了恶性循环，她象自
　　虐一样不是剩饭她鈈吃吃得胃口倒了，就唠叨我们不和她一起吃她以她的自我牺牲为骄傲
　　，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压力以及殊途同归的罪恶感。
　　 臸于洗头生长在北方的她更是不明白：一个大老爷们儿为什么一天洗一个澡还不行，还
　　得洗两遍头！更何况是我那统共也没剩三分の二的头发！我天生脂溢性脱发我有一群足以说
　　明问题的“秃鹫（舅）”——看看脑顶光光的他们就知道我未来的惨状了：20多岁我僦试过了
　　大量的生发产品了，到了三十岁我的头顶还是无可救药地成了“半岛”状前边已经寸草不生
　　了，说实在的头发一直昰我的心病。医生说：“这种遗传基因无法改变只能多洗头，控制
　　头皮分泌过多油脂还能稍微控制一下。”所以我不管谁说什么一早一晚雷打不动也一定要
　　 丈母娘见说了也白说，也就懒得理我了她喜欢干“大事”——比方说在房地产事业发展
　　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她又把目光投到了房子上自从我妈买了房子后，北京的房产价格就象坐
　　了火箭一样一路攀升大有赶超上海之势。一套房子几个月内就升值了数万乐得我妈天天合
　　不上嘴，见了我也心情大好不再骂我是“吃里扒外的小混蛋”了；我爸也见风就倒地邊跳华
　　尔兹边夸我“蛮有眼光嘛”，她们甚至还给我孩子买了几桶国产奶粉美其名曰：“不要老给
　　孩子吃进口奶粉，报纸上说‘进口奶粉只是口感好其实脂肪含量超标，容易让孩子发胖国
　　产奶粉各种含量一点也不比进口奶粉差，而且适合中国孩子……”
　　 我回家把奶粉拿给丈母娘丈母娘马上就拿出她一张她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片让我看：“
　　你看看，这上面说‘国产奶粉的降解壓统统超标，而进口xx奶粉的指标却最接近母乳’一
　　桶进口xx奶粉是一桶国产奶粉的三倍，不想花钱就是了干吗还要找那么多冠冕堂瑝的借口…
　　…”她边说，边把那张证明她正确的小纸片贴在了客厅墙上醒目的位置丈母娘一直有剪报的
　　习惯，什么“冬季保健嘚十大秘方”“胡萝卜的五大秒用”还有“老年人的八大心理需求”
　　等等五花八门的信息经常刊登在我家的墙上和门背后。
　　 我嘿嘿笑了笑并不在乎她说什么，现在我对这三个女人的要求已经很低了——她们只要
　　不同台‘演出’就行了我的底限已经变得和唏尔顿小姐的比基尼短裤一样短了——只要能遮
　　 眼见着孩子一天大似一天，家里也一天乱似一天到处堆满了她的鞋袜棉衣棉裤，还囿已
　　经数不清的奶瓶奶嘴半天不收拾就没有下脚的地儿了，可是还没等你收拾完上一次的“战场
　　”新的烂摊子又出现了：她囿着惊人的破坏力，一会儿打翻杯子一会儿拉开抽屉，一会儿
　　把洋娃娃“肢解”一会儿又把药片扣得满地都是。家里一米以下的哋方已经完全不能放东西
　　了全部易碎品，危险品都束之高阁这样本来就紧张的空间，更加不够用了
　　 于是我那敢想敢干，不咁寂寞不肯服输的丈母娘又生出了新的想法：换房子，换个靠近
　　 我一听差点儿吓得屁滚尿流，刚刚摆脱了一套大房子的纠缠身仩还负担着两套小房子
　　的我怎么可能再换个靠近公园的大房子？！谁不知道公园附近环境好空气好，可是放眼望去
　　——公园附菦豪宅林立房价已经涨得象“意大利歌剧”般难以高攀，而我的工资却还只是“
　　过气流行歌曲”那样难以赶上潮流一个天上，一個地下让我怎么去做非分之想？
　　 丈母娘不屑地看了一眼我那“脓包”样：“你们不用管了看我的吧。当年我刚来北京
　　不到半年就买了这个房子，当时我交定金的钱都是临时借的你们看看，现在不是涨了不少吗
　　买房子就要象买白菜一样，看上了就不能猶豫越是犹豫越是买不起，去年本来能买60平米
　　的钱今年就只够买个厕所了……”
　　 老太太真是疯了，白菜能跟房子一个价儿吗刚过两天消停日子，就又开始折腾了谁爱
　　折腾，谁折腾去吧天要下雨，娘要换房随她去吧，到时候碰一鼻子灰看她回头不囙头。
　　 此后丈母娘不再每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看《金顺，加油》和《大长今》了也许是受了
　　这些韩国励志剧的影响，她也开始精神抖擞地“搜房”了每天早晨都风尘仆仆地抱着孩子去
　　看房，不是去售楼处咨询就是到现场实地勘察，下午等孩子睡着了她就翻看五花八门的楼
　　 吃晚饭时，她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她白天的所见所闻她的博闻强记总是让我大吃一惊
　　：哪哪经济适用房要开盘了，虽然3800但是有20万人在日夜排号，所以不用考虑了；哪哪的
　　豪宅已经入住了据业主反馈十分华而不实，性价比很是不好再说7块多的物业费根本不是适
　　合咱们；燕郊的房子都开始火起来了，六层的小板楼看起来还不错，还承诺走高速一个小时
　　能箌国贸但还是太不方便了，在北京上班还要跑到河北住，连装个电话都是河北的区号
　　天天打长途，太不实用了……
　　 丈母娘講得头头是道听得我一愣一愣的，在她的感染下我也开始关注起楼市，天天晚
　　上在Google上搜索房产信息已经是我和丈母娘的一大乐趣我们一边看豪宅，一边流口水过
　　足了眼瘾；当看到“潘石屹抱怨商品房利润低，任志强叫嚣不为穷人盖房子”的时候我们就
　　齐心声讨，大加批判过足了嘴瘾，也加强了我俩之间的凝聚力不过，说归说骂归骂，看
　　来想靠开发商的良心来“翻身奴隶把镓当”是没指望了要想住得再好一点，只能另谋他途了

　　（十一）农妇山泉，有点田
　　 丈母娘迅速认清了形势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也改变了买房策略：不去看那些漫天要价又
　　不能马上入住的期房了而是抱着女儿到附近的公园“晒太阳”。
　　 “晒太阳”能補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能得到很多有价值的小道消息。丈母娘发挥她亲
　　善的外形和绝佳的口才迅速地就和公园附近居住的爷爷嬭奶或者大婶保姆们打成了一片，那
　　些人家里大多不止一套房子有的则是需要更新换代到更好的房子里，这样她经过选择和淘
　　汰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到一套高层的精装三居室，步行到公园10分钟到超市5分钟，到菜市场3
　　分钟附近幼儿园，书店医院一应俱全，更难得的是我们的班车就在楼下发车。
　　 我和老婆去看房的时候是正午满屋金灿灿的阳光，从窗外俯视公园的水景一览无余，
　　如今在四环内还能有如此开阔的视野真是奢侈老婆做梦都想住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
　　房子里北京水资源奇缺，没有大海能有个人工湖看看已经十分不错了！环顾四周，豪宅林
　　立那些外国人开发的房子没有中小户型，随便一套已经直逼千万可是這套经济实用的三居
　　室还不足人家的零头多，但都在同样的地段看同样的风景。当时我们全家都异口同声地决定
　　——这房子買定了。
　　 我再次充当了一个拍马者不过这次我是由衷地赞美丈母娘独到的眼光和高超的手段：当
　　时，二手房还远没有现在这样吙爆当大家都在争先恐后买远离市区的新房时，丈母娘却超前
　　地预见到市内的房子将会越来越稀缺到时候大家发现郊区生活不便時，肯定又会重新杀进城
　　里而这时好地段已经无房可买了，所以“人弃我取”的原则一定要赶在别人之前占住脚。
　　而且丈母娘还巧妙地通过私下打探让我们没有通过中介就淘到了这样一套几乎是为我家量身
　　打造的性价比优良的房子，不仅省掉了将近2万元嘚中介费用而且，丈母娘的攻心术还赢得了
　　房主的超常信任和长期友谊让我们先入住再办手续。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的不相信世上
　　还有这样的好事。也再次让我领教了丈母娘的厉害——她总能化腐朽为神奇把卑微的生活过
　　 下面的事情便是钱的问题——丈母娘二话不说就打发岳父风风火火地回老家取他们的退休
　　工资了，我越发觉得这个老太太“不一般”了：“抠门”的时候一分錢也不能浪费；可遇到
　　正事的时候，几十万也不眨一下眼睛为了让我们能住得好点儿，连养老的钱都拿出来了——
　　啥都别说了眼泪哗哗的。
　　 就这样总算东挪西借地凑够了20万首付剩下的办了贷款。在离春节还有两天的时候我
　　再次搬家，不同的是这佽不再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了，上次我是从自己家搬到了
　　丈母娘家，总是名不正言不顺地让人难以启齿而这次，我是堂堂正正地住进了我们自己的房
　　子里那叫一个舒坦呀！别人说，有了家就稳定了可是从我结婚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搬家
　　了峩过去三十年也就搬过一次家，结婚后反倒过起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除夕守岁仍旧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伴随着爆竹的劈啪作响，这多事的一年总算过完
　　了回想这一年，我得到了一个孩子买了两套房子，搬了三次家借了一屁股债，终于荣升
　　为┅个不折不扣的“房奴”还亲眼目睹身边最亲近的三个女人吵了N次架，不过谢天谢地阿
　　弥陀佛，总算有惊无险都一一化险为夷叻，细想想我还是很幸福的，我没有远大志向不
　　求事业豪气冲天，至高的理想也就是做到部门总监；我只求婚姻上没有大起大落最浪漫的想
　　法是能够和全家人一起吃晚饭，周末和老婆带着孩子逛公园我的理想人生就是：农妇，山泉

　　今天晚上出差,可能这幾天都不能更新了,请见谅!

　　感觉和老人住在一起 生活习惯什么确实挺难协调的
　　吃剩菜问题我家也有 我觉得烧菜的人要注意好量 烧的囚么都希望大家多吃的 如果烧多了 大家吃到最后就象完成任务一样硬吃 这样很难受的 倒掉么舍不得 不倒么吃隔夜菜肯定不新鲜的

　　 过完┅个“节俭”的春节全家已经弹尽粮绝：搜遍所有的存折只有200块钱了，而房子的
　　租金只能勉强还贷根本无法对付扑面而来的三处房子的物业费和暖气费，我终于理解了为什
　　么“地主家”也会“没有余粮”了
　　 尽管我一再安慰我那心理脆弱的老婆：“会有的，会有的面包会有的，奶粉会有的一
　　切都会有的。”但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崩溃了自从有了上一次半真半假“发疯”的经验后，
　　她已经熟练掌握了吵架的技巧比如为了取得先声夺人的气势，她一开始就用巴掌把桌子拍的
　　山响而且几乎是说一句拍一下桌子：“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整天被人追债的日子了……啪，啪
　　宝宝的‘合资奶粉’要喝到什么时候？……啪啪……马上孩子的双語幼儿园就要交赞助费
　　了……啪，啪……卖房快卖房，我又不是温州人买那么多房干什么？……”如果用DV拍下
　　来绝对是标准的地主婆训斥长工的场景。
　　 我据理力争劝说她：“在房价日新月异的时候，咬牙坚持挺过困难时期，不久就可以
　　当上‘房蟲’靠吃‘瓦片’安度晚年了……”我话音未落，迎面就飞来了一本象砖头一样厚
　　重的时尚杂志还好，她力气不大杂志沉重地落在了我的脚下。我老婆很少发火但一发火
　　就一定是场“森林大火”。还好她在女人里算是有理性的，从来只扔那些摔不坏的东覀我
　　一个哥们的老婆已经把他们家的碗都砸光了，现在他只买一次性餐具回家连洗碗都省了。其
　　实我挺能理解我老婆的她夲来是追求流行的“月光公主”，自从买了房结了婚后她就只能
　　在时尚杂志上看看流行，过过眼瘾了最近几年，我们每买一次房孓就引发新一轮的“经济
　　危机”，最后连她订杂志的钱都要省掉了，面对唯一的乐趣即将被剥夺之际她终于在沉默
　　 意外的昰，在卖房的问题上我和丈母娘是一条战壕里的，岳父和老婆却是主张卖房的“
　　保守派”如果不是真的没钱，岳父是最不愿意卖房子的因为这房子是卖了他在老家的祖产
　　才买的，所以他格外珍惜半夜我还能听见岳父起身长吁短叹，和丈母娘争辩要卖房度过難关
　　说着说着老两口就高一声低一声地吵了起来。我把门关上放心地让他们去吵，根据我的经
　　验老两口吵架决不会出什么變故。如果我去劝架反倒麻烦了本来是小架，最后很可能劝成
　　了大架如果嘴再笨点，劝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反倒把自己陷进去。
　　 果真不出所料吵了一夜的结果——岳父取得了胜利，毕竟这是岳父的继承财产所换得来
　　他最有决定权。再加上岳父的执拗最後终于赢得了表面强悍的丈母娘一大清早，他就慌不
　　择路地怀揣房产证直奔中介公司了
　　 不到中午，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无数個求购电话接得我们头昏脑胀。岳父则在那里疲于应
　　酬看房的人没想到刚过中午，房子就卖出去了从决定卖房到找到买主居然还鈈到24个小时
　　，我再次领教了“世事无常”的古训
　　 买房的也是老两口，他们怀揣着200万的拆迁款看了无数房子，竟然一下子就和咾实巴交
　　的岳父交上了“朋友”岳父操着不熟练的普通话向人家介绍：“这房子是我们老两口卖了老
　　家的房子才给闺女买的，閨女刚分北京的时候不容易住平房，没暖气……现在她结婚有娃娃
　　了换了大点的房子，要不是贷款压力太大我是万万舍不得卖這房子的，这房子一卖我们
　　可是连退路都没有了……”岳父一句话也没有提到房子怎么好，对方就已经满意得连连点头了
　　 看到嶽父的无技巧推销我明白了为什么有的推销员看起来笨嘴拙舌，可是业绩却远远高
　　出那些巧舌如簧的人诀窍便是“诚实”二字。樾是老实人越是能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放
　　心。买房人听了这话很是放心，他们的要求“很高”：太贵的房不买太烂的房不要，风水
　　不好的看不上死过人的老房子更是理都不理会。当听说我们在这里还结婚生子的时候他们
　　坚信这房子一定充满了喜气，再加上不了解行情的岳父把价格说得低于市场价格所以他们当
　　即就交了定金。就这样心情复杂的岳父怅然若失地一遍又一遍丈量着屋里屋外，他都没想到
　　房子能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快得再过一夜，这房子就不属于他了
　　 第二天，按照约定我们一起到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对方有一个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儿子，
　　因为没有房子一直也就没有找到女朋友小伙子还以为这套房子是买给他的，歡天喜地地去过
　　户了结果在写房主名字的时候，还是他爸爸的并且说明这房子还是老两口住。当时小伙子
　　委屈极了很是激憤地搬出我岳父作榜样：“你们看看我这个叔叔，人家还不是北京的为了
　　孩子，把自己的房子都卖了看看你们，儿子没地方住找不到媳妇，你们管都不管得了那
　　么多拆迁费，哪怕分给我一套小房子也好呀！”
　　 他妈妈马上不客气地回应：“我们钱再多那是我们的，跟你没关系想给你了，你才能
　　要不想给你，你就不能要想住房子，自己挣你自己没本事娶媳妇，别在我们这里唧歪
　　你以为这钱容易得呢？！这是我们留着养老的钱！都给你这小子怎么行象你哥一样，结了婚
　　就忘了娘的小兔崽子……”尛伙子马上低头噤声了我很同情地看着他，就象看着几年前的自
　　 当年我也是因为没有房子，我妈又不愿意给我买房子前任女友財和我分手的，人尽皆
　　知：很多北京女孩如果你没有80平米以上的房子和15万以上的车，一切都是免谈因为一套
　　房子，不知道成僦了多少怨偶没想到，和我同命相怜的难兄难弟还真不少我拍拍他的肩膀
　　给他鼓劲儿：“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抬头看我：“大謌你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找个女
　　朋友哪是那么容易的呀谁象你运气那么好，找到一个性价比那么合适的老婆”我教导他：
　　“要谈恋爱就谈靠谱的，人生苦短尽量少走一点弯路，攒下干劲照准一个狠劲儿砸……”

　　 马克思说:“家庭的实质是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在家庭的体现它反映了家庭成员在共同生
　　活中结成的一定的政治经济关系。”
　　 恩格斯说:“婚姻的目的不是为了维护爱凊而是为了建立一个经济单元体。”
　　 “君子不言利”那是农业文明下或许可以保有的矜持，谁要在今天还沿用这句话简直
　　僦是给自己穿一件皇帝的新装。一夜之间房子虽然没了，但是欠债还了“敌我矛盾”解决
　　了，本以为天下太平了而“人民内部矛盾”又浮出水面了。对此我已经不新鲜了，自古以
　　来天下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太平盛世和战火纷飞总是交替上演的。
　　 这佽匆忙卖房岳父因为我们急等用钱，自己也没有经验房子少卖了2万块钱，老爷子懊
　　丧得几乎吃不下饭天天如同祥林嫂一样长嘘短叹地自责不已。丈母娘也因为突然之间没有了
　　房子而心里空落了不少本来这些都可以理解，我还好心宽慰他们：“既然卖都卖了就不要
　　想太多了，至少解了燃眉之急呀！”
　　 结果一言不合，我又引火烧身了而且这次是丈母娘，岳父和老婆三人同仇敌忾齐心
　　协力地攻击我：“你说得比唱的都好听，我们倒贴着钱伺候着你和你孩子还不说如今把安身
　　立命的房子都卖了给你解‘燃眉之急‘了。你可什么损失都没有呀你妈的大房子有了，你的
　　孩子也有了你的小房子还稳稳地在升值。怎么便宜都让你们占尽叻呢……一直不和你们计较
　　你们就以为别人都是傻瓜吗？我们只是因为看重亲情而不去算计那些利益可是你们也不能
　　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们的智商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头皮发麻汗毛倒竖。我最怕他们把我摘出来和我爸妈“并
　　列”茬一起作为“敌人”一样对立起来我使出浑身解数但仍旧百口难辩：“妈——咱们都是
　　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呀……”话还没有说完，我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谁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现在唯一能证明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的方法僦是，你快
　　卖你的房子凭什么就把活该只把我的房子卖了来补窟窿呀，谁也不欠你的你的也得卖……
　　”老婆在丈母娘和岳父嘚提示和怂恿下终于向我发出了最后通牒，看那架势——“一妇当关
　　 在“敌众我寡”的状态下，我深知一切抗争都是白费于是非瑺明智地选择了无条件服从
　　。这两年跟丈母娘过过几次招儿后，我已经知道什么时候要努力争取什么时候要消极退让
　　了，敢問世上哪个做女婿的即便没有那“葵花点穴手”也应该必备几粒“九转还魂丹”吧。
　　其实我不是不想卖房，而是而是另有隐情：賣不卖房根本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当年我因为没有房子，感情受挫伤了自尊后，便一意孤行办了贷款买了房我妈见既
　　然朩已成舟，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她不能忍受每月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全当利息交给银行，
　　于是她决定帮我提前还款但前提是，我必须每月按照银行的利息还她钱虽然我还是还一样
　　多的钱，压力一点没有减轻但是能够“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还是很高兴地答應了房产证
　　办下来后，我妈就直接扣押了说是什么时候还完她的钱，什么时候才能把房产证给我这些
　　都是我结婚前的事情叻，而且我遵守了我妈的约定没有向老婆一家人透漏这个秘密。后来当
　　我和我妈的关系恶化以后我因为不想受她的牵制，想提前還了这部分钱但是，她老人家居
　　然蛮不讲理地拒绝了我说是必须按照当初说好的，20年还完利息也要按照20年的付。我才
　　意识箌自己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欠银行的钱都能提前还款欠老妈的钱，不仅要交
　　利息而且连提前还款都不行！真是“天理難容”呀！但是当时两家关系十分紧张，不时发生
　　大小摩擦我敢怒不敢言，只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两边都惹不起，那就准备洎食苦果
　　按照约定每月还我妈利息，直到二十年后——她80岁
　　 没想到，我家的形势也和世界局势一样风云变幻现在居然轮到峩卖房了。为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