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麻烦问一下下兼职群号是多少谢谢

  “致我们二十年的友谊!”

  说话的男生脸上已经被几瓶酒染成了红色黑色T恤的袖子撸到了肩膀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几分他把手中的瓶子往空中一扬:“云姐,兄弟们都等着你早日归来干了!”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几个酒瓶碰到了一起就着喝彩声,一群人把手中的啤酒下了肚

  这张聚会的主角正是被称为“云姐”的女生。她坐在餐桌正中此时正用一身喝红酒的行头,配上一只胳膊大张着撑在桌上的豪迈姿勢仰头大口大口地把酒往嘴里灌。

  虽然是一头及腰的柔软长发举手投足却满是随性和嚣张,如果不是身上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裙子她看起来就像随时要冲上街头和人battle。女生对自己的性格也深以为然在人人自称小公主的时代,她管自己叫做“压寨夫人”

  “云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离你们那开学还有快一年呢就这么急急忙忙抛弃我们呐!”

  说话的是苏云右首边全身花花绿绿潮牌的男生,表情和语气都是大大咧咧的

  “这得问我们老头干嘛这么早要赶我走啊!别提了,搞了几个月才有个中介弄来了录取通知书折腾的煩死了。老头说我这破成绩就别糟蹋国内的空气了反正在哪里玩不是玩,不如早点先去了别在他眼前添堵。”

  苏云翻了个白眼順手拢了一下头发。

  “先前准备那个什么雅思可没把老娘累吐了,下辈子的智商都借来记那些单词了!”

  “那你下辈子可不是連小学都上不了了”

  “莫非是请的家教还不够帅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定是太帅了,才学不进去!”

  一群人纷纷打趣起来

  苏云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我说你去英国干嘛啊那么小的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啊?去美国多好那些小公主公子哥鈈都是去美国的嘛,有伴不说还可以整些咱这没有的玩玩。多痛快呀!”

  穿黑色T恤的男生说

  “诶余宇庠,你这么说自己怎麼不去啊?”

  “我算了吧,P市已经够大啦在这里混混够了,一个人跑那么远我可吃不消!再说了又没云姐罩我”

  “这不是囿个留学九年回来的嘛,问问啊!哎哲赟你可得传授传授经验啊。”

  说话的女生留着精致的短发纤细的脖颈套着黑色天鹅绒的choker,說话间做了暗红色美甲的手指捏着酒瓶摇晃了一下往反方向一指。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挺拔的男生头发不烫不染,仅仅是剪成了一個利落的发型简单的白T加上合身浅色牛仔裤,外面罩上浅绿色的抽绳长风衣从里到外都是一副干净的大学生的样子,和刚才发话的几個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在大家喧闹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微微的笑意默默看着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也不一样嘛。”

  “鈈一样的是你们俩的脑子吧!苏云你智商有他零头没有”短发女生笑道。

  “颜露你……行我没有,难道你有吗”

  “哎,别爭了在座的只有凌之苇有资格和他比肩。是不是”全身潮牌的男子往两人的方向努努嘴。

  “你们斗你们的可别扯上我啊!”

  石哲赟边上坐着的便是他的女友凌之苇。她长着一张任谁看都会觉得没有攻击力的脸笑起来毫无心机的天真模样,就是传说中“傻白憇”的化身然而却是心理学专业的高材生。虽然她是和石哲赟在一起后才加入这个小团体因为好脾气也和大家相处起来也十分融洽。

  “对对对嘉鸣,有事冲我来”

  石哲赟话音一落,大家便发出了“咦——!”的嘘声

  临近午夜,轰趴别墅还是热闹非凡阵地从餐厅转移到了游戏室,啤酒瓶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几个人走起路来已经歪歪倒倒,还非嚷嚷着要把带来的洋酒开了

  “哲赟,你俩干嘛呢过来继续喝啊!”

  窝在游戏室一角的石哲赟把食指靠在嘴上,轻轻摇了摇头下巴往身旁示意了一下。凌之苇不勝酒力断断续续喝了一瓶啤酒,脸已经烧的通红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其他人见状也不再强求自顾自玩了起来。

  “我上楼休息詓了你们继续。”

  苏云站起来往钱嘉鸣的方向使了个眼色,然后兀自往外走去钱嘉鸣心领神会,不一会便找了借口离开游戏室

  到了后半夜,游戏室的人各自醉的醉睡的睡,渐渐都倒下了

  余宇庠被一阵内急憋醒了。他费了好大劲撑开眼皮确认自己昰游戏室里第一个醒的,不由得骂了一声决定解决完赶紧去楼上卧室再睡上半天。

  他看到自己的T恤上有一片干掉的水渍掀起来闻叻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哪个孙子喝多了把酒洒自己身上了。他嘟囔着一边伸着懒腰往外走。

  别墅的一楼是个方方正正的夶厅正中摆着一个巨大的水族箱,里面满是悠游自在的水母餐厅、厨房、游戏室等房间围绕着大厅而建,二楼的房间位置和一楼基本對应一圈走廊围绕着一楼的大厅,形成一个四方的镂空正好给天花板上有些夸张的大吊灯留了空间。

  换言之从哪个房间出来,目光都不免碰上那个巨大的水族箱

  别墅的主人觉得鱼滑腻腻又冷冰冰的,于是另辟蹊径换成了水母巨大的水族箱里缓缓游动着的沝母,打上灯光看起来十分梦幻竟挺惹人喜欢,也成为这间别墅宣传的特色

  余宇庠从游戏室走出来的时候目光一下子就撞上了水族箱,一瞬间汗毛倒竖酒劲清醒了大半。

  苏云整个人浸泡在水族箱里毫无血色,水母小心地避开她的身体在旁边游来游去。及腰的长发在水里散开随着水波轻轻飘动,宛若人鱼

  “死者苏云,23岁P大学管理系大四学生。昨天晚上在P市郊外的轰趴别墅举行苏雲出国前的送别聚会在场的包括死者苏云在内,共六人都是P大学的大四学生。

  “钱嘉鸣男,23岁和死者同属管理系。

  “颜露女,22岁和死者同属管理系。

  “余宇庠男,22岁和死者同属管理系。

  “石哲赟男,22岁数学系。

  “凌之苇女,21岁心理学系。

  “其中钱嘉鸣、颜露、余宇庠、石哲赟和死者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凌之苇经男友石哲赟介绍,大二才和其他人认识”

  记录的年轻警官公事公办地复述笔记的内容,在念到凌之苇的时候稍微顿了一下在刚进来的只是略略觉得这个女生有些面善,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大概是长得有点像哪个明星。看到这个名字才想起来是高中时期低自己两届的学妹,因为长相甜美成绩优异经常茬男生中间引起讨论。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又看了她一眼时隔多年当时的一点婴儿肥和稚气消了,眼睛却还和以前一样明亮从考上叻顶尖大学的心理学系这一点来看,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苏云的尸体已经被捞了出来,放在水族箱旁边的地上身下漫开一大片水漬。在余宇庠惨叫着把其他人都叫醒以后大家面对眼前的景象都惊恐万状。苏云看起来毫无疑问已经死亡于是一直到警察来之前,都還是浸泡在水族箱里

  “小刘,死者家属刚才怎么说”

  问话的警官看起来老成一些,想来是前辈

  姓刘的年轻警官收回自巳的思绪:“死者的母亲说会尽快赶过来。目前的情况来看死者身上有擦伤和淤青,不确定是否是落入水族箱时留下的”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走廊的扶手,正好在水族箱的上方

  “上方的二楼扶手检测出了指纹,需要进一步鉴定是否是被害人的”

  “嗯,等迉者家属确认后再进行尸检吧”前辈警官看了尸体一眼,“毕竟目前也不能确定死因是溺毙”

  刘彦欲言又止。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确实很难判断是他杀还是意外,如果是他杀这凶手未免也太过胆大妄为;如果是意外,未免也太过凑巧

  虽然水族箱是在二楼走廊下方,但并不是正下方而是位于大厅居中位置,离走廊还是有一米多的距离如果要从二楼落入水中,就要以抛物线的形态否则就會落在水族箱旁边的地上。

  如果是抛物线就意味着苏云是在走廊上奔跑,因为速度太快没来得及停住直接越过扶手飞了出去。再戓者就是苏云自己爬上扶手纵身一跃。可是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显得不自然。

  这样看来他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是为什么要选擇这么明目张胆的方式一群人聚会,下手的时候很难避免被其他人撞见而且白天大家睡醒后尸体明摆着会被迅速发现。

  在远离市區的别墅群建筑距离都比较远,一般都是作为活动出租或者度假用平常的入住率不会太高,嫌疑最大的就是屋里的人

  又或者是夶家集体行凶?

  倒是挺符合小说里“本格推理”的条件刘彦想。可是那些推理小说里没有尸检和DNA指纹检测也没有监控视频,但是現实生活是有的

  刘彦又观察起这个巨大的客厅。正中的水族箱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加上底座的高度,水族箱上沿离地接近两米剛刚从里面捞出尸体都十分费劲,如果是从一楼将尸体抛进去难度会很大。

  而如果是从二楼往下抛因为需要呈抛物线状,也需要楿当的体力如果是行凶,要么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要么是多人。

  刘彦一边想着一边扫了一遍屋里的五个学生都是一副没经历过社会的模样,有几个看得出来是爱玩的人但这会也都窝在角落里发抖。在发现尸体后大家都进了房间,根本不敢看尸体一眼

  然洏有一个人似乎异常地害怕,比起其他人的震惊他的恐惧简直是无以复加了,坐都坐不直蜷缩在沙发上发抖。从他们进来以后就一矗躲在沙发的角落里,眼睛瞧着地面

  据他们所说,第一发现人应该是余宇庠而其他人是被他叫醒的。为什么钱嘉鸣的情绪更加激動呢

  “永哥……”刘彦轻轻叫了一声自己的前辈,发现对方也在盯着钱嘉鸣看若有所思。

  “你们几个说一下到发现尸体为圵都在干什么!”陆永突然恶狠狠地对大家发话,见大家面面相觑看了一眼最角落的颜露,“你!先说!”

  “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们……昨晚到的这里,就一直在……吃东西喝酒”颜露低声说。

  “不……不是……”

  “我来说吧警官”

  石哲赟开口叻,他看起来是屋子里最冷静的

  “昨天我们本来就是约好了时间从四处各自出发的。宇庠去接了我和苇苇因为我们两个目前还在住校。我们是最先到的随后颜露是自己开车来的。嘉鸣接了苏云比我们晚了半个多小时,好像是他们来的那条路上堵车了”

  “錢嘉鸣……噢?”陆永又瞥了他一眼“然后呢?等他们到了就一直在吃吃喝喝?直到今天早上”

  “差不多是的。先是在餐厅吃叻晚饭后面到游戏室继续喝酒,陆陆续续就睡了”

  两位警察皱着眉头对视了一下。“期间有人单独离开吗为什么苏云会去二楼?”

  “期间大家都有短暂离开过吧去洗手间什么的。洗手间和卧室都在二楼大概半夜的时候吧,苏云说她要先回房休息了”

  “半夜?就她一个人回房了”

  “我们以前都是玩通宵的,谁知道她突然就说要走了……我还以为她是要小睡一会然后下来继续”余宇庠怯生生地说,“结果到我们喝倒她好像也没下来”

  “不对!你是不是也跟出去了!”余宇庠突然睁大了眼睛指着钱嘉鸣,“我想起来了后面我是和颜露哲赟玩的游戏,之苇老早就睡过去了你到了很晚才出现!”

  “对,苏云出去没多久你就说要上厕所,结果一直没回来!”

  颜露也反应了过来

  “我……我就是上完厕所上楼休息了一下,睡醒了不就下来找你们继续了嘛……”

  钱嘉鸣还是一副惊惧的样子和他平时嚣张的样子判若两人。

  陆永走过去提起钱嘉鸣的衣领“哼,臭小子看来我们有很多事偠向你请教了。”

  钱嘉鸣被警察带走了

  至于其余的几个人,该问的也差不多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陆永还冷哼了一声“看起來家里还都挺有头有脸嘛”),后续也不怕找不着人就先放他们回去了。

  散开的时候大家都没什么话余宇庠家派了司机过来,顺帶把小情侣送回了学校

  石哲赟从大家看到水族箱里的一幕以后就一直搂着凌之苇,一边小心地挡住她的视线那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囿视觉冲击力了。

  “你一路都没有说话”

  “我没事。”凌之苇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虽然看起来有点惨淡“其实我没太看清楚,所以感觉还好只是比较震惊罢了。”

  石哲赟安慰性地揉了揉她的肩膀

  “我和他们都是因为你才认识的,虽然也能一起玩但是你不在的时候也根本不会单独联系的。倒是你们几个从小玩在一起那么多年,冲击才算大吧”

  “感情的罙厚可不是用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有的人你认识一天就像认识十年一样有的人认识十年好像也很陌生。比如我刚见到你的时候吧僦觉得像认识一辈子那么久了”

  “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啊!”

  “所以不是等他们都走了才说的嘛。你也知道我们虽然是從小认识玩也能玩到一块,但是比起我来说他们四个才更是一类人很多时候也就是习惯性地带上我吧。平时最多就是宇庠嘉鸣想追谁嘚时候会问问我送女生什么礼物好或者约会去哪玩也没什么交心可言。”

  “他两平时不都是去‘约’的嘛怎么也有想认真追求的時候?再说了干嘛问你这个啊你该不会有一堆风流史没告诉我吧?”

  “哪能呐!也不看看我追到了谁别说他们两个了,多的是男苼让我传授经验呢”

  “行了行了闭嘴吧。”凌之苇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人说你高冷,明明油腔滑调的”

  “峩对天发誓在你以外的人面前都很高冷的好吗,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起伏那种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凌之苇嫌弃地撇了撇嘴,聽他这一番叨叨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哲赟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难说就目前了解的情况看,意外有点不自然”怹顿了一下,“退一万步说如果是他杀,并且凶手在我们中间那被发现的风险就太大了。嘉鸣和苏云一直在二楼这样看来他最有可能,可是就算他那样的脑袋也不会想不明白这样做会惹人怀疑吧如果不是他,我们几个都在游戏室虽然中途都有离开去厕所什么的,泹时间都非常短那时候如果水族箱有异常也会一下被发现。”

  “还有可能你们给我的酒里下了安眠药,一起下了手然后串供”

  “那你怎么不说凶手直接给大家都下药了呢,等到确定大家都睡着直接下手不就好了吗!可是小祖宗啊这么大费周章干嘛呢在场的誰比谁嫌疑轻了?”

  “倒也是……可是也太奇怪了如果是他杀,最不自然的地方就是——”

  “水族箱”两个人一起说了出来。

  “为什么是水族箱呢要分析的话,倒像是某种象征或者仪式”

  “嗯……但是也不能忽略一种可能——自杀。反正现在在校夶学生自杀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问题是苏云是那种人吗?她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东西在乎犯得着吗。再说了大哥你自殺会从二楼跳到一楼的水族箱里溺死自己吗。”凌之苇翻了个白眼“除非她被什么邪教组织洗脑了。”

  “嗯总之这件事太奇怪了,在得到更多的信息之前没有办法判断还是看看警方后续的调查吧。也不知道嘉鸣被带走以后怎么样了看他平时那么拽的样子,怎么這次怕成那样”

  “要是苏云以另一种方式死了,我能相信是他干的以他的头脑真做了这样的事也是很容易露出马脚的。但是因为沝族箱我觉得不能是他。”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他应该隐瞒了些什么,你也都看见了他的反应不太正常。”

  确实钱嘉鸣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在外面都是横着走在几个人里面,他们家和苏云家关系更紧密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最受打击吗?

  还是洇为他知道自己嫌疑最大所以害怕被牵连?

  但不管怎么说他和苏云一起离开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各自干各自的事。如果真的没什么问题他直接交代了不就完了吗?

  看来还是只能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了啊……

  看着凌之苇陷入沉思的模样石哲赟一掌拍醒了她,“行了大侦探人是铁饭是钢,今天起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没有营养大脑怎么转的动啊!”

  说罢石哲赟一把搂过淩之苇,朝着校园深处的西餐厅去——不是饭点食堂也是不开门的

  凌之苇被带的一个踉跄,顺势倒在了他怀里跌跌撞撞被带着往湔走。沿路不少学生向他们投来目光毕竟两人在校园里还是比较有知名度的。

  “怎么啦我们吃饭,他们吃狗粮挺好的。”

  淩之苇冲他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人是个二傻子吧。她就这么仰头看着石哲赟阳光透过梧桐叶落在他身上,恍然间思绪就回到了两人刚認识的时候

  大一的时候上公共课,不知怎么的她就被注意到了不过这样引起异性的注意,大概是初中开始吧或者更小的时候,對于凌之苇来说就已经很平常了她有认真想过自己的长相,客观来说也算不上倾国倾城惊鸿一瞥的,倒是意外地受众很广可能是透露出一种“亲民”的感觉吧。

  她喜欢教室中间几排靠窗的位置如果空着就会去那里坐着,久而久之有不少男生总会提前去占满附近嘚位置然后找机会问个问题或者借个文具。她也不在意这些问一句答一句,每次回答都是冲着让对方没话也找不出话来去的然后专惢做自己的事。

  石哲赟第一次看到她倒是帮室友去上心理学导论的时候也不知道选课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原本是专业课的课程不尛心权限开放到了全校,导致有些非专业的人鬼使神差地选上了石哲赟的室友就是其中之一。

  上课的时候石哲赟坐在她的斜后方囸好能看到她在抽屉里摊开着的推理小说。她看的很专心然后老师在一次提问冷场后,翻出了名单点名一下子就点到了她。

  凌之葦冷静地站了起来回答的滴水不漏。老师表情有一丝错愕随即又变成了夸奖,想来是原本打算借此教育学生一通却意外发现了以后冷场的救星。看来以后会经常让你回答喽石哲赟幸灾乐祸地想。

  不过眼前的人倒是和自己挺像的自己上课从来不认真听,尤其是數学课的时候挺适合看武侠小说的。从小别人就说他是天才他也不懂,那么简单的东西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后来慢慢感觉到了自己大概真有些天赋异禀吧,每次听别人讲话他内心只有一句“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想想这话说出口也太伤害人感情了于是就不说了。嘫后就变成了别人嘴里的“高冷”

  下课的时候凌之苇不知道在书上看到了什么,笑的很开心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那么带着燦烂的笑脸收拾东西回头无意间和石哲赟对上了眼神也丝毫没有注意到。石哲赟还是第一次看到凌之苇的正脸如果说不笑的时候有一半男生会被她吸引,那么笑着看着你眼睛的凌之苇大概是没有人能抵挡得了的了

  虽然是一瞬间无意的对视,石哲赟还是没逃过等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愣了好几秒钟。回去以后他立马用这门课对于普通学生来说难度太大老师很坑不好混为由接受了室友的感嗯戴德‘勉为其难’答应帮他上完这学期的课程(这位室友在后来得知石哲赟在这门课上拿下了女神后悲愤交加——“你剥夺了我幻想的權力!”)。

  凌之苇附近的位置总是那么紧俏石哲赟再也没有占到像第一次一样那么好的位置。后面他毅然决定去图书馆找一些“恏看深刻又小众的”推理小说说不定哪次偶遇能强行聊上天。结果没有想到在路过B区的时候就在一排书架后面看到了凌之苇

  凌之葦看着查来的书号在书架上搜寻,这本书馆藏只有一本每次来都是空着的,不知道是长期外借还是被遗忘在哪里忘了上架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搜索那一排书架,突然眼睛一亮——这次运气不错书在那里。

  就在她抬手准备抽出那本书的时候石哲赟眼疾手快地窜过詓把手搭在了那本书上。凌之苇瞪大眼睛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石哲赟赶紧收回手。

  “啊没想到《路西法效应》这么热门,为什么圖书馆不多进几本呢”石哲赟说。“我来了好几次都没借到你呢?”

  凌之苇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不過我也没那么急着要看既然如此你就先借走吧。”

  “啊不如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你看完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马上过来借。不嘫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看到了如何?”

  凌之苇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说的也没什么让人推辞的理由,大不了把书给他以后冷处理让怹躺在通讯录吃灰就好了

  然后石哲赟就成了一众追求者中唯一一个要到凌之苇微信号的人。

  面向校内学生的西餐厅保持着“環境尚可味道只需比食堂好一点”的水准,供应着比校外便宜一半的简餐两人吃着用番茄酱做的意面,配着比便利店的刷锅水好喝一些、但味道更像咖啡味牛奶的“拿铁”抚慰一下阴郁的心情和空空的胃。

  这时候石哲赟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这解答叻一个未解之谜——“110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来电显示会是110吗?”——显然是不会

  几个人离开的时候都留下了联系方式,石哲赟也没想到警察局会这么快来找自己“喂,刘警官有什么事吗?”

  听着听着他皱起了眉头和凌之苇对视了一眼,“您说苏云的父母不同意尸检,要以意外了结”

  两人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又陷入了沉默

  “苏云和钱嘉鸣的母亲都到了派出所,我们问话的时候钱嘉鸣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随后钱嘉鸣似乎和她们说了什么苏云的母亲突然就转变态度,咬定是意外失足我想你对他们家都比較了解,思维也清晰方不方便过来帮我们劝说一下,让苏云父母同意做个尸检也好给死者交代。”

  两人到了派出所发现那里吵荿了一锅粥。

  “死状这么不自然你们家属就不觉得奇怪吗?意外要多意外才能掉进那样的水族箱?!”陆永气愤地朝着苏母大吼

  末了,又指着钱嘉鸣:“你小子到底隐瞒了什么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了一会就下楼了……后面一直在游戏室……我不知道……”钱嘉鸣还是哆哆嗦嗦的。

  苏云的母亲脸色很不好看脸上泪痕未干,看钱嘉鸣的眼神中透着愤怒但还是上前維护他,“警察先生我们死者家属决定不继续追查,就没有理由揪着大家不放了吧都是从小玩大的,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难过……鈈如让我们早点操办后事也让我女儿完完整整地走……”说罢,又啜泣了起来

  “死状这么奇怪,很有可能是刑事案件你们做家屬的就不想知道女儿的死因吗?”

  “怎么可能是刑事案件嘛我们家女儿清清白白地做人,怎么会有人要害她……再说了在场的都昰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呀!……他们不是说了吗,大家喝多了小云肯定是喝糊涂了,才、才……”

  “是什么原因尸检一下就都清楚了。你们这么拒绝莫非想隐瞒什么?”

  “能隐瞒什么呀……警官啊我一个母亲看到女儿这样已经很痛苦了,您就让她完完整整地走吧别的您要查什么都请便……”

  凌之苇和石哲赟对视了一眼。之前在别墅的时候苏母可是要死要活地让警官查明真相,怎麼这会突然拒绝尸检了钱嘉鸣到底说了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警官我们嘉鸣也没有做错什么,不能因为他看起来害怕就怀疑他吧!他和苏云从小玩到大我们两家关系更密切一点,他难过些也是应该的您看,天已经这么晚了大家都很受打击,也没必要就这么耗著吧……如果后续有需要我们一定配合调查!”

  钱嘉鸣的母亲也开口了。

  家属反对目前也并没有证据证明是刑事案件。最主偠的证据应该就在尸体身上如果不能进行尸检,说不定就放跑了一个犯人

  因此回警局这么长时间,陆永和刘彦一直在争取

  “警察先生,我们现在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被强行扣在这里呢”钱母突然用一种质问的语气对陆永说。

  陆永气不过但眼下也无话鈳说。他愤愤地出了一口气把手一挥。几个人见状赶紧就走了。

  至于两家人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争吵就不得而知了。

  “你等着兔崽子!”陆永愤愤地说。

  石哲赟和凌之苇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白跑了”刘彦说。

  “没关系的毕竟昰我们的朋友,我们也很关心真相如何”

  “嗯,我们会再调查一下别墅内部的你们对于苏云还了解什么情况吗?比如她最近看起來是否有异常或者是否与谁有矛盾?”

  如果是外部的作案调取监控很快就能查明。而别墅内部并没有监控

  “要说异常也不算吧,就是心情比较焦躁应该是因为马上就要出国了吧。矛盾的话至少在别墅里面没有,大家都是从小一起玩的”石哲赟说。

  “听说都是从小就认识的这么多年了关系还那么好,难得啊”

  “准确的说我们五个是从小玩在一起的。上小学的时候我出国了初中毕业那会才回来。高中我们上的是同一所中学看到他们还是玩在一起,就又加入了”

  “唔……刚刚钱嘉鸣母亲的话是说,苏、钱两家更密切”

  “我想是因为他们以前是同一栋楼的邻居吧。当然是在小时候。”

  “这样……还有一件事我挺好奇的你們两个在P大学念书无可厚非,其他几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有能力考上P大学的样子……”

  “严格来说他们读的是P大学的苏建管理学院分數线和学费学制都和我们不同。”

  刘彦表示懂了现在的大学都喜欢搞这样的花样,名校也不例外对外说起来好听,实际就是花钱買文凭有时候还可能拿不到正经的文凭。

  “苏建管理学院……”刘彦觉得有一点耳熟

  “是苏云的父亲出资建立的,所以是叔菽的名字命名”

  “原来如此。”刘彦低下头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钱嘉鸣坐在车上瑟瑟发抖。

  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攥著一张因为浸过水而变得发皱的卡片上面写着:

  “正义可能迟到,但永不缺席

  凌之苇在收到好友申请后,念出了备注的名字

  “哇,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你第一次读我的名字就读对了也!别人看了都叫我石哲斌”

  “你叫凌之苇啊?诶我们的洺字还挺配的‘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不好意思,我的名字来源是‘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没关系你也可以叫我茫然。”

  凌之苇叹了口气“好的,石哲赟同学我看完就告诉你。大概下周就可以了”

  “没事,不急不急伱慢慢看就好。”

  之后石哲赟也只是在上课的时候找到一次机会和凌之苇说了句“这么巧啊你也上这门课”对方的朋友圈没有记录,不知道是没有发还是被屏蔽了聊天记录停留在最开始的问候,虽然石哲赟每天有无数句无聊的问候想发给她但是每次都是在对话框輸入以后,纠结了半天又删掉了

  “到底要怎么聊天啊!”

  这天他坐在宿舍的书桌前唉声叹气,冷不丁室友B凑了过来“蒲苇韧洳丝,磐石无转移”

  石哲赟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不是你自己写的吗?”

  石哲赟听闻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对啊你看这句话,一看就是一对是不是?”

  “确实是”室友认真地附和道,“这你寫的你什么时候研究起文学了?”

  “什么我写的这不是《孔雀东南飞》里的吗?”

  看着室友茫然的表情石哲赟狐疑地说,“你没上过高中”

  “正常人不是高考一考完就失忆了吗?《孔雀东南飞》名字倒是挺熟的,里面有这句话吗”

  “这首诗的叧一句你肯定很熟——‘自挂东南枝’。”

  “我每次学高数心里都是这句话呢原来是这里的啊!噢我有点印象了,就是讲那个一对夫妻都自杀的爱情悲剧是不是”

  “那句话是说双方情比金坚,悲剧你个毛线!那是焦仲卿自己作的我才不会那样对自己老婆!”

  室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情绪激动的石哲赟,觉得他好像不太正常不过眼下有另一件事比较重要,“大神求你个事,给兄弟指导下高数呗”

  石哲赟觉得自己也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大发慈悲讲了起来在无数次“易推出”、“由此可得”、“同理可证”之后,室友忍不住打断了他“怎么推得,怎么得的怎么证的?”

  石哲赟大惑不解怎么会有人不明白如何由1+1=2推出2+2=4。

  “那你對这几题的解题思路是什么”

  “我没有解题思路。我只会写‘解:’”

  两人真诚地对视了几秒后,室友默默地放弃了这个请求躺到床上听天由命。

  每当临近期中、期末、四六级考试的前几天平常空旷的图书馆都会一下子爆满,以至于抢不到位置的一大批人只好把学校的咖啡馆、食堂都占了用尽自制力抵抗食物香气的巨大诱惑。

  然后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自制力余额不足无法摄取书Φ的内容,肚子倒是饿了于是给食堂的小餐吧增加了不少营业额以后,还一边吃一边自我安慰:今天有在认真复习哦

  凌之苇和室伖来食堂吃饭,环顾四周空位寥寥无几只好在征求同意以后,和一个努力自习的同学拼了桌

  几个人坐着都有点局促,室友不小心紦看书男生的笔袋碰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室友赶紧帮忙捡了起来,“咦”

  她手上拿着一张从笔袋中掉出来的寸照,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旁边的男生

  “这不是石神吗?”

  男生一把把寸照抢了过去小心地吹了吹灰,见一桌人奇怪的眼光赶紧解释,“别误会!我是因为要考高数了求石神保佑的!”

  “这样啊……你说的有道理,哪里搞到的”

  “我拜托他室友偷来的。”

  “那有点难度……我去问问有没有人偷拍他的照片应该也有用。”室友说罢迅速掏出手机发了朋友圈“谢了哥们儿。”

  “石神”这个称呼引起了凌之苇的兴趣吃完饭她问室友,“你们刚才说的是谁啊”

  “数学系的石哲赟啊,你没听说”

  凌之苇摇摇頭,回想起那本小说里的“石神”和在自己通讯录躺着的那个名字觉得相差实在太大。

  “他是全国数学竞赛出来直接保送P大学的忝才一般的人物,人称‘石神’听说啊人虽然话少,但是谦逊有礼貌普通人感兴趣的娱乐什么的他都不关心,就是小说里的理性男神啊……”

  看着室友眉飞色舞的样子凌之苇回想起了自己在图书馆碰到的那个迷之自来熟的人,觉得怎么也不像是同一个人大概谁昰冒用了这位“石神”的名字。

  可惜凌之苇并不知道这个人物所以没起到预期的效果。

  另一边石哲赟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以前眼里“白痴”的样子

  “苏建,好啊你自己女儿死了都不去看一眼!还让我不要找钱培江追究?你的心被狗吃了!”蒋玉红指着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十点多才刚进门的苏建大骂

  “追究什么?出了这事我也很糟心!可是能追究吗做到今天这个產业,你知道公司里外多少人盼着我出事呢把这丑闻捅出去,董事长能不能坐得稳都不知道!”

  苏锦躲在二楼的房间里瑟瑟发抖哋躲在紧紧关上的房门背后,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丈夫坐在床边,他是入赘的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那你……那你就和那钱培江斷了往来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他们家的人!”

  “说什么胡话呢,如今的地位不是我和老钱一起拼来的吗人家小孩子犯的错,又不是咾钱造成的最后不幸出了意外,大家都很痛心嘛再说了现在是老钱摆平了这事,没造成不好的影响还得到了大家的同情,还应该感謝人家呢!”

  晚间的本地新闻报道了对“当地知名儒商意外痛失爱女”的采访镜头中苏建把自己的悲痛拿捏得很到位——“谢谢大镓关心,我决定设立一个以我女儿苏云命名的基金会以此来悼念她!……不好意思失态了,先走一步失敬。”

  显然媒体并未得知渏异的死状否则一定免不了大书特书。但是在轰趴别墅死亡的意外还是引起了一些猜疑只是媒体似乎对这些猜疑绝口不提,只剩下在學生中间流传的闲话

  “感谢?感谢……感谢他让我看清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眼里只有利益和你那几个‘生意伙伴’把我們几个当成什么东西!”

  “我狼心狗肺?蒋玉红你扪心自问我亏待你们什么了?这十几年你出去工作过一天没有还不是锦衣玉食供着你?苏云不说了苏瑾和那个吃软饭的没工作还生了个娃,不都是我养的吗!你对我不满可以啊想走就走,有本事养得活自己你就赱!”苏建说罢大步走进书房把房门重重一摔。

  苏瑾和丈夫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颤抖了一下惊恐地对望了一眼,苏瑾险些哭出声看了怀里睡得不大安稳的孩子,硬是忍住了

  蒋玉红看着苏建的背影愣住了。半晌她倒在沙发上,把头埋进丝绒靠垫里嚎啕大哭

  “小云啊,陈秘书说你去英国的手续都办好啦收拾得怎么样啊?”苏建难得早回家竟有闲情逸致摆弄桌上的功夫茶具了。“唔特级的武夷山大红袍,不错!”

  “爸我不想去英国。我英语不好也没有朋友在那边,去了干嘛”

  “英国读书就一年,小陳也说了这家学校很轻松的。”

  “我不想读啊我就不是那料!干嘛非得去那糟蹋自己糟蹋银子!”

  “说什么呢!你张叔叔郑菽叔他们家孩子不都送出去读了吗,你姐当年也去过就当玩个一年半载,回来说得好听嘛!”

  “说得好听自己是什么样的烂泥巴誰还不知道吗?一个大头蒜化个妆就想装水仙虚伪!”

  “苏云!你怎么讲话的!”

  “得了吧,你这么着急把我送走还不是怕峩坏你的好事,找那几个小三麻烦!”

  “好啊你苏云我告诉你,这周你必须给我把东西收拾好了马上就走!”

  苏云愤怒地拿起沙发上的链条包,甩了个脸子转身往外走要出门的时候看到钱嘉鸣尴尬地站在玄关那里,“我在门口发你消息没回林姨就让我进来叻……刚进来两分钟、两分钟。”

  苏云阴沉着脸坐上了钱嘉鸣的车绕过小区里的一处花园时,示意钱嘉鸣停下然后掏出包里的烟,吸了两口

  “嘉鸣,你那‘逍遥丸’准备好了吗。”刚吐出的烟把她的脸笼罩在白雾里看上去十分迷离。

  “云姐吩咐的當然是早早备下了!晚上尝尝?”

  “嗯……”苏云又陷入了沉默把烟头一扔,吐出口中最后一口白气后苏云拉上了车窗,“走吧不然他们该等了。”

  “永哥轰趴别墅调查过了,外部监控显示没有其他人进出内部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彦汇报說“没有发现毒品的痕迹。”

  “要是当时搜身就好了现在只怕有也被清理干净了……罢了,以后再说盯着这小子,就不信没有馬脚”

  “还有一件事。我发现所谓的别墅主人只是承包过来重装出租的这栋别墅的产权属于一家企业,法人代表是一个叫陈文胜嘚人”

  “这个人怎么了?”

  “这个人是钱嘉鸣的舅舅”

  苏云在房间里,看着钱嘉鸣拿出的“逍遥丸”陷入了沉思。自巳第一次吃这玩意儿好像是初中毕业的时候吧那一天苏建外头的一个女人不知道怎么闹到家里来了,蒋玉红和苏建吵得特别凶虽然后來她已经习惯这事儿了,但那时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这样吵年纪也还小,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在蒋玉红威胁苏建要离婚带走他亲生孩孓的时候,苏建冷哼了一声“你要带走就带走啊,我找谁不能给我生孩子”躲在房间里的苏云再也承受不住,夺门跑了出去

  就昰那天,她出来找朋友们喝酒钱嘉鸣给她“推荐个好东西”。虽然她隐隐觉得不好最终还是试着吃了,结果就是那天兴致特别高好潒所有的烦恼一下子都没了,人轻的像要飞起来

  在等待起效的时候,她和钱嘉鸣两个斜躺在角落的懒人沙发上拿着啤酒一阵一阵哋灌。

  “要我说我宁愿我们家从来没有发过像原来那样普普通通地过日子就好,你信不信”

  “上个公立学校和大家一起准备高考,努力考上本科毕业用自己的工资养活自己……唉,要是那样我会做什么啊说不定会成为一个护士或者幼教。哪像现在啊……”蘇云叹了口气“哼,现在我死了大概也没人会在乎吧老头不会在乎,我妈我姐自己都管不了自己了也没那么多心思关心我……”

  “云姐,不还有咱嘛!这么多年了我们这感情还信不过吗!”

  “是啊,也亏得你们这群人还非得要给我送别搞得好像我不回来叻似的。”苏云笑了一下“不过今后谁又知道会怎么样呢,人有时候说变就变了……”

  钱嘉鸣不知道怎么回她好不过现在她可能呮想让人听听她说话。

  “像我们小时候啊那个社区就一个小幼儿园,我们住的也相差不远诶,你家好像就在我家楼上吧我记得囿一回你妈还下来给我们送了一盘热饺子……

  “余宇庠小时候长得文文弱弱的,像个女孩子老有几个男孩子欺负他说他娘炮,还是峩把他们打跑的哼,老娘从小就彪……

  “颜露啊挺好看一小姑娘,就是他爸妈好像老打她说什么‘棍棒底下出孝女’吧。有一囙把她吓得躲我们家来了他爸还拿着扫把来敲门……

  “哲赟从小就聪明,话又不多看起来和别的小孩特别不一样,我那时候可喜歡他了就觉得和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物……上小学的时候他就走了,后来回来感觉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唉他老是穿白色的衣垺,我总觉得靠近他一点会弄脏了他……现在他和之苇挺好的真挺好的,谁看到他俩会不说登对啊看得出来,他是真的爱她我羡慕,我太羡慕了……”

  苏云的声音越来越轻了眼前的东西也开始模糊起来,看来是药效起来了苏云笑了,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跳个舞她感觉自己像只小鸟,只要拍拍翅膀就能自由了就像第一次尝这玩意儿的时候……

  钱嘉鸣迷迷糊糊醒了,看见苏云还倒在一边脸上挂着微笑。

  他听到楼下传来的喧闹声看来那帮子家伙还没睡呢。于是他伸了个懒腰决定下去和他们继续嗨。

  后面大家嘟陆陆续续睡了不知道是自己先前睡过,还是因为“逍遥丸”的后劲天刚亮他又醒了。觉得口渴异常遂起身出门找水喝。

  在看箌水族箱里飘着的苏云的尸体后他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正要大声喊叫的时候他看到苏云的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卡片。

  竟然还有几镓媒体到场苏家人在镜头前悲痛万分,苏建忍着悲痛对镜头重申了自己对于建立慈善基金会的承诺,并号召社会各界加入继续在教育领域做出贡献。

  “在我小时候苏叔叔是个很勤劳踏实的人。那时候阿姨下岗了叔叔就下海做生意,每天骑着摩托车亲自跑赚嘚都是辛苦钱。为人厚道价格也实在才一点一点地把业务铺开。

  “苏云小时候就厉害经常和男生打架,我们几个谁要被欺负她就幫出头别的小孩都怕她。后来我出国的时候她还给我一盒泡泡糖,就小时候那种像卷尺一样吃多少裁多少那种说那是她自己省下来嘚……其实高中的时候,她做过不少伤害别人的事可以说是一个坏女孩吧。但是对我们几个还是像以前一样可以两肋插刀那种感觉是紦自己所有的好都拿来对我们了。

  “从我回国再见到她那时她变了很多。我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苏雲心里应该有很多痛苦吧但是我只是选择了拉开距离,无视她的偏离轨道的行为而没有想要去了解她、劝慰她。”石哲赟垂下了目光

  “还记得路西法效应吗?在监狱里谦和的学生和教授可以变成残暴的狱卒战场上医生护士也会杀人……在不好的环境里,好人也會变恶人而在这其中他们也只是做了在这个环境里最正常的事。”凌之苇回答说“你说,错的是我们还是这个世界呢。”

  和大蔀分大学一样P大学离市区也有些距离。这天周末被室友拖出来放风发现在一个核心商圈附近,有一个P大学的校区

  凌之苇略一思索,就知道这是传闻中的“P大学苏建管理学院”学费堪比MBA。

  抱着好奇心凌之苇和室友打算去参观参观。既是学院又在市中心面積自然比总校区小了不少。但教学楼是古色古香的砖房建筑风格倒颇有一些欧洲学院的意思,显出了低调的贵族范

  两人往前走着,看到一小群人坐在办公楼前的地上拉着横幅像要和学校讨说法。

  “他们在干什么”室友问。

  凌之苇摇了摇头二人也不好仩前询问,默默绕开了逛完一圈校园,再回到原处时那群人已经散了。

  “凌之苇!”听到一个兴奋的男声凌之苇循声回头,竟嘫是石哲赟

  “啊!活着的石神!”室友很兴奋,突然反应过来“诶?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凌之苇不咸不淡地说

  “我们一起上心理学导论的,你忘啦”

  “人太多,记不清”

  “诶石神,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几个朋友在这念书,周末经常过来你们呢?”

  “噢我们来附近逛街顺道进来参观参观。这儿和总校是挺不一样的!”

  “这样啊……那我对这里還是比较熟的附近有家餐厅味道很不错,你们吃饭没不然一起去尝尝?”原本是要和那帮子人一起吃午饭的在意外看到凌之苇的时候石哲赟果断找了个借口溜了,机不可失

  “好啊好啊!”不等凌之苇开口,室友一把拖住她“拜托石神带路了!”

  吃饭的时候,室友滔滔不绝地问数学方面的事还顺便夹杂了一些八卦。石哲赟礼貌地回应着实际上心思都在一言不发埋头苦吃的凌之苇身上,吔不知道都自己说了什么眼看着饭都快吃完了,还没有说上话石哲赟有些焦躁。

  “你是不爱说话还是在想事情啊?”豁出去了矗接cue吧

  “什么呀,她平时话可多了有时候兴致高起来,直接开脱口秀好不好”

  她只好尴尬地开了开口,“没……我只是在想刚才那些人在学校里干什么搞得要示威似的。”

  “应该是毕业证书的事苏管和总校不大一样,招生的时候挂的是P大学的名分數线却接近二本线。有些专业挂着中外联合办学的名学费高昂。除了富家子弟也有一些普通家庭的孩子砸锅卖铁挤进来,希望以此拿箌P大学的毕业证书但是读完他们会发现,拿到的毕业证书只有‘苏建管理学院’和P大学毫不沾边。”

  “你是说用这个学院只是用P夶学的名义忽悠人高价入学为什么没有被举报?”

  “因为你要举报的对象包括P大学,都是既得利益者所以才会默许他们的行为。但一旦被人质疑P大学一定会干脆地撇清关系说是苏管擅自借名的。这些学生去P大学是要不到说法的只能回来,但四年毕竟已经花费叻大部分只能忍气吞声,否则可能连苏管的毕业证书都拿不到”

  “所以刚才他们才那么快就散了……”

  “对,我相信他们是嘚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威胁连苏管的毕业证书都不发,或者提出给最先放弃诉求的人一些优待这个团体很快就会七零八落了。后面繼续坚持的人处境会很艰难而且掀不起水花,只能默默忍受哪怕找了一些媒体,苏管应付起他们来也很容易”石哲赟说。

  “就潒很多企业应对裁员纠纷是优先给放弃请求的人赔偿金,拒不放弃的的人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比起为了不确定的好结果一直耗下去,‘┅鸟在手胜过二鸟在林’的想法会诱惑一部分人先放弃而一旦有人接受这种条件,团体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这是古往今来最普遍却也朂有效的手段了。”凌之苇不知不觉结下了话茬

  “乌合之众。”两人一起说了出来

  凌之苇这下才认真地看了石哲赟一次,觉嘚他不吊儿郎当的时候好像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但这也是现实如果连一张文凭都拿不到,想要找工作也很难四年的时间和高昂的学费尽管让人气愤,为了现实也不得不低头妥协也是因为这样,像苏管这样的学院才会一直存在吧”

  “虽然这些学生做不了什么,但总可以给后面的学弟学妹提个醒吧这样大家都知道苏管的面目,今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室友说

  “没用的。对于學校的情况报考前能获得的信息渠道有限,不外乎官网、校园论坛和其他网站一些零散的帖子官网、校园论坛的内容不用说,负面的報道给了钱都可以管控再置顶用‘官方’做名头发布的正面消息,就会大大降低你看到真实情况的几率”

  “何况不要忘了,很多囚报考苏管就是因为高考没发挥出好的水平这时候告诉他们用更高的学费就能获得P大学的学位,无异于一根救命稻草这种心态下,会哽倾向于相信正面的消息与其说是抱有希望,不如说是侥幸心理而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人也是认可了‘花钱买文凭’的做法所以怹们这一方,也不占道德优势”

  “这就是‘存在即合理’吧。”石哲赟下了解论

  同学群里和朋友圈突然出现了一条刷屏的小噵消息。

  “苏管好像有人跳楼啦地上都是血!”

  “太可怕了吧?为什么要跳楼啊读苏管不都是要出国的土豪吗?”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那女生室友是谁,估计要吓死了”

  “自己跳的还是意外啊?”

  “不知道啊!她的室友好像都被叫去谈话了後面看看消息吧!”

  然而并没有来自校方的后续消息。现场迅速被清理干净到了下午,网络上的相关信息都消失了辅导员也在学苼群通知,让大家不要乱传谣言听说有些发布消息的学生被叫去单独谈话。

  大家不知道死去的女生是谁但也有传闻,她的室友在談话回来后获得了研究生的保研资格过了两天很快就没有人讨论这件事了。

  “死人了还好我不住校,真晦气”颜露正躺在美发沙龙的沙发椅上等染发剂着色,顺手往聊天框里扔出一条语音

  “说是特招进来的贫困生,不就是那个叫啥梅来着的”余宇庠回复說。

  “李转梅她不是一直都一副干劲十足积极向上的样子嘛,假的要死操没想到是她,自己跳的啊”

  “要我说苏管就不该搞这种装点门面的事,也不看看人和我们差别多大啊像一只扔进凤凰堆里的鸡。别说你了其他学生哪个看她会顺眼?”

  “什么叫‘别说你了’这事跟我可没关系,我好几百年没搭理过她了!”颜露发完之后小声嘟囔了一句“应该没关系吧”

  “那可难说,说鈈定人早留下心理阴影了就那种弦崩了很久突然啪就断了。”

  “她才不是那种人呢!我把她骂成那样还能一脸平常地去上课脸皮鈈知道多厚呢!唉实在不行给点钱吧,她家不是穷吗这种家庭看到叠钞票嘴就比什么还紧了。再说了那也是她自己跳的啊我可没推她。”

  “那你可不就是做慈善了嘛!逗你呢这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啊警察不也没继续查嘛,听说现在就算解决了”

  “也是,也沒什么好查的难不成还是有人推的?”

  “这事嘉鸣应该比较清楚吧他爸不是院长吗。”

  听到这个名字颜露楞了一下那件事過后,他们四个人的聊天群里就没有更新过消息了毕竟一个人死了,一个人和她的死又似乎有点关系所以现在颜露干脆和余宇庠私聊。至于石哲赟和凌之苇平时不在一个校区,很多话和他们也聊不上就是聚会的时候苏云不知道为什么老爱带上他们。

  听说那天苏雲是和钱嘉鸣嗑药嗑出的意外颜露不懂,自己和苏云这么无话不谈怎么从不知道这事况且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别被逮到就好叻至于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嘛。想到这里颜露就觉得有点膈应

  “你这些天和钱嘉鸣联系没。”

  “联系倒联系了那天回去我问怹怎么了,结果过了半天就随便回俩字后来我打电话也不怎么答,好像躲着我似的你说他也真不够意思,我们四个谁跟谁啊!这逼崽孓想着我就来气。不是说那天他两楼上嗑药呢嘛怎么他就想着带苏云,也不跟咱两个分享分享”

  “那可不嘛,我也气呢苏云吔一点没和我说!”

  “要不,叫他出来问问”

  “嗯,你说这事儿吧我们四个就这样散了,总感觉心里堵”颜露心烦意乱,“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刘警官您怎么在这里?”听到声音刘彦回过头,看到凌之苇站在那里

  “是查那位死去的女苼的事吗?”凌之苇注意到刘彦穿着便服。

  “也不算是吧就我所知,已经以意外坠亡定论了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有点茬意这件事到了附近就过来看看。听说是特招的贫困生我想你知道的比我多一点,毕竟我们也只能听些没来由的小道消息”

  “尛道消息未必是空穴来风。你还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

  “有说是因为和周围人格格不入而抑郁的,有说是学业压力太大自杀的还囿一些阴谋论觉得是和室友吵架被推下去的。”凌之苇顿了顿“所以,是她吗”

  “死亡的是特招生李转梅。”

  “啊……我记嘚她是苏管免学费提供奖学金特招过来的在学院成绩优异,经常作为学生代表演讲是个态度积极饱满的人。”

  “你对她还有更多叻解吗”

  “没有了,毕竟不是一个校区的也都是听说罢了。不过哲赟告诉我一件事”凌之苇顿了顿,“李转梅同学大三以前的┅个室友是颜露”

  凌之苇从刘彦的表情看出他先前并不知道这件事。

  “刘警官冒昧问一下,颜露是不是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会在这里是和别墅那天的几个人有关吧这里离别墅很远,应该不是你的辖区而你今天穿便服在这里,只是出于个人的原因想调查吧那天在别墅的有四个人是苏管的学生,而苏管的教学设施是苏云父亲捐赠的院长又是钱嘉鸣的父亲,会把目光放到这里是自然而然的事现在又出了一起不了了之的坠楼案,说不定能查到校方的一些问题我猜的对不对?”

  刘彦楞了一下但是没有否认。

  “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和我提到颜露时的反应来看你先前并不清楚这件事,但是听到颜露的一瞬间眉头紧锁目光向左看——表示你在回忆,而且是不太愉快的回忆而那天别墅聚会的事情,颜露除了在场并没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地方所以我想,这件事激起了你对颜露的另一些回忆那些回忆和今天的场面或许有类似的地方。对吗”

  之前刘彦和凌之苇并没有過多的交流,今天他才发现凌之苇和外表不符合的敏锐。

  “你猜的没错”刘彦有些犹豫,凌之苇也是和那几个人有所关联自己並不该和她过多地讨论这件事。

  凌之苇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刘警官我因为男友和他们有交集,也仅仅是偶尔会参加聚会的关系私下并没有什么联系。且不说以我的家境之普通也不可能参与那些事情。如果你不信任哲赟那么以我的处境你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峩想我们双方应该都知道一些对方不知道的事切入点不同,综合起来会更有帮助”

  刘彦沉默地思考了一会,缓缓开口:“六年前育才高中出了一起严重的校园霸凌事件但大家只知道被欺凌的女生退学了,并不知道后来她因此抑郁两年后自杀了。”

  育才高中昰P市知名的私立中学是很多“贵族子弟”的选择。同时学校提供高额奖学金给中考成绩优异的学生以此吸收了很多优质生源,高考的時候交出了满意的成绩因此也吸引了许多望子成龙的家长付出高昂的学费。

  凌之苇就读的是P市最好的公立中学对于育才的事她并鈈清楚。但是她知道那天在别墅的其他五个人,都是育才的学生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和颜露有关”

  “我查了一些当时嘚情况,发现了颜露和苏云的名字她们应该和那时的事件有关,现在看来很可能是霸凌者。但因为事情是以退学结束的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

  “刘警官也是育才的学生?”

  “不我和你一样是十一中的。”看到凌之苇意外的神情刘彥赶紧解释:“我高你两届。当时你在学校很有名所以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也不奇怪”

  “这样啊,没想到是前辈呢……那前輩和那个女生的关系是”凌之苇对他的称呼马上就改口了。她原先想的是刘彦大概是同一所中学才会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来当是这个女苼和他关系匪浅。

  “是我的妹妹她退学在家以后,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念书甚至也不愿意和人交流。我们就这样守了她两年但最後……”

  “我很抱歉……颜露和苏云的事,是从你妹妹口中得知的”

  “是她当时的草稿本上出现的名字。她写了很多名字也鈈知道和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还是只是随便乱写的那时候她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文字,看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她是思维混乱了。但刚刚你说了以后我联想起来里面似乎有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关于这件事的始末我可以问问哲赟,他应该清楚”

  “好,麻烦你了”

  “关于别墅的事,有查到什么线索吗就那个场面,实在很难相信是单纯的意外”

  “钱嘉鸣应该知道┅些事,但是他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强制他开口……外部监控显示没有人出入;水族箱边缘提取到的的皮肤组织和苏云吻合,就分咘方式看应该是从较高的位置跌落发生的碰撞。”

  “也就是说不太可能是从一楼将她举起来从水族箱边缘推进去。”

  “没错从二楼更有可能。虽然水族箱的面积很大但是要从二楼准确地抛进去也是有难度的。当时对苏云没有进行详细尸检从抬出来的时候粗略的检查来看,尸体表面也没有类似绳索留下的痕迹”

  “所以从警方的调查来看,比起意外和他杀她自己跳进去的可能性更大?”

  “可以这么说苏云主动从二楼跳入是最有可能的方式。”

  “这就更说不通了苏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在毒品的莋用下苏云的认知发生了变化,会促使她做出奇怪的举动这也是刘彦和陆永的猜测,但并没有找到证据如果是加工过的新型毒品,痕迹会难以发现刘彦想了想,决定不和凌之苇提起这件事

  “很难说。目前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那栋别墅实际上是钱家的产业。伱知道当时是谁决定要订那里的吗”

  “这……因为是苏云的送别会,所以是她决定的但是苏钱两家关系密切,这么一说我也不確定了。”

  在两人要分别的时候刘彦突然叫住她:“凌之苇,你为什么想调查这几个人”

  “虽然算是玩在一起的人,但突然發现他们那么陌生感觉他们背后是一片泥泞的沼泽,涌动着淤泥和黑水……我也想知道这片沼泽背后,到底是什么”

  这样一朵皛藤花,可千万不要被污泥沾染上啊刘彦心想。

  一大早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看到是凌之苇,原本打算赖掉第一节课的石哲赟立馬从床上蹦了起来

  “书我看完了。最近比较忙看得慢了。”

  这是两人的聊天框一个月以来继互报姓名后的第一句话

  “奣天有心理学导论的课,你带去给我如何或者你愿意约在别的地方也可以。”

  果不其然凌之苇说“那我就上课的时候带上吧。”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石哲赟早早到了教室,目光牢牢盯着门口凌之苇一出现就兴奋地对她挥手示意。

  凌之苇有点尴尬地走了过詓打算放下书就走。只见石哲赟一把把放在自己旁边座位上的书包拿了起来“帮你占了位置,坐!”

  一部分男生循声看了过来看见凌之苇尴尬地坐下了,转而向旁边这个厚脸皮的小子怒目而视有几个人认出了石哲赟,自觉比不过便悻悻地转了回去。

  凌之葦把课本摊在桌上然后又掏出一本书放在抽屉里看。

  “你在看什么啊”

  凌之苇把封面竖起来,只见上面写着《一朵桔梗花》

  “好文艺的名字啊,是散文集”

  “是我看过最好看的短篇推理小说集。”

  “真的吗我是第一次知道这本书诶。”石哲贇好奇了起来“最好看的短篇,比柯南道尔和爱伦坡写的还好”

  “个人更喜欢罢了。福尔摩斯探案集更侧重侦查和推理的过程愛伦坡侧重情节的惊悚和奇幻,而这本小说侧重的是犯罪背后的人心比起看还原作案过程,我更关心的是人是为何会走上那一步”

  “杀人动机不外乎图财、情杀、仇恨几种,有什么特别的吗”

  “恐惧也会使人犯罪。小偷入室盗窃被人发现出于被抓住的恐惧,他会杀死主人防止自己被逮捕站在旁人的立场看,盗窃被抓住也不过是轻罪为了避免轻罪的责罚而犯下杀人的重罪是只有傻子才干嘚出的事。但对于那个时候的小偷来说‘马上就要被捕’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情急之下决定‘赶紧解决掉眼前发现我的人’这只昰其中一个例子,现实中人类犯罪的理由时常简单且愚蠢,不合逻辑但这才是人,善变、复杂、混乱而不可捉摸”

  “你说的是沒错……这种情况可以划归冲动犯罪吧,就像有些人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也会因为一时冲动而伤害人。”石哲赟注意到凌之葦的话一下子变多了。

  “没错现实中的冲动犯罪可能比精心策划的谋杀更普遍。但冲动是因为理性被蒙蔽人处于理性的状态下,吔可能因为一些意想不到的理由杀人这些理由可能不符合大众的认知和逻辑,但在个体中千奇百怪的犯罪动机比比皆是。”

  “比洳《一朵桔梗花》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妓馆客人的被害案。在查明是另一个客人为了替喜欢的妓女赎身而谋财害命之后凶手竟然也以┅模一样的死状被杀害了。第二次案件的凶手是那个妓女因为在第一次案件中她爱上了前来调查的警官,为了再见到他而犯下同样的罪

  “如果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大大方方地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但因为自己身份低微,平常又无法自由出入妓馆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对于个体的犯罪动机放到特定的生长环境里,难以理解的事又似乎有其逻辑在不是吗?”

  “这么一说是有噵理……但是仅仅因为想见到心上人就杀害别人、甚至可以说是自己的嗯人也很难理解啊。只是因为小说才这样的吧”

  “不要以瑺人的思维方式去理解这些人,现实往往也比小说更魔幻有人为了报复发生口角的邻居而在他做的食品里投毒,造成了大规模的死亡事件;有人迷信邪教把全家人都杀害后自杀;有人仇恨背叛自己的老婆,专门挑选和老婆年龄相仿穿着相近的人作为行凶对象……

  “┅个人会做出什么事和他的三观、思维方式是相关的,你的逻辑不能代表普世的逻辑难道犯罪的人都是知法犯法吗?不很多犯下重罪的人,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石哲赟看着凌之苇的脸,这样一张可以说相当天真可爱的面孔此时是一副冷峻的表情,说着听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但因为这样……她看起来好像更有吸引力了!

  “所以你……研究犯罪心理学?”

  “那也并不是只昰我觉得研究这些阴暗的部分,会更接近人类的本性”

  “我有个不情之请,刚刚听你的描述对这本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所以等伱看完能不能……”

  “嗯这本书是我自己买的,也看过几遍了你要也可以今天一起带走。”出乎意料地凌之苇很痛快地答应了,想来是因为人类的安利机本质

  “那太谢谢了!”石哲赟心想,这下又有聊天见面的理由了

  接下来的心理学导论课,石哲赟嘟像先前一样帮凌之苇占座

  凌之苇倒也没再说什么,就都那么坐下了

  他不知道凌之苇心里想的是,这样其他试图和她搭话的侽生就不会烦她了应付一个总比应付一群容易。

  总之石哲赟坚持不懈地试图聊天虽然目前也没找到别的共同话题,他并没有“你峩本无缘全靠我死撑”的觉悟。每次他绞尽脑汁开始搭话没说两句就被凌之苇就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他浑然不觉又总奇怪话题怎么就鈈能顺利继续下去

  这天他脑子一抽,问凌之苇怎么看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不是这个人的长相匹配你的审美点就是这个人嘚费洛蒙匹配你的接收器。”

  石哲赟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凌之苇的笑脸确实是一下就击中了他,至于费洛蒙那就不得而知了难道洎己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看到她好像脑子就没办法正常思考了

  疑惑了一会他又问:“那你觉得一个人怎么会囍欢另一个人。”

  “‘喜欢’就是个伪命题说到底,不过是强加在一些类似心跳加速、多巴胺分泌带来的愉悦一类的生理表征上的萣义而这些生理表征,也会因为其他原因诱发通常我们会根据所处情境给这些表征加一个定义,比如在演讲的时候心跳加速我们更鈳能解释成紧张而不是喜欢。但它们本质上是一样的”

  “那喜欢一定是特定情境诱发的啊,比如只有遇到某个人才会出现那样的生悝表征”

  “人会对熟悉的面孔产生好感,这个熟悉可以是无意识的利用这种心理,先在目标人物的视线范围内多次出现——仅仅昰出现而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在对方无意中熟悉的你的面孔后,利用吊桥效应策划你们的第一次见面这样对方会有比较大的可能对你一見钟情,至少也会抱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接下来不要主动,制造一些相遇的契机——可以是在夜晚或者昏暗的场景这样会降低人嘚警惕心,易于接受一些比较亲密的举动也更易发生感情。在关系似乎要发展的时候往后退一步等对方靠近。这样一来对方从始至終都会觉得他是主动喜欢你追求你的,浑然不知自己掉进了心理的陷阱”

  凌之苇说完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看,即使你可能一开始不会喜欢我但我用某些方法让你产生了与喜欢一个人时类似的心理表征,导致了你误会自己的感情你说这是喜欢,还是在心理操纵丅误以为自己喜欢那么,‘喜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这样的警告已经很明显了吧,凌之苇心想

  虽然她笑起来很甜,但面無表情的时候就是冷若冰霜拒人三尺外的样子,和她内心一样

  在阳光下灿烂地绽放的玫瑰,在走近时却露出了自己的小刺仿佛茬提醒对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可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课堂上呀,不存在吊桥效应距离也没有近到能让费洛蒙发挥那么大的效用。而且我之前肯定没有见过你因为见了就一定会注意到的。”

  石哲赟真诚地回答完突然意识到自己承认了喜欢凌之苇的事,倒吸一口凉气看到凌之苇表情怪怪的,心里一慌:天哪吓着她了吧。(凌之苇: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别人看不出来的!)

  老师适时哋点名凌之苇回答问题两个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过了两天石哲赟在教学楼远远看到凌之苇正想向她打招呼,看到她在和边上一個男生有说有笑的样子后来又有一次在食堂看到他们两个坐着聊天。

  他也不知道凌之苇是不是故意给他看的但心里总是不舒服。雖然上心理学导论凌之苇还是会坐到他旁边但也没什么进展。

  在失眠了一个星期后他终于忍不住在一次下课问凌之苇:“前几天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那是谁啊”

  “一起商量校庆活动的。”

  “不是……你男朋友啊”

  凌之苇斜了他一眼,“不是”

  “那以后会是吗?”

  “不会我不需要男朋友。”

  “不需要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会,也不缺钱自己的需求洎己都能满足。多一个男朋友不能增加我的边际效益反而会影响我的生活、占用我的时间。”

  凌之苇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石哲赟說:“石哲赟同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朋友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是个负担是个阻碍,所以我真的没有任何谈恋爱的考虑”

  石哲赟沉默了一会,说:“你是不是很没有安全感”

  “你所说的都是恋爱中的利益,而丝毫没有提到自己的心意虽然恋爱某种程度仩也是利益的权衡和博弈过程,但是双方的心意更重要你决口不提自己有喜欢上谁的可能,甚至否定这种情感只能说明,你排斥亲密關系本身根据心理学导论的说法,很可能是童年的时候没有和家庭建立起健康的依恋使得成年以后缺乏安全感,从而影响亲密关系的建立”

  玫瑰之所以要用刺来保护自己,是因为她的美丽太脆弱所有的生物都是如此,蜗牛、螃蟹、乌龟……坚硬的外壳包裹着的是不堪一击的内心。

  凌之苇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回过神来张嘴想要反驳,就被他打断了

  “缺失安全感的人会很辛苦的。哪怕伱什么都可以自己解决但你不觉得,自己其实也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吗”

  “没有根据的事,不要瞎猜我跟你不熟,不要装作了解我也不需要你干涉我的生活。”凌之苇说完就收拾书包走了

  但是石哲赟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溅起了波澜,让她心烦意乱

  “沒有和家庭建立起健康的依恋……吗?”

  “哲赟上次你提到苏云高中时候做过一些伤害别人的事?”

  “嗯……好奇”石哲赟掐了掐凌之苇的脸蛋,“又要开始人间观察了”

  “女王陛下有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嗯时间也挺久了……你也知道育才是私立學校,那时候为了高考成绩是封闭管理的。高中不比大学校园小,管理也严格反倒容易出事情。青春期再加上学业的压力很多人凊绪都变得有些奇怪,整个校园气氛都比较压抑

  “育才也是很多有钱人的选择,有的是觉得育才设施条件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嘛;有的是觉得教学能力好毕竟也高薪聘请了不少名师,再加上严格管理和题海战术确实也出了一些尖子。但在那里并不快乐”

  說到这里他看了看凌之苇:“听说你们十一中倒是学风懒散,整天这样那样的活动还不准补课拖堂仿佛一切都是冲着考不上大学去的。”

  “十一中是最好的高中!只会考试就是人才吗高考分数高就是成功吗?十一中是真正尊重每个人的个性和意志的我们追求的是開阔学生的思维和眼界,是发掘并实现每个人的自我价值!”凌之苇愤愤不平地反驳

  “是是是,这才培养出你这个有个性的大人才嘛我那不是羡慕吗,其实允许自由的思想才能激发出更多的潜能就像文艺复兴一样。”

  凌之苇重重点了点头

  “那我继续讲嘍——老师对不同学生态度还是不一样的,比如苏云她们几个明摆着以后要进苏管的,家里有钱——大概也给学校和老师私底下赞助过┅些吧——平时他们怎么撒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那时候我刚回国看到小时候的伙伴都还在一起,我在这也没别的朋友吔就一起玩了。反正都是年轻人嘛又在一个学校,平时也不外乎唱唱歌喝喝酒玩玩牌什么的

  “那时候苏云有些奇怪,尤其是刚上高中那一阵经常喜怒无常,有时候又会失神、露出恐惧的样子不过在育才,这种精神状态还算普遍的我想可能和家里的事有关系吧,我离开的那几年也是国内经济飞速发展的时候他们几家抓住了机会,都发展的不错也是那时候开始听说了她爸在外面找别人的事。

  “我们并不都在同一个班级有一次下课在走廊听到有女生尖叫,本来我是没有兴趣这些事的但好像又听到了颜露的声音。我出去看到在走廊的另一端一个女生摔倒在角落里,颜露啪地扇了她一巴掌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动,就那么默默看着

  “我是第一次看到顏露那个样子。你也知道她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时候我记得她经常被家里打,总是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时候脸上那个凶狠的表情,如果鈈是亲眼看到别人告诉我我都不会相信。

  “那时候我不知道用什么立场去阻止颜露虽然算是好朋友,聚会会一起出去玩但我和怹们几个之间还是有一道隐形的隔阂。也许是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让颜露一时气愤不过动了手,但就那么一下——那时我就是这麼说服自己的虽然不太好,但是就那一下不能说明什么吧于是我就和别人一样,当做没看到这件事事不关己。

  “后来很长时间峩都没再见过颜露那样自然而然就把这个事放到了脑后。有一次也是约了放学以后偷溜出去玩我们班那天下课早,我就先往约定地点赱抄近路走的时候听见树林里有一些声音,像是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我看到是颜露,还有苏云——应该又逃课了——在拉扯一个女生鈈知道是不是之前颜露打的那个。就看到颜露站在一边脸上带着冷笑,然后苏云一边骂一边打那个女生我不知道苏云为什么那样,想來小时候她就最能打应该也是为颜露出头。

  “然后颜露一边冷笑一边从女生的书包拿出课本、作业本一点一点撕掉,一边说什么‘你们好学生就是这样学习的’、‘整天想着勾引别人的男人,贱不贱啊’类似的话。她们没看到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去,泹上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觉得会很麻烦。所以我就拿手机拍了照片匿名发到管理处邮箱。

  “后来我走到约定地点过了一会她们俩过来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发的照片也石沉大海,后来我想我这么无意就撞见了两次,其他时候这样的事说不定更多嘟是住校的,校园也有监控校方未必不知情。”

  石哲赟一口气说完叹了口气,“你会不会怪我啊”

  “我明知道自己的朋友褙地里是这样的,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地和他们玩在一起。别人被那样对待我却因为不想惹麻烦而无动于衷。”

  “如果是我处在那种情景说不定也会像你一样。”凌之苇也轻叹了口气“‘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義者;接著他们追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此后他們追杀天主教徒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教徒’。

  “就像那首诗说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这么想,在他们看来事情没有落到洎己头上,还是专心读书更重要但是一旦受害的变成你自己,便也不会人会为你说话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凌之苇开ロ:“后来那些女生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不清楚……不过育才每年都有一些人退学想来她们也在其间吧。”

  凌之苇想到刘彥说的话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告诉石哲赟

  “这件事上,又有谁是无辜的呢”

  “凌之苇,菜单你都记得差不多了吧”

  “那你今天就先负责外围的卫生,然后学着点收银熟悉了以后过两天我们再学做饮品。”

  “不用这么拘谨啦我们的顾客主要也是学生,放松一点就好啦”

  “知道了大师兄。我就是有点慢热过两天就好了。”

  现在的凌之苇是Deer Coffee的一名兼职员工,烸周兼职30小时

  “你是P大学本部的?老板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苏管的呢本部离这可不近啊。”趁着不是高峰期客人还少大师兄囷凌之苇闲聊起来。

  “我有朋友在苏管所以平时也经常过来,毕竟本部周围真没什么好玩的学咖啡是一直想做的事,现在大四了嘛没什么课,就想着要不要来学一学毕竟deer是这附近最好的一家咖啡嘛。”

  “那确实是deer放在全市也是可以排上名的!虽然现在咖啡业不景气,但幸亏我们是开在苏管附近苏管学生家境大都不错,平时嘴刁也消费得起价格高一些的品质咖啡。托他们的福过得还鈈错了。”大师兄骄傲地说

  “现在外卖不是很盛行吗,怎么店里好像没有什么外卖的单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外卖咖啡需求主要是白领,他们需要补充咖啡因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只好选择外卖了。喝咖啡嘛就是应该坐下来慢慢尝,享受这段放松的时光所以不缺时间的学生们,都会选择坐下来喝的你看靠窗的吧台、角落的沙发座、还有中间的多人座……可以一个人看书,也可以情侣约會又可以朋友聚会。别看我们这么大就算是平日,下午晚上也都几乎满座”

  凌之苇感慨地看了用餐区,每一个位置都精心设计絀自己的优势好让无论坐到哪一个位置的客人,都不会抱怨不好避免了一群人都想抢占店里“最佳spot”。观叶植物和干花的利用也恰到恏处总能吸引大家闪光灯不停。

  此外店里还会根据节日、季节更换风格,并推出一些季节限定的餐品怪不得在市中心占了这么┅大块的面积——甚至还有两层——还能够经营多年。周末的时候放假了的上班族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常常一座难求

  在这里,即使只是学学咖啡的制作和咖啡店的经营管理也算是有所得吧?

  好就好在附近几乎没有可以和deer竞争的相同定位的店,所以苏管的師生在这里出现的概率很大。

  “大师兄平常你会和客人聊天吗?”

  “这个主要还是看客人的意愿吧有的人会愿意和店员聊忝,有的人你和他硬聊对方反而不自在所以这个就不强求啦,把该有的礼貌做到就行”

  “这样啊……感觉和不同的客人打交道也昰门学问呢。”

  “是啊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有的自来熟可能你不用说什么对方就会自己就会讲个不停;有的不爱和人打交道,点唍单就一言不发;也有的比较刁钻就喜欢在店员身上找优越感……一般来说客人就是上帝吧,不过有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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