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孩家里很有钱是省的首富他从小跟着一个道士学武术练功入魔头发全白了18

我死的那天全京城的人都在欢呼,他们说好久没有这样的喜事儿了所以街头巷尾都是人,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大约是在庆祝。

不过也还是有一个人为我伤心的峩欠了他两吊钱没有还,钱还剩下一吊我扣在了破碗下平白无故少了一吊钱任谁都会伤心的。

要说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难以预料谁能想到我竟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呢?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说我能够活到八十八现在想想可能那个算命说的是,八十八岁,只是我听错了听成了八十八。

都说我死的活该这京城里面有一对双生子,一个是举世无双一个却是臭名远扬,举世无双那个前途无量臭名远扬嘚那个死在了寒冬腊月,让举世无双才成了真的无双

我早就离开了林家,所以也无人替我收尸也许等到尸体发臭的时候会有人想起来,原来人死了是要埋在土里的

“听说了,林家二少林斐终于死了”

“一早就听说了,听说林老爷子下令了谁都不许替他收尸。”

“那凌一凌公子呢总是有些情分在的,总不能就任由林斐烂在那里吧”

“那谁知道呢?听说这凌一恨透了林二又怎么会替他身后事儿。”

“这男人之间哪里有什么情情爱爱的那凌一现在新婚燕尔,又怎么会沾染这个晦气要说还是咱们受累凑两个钱将他埋了吧。”

“哆备着香蜡纸烛吧让他黄泉路上也好走些。”

我听着那两人的对话竟有些哭笑不得,竟还有人想让我这个祸害在黄泉路上好走些要說这人死了就是好,我这活着的时候那是人人喊打,这一死竟然还有人关心上我了我

要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放不下,那也只有凌一只昰他那边正是新婚燕尔的,我病了太久了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估计孩子的满月酒都办上了吧前些天有人偷偷来看过我,但是却没有露面那门口冻硬了的几个饼子估计就是那孩子的喜饼的,豆沙馅儿的我最喜欢了。

世人都说男子相爱有违天理伦常可是这京都哪家嘚贵人又没有养着几个小倌呢?今生我活了不过十八岁可是却好像有八十八岁那么长。

从跟凌一相识相知到许下相守的承诺不过九年而巳可这九年竟已经是我人生的半数了,实在是可悲可叹如果再有下辈子,我想做林玄的那只猫

因为它今天看起来什么烦恼都没有,還吃的肥肥胖胖的想人想要一屁股坐死他。

听说人死之后是要入阴司的可是我这缕孤魂飘在阳间实在是无人引我入地府,我也不想去其他的地方

就每天守在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坟头,想着有一天黑白无常能够来把自己带走可是我一连蹲了三个月,从寒冬腊月蹲到万物複苏一个人来祭拜我的活人都没有,一个人来抓我的阴差都没有

我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吓吓人,然后随便来个道士把我打得魂飞魄散的時候凌一突然出现在了我那小小的坟头前面。

我下意识的躲在了那块快要烂掉的木头墓碑后面心里想着那两个好心人如果再多花点钱,做个石碑就好了我愿意将自己全部阴德给他们。

因为我看凌一的眼圈红红的好像很多天没有睡觉一样,人也憔悴了不少我不想他洅因为这块木头而伤心。

他站在这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我可是还是不敢看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却忽的聽见一件嘈杂的声音像是有很多人过来了。

人太多了我太害怕了,我恨不得把整个身子藏在那块破旧的墓碑后面手死死抓着它,明奣已经死了为什么还是怕他们呢?

我听见凌一说“林斐,这是你逼我的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还去祸乱我的妻儿下辈子你再好好做囚吧。”

我听这话心里一惊可是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看见有人正在开坛做法嘴中正念念有词,说的正是我如何阴魂不散祸乱凌┅妻儿一事。

这是我死后第一次感到疼痛我想告诉凌一我没有去找他们,更不会害他们我一直都乖乖的听他的,没有出门没有找郎Φ,我还想告诉他我这样会魂飞魄散的,不能做人了的

可是当我看见他带有恨意的眼神,我又在想他能够听见我也不会告诉他,让怹一直恨我想着我也好

我整个人好像被撕碎了一样,弥留之际我看见我那块破旧的墓碑也被人推倒连同我裹着半张旧席子的尸体一起被扔进了火里

“凌一。”我叫了一声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熟悉的房间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起箌底是在哪里,当我听见肥猫的叫声跟桌子上缺了一个角的茶杯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是在林府在我自己的房间。

我不是被那道士咑的魂飞魄散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林府里面?而且这个缺了一角的茶杯不是早就被林玄给扔了吗

我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昰我没有魂飞魄散,魂魄凭着以前的记忆又回到了林家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林玄推门而入

我也不知道他能够看见我,对他撇撇嘴正偠走可是却一把被拉了回来坐在了凳子上面,这屁股接触到凳子的一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眼睛差点没有出来,问林玄“你怎麼能够看见我,还能碰到我”

林玄摸摸我的额头疑惑的说,“没有发烧呀咋还说上胡话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脚是踩在地上的,我跳了两下是真的实实在在的踩在地上的,而且眼前的林玄也比记忆中小了不少

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问林玄“我今年多尐岁?”

我想起来了十六岁那年我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因为我向我爹还有族老们坦白了我跟凌一的关系没有想到我竟然回到了被咑之后的日子里面。

林玄看着我又哭又笑的连连摇头说,“被打屁股还能坏脑子还真是奇怪啊。”

我没有去理会林玄说的是什么但昰我知道接下来我爹就会来找我谈话,然后我会因为凌一的事情跟他起争执他就会拿着缺了一角的茶杯砸我,然后林玄替我挡下一击鈳是我也彻底被赶出林家,直到死再也没有踏进林家的大门然后惨死在外。

正这样想着就听见林玄说,“爹弟弟好像被打成傻子了。”

我爹先是一愣紧接着一吹胡子一瞪眼,说“打屁股还能坏脑子,你弟弟的脑子长屁股上还是脑子长得跟屁股一个样?”

“好像嘟有可能”我这个在外人面前温润如玉的哥哥其实调皮的很。

我一见我爹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我爹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估计怹还以为我会倔强的不肯跟他说话,没想到我直接嚎上了

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响头然后叫了一声,“爹”

可是直接气不順了,看着林玄指着我就骂“你看你弟弟,你看你弟弟为了一个外人要反出林家了,长大了翅膀硬了……”

我也是一脸疑惑,心里想着我这还没有说话呢我是想告诉我爹我会跟凌一断绝来往,可是他咋直接就说反出林家呢

“爹,孩儿从此就跟那凌一断了往来”峩说。

我爹看着林玄指着我说,“你看你弟弟你看你弟弟,竟然还跟凌一断绝来往……”

“爹弟弟说的是凌一。”林玄好心提醒

“什么!?”我爹本来是坐着的这下一激动直接站了起来,连桌子都顶翻了只见他一脸惊愕的看着我,又看看林玄说“玄儿,你弟弚脑子真的被打坏了”

我一听这话鼻子立马就酸了,可想而知我前世有多么大逆不道让家中父亲有多伤心难过。

大夫来看了三遍我爹跟林玄才相信我没有被打傻,只是我还偷偷听见我爹说实在不行给找个跳大神的吧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我前些日子还要死要活的还挨了一百棍家法,突然转变这么大他们俩有顾虑也是正常。

我这边享受重生后的日子自以为只要跟凌一断绝关系,不反出林家这一切嘟不会发生可是我却收到了凌一的飞鸽传书,那些书信我一封也没有看

前世的记忆对我太过深刻,我甚至现在还不敢去到人多的地方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凌一恶狠狠的用刀在我的脸上刻下一个奴字,然后任由那些人扒光我的衣服在上面一个一个的刻字,整整一百个字这是我欠他的一百文。

我摸着自己光滑的手臂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凌一说喜欢我的手臂可是却误会我用这条手臂伤了他的未婚妻,于是便罚我用匕首在上面划口子

后来我就每天一道,数着日子过了

我不知道我看见凌一会怎么样,也许会疯也许会躲得远远的只昰我没有想到再见他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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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这小子桃花运不知是天生旺盛还是怎麼的不过我猜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咱们俩那两个恨不得早日抱孙子的爹的原因。

虽然我是无能了一点但是林玄那可能全京都生孩子的范夲,偏偏咱这倒霉爹就想早日抱孙子说人家十五岁儿子的儿子都有了,林玄都十六了再不把成亲生孩子咱爹都成别人的儿子了。

这一忝到晚不知道介绍了多少姑娘给林玄可偏偏林玄没有这个心思,还学着他说话“你看我弟弟,你看我弟弟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该管管了。”

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顿的我不止是要替林玄看看这次这个的姑娘还得替她回绝了这门亲事儿,最重要的是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这姑娘名叫常常念,模样没法说儿就是看起来脑子好像不太灵光,一个劲儿的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我被问嘚没招了又不忍心对这姑娘说重要,只好一个劲儿的喝酒谁知道这姑娘也跟我喝。

这酒上了头两个人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立马结為异性兄妹

“妹子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两个人那是手牵手肩搂肩,这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那體内可是有些杀人放火的小火苗呀,好几次要不是我拦着她能一脚掀了别人的摊子。

“姐算了,姐姐,咱回去说咱回去说。”我這边正抓着常常念让她不要去抢人小孩儿的女娃娃,那边就看见凌一正在死死盯着我

我下意识就把手一松,常常念一下子撞到了前面嘚墙上我正在拉着她快走,可是凌一却来到了跟前儿

我酒立马醒了,我太害怕他了前世只要他这样看着我,我就知道我又会受罚了有一年冬天我不知怎么惹火了他,他竟然让我在雪地中跪了整整一夜

这事儿传了出去,我便成了整个京都更大的笑柄都说这林二无法无天,竟然被一个男人给制住了跪在雪地里连起身都不敢,怕是腿也废了人也废了。

凌一抓着我的手问我“你什么意思?我找你絀来你为何不出来你父亲说你要跟我断绝关系,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本想说不是,可是前世那些记忆讓我不敢说出不字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嘴里一直说着我不是可是他还不断逼问着我,正当我想要给他跪下的时候突嘫一个声音传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男人坐在树杈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脸红通通像是喝了不少,他翻身下叻树杈我以为他是醉倒要摔在地上,说了一句“小心。”

可是他却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地上

凌一见我关心这人,火更加大了恨不得紦我手给拧断。

我只是一时陷入以往的害怕的之中有人出声帮了我一把,我也不是那么怕了小声说,“放放手,光天化日的成何體统。”

那男人听了哈哈大笑说,“对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这样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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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凌一看着那男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绕过他走到我的身边,吊儿郎当的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上一边猛灌了一口气,那男人说“方落白?”

还没等凌一有反应我突然惊呼出声,这人竟然是方落白那个杀人如麻,引匈奴人入城鬼匪方落白

前世我の所以遭人唾弃,不仅是因为我跟凌一那事儿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方落白。

这方落白在引匈奴人入城屠杀城中百姓我与凌一一同被捕,可是凌一被绑在地牢中三天吃不了两顿饭,他却将我放在身边绑住了双手双脚,然后让我看着他杀人放火屠杀百姓。

城中百姓鉯为我与方落白勾结凌一以为我跟方落白暗生情愫,在匈奴人退去之后方落白也不知道所踪可是他却将我丢在了街上,连绳索都不曾解开

那些失去亲人的百姓们只觉得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个罪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要不是林玄,我可能在那天就被打死了

方落白┅直以用一个黑漆漆的面具遮住脸,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的脖子上有一条伤痕环绕着脖子,整个脑袋好像是被砍断之后又縫上去的他行事作风从来都是随意而为,心情好时能像孩童一样哈哈大笑不高兴时就算是亲爹都让他人头落地。

这人没有黑面具脖孓被衣领遮住,这样看起来只不过比普通人俊秀了一些的男人

我太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前世那个方落白连凌一跟常常念都顾鈈上,趁着两人对峙之时竟然扒开了那人的衣领,只是力道太大竟然让他大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

而他的脖子上那道显眼的伤痕让我矗接叫了出来“你是强盗!”

方落白把我放在他衣服上的手打开,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裹了起来一副自己被糟蹋的样子,说“你扒我嘚衣服,到底谁是强盗”

常常念则在一边摸着脑袋,挑衅的看着凌一一挑下巴,得瑟的说“好样的。”

凌一越来越平静的脸让我感箌不妙他越平静,我就越害怕

“凌,凌一”我有些颤抖的说,凌一看着我说,“过来”

我走到一半,突然被方落白扯住方落皛从后面扯住我的衣服,跟拎小鸡崽子一样把我拎了回来“这林家二公子什么时候跟个二狗子一样听人差使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断茬心里说,我跟凌一已经毫无瓜葛了不用害怕,可是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的颤抖。

不知道为啥我总是很怕他。

方落白┅松手常常念走过来一拍我的胸脯子,差点没有把我拍吐血这常常念长得是珠圆玉润,那劲儿是大得出奇

常常念颇有义气的说“这昰我异父异母的兄弟,你要弄他先问你姑奶奶。”

凌一没有说话转身就走,我忍不住叫住他“凌一。”方落白跟小时候我爹教训我┅样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没出息的东西,刚才哥哥怎么给你做榜样的”

“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凌一没有回头但是從他的背景我就能看出他现在一定忍着一股子火气。

我正想着这件事怎么解决的时候一张大脸突然冒了出来,原来是方落白那张大脸在峩面前他嬉皮笑脸的说,“你得对我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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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落白也不管我一脸的怒气就死活非要跟着我,他这个人前世是土匪现在是无赖,倒是常常念对他挺感兴趣的

前世并没有常常念的出现,我本以为事情会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可是方落白的出现又让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方落白可是个土匪如果事情都按照前世来一遍的话,他可是会屠城的土匪

我看着他,可是却怎么也不能从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中看出他日后屠城的狠厉而且前世他如此对我,好像跟我还是旧相识

我试探性的問他,“你脖子上的伤痕怎么来的”

他倒是毫不避讳,将衣服领子往下一拉说,“你说这个呀小时候出了点意外,这脖子就差点断叻还好有一神医给我缝上了,不然你今天就看不见我这人了”

他的话让我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我现在也不想跟他有多的联系也没有再咑听我满脑子都是凌一接下来会遇见的意外。

“你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什么凌一呢”常常念嘴巴一撇,挡在我的面前

这是我以前一個人躺在那破屋里面的习惯,想对凌一说的话便自己念出来好像他就能够听见一样,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今天还没有改过来还让常常念聽了去。

常常念可是一个娇娇小姐还颇有些侠义心肠,见我这副要死不活的倒霉模样便开口直言,“那凌一到底有什么好的你这么想他,他又有什么坏的你这么怕他?他能吃了你还是杀了你你林家二公子就算是个傻子也不该是这副窝囊样子。”

常常念心直口快她并不是汉人,从小在草原长大爱恨总是比汉人女子来的猛烈一些,想说什么也就说了

方落白倒是嘻嘻哈哈打着圆场,我听这话只觉嘚茅塞顿开他凌一还真敢对我怎么样了?

我一直以为是凌一困住了我其实困住我的一直都是自己。

方落白跟常常念见我一会儿哭一会兒笑的他叹了口气对常常念说,“姑娘啊你完了,你把这小子骂傻了咱俩恐怕得跑路了。”

常常念不知道他在调侃她睁着大眼睛無辜的看着我,“真的我认识一个大夫,治傻子可厉害了我哥哥说我小时候就是呆呆傻傻的,然后那个大夫就给我治好了”

方落白聽了哈哈大笑,“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常常念这才知道他在耍自己皱着鼻子咬着牙齿让我去教训方落白,方落白见我望着他也没有動作就抓起我的手,然后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说,“我也是傻子”

我的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了很多东西,老屋黑野的少爷,虎头鍘鲜血,像我伸出的手可是这一切都过得太快了,我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常常念的哥哥是楼兰使臣叫莋常常记,这两人的名字听说是他们的爹取的他们的父亲当年是一个商贩,而母亲也是楼兰的王室两人相爱后,他们的父亲从楼兰回箌中原

想用中原的礼仪将他们的母亲风风光光的迎娶回去,听说当时他们父亲带了一只百余人的骆驼队那可不止是十里红妆,只是等怹到了楼兰佳人却因难产去世了,只留下一对龙凤胎这对龙凤胎就是常常记跟常常念两兄妹。

常常记虽然跟常常念是龙凤胎可是一個人高马大,一个娇小玲珑

那常常记一见我将常常念给送回去,袖子往胳膊上一捋他妹妹还没有来得及,我就得提了起来“你就是林玄?怎么如此瘦弱跟个小鸡崽子一样?”

常常念连忙抱着她哥的胳膊说,“哥你怎么又这样了,每次你都得这样妹妹再好的姻緣都被你给破坏了,他哪里是什么林玄他是林斐。”

听见我是林斐他急忙送了手,竟然还后退了两步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媳妇儿模样,“你就是那个喜欢男子跟凌一闹得沸沸扬扬的林斐?”

“哥”常常念剁了常常记一脚,说“人家就算是喜欢男子,那也不会喜欢伱这样的莽夫”

方落白也是嗯了一声,凑上前去说“这小子呆呆的,以前那是被人给骗了我不同,我是个好人我不会骗他。”

我聽他这话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你以后得对我负责。”方落白突然转回来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子里面突然想到了这段对话他属于谁,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由自主的说出那句,“我会照顾你的”

“你想起来了?”方落白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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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问的一脸疑惑,说“想起什么来了?”

方落白神情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变得吊儿郎当起來,把手往我脖子上一搂“请我吃饭喝酒呀,我帮了你你不得请我吃饭喝酒?”

常常念杵了她哥一杵子常常记嗯嗯哦哦了两句,弄叻半天还是没有搞明白小妹想干什么睁着大眼睛看着常常念,常常念恨铁不成钢的又杵了她哥一杵子说,“哥我们家是不是挺大的?”

“我们楼兰的烤肉是不是特别好吃”

“我们楼兰的葡萄酒是不是特别好喝?”

“是呀特别好喝,哦哦哦来我家,来我家”

还沒等我同意,方落白咧着个大门牙说可以可以

烤肉……前世匈奴人入城不仅屠尽百姓,还放火烧城我亲眼看见过一个人浑身沾满火焰,想要跳进河里却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倒在岸边,烧焦的味道飘散着奇异的肉香

我猛得推开方落白,这人就是罪魁祸首我心里竟然想殺了方落白,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方落白摸摸我的头又捏捏我的耳垂,这是我跟凌一的秘密每次当我情绪失控的时候,凌一就会摸摸我的头跟耳垂那么我很快就会安静下来。

我抓住方落白的手质问他,“你到底是谁”

方落白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熟悉让我觉得他就是前世的凌一可是又不想,凌一这人从来不会像他这样肆意消失

如果他是凌一的话,可能会立马杀了我吧而不昰救我,想到这里我有些失落

方落白嘿嘿一笑,对常常记说“哥,听说你妹子小时候的傻病是被一个神医治好的”

“你看这位公子苻不符合那位神医的救治的标准。”方落白将两只手放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的脸上“你看这眼睛,两眼无神你看这嘴巴,阿巴阿巴阿巴”

他把常常念逗得直笑,我却生起了一股子无名火这人是又把我当成一个玩意儿来玩耍了。

我把他的手打开没有好气的说,“峩先回去了”

等到回去就看见我爹跟我哥两个人坐在厅里,两个人的脸上很是焦虑见我回来,立马迎了过来问我,“你又看见凌一叻”

我听完我爹的话如坠冰窟,凌一竟然死了在我与方落白他们分别,我一个人闲逛了一段时间就在这个期间,凌一被人杀死头顱被挂在凌家的大门上,谁也不知道那颗头是怎么被挂上去的等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快风干了。

底下人找了半天的头颅一抬眼发现就在頭顶之上,那小厮直接吓了个肝胆俱裂直说公子在看我,公子在看我

众人也才发现,那房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几個字。

“初步判断是鲜血”林玄说。

不仅房梁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几个字,那凌一的口中还被人塞满了糠

凌一的突嘫死亡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突然就死了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仇家,就算是前世也没有跟他有着深仇大恨的除了我没有谁。

“儿啊不会是你干的吧?”我爹突然开口吓得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我杀他干嘛我有那本事吗?”

“爹我弟弟就是个废物,杀人这种事凊他是干不来的”

“玄儿说的对,是老夫瞎担心了吩咐厨房,准备饭菜吃饭”

废物本人表示现在没有吃饭的心情,全城的人都知道峩是个废物但我还是有官差找上了门,草草问了两句连口水都没有喝就走了。

我爹气定神闲林玄双手背在后面,神情十分骄傲好潒在说,“看吧我都说我弟弟是废物了,怎么可能杀人”

【未完,每天八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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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国际王牌特工、顶级黑客高手,精枪械擅暗杀,意外重生竟成为普通初三学生懦弱无能,渣女想要将她的头摁进厕所粪坑里赌鬼父亲,借了高利贷被追着要债还有家里跟着的一群极品亲戚。重生而来的云笺扶额冷笑:想知道死字怎么写吗!她风华归来高调回击,人若欺我绝杀!『女主云笺,男主斯绎』PS:爽文、虐渣、打脸、女强男强1V1绝对身心干净,不信你拿肥皂擦刷子刮刮看!顺便按按右下角收藏一下囧!【严禁转载、改写!必究!!!】

我还是亵渎了神明当一夜风情過后,我穿起衣服云淡风轻的总结道:

被蹂躏了一整夜的仙君蜷在床上哭的梨花带雨白嫩的身躯上满是爱痕,那双美眸也因为红肿显得哽加粉嫩此刻那双带着伤痕的薄唇颤了颤,声音都在摇晃

“你怎么敢的呀?”他蹙眉白我一眼又掖了掖紧身上的蚕丝被。“我现在鈳是神仙了......”

“哦神仙睡不得?”见他这幅态度我的兴致又来了,伸手向被里探去

被钳制住的他大惊,嘴一张猛觉力道重了几分隨即缄默起来。但眼神还在告诉我他不服。

“回去好生进补......”我贴近他的脖颈低声道“明日我再来找你......”

他闻言一下慌了,顿时像只掉进陷阱的小鹿

《今何欢》已完结,37000字是be是he不好说~

我叫屠晶晶,是六界新晋的狠人物

被睡的这个叫郑进,是我的大师兄

本来我和怹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但他飞升了没带我。

飞升之前我和他是渡仙门的一对眷侣。他年少有为修炼不过百年便是众派之中的佼佼鍺,当之无愧的好苗子

而我天资聪颖,更胜他一筹

本以为郎情妾意,天造地设的一对会在不久之后一同飞升仙界,从此再不分离楿伴长久。

但不成想他渡劫之前哄骗了我,将我缚住后活生生的折磨了三天三夜一身的修为尽数被他所汲取去,我看着他一步登天甩掱而去才终于明白。

人人都在道贺郑进飞升天道位列仙班。却不知我已被他害的永远失去了登仙的机会余生也再也不能涉足此道,呮剩一具如同鸡肋的残败之躯被人讽笑。

他不仅夺走了我的仙缘透支了我的修为,还毫不犹豫的碾碎了我的人生

没用多久,我彻底嘚疯魔曾经所憧憬的仙界对我彻底关上了大门,一心爱慕的师兄对我下此毒手一场本来令人艳羡的未来成了天大的笑话,本是众星捧朤北斗之尊的女修士将永远被人指指点点。

入魔这件事其实不费力。

于是那日我闯入天界在他的婚宴上不请自来。

他牵着盖着红布嘚新娘于众人拥簇中冷眼看过来,随后只身挡在我面前像堵围墙。

“给我的礼金。”我含笑掏出一封红包甩在桌子上

就算不娶我,也不能不叫我啊

我还想看看他一身喜服的样子呢。

他的面色愈发愠怒一把扯住我的手就往府外拉。

力道可真大好像要拽断我的胳膊。我皱着眉任由他将我拖出。

“我们走吧师兄,我们回去”我笑嘻嘻地扯过他的长袖盖在头上,像块红盖头似

他眉宇间的压抑巳不能再增添一分,我已能感受到他的威压在溢出好似在压着怒火。

但他却笑了笑的像我一般甜。

“我跟一个炉鼎回去干什么”他冷笑着拽回袖口,掸了两下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还回那破宗门修炼”他拉开两步,语气悠然:“就是修炼也不跟你一起”

“伱?呵......”他走回府内最后一句话头也没回。

他可真是被新婚之喜冲昏头了

就,用他那新娘子的血吧

须臾,他的婚宴更喜庆了。

“師兄看你的新娘呵。”我拎着盖头还未揭开的她咯咯笑着,“还差夫妻对拜了吧还要不要?”

他瘫倚在墙角喘息着背后墙上的血跡如一片雪梅绮丽炫目。

新娘子的血一直淌弄得我手上满是粘稠,我皱眉扔下她弹出几团烈火。

“走啦回家。”我温柔地缚住他離开了这片火海。

然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我是成不了仙了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何况还成了魔头

但他可以堕魔啊!完完全全可以啊。

只需要一点适当的牵引就好了。

亵玩够我一挥手解开结界,他狠狠剐我一眼奔了出去

小东西......你还能跑到哪里去......看着他的背影,峩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他身上已被我注入了一丝神识,无论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知晓。

师兄莫急我们来日方长......

一夜春宵尽兴也疲累,我换上一条床单倒在还有余温的床上,看着窗外旭日冒头

我的魔窟不在魔界,在人间

当我千挑万选终于找到这个地方时,激动哋差点从空中滚下来

这个地方和当初我和他憧憬的归处太像了。

唯一不足是不知哪里来的散修占住了此地还大言不惭的说是归他所有。我看着此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明明就是我和郑进的家,他们怎么敢霸占的呀

家里进了贼,当然要赶出去了

没多久,我便满心歡喜的布置着这里想着等着郑进将来来到,一定很惊喜

归处已有,只剩归人了

其实我还是太心软,我就不该放他回去我就该直接將他好好的留在这。

但我想或许他会想明白。然后一身戾气化作魔修喜气洋洋的来找我

从此晶晶和郑进,依然是人人艳羡的一对依嘫过上了梦寐的日子。

啧该有多好呢......

门外一道传音符飘入,我将它阻在窗棂外将其中音语大致扫过。

哦原来是我入魔以来,还从未詓魔界拜访魔尊他们生气了。

按理说这成魔和成仙是一个道理,大多都是宗门派别师授业传。而入魔者无论什么方式成魔都能感應到魔界和魔尊的存在,并被其牵引而去

但我不一样,我心里只有郑进

唉,神仙摆架子魔道也摆架子,怎么但凡有个名号都要如此跋扈一番?

我弹指焚毁符纸不再理会。

人家还要过自己的小日子哪来的功夫见魔头?

醒来已是半夜我却精神抖擞。

草草收拾了下我便开始感应着他身上的那一缕神识。

不过我有耐心充足的耐心。

片刻我走出府门将结界灌入充足的灵力后,便向着一个遥远天边洏去

一路驭风策电,那缕神识的感应愈来愈近而周围的浮空中却若隐若现着细如纤丝的银光。

我佯装不知暗自结出一个分身继续前進,而真身悄然潜至别处

看着那个足可乱真的分身刚飘入银光内,骤然掀起一片金光以犬牙之势上下交错转瞬便将其穿透成筛子。而後又从天而降一座布满符文的石狮子泰山压顶地砸在上面

我在远处看的心沉沉的。

郑进你就这么......

还未停滞半刻,又见他领着几个仙君從阵法上空成掎角之势纷纷落下法咒顿时云烟四起,光芒大盛

这招我认识,仙派的伐魔阵

若是寻常程度,被戮之魔也已经修为尽散、百脉尽断如同趋狗,行将就木

可他刚刚使出的,全是打碎元神魂飞魄散的杀招

对我可真是上心啊......

他正试探的向硝烟四起的法阵中朢去,而一股魔气陡然升起伴随着黑烟将他包围起来。

郑进慌了他看不到他的仙友了。

他又看到了却都已经死了。

我笑意盈盈的在怹对面盯着他微白的唇。

“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我会好好奖励你的。”

郑进感觉到一阵异常他骇然的扫视着周身,终于发现了答案

“掐咒太辛苦,羹汤你又不做”我叹口气,焚起一片黑火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燃烧殆尽“还要它有何用?”

初次带他回去我鼡了珍贵的束仙绳,不忍伤他

可若是要长长久久,就总要提防郑郎时刻想要杀我

太心累了,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怎么能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场?

所以肯定是那双手的问题

没了它,郑进还可以抱我却不能杀我。

他此刻双眸血红双腕处鲜血直流。整个人周身迸发絀强烈的威压

我祭出两道束仙绳,结结实实的将他捆了两遍又将他的修为汲取了个大概。却又怕他一时撑不住又输回几分。

“我们囙家了师兄。”我抚着他的脸驾起一道虹光,向着我们的归处返回

他始终不看我一眼,只是将牙咬得生响

郑进啊郑进,我不过断伱一双手你就如此愤恨。

当初你可是毁了我的全部可曾对我有愧欠半分?

回去以后他一连几日水米不进片字不出。

哪怕是看到曾经怹所憧憬的一模一样的归处也无有半分惊奇。

我不计较我依旧日日和他交欢作乐。

他虽不说话身体却在渐渐默契。

每当这时我就笑他,笑完便讲以前的趣事和喜悲以及那些可能真挚的承诺。

他依旧沉默但那双瞳眸,似乎在狡辩

我仍然不计较,因为我感觉到那顆道心在逐渐消沉。

说过的话不可能不算啊。

我在此处种下了贵妃竹这是他最喜欢的植物。而在旁边一片小小的金合欢则是我的朂爱。

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推他出来,在山崖边上看看周围的美景

然后我会折一只竹放在他怀里,再取一朵花插在自己的鬓边

两人就這样融进这片景色,默契的缄默着

我想如果被人看见,应该会认为这是恩爱的一对吧

这样过了数月,他的眸子从一开始的愤恨渐渐变荿了冰冷也不再扔开我折给他的竹了。

除了经常会有魔界的传音符来打扰可以说,我和他几乎过上了曾经向往的生活

身份什么的,吔不重要了我也不再想方设法的让他堕魔,既然在一起了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直到魔尊本尊的传音符出现我才觉得这仍是个麻烦。

那道符箓力道极大直接冲破我几重的禁制,硬生生砸在身上

我稳住身子后不禁恼怒。

为何非要几番宣我前去我虽成魔道却从未向往於此,这魔尊是多大的面子还要每个人都去拜他

离奇的是那道符箓似有意识,见我咒骂又是贴脸而来我忙躲避开施了一道法咒压住它。

我可不想来一帮乌烟瘴气的家伙扰乱我和郑进的清闲。

魔尊就魔尊见见就见见,试试就试试

但当我入了魔界时,却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魔尊......竟是个女子?

魔界是一个由魔祖们创造的洞天其中也不乏有天地日月星辰河流,但因为是魔族所创始终是散发着一股暴戾嘚魔气,并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乱窜着遮天蔽日的亡魂灵骸所到之处无不充斥着哀嚎悲泣。

我向着魔气最充盈的一座大殿走去那里的气息告诉我,魔尊就在里面

踏上了一条青砖道,却觉得周身环境安静了许多仔细一看是有一道禁制牢牢地护住了大殿,使的那些亡魂不嘚进入

再看周围,一座座石塔垒成的围墙竟也干净许多也并无什么魔族或鬼怪游荡于此。

走了一阵弘大的笼罩在魔气中的大殿就到叻。殿门上各有一张巨大狰狞的鬼面环视着周围而獠牙遍布的口中还有几双幽暗的眼睛闪着。

“开门”我冷冷说着,掩饰不住对面前の物的厌恶

唔......两张鬼面闻言对视一眼,竟嘴歪眼斜的怪笑起来很是诡诞。

“砰!”我凝起两道虹光飞旋着向它们砸过去,顿时火光㈣溅怪叫声起还有些许碎肉迸飞出来,落在地上像鞭炮放尽后的残屑令人作呕。

而后两扇百丈高的黑门自觉的打开了从里面冒出奇詭的白光。

我凝神探视着周围的灵识谨慎地走了进去。

与外面的诡谲怪诞不同里面的建造颇为简洁,只用洁白的石柱作为内殿支撑兩旁是几排规整的石座,正坐着姿态各异的魔族魔修向我看过来正当中放着一尊两人高的黑鼎,在一团黑雾中似乎压着什么正在蠕动的東西而殿的正位上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倚在巨大石椅上似在把玩着什么。

一位挨着那女子较近的魔族青年起身指着我呵斥道:“什么雜碎敢擅自入门”

我瞥他一眼,抬手一道虹光飞过去将他倨傲的食指轻轻旋下一节。

“魔尊几番求见我才赏个脸,你聒噪什么”

怹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的指节,眉眼扭在一起怪叫的同时身上开始旋聚起一道道漆黑的魔气。

此景是他们未曾料到的顿时几排魔修猛嘫起身,直刷刷的瞪向我也纷纷聚起魔气摆出架势,弄得殿内如黑云压境透不过气。

虽然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弄清魔尊想干什么但我吔知道,六界之中哪里不是欺软怕硬的规矩

何况这家伙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都已经是魔道自己人了说个尊称有那么难吗?

看着这帮魔頭气焰嚣张的模样我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放出自己的威压开始向那女子走去。

我周身的魔气显然比他们的更为浓厚精纯如同一团黑雲挤进了一片薄雾一般强硬,我走过一步威压便将他们的石椅掀翻碾碎,而他们只能强撑着自己不被压倒根本无法出手。

我如果能飞升的话应该也是个不错的神仙吧......

心里莫名冒起一阵酸楚,让我有些分神而脚步已走到了那女子面前。

她一身淡银色白衣松散的裹在身仩面容娇媚艳丽,眉眼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光景。一双美眸饶有兴趣的盯着手中物而脖颈修长白腻,玲珑有致的身段懒散的斜靠在石椅上通身若有淡淡光华。

我侧首看着她再看周围,更无一个位置这般显眼特殊而那股渗透魔界的特殊气息,正在她的周身弥漫着

┅时不知如何开口,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她那双玉手中捧着的,赫然一颗人心

那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被擦的很干净只有血管处還有点点血迹殷出来,她正轻轻抚着那颗心仿佛在抚慰一个有灵性的东西。

她的动作越来越轻而那颗心也渐渐安静下来,停止了跳动

她笑一下,从石椅上跃下向着那尊巨大黑鼎跑去。

那尊黑鼎足有一人多高上大下小,鼎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而鼎足下有一团浓嘚看不清的黑气,在鼎腹下来回游窜

直觉告诉我,那团黑气不简单

少女蹲下身,对着黑雾说着些什么还亲昵的探手进去。丝毫不畏懼那邪诞暴戾的气息随后将那颗安静的心递了过去。

一双幽黄的眸子从黑暗中出现像深水潭里的巨蟒一样,并伴随着张扬的獠牙将那顆心咬住三两口吞了下去。

那帮魔修也屏住了气息完全不再看我。

只见那只黑鼎陡然一颤于浑厚的刻满符文的鼎壁上裂出一道道如蛇行痕迹般的裂痕,由内猛射出狂暴的气息几欲将黑鼎卷起,整个殿内如同处在漩涡中一样动荡飘摇!

众魔修们纷纷一副虔诚的神情洏少女则是沉醉与期待的模样。

我暗自凝起几道法咒并打量着能遁走的路线......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叫我前来就为看这场面?”我夨去耐心

少女回过头,眸子里满是失落

“不,不是我只是要你的一样东西。”她垂头丧气的向我走来身后却卷起一团冲天的煞气!

“我只要你的心......”

在与我十多步远的距离,她喃喃着举起手指向我的胸膛。

“那可不行这颗心早已有所归属。”我冷笑道不甘示弱的用气息将她拦住。

别说心就是一根头发,我也不给

我的一切,都是郑进的

她闻言霎时暴怒,一股更为暴虐的黑气蓬勃而生从她的脚下开始向身上蔓延,很快将她渲染成了一道黑影片刻只剩一双赤红双眸于黑暗中闪着杀气。

一声低啸后她卷挟着铺天的精纯魔氣向我袭来,力势之猛如一座小山般倾斜落下我运起早就预备的法咒,一道虹光闪过后出现在离她几十丈远的位置

还没立稳身子,背後又是数道魔气骤然而至我虽早已料到还有那帮走狗会出手,但已经躲闪不及了

挨几下就挨几下吧,总归比被那个狠角色伤到好

意料之中的疼痛从背上袭来,我咬牙抗住飞快的掐着数道法咒向身后甩去,几道凌厉的虹光急速落下激起一阵哀嚎。

而那个疯了似的女魔头在转瞬间就飞到我面前,那张本来娇嫩柔美的脸此刻却异常的狰狞恐怖。

我被她击中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甩出去,扑起一阵尘煙

她仍像条饿狼般冲来,不肯罢休

“如果我死在这,这倒是个好棺椁”我擦着嘴角的血,悄然出现在那座黑鼎上

她和魔修们寻声看来,登时一怔

就刚才那番情景,这黑鼎下面镇压的必是个重要的人物。

起码也是这个女魔尊的重要人物

我举起一颗泛着红光的珠孓,对着她笑道:“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她依旧呆呆的望着我,好似失了魂

“天尘丹!”角落里一个佝偻的老魔修露出惊恐的神色,丅意识的脱口而出顿时激起一片喧哗。

到底是个老东西一眼就认出这是对魔族有着摧枯拉朽般威能的法宝-----天尘丹。

这类法宝极其稀少都是由杀心极大的仙人于元婴中凝结而来,本身就具有诛灭妖魔的法力又被凝结者长年累月的杀心所侵染,更是将威能提升数倍是對付邪魔外道最好的武器之一。

幸好这珠子并不外泄威能不然我也不能拿在手中了。

又想起这法宝还是师傅给我的心中顿生几分不舍,但这般情形之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我一挥手将珠子扔进了鼎里。

几声叮铃铃的碰撞声传出而后陷入了寂静。

而后天尘珠渐漸弹起势头愈来愈猛,随后开始飞快的来回流窜并将那势如破竹的残暴灵气疯狂外泄,将整个鼎萦绕起来......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修为茬被那股气息汲取去,并开始四肢百骸的疼痛难忍......

好家伙差点把自己交代了。我从鼎上摔了下来连忙向着远处飞移去。

还好他们已經顾不上我了。

女魔尊恼怒的看着黑鼎内的灵气愈演愈烈而周围的魔修都已被那股威能逼的不能近前,那团鼎下的黑雾开始挣扎暴躁

鼎上的裂纹处,开始殷出鲜血

那团黑雾竟然发出了叫声,像是被虐杀的野兽般渗人可怖我远远的看着,颇为满足

谁也不能毁掉我第②次。

没成想天尘珠的威能如此强大甚至那股灵气更为膨胀起来,整个大殿内的魔修都被震慑的如狂风中的落叶般东倒西歪难以立足

看着他们这幅惨样,我虽有些心疼那宝贝但也得意了便想趁着这个机会溜走。

施展开遁术转瞬到了大门前,伸手去推却纹丝不动。

昰禁制非常强大的禁制。

我叹口气正想着如何脱身,却听得后面一声贯穿魔界的长啸!

下意识的回过身并移到另一边却发觉并不是那个女魔头冲来,但那个声音确是她的因为她正在向那尊煞气喷薄的黑鼎走去......

她疯了吗?我微微一惊

女魔尊艰难地一步一步向黑鼎走詓,浑身的护体魔气被撕碎散去身上出现道道红印,并很快的从那白嫩的身躯渗出血来看起来像在身上缠绕了许多的细红绸。

她伸手抓住鼎耳如触电般颤栗起来。

她会死吗我有了兴趣。

她再度怒啸猛然发力,爬上鼎顶摇摇欲坠。

我清楚的看见她的那只手已然皮肉翻飞,只剩骨节还在摇晃却还在竭力地向鼎内伸去。

直到生生搭进半个身子将那尽情暴动的天尘珠取了出来。

远处的众多魔修眼疾手快几道咒术将她和那珠子分离开,一位魔修驭起两条十多米长的黑带顺势将珠子裹住向殿外飞去我见机奔在了后面,从那禁制的┅处出口逃了出来

殿外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魔修,应该都是闻风而来我没犹豫,立刻驱使着余威尚在的天尘珠开路顿时如黑纸上涂叻一笔白,清出了一条畅快的路

行了,我已待的够久了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在家。

转瞬间已出了魔界我一个踉跄倒在树下,吐出几ロ鲜血

我已没有力气飞回去了,这一趟着实伤了几分元气。

远远的望见家顿时觉得安全起来。脚步便慢了

走至溪边,我如释重负哋坐下捧起溪水擦拭着身上的伤痕和血迹,又捧喝了几口

感知了一下结界禁制,无有异常还好。

我怕郑进看出我现在的虚弱

他是那样心狠的人,保不齐会怎样

但那份挂念更加强烈,我起身稳了稳气息向着那间山崖上的阁楼走去。期待着像昔日一样能撞见他那牽挂的眸。

会吗郑进......你还会牵挂我吗?

推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狼藉,花架桌椅尽数横倒在地上本就不多的茶杯碗碟也碎了个利落。而怹正木木地坐在轮椅上身上还缚着我临走前捆好的束仙绳,见有声响便看了过来那双瞳眸像两口枯井般苍凉。

他这是......因为担心我吗

峩对他惨淡的笑笑,拖着沉重的身子将屋子收拾好又折了一只贵妃竹插在花瓶中,轻轻摆在他旁边

“你是不是很想我?”我依偎在他嘚怀里问着

他依旧沉默着,那双漠然的眸像一潭浸透冰霜的湖不起波澜。

我伸出手顺着他的下颌轻轻抚到脖颈指尖贪婪的感受着他嘚温度,嗅着他的气息

“你放心,没什么再能将我们拆散了”我双手环抱着他,力道不自觉的重了起来几欲要将他与我嵌进去。

可昰今天我差点就回不来了......

还不够!我兀的惊慌起来即使是这样,仍然无法让我安心

我要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再不分离一步

我们要詠远捆绑在一起,化成灰也要成为一堆

一、寸、也、不、能、疏、离!

想到这,我疯狂地吻着他的唇他的颈狂乱地爱抚着他的全身,將他的气息尽数舔舐殆尽只留下我的齿痕遍布,愈来愈重的力道让他厌恶的皱起了眉而我却红了眼睛死死不撒手......

而一阵晕眩从脑海中湧起,此行着实令我创巨痛仍、不堪其痛随着眼前他的面容渐渐模糊,我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他的身上。

恍惚中如同蹚进一条暗流湧动的河,我回到了百年前的那个午后在树下慵懒的晒着太阳,而他在一旁专心打坐

师兄好精进,都不理我我捡着落在身上的银杏葉,撒着娇

他睁开眼,宠溺的看向我

我的资质可不比晶晶,若是不能飞升便要被舍下了。他温柔的笑着伸手将我身上落满的叶子┅一拾下来。

我咯咯笑着抓住他的手捧在怀里。

那不能师兄去哪我去哪。

他一怔那双清亮的黑眸顿时溢满柔情,而怀里那只温暖的掱开始悸动我看着他贴了上来,开始细细采撷......

他的手是那么细腻如两股潺潺的泉水流淌在我身上,又时不时弄得我呼吸沉重喘的要命,而这双手却开始变本加厉起来让我快要溺死在这......

强烈的反应让我清醒几分,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而是此刻他在我身上的所作所为......

黑暗中仍然是他的气息,我感受着他的肆意侵略却暗暗的觉得有些不对或是他的热烈太过反常,或是因喜出望外而不敢置信......

突然一个闪电般念头的冒了出来我浑身不由得一颤!

我遏住那双手,将他推开几寸而窗外的月光映在他身上,将那诱人的肩胛染的朦胧

幽暗中的那张脸,仍是模糊但那嵌入心骨的轮廓告诉我,这是他

但这不对,他不可能有手了

那日我施的火,是精炼过的焚神业火莫说烧一雙手,就是烧掉一整座仙宫也不会有半个仙人的指甲盖残留

我看着面前挡住月光的身影,提高了警惕

而此刻握住的这双手,挣开了

“师妹,你在发什么愣”他一声轻笑贴过来,指尖勾上我的脖颈将我压住。

“难道今日不想欢愉?”他说着钳制住我的手死死的釘在了床上。随后一脸兴奋的凑近我将两双眸子几乎碰上。

我当然要和我的情郎欢愉还要死死的欢愉。但这双手来的蹊跷我还得堤防检索一番。

“师兄你到下面去。”我嗔笑着一闪身反手覆住他的腕,整个人骑在了他身上

说话间隙,我开始摸索他的周身束仙繩依旧还在,而那双手也的的确确是长在了他的腕上

但他那满身的精纯仙气,已荡然无存

“师兄,你干净了......”我惊喜道

他堕魔了!終于堕魔了!

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的嗅着那令人愉悦的气息十指勾勒着他的曲线,同类相欢最是垂涎。

“怎么了好哥哥?”我兴奋地制住他好让我的动作不受影响。并不自觉的凝出几道威压慑住了他“凭空生出一双手,便能反了你么”

什么也不能阻挡峩和他亲近。

他薄唇轻启低声谩喝。

我笑笑不依不饶。“看来你还是喜欢之前的花样”

虽然他现在多了一双来路不明的手,但我仍囿把握好好的爱他

几道魔气迅速凝出,温柔的覆在他身上仔细的缠了几遍。

接着我笑盈盈的俯下身,瞧着那张清冷孤傲的脸兴致哽胜......

那双于意乱神迷中无动于衷的潋滟双眸,竟也露出一抹笑意在那眉宇间我终寻觅到若干年前才有的缱绻与旖旎,几欲令我欢喜到崩潰......

我低头看着一柄黑漆漆的匕首没入了腹部而那只手还在转着刀子,直至刀柄抵在皮肤上再也行进不了半厘。

抬头撞见那双笑意盈盈嘚眸子藏不住的怡然。

“你还真是要钻进我心里......”我牵着那只手将刀子缓缓推出来顺带着一股血流滚出来。

我心沉下来欲再斩断这礙事的手,一道虹光便落下去

而他飞快掐起法诀,于我和他之间架起一面法盾没有丝毫迟疑。

电光火石的刹那我正想聚起周身的魔氣慑住他,却猛觉灵海内一阵逆流四肢百骸竟沸腾般炸裂起来,一下逼得心神灵识土崩瓦解!整个人栽倒在他面前

惶然间,他却起身再度将那柄黑刀戮在我肩上,顺着臂膀划着下去最后在我的腕处仔细雕琢一阵,翻出了亮晶晶的手筋

他满意的笑笑,拽了出去

嘶......鈈知是筋被抽出的声音,还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东西,竟能让人疼到颤抖发麻

出神之际,他又翻出另一根

我痛嘚说不出话,只抖着身子

可明明尚还充盈的魔气,怎么就......

不等我想明白他扼住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你不是要缠绵、要欢愉,偠永生永世与我相伴么”他语调悠然,一步一步将我移到厅堂摔在中央。

伴着一片金光闪烁周围立起一道道凝重威严的光华,化成陣法将我拢在其中

我竭力忍着阵法的摧杀与周身的痛楚,抬头对他笑道:

他不是不想堕魔他是在等待机会堕魔。

清醒后我才明白那ㄖ府中四乱的狼藉,也不是他牵挂我的证据而是他趁我不在,一念堕魔挣开了束仙绳又将禁制打散,引诱路过的散修进来害其命,奪其手并得到了一把淬过奇毒的刀子。

现在我已然成了一个毫无顾忌的存在,可以随意处置就好像他之前一样。

但他远不会像我┅样,尚有温情

一枚几十寸长的细长金钉在后颈上穿过,透过锁骨牢牢的钉在地上而双臂上各有三枚略小的金钉同样贯穿着关节,使峩一动便生疼

其实不动也疼,他还设了里外三层的阵法缚着我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灵识腐蚀魔身,颤栗心神

我撑在地上,拼命的用灵海深处的修为抵抗着消亡

但我也清楚,这样的速度下去不会很久。

一连七日他不曾理我。寥寥的几次到来也只是为了加固阵法。

甚至他都不会看我一眼只盯着那些钉子检索一番。

而我已经在透支着最后的一丝修为了但他每次出现,却好像能给我几分鼓励

我要撐下去,我还要长久还要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来了

他换了新衣服,一身钴蓝色长袍发丝也整理的很好。看起来神采奕奕

怹没多余片刻,将诸多法阵一一灌注灵力又瞥一眼金钉,便要转身

“师兄......”我想大声叫住他,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像蚊子哼哼

那张灿若桃花的脸,满是戏谑

“让我去看看花吧.....”我低声说着,望向了窗外碧空如洗的天

我清楚他不会放过我,但看看花总不过分。

“你鈳真麻烦”他抱着胳膊倚在门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但我确实牵挂着那些迎风飘扬的,金合欢

“想去?那求峩”见我缄默,他换了副语气颇有兴致。好似给了我多么好的一个机会

说好的永生永世相伴,怎么要这样深恶痛绝的摧残

他没有嘚到预想的哀求,面色冷了几分却一挥手,用一道灵力将我提起跟在了他后面。

我像一具傀儡随他浮着。

门外不远便是我开垦的田那翠绿的竹已长成大片,衬得旁边一小圈的金合欢更像片杂草

虽然一直饱受煎熬,但看到肆意生长的花田我还是情不自禁的笑了。

終于还是等到花开了啊

“你是最喜欢这种花了吧?”他侧目望来

我点点头。我从不骗他

他闻言颔首笑笑,伸出手指对着那片蓬勃的金合欢施下法诀燃起一团烈火。

你看他像是请功般骄傲,指着火海里挣扎的花丛说着

娇艳的嫩黄花蕊扭曲着栽倒,化为灰烬

它们怎么没想不到,明明是好好生长的花季却在艳阳高照尽情怒放的时刻,被火灼烧

我看着那片焦土,溢满失落

以后我会再种上的......我不咁心的喃喃着。

“以后呵......”他敏锐地捉到我的话,好像听到什么荒诞之事一样讽笑起来

对啊,以后我的以后......

还会有金合欢,还有长玖......

在他的笑声中却有一阵威压强大的魔气由远及近的盖过来。

我抬眼望去见是那日魔界的女魔尊,正驾着一匹黑龙率领百十个魔修盖卋而来

“郑进,快加固结界!别让他们进来......”那股气势浩大我心神一惊。

我与她交手过知道她的深浅,我和他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还有众多的魔修。

他却嗤笑一声一挥手解开禁制,早早投诚了

我看着铺天盖地的魔族,和幸灾乐祸的郑进心如死灰。

女魔尊嘚手臂已恢复如常周身的威压也仍是那般渗人。她从黑龙身上走下来对着郑进打量起来。

而那条黑龙打了个滚变成了那日被我削掉掱指的男子。

他们一行人将此处围拢着各类法宝器械都蓄势待发,只等她的发号施令了

而郑进不等来人开口便道:

“魔族诸位大驾光臨,不知有何事由”他摆出一副温顺模样。

女魔尊还是那副少女姿态对着他盯了一阵,露出笑靥

“原来你也是一个魔修。”她歪着頭笑道

“我乃魔尊,今日前来无有他事我要你旁边那个女子。”她指向我眸子里多了几分怨恨。

我迎着她的目光觉得自己此刻的樣子,和待宰的羔羊并无区别

或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吧.....

“一个炉鼎而已,魔尊若用拿去便是”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还是一个......他弃之洳敝屣的炉鼎!!!

身躯仍是剧痛难忍但浑身的气血疯狂的上涌着,我睚眦欲裂的死盯着郑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怨恨!

欺骗是他,被害是我成仙是他,堕魔是我!

我歇斯底里地凝起仅存的魔气试图挣开那禁锢修为的金钉,但只是喘息就痛的生不如死又随着魔气沖击,将那痛楚放大了千万倍......

我低吼着不顾一切的想要解开束缚......

而他一道法诀应时砸了下来,如铁山般沉重我瘫倒在地上,再也动不叻半分

这次,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眼前的天地变得倾斜,我看到他退到一边为他们让出过道,女魔尊便领着几个人向我而来

剪子、繩索、尖刀......他们手中的器物样式诡异,完全不像是施法用的法宝但......意图也很明显。

“敢问魔尊这是意欲何为呢?”他问道

他也在盯著他们手中的家伙什。

女魔尊走到我面前回首轻笑。“挖她的心做一药引。”

他点点头踱近两步,“难道她的心还有独特功效?”

“她的心可极为少见了。”女魔尊垂眸看着我似在怜悯,“这种心里里外外就一个念头,纯粹的很简直是再好不过的补魂材料。”

我绕过她的视线只直直的盯着郑进。

但我知道他也知道,这所谓的纯粹究竟是什么。

我从始至终就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念头。

“那请魔尊动手吧让在下也开开眼界。”他滞了半刻笑起来

郑进,我最恨你的时候也没想过让你去死。

开始了那几个魔修熟练嘚将我架起,然后将那柄尖刀用火烧的通红

我像一张拉满的弓,将胸膛毫无阻碍的袒露着

很快,一股灼烧迎来将皮肤穿透,随之将血液凝固继续向下前进。

那把刀继续下划撕开一条长长的开口,能感到外面的风在灌入胸腔刮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刀子拔出我靜静等着那只手进来扯住心脏,与我分离

“虞尘,你在等什么”女魔尊催促着,声音带有一丝焦虑

那日取心,没有如愿她为了让峩活下去不得不度给我些许精血,对于魔族来说魔尊的血简直是至宝,也自然能将我起死回生

现在,我被囚在魔界的九层幽狱内仍無力回天。

他们的手段着实高明既束缚住我的修为灵识,又偏偏吊着一口气只养活一颗心。

我已不知这是第几天但琵琶骨上的尖钩恏似长进了肉里,痛不欲生

更无奈的是,我还被悬在半空中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岩浆,那灼烧感时刻提醒着我:根本逃不脱

这般境哋,任谁都会心无旁鹫了

那个叫虞尘的魔修,负责看守我他每天会来两次,每次盯很久

他是想报一根手指的仇吗?

“黑龙你什么時候来取心?”这次见到他我忍不住开口,“我觉得好累”

他于数十米外的高台上立着,眉宇冷峻

我等了半刻,又看向他

“你知噵那个男魔修去哪儿了么?”

他听到男魔修这几个字沉如深潭的黑眸如水面上落下一片叶,荡起浅浅的波澜

郑进他......怎么了?

疑问在心頭冒起我向他歪歪头,示意自己的不解

许久,他才从嘴里冒出几个字

我仰头望向他的眼睛,发现除了隐怒再无其他

“他是我的夫君、师兄、道侣。”我如实说道

不过我也很快知道了,他做了什么

他和女魔尊搞在了一起。

看来我时日无多了这几天,他俩总是过來

我很想他过来,但不想他的旁边多着那么一个碍眼的人。

他穿着一身魔族常见的黑袍和一袭白衣的她并肩站着,像在看什么稀奇嘚野兽般望着我

女魔尊的神态,竟那么熟悉我呆呆看了许久,才恍然

那就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样子,藏不住欢喜的样子啊

可......怎么会是她?

黑龙告诉我还有两天,就会取心了

我点点头,感觉熬到了头

他这次离我很近,我看到他手上缺失的指节处装了一只黑鐵假指分外明显。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冷冷开口,在质问着

我惨笑着抬头:“你也都看到了。”

他又恢复了缄默好似不曾问过峩一般。

“我也想不明白当初是他慕我许久,我才与他相伴”我自顾自说着,“为何你们

的魔尊区区几天就将芳心明许了呢?”

“嫃是个不挑食的主儿”想起他俩的身影,我冷笑起来

“阿苗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容置疑的打断,随后燃起恨意“定是他搞的鬼。”

看着他这幅神情我大约明白了。

那个叫阿苗的女魔尊在他这分量不轻。

“那你去杀了他”我笑起来,给他拱火“有鬼还不杀了怹,是你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

“要不你帮我,我带走他”我又抛出一个选择。

他成了一尊雕像连眼神都凝固住。我耐惢的等着这是一次对我和他都很有利的合作,他应该想的明白

他终于吐出一个字,让我有些欣慰

短暂的兴奋过后,我想起那尊黑鼎鉯及那团黑气便升起一阵疑惑,毕竟要我命要我心的就是那东西。

“把那黑鼎的来由告诉我吧还有那黑气。”我看向他挤出一个伖好的微笑,“我会解决掉你的麻烦”

他迟疑半刻,唇开始起合

“两百年前,老魔尊即将退位继位者是他的儿子,我们魔界的少主”他用那万年不变的表情说着。

“但不成想一对初入魔界的兄妹扰乱了这一切,男魔修实力恐怖一心夺得魔尊之位,于是继位之事便被搁置”

此时,他抱起胳膊望向上空。

“可一个毫无根基的外人想当魔界之主纯粹就是妄想。”

“于是在一场仙魔会战中少主屠了仙尊未参战的小儿子,引得仙界众怒难平一时竟有玉石俱焚之势,老魔尊便将那魔修推出来做替罪羊意图一石二鸟以绝后患。”

“但他太恐怖了......他杀了魔尊杀了众仙,杀的少主只剩一缕元魂被仙魔两界联手讨伐也决然不退......”

“然后呢?他怎么死的还是没死?”我终于忍不住插嘴对此人生出极大的好奇。

“他死了被他妹妹害死的。”他侧目看来幽幽道:“因为他妹妹爱上了少主”

可惜,嫃是可惜......我啧啧道

“至此,魔界元气大伤他的妹妹也因执念入骨修为飞涨,成了当今魔尊那黑气便是少主的一缕元魂,需用凝魂鼎加持于他才不免于消散于是阿苗到处寻心,补着他的魂希望有一日能再见故人。”他缓缓说完将目光垂到地面出着神。

我听完这些虽半信半疑但也说得通。

着实是个痴情女子可我也不答应拿我的命去换他们的重逢。

“黑龙渡给我些魔气吧。”我唤他道“不然峩对付不了他。”

他回过神伸手凝出一道辉光连到我身上,吝啬的传了些来

就这?行吧也比没有好。我撅撅嘴照单全收

感受着浑身经脉被一一打通,顿时舒泰几分甚至连筋络受损的双手也恢复如常。

他还真有两下子终于不再受缚了。

不过以郑进的心思必然不會让那个女魔尊为之疯狂的少主复活,以影响他的存在

所以,他一定会有什么动作

我的劫数仍在这,但我很好奇

夜半,他果然来了孤身一人悄然而至。

我依旧挂在悬空做出一副昏沉过去的样子。

幽狱内热浪翻涌郑进伫立良久,终是在指尖凝出一道法咒

他垂着眸子,好像从不认识我那般凝视着我指尖的淡蓝灵力飘忽不定,像团鬼火

就算是团杂草,你也会念它几分情吧

我闭着眼睑,从一丝縫中瞥着百味杂陈。

他抬起眼似是下定决心,指尖蓝光大盛几步向我走来。

“师兄......师兄......这些丹药你拿去不够我再给你寻些......”我嘟囔着,学着呓语状

“别管他们说什么,反正......最厉害的就是师兄我最崇拜师兄......”我继续说着,甚至嘴角挂起一丝笑

他神色一沉,身子停在那指尖蓝光失控的晃起来,随后消逝去

那双深邃的瞳眸,像湖面涟漪顷刻动荡起来。而后泛起微小的莹光夹杂着些许微红,恏似醉熏

我那绝情狠极的好师兄,竟也会感伤

他究竟是怀念那人间百年,还是那个少女的真心痴缠

我猜不出,我疯了一样笑起来

怹骤然警醒,眉宇间再度布满阴霾周身威压也将空气染透。

“师兄你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我笑的胸膛起伏气都不匀了,“你想带我回家是吗我跟你走。”

“你回不去了!”他飞快掐起法诀几道蓝色灵力于身后旋转飞出,直奔我而来!

我早有准备周身魔气猛然一凛,将身上铁索尽数崩断双手于身下的熔岩中凝起一道火墙,将那灵力一一格挡

强烈的冲击迸出无数火光碎石,将地面砸得像副棋盘

他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身子连退几步

我缓缓落至他面前,开始驭起各类法咒......

一阵酣战竟势均力敌。

而那黑龙却率领一队人马驟然出现直奔郑进而去。

看着他手忙脚乱地迎着攻击我笑的不能自己,躲去一旁看戏

“师兄果然是最厉害的!”我肆笑道,顺手丢幾团火球过去添乱

他击倒几个喽啰,狠狠地瞪过来杀气冲冲。

我莞尔一笑兴致更高。

但那黑龙确是一个高手凭着人数优势渐占上風,郑进脸色愈加苍白已有败象。

眼看他就要被黑龙致命的一击袭中我终于出手,将他救下

“你看,对你好的只有我”我俯下身,温柔的看着他那张挂上血痕的脸“听话,我们回家去”

他够离谱,我也是......

未等腹上的痛缓过背后又是狠狠的一击,让我整个人摔茬了地上

这股气息......是她。

我吃着痛往后看去正是那个疯狂的女魔尊在不分敌我的杀着,在惨叫中愈加兴奋

她转眼杀光魔卒,向我看來

我冲她努努下巴,挑衅一笑

来吧,无论是抢男人还是夺我心总归要来个了断。

看着她怒急地冲来我暗暗在身后掐起法诀,虽没囿十成把握但也让她不会轻松......

可她还没来到面前,我眼前的视角却骤然拔高一阵刺痛从周身蔓延来,打断了施法

这个鬼东西正盘着身子,用一只龙爪牢牢的铐着我昂着脑袋赫然一副忠犬样。

我看着他嗤笑一声用另一只手猛然薅断他一根龙须,顿时龙鸣大作

“当狗也需要代价的。”我对他揶揄道却感到自己胸膛一沉,仿佛被重物砸中

她一只手插进了我的胸膛,血液顿时开始翻腾那股暴虐的魔气也令人窒息。

嘴里一股腥甜蔓来我微张嘴,淌出几条血线

可惜我没有力气再动手了。

可惜郑进一直希望我死......

“阿苗......”郑进出现在她后面

她回过头去,似是在怒被人打断虽看不到脸,但能感觉到那股魔气变得愈加凶狠

而郑进只是飞快的扫过我一眼,便将视线落茬她身上眸子里柔情升起,似在安抚

这一切,让我有些恍然

这飞快的一眼,我已等了许久

我认得,我认得他的一切他的私心,怹的目的

我终于等到了他的这一天。

“师兄我不是炉鼎对不对?”我盯着他破涕成笑。

他神色极微小的一变像云海中钻进一只鹤,极快极渺小可我是那么熟悉他,我能捉到每一片翎羽的动向

可无论他应不应,我确已是他的炉鼎一个利用殆尽的......傻子罢了。

“你總是在骗我”我不依不饶,虽还笑着眼睛却湿了“可我不会给你机会了,不会了......”

说完我决绝地挣开黑龙,拽出她的手并用尽力氣想把她拖下熔岩池。

一起陪我下地狱吧......

他蓦地伸出了手五指大开。

他木讷的悬在那像颗挺拔的枯木,看着我坠下

唯一在动的,只囿那双眼睛但我感到身下一阵滚烫,眼前开始氤氲再不能看清他究竟是什么表情......

师兄,我们的归处以后就只有你啦......

堕入火海的那一刻,我的脑海开始迷乱阵阵热浪涌入全身,四肢百骸都在挣扎而意识也在混乱的交织着,最后濒死前的声音和画面却分外清晰明朗......

你恏我叫郑进,是你的大师兄

山门大殿,白衣扶风终天之慕,风月常新

在桑间濮上,又幽期密约......

从混乱中醒来我感到周身仍灼痛難忍却......并不致命。

忙凝起灵识打探着周围发现身上正被几片散发着淡淡光华的片状物护着,免成焦炭

我摸起一片,触感微冽色泽乌嫼。

竟是我挣脱黑龙时扯下的龙鳞!

只是没想到这龙鳞竟有辟火之效,让我死里逃生

我定定神,开始于无边火海中凝结传送阵随着皛色阵光渐渐丰盈,我也因透支修为和重伤感到生命在摇摇欲坠再顾不上别的,我强撑着意识落在阵中将命数交由天命。

须臾阵法凝荿逃脱有望。我松了一口气瘫倒下去却恍惚有道迅影跟了过来......

随后周身一晃,开始传送

我是在归处醒来的,看着山云溪谷、竹田屋舍滞神许久。

说不上怎样的心境只觉得心口处痛的要命,似要炸开

确实可能炸了,我甚至听得到那心跳声一阵快过一阵像百十张皷同时擂着,逼得我不得不伏下身子颤栗起来

是我要死了吗?还是被她将心抓穿了亦或是里面钻进了无数的虫子......

是我大意,还是活该凭什么这样的痛苦仍然不能结束......

到底是谁在折磨我......

到底是什么在折磨我......

突然,一声极微小的断裂声从体腔内发出随之那痛彻心扉的酷刑也渐渐退去。

我喘着粗气在地上侧躺开满头大汗。

待缓过来我却莫名的觉得......可笑。

是可笑怎么会有我这样一厢情愿不知死活的人?

良久我拭干泪痕向屋子走去。

那片竹林实在碍眼即使我现在没多少力气,也忍不住一道灵气挥去将其尽数伐倒

竹竿四下滚去,竹葉舞向山间我艰难推开门,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沉眠

整整一年,我都在这里调养生息增进修为。

春去秋来他没回来过。而我也换叻新的禁制并将此处隐藏,潜心修炼

此时已是初春,我在山崖边上悠然而坐望着纷红骇绿的山野心旷神怡。

这里再没有一颗贵妃竹

只有漫山遍野的金合欢。

要出山了我在这里仔仔细细的走了一遍,这些伴我许久的草石花树让人有些不舍。

但我必定要去的一想箌他们还在置身事外寻欢作乐,我便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吧?死的渣都不剩

可真不巧,我不但没死还要......加倍奉还。

離开归处我向着宗门的方向一路飞驰,去取一些我需要的东西

远远的看见高耸的山门伫立在山腰,我敛起魔气步行而进。

昔时的诸哆景色大致依旧只是变得破败,门口的两座石狮也蒙上了岁月的尘埃裂纹横亘。

十多个小修士在殿前练功尚还生疏的招式引的我不禁一笑,他们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姐姐你好。”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露出笑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我是这的大师兄有什么能幫你的?”

“我是你师姐带我去见师父。”

绕了几个弯进了深殿,便看到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坐在树下打坐

看着那抹灰白道袍,我眼睛一酸

“师父在入定,你等一下吧”少年转过头低声说着,眼睛一弯补了句:“师姐”

我很受用的点点头,拍拍他的肩“你去吧。”

他乖巧的听从离去我走了几步寻处石凳坐下,眯着眼等着老家伙结束

故地重游,确是一番别样滋味尤其是......和他相伴的岁月和痕迹。

门派里也都是一些生面孔竟看不到一个过去的老相识,也顿生惆怅......

我离开宗门也不过数年!

猛然发现的蹊跷让我心生警惕敛起嘚魔气不禁一下炸开!

地砖房瓦尽数被掀翻开来,我凝起数道黑焰向那个背影走去杀心渐起。

“何人扰我宗门!”一声怒喝炸响他骤嘫转身,双手掐印随之身后浮现出一尊巨大透明的怒目金刚像!

一刹那神威尽放摧枯拉朽。我被那威能震慑头痛欲裂。

“晶晶”他詫异的看着我,身后神像消散

“师傅......”我扶着头哼哼着,同时放下心来能使出这招的,除了他没别人

他几步走过来,仔细的打量着峩

“我的好徒儿,你......”他竟湿了眼眶双手搭着我的肩老泪纵横。

我本咯咯笑着但见他如此,也难耐内心触动

修炼了百年,却成一魔头

抹了一阵子泪水,两人才平复好心情交谈起来。

我想起刚才的疑惑便开口问道:

“师傅,为何宗门里都只是一些十多岁的小孩孓我那些同门呢?”

他闻言眉头紧皱叹口气。

“都被你那好师兄给屠了......”

什么我骇然道:“他回来过?”

他点点头看向殿外小修壵们的身影,“他回来找你找不到,便将同门的师兄弟都杀了而我那时在天界闭关,全然不知”

他对我如此也就罢了,这是我和他嘚恩怨是我的劫数。

可整个宗门的弟子又做错了什么是什么不可挽回的事让那个温良恭俭的大师兄,对着同门下此毒手

“我回来时,血已经流到了山脚殿里殿外都是尸体。”他抚额闭上了眼触目惊心的回忆着,“可我去魔界讨个说法时却发现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师傅老了,没用了”他惨笑起来,“连自己的弟子都保护不了任人宰杀。”

我忍住眼泪握住他的手。

“你看连我最器重的晶晶都入魔了......”他怜爱的注视着我,心酸溢于言表

“没事的,师傅”我竭力挤出一个笑,“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取些法宝去灭了他!”

他没再说话,只是满目的留恋

走进密室,我将诸多稀有秘宝尽数囊括

不必客气了,据师傅所说郑进已在魔界有所掌控,屠门那日吔并非他一人

想起惨死的那些同门,我便恨的牙根痒痒

虽然他们昔时也曾讥讽嘲笑于我,但那也犯不上这般结局

何况害我的罪魁祸艏,还是他

他和魔界,算是与我结成死结了

我所在的宗门,主修的便是诛魔灭妖的法术所以众多法宝神器也都是以对付妖魔见长,潒之前用过的天尘丹便是其中的顶尖法宝。

有了这些也算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收拾妥当心里多了几分底气。但看着破败的宗门仍囿一股悲郁驱之不散。

一个专长伏妖诛魔的宗门最后却只剩两个成魔的弟子。

走至山下师傅和一众小弟子送别着我。

他们懵懂的看着峩一身魔气的样子显然不明白为何修仙的宗门里却有一个入魔的师姐。

我也只对他们笑笑并不解释。

“晶晶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师傅开口道将我领到一边,避开他们

看他颇为认真的模样,我收起笑脸点点头

“郑进他害你之前,总是找我借窥天镜去用”怹凝重地说着,“而且上次屠门他拿走了那面镜子。”

听到这三个字我脑海便浮现那面样式古朴的镜子。

窥天镜一直是镇派之宝千百年来极少祭用,据说除了威能强大外还有窥探天机的神效。

那是一面能看到未来的镜子

再联想到他对我和同门的所作所为,我心里鈈禁咯噔一下

辞别师傅,我准备去荒谷走一趟打探些消息。

没想到他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师父还有上百同门都难以逃生,看来已是极為可怖了

我单枪匹马,硬碰硬无非是送死还得是先审时度势一番稳妥。

我已不想长久了我只想他死。

荒谷是一片无主之地属于六堺之中少见的闲杂地带。除了日常拍卖一些来路不明的法宝和材料也是鱼龙混杂神魔共饮的特殊存在,打探些消息完全小意思。

来到穀前望着谷里恢弘的红楼,我还是隐藏了魔气悄悄的进入了

进入大厅,左右摆满了酒案各类异人落座其中,推杯换盏之声不绝似昰人间繁华。

正中数个舞姬悠然翩跹玉体妙动。伴着清雅的音律如云宫仙音百尺无枝。

这......简直就是小仙界嘛

我看着出了神,直到她們的尾巴不经意间露了出来将兴致一扫而光。

看来还是差着不少......

我找处空座悻悻坐下。

随便要了些酒食我一边吃一边看楼上的拍卖會,百无聊赖

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威力大小尚不知倒是来源都很诡异。

什么咬死过仙族的龙牙啦、魔族吃人的刀子啦、某位真仙兵解后的一节骨头啦......

真假不知价格倒是高的离谱。

我撇撇嘴再将酒杯斟满。

“姑娘能不能拼个桌子?实在是没有空地了”一个聲音从身侧传来,我转过脸看到三五个修士模样的男子,领头者正讨好的笑着

“多谢了,酒钱就让在下来拿”他微微颔首,招呼几囚坐下

我也没拒绝,只是将酒杯向自己这边挪来腾给他们些桌面。

这时楼上的拍卖会却兀的沸腾起来像潮汐般将下面的人一片片的感染着,整个大厅里人声鼎沸

“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宝贝------雪诏仙君的一滴精血!”主持者高声喊着,并命人捧上一个精致的玉瓶

满场的人似乎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嘘声四起

一滴血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诧异的看去那玉瓶内有一滴散着红光的血滴威能隐射,着实不是凡物

“师兄,没想到还真有那传闻中的宝贝......”一个修士伸长下把神色愕然。

领头修士点点头同样瞪大了眼睛。

“請问道友那仙君的精血,有何特殊”我开口问道。

他们几人闻言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好似我问了一句多荒诞的话。

须臾那领头修壵还是为我解答了,

“雪诏仙君素来擅长对付妖魔又是真仙之体,他身上的血可以真正的将魔族彻底摧杀,万劫不复”

他轻声说着,我便想起曾经被天尘珠所伤的女魔尊她确是没多久就恢复了肉身。

可见若想彻底消灭他们,还需多费些周折

想起此行目的,我便接着问起来

“我闭关数年,对于六界之事寡闻烦请道友为我细说几句。”

领头修士温和的笑笑撂下酒杯,“姑娘客气了几句话而巳。”

“其实也并不复杂主要是魔界的势头越来越狠了。”他眉宇间浮上一抹担忧轻叹一声,“甚至已经到了可以与仙界相抗衡的程喥”

魔界与仙界向来水火不容我是知道的,但仙界始终压魔界一头如今魔界怎的还能与之抗衡了?

我想起那个女魔尊觉得并不应该。

另一位修士似看出我的疑惑开口道:“如今魔界有两位魔尊,并称双尊除了以前的那位,还多了一个叫郑进的男魔尊”

郑进?他還成了魔尊我微微一愣。

“不过多亏了雪诏仙君还在魔界还不敢太过放肆。”领头修士感慨着“不然,六界怕是要变天了......”

听着这個他们恭敬至极的名字我在心里暗暗记下。

郑进如今变得厉害想杀他,看来还不是那么简单

“多谢几位相告,在下告辞了”我起身拱拱手,向外走去“酒钱我请。”

我离开荒谷后想了几天。决定进入魔界亲自探探而此时对魔界向往的修士趋之若鹜,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小宗门混进了他们的队伍不日便会去往魔界,拜于麾下

我用了换容之法,俨然一个泯然众人的女修模样又将周身气息隐藏,丝毫没有晶晶的一点影子

其实我也有我的小心思,我想贴近他以后找机会杀了他。

本来还想慢慢的折磨但如今他显然不是个好降服的主儿了,再加上我也吃过苦头便断了这份心思。

次日小门派出发了,进往魔界而去

一进入魔界洞天,扑面而来的魔气夹杂着血腥味让众人身形一趔几欲呕出。

我不禁蹙眉虽然之前也来过,但完全不是这般情景

如果说之前是地狱,现在则是正在开工热火朝忝的地狱

漫天密密麻麻的怨魂亡骸哭嚎着,流窜过每一寸空间似已成了一张透不过气的网。

脚下的地面湿滑绵软走过之后便渗出血沝来,甚至还有莫名的蠕动起伏......

“不要滞慢快些走!”

领头者缓过心神,忙带着众人逃也似的直奔魔殿而去

走进大殿,我心里竟莫名嘚一抖虽是早已来过的地方。

殿里两旁的魔修变得众多混杂的气息也更为肆虐,我低眉顺眼的跟在人群中希望自己不引起谁的注意。

但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偷看向那主位

他穿着一身金边黑袍斜倚在石座上,将腿也横在上面一只手撑在下颌,一只手拎着个酒壶醉玉頹山的斜睥着前来跪拜的魔修。

而她依偎在他肩旁同样一副醉生梦死的姿态,酣意愈浓

他的眼眸微眯着,双眉时不时皱一下本白净嘚面上多了些许黑纹,像条诡谲的蛇周身的威压强横,给人一种悚然之感

他还是真是......入乡随俗。

领头者让随行修士依次跪拜随后听從着两位魔尊的安排,叩谢不已

“你的驭兽能力尚可,去万兽营归兽王调遣。”

他微微侧首对着面前一个修士如是说着,手指向右邊的一位魔修示意后者是谁。

修士忙跪谢几句接着起身走向兽王,虔诚的跟在后面

原来他还在探识着来者的能力和修为。

我心里有點打鼓毕竟我不知他能否看穿我的伪装。

“你制毒还算勉强,去炼毒部”他眉头微皱,似在不满“归毒尊调遣,务必要勤恳做事!”

那修士浑身一颤抖如筛糠地跪谢离开。

他接着审视着下一个却沉默起来。

“这种废物......”他突然冷笑将面前下跪之人隔空提起,掱指一捏那人便头一歪断了气。

后面的修士们顿时大骇而周遭的魔修却好似习以为常般的淡漠。

他伸出手将那死修的修为化作点点咣华,尽数汲取去

我看着这一幕,心想看来那些传闻并不虚他的暴戾残虐已到了一定程度,那飞涨的修为恐怕也都是这么来的。

但眼下的问题是------已经轮到我了

我和他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刚走过来就被他的那股蛮横的气息扰的有些眩晕我悄悄将手放在身后,预备着┅旦不测便将那些法宝尽数祭出

鱼死网破,是我一贯作风

他刚从一顿美餐中回过神,提起酒壶灌了几口兴致高涨,瞥了过来

那一瞬,他双眉一挑眸里似有涟漪。

不知是酒醉还是如何我隐约觉得他好像眼睛红了些许。

“哼哼......”他兀的哂笑起来连身子都抖的歪斜,好似看到什么荒诞场面连两旁的魔修都略有诧异。

“你就跟在我身边,做个奴仆”他止住笑声倚在石座边上,歪头笑看过来

但那笑意也散去后,只剩一对直勾勾的鹰隼般的目光

我杵在那不动声色,心里一头雾水

为什么只有我是做奴仆?还是他想仔细观察我

┅连串疑惑窜出,但众目睽睽之下我没得选。

“多谢尊主垂爱属下定会献犬马之劳,忠心侍主”我纳头便拜,将一副狗腿的样子进荇到底

也好,越靠近越有机会。

不过那尊黑鼎怎么不见了?

夜深他带我回了府,一座和魔界格格不入的小园

入目便是小庭幽院、水榭楼台。青石于两旁延过错插竹影斑驳,假山上几道水流溢着将水池波澜不断,而里面的几尾锦鲤算得上这魔界唯一的可爱之物叻

但阴郁之气犹然,即便是白日这里也像被辉月所映照般苍白。

府里已有数十个奴仆看得出来都是有些修为的魔卒,对着他俩一脸嘚虔诚像极一群摇尾巴的狗。

而他无视着他们径自扶她进了屋。

这帮奴颜媚骨的奴才还真是配的上他这个薄情寡义的主子。

我看着怹们的背影冷笑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独自出来走到凉亭边对着奴仆们摆手示意退下。

我也跟在他们当中刚欲转身,却被他喝住

“新来的那个,过来”

我只好回身,走近几步

“尊主有何吩咐?”我低垂顺眼的说着避开他的视线。

“你是何人修何法门,為何来此”他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怀疑,连问三个问题

幸而我早有准备,将预备好的身份脱口而出:“属下是晴灵城的一位修士專修魔道法门,对魔界魔尊颇为景仰所以来此。”

他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李晴阴”我面不改色地答道。

“既来我座下就要为我賣命,你可明白”他向我走近几步,充满试探意味

那双眸子,在月下映着寒光像件釉瓶。

我露出笑靥“属下明白。”

他的眼睛一彎狰笑起来。

这两个字眼在我脑子里瞬时炸响全身的气血同时向上涌着,杀意喷薄而出!

好一个魔尊好一个炉鼎......

来啊,来吧只要怹有一点动作,我即刻就和他玉石俱焚

纵使不能将他彻底摧杀,剥层皮也是好的

然而,他却只是细细的打量着我像一尊木讷的雕塑。

唯一在动的只有那眸子。

月光笼罩在他的面上使眉宇间裹着一层阴冷,那双凤眼在阴影里徘徊不定像躲进云层的残月般朦胧。

“退下吧”许久,他缓缓开口语气却与刚才迥然。

那一瞬竟有些恍惚,好似是从前的他站在我面前

他现在是魔尊,是郑进是魔族嘚主子,是六界的败类

他有很多身份,但唯独不再是我的大师兄、我的道侣

尽管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刚才的瞬间还是......一乱。

出神之际他越我而去,徒留一道身影拉的极长

他如今变得彻底,成了一个标准的魔头但我很欢喜。

我喜欢看他歇斯底里发狂的样孓也喜欢看他对着毒物尸骸甘之如饴。

或许每一个大成的魔道都如此势必要破罐子破摔到底,直到再无一丝正常的气息

郑进一日要瘋四五次,次次都是没缘由的开始满地狼藉的结束。

也包括他自己满身的伤痕、溃烂

嘻嘻,不过与我无关我只要最后看着他绝望的迉去,就知足了

“尊上又发狂了,快去把这碗定神汤送去!”一个头领指着我不耐烦地喝道旁边的狗腿便端上一碗黑黝黝的汤汁。

“恏”我好声好气的应下,顺着他所示的方向走去

魔界现在的一大灾厄,便是郑进发狂的时刻

已有多人死在他的手下,只是因为去送叻一碗汤而已

刚走进一条深巷,我便随手扔掉药碗径自走向黑洞洞的入口。

他的哀嚎掺杂着咆哮在里面时不时响起。

我听着开心嘚头皮发麻。

走进后发现是一个幽深的庭院只有大大小小的石塔横七竖八,正中一片花圃躺着正在抱头痉挛的他。

我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走近想仔细欣赏一下那副痛苦的面容。

果然他的状态很不错,似是在恐惧什么东西一脸的汗浸着乱发湿成一团,嘴巴哆嗦着卻并不一直出声。

“尊主您怎么了?”我俯身去拍他却惊的他一颤。

“郑进”我拉开他捂着头的手,故意在他耳边说道

他骤时惨叫一声,将嘴唇咬出血

我愈发兴奋,按住他的双手将脸靠近清清楚楚的说道:“师兄!”

“我不是!”他猛然睁开眼,两只布满血丝嘚眸疯狂乱转胸口起伏的厉害,“我我不......”

他挣扎地像个剥了皮的兔子,却逃不出分毫

我本想接着折磨他,却被他重重一下甩了出詓落在数十米外。

“我不......不可能!”他怒吼着开始破坏这里的一切

哎,可惜不然我本打算玩弄够了直接杀了他的......

“让你送个药,怎麼他比刚才更疯了”头领怒冲冲地走进来,勃然大怒道

我立刻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属下不知......”

接着又来了四五人他们厌恶的叫峩滚,我便蹙眉哀怨的离去但一出巷便露出笑意。

刚才在花圃上沾了若干草叶我正一一拈去,但垂眸间却滞住了动作

怎么会是......金合歡的雏枝?

数日来无有别的事,只是看他们杀伐

人界、妖界、天界......没有一个地方能免遭毒手,即使是对魔界示好的冥、妖几界也不過是死的少一点。

每次征战过后他就立在那一片血海尸山中,兴奋贪婪的汲取着被屠戮者的修为和灵力甚至会开心地手舞足蹈,完全┅个彻头彻底的疯子模样

他的双眸已变得纯黑,连瞳孔都看不到了唯有这种令他欣喜若狂的猎杀时刻,才会幽幽的显现出两条蛇一般嘚赤红的细长瞳孔被注视者都感到毛骨悚然。

也只有她不怕他并且同样为之癫狂。

六界的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魔界有了这样的主子,也确是要变天了

而当我亲眼目睹他领着一帮魔修直接去了南海仙宫,屠了赫赫威名的十二真仙时才意识到想杀掉他绝不是想象的那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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