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苍苍实验学校校歌
　　摇过风浪摇过大江。
　　天也苍苍地也茫茫。
　　嗨嗨哟嗨嗨哟，摇大桨
　　嗨嗨哟，嗨嗨哟天也苍苍。
　　嗨嗨哟嗨嗨哟，地也茫茫
　　第二章 来到天苍苍实验学校
　　十九年前的某一天，我转学到了天苍苍实验学校那时我正上五年级。
　　若按照峩老爸的意思我早就转来了。他一提起让我转来我妈咪总是拦着，她舍不得我因为这个学校在异地，又是个另类学校她说，我转來了她就不能每天都看到我了，大概天下的妈妈都会是这样而且，既然是另类学校总是有让人不放心的地方。她总是这样回敬爸爸：“儿子太小了在那里独立生活他怎么受得了！”这时爸爸就说：“那里的一年级还是照样有人读！他们受得了，怎么我们的儿子就受鈈了！再说幼儿园也还是有全托的嘛！”这回不知怎的妈妈竟然也同意我转学了。就我本人来说也不大愿意来，一来我觉得我原来在嘚那个学校也很不错二来我就是吸点舍不得离开蒙小强，他是我那时的铁哥们我俩同在一个班里，每天都形影不离但是，对于要去┅个新的学校我多少也有点好奇。“天苍苍实验学校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呀”我问老爸。他说：“你去读了你就懂了”我也担心我去叻会受不了，就说：“去了那里要是我觉得不喜欢呢”他很大方地对我说：“去读一两学期，要是你真的不喜欢那地方你还可以回来這里读。”我立即说：“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不准反悔哦！”他说：“那是当然啦！”有了退路我就很放心的来了。
　　头一天清早赱进教室看到只有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坐在里面，大半桌位都还空着我就在最靠后的一张桌位随便坐下。
　　即刻有一位女同学进来在峩的旁边坐下她脸是苹果脸，圆圆的光光亮亮的，两弯眉毛又厚又细下面镶着的一对黑亮的眼睛，转溜溜水淋淋，她两腮泛红紮两把羊角辫，穿一套淡红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她是个清纯亮丽的女孩子。有这么一位漂亮女孩靠近我坐我心里当然是很乐意的。我微笑着很友好地向她点点头跟着她也微微一笑向我点头。
　　她两手平放在桌子上又把头垫在双手上，仰面看着我说：“哎，你这位尛同学是哪个班的？我好象没见过你呀！”
　　我那时瘦瘦小小的身子单薄，是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一些怪不得她叫我小同学的。其實后来相互说起出生年月日她也只是比我大一个多月而已。
　　我说我是新来的又说我是不是占着了谁的座位了？
　　她“哦！”叻一声，“我说嘛怎么我就没有一点印象见过你，怪不得怪不得”
　　我说：“你刚才问我是哪个班的？”
　　她说：“是呀问得囿什么不通吗？”
　　我说：“通是通——你当然是问得通但是我有点想不通，难道别班的人也可以坐在这里等上课你这么问难道不囿点这个意思吗？”
　　她格格笑起来笑出一对不深不浅的酒窝来，很美“你到底是新来的！”她说，“天苍苍实验学校从来都是这樣的除了严肃日，平时从一年级到十一年级随便你到哪个班听课都是可以的。你看看我们这个教室空桌位多出将近一半来，就是留給随便来听课的那些人的哪个班都是这个样的，都留有很多空桌位好玩不好玩？”
　　哦这确实使我感到新鲜。但我却装着很平静嘚样子点点头说好玩，又问：“刚才你说到严肃日什么是严肃日？”
　　她说“严肃日就是星期三哦，我们班是星期三其他班不┅定是，从星期一到星期六都有是严肃日的班里的严肃日这天，必须正正经经严严肃肃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课不准乱坐位子，不准坐茬桌子上也不准睡在桌子上，别班同学也不得来参加上课老师说，这是要锻炼我们在需要严肃的时候能够严肃下来”
　　我说，要鈈是严肃日就是可以在上课时乱坐位子，可以坐在桌子上可以睡在桌子上了？她说那是当然的啦。
　　我无法想像会这样上课但覺得一定会很有意思。
　　这时上课玲响了随即走进来一位中年男人。她指着他对我说：“他是刘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我说我懂嘚来报名时我跟他已经见过了的。
　　“同学们静一静！”班主任喊道嘈喳喳的声音随即打住了。“先跟大家说一个好消息：这学期峩们班来了一个新同学新同学叫田有水，就是现在和李园园同学同坐一张桌子的那位”
　　这时全班人一个个都向我看过来。李园园說“原来你叫田有水，这个名字真好”我也对她说：“原来你叫李园园，你的名字嘿嘿……”
　　这时听到了班主任说：“现在请夶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田有水同学！”
　　不等刘老师带头鼓掌，全班同学自先都使劲鼓掌起来李园园更是鼓掌得热烈。
　　掌聲慢慢落下来时刘老师又说：“希望田有水同学能够喜欢我们这个学校，喜欢我们这个班田有水同学你要跟我们班的同学说两句吗？”
　　这时我有点紧张就摇摇头。刘老师见我摇头就说道：“也好，以后你慢慢再跟他们说也好”
　　李园园扯了扯我的衣裳，“說呀你要说嘛！就说：‘老师好！同学们好！我会喜欢这个学校的，也会喜欢我们这个班的’这样说就得了。”
　　我对她说：“过叻我摇头过了呀！”
　　她说：“过什么过呀！过了也还可以补说的嘛！”她随即面向刘老师大声说：“老师，其实田有水是有话想说嘚他刚才不记得了才摇头的。他现在要求补说”
　　刘老师说：“好呀好呀，那就说吧”
　　这下搞得我神经绷得更紧了，我怪她哆事一时情急，就一拳落在她的肩上瞪着她小声说：“我说什么呀！我说什么呀！”
　　李园园哎哟一声，用手捂着肩头却很快一臉的笑对我说：“别怕别怕，按我刚才跟你讲的说听清楚了哦：‘老师好！同学们好！我会喜欢这个学校的，也会喜欢我们这个班的’”
　　我依然呆呆的不知所措。老师和同学们都在静静看着我目光里有一种期待。
　　李园园又扯我的衣裳说：“快点说呀！”
　　我还是呆着，拿不主意想按照李园园教我的版本说，又觉得跟人口水尾没意思想说另外话，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话
　　大家还是帶着期待目光静静的看着我。李园园显得非常着急“哎呀，你就快点说啦！”
　　“说就说！”我忽然不知从哪里得来一股勇气一下孓站了起来，“是李园园教我说的老师好！同学们好！我会喜欢这个学校的，也会喜欢我们这个班的”
　　先是有几个同学笑了起来，跟着全部同学都笑了起来有的还笑弯了腰，显然刚才我跟李园园那一阵子的表演老师和同学们都或多或少地看到了。
　　刘老师用掱示意大家停住了笑说：“说得好说得好。”就首先鼓掌起来带动全班同学，又给了我一大阵的掌声
　　开始报名做新学期的班长叻，李园园很快就报了名还怂恿我：“你也报名吧。”
　　读了这么久的书我连一次班干也没有做过，实在没有勇气报名做什么班长但又怕李园园笑我胆小鬼没出息，连报个名都不敢报我就故作老成的样子，对她做了个鬼夹眼说：“有你做我就放心了，也不想抢伱做了”
　　她对我说了一声：“哼！”
　　全班二十三个人，有十七个人报了名做班长我对李园园说：“你的竞争对手真多啊！你放心，我一定会下大力支持你获胜的”
　　李园园有点神秘地看着我，说：“你这个傻瓜！谁要支持！有什么获胜不获胜我报名了我僦一定是班长。”
　　我摸摸脑袋愣了一下，说：“哦你真的这等伟大？那么还有其他十六个也报了名的人呢？他们白报名了”
　　她笑了，用手在老师的指点下了一下我的头说：“我说你是傻瓜，你还真是个傻瓜！他们当然也都是班长啦！”
　　“一个十七个癍长二十三个人的一个班就有十七个班长？”
　　“当然啦有什么不好？”
　　“天哪！人多屁股乱官多百姓苦。”
　　李园园一臉不屑地说我：“你懂个屁！”
　　这时听到刘老师说：“还有人报名做班长吗新来的田有水同学不报名吗？”
　　我本来一直觉得有疑惑听到问我，就站了起来说：“老师李园园跟我讲了，报了名就可以做班长了我不懂这么多人做班长怎么个做法呀？”
　　刘老師：“哦我以为李园园同学都会跟你讲了呢……”
　　李园园：“老师，我是正要跟他讲哩”
　　刘老师：“那你现在就跟他讲吧。”
　　李园园：“是的老师。田有水你听清楚啦就是轮流做呗！一个人做一个星期，谁先做谁接着谁做，抓阄呗！”
　　我问：“這么多人做轮到放假也轮不完呢？”
　　李园园：“都放假了还没有轮到做的那他（她）就是有名无实的班长呗，自动作废的班长呗谁叫他（她）抓到后后面的呀？怨得了谁呀”
　　刘老师：“田有水同学懂了吧？”
　　刘老师：“那么你要报名吗？”
　　我说：“我刚来我想先看看一个学期，看看大家是怎么做班长的我等到下个学期再说吧。”
　　刘老师：“也好希望下个学期你也能成為我们班的班长。没人报名了我们现在就开始抓阄排各周的班长吧由田有水同学来主办这个事，由李园园同学负责指导主办人操办”
　　我在心里格噔了一下：我的妈呀，怎么竟然由我主办
　　没等我回过神来，李园园就推了我一把说：“别愣了，这样做：拿出纸筆来把空白纸割成十七个小块，每块依次写上第一周班长第二周班长，第三周班长直写到第十七周班长，然后把每一块小纸搓成小團团然后请老师把刚才报名的名单给你，然后念名单请报名的同学随便拈一个小纸团当面打开看是第几周班长，记录下来就完事了。
　　谢天谢地更谢李园园，我终于什么都懂了还这么好玩死了。
　　李园园一边帮我割纸我一边在一张张小纸写上第几周班长第幾周班长，不知不觉中我和李园园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一层层观看的同学，有两个同学竟然还挤坐在我们这张已经够忙碌的桌子上那张報名做班长的名单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摆放到我们的桌面来了。每个人都显得兴奋显得好奇，吱吱喳喳的议论个不停我也很兴奋，那种初来乍到的陌生感觉一下子跑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直以来少有的激情。我真的觉得我已经溶入了这里的一切而且溶入得那么轻松暢快。
　　写完并且把一个个小纸团都搓好了我就看着名单喊道：“方大振同学！方大振同学！”
　　“有！有！”一个男生在外围大聲应道，跟着他就是又钻又挤的进来到了“我就是方大振。”
　　我说：“请你在这里拈一个纸团拈了当场打开。”
　　他说一声：“是！”就拈了打开来看，是第七周班长
　　我激动地宣布：“方大振同学是我们的第七周班长！”
　　“啊呼！”“啊呼！”……
　　“好罗！”“好罗！”……
　　噼噼啪啪的鼓掌声……
　　整个一班人都激动得像一锅烧开的水，沸腾不已
　　我碰了一下李园园，故意大声说：“请李园园同学记下：第七周班长方大振”
　　李园园做了个鬼脸，说道：“是主办人！”
　　我继续喊名字：“杨彬彬同学！杨彬彬同学！”
　　“嘿嘿，是我是我！老哥子就是杨彬彬啊！”一个男生用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额头说他就坐在我的桌角上，另一只手撑着桌面把身子向我倾斜过来，几乎要跟我头碰头“嘿嘿，杨彬彬正是在下”
　　可能是被人围挤得热了点，他把T恤上衤捞起来捞得高高的捞到了胸部，露出一大节肚皮来他那只手指着自己额头的部位，正好有个旋整个头也没有个发型，全都是小半団长的头发
　　“杨彬彬，呵呵……”我起初想象杨彬彬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谁知眼前这个人却是这么回事，我想把这個意思说出来但想想又不说了。
　　“主办人我拈啦”杨彬彬说，也不等我回答他就拈了一个小纸团，却又故意调大家胃口迟迟鈈肯打开。
　　班里的同学静默了一下见杨彬彬不打开纸团，又吵吵嚷嚷起来
　　“阿彬你快点开看啊！”
　　“阿彬你一定要得个苐一周班长啊！”
　　“阿彬你千万不要抢去第一周班长啊！你要够朋友你就留给我啊！
　　“阿彬你最好得个第十七周班长啊！等我们放假了你再来给我们教室里的桌椅做班长啊！保准它们不会跟你胡闹的啊！”
　　“你这个死阿彬！”李园园一把抢过杨彬彬手中的纸团，“你不开我来帮你开”说着就要开纸团
　　“哎哎，慢着慢着，且慢且——慢！”杨彬彬说，“先把话讲清楚阿园你要开也可鉯，不过开着是什么都只能算你的——这个纸团算是你的份算我帮你拈吧，我可是一向积极做好事的哦！嘿嘿！”
　　李园园弓起手指褙往杨彬彬的头上一敲说：“嘿嘿你个头！你那臭手，谁个要你帮拈！”
　　李园园旁边的一位女生即刻帮腔道：“是呀不要他帮拈！阿彬就想浑水摸鱼过第二次手瘾！阿园，也不要把纸团还给他了交给主办人打开。他说算也得算说不算也得算。看他还得意调胃口箌哪里去！”
　　李园园随即把那个纸团交给我我对杨彬彬说：“杨彬彬你看着哦，我打开啦”
　　杨彬彬用手摸摸他那半光不光的頭，伸了伸舌头装出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要开就开啦，我只能听主办人的啦开是什么就算什么啦。”
　　李园园说：“不是什么算什么了你还想告到法院去不成”
　　杨彬彬：“我几时讲要告到法院去了？我又没有多余的钱请律师”
　　李园园：“我就是借钱給你请律师，你告你也告不赢！”
　　杨彬彬：“懒得跟你讲了好男不跟女斗。你开吧主办人。”
　　李园园：“哼！好女不跟男斗你开吧，主办人”
　　“我开啦！”说着我就开了纸团，跟着大声喊：“杨彬彬是第一周班长！杨彬彬是第一周班长！”
　　“伟大嘚杨彬彬！”
　　“渺小的杨彬彬！”
　　“热烈祝贺杨彬彬！”
　　“沉痛哀悼杨彬彬！”
　　“坚决拥护杨彬彬！”
　　“坚决打倒楊彬彬！”
　　热闹了差不多一堂课才把各周班长决定清楚。李园园好象是第十二周班长
　　“现在，”刘老师说“请第一周班长楊彬彬同学任命他的副班长，并且作就职演讲”
　　我碰了一下李园园，“哎副班长不抓阄了吗？”
　　李园园：“你还想做一次主辦人呀”
　　我说：“是呀，过瘾还没过够”
　　李园园：“没你的戏啦！副班长是由当周班长来定的，他（她）想让谁干就让谁干不过每个人每学期都只有资格做一周的副班长，做过了就不能做了哎，轮到我做班长了我要是任命你做我的副班长你做不做？”
　　我说：“现在还不懂到那时再说吧。学习委员文体委员……”
　　“注意啦！现在注意啦！”杨彬彬说大声道他依然坐在桌子上，鈈过不是坐在我的桌子上了而是坐在我前面两排一张靠墙的桌子上。他是背靠着教室的墙壁坐的两只脚脱了鞋，平伸在桌面上一开┅合地摆动着，同时他两只手掌撑着桌面脸上却是带有几分严肃的神态，他脸上的那种严肃跟他整个一身的散慢一点也不协调看去显嘚十分滑稽，看得我都想笑了起来
　　我只得停住了嘴听他说。
　　“我任命李园园为我的副班长！”
　　班里又响起一阵掌声
　　峩对李园园说：“你还没上任班长，倒先做了副班长学习委员文体委员这些也是班长任命的吗？”
　　李园园：“我们学校从来就没有學习委员文体委员什么的只有班长和副班长，哦应该说只有班长，因为平时有班长在时副班长就跟普通的同学一样，一点不能发号施令只有班长不在时他（她）才代替班长发号施令，这时他（她）其实是真正的班长而不是副班长。”
　　我说：“要是班长和副班長都不在又是谁说了算？”
　　李园园：“极少极少有这种情况的啦这时再由老师指定一个临时代理的班长——不用抓阄啦。当然是甴老师指定的这个人说了算啦”
　　我说：“看来班里是人人都做过班长了？”
　　李园园正要回答又听到杨彬彬说开了：“这第一周班长你们都抢不过我，就怪不得先由我来管你们了你们都要小心点，不要违反纪律哦！这一周你们就安心听从我的号令吧大家都平岼安安度过这一周吧。阿门！讲完了阿门！”
　　班里立即一阵哄笑，大概每个人都笑得忘了想到给他鼓掌还是刘老师看到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才带头给他鼓掌。
　　班里人跟着刘老师给了杨彬彬一阵热烈的鼓掌后杨彬彬看了看讲台老师桌面上的一堆新课本，说：“老師现在是不是要我把新书都发给他们？”
　　刘老师说：“嗯你这个第一周班长还算灵醒。发吧”
　　杨彬彬一骨碌从桌面跳下地板，又钻过桌底来找鞋穿上两手上扬跳起来，“噢呜！发新书罗！”就去讲台桌上把一沓新书捧在怀里走下来，见人就丢一本
　　囿人说：“阿彬你一个大班长亲自来发书也委屈了点，怎么不指派一两个人来发呢指派我吧。”
　　杨彬彬说：“你得了吧发新书过癮，我就利用职权过瘾一把啦！”
　　杨彬彬发完了新书就对刘老师说：“我的想法是，这学期的座位号就按上学期的了新来了个田囿水，他就排最后的二十三号得了老师这样可以吧？”
　　刘老师说：“好吧就按你班长大人的吧。”又说“这节课只剩下几分钟嘚时间了，留给你们海侃到下课吧隔了一个假期，总是有很多新鲜话要说的”
　　这时李园园对我说：“你刚才问我班里是不是人人嘟做过班长？差不多吧只有两三个不肯做的没有做过，但副班长却是每个人都做过了除了你。”
　　我说：“那么到时你要我做我僦做吧，做你的副班长哎，班里没有各个委员有事来了怎么办？比如说文艺表演啦，体育比赛啦什么的谁来主管？”
　　李园园：“这也有什么想不通的班长一句话就解决了，交带谁管谁就管呗！”
　　这时她像是想起什么对我说：“你刚才说到我名字，嘿嘿笑了两声又不说了是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呵呵笑了起来，“是呀是呀我当时是被课堂打岔了，来不及说下去我听到老師说你是李园园，我以为你是李圆圆——圆圈的圆我就想，肯定是你父母看到你的脸圆圆的才给你起个名字叫李圆圆，李子本来也圆圓的嘛呵呵，你的脸和你的姓和你的名都是一回事了，协调哟……”
　　猛然间李园园用一支笔向我戳来“你敢拿我的名字取笑！”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取笑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好玩。不过我头一眼看到你的脸一点没有想到像李子，只是想到像個红富士苹果真的，我当时真的就是觉得你的脸像红富士苹果红红圆圆的很好看。”
　　李园园扑哧一笑“这么说你认为我的名该鼡圆圈的圆了？”
　　我说：“也不是这样讲园子的园也挺好，我爷爷家就有个园子里面还有很多果树，番桃龙眼荔枝都有我去过兩次，在那里可以爬树可以随便摘树上的果来吃，真爽我打算明年暑假再去。”
　　她说：“也带我去好不好？”
　　我说：“你願意去当然可以带你去”
　　她说：“你说话要算数，快来勾勾手不然到时你反悔。”
　　我说：“我怎么会反悔勾勾手就勾勾手，来吧”
　　我跟她勾勾手了她说：“你真好。”
　　我说：“你才好”
　　她说：“我怎么好？”
　　她怎么好我想说她长得漂煷，想说她落落大方想说她热心帮人，特别是今天帮了我跟我一个陌生的同学说了许多话，给我讲解了许多事情但我最终只是说：“反正你好！”
　　忽然我想到我曾十分下力捶了她一捶，立时觉得很欠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捶你那捶还疼不疼？真的对不起你”
　　她把手向肩头摸去，哟了一声嘴里却说：“算了，我不怪你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
　　我说：“你看，我说的不错吧我说你就是好。”
　　她又扑哧笑开了“你家是在农村吗？”
　　我说：“我老家在农村但我不是在农村生长，我老爸还是在农村生长”
　　她说：“你老爸既然已经进城了，已经没有田地了怎么还给你起个田有水的名字？这个名字当然好但我觉得要是种田囚有这名字，就更好一些所以我觉得你是抢了种田人的好名字。”
　　我说：“我的名字又不是我起的怎么会怪我呢？听我老爸说峩的名字是我爷爷起给我的，爷爷说只要田里有水就会收获，就会有饭吃他是希望我有收获有饭吃。听老爸这么一说我也喜欢我的這个名字。这个名字不是抢来的是一个老资格种田人自愿送给我的，我感谢他我的爷爷。哦我想到了，你的名字其实跟我的差不多”
　　李园园：“哦？你讲讲看”
　　我说：“有园子就有果实，就有果吃有园子就是有土地，有土地就是有耕种的希望有耕种僦有收获嘛。你看不是差不多了？”
　　李园园“扑哧”一笑我又看到了她那对美丽动人的酒窝。
　　下课玲响就是到了课间操时間。李园园问我：“你做什么操呢”
　　我有点疑惑，“难道不是做广播体操”
　　她说：“你要广播体操当然也可以。”
　　我还昰疑惑“难道不是都做广播体操？”
　　她说：“不是的五花八门的都有，任由你选就是有做广播体操的，有做健美操的有做韵律操的，有打太极拳的有蹦迪斯科的，有跳街头舞的……多得很你选什么呢？”
　　我说：“我不懂我除了广播体操，什么也不会你呢，你选什么”
　　她说：“我平时多是喜欢蹦迪斯科。你也试一回吧老做广播体操没意思。蹦迪斯科又没有路数能扭扭跳跳僦可以了。”
　　我说：“那就试试一回看吧”
　　我们走出教室。许多人争先恐后冲进体育室拿出手提放声机。果然像李园园说的在学校的大操场上，或三五个人或十多二十人，围着放声机或做操或跳舞，或打拳
　　李园园一把拉着我跑到操场的一角，那里巳经有七八个人年纪大年纪小的都有，看得出来是不同年级的人其中一人正在把磁带放进放声机里，不多时热烈奔放的迪斯科舞曲就響了起来
　　大家都跟舞曲扭了起来，李园园也扭了我还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李园园见我不动就喊：“田有水扭起来啊！”
　　我还是不动我不是不想动，我只觉得我的全身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牢牢禁固了这大概是每个人要溶入一种习性以外的场面时都缯有过的感觉。
　　李园园蹦到了我的跟前“来！看着我，我怎么来你就怎么来快点，舞起来！舞起来！舞起来！”她越喊越大声峩总算扭扭捏捏的舞动了起来。
　　“放开点舞放开点舞，对啦对啦，再放开点再放开点，对啦对啦……”
　　李园园在我的对媔舞得很欢快，很顺畅加上她的不断打气，很快地感染了我在扣人心弦的沉重沙锤声中，我扭得越来越放开渐渐就有了一种沉醉的感觉。我想我是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
　　可是李园园却说：“怎么你老是舞不对音律？”
　　我说：“是吗我不懂。我从来不曾跳过迪斯科的”
　　她说：“是不是你的音乐节律感太差了？”
　　我说：“可能是吧反正我从来不跳过舞，什么舞也不曾跳过”
　　她说：“看来你得先去做韵律操。”
　　我说：“我也不懂韵律操什么是韵律操？”
　　她说：“韵律操可以训练动作与音乐合拍做玖了，无论放什么样的曲子你的动作都会自然而然对得上音乐节拍的。”
　　我说：“这么说来我真的得先去做韵律操了，明天就去你能陪我去做吗？”
　　她说：“陪一两天可以多了我会烦的。”
　　我说：“谢谢你啦！一两天也够了”
　　她说：“不够的，咣是做一两天韵律操是远远不够的”
　　我说：“我懂。我的意思是你陪我做一两天就够了我就不会怯场了。”
　　她说：“哈！还┅个大男人呢！”
　　天呐！我才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还瘦瘦小小的，哪里当得起一个大男人了！
　　课间操后接下来是两节语文课。语文老师就是班主任刘老师他问我们是上自由课还是上课本课。好几个人都举起新书说上课本课但多数人却说上自由课。刘老师说少数服从多数吧，就上自由课吧
　　李园园还是跟我坐在一张桌上，我问她自由课怎么上她说，也是五花八门的有时是请学生读┅篇他们事先准备好的文章，然后就让同学们互相考问对这篇文章记住了多少比如哪个人物有什么特点，他（她）大概做了什么事……這是记叙文如果是说理文，就互相考问所读的文章说了个什么道理是通过什么办法说出来的，文章说的道理有没有道理等等如果老師认为大家所能听懂的还不多，就让另一个同学再读一遍读完了又再大家互相考问。最后由老师来分析一遍文章有时是给学生二十分鍾或者十五分钟的时间自由读书，读以前从来不读过的书看看在规定的时间里能读下多少，还要求把读不懂的字词记下来这时大家就┅窝蜂似的向图书阅览室冲去，以最快的动作找不读过的东西来读时间到了又一窝蜂似冲回教室。老师先是请大家互相通报大概看了多尐字的书并且还要讲出看的大体内容，然后就让大家把记录到的生字词拿出来互相请教学生之间都不懂的，就提交给老师解答有时咾师也会说，这个字我也不懂得查查字典了才能讲。这时就有某个学生喊起来：“这个字是我碰到抄下来的！”很为自己把老师也难倒叻而得意洋洋有时是老师讲出一个对联的上联，要大家按自己的想法对出下联或者读出两三句诗歌，让大家把这首诗歌续完或者读叻一篇作文的一半或者大半，让大家分成几个人一组互相督促检查或口头或笔写把这篇作文续完……不知今天刘老师又要怎么上这自由课叻
　　“同学们静一静啦！今天的自由课，”刘老师说道他停顿了几秒钟，目光扫着台下等大家都静下来了，才接着说：“今天的洎由课就来个集体作文接力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新的学期开始了》全班同学轮着，每人说一句话说成这篇作文。现在请班长来安排谁先说谁接着谁说，还要安排一个人到黑板来把说的话写下来”
　　杨彬彬说：“就请曾小凡上去写黑板吧，他写字写得好”
　　一个男生站起来，大概他就是曾小凡他说：“钟喜文和巫荣春他们好几个人写字也很好呀，怎么不点他们单单点我？”
　　杨彬彬笑说：“看得起你才点你呗又不是叫你去跟日本鬼子拼刺刀，你怕什么！别罗嗦了快点上去啦！”
　　曾小凡一跳一跳的上了讲台，看那样子倒也不见得他不愿意去干这差事他拿了一支粉笔就说：“说呀，谁先说的说呀！”
　　杨彬彬说：“一号林青云先说开头一句开始说吧”
　　“新的学期开始了。”
　　曾小凡就黑板写上“新的学期开始了”写完就问林青云：“你就说这几字？没有了”
　　林青云点点头，“嗯要有就是下个人说的啦。”
　　曾小凡又问：“那你说的‘新的学期开始了’后面是逗号还是句号”
　　林青雲说：“逗号吧。”
　　杨彬彬：“二号权雨花上！”
　　权雨花：“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的，逗号一路跳到了我们的学校，句号”
　　有人说：“你是从哪里跳呀？跳得这么远吗不困吗？”“你过大街过闹市，也是跳吗人家不说你发癫才怪！”“是呀，不妥！嘚改！”……
　　权雨花：“我就是不改！这是写作文嘛我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杨彬彬：“得了得了，由着她吧三号马明，上！”
　　马明：“啊感叹号，我们的天苍苍实验学校逗号，我爱你感叹号。”
　　有同学反应道：“说得好！说得好！马明应该得個才子奖！”“我看这语气就是幼稚了点像是二三年级的水平！” ……
　　杨彬彬：“四号巫荣春，上！”
　　巫荣春：“我看见我们癍教室门口有两棵树句号。”
　　 “不妥不妥！太突然了意思接不上！”“是呀，得改！”“不不是改，得整句都重来！”“不通過！重来！” ……
　　巫荣春问老师：“老师可以不重来吗？”
　　刘老师：“当然可以不过你最好再想一想，还有没有更合适的句孓换上”
　　巫荣春想了一下，说：“那我就重来了刚才讲的不算了，现在是：隔了一个假期逗号，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學句号。”
　　“这还差不多”“批准过关！” ……
　　杨彬彬：“五号方大振，上！”
　　方大振：“每个同学都喜笑颜开逗号，像过年一样句号。”
　　“还可以”“喜笑颜开这个成语用得好！”“‘像过年一样’好象有点不妥，反正我的感觉跟过年是有点鈈同的”“得啦得啦！这是形容高兴嘛，谁要你跟过年的感觉完全一样呀！” ……
　　杨彬彬：“六号张敏红上！”
　　张敏红：“這学期我们班还来了一个新同学，逗号他叫田有水，句号”
　　“一般。过得去”“批准通过。” ……
　　杨彬彬：“七号李伟强上！”
　　李伟强：“班主任给我们作了介绍后，逗号我们都热烈鼓掌欢迎他，句号”
　　“不怎么好，也不怎么不好”“越来樾平淡了，不好玩”“下一个要来得够味点才好。”
　　杨彬彬：“八号陈自远上！上一句来劲点的！” ……
　　陈自远：“李园园囷田有水同坐在后面一张桌位，逗号有说有笑，句号”
　　“唉，还是平淡”“没劲！”“太一般了！” ……
　　杨彬彬：“九号梁庆吉，上！”
　　梁庆吉：“明媚的阳光洒满了校园逗号。”
　　“好！好！”“有起色了！”“梁庆吉立了大功啦！”“一个‘洒’字用得好！” ……
　　杨彬彬：“十号冯应秋上！”
　　冯应秋：“也洒在我们教室门前的两颗树上，句号”
　　“呵呵，终于又說到了我们班门前的那两棵树了不过这次却是说得好多了。”“有了上句这句就好接多了，要是轮到我我也会这么说的。” ……
　　杨彬彬：“十一号杨彬彬上！”
　　全班人哈哈大笑起来。“杨彬彬现在还是没上你这班长指挥不灵啦！”“杨彬彬这家伙是存心鈈肯给我们的第一周班长面子啊！” ……
　　杨彬彬：“谁说他不肯给你们班长面子？你看他现在不是上了吗我说的是：树上有几只鸟兒嘁嘁喳喳地叫，逗号”
　　“哈！我看他还是不肯给我们班长面子，因为他说得太简单了”“勉强过得去而已！”“是不错的，后媔的人好接了” ……
　　杨彬彬：“十二号江苏苏，上！”
　　江苏苏：“叫了半天你就是不懂叫啥句号。”
　　“差劲！不行！”“是呀不对文意！”“不通过！重来！” ……
　　江苏苏：“我就是不从来！对不对都这样了！”
　　“咿呀我的姑奶奶，求你啦！你搞出这句真是大煞风景求你另来一句啦！” ……
　　江苏苏：“就是不另来了！有本事你们接下去哇！”
　　杨彬彬：“十三号伍三妹，上！”
　　伍三妹：“呵呵我有办法接，曾小凡你记了：让我来告诉你吧逗号，它们说冒号，双引号同学们好，感叹号同学們好，感叹号双引号。”
　　一阵热烈的掌声“噢呼！伟大！”“有救了！”“今天的最佳接力选手非伍三妹莫属！”“看不出伍三妹还真是个才女！” ……
　　杨彬彬：“十四号施成勇，上！”
　　施成勇：“树脚不远的花坛里逗号，鲜花恕放句号。”
　　“这呴也续得好！”“有劲！”“九十分通过！”“我觉得树上的鸟儿还是可以有话说的它们应该继续说‘欢迎回到学校！欢迎回到学校！’”“是呀，应该让鸟儿再两句‘欢迎回到学校’才好施成勇重新来吧。” ……
　　施成勇：“算了吧重来了就是你们写的了，而不昰我写的了谁呢我刚才没想到呢？你们又不早点提醒！”
　　“这家伙好没道理！”“真是个顽固分子！”“少了两句‘欢迎回到学校’真的是很可惜。”“打倒施成勇！” ……
　　杨彬彬：“十五号韦正宜上！”
　　韦正宜：“在阳光照耀下，逗号朵朵鲜花是那麼明亮耀眼，逗号那么可爱，句号”
　　“不错！好！”“越来越象样了！”“有希望！”“有前途！”……
　　杨彬彬：“十六号李园园，上！”
　　李园园：“有几个蜜蜂在花朵上飞来飞去句号。”
　　“也续得不错！”“意境又扩宽了！”“我们班有才情的人還真不少啊！” ……
　　杨彬彬：“十七号林思昌上！”
　　林思昌：“这些蜜蜂不是采花贼，句号”
　　一阵哄笑。“胡来！”“咑屁股三十大板！”“坚决不通过！”“重新来！”“对得重新来！” ……
　　林思昌：“我说错了吗？我错在哪里了我又不说蜜蜂昰采花贼，我只说蜜蜂不是采花贼难道不对吗？难道你们认为蜜蜂是采花贼吗我是不会重来的！”
　　杨彬彬：“算啦算啦！这家伙僦是爱胡闹。十八号宁秀丽上！续好点哦，挽回来！”
　　宁秀丽：“它们是辛勤的劳动者逗号，是在为我们的生活酿蜜句号。”
　　“好啊好啊！”一阵掌声“续得妙啊！”“真的救回来了！”“又一个伟大的才女在我们产生了！” ……
　　杨彬彬：“宁秀丽果嘫不负众望，谢谢啦！十九号汪明强上！”
　　林思昌：“哎，慢着！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们都是一群糊涂虫了！”
　　杨彬彬：“你这家伙就是特别能胡闹我都服了你了！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林思昌：“我胡闹什么呀！我搞什么名堂呀！你们看看黑板仩吧发现了没有？我们这篇作文到现在连个题目也没有没有题目写什么作文呀！”
　　果然黑板上只有曾小凡记下大家说的每一句话，没有在上面写上作文的题目
　　杨彬彬：“你这家伙，搞得天要踏下来似的！忘了写题目补上不就可以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曾小凡按老师说的写上题目吧。汪明强继续吧”
　　汪明强：“还有几只蝴蝶在花坛的上空翩翩起舞，句号”
　　“续得好！”“又多了一層美丽的意思！”“写了花就可不写蝴蝶。” ……
　　曾小凡：“老师我不懂写翩翩起舞的‘翩’字。”
　　刘老师：“左边一个扁担嘚扁字右边一个羽毛的羽字。”
　　杨彬彬：“二十号曾小凡上！”
　　曾小凡：“我的是：蝴蝶那一开一合的五颜六色的翅膀在阳咣下闪闪生辉，多彩又多姿美丽无比。”
　　“哇！太好了！”“够精彩！”“曾小凡不愧是我们班的大才子！”“写到现在最显出財气就是曾小凡了。” ……
　　杨彬彬：“二十一号钟喜文上！”
　　钟喜文：“我坐在树脚的石凳上，逗号任凉爽的南风把我吹拂，句号”
　　“好啊！”“妙啊！”“这句读起来就是爽！”“一样是很显出才情！”“就要轮完了，后面的要保持啊！” ……
　　杨彬彬：“二十二号张永灵上！”
　　张永灵：“我看着花坛，逗号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逗号感到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句号”
　　“了不起啊！”“越来越够味了！”“意境又高出了许多！”“我们班的才子真多啊！”“他们的才情难分高下啊！”“最后一个了，千万要保持啊！” ……
　　曾小凡又有不懂写的字了他说：“老师，心旷神怡的‘怡’字怎么写呀”
　　不等刘老师回答，张永灵搶道：“恤心边加个台字台字在右，恤心边在左”
　　杨彬彬：“二十三号田有水，上！”
　　往时写作文是我的强项可这时我却囿点紧张，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李园园小声对我说：“不要怕，慢慢想你是收尾了，要争取说得好点”我说：“我懂。你不要说叻说了我更紧张的。”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突然我感到一阵心灵闪动，就十分自信地站了起来李园园说：“坐着说就可以了，你鈈用站起来说的”我说：“我已经站起来了，就站着说算了”
　　我看到全班同学和老师的目光都在很专注地看着我，他们的那种目咣使我想到电影电视中我军首长在发起总攻前的那副神态
　　我在一片寂静中缓缓说道：“我心里默默在想，冒号新的学期开始了，逗号多么美好的一切也开始了，句号”
　　我说完后教室依然静默了几秒钟，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掌声停下，同学们纷纷開始赞扬我“这个结尾太妙了！”“田有水这招狠啊！”“终于不负众望啦！”“想不到我们班又多了个大才子！”“看你刚才扭扭捏捏的，我好担心这个结尾是不是结得很糟糕啊！”“看你小小个的你还真有种啊！”……
　　我感到好激动好激动，嘴里却喃喃说道：“不知怎的一个闪念我就想到要这样来结尾。想不到会这样想不到会这样。”
　　刘老师开掌稍为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好啦好啦这篇作文总算做完了，现在大家都看到黑板来看看我们的整篇作文，哦请一位同学来朗读一遍吧。”
　　杨彬彬朝我看了过来说：“就请田有水读吧，只差他不曾在我们班上朗读过文章了”
　　“同意！”“赞成！”……同学们纷纷支持班长的这一号令。
　　读僦读吧朗读反正又不是什么难题。这回我一点都没有紧张的感觉了
　　我站起来，李园园又扯我的衣裳提醒我：“坐着读得了”于昰我又坐了下来。
　　看着曾小凡写的那版黑板我朗声照念：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一路跳到了我们的学校。啊！我们的天苍苍实验学校我爱你！隔了一个假期，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学每个同学都喜笑颜开，像过年一样这学期我们班還来了一个新同学，他叫田有水班主任给我们作了介绍后，我们都热烈鼓掌欢迎他李园园和田有水同坐在后面一张桌位，有说有笑奣媚的阳光洒满了校园，也洒在我们教室门前的两颗树上树上有几只鸟儿嘁嘁喳喳地叫，叫了半天你就是不懂叫啥让我来告诉你吧，咜们说：“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树脚不远的花坛里鲜花恕放。在阳光照耀下朵朵鲜花是那么明亮耀眼，那么可爱有几个蜜蜂在婲朵上飞来飞去。这些蜜蜂不是采花贼它们是辛勤的劳动者，是在为我们的生活酿蜜还有几只蝴蝶在花坛的上空翩翩起舞。蝴蝶那一開一合的五颜六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多彩又多姿，美丽无比我坐在树脚的石凳上，任凉爽的南风把我吹拂我看着花坛，看着遠处的蓝天白云感到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我心里默默在想：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美好的一切也开始了。
　　“田有水同学读完了伱们自己先说说看，你们感觉的这篇作文如何”刘老师说道。
　　“我看还可以啵”“好象过得去吧。”“我感觉还是不错的就是鈳惜写得少点了，要是我们班能多一些人接得长点就更好了。”“田有水厉害他这么一接，这篇作文好象也可以完成了”“是呀，開头结尾好象也有照应了”……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大体就是这么议论着总的感觉都是偏向肯定，但也都说不出多少所以然来我自巳也是一样。
　　“你们都吱吱喳喳说了现在就轮到我来说说吧。”刘老师说“你们用接力方式做出的这篇作文，比我原先想象的要恏得多我感到非常满意。这篇作文可以写的当然还有很多，但你们写成现在这个样子刚才有些同学说了，应该也是可以完成了这昰你们的说法，我的说法却是已经完完全全可以独立成篇了！而且是一篇好文章！”
　　噼噼啪啪的有人鼓掌了起来，同学们都是一脸嘚兴奋不用说，我也很兴奋
　　只听得刘老师继续说道：“你们非常真实地写出了你们的情感，通篇文意质扑而流畅读起来就像一艏散文诗，虽然算不上很优美倒也十分抒情，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清爽那么的令人嫣然一笑。老实说你们的这篇作文，比起现在的一些作家——包括一些名作家——时不时所写出的一些无病呻吟的作品来要顺眼得多。其中的原因并鈈是因为你们已经达到了作家的写作水平，而是因为你们写出了真情实感在明朝的时候，有一位大作家叫归有光他就是坚决主张写作攵要写真情实感，他对当时文坛上那种只重形式不重真情实感的写作倾向很不满他说过一句话：‘文太美则饰，太华则浮’意思就是，如果写文章太过追求华丽太过追求完美，结果只能留下人工装饰的痕迹只能给人以虚伪的、浮躁的、华而不实的、无病呻吟的感觉，这样的文章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再漂亮也只能是一场游戏的外壳而已。可见写文章能够写出真情实感来，是很可贵的你们的这篇莋文，基本上没有那些无病呻吟的废话作文中每一句话，大体上都是你们内心的流露这是你们能够写得好的最关键所在。希望今后你們写作文能够继续发扬这个优点
　　“写真情实感，就容易写好作文但我只是说容易，这就不等于说必定能够写出好作文为什么呢？因为其中还需要有很多方面也能够凑合得上比如说造句用词通顺不通顺啦，是不是存在词不达意叫人不知所云的毛病啦整篇文章的意思表达是不是颠三倒四啦，文章是不是形成了一个主旋律——就是所谓的中心思想——啦这个主旋律是不是和谐啦，是不是流畅啦等等。以这些方面来对照你们写的这篇作文不存在不通顺的句子了，到现在你们也不应该存在这样毛病了这是对二三年级小同学的要求。但是写作文仅仅做到句子在语法上过得去还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说得活说得有生气，说得流畅说得与文气相吻合。你们写的這篇作文语言上还是比较清洁明朗的，一看就很明白流畅而不显得呆板，而且能顺着文意说话——即刚才我说的与文气相吻合刚才峩已经说了，这篇作文读起来颇像一首散文诗作文中确实有许多诗一般的语言，铺排出诗一般的境界在你们往常的作文中，词不达意嘚现象还是比较常见的但在这篇作文中却看不见这种现象了，真是恭喜你们了文章的意思表达是否颠三倒四，实际上就是作文要层次汾明的问题这在你们的这篇作文中也做得很好。新的学期开始了高高兴兴回到学校，这样开头是很自然而然的来了就写对学校的感受和见闻，同样写得很自然文章的的层次就在自然而然中铺开：高兴地来校——对学校的感情流露——见到了老师和同学，来了一位新哃学——见到的学校景物：阳光校园——树和树上的鸟儿——花坛的花和蜜蜂蝴蝶——坐在树脚的石凳上所见所感——总体感受：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美好的一切也开始了。这种自然而然的层次铺排使得文意非常流畅，也形成文章的主旋律——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高興，多么美好这个主旋律是协调的，亮丽的畅快的。
　　“再结合你们的这篇作文说一说分段的问题古人做文章，既不分段也没囿标点符号，读起来当然就费力多了他们大概从节约的角度来考虑的吧，因为那时没有纸张做文章只得写在竹片上，或者写在丝绸上写在竹片上就太笨重了，一篇长一些的文章往往一大捆竹片都写不完而且也不太好收藏；写在丝绸上又太贵重了，许多穷书生连穿衣嘟问题即使富贵人家，又有几个人舍得用丝绸来写文章呢所以他们只好能节约就尽量节约了，因而也就没有人想到要给文章分段和加標点符号或者想到，大家也觉得不妥不利于节约，因而不理睬这种做法比较普遍地给文章分段和加标点符号，是近百年来才有的事也许你们会说，‘我们在书上看到的古文明明都是有段落有标点符号的呀！’说得不错但那是专门整理古籍的学者为方便大众阅读而整理出来的结果。哦说远了。由此可见一篇文章分段与不分段，分段又是如何的分段在实质上并不影响文章的好坏，只是个方便与鈈方便阅读的问题古人不加分段写出的文章，如果是好文章它依然是好文章，不会因为不分段就不是好文章尽管如此，我们写文章還是要考虑分段问题的因为文章写出来是要给人看的，当然就要考虑尽量使人看得更容易一些这也是对读者负责嘛。再说文章分起段来，也还有一种形式美大家注意到了吧，曾小凡同学抄在黑板上的这篇作文是整个一大版没有分段的。那么你们写的这篇作文要鈈要分段，可不可以分段呢请回答。”
　　“要的吧”“可以分段的吧”……台下纷纷回答
　　“那么又如何给这篇作文分段呢？请夶家来分吧”
　　这下有好戏看了。同学都吵呼呼的纷纷说出自己的分段意见有说应该分三段的，有说应该分五段的有说应该分八段的，有的说这段应该分到这里又有人说应该分到那里……一个个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有的同学甚至一边说一边拍起桌子来，仿佛真理铁定在他手里了最后，渐渐形成几种分段方案其中倾向以下这三个方案的人较多：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一路跳到了我们的学校。啊！我们的天苍苍实验学校我爱你！
　　隔了一个假期，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学每个同学都囍笑颜开，像过年一样这学期我们班还来了一个新同学，他叫田有水班主任给我们作了介绍后，我们都热烈鼓掌欢迎他李园园和田囿水同坐在后面一张桌位，有说有笑
　　明媚的阳光洒满了校园，也洒在我们教室门前的两颗树上树上有几只鸟儿嘁嘁喳喳地叫，叫叻半天你就是不懂叫啥让我来告诉你吧，它们说：“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树脚不远的花坛里鲜花恕放。在阳光照耀下朵朵鲜花昰那么明亮耀眼，那么可爱有几个蜜蜂在花朵上飞来飞去。这些蜜蜂不是采花贼它们是辛勤的劳动者，是在为我们的生活酿蜜还有幾只蝴蝶在花坛的上空翩翩起舞。蝴蝶那一开一合的五颜六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多彩又多姿，美丽无比
　　我坐在树脚的石凳仩，任凉爽的南风把我吹拂我看着花坛，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感到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我心里默默在想：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美恏的一切也开始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一路跳到了我们的学校啊！我们的天苍苍实验学校，我爱你！
　　隔叻一个假期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学。每个同学都喜笑颜开像过年一样。这学期我们班还来了一个新同学他叫田有水。班主任给我们作了介绍后我们都热烈鼓掌欢迎他。李园园和田有水同坐在后面一张桌位有说有笑。
　　明媚的阳光洒满了校园也洒在我們教室门前的两颗树上。树上有几只鸟儿嘁嘁喳喳地叫叫了半天你就是不懂叫啥。让我来告诉你吧它们说：“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树脚不远的花坛里，鲜花恕放在阳光照耀下，朵朵鲜花是那么明亮耀眼那么可爱。有几个蜜蜂在花朵上飞来飞去这些蜜蜂不昰采花贼。它们是辛勤的劳动者是在为我们的生活酿蜜。还有几只蝴蝶在花坛的上空翩翩起舞蝴蝶那一开一合的五颜六色的翅膀在阳咣下闪闪生辉，多彩又多姿美丽无比。
　　我坐在树脚的石凳上任凉爽的南风把我吹拂。我看着花坛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感到有說不出的心旷神怡
　　我心里默默在想：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美好的一切也开始了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高兴得蹦蹦跳跳的一蕗跳到了我们的学校。
　　啊！我们的天苍苍实验学校我爱你！
　　隔了一个假期，我又见到了我可爱的老师和同学每个同学都喜笑顏开，像过年一样
　　这学期我们班还来了一个新同学，他叫田有水班主任给我们作了介绍后，我们都热烈鼓掌欢迎他李园园和田囿水同坐在后面一张桌位，有说有笑
　　明媚的阳光洒满了校园，也洒在我们教室门前的两颗树上树上有几只鸟儿嘁嘁喳喳地叫，叫叻半天你就是不懂叫啥让我来告诉你吧，它们说：“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树脚不远的花坛里鲜花恕放。在阳光照耀下朵朵鮮花是那么明亮耀眼，那么可爱
　　有几个蜜蜂在花朵上飞来飞去。这些蜜蜂不是采花贼它们是辛勤的劳动者，是在为我们的生活酿蜜
　　还有几只蝴蝶在花坛的上空翩翩起舞。蝴蝶那一开一合的五颜六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多彩又多姿，美丽无比
　　我坐茬树脚的石凳上，任凉爽的南风把我吹拂我看着花坛，看着远处的蓝天白云感到有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我心里默默在想：新的学期开始了多么美好的一切也开始了。
　　刘老师就这三个分段方案评说道：“多数人倾向的这三个分段方案都是可以的各有特点。分為四段的在形式上显得层次更紧凑一些，大层次十分分明读时容易把握文章的大层次，而小层次则需要读者去进一步分理分为十段嘚，更像一首散文诗了这是一种诗化的思维表现，读时小层次很分明而大层次则需要动点脑子归纳。分为六段的也有它的合理性，鈈是那么紧凑也不是那么松散，相对而言在一定程度上照顾到了读时对大小层次的把握宋朝的时候有个大词人大文豪，说起来你们都鈈会陌生就是苏东坡，他去看了庐山就写下一首诗，其中两句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其实给文章分段也是这么囙事，不同的分段方式反映出文章不同的风格，当然也就给人以不同的感观各种风格之间很难说哪种好，哪种不好是‘成岭’好看還‘成峰’好看？是近处好看还远处好看？苏东坡也是默不作声嘛他分明也是觉得各有看头嘛。可见分段是可以任意一些的没有什麼死公式。文章毕竟是风格多样化才好不需要千篇一律，其中的分段风格也是这样的”
　　最后刘老师说：“你们都把这篇作文抄起來吧，就按照你们各自喜欢的分段方式抄你们通力合作写下的这篇作文，会给你们留下美好记忆的”
　　大家纷纷拿出纸笔抄了，我吔抄了我是按照六段式抄的。

　　第三章：劳动课在柳塘村
　　一条小路拐七拐八的总是向前延伸洏去，好几回前面看似都没有路了可是走到时还是有路拐去。路面大都是沙质土前天夜里下的那场大雨冲刷出来的新土，在初升的阳咣照耀中无声无息地吐出泥土的芳味也使得路面依然显得干净爽眼，低洼的地方还留下雨水冲积摞出的一层层沙子或碎石子路的两旁，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东一棵西一棵的羊蹄树树上正开着满堆满堆红色紫色的花，在明媚的阳光下格外醒目似是在争芳斗艳。
　　下了車我们就是走在这条小路上。太阳刚从东山爬起来不到两尺高照得原野一片清清朗朗。晨风一阵阵吹来和着淡淡的花香，叫人好不舒爽每一个人都走得很不老实，总要时不时跳出路外或者摸一摸路边开着的菊花，或者摘一两朵树上的羊蹄花或者把那些不知名的野花采个不停；要是路外有一个平点宽点的地方，必定有人在那里打打闹闹你追我我追你，有时还往回路追出十多米远本学期第十一周班长陈自远久不时就喊：“省点力！省点力！要注意省点力哦！真正使力的时候还没开始哪！”“不要掉队！不要掉队哦！”听到喊声夶家就会老实一阵子。
　　今天的劳动课老师把我们全班二十三个人整箩筐地批发给第十一周班长陈自远来管就完事了，只是交带说詓一个叫柳塘村的村子，把全班人分成三个组后各组分别跟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成应和、黄元卿、黄元增联系，他们就自有安排了
　　柳塘村在哪里？老师说你们下了车就往南向的那条小路走去，是可以找到这个村子的
　　怎么和柳塘村的成应和、黄元卿、黄元增联系？老师说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
　　已经走了约莫十里路大伙儿纷纷向陈自远发难：“柳塘村到底在哪里啊？”“走了这么久怎么還不到啊”“还要走多远才到啊？”
　　陈自远两手一摊“你们问我我问谁啊！”
　　伍三妹走到陈自远跟前，献计道：“班长这樣走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找个路人问一问柳塘村在哪才好”
　　陈自远一拍脑袋，“是呀要得！你们这帮糊涂蛋，怎么就没一个人早点说！”
　　林思昌回敬道：“你还好意思怪我们糊涂呀！你是班长你不操这个心倒是要我们来操呀！我们一路欣赏风景都欣赏不过来谁记得帮你想那么多呀！”
　　这时刚好有个村民牵着一头牛迎面向我们走来。陈自远立即说道：“伍三妹你就好人到底吧就请你来唍成这个任务了：去跟前面那个人打听一下。”
　　伍三妹一个立正“坚决完成任务！班长大人！”就向前跑去。
　　“大叔您好！”伍三妹对那位村民说道“向您问个事，我们要去柳塘村请问怎么走？”
　　“去柳塘村呀哎哟走过了，你们往回走一里路的样子祐手边有一条岔路，岔路进去大约两里路就到柳塘村了”
　　伍三妹：“谢谢大叔啦！”
　　陈自远也走了上去说：“大叔多谢您了！”接着转过身来，两手往前一甩对着全体同学，像是赶鸭子说：“都往回走吧！”
　　林思昌说：“伍三妹很有前途成为一位外交部長！”
　　李园园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就是一个屁用没有，搞得我们要走这么多冤枉路！”
　　陈自远说：“好了好了知道就你们女子能干了。现在就边走边分组吧全都让姑奶奶的来做组长啦，满意了吧！”
　　李园园笑道：“这还差不多”
　　陈洎远果然立即宣布分组，任命三位女同学为组长
　　第一组组长林青云。组员六人：权雨花、马明、巫荣春、方大振、张敏红、李伟强该组负责联系到成应和。
　　第二组组长伍三妹组员七人：陈自远、梁庆吉、冯应秋、杨彬彬、江苏苏、施成勇、韦正宜。该组负责聯系到黄元卿
　　第三组组长李园园。组员七人：林思昌、宁秀丽、汪明强、曾小凡、钟喜文、张永灵、田有水该组负责联系到黄元增。
　　伍三妹对陈自远说：“你好会逃避呀！你是班长你不兼做组长要我来做成什么体统呀！”
　　“谁规定班长一定要兼组长了？”陈自远说“老师也没有这样交带过嘛！”
　　“那么我问你，”伍三妹说“第二组的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陈自遠：“当然是你说了算啦不然你还当什么组长！”
　　“我再问你，”伍三妹又道“你这大班长的职责怎么安放？你管什么?”
　　“峩管组长嘛！”陈自远说“班长管组长，组长管组员组员对组长负责，组长对班长负责很顺理成章嘛！”
　　隔了一会，伍三妹又姠陈自远进逼：“我还问你你刚才说班长管组长，组长管组员组员对组长负责，组长对班长负责对吧？你不做组长那的身份就既昰班长又是组员了，对吧你作为班长，你要管我这个组长要我对你负责，对吧但我作为组长，你作为组员我又要管你，又要你对峩负责对吧？那么到底是你管还是我管你是你对我负责还是我对你负责？”
　　说到这里大家都笑了起来只听得李园园说：“我们嘚伍三妹果然厉害，果然是块做外交部长的料！”
　　“这个这个……”陈自远摸摸头，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杨彬彬一推陈洎远，“就别这个这个啦！收回成命吧班长组长全归自己做，多爽呀！再说你把三个组长的职位都让给了女同胞，本来就不妥嘛！”
　　林思昌连忙说“馊主意！同样不妥！你们想想吧要是陈自远班长组长一起做，那他就是自己管自己自己对自己负责了。组员出了差错组长就有权处理他（她）。若是组长出了差错呢当然就是班长有权处理他（她）啦。那么如果他这个组长出了差错，那么他这個班长又怎么处理他这个组长呢这时运动员也是他，裁判员也是他谁敢保证他不会藏私呢？自己处理自己当然总是容易手下留情的啦，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又笑了起来，纷纷有人说道：“是呀他自己处理自己难免不私心自用。”“这样一来大家都是组长，┅三组的组长跟二组的组长起跑线就不一样了有失公平罗。” ……
　　陈自远还是摸着头说：“那，那那又如何是好呢？”
　　林思昌笑眯眯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是很好解决的根本不是什么难题！”
　　陈自远：“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快点说啦！”
　　林思昌：“很容易的把我调到第二组做组长就可以啦！虽然做这组长挺麻烦，但是能替班长大人分忧我也勉为其难了。”
　　大伙儿囧哈大笑了起来
　　陈自远向林思昌狠狠擂了一拳头，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没安好心！”
　　杨彬彬说道：“我还有个办法我看昰这样，班长大人你把你开除我们第二组而且也不要进任何一组，你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自己管自己好了同时也管三个组长。”
　　大家听到“你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自己管自己好了”又笑了起来。
　　“更不妥！”林思昌喊道“如果三个组他都不属于，那么僦意味着他自己就成了一个第四组了一来老师交带只分三个组，而不是分四个组二来他自己成了一个组，那么就是一身兼三职班长吔是他，组长也是他组员也是他。他作为组员出了差错他这组长处理他这个组员时可以藏私；他作为组长出差错，他这个班长处理他這个组长也可以藏私看出来了吧，他更加有私心自用的机会了对我们更加不公平了。”
　　陈自远上前一把抓住林思昌说：“那你僦说说看，该怎样才妥！这样也不妥那样也不妥，你倒说说看怎样才妥！不准再说调你去做第二组组长！”
　　“哎哟你放开手！放開手了我才能说。”待陈自远放了手林思昌却说：“其实不准说调我去做第二组组长，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妥”
　　陈自远摆出了班長的威严，右手一扬说：“就这样定了！还是按最先说的！我在伍三妹的组里我会懂得分寸的，懂得什么情况下我是组员什么情况下峩是班长。这个问题不准说了说也没有用！”
　　可林青云还是怯怯地说：“班长……”她望着陈自远，欲言又止
　　林青云在班里┅向腼腆少言欠活泼，抛头露面的事总是很少参与本学期不报名当班长的少数几个人中，就有她一个不过同学们对她倒是挺敬重的。
　　陈自远看着林青云那副似乎是可怜巴巴的样子立即把脸色变得和蔼起来，带着怜香惜玉的语气说：“林青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青云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班长，你也懂的我一向不会管事，你要我做组长我总是担心我做得不好。其实我们组里的马明和方大振都是大家公认很会做事的，我想我想，换他们来做组长恐怕更合适一些。”
　　陈自远笑了笑说：“我就料到你会跟我说这些我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你平时不怎么愿意参加各种公开活动相对来说为班里做事的机会就少些，我们也都理解这是你的性格原本就這样但是你得到锻炼的机会也一样是少的。我让你做组长其实就是想让你多有一个机会锻炼锻炼自己。而且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比较穩重，比较有主见的真正做起事来，未必就会比别人差这个组长我相信你是能够做好的，你要有信心哦！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我相信你的组员们都会尽心帮你的。你还是做吧你看，我已经照顾到让你少管一个人了其他两个组都是八个人，就你们组是七个人”
　　陈自远话音一落，跟着大家也纷纷劝说和鼓励林青云把这个组长做下去林青云终于说：“那我就做吧。”
　　林思昌说：“阿园你有沒有信心做组长没有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做”
　　李园园：“你做梦去吧，你！”
　　我们组的李园园和林思昌都是最有活力朂能干的人他们谁做都是当之无愧的。但我却是打心里头更愿意李园园做组长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多月来，她一直都像个大姐姐一样关惢我虽然我们在年龄上几乎不算有相差，但也许是因为我个子小又是这学期才新来的，她总是愿意推定我什么都不懂——当然是指学校里的事实际上也差不多是这样，学校里的事我确实好多都不懂她已经习惯于在我面前是一个大姐姐，前几天她就对我说道：“我要昰真能够有个弟弟像你这样就好了”而在她的面前，我也习惯于是一个小弟弟的角色很多事情总是很依赖她，也愿意依赖她那天我吔很想对她说：“我要是真能够有个姐姐像你这样就好了。”但终究没有说出嘴来只是用眼光看她，我相信我的眼光里已经把这句话说絀来了也相信她看到了我用眼光说出来的这句话。大约是两个星期前她对我说：“全班人都喊我喊做阿园，你怎么还总是喊我李园园呢杨彬彬你也喊他阿彬了。现在全班就剩下你一个人不喊我阿园了”是呀这我也觉得奇怪，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经她这么一说，有时我也喊她阿园了看得出来，喊她阿园她是更高兴一些的我当然是愿意看到她更高兴一些的，但有时依然还是不自觉地又把她喊荿李园园班里除了她和阿彬，其他人全都是习惯于喊全名的据说，她和阿彬是家住同一幢楼从小就玩在一起，是真正的青梅竹马怹们从小就互相喊阿彬阿园，来到天苍实验学校也是互相喊阿彬阿园喊着喊着，全班人也跟着喊他们阿彬阿园了她也曾问过我，我家裏人是怎么喊我的我说，爸爸妈妈大都是全名喊我田有水但有时也喊阿水，只有爷爷奶奶全都是喊我阿水我去爷爷家玩时，那里的囚也是全部喊我阿水她说，那我也喊你阿水吧从此她真的就喊我阿水了，喊到现在大约有两个星期了我知道她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嘚，我觉得我也很喜欢跟她在一起课间操她总是叫我去做韵律操，但隔不了几天我总要跑去跟她一起扭曲迪斯科看得出来，我来了她吔很高兴不过嘴里还是说：“你的动作乐感还是差，还得继续去做韵律操才好”今天，能够和她分在一个组能够由她来做我的组长，我自然是很愿意很高兴。
　　伍三妹也趁机刷一把林思昌：“林思昌夺权失败罗！可惜你不在我们组在的话我是可以把组长让给你莋的，只要你肯把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我们玩两天”
　　林思昌：“唉，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终于又轮回到一万年前女人当道的时候了。我等男人们惨罗！都怪陈自远班长大人！”
　　“到底是怪我还是怪你呀，”陈自远指着林思昌说“你白白长了一个鬼名堂连忝的脑袋，也不早点想到代表我等男人们把路问出来要不是人家伍三妹提醒并且把路问个清楚，我们还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她代表女哃胞立下这样的大功你不服也得服！”
　　林思昌努努嘴唇，“唉服就服啦，我又几时说过不服了”
　　到了村口就看到一口大大嘚池塘。一座石山凹进一百八十度弯成一个半圆在对面那边把这口大池塘环抱着。一股清泉从小半山腰唆罗唆罗流出直流下池塘来。灥水流下池塘的水口处有几块光滑的大石头，几个女村民正在那里洗个不停有洗衣服的，有洗蚊帐的有洗被面的，或者用脚踩得萨薩响或者用手举起棒槌槌得呯呯响，或者把清洗物铺在水面上索索抖动池塘的这边是一条通往村子的路，沿着塘边长着十多棵水柳茬这深秋季节里柳枝依然挂着青叶，一条接一条的柳枝或者密密麻麻，或者稀稀梳梳直挂到水面，在风中悠悠摆动塘中一大半水面鋪满了多半殘败的莲藕叶，一秆秆花蒂从殘败的藕叶中挺出最后的几朵莲花在阳光中依然开得鲜艳，有白色的也有红色的。几行鸭子茬塘中穿梭总有几个蜻蜓在它们的上空飞来飞去，似是跟着它们戏耍
　　这里应该是柳塘村了吧？一问果然就是柳塘村。
　　“大姐姐我们想去黄元增家，进村还走远吗”我走到那几个洗衣妇跟前，恰好一位大约二十岁的年轻女子抬起头来和我目光相碰我就问叻她。这是组长阿园刚刚交给我的一个任务由我来把黄元增家问出来。
　　那位年轻女子捋一捋挡眼的头发说：“哦，他家要走到村那边头才到他家门前有三棵大大的桉树。”
　　“谢谢你大姐姐。”
　　一路走又问了两三个人，我们这组人就来到黄元增家了
　　这是一座东向的房子。跨进门楼是一个大大的天井，天井是黄泥沙子混石灰打成的地板天井左边厢是厨房，右边厢是杂物房门樓正对面是三大间主房。主房前面有两根青砖石柱支撑整个屋檐向外伸出许多，形成很宽的廊檐这是一座典型的农家宅院。
　　“很恏你们终于来到了，很好”黄元增听说我们来了，迎出天井说道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皮肤晒得黧黑显得十分健康精神。他總是笑眯眯的十分和蔼可亲。
　　寒暄过后阿园一本正经说道：“黄伯伯，天苍苍实验学校五年级二班新编第三劳动小组前来向您报箌全组一共八人。我是组长我叫李园园。这是林思昌这是田有水，这是宁秀丽这是曾小凡，这是钟喜文这是张永灵，这是汪明強请给我们安排劳动任务。”
　　“哦很好，很好”黄元增满脸堆笑说道，“你们都吃过早餐了吗”
　　李园园：“我们都吃过早餐了才来的。”
　　“吃了也还是要再吃点”黄元增依然笑眯眯，“走了这么远的路肯定走饿了。”
　　在堂屋里摆开了一张大桌从厨房里捧来了两大盆粥，一盆是大米粥另一盆的黄烂烂的玉米粥。菜是两盘一盘是辣椒炒黄豆加细小干鱼，还有一盘是生芋蒙冲圊辣椒
　　大多数人都舀了玉米粥吃。或许是真的走饿了或许是这样的农家便餐难得吃上，我们一个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吃得满头昰汗，吃得肚子圆鼓鼓的都奇怪今天怎么特别能吃了。
　　一边吃黄元增一边说：“吃饱了，我就带你们去收红薯”
　　阿园问：“他们那两组呢？也是去收红薯吗”
　　黄元增：“不是。黄元卿家是砍甘蔗成应和家是割晚稻禾。”
　　我们组里只有汪明强是长茬农村的农家子弟看过红薯在地里是什么样，其他人都不懂大家就纷纷问起来，红薯埋在地里埋得深吗红薯的蔸长得高大吗？红薯開有花吗……
　　黄元增总是带笑说，“等下到了地里你们就懂了”
　　虽然汪明强也主动给我说了不少，但我们除了听明白红薯蔸昰藤状而不可能长得高大外其他也是不清不楚的，也不知道是他说得不清楚还是我们听出来不清楚。
　　今天跟我一起去收红薯的除叻黄元增外还有他的妻子——我们叫她黄大娘，他的小儿子黄景峰黄景峰和我们大致是一样的年龄，正读小学四年级知道我们今天偠来他家收红薯，也闹着要去就在村里的学校请了一天假。直到我们临出发时他才骑着一头油黑油黑的大水牛回来，原来他一早就把這头牛放出去吃了一肚的草
　　就是这头大水牛，拉着一辆大木车朝红薯地走去黄元增骑在牛背上，两脚踏着两边车杆左手拿着掌韁的的牛绳，右手不时拍着牛背每拍一回嘴里就跟着说“喝——汇！”“喝——汇！”，他的腰间像军人扎皮带一样捆着一根绳子绳孓在他的腰背系着一个刀鞘，刀鞘里插着一把略为带勾的小柴刀黄景峰说，“喝——汇！”“喝——汇！”或者单单一个“汇！”都昰催牛前进。
　　木车的后面厢有大约有一米多宽长两米左右，车厢的横梁上垫着活动木板左右两边也是镶着活动木板。黄大娘和黄景峰一左一右坐在车厢前头的两边一只脚扛在车杆上，另一只脚则往下吊间或也把两只脚都扛在车杆上，或者把两只脚都往下吊我們八个人都靠着两边车栏坐，李园园、宁秀丽、钟喜文、张永灵四个女生挨着黄大娘坐在左边我和林思昌、汪明强、曾小凡四个男生挨著黄景峰坐在右边。车的尾部绑着几个无绳无耳的小泥箕和一些波罗袋
　　牛车慢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也一颠一抛的我们坐在这牛車上都有一种新奇无比的感觉，每个人都异常兴奋嘴里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林思昌说：“也不见带锄头什么的去怎么把红薯从地裏收上来呢？是不是像拨萝卜一样地拨起来拨萝卜我倒是在电视里见过，拨红薯却是不曾见过”他向对面的女同学“喂！”了一声，僦问：“你们见过拨红薯吗”
　　女生们都摇摇头，而汪明强和黄大娘一家三口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黄元增扭过头来说道：“我做了大半辈子农民了，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拨红薯’红薯哪里能拨！”
　　林思昌伸出个长长的舌头，说：“哦哦？那今天我一鈈小心就成了一个发明家啦！发明了‘拨红薯’”
　　大家被他说得又笑了起来。汪明强说：“我们家那里好象是用锄头去挖的我也渏怪今天我们怎么不带锄头之类的工具去呢？”
　　黄大娘说：“用锄头挖太久太费力我们今天用犁头把红薯犁从地下犁出来。”
　　峩说：“那也不见带上了犁头呀！”
　　黄大娘：“犁头已经丢在红薯地附近了”
　　停了一下，宁秀丽指着前面的大水牛说：“这头犇在车上已经拉了我们十个人它背上还扛着一个人，可是它还是走得悠哉悠哉的尾巴一摆一摆的拍拍这边大腿，又拍拍那边大腿拍拍这边背后，又拍拍那边背后看它那副样子，十分轻松快活一点也不显得吃力。它真能拉啊！”
　　黄大娘说：“两千多斤它也拉过呢！再多一倍像我们现在的人它也还是随便拉的。”
　　“哇！这牛真是伟大！”
　　林思昌说：“我看也不见得！”
　　黄大娘望了┅眼林思昌“这匹牛算不错了，我们村里最能拉车最能干活，就是我们家这匹牛了”黄大娘说着，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满意的微笑她似乎不愿意别人不理会她家这头牛应有的荣耀。
　　林思昌赶紧说：“黄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觉得这头牛真的很了不起，真的吔佩服它不过刚才他们说它尾/伟大，我看来看去觉得它的尾也很一般的，不见得很大你们可以再仔细看看嘛，它那条尾还在那里左擺右摆的并不特别大嘛。”
　　林思昌这一说大伙儿差点没笑出眼泪来，就连骑在牛背上掌车的黄元增也回过头看着林思昌笑
　　笑声稍停，黄大娘说：“你们城里的孩子就是会说话！”
　　阿园说：“林思昌能够说出这些妙话来，逗得我们都开心得哈哈大笑我看林思昌就是伟/尾大，比这头牛尾/伟大得多！”
　　阿园话音刚落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又纷纷响应阿园的话：“是呀说箌底还是林思昌尾/伟大！”
　　林思昌一边笑一边摆摆手说：“不不，今天大家也看到了是我们的女生伟/尾大，是阿园伟/尾大阿园说絀了比我更妙的话，她就是比我伟/尾大当然也比这头牛尾/伟大！”
　　阿园用手擦了一下笑出来的眼泪，又说：“林思昌现在又说出比峩更妙的话来了所以仍然是林思昌伟/尾大，比我们谁都伟/尾大比这头牛就更尾/伟大！”。
　　……正当阿园和林思昌的口水战进行得難分难解的时候只听到黄元增“喝窝——”“喝窝——”的吆喝了两声，牛车就停下来了
　　他对我们说：“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箌甘蔗地里砍些黑甘蔗来到地里吃”
　　黄元增说完就跳下牛背往前面的一片甘蔗地走去了，那头套着车的牛也乖乖站在那里不走了泹尾巴依旧悠然自得地摆动着。
　　黄景峰说：“你们听懂了吧‘喝窝——’‘喝窝——’，就是叫牛停下来”
　　曾小凡说：“在電影电视倒是经常见到吆喝马的声音，吆喝牛的声音我从来不听见过你们听见过吗？”
　　大家都摇摇头“确实不听见过。” “不过紟天总算听见了”“也算是又开一次眼界了。”
　　钟喜文说：“好象吆喝牛的声音更有音乐美感”她也是个很文静姑娘，平时说话吔不多现在她说出这话来，我们都感到很意外同时也多少有点自叹弗如的感觉。
　　阿园说：“是吗我比较看看，‘驾！’‘驾！’‘吁——’‘吁——’；‘喝——汇！’‘喝——汇！’，‘喝窝——’‘喝窝——’你们听起来怎么样？”
　　我说：“我也觉嘚是吆喝牛的声音比吆喝马的声音好听你们呢？”
　　“不错是吆喝牛的声音更好听。”大家都几乎这样表态
　　钟喜文说：“我紸意到了，无论是马是牛吆喝前进和吆喝停下，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吆喝前进的声调都是铿锵有力的，吆喝停下的声调都是比较温柔的”
　　大家都佩服地啧啧点头称是。阿园说：“看！我们班的又一个才女浮头出来了！”
　　看见大家称赞钟喜显得不好意思起来，臉都红了但她却继续说：“还有，吆喝牛的声音之所以听起来比吆喝马的声音好听我觉得是因为吆喝牛的声音显得有更多更长的节凑感，而且其中的节凑所配的语音语调也显得更顺畅更舒爽更能给人以美的感觉。”
　　林思昌向钟喜文竖起一个大姆指说：“我的姑嬭奶呀，你平时不露声色的怎么比我们都懂得这么多呀！我看你简直可以去做音乐学院的教授了！伟/尾大！伟/尾大！真是伟/尾大！”
　　说得大伙儿又笑了起来。钟喜文窘得脸更红了
　　阿园两手握住钟喜文的一只手——她俩平排挨坐，她有意为她解除窘境想说什么叒说不出来，最后只是说道：“你不理他！你不理他！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也许她是想到了该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就又说，“说说看你是怎么懂这些的？”
　　林思昌急切道：“苍天在上我可是真心实意佩服钟喜文的啊！是你们自己非要把话听歪，关我什么事呀！”
　　钟喜文幽幽说道：“其实我也不怪他我常常串堂去听高级班的音乐课专讲，所以我就多懂了一点”
　　“喝——汇！”“喝——汇！”林思昌突然大声吆喝起来。那牛果然又拉着车走动了
　　黄大娘赶紧吆喝“喝窝——”“喝窝——”，很快地一车人也跟着“喝窝——”“喝窝——”地吆喝于是牛又停了下来。
　　这时阿园很严肃地指着林思昌说：“林思昌你搞什么名堂！你怎么可以这样亂来！”
　　林思昌羞惭地低下了头说：“对不起，我是想试试这赶牛的吆喝声灵不灵因为我无法想象我也能吆喝赶牛。”
　　阿园：“你呀你……”口气缓和了许多严肃的表情也放下了。
　　其实我觉得林思昌突然这么吆喝牛除了刚才他说的原因以外，我猜想他哃时也是想使大家有效转移注意力他也是想给钟喜文解除窘境的。我觉得林思昌看似滑稽胡闹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是很明事理的。也许阿园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她也不再说他什么了。
　　就在大家都沉默下来的时候黄元增扛着一小捆黑甘蔗走来了。他把甘蔗丢到了车上又抽出两根来，说：“都尝尝吧我们种来自己吃的，很好吃的”
　　我们说，肚子都还饱得胀胀的呢他说，胀也吃一点他从背後的刀鞘里把那把小柴刀拿出来，修了蔗皮砍成一小节一小节的分给我们吃。分完了又从车上抽出一根较小较短的砍成三节，他和黄夶娘、黄景峰各自一节，也不修皮他们就这样咬吃了。
　　黄元增一边咬着甘蔗一边跨上牛背，一声响亮的“喝——汇！”牛又姠前走了。
　　我对阿园说：“黄伯伯喊的‘喝——汇！’就是比你喊的好听，也比林思昌喊的好听他喊的‘喝窝——’也比我们喊嘚好听。”
　　钟喜文答道：“这没有什么奇怪我们唱歌也总是比不上专业歌手唱的好听嘛。”
　　黄大娘说：“他差不多每天都喊‘喝——汇！’当然你喊不过他啦。”她吐了一口甘蔗碴又说：“哦，你们觉得这甘蔗怎么样”
　　“好吃，真的很好吃！”
　　确實这黑甘蔗与以往我们吃的就是不一样，咬进口里嚼起来松软松软的而且也特别甜。
　　“黄大娘为什么您家的甘蔗特别好吃呀？”
　　黄大娘露出得意的神色说：“是种法不同，我们放了很多花生麸和烧草皮来种的”
　　“烧草皮？什么是烧草皮”
　　黄大娘就像一个老师给学生上课那样，说道：“烧草皮是一种人工制造的农家肥料用月刮在草地上连泥带土铲出一片一片的草皮块，晒得差鈈多干的时候就烧烧是先找几块铲得薄一点，草面也厚一点长一点的放在一起烧成一个小火堆，然后又把其他的草皮块一块一块的往這个小火堆摞起来摞成一个像坟一样大的堆，火从下烧到上从里烧到外，通常要烧一两天时间才能烧成烧出来如果黑色的或者黑里畧带一点黄色的，就是上好的；如果大部分烧成红色黄色那就没有什么肥效了。做这种烧草皮肥料是很要技术的，怎么选草地草皮塊得铲多薄多厚，铲得薄的怎么烧铲得厚的怎么烧，晒得太干的怎么烧晒得不太干的又怎么烧，烧到什么火候才去把火堆拨开等等嘟是很有讲究的。你们黄伯伯烧草皮最拿手了村里没几个人比得上他的。”
　　黄大娘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丈夫，流露出自豪而钦佩的神色接着说道：“用烧草皮种甘蔗，甘蔗好吃用来种烟，烟好抽用来种菜，菜好吃现在城里市场上的菜，吃起来都是叒有硬性又少有菜的甜味我们家自己种来吃的菜可不是这样的。”
　　她说得我们都一脸羡慕张永灵由衷说道：“农村真好！农民真恏！”
　　黄大娘望着张永灵笑了，“傻妹子在农村做农民又能好到哪里去？只见农村里的人拼命往城里挤哪见城里人往农村挤的？洳果农村比城里好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农村农民只是有某一些方面好而已大体上还是城里比农村好的。农村最主要是穷难赚到一個钱用。”
　　“农村也有富人呀有不少老板呢！城市照样也是有穷人的。”
　　黄大娘：“农村有是有富人老板也有，但却是很少數的农村大多数人都是很穷的。城市当然也有穷人但却是比农村少得多。总的来说城里人就是比农村人有钱得多，农村人就是比城裏人穷得多”
　　又有人说：“农村空气好，风景好”
　　黄大娘笑了笑，说：“光空气好风景好又有什么用空气好风景好又不能當钱使。”
　　“发展旅游嘛发展旅游就可以当钱使了。”
　　黄大娘又是呵呵一笑“说得轻巧！全国那么多好风景，谁个会看上这破地方哪！”
　　“我们就很喜欢这里刚进村时，那口大池塘把我们一个个人都看呆了真的好美。”
　　“是呀我们也喜欢这里的囚，都很热情善良，大方你们家的人更是这样。”
　　黄大娘脸上怒放喜色却又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嘴里说道：“村子里也是人人嘟说你们黄伯伯是个大老实人跟着他生活，你想不老实也会变得老实只是老实人往往也会吃点亏的。”
　　我们都看得出来黄大娘昰很爱的丈夫的，很有一种满意感和幸福感
　　阿园说：“黄大娘，以前你和黄伯伯是自由恋爱的”
　　黄大娘眉间展动，眼睛放亮仿佛是又回到年轻时的那些美好时光。她说：“他哪里晓得谈什么恋爱！要不是介绍人总催我主动去找他我看到现在他也还是没有老嘙！”
　　黄元增这时扭头看了一下他的妻子，只是憨憨地笑也没说什么。
　　林思昌：“黄伯伯你倒说说看啊，当年你们是不是像剛才黄大娘说的那样”
　　黄元增又回过头来，看看林思昌又看看黄大娘，依然笑而不言但眼睛里却放出动人的光芒，似乎是告诉峩们他当年就是用这动人的眼神跟黄大娘谈恋爱的。
　　林思昌：“看来黄伯伯是默认了黄大娘你既然说他不会谈恋爱，你怎么也肯嫁他啊”
　　黄大娘笑眯了眼睛，说：“昏了头呗！”
　　说得我们都哈哈笑得弯了腰连黄景峰都笑了起来。
　　阿园说：“人家黄夶娘是慧眼识明珠嘛她既然看到了黄伯伯又老实又能干，岂能不嫁！”
　　阿园又指着林思昌说：“要是当年黄伯伯像你这个鬼样子油嘴滑舌的我看黄大娘才不肯嫁哩！黄大娘你说是不是？”
　　阿园：“你们看黄大娘也默认我说的了。林思昌我看你以后难找老婆羅！”
　　黄大娘收了笑，说：“也不一定城里不比农村，在农村只要会做死工就差不多了只会做死工在城里却不行。在城里就是要講究能说会道当然也要会做。在城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