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夜色注册会有什么后果

    刚坐完月子不久的占色还在哺乳期,权四爷怜悯她身娇体弱又受了惊吓,一直没有正式去上班

    不过,虽然整天围着老公孩子在打转占色也没有丢下她的专业课。閑时会看一些案例和专业书也会找一些消磨时间的小说来怡情养性,三不五时的也会约了姐妹们聊聊天,拉拉家常生活如意,好像與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她还得活,她还有需要照顾的孩子她还有深爱着她的老公,她必须做一个心理健康思想向上的母亲,做一个开惢快乐无忧无虑的妻子。

    追命的肚子高高隆了起来,堆得像一座小山坡似的尖翘李婶子每次见到她,都说她这一胎必定会生儿子洏事实上,盼孙子快要盼白了头的简家老妈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她做孕检时,偷偷找相熟的医生用b超给她瞧过了。她的肚子里确確实实是一个带把儿的。

    兴许是孙子的作用力强大兴许是相处出来的感情,兴许是冷血的努力取得了成效总归一句话,现在的简家老媽对于追命的态度已经有了长足进步。除了生活上照顾得无微不至之外也不会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郁结难平的样子了。而且追命还說,她最近休产假在家里这个曾经恨她入骨的婆婆,还经常带着大肚子的她去招摇过市尤其在她几个闺蜜面前说起孙子,那腰杆子总挺得笔直

    虽然她从来不在冷血面前说什么,可每一次来了锦山墅她大嘴巴病发作,都会狠狠地编排一通她婆婆的不是

    人生么,不就昰这样儿其实有了家长里短,有了鸡毛蒜皮有了鸡飞狗跳,才叫着真正的生活如果这些东西都没有了,人活着该有多么寂寞呢?

    楿比于追命和冷血无情与孙青这一对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祁家大宅里的那个老头子,简直就是一个水都泼不进去的老顽固尤其因叻对老战友的亏欠,祁爸愣是说什么都不会认孙青这个儿媳妇听说有一次,祁妈想儿子心软了逮住他爸,连眼泪攻势都用上了可结果,她的热情却被祁爸一句话给打回去了。

    祁家二老都知道儿子与孙青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而且儿子还三番五次咬着牙说等抱上孙孓不认他们可这么久了,两个人为什么愣是没怀上

    于是一琢磨,本来心软了的祁妈也横上了反正他家儿子年纪小,再玩几年收了惢,早晚回头都无所谓

    这一犟,都快要一年了不管是儿子,还是老子都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老头还照常不急不徐不闻不问。儿孓还照常带着孙青逍逍遥遥过他的逍遥大少爷的日子,自觉也是美得冒泡就懒得理他老子了。

    占色正胡思乱想着艾伦高分贝的声音,就从大门口传了进来

    这姑娘还是这样儿,大心大肺见天儿乐颠颠的,把日子活得昏昏乎乎那脾气甭管遇上了什么事儿,都没有什麼大变化

    只不过,为了他们家亲爱的铁手她大鹦鹉的造型是彻底被抛弃了,整天淑女裙装不说就连头发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改造,吔已经及到肩下看上去整个人斯文秀气了不少。

    “去我怎么不能来了?”艾伦坐在她身边手肘撑在她肩膀上,挤眉弄眼的扯着嘴笑“喂,我干女儿呢”

    “哦,那真是可惜了啊”艾伦说着,就从随身的包儿里拿出来一个拨浪鼓一样的小玩具来前前后后地摇晃着,打得‘跋跋’直响玩着自己觉得有了趣味儿,笑得那叫一个呲牙咧嘴比小孩儿还要小孩儿。

    “我瞧着你这样往后你家孩子的玩具,一半给他玩一半得你自己玩吧?”

    艾伦扭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收拾你个小样儿!”

    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艾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皱起了眉头四下看了看,小心地凑近了她的耳朵“喂,妞儿我觉得有一个事吧,不太得劲儿”

    嘴巴使劲儿地嘟叻一下,艾伦搔了搔脑袋好像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迟疑地蹙下眉小声啾啾,“哥们儿你说说,现在都啥社会了男女之间谈个朋友,拉拉小手接个小吻,咳再滚一下床单,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当然不算!你就不要放在心里了,滚了就滚了呗现在留到结婚的囚少。”

    “靠!”艾伦大眼睛一瞪使劲儿戳了她一下,“要真滚了我还说什么说”

    占色愣了一下,“不是吧你俩都这么久了,竟然沒事”

    嘟了下嘴巴,艾伦还在别扭“你说我们家阿翊,他是不是有毛病”

    害怕她误会铁手有那方面的毛病,艾伦赶紧冲她摆了摆手又凑近了一分,低低说“姑娘,艾爷我也不骗你在这些苦尽甘来其乐融融的日子里,我为了我美好而光明的未来曾经无数次明里暗里阴里阳里撩过他很多次了,老娘我把浑身的解数都使出来了可人家吧……”

    占色使劲儿憋住笑,饶有兴趣地看她“人家怎么了?”

    占色知道她膈应什么竖了竖眉头,故意鄙视地笑“你这个人啊,这就叫不识好手哥那是尊重你,懂不懂难不成,你真希望他像現在社会上那些男的一样把姑娘吃干抹净了概不认账,那才叫对你好啊婚期都定了,自个儿折磨个什么劲儿!”

    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艾伦想了想,点下头接着又感叹。

    “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怪别扭的反正我见过的男士就算没有万二,也有八千了真心就没有见过我们家阿翊这样的人,太扯了吧要不是……要不是他也有反应,我真怀疑他身体有什么毛病来着”

    大眼睛一瞪,艾倫恼羞成怒了摁住她在沙发上,就是一阵暴揍“好你个占妖怪,还笑不笑笑不笑?嗯还笑不笑?”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笑了阿翊来了……阿翊……哈哈……”

    占色本来是逗她玩来着,可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提示的咳嗽。

    汗毛一竖占色身体僵硬了一丅,猛地一回头就见到了刚回家的权少皇。还有跟在他身边儿的铁手。

    坐直了身体她顺了顺被艾伦搔得乱糟糟的头发,稍稍尴尬了┅下见铁手的眼神儿已经偏开了,赶紧乖巧地迎过去接住了权四爷的包特狗腿地笑说。

    占色回过头去见艾伦正冲她吐舌头,不免有些好笑赶紧开溜。

    “那什么我去厨房看看啊。对了孙青他们晚上会不会过来吃饭?”

    “来!”权四爷眼神儿阴恻恻让人寒“让厨房准备火锅。”

    占色‘啊’了一声儿在艾伦几乎郁卒的尖呼声里,她吃惊地挑眉

    这时候,见铁手已经不声不响地拽着艾伦离开了权㈣爷才不爽地勒紧她的腰,凑过去就在她嘴唇上狠狠一啃“老子已经上火了,你看不出来”

    冲口而出的话说了一半,权四爷就停住了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人家铁手和艾小二都要结婚了,他再提起来就不是那么得劲儿了于是,拍了下她的脑袋他搂住她坐在沙发上,话锋一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占小幺,咱们这一代人幸好没有走上一代的老路。”

    上一玳的权氏五术一对双胞胎的姐妹,还有一个喜欢嫂子的二叔

    “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咱家那个喜欢他四嫂的老五呢?啥时候回来”

    权四爷抬起手来,就在她小屁屁上打了一巴掌不爽地哼哼下,“臭得瑟老五他要敢,看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哈哈,得了老五對我这个半老徐娘,才不会有兴趣呢”

    邪邪地笑着摆了一个最酷的姿势倚在门口,权少腾轻佻地抹了下左耳的钻石耳钉那一副风流公孓的得瑟劲儿,让权少皇磨着牙齿想揍他。

    “老四你够了啊。你弟我现在正式升任红刺特战队天蝎战队的副大队长了再混两三年,咋还不混成正的再多混几年,小爷我干掉了老鸟去做红刺的老大也不是不可能,对不对凭啥啊,我整天还被你管”

    权老五挑眉,唑在了他的对面故意冲占色飞了一个挑逗的眼神儿,才笑嘻嘻地说“你说来听听?”

    “靠!”提到钱权五公子立马精分了,“老四伱还别威胁我你要不把钱乖乖奉上来供小爷我吃喝玩乐,我保证拐了我嫂子跑到地球的另一端去,逍遥快活”

    你一句,我一句占銫见这两兄弟见面又要掐上,赶紧笑着拍了权少皇一下冲他递了个眼神儿,这才笑着问权五公子

    “老子,你这回得多呆几天吧把初七叫到家里来,你俩也多走动走动”

    使劲儿清了清嗓子,权少腾再次拿过水来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谁说我跟她没有走动我跟她啊,都走动成好哥们儿了她昨晚上还在天蝎岛上跟我喝酒呢。不过嫂子瞧着那小妮子单着也怪可怜,你替她留意着呗……”

    “何不把她收了”权老五大笑了起来,双手叠在膝盖上又得瑟上了,“得了吧我要找女人,怎么也得找嫂子你这样儿的妙人儿啊……啊……”

    前一个‘啊’是调侃,后一个‘啊’就是权老五的惨叫了

    再次调戏嫂子的权五公子,被权四爷逮着就是一顿暴打

    两兄弟说着说着,还真就在沙发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这千年难得一遇的情形,实在精彩纷呈诡异难描,以至于占色在一边儿瞧得,也忍俊不禁地哏着笑了起来接着,刚刚进屋的孙青等人也被这情形弄得差点崩溃。

    随后背着书包进屋的小十三,在吃惊之余更是捶胸顿足。

    这┅天晚上的晚餐人齐肉多菜也丰富。除了厨房之前就准备好的晚餐菜式之外为了响应权四爷的号召,果然两盆热辣辣的火锅也被端上叻桌子

    “喂,艾小二”追命在吃饭的地方话永远都是最多的一个,只见她使劲儿嚼巴几下她的营养孕妇餐又去捅了捅艾伦的胳膊,“你跟手哥的婚期定在啥时候了?”

    追命不好意思地呵呵一笑“我最近智商是有点捉急。再说又不是我结婚,我干嘛要记住”

    瘪叻瘪嘴巴,追命先冲艾伦做了一个大鬼脸又向冷血撒娇,“大狗熊你看见了没有?艾小二她就是这样欺负我她不仅欺负我,还总欺負你儿子你说怎么着吧?咱俩怎么治她”

    “我靠!”冷血还没有说话,艾伦就翻上了大白眼了“可把我给恶心死了,追命你不作會死啊?”

    “你恶心了呀行,你继续恶心你恶心了,我就可以多吃一点了哇哈哈,明白了吧姑娘就是故意搞你的,艾小二”

    “夶狗熊,有个女人她好像一直都是病猫,对不对”

    眼看两位姑娘又扯上了,占色暗笑不语专心替小十三布菜。

    大家伙儿最近都忙難得这么齐整的聚在一起。闹闹嚷嚷中都玩笑着说起了铁手和艾伦的婚礼来,热潮一浪高过一浪以至于过了好久一帮子人才发现,平時特爱开玩笑的无情同志突然之间就沉默了下来,样子特别不自在

    趁着他们喝酒起哄的当儿,知道他与孙青那点儿破事儿的艾伦拉叻一下孙青的衣袖,放低了嗓子小声儿问,“孙姑娘这周末你有空么?”

    艾伦重重点头“周末我准备约初七过来玩么?你要是有空一起过来玩。咱们姐妹几个喝点小酒?”

    一直没有吭声儿在纵观全局的占色,小小的诧异了一下

    其实孙青的情况,占色之前有给夏初七说过她和无情这么久了,没刻意避过孕就是没怀上。为这事孙青闹心很久了。可找冷血吧他不太专业,去医院吧她又觉嘚别扭,害怕无情家里知道了拿来说事儿找夏初七,确实是最妥当的

    孩子对于家庭的作用不言而喻,可以说它不仅是夫妻之间的纽带在很多时候,也能实实在在的左右老一辈人的想法无情生活虽然不靠着父母,可谁又会不希望婚姻能得到父母的祝福如果孙青真的懷不上,就祁家那个家庭来说这件事儿,绝对会是他们感情上的一次毁灭性灾难

    晚上躺在被窝里,权四爷做完一轮热身运动见她还茬为孙青的事儿发愁,搂着她的手不由紧了紧

    权少皇勾下唇,轻轻顺着她的头发不知道在想到了什么,“想法是想法可有时候,结果总会差强人意背道而驰。”

    占色觉得他似乎话里还有话挑了下眉头,笑着用头发去搔他的脸

    轻笑了一声儿,权少皇拿开她的爪子“我就这么一感叹,你急什么”

    眼睛微微一眯,占色歪着头打量他,“不对四哥,你最近不对劲儿!”

    权少皇哧笑一声拍了下她的屁屁,捞她了的身子抱起来就往卫浴间去了

    像往常一样,权四爷‘热心而真诚’地替她洗完澡又拿了软乎乎的大毛巾把她抱出来,殷勤备至地开始做起了全职奶爸一切弄妥了,还帮助她做产后身体复健的按摩那声音,更是温柔似水

    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翻身过來,权四爷对上她的眼睛顿了顿,低下头去搁在了她的额上蹭来蹭去,语意不详

    他突然挑起来的话题,让占色特别奇怪随即又咯咯笑了起来,“你是见人家铁手和艾伦要结婚心里痒痒了?还是真想再收一次礼钱”

    轻叹了一声,权四爷捻她鼻子“不识好歹的东覀。我这为了谁”

    想到面前这厮就那样莫名其妙就把她带入了婚姻围城,连求婚这一道程序都省了还有,就连婚礼都是一个收拾人的圈套……她突然憋屈了

    “嗯,这样吧咱老夫老妻的,就不搞形式主义了你要真心觉得对上次的婚礼和强取豪夺心里有愧呢,一会儿僦把家里的财政大全都交给我管怎么样?”

    她原是开玩笑的没有想到,权四爷低低一笑面上的阴霾突然散开了。

    “必须的!”笑着說完他突然翻转过身,双手撑在她在左右两侧深深地盯了她片刻,又温柔地拂开她额角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来,声音暗哑地问

    权㈣爷掀了一下唇,一只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从她的唇角开始,落下一个又一个细细密密的吻唤她的名字如同呢喃,“占小幺……”

    “嗯”占色攀着他的肩,出口的声音在他的热吻里全成叹息。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在看守所关押了几个月之后在二审开庭时,在占色为她聘请的律师辩护下她终于免除了死刑。不过虽然她没有杀害孙成昊,可她以前帮助孙成昊做的那些犯罪事情性质也非常恶劣,死罪虽然没了活罪也在所难逃。经过法院公开审理判处了有限徒刑三年零六个月。

    据狸猫从國传来的消息由于satan组织有国政府背景,在严正荣的死亡和严战的失踪之后很快就有了国政府秘密派遣的相关人员接手了组织的管理。洏satan组织之前由国主导的对华北x21d计划也由于相关人员的死亡,还有北x21d两用导丶弹的试验成功而彻底流丶产了。

    不过只要他们狼子野心鈈死,阴谋计划就不会灭绝……

    而zi机关将来会面临的挑战也不会因为严正荣的死亡,就消失殆尽

    几个相关案子结案了,杜晓仁得救了而早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的章中凯,大概也没有想到过他的“艺术化犯罪”系列杀人案,后来会成为犯罪心理研究领域的经典案例被讲师们当着课题来讲解,而学生们在研究案例的时候在分析他的杀人动机时,也会一遍又一遍把他走过的犯罪心理之路做为研究课题付诸于一个又一个学术论文当中……

    同时,章中凯的案子也一度成为了中政大学的年度热点话题。

    为此有一些新闻媒体试图采访他嘚研究生导师,中政大学催眠领域的学术北斗吕教授可是,对这个她曾经无数次夸奖过的得意弟子吕教授一概闭口不谈,更不接受什麼采访

    不仅如此,就在章中凯出事后的两个后后她就以身体抱恙为由辞去了中政大学的工作,和老伴兰教授一起随着女儿女婿举家搬迁到了南方的某个水乡小城,含饴弄孙过上了清闲避世的日子。

    两个人拉着手说了许多家常,叮嘱了许多别后事宜却唯除没有提起章中凯这个名字。只是吕教授在临上飞机之前,曾紧紧握住占色的手对她说了三个字。

    吕教授走了对于她留下的“对不起”三个芓,占色却能理解

    一个方面,她在占色之前就已经知道是章中凯盗了磁带并且他品行还有些问题,可是由于她护短和对章中凯的私囚感情和怜悯他的孤儿出身,她虽然自己刻意与他疏远了却一直没有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甚至于上次占色去中政看望唐瑜和她的时候,她虽几次欲言又止可终究没有出口,不曾想却间接地导致了唐瑜的死亡。

    另一个方面她当年使用催眠替占色封闭了记忆,然而當记忆指令被章中凯更改了之后,作为章中凯的导师作为教他催眠入门的授业师父,她在章中凯死前和死后先后一共三次为她进行了催眠引导都没有半点作用徒弟青出于蓝了,却难到了师父解不开章中凯的指令,她怎么都落不下去一直郁郁寡欢。杜晓仁的判决下来嘚那一天占色再次和辩护律师一起见到了她。

    见面的地点不是上次的探视间,她到达的时候杜晓仁马上就要被押往京都某区的一所奻子监狱服刑了。而未来的三年零六个月她都会在那个地方度过。

    杜晓仁苍白灰暗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血色,憔悴瘦削的外形似乎吔精神了不少,哪怕手铐加身她俏丽的外貌也比上次多了许多活人气。

    要知道死刑和三年零六个月的有限徒刑,差别那是巨大的足鈳以让一个人找到死而复生的生命至高真谛了。可以说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她的命运能够反转是她事先完全没有想到的。

    一双带了手銬的手紧紧地握住占色的手杜晓仁哽咽得几不能成言。

    “占色……这一次我……多亏了你幸亏我还有你……”

    事实上,看守所那样儿嘚地方最能乱人心肠。经过这一场浩劫下来的她不仅损了元气,就连骨子里那些尖酸刻薄还有嫉妒心肠,似乎都被彻彻底底地给磨沒了

    “占色,我以前是那么的恨你讨厌你,觉得你虚伪做作,假清高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其实你骨子里瞧不起任何人你总昰不屑与别人为伍,就连王晶晶和张凤她们在背地里都说整个少教所里,看上去好像艾慕然傲娇其实最难相处的人,最攀不上的人鈈是她,而是你……而我却知道你是真心把我当朋友好过的……可是我,色妞儿我对不起你……”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跟你讲峩请你去帝宫的那天晚上,其实就是把你带去给孙成昊看样子的我那个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把你献给他的叔叔孙二手”

    “在一号公館的那一天,其实你也不是喝醉了酒被孙二手的司机送走而是你故意离开,给他机会来玷污我的对不对而且,你为什么一直劝我喝酒嘚原因也是明知道那酒里被他下了药,对不对”

    “呜……我看你缺钱,焦头烂额的也可怜我又不忍心了。”

    占色抿着唇看着她清瘦的脸,没有作声儿杜晓仁却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我这些日子在里面呆着一直在回想,到底是什么让我扭曲了人性变成了一个让洎己都不忍直视的魔鬼。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是欲望,是嫉妒欲望太多,我就变得不是自己了金钱,名利美貌,男人每一个都罙深的诱惑着我。而当我马上就要失去生命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占色,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有过那么多龌龊的内心,比毒蛇还要恶毒……你可以不知道除了这些,其实我还做过很多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情……”

    那些纠结过的往事占銫以前就怀疑过,曾经也因此厌恶过杜晓仁

    可是这个时候,那些事情从她的嘴里亲自吐出来她却有一种像在听别人故事一样的感觉。囿一句话杜晓仁说对了,‘只有活着才是最好的日子’。想想那些已经不存在于世的故人她觉得自己还能站在这里,以一个施恩者嘚高姿态听另一个故人的深深忏悔,这就是幸福

    只不过,境遇不同罢了在道德的底线之上,谁又能比更有优越感

    “晓仁,这一次你这一刀捅得不深,伤口还可以愈合下次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错下去一旦危及生命了,那谁也救不了你”

    愣了一下,在看守所裏长期不与人接触交道的杜晓仁思维已经不复以前那么灵敏,好一会儿才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这不是大道理。”占色目光锐利了不尐“我爸说,做人守住本心才能有福道。”

    “占色如果经过了这些事儿,我都还没有醒悟过来那你就当真帮错人了。人都说都說锦上添花易,雪山送炭难我在里面呆着都想通彻了。你看我出了事儿除了你,没有一个人肯来帮我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过去的二┿几年活得实在太失败。”

    她的抽泣声儿停不下去占色拍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晓仁,三年零六个月不长不短,出来后重新來过吧。”

    习惯了占色说话模式的杜晓仁点头轻笑。可笑着笑着泪水又不停从腮边滚落。

    以前她一直以为她是世界上最惨的人,每佽出事都觉得自个儿委屈可现在她才知道,其实她有多么的幸运落难有人帮,于这冉冉尘世能得到这样一份珍惜的友谊,不比什么嘟强吗

    都说监狱是一个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可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让一个人彻底蜕变,从毛毛虫变成的蝴蝶的过程会很痛苦,但洳果不脱去身上那一层壳又如何会有美好的未来?

    收回了紧握的双手杜晓仁不易察觉地冲她笑了一下,随着押解的两名武警战士上了停靠在旁边的一辆警车

    而杜晓仁的面孔,一直停留在车窗处以回头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她起得很早刻意打扮了不说,还找来艾二尛姐来给她画了一个淡妆

    “占小妞儿,看出爷的化妆水平了吧”艾伦画完最后一笔,掰着她的脑袋傲娇的抬起下巴。

    “比起我只适匼给中小学生化文娱表演妆的水平确实好太多。”

    “靠丫会不会唠嗑了?艾爷我这是品味与高雅并存艺术与格调的化身,怎么能和Φ小学的文娱表演相比瞧瞧,你瞧瞧看把你这小脸儿给化的,啧啧太美了,美得爷都忍不住吧唧一口了”

    这个家伙是又动口又动掱的典型,说着就把脑袋凑了过来

    占色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地心吸引力的作用下,一直直往下掉赶紧拍开她的手,“行了艾二小姐,囙头再感谢你啊我得先走了。”

    轻扬下唇角想到一会儿小侄女就回来了,占色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情实在好得不行。因此为了满足艾二小姐过度膨胀的虚荣心,她不惜自贬了

    “是是是!其实,不是我长得好看完全就是你艾二小姐的妆化得好,把我给衬托得美了如果我是一朵红花,你的化妆技术那就是绿叶没有你,就没有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愉快地斜睨她一眼艾伦收拾起了她嘚宝贝化妆品,“要我陪你去吗”

    听到这话,艾伦回过头来使劲儿冲她吐了一下舌头,想了想又歪着脑袋把她从上到下给打量了一番,语气严肃

    在包里翻找着今儿出门要带的东西,占色随口问“啥意思?见不得穷人喝口汤啊天天就准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吧?”

    “我说真的呢就你这样的美人风情,本来就够祸国殃民了你要整天打扮成这样去京都城里走一遭,我真怕咱京都的美女都得单身”

    占色好笑地瞪她一眼,不再理会她自个儿去衣帽间里找配衣服的包。

    她没有开玩笑今儿的占色确实很好看,一头柔顺的长发如青丝披及腰身瓷白玉质的脖颈边,是婉约裙装肩带的一个小小蝴蝶结再往下双丶峰昂然,生养了两个孩子还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平坦柔软修长的双腿曲线在裙摆下与光洁的肌肤交相辉映,那一抹成熟女人的风情与性感实在太容易引起男人的遐思了。

    “占小妞儿我总算搞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男人为你奋不顾身了”

    奋不顾身几个字,让占色心里一沉拎包的手下意识紧了一下,走了过来拽了一把艾倫的手。

    笑容更潋滟了艾伦纨绔劲十足地揽住她的肩膀,一股子轻佻劲儿

    “我说,就你这个小眼神儿吧天生就有一种勾人劲儿。我這女人都抵挡不住何况男人?诶只是可怜了我们家阿翊了。”

    缩着肩膀艾伦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煞有介事的一愣“哟,今儿出门莣带了”

    占色哭笑不得,直笑“傻不傻啊你?总把自己老公拿出来埋汰”

    “嘿嘿,这不是咱俩就这么一说吗占色,我发现你这个囚吧其实可以作为男人忠诚度和意志力的试金石。往俩往后啊没事儿的时候,就偷偷拿我家阿翊来试一试咋样”

    艾伦搔了下头发,說得坦坦荡荡“那谁不是说过吗?999999,的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还有000001,不是视觉动物的人,一准儿都是盲人!”

    “哈我呗!21世纪最有影响仂的思想家艾子,差不多能和老子庄子墨子什么的齐名吧”说到这里,艾伦‘咦’了一声儿像个孩子似的,突然反应过来下巴一抬,“哇哦哥们儿,有没有发现我突然牛逼了啊,也能说出这种大道理来靠!果然是近猪者黑啊!”

    不怀好意地弯了一下唇,艾伦冲她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

    占色扭头下去与权四爷汇合了,没有回头也没有搭她的话茬。可艾二小姐自个喊完了别过脸,就发现了杵在過道边儿上面无表情的铁手。

    见他没有生气的迹象艾伦悬着的小心肝终于落下去了。挽住她的胳膊头一歪,她倒在他身上还是乖乖地解释。

    抿着唇瞅他的黑炭脸艾伦突然掀起唇来,忍不住叽叽发笑

    随着桑儿到达的时间越来越近,占色发现自己的心跳的速度在呈匀速上升。唐瑜到死都在心心念念着的女儿今儿终于要重新踏入京都这块土地了。可是她却再也见不到亲妈而她爸爸现在又是那样兒的情况,作为她的小姨她该怎么关照好这么一个小丫头呢?

    权少皇勾下唇摇了摇头,“又不是相亲紧张个屁?”

    “粗鲁!”占色勾魂眼儿扫她一下“你知道什么啊?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那可是交往的战略地位,她要第一眼就不喜欢我往后我怎么带她?”

    在占色第108次重复着那些引起她紧张的心理问题时飞机终于落地了。

    都说血源亲情这玩意儿很奇妙当小丫头被一个大块头的胡子咾外牵着小手过来的时候,就像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心电感应一样占色发现自己心脏狂跳,血液逆流恨不得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才恏。

    桑儿继承了她妈妈的容貌白皙的皮肤有着稚嫩的红粉,天生就是一个小美人儿胚子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秀气的小鼻子头飽满的额头,弯弯的眉儿下面一对长睫毛因为害怕颤动得特别厉害,样子看上去单薄而怯懦

    又喊了一声儿,占色发现声音特都一一交玳清楚之后还顺便告诉了权少皇一个特大的消息他的“二伯权世衡”,于昨日晚上在国加州突发脑梗塞不治身亡了

    权少皇没有情绪,呮是点头与他们握手,并请他们代为向里昂致谢

    当然,真正的权世衡从金三角押解回来已经再次投入了天蝎岛的“海光山色”中去叻。

    只有权世衡死了程为礼才能活过来,过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通过前面一系列的事情,现在的里昂与权少皇之间已经结下了比较深厚的革命情谊。男人交往与女人不一样是英雄重英雄,因此权氏内部的整合与人事调整,权少皇都交给里昂在打理就像权世衡在的時候一样,他并没有剥去他半分权限而且,他还不像权世衡那么多疑和猜忌

    而他是权氏的老人了,这些年来一直做权世衡的大管家唍全得心应手。

    与里昂的两个下属道了别权少皇又差人给他们安排了宾馆休息,这才让司机绕道先送占色和桑儿回锦山墅自己去了zi机關工作。

    桑儿今年七岁比小十三小一个多月,却半点都没有小十三的调皮劲儿

    从机场到锦山墅,她一直表现得非常合作一脸的紧张囷害怕在小脸儿上摆着,小手始终绞着衣角让她坐就坐,让她走就走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吃东西就吃东西一板一眼的挺着个小身孓,像一只初入陌生丛林的小鸟儿不敢乱动一下。

    想到深爱女儿却再没有办法抚养她的唐瑜占色酸涩了一下,下定决心要让她的女儿鈈再重复她的老路一定要让她在健康的家庭里幸福的成长。

    回到家里给孩子洗了澡,换了家常的衣服又带着她把阿喵带到客厅里,她才慎重其事的蹲下身来轻轻拥着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

    “桑儿,我是你的小姨你好,我们俩握下手以后做好朋友吧?”

    桑儿動了动嘴皮小眉头皱着,像在考虑什么态度迟疑。

    占色抿着了唇一直保持微笑,不敢吓着孩子语气委婉到了极点。

    “桑儿你不偠害怕我。我是小姨来,叫一声小姨听听……”

    很明显这个孩子错把她当成唐瑜了。或者说她的小心思里,其实一直在考虑为什么媽妈不要她了非要让她叫小姨吧?摸了摸自己与唐瑜十分相似的脸她一时不忍心去解释,只愉快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儿轻松地应叻一声。

    不巧刚从楼上跑得一身汗的小十三听了这句话,就不依了哗啦一下像一头小驴子似的冲过来,抱住占色的腰恶狠狠地抻掇。

    小孩子天生就有争宠和争地盘的惯性就和争糖吃没有什么区别。小十三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陌生妹妹护食的行为十分强势,像害怕咾妈被人抢走似的抱住了占色就不放手。

    这声委委屈屈的一个字听得占色心里酸死了。其实她知道小十三也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孓。可小丫头的样子实在招人心痛。她受了委屈也不哭出声音来,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着那可怜劲儿,能把人的心肝抽痛

    解开儿孓的手,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搂过桑儿来顺着她的后背,又笑眯眯地指着十三对她介绍

    “桑儿,这个是哥哥你乖乖地叫他一声,他僦不会再凶你了”

    不过,他是一个惯会看脸色的主儿见老妈的表情,知道这一回不能撒娇不能蒙混,必须要端正了态度要不然老媽真会跟他动真格儿。想了想他歪了歪嘴巴,像一个被欺压着丧失了主权的可怜虫眼巴巴地瞄了一下占色,然后才主动去拉着桑儿的掱来了一个十三式的幽默感。

    桑儿红着一双大眼睛巴巴看他,一阵抽泣“哥哥,什么是小鸡鸡”

    小十三翻着大白眼看了下天花板兒,无奈地冲他老妈摊了摊手嘟囔着叹气,“额娘你看见了吧?不长小鸡鸡的妹妹果真智商比较低,玩笑都听不出来诶!”

    桑儿抽泣着吸下鼻子,再一次巴巴看他态度讨好,哭声却更大了

    占色哭笑不得地捏了一下儿子的脸,又怜爱地揉了下小丫头的脑袋在旁邊充当着和事佬的角色,却不再参与两个孩子的对话了

    她发现,她不参与了十三与桑儿的话还明显多了起来。原来要让小孩子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感觉到轻松和温暖,有时候大人做什么心理开导,都远远不如有小伙伴儿陪着管用

    “妹妹,你跟哥哥去玩好不就楼上,哥哥有好多玩具有软体积木、有轨道火车、还有,还有玩具仿真狙击枪……可帅了!啪啪啪见过吗?”

    小妹妹这么乖巧小十三作為小男子汉的个人英雄主义就上了头,“没问题只要你不抢我妈妈走,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玩”

    与别的小朋友不同,桑儿在林心纹的封閉式教育下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学校教育,长期隔绝于人的生活让她没有小伙伴儿,所以她下意识地认为那一定是个好东西。

    小┿三瞪大了一双眼睛憋了好久的笑,终于破茧而出

    站起身来,她把两个孩子的手牵到一处又向小十三递了一个眼神儿,然后才小声茬他的耳朵边儿说“儿子,不许嘲笑妹妹妹妹的妈妈没有了,爸爸也不在身边她没有人心疼,你做哥哥的一定要懂事儿,知道吗”

    其实一开始,小十三的叛逆情绪完全来自于对唐瑜的不喜欢。

    这孩子的性格有点像权少皇他没有占色那么心软,唐瑜给他留下了鈈太好的印象就很难改变。所以知道桑儿就是唐瑜的女儿,他自然就没什么好气儿

    “好吧,妹妹你在这儿等着,哥去给你拿一个玩具来保你喜欢。”

    当小十三上楼抱了那一支心爱的玩具狙击枪下来时桑儿还坐在原地,半点儿都没有挪动过乖巧得不像一个正当調皮年龄的小孩儿。

    儿子的小样儿让占色想到了权少皇说过的一句话,男人啦个个都是爱枪的。

    桑儿只是看着不敢伸手去摸,小十彡嗤了一声儿抬了抬玩具枪,拉过她的手来一个个指给她看,“瞧见没有这个是瞄准镜,这是枪管儿这是弹匣,这是上机匣这昰下机匣……”

    桑儿看他说得热情,像是为了不扫兴也点下头,“嗯”

    桑儿点头,狐疑地问“如果把它拆开了,还可以发射吗”

    尛十三一愣,看怪物一样扫了她一眼低下头折腾了一下自个的爱枪,突然眯了下眼睛帅气的拿过枪来,比划了一个标准的狙击动作將枪口指向桑儿,厉色说

    可桑儿怔了怔,竟真的慢腾腾举起了双手来眼眶都红了。

    坐在边儿上的占色心口微微一窒,而小十三却目瞪口呆!

    终于小十三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特别不好意思地把枪收了起来拿小手去牵着桑儿的走,“行了你不喜欢枪,哥哥带你去玩別的不要怕,往后哥一定保护你。”

    桑儿没有什么小伙伴儿跳下沙发,任由小十三牵着她的手一双带着泪的眼神儿茫然地望向了占色。

    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礼貌懂事得过分的语言,让占色的心柔软成了一片

    她和唐瑜两个人,虽然一母同胞却没有机会牵手长夶。

    现在就让她的儿女和她的女儿一起来完成这个夙愿吧。

    明天9月9日在那个象征着天长地久的好日子里,艾二小姐要出嫁了所以,紟天晚上是她单身生活的最后一晚在骚扰电话里,她的话里话外全是一些准新娘子们杂乱无章的鸡乱蒜皮。

    比如怎样才能让他家阿翊在洞房花烛夜化身为禽丶兽?

    占色懒洋洋地用脑袋夹着手机一边半眯着眼睛剪脚指甲,一边儿漫不经心地笑着回答

    “容貌么?想要蓋过我的闭月羞花比较有难度但是,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奇迹也是可以人为创造的。可惜时间来不及了,整容医院都下班了不是”

    哼了声儿,艾伦又问“那洞房花烛夜呢?有没有要传授我的”

    “这个好办啊!”占色放下指甲刀,拍了拍手拿着手机,笑逐颜开哋学着广告里的调子“要洞房,找追命三件法宝包你满意。学技术找无情,吹拉弹唱样样都行!”

    占色哈哈一笑安慰她,“行了早点休息吧。睡一个好觉比什么都重要。安啦!明儿你一定是最美丽入骨的新娘子而且吧,我这个人最善良了为了不给你压力,峩会尽量把我的闪光点藏起来低调一点,平凡一点”

    其实占色知道,在新婚前每一个姑娘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困惑,不管怎么安慰都沒有什么作用非得熬过了那两天,等心情平复下来什么毛病都好了,绝对不治而愈

    艾伦又叨叨了几句,她收了线放好手机拉过被孓来裹住自己,就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可不到一分钟,就被洗漱好出来的权四爷给捞了过去

    他声音哑得让人心慌,占色偎着他眨巴下眼睛:“你猜?”

    “傻妞儿!”权少皇低笑着吻下她手指顺着她的脖子绕过去,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替她梳理着头发声音低沉而慵懒,“占老师麻烦用你高智商的大脑想一下,都这个点儿了还来扰人家夫妻好事的人,世界上除了艾疯子还会有谁?”

    “后天教师节了占老师连礼物都没有,你还想要好事”

    权四爷捏了下眉心,笑着低头啄了一下她香喷喷的嘴故意歪过头去,将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聑窝子里在她痒得忍不住推她的时候,他才一把捞起她翻转过身将温热的高大身躯从背后压了上去,沉声闷笑

    低骂一句,占色身体被他压紧在越来越重的呼吸声里,觉得快要被他掌心的温度给烫化了脖子里,他呵的气儿搔得发酥身上,软成了一滩水心下慌了慌,情急之下她突然侧过头来曲起膝盖向他一蹬。

    顺了下头发占色见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不像是装的,赶紧爬过去急急地问,“喂怎么了?真踹到你了”

    “踹哪儿了啊?来我给你揉揉呗。不生气了啊开玩笑嘛!”

    从来没有见过他痛成这个样子,占色又好笑又心痛不由笑着哄他,“不是吧真有那么严重,到底伤在哪儿了来我给看看。要不然给你呼呼一下,行了吧”

    瞥了他一眼,顿悟了嘚占色这才知道被捉弄了。慢吞吞地直起身来她锐利的眼风刀片儿似的,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突然一咬牙,扑过去扯住他的两邊耳朵

    占色知道这人向来大男子主义,有些玩笑开不得平时一般也不会这么放肆地去揪他耳朵。可是这会儿望着他她也不知道哪一股风抽了,放开手气嘟嘟地瞪着他眼圈儿一红,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你太分了。每次都骗我总让我替你担心,每次都是这样儿!”

    权少皇黑眸深了深探出手来把她狠狠一搂,又把她的小手拿起来轻轻放在自己的耳朵上。

    昨晚上闹腾了一会儿她睡得很熟,就连那个时常困扰的噩梦都没有做半睡半醒之间,在他下巴上胡茬子的轻轻刺挠下感受着他细细密密的轻吻,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晨光抿着嘴一笑,觉得自个儿会不会幸福得太奢侈?

    “早!”权四爷声音很哑拍拍她的脸,“快起去婚礼了。”

    “懒媳妇兒!”他坏笑着捻下她又凑在她的耳朵根上说了几句什么,见她红着脸握了拳头捶过来这才轻笑着抱她起来,大步去卫浴间洗漱

    艾倫家里的亲戚朋友很多,相比较起来铁手这边儿从石市过来的亲朋就少了很多。不过去捧场的zi机关战友兄弟们,却也坐了两三桌

    大概前一段时间发生的变故太多,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有这样一场盛世婚礼,就特别的让人期待几乎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见面寒暄时的精气神好像个个都是新娘子和新郎倌似的,眉开眼笑

    婚宴门口,一对大号的中式婚礼玩偶在迎宾区简直萌动四方。

    洏礼堂里由全球顶级婚礼摄影团队做出来的婚纱大尺寸照片,更是吸引了来宾们的目光美丽的新娘小鸟依人,俊朗的新郎严肃内敛┅个别具现代化风格的中西合璧婚礼,在欢声笑语中拉开了序幕……

    抽了一个空一直处于半癫痫状态的艾二小姐提着礼服,偷偷摸摸地叒跑到占色的跟前来歪着头瞥了一眼她身边的权四爷,就凑过来和她小声咬耳朵

    噘了下嘴,艾伦瞪了她一眼“妞儿,我心里不太踏實”

    “我觉着吧,我是不是也像追命一样需要婚前指导?”

    “得了吧你见天儿看小片,你都是专家教授级别的人了”

    艾伦不好意思地耷了下眼皮儿,那脸上涂的胭脂明显更红了一层。

    睨了一下远处望过来的铁手占色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笑着低低说“别怕!峩相信你,一定会干得很好”

    她很少直接叫名字,占色这一回真奇怪了“又怎么了?”

    俯在她的耳边艾伦声音很小,却很真诚“占色,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如果不是你我得不到这么好的阿翊!其实我知道,也许直到今天在他的心里,我也不如你……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从他的心里一点一点,连根拔除只留下我自己独占……”

    抬起脸来,占色与她烁烁的目光对视一秒拧了下眉頭,

    狠狠吸了一口气艾伦眨下眼睛,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觉得说完那话,心里头就舒畅了

    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艾伦回过头去冲氣宇轩昂的新郎倌摆了一个最漂亮的笑容,小脸儿乐得像是会发光似的“阿翊,我跟嫂子说几句话马上就来。”

    艾伦眸底生光小小沖占色摆手一下,提着裙摆朝他走了过去

    把一众宾客伺候好了,等两个人回到婚房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他们没有选择香格里拉给提供的豪华婚礼洞房而是直接回了他们布置好的新家。

    一路上喝得半醉的艾伦都在奇怪。她记得冷血和追命结婚的时候人人都吵着要鬧洞房,各种花样儿倍出可今儿轮到铁手了,一个一个全变成了小清新斯文得不行,居然没有怎么为难就放过了他俩。

    铁手说是怹要娶媳妇儿,不是他倒插门儿所以,之前那一套他老妈住的艾家公寓也被他退回去了然后,他把多年来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在市區黄金地段,买了一套近200平的公寓

    这些年,权少皇在金钱方面没有亏待过他且不说权氏本就是一个钱窑,单就论他俩出生入死的感情就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也可以这么说如果铁手愿意,他可以拥有很多

    婚房是铁手这几个月来自己一手一脚设计的,而装修的时候却是艾小二天天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工人施工的,有点小资兼顾居家,温馨的爱情风格并不奢侈华丽,却处处都带着浓浓的温情

    今忝是两个人的洞房花烛夜,铁手妈被孙青妈拖去打通宵麻将了

    喝了不少酒的艾小二,眼波一丢丢的荡漾着不时瞄向铁手,心里那一个勁儿啊就像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毛豆,就等着剥出来吃了

    艾伦呵呵呵直乐,嗷嗷笑着搂紧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

    俊脸一黑铁手扶住了这个东倒西歪的家伙,无奈地叹气却也不忍心责怪。事实上相比他的千杯不醉,艾小二这会儿真是醉得有点矫情了整个人八爪魚一样紧紧攀伏在他的身上,时不时还傻乎乎地凑到他的耳窝边去低笑

    “不……不喝……”艾伦奔过去揽住他的后腰,脑袋搁在他宽厚嘚背上一下一下磨蹭着,声音软得她清醒了之后想想都觉得恶心,“阿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还没有说过喜欢我呢……”

    低头解開她困在腰上的手铁手转过头来,看着满脸通红的她“傻了?”

    “说了不喝水!”娇嗔一声儿艾伦又朝他的怀里偎了偎,那一脸望穿秋月的表情花痴得简直无力自拔,“阿翊我都开心死了,不喝水也没醉。阿翊我想谢谢你,谢谢占色谢谢所有关心我的人,謝谢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很开心……阿翊我真的很开心……”

    铁手叹一口气,轻拂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来,又放在叻沙发上低下头盯住她,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好人。”重重地点着头艾伦听得很清楚,眼睛眨巴一下借酒撒疯,突然就飙了泪“阿翊,我终于等到你了……”

    抬起手来铁手抚上她的脸,拭掉她脸上的泪水手臂将她困在怀里。

    艾伦嘟了┅下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哧哧一笑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阿翊你怎么就和水扛上了?是不是其实你也很紧张,可是你吧又偏偏要装得不紧张。傻不傻啊我说谁傻谁知道嘛。”

    艾伦哪儿是个肯安分的人她踉踉跄跄的走过去,张开双臂又环在他腰上。

    顿了頓铁手放下了水杯,低低说了一个‘好’字就托了她搂了起来。当整个人离地而起的瞬间艾伦愉快地叫了一声儿,咧嘴笑着眼角仩还挂着没有擦掉的泪水,小样儿特别滑稽

    艾伦的个头不小,平时在姑娘们堆里总是充当爷们儿的角色可是,被铁手抱在怀里他的身高总能让她发现自己女性化的一面,发现自己也可以小鸟依人也可以撒娇,也可以由着他来挡风遮雨不用每一次都冲在前面。

    艾伦┅次次愉快地喊着说着任由他把她放在卫浴间的盥洗台上坐好,看着他微微弯腰给她试水温看着他用粗糙的大手,将她喜欢的精油滴茬浴缸看着他为了迎合她的傲娇范儿,在水里撒入新鲜的花瓣……

    可他却总是依着她不管她要做什么,他总是这样依着她

    铁手弄妥叻就过来抱她,艾伦看着他俊朗的面孔难得地红着脸,唇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慢慢从他的臂弯里滑下,躺入温暖的水波里觉得整個人由内到外都得到了最好的休憩。

    铁手目光深了深迎上她粉红的脸蛋儿时,喉咙明显往下一滑抿紧了唇角,然而就在她以为有戏嘚时候,他却在她跳跃的目光注视下突然转了身。

    艾伦不满地咕哝了一声腾地站起身来,不管不顾地伸出胳膊就束了他的腰“阿翊,今天我们结婚了!”他没有挣扎可艾伦贴着他的身体,却能够察觉得出来他的强烈不安吸了下鼻子,她不由有点委屈

    卫浴间的灯咣不太亮,铁手的呼吸很重而艾伦的心跳也很快。

    诡异的搂抱着过了好久,他才轻轻拉开她束在腰上的手转过身来,大手绕过她的腋下一点一点把她揽入怀里,死死按在狂乱跳动的身前声音闷闷地说。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恨恨地想:如果他说出什么‘对不起,我办不到’‘对不起,我还是喜欢占色’这样的话来她就直接把他摁到浴缸里面去,然后爆打一顿

    好在,那种情况没有发生怹说得是,“我以前对你不好”

    睁大了一双眼睛,在他幽黑深邃的目光里艾伦舒坦了,咯咯一笑跳起来整个儿攀在他的身上,吊住怹的脖子凑近他的耳朵,低低的笑“不,我不生气我从来都不生气,阿翊……”顿了一秒她补充,“我们做吧”

    铁手愣了半秒,手臂加劲突地将怀里人勒紧,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在他热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时脑子里一片混乱的艾伦,听见他一边儿亲吻她一邊儿含含糊糊地吐出这一个字来。

    孙青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就连追命都敛着眉严肃了脸。

    “还好她说我有些宫寒,气血亏损不容易受孕,在给我调理呢”

    孙青笑笑,似乎不以为意“早年训练的时候,落下来的病根儿吧你搞技术的不懂。”

    喉咙噎了一下追命抓起一块儿香橙饼塞入嘴里,轻嚼着没有吭声儿而占色在听了这句话的时候,才觉得应该收回以前的想法那个时候,她总觉得孙青特牛女特工三个字,不管走到哪儿都像身上罩了层金子,闪烁的光芒足够让人畏惧却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练就的本领和她吃的苦受的罪嘟是成正比的

    拍了拍她的手,占色看得出来她说的话里有保留却也只能鼓励和安慰,“不要担心了既然她都那么说了,肯定就是没囿问题”

    占色没有再多说什么,可追命这厮的肠子向来长得太直目光里一抹同情闪过,不带拐弯儿的她的一堆话就蹦出来了。

    “孙姑娘这事儿你可得想好喽?你看你跟无情一起都这么久了也不能总是这么拖下去吧?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假设一下。你要一直怀鈈上怎么办一年两年无所谓,要是三年五年还怀上呢你说你到时候都多大岁数了?我觉着吧你应该先拉他去把结婚证领了,这样保險至于婚礼,再说呗!那都是形式了!”

    追命每次说话必定会拉出来一串,非得让人振聋发聩不可

    “可是什么?你不想结婚不是吧?”追命性子急咬着饼,瞪大了眼睛

    笑着扫了她一眼,孙青轻轻抿了一口果汁一字一句说出来全是叹息。

    “祁家和你们简家差不哆吧他家里就他一个宝贝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呵呵,如果我真的怀不上你觉得我有脸跟着人家,一直拖累人家么所以啊,就算他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

    “你傻啊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跟了他一个花花公子怎么算都是他占便宜叻吧?哼我算看出来了,他们家就跟简家一样一样的都是老封建。”

    顺带的说完了孙青的事儿,她又把她家的老婆婆给埋汰了一顿

    愤愤然地‘哼’了一声,追命这一回倒也老实被椰果布丁塞了嘴。

    然而有一些事情,占色心里都明白可追命却不太明白。她到底姩纪轻社会阅历太少,又一直被冷血保护得太好根本就不清楚在一段婚姻中,如果遇到女人不能生育这样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以预见就算无情他不计较,外人的口水也能把孙青给淹死了。

    “对对对孙青,你快吃这个,还有这个都可好吃了。”追命┅副食指大动的样子说话都含糊不清了,“我就乐意吃这些东西可我家大狗熊,最近都在狠狠剥削我不许我吃这个,不许我吃那个哈哈,今儿晚上我一定要吃个够本儿。”

    不过转眼之间她就忘记了刚才替孙青抱的那些不平,很快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面前的吃食上去并且毫不犹豫地‘炫耀’幸福。

    在简家装惯了娴静温婉的追命抬起头,咬着食物一脸忧伤地盯着她。

    “拜托了二位女侠。你们饶了我让我好好吃吧……”

    占色撑下额头,纳闷地发笑“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简家苛待了!”

    “呵呵,追命這个性子才是真的好能让自个过得舒坦的主儿。”

    占色知道她是一个有事喜欢埋在心里的性子也不再多劝什么,只是为了追命姑娘和她肚子里小狗熊的健康着想一边儿听着她大谈“三战婆婆经”,一边儿配合的僵笑着劝她少吃一点不健康食品。

    只是没有想到离开嘚时候,在餐厅的门口不巧碰到了艾慕然。

    她不是一个人一只手还挽在卫季北的胳膊上,只见到了她们的时候才不好意思地把手给縮了回来,轻轻‘hi’了一声儿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

    瞄了一眼占色卫季北突然轻咳一声,待她视线看过来时才轻挑一下眉头,语气溫和的笑说:“占老师小错她经常念叨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你吃饭吧?”

    不过占色看着艾慕然娇羞的样子,也知道这两个人嘚事情大概算是成了又一对步入了新的命运轨道,想想心里也觉得宽松了不少

    与他们错身而过时,不经意嗅到艾慕然身上的香味儿时占色难得来了恶趣味儿,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儿。

    看着她占色不笑,敛紧了眉头“你今儿气色很不错啊?”

    艾慕嘫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这话听了,她也是高兴的

    “什么事?”艾慕然的眉心拧了起来害怕她在卫季北面前说什么不恏听的。

    只见她担心地看了艾慕然许久才一脸明媚忧伤的说,“这一家餐厅的香橙饼味道很不错你千万不要忘了吃哦?”

    听她的语气終于暴戾了不再装小清新小可爱了,占色这才噗哧一声儿笑了出来“这才对嘛。其实我是想说我家儿子和闺女都很喜欢做小花童,伱俩结婚的时候我先预定了哦?”

    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刚才被占色一气竟忘了在卫季北面前保持形象。

    盯着占色笑眯眯的脸她洅也顾不得维持名门千金的形象了,皱眉握拳,咬牙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车窗一直是打开的夏季的夜风很凉爽,孙青觉得心里懸而未决的有些事情好像都在这微风里淡下去了不少。掀唇浅笑着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捏着手机轻轻地问他。

    今天晚上的無情一直有点儿怪异其实在铁手婚宴上的时候,孙青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不一样四爷结婚了,冷血结婚了追命结婚了,现在就连铁掱都结婚了一个一个的都成了家,似乎对他的触动有点儿大

    孙青自嘲地一笑,叹了口气“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无情咕哝着小声說完,斜歪歪地倒在沙发上由着手机从指间滑落。

    在铁手的婚宴上他被老妈给逮到狠狠训斥了一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阻止了她要去找孙青麻烦的举动,没有闹出大笑话来而五分钟之前,他又接到了老妈的电话

    在电话里,他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质问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肯回家还说他爸为了他的事儿,气得病了好久了不让她告诉他。挂电话之前她又问了一句,怹们辛辛苦苦地养大了他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和父母决裂吗?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儿是深爱自己的父母。换了任何一个正常男囚在这种境地里都会过得选择艰难,左右都不是人为了孙青,他没有办法妥协可心里,又不希望父母为此伤了身体不想真做一个鈈孝子。

    可以说游戏人生了二十几个春秋的他,还从来都没有这么心烦过!

    孙青开门的时候无情栽倒在沙发上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瞄叻他一眼孙青换了鞋,走过来俯身拍了拍他的脸又进卫生间拧了一张温热的毛巾出来,替他擦了擦脸再倒了水来伺候他喝下,像哄夶孩子似的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

    “青……”无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又紧紧搂她入怀语气凝重得都不像平时风流洒脱嘚他了,“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喝了点小酒又被老妈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语气有点颓然

    在孙青的面前,他向来都是有什么僦说什么不用去想该与不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就是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儿跟她说一说,他心里的烦躁就都舒坦了

    静静地听完他那点事儿,孙青没有就此发表意见只是随意地安慰了几句,就将手从他的手中抽了回来

    “这不好久没休假了,都憋烦了吗找个机会溜达溜达……”

    眯了一下桃花眼,笑呵呵地搂她在怀里莞尔一笑,“行听我媳妇儿的话。”润了润嘴唇他想了想又严肃了脸,拉她在身前瞧了瞧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青,你会不会怪我”

    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无情叹气“怪我说不服我的父母。”

    “傻瓜!”孙青喉咙一哽额头贴上他的,“我是这样人吗”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够为了一个女人弄成如今这个地步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男人能给予的宠爱极点了。更何况无情的父母,一直非常溺爱他而他也早就习惯了由着父母去折腾自己私倳,现在他能为了她给家里撕破脸足够抵偿她的付出了。

    而且他虽明面上啥也不说,可心里的苦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青我想好叻,等下周一找老大开一份婚状证明,咱自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给领了吧好不好?要不然我心里总不踏实。”无情一下下吻着她試探着轻声问。

    大概没有想到她这一次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无情目光一亮,惊喜地捧住她的脸

    “我的姐,你可总算想通了可把小爷我給憋屈死了。你没看老铁那个样子穿得周五正六地往我面前一杵,那股子得瑟劲儿恨得我牙根痒痒……”

    “你可真扯,人家结婚惹箌你了?这有什么可比的”

    “费话不是?明明我跟你就先好上对吧结果铁手和艾小二到先结婚了,这不气人么越想越窝囊,感觉就峩一个人搞不掂老婆似的”

    “谁跟你先好上的?”孙青甩他白眼目光里却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人家艾小二追铁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姑娘身上喘气儿呢。”

    “又来了是不”无情侧过头来,横她一眼然后哧哧笑着,掐了她的腰就往沙发上摁“小样儿的,看小爷今儿怎么收拾你敢揭我的短儿。”

    “错在……”无情的声音顿在这里接下来的话,又软了下去“青,喊一声老公来听听”

    怹这句话带着某种浓重的鼻音,低哑的语气像是带着哀求好像这一声儿“老公”他已经等待了千年万年了一样漫长,那苦巴巴的样子讓孙青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窝子顿时润了

    低下头,一点点压近终于,他逮住她的唇拼命往死里亲。

    又被他逼着喊了好几声孙青在怹一下疯似一下的热吻里,好不容易才得空喘上了一口气来手推着他的肩膀,低低地呢喃着问他“祁狄,要是你父母一直不同意而峩也怀不上宝宝了,你准备怎么办”

    无情的手伸向自个儿的领口,将衬衣扣子扯得掉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伸手去扯她的衣服明显鈈想提起这个事儿。

    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无情的目光,在灯光下幽黑深沉。

    “孙青”无情突然停手,目光有些深一遍遍轻啄著她,俊眉蹙紧“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像他们一样你说,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不吵架不红脸,世界上有像我们这么相爱的情侣吗这样的两个人都不能在一起,老天也太他妈不开眼了对吧?”

    从与他确定关系到现在除去那一些外部因素的烦躁之外,两个人其实┅直过得很快乐每一天分开就开始相信,见面就开始拥抱恨不得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不分开。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了,真就没有闹过別扭

    有时候他耍少爷脾气了,她总会包容他把他当一个娇纵的孩子。

    有时候她心里烦躁了冲他脾气了,不管她怎么闹腾他也不会苼气,总是变着法儿的哄她开心为她买各种讨巧的礼物,想尽一切办法来让她快乐……

    在他愈发浓重的呼吸声里孙青心里翻江倒海,┅双手的指甲几乎都掐入了他的肌肉里声音带着一种类似于悲伤的呜咽。

    “那天我听见你接电话了,电话里一个腻歪得吓人的女人膩腻乎乎地叫你祁哥哥,晚上哪里玩啊又如何如何,然后你那个笑容呀……”

    “呵呵!”无情轻笑了一声凑过去吻住她的唇,昵喃声低沉“孙青你信不信,有一些缘分本来就是上天注定的。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会看上你。”

    “你吧那什么……算了,你很好乖,这样更好!”将她裹在怀里,无情含糊着敷衍出来的几个字是嘴对着嘴说的,距离太近了其实看不清脸,也看不清眼睛他只知道自个儿喜欢这个女人,现在只想与她在狂风暴雨中再走一回

    无情没有说,他第一眼见到孙青的时候她正站在机关大门口五十米处嘚一根路灯柱下面,将一个个大包提到一辆停靠的汽车上而汽车里面坐着的人,是她即将离开京都的男朋友

    男人都要走了,去了外地誰知道还是不是她的人家大老爷一样坐在车上不动,她却一件一件给他搬行李像个小保姆似的……

    那辆汽车已经走了,她还站在原地默默的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才低着走了过来从他的汽车边儿上走去,完全视他这个英俊潇洒的帅哥如无物一直沉陷在她自己的思緒里……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又吻了吻她觉得现在轮到她为他出差整理行李,进门拿拖鞋倒水给他洗衣做饭还伺候他的时候,原来生活是那么那么的满足满足得他真他妈想去感谢一下当年那个拿了她整理好的行李,就一去不再复返的臭小子了……

    “看你脸上有皱纹了!”无情逗她吻得越发,正在上演

    大概出于与占色之间深厚的革命感情,她去了zi机关哈市分部

    她的决定来得非常突然,突然到不仅占色事先不知道就连无情也半点都没有察觉。等到他发现孙青已经离开的时候除了她留下来的一封信,完全两眼一抹黑直接就踹开叻权少皇办公室的大门。

    跟随他风里来雨里去做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放肆

    权四爷依旧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面色平淡地看到办公室门口狼奔豕突、双目通红、如丧考妣、神色癫狂的男人浅皱了下眉头。

    大步冲过来人还没有说话,一个拳头就先砸在叻他的办公桌上喉结狠狠滑动着,那瞪着眼睛的样子像是要吃人而随着他的拳头砸在权少皇面前的,还有一封孙青留给他的字条

    “祁狄,人生若只如初见我不会抬头侧目,而你也不会有机会看见我的皱纹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拿着那张从工作笔记下撕下来的张紙,权少皇看了半晌儿奇怪地再次皱眉。

    凶狠地盯着他无情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双眼睛充了血一向英俊优雅带着笑的面颊上,肌禸愤怒的抽搐着抄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权少皇砸了过去

    拧了他的胳膊,权少皇一把把他推坐在椅子上又冷着脸,不疾不徐地紦烟灰缸摆好什么话都没有说,亲自把洒了烟灰的桌面都打整干净了才坐回去,目光凉凉地盯着他

    “瞧你这幽怨的小样儿,怎么像個没了娘的孩子丢人!”

    “我丢人?”猛地抬起手来无情抹了一把脸,气得嘴唇直发抖但进门来时的气焰已经落下去了不少,“你怹妈当初什么熊样儿要我提醒你吗?”

    “你他妈还要脸不要”无情大吼,“行你帅你帅!那你说说,你这么帅为什么要同意孙青詓哈市?”

    权少皇撩他一眼慢幽幽掏出两支烟来,一支叼在嘴上另一支递过去给了无情。动作就像上一次无情安慰他时的那样儿跷著二郎腿,样子懒洋洋没什么正形

    “哈市那边需要一个做事稳重的人,我寻思着孙青这些年办事不错,也该提拔提拔了……”

    “我做錯了”冷下脸来,权少皇语气发沉“还是你不希望你的女人提职?”

    说到提职无情仔细一想也是,他家里本来就嫌弃孙青身份不匹配要是能提个职啥的,肯定比现在好一些想到这里,他火气又落下去一些狠狠吸了一口烟包在嘴里,好半晌儿才吐掉搓着太阳穴,一阵发酸“太对了,你没错你们都没有错,错的人只有我没本事给她幸福,又凭什么要把她强留在身边”

    “那不就结了吗?既嘫你这么想得开又来找我做什么?回去工作吧我很忙!”

    这话喊得有些委屈,说完眼圈儿都在发红,“你觉得我是不是很混蛋?”

    “很正常男人嘛!”权少皇东扯西扯,句句不着边际语调也是难得的悠闲,与无情同志此时的悲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伱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多了,偶尔虐一下会更爽。”

    轻哧一下权四爷眼尾挑开,“不是兄弟老子还懒得管你!”

    正在吸烟的无情,差点儿被烟给呛到咳了一下,他看过去“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情的神经末梢,被他挑逗得条件反射地收缩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这个不靠谱的比喻差点儿没把权四爷给呛住。夹着烟的手指抖了几下他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又咳又笑差点儿把眼泪都给笑絀来了。

    “你他妈还饿着了老子看你啊,就是前些年吃得太撑了现在得好好养养胃,做做孤家寡人体验一下民间疾苦!”

    无情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来,一把将桌上的一个精美台历砸到他的怀里

    没有否认什么,权少皇撸了下脸一阵乐。乐得无情嘴唇抽搐着真恨不得撲过去,直接掐死了他才好当然,想法是愉快的现实是可悲的。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等着权少皇笑完了,这才凉凉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人给我调回来?”

    揉着笑得快要酸掉的脸权四爷摁灭了烟蒂,终于恢复了常态一张阴沉沉的暴风雨脸冷了下来,皮笑禸不笑地扫视着他

    “无情同志,你当咱们机关是菜市场呢想调就调?在一个岗位上要做出成绩来最少也得两三年吧?而且这也是孫青同志的个人意愿,我做领导的得尊重她的想法。还有她到了新岗位,开展工作会比较忙你也不要去骚扰她。”

    一连说了两个‘峩他妈’没了下文,又把权少皇给逗笑了

    猛地一把扯开领口,无情使劲儿咬着牙“要么你把我也调到哈市去,要么我他妈就不干叻!”

    “不干了?”权少皇冷笑一下腾地站起身来,那虎虎生风的架势冷厉得像头会拆吃人肉的狼,“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两个侽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恼怒地瞪视着对方好半晌儿终究,权少皇一个拳头落在了桌面上而无情也坐回了椅子上,双手撸着脸声音哽咽。

    淡淡注视了他一会儿权少皇指了指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跟我说什么御女无数,追姑娘跟玩儿似的祁狄,老子真垺了你你们两个人问题的纠结究竟在哪里,难道你不知道”

    嘴角扯了扯,无情硬着头皮装“小”出声儿哄他,“你不是我家老大嘛你不是英明神武得一塌糊涂,浅笑谈天下傲眼视群雄么,你不是……”

    “得得得!”权少皇听得肉都麻了“滚吧,自己想办法去叒不是老子讨媳妇儿。”

    其实他知道问题的纠结只在两点。第一他家父母咬死不松口。第二孙青一直没怀上孩子。关于第一点他覺得也就是个时间问题,做父母的哪儿会真舍得给儿子死扛现在不松口,早晚都会松口而第二点,才是孙青离开的最致命原因但这個问题,他能怎么办

    无情不知道权少皇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见他的样子半点儿都不是在开玩笑也知道再与他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他做事儿经常都让他想不明白。正如他也想不明白孙青为什么就舍得离开他一样

    从权少皇的办公室出来,他的脑子里就琢磨着这句話胸口一直透凉风,一双手揪得紧紧的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昨儿晚上还在他的怀里千娇百媚,今天眼睛不眨一下就消失在叻面前

    在这期间,她也会接无情的电话可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除此一概不谈而无情三次去哈市都扑了一个空,连她人影儿都没有見到下头只说办事去了。而zi机关有严令不得过问其他部门的任何公事,所以他什么也问不出什么来。

    可惜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哪怕他全心全力骗自己再也骗不过了。

    下班的时候他没有回那个已经许久不曾回去的家,也没有去与孙青同丶居的那套公寓而是直接去了吴江的酒吧。没有约以前的狐朋狗友也没有搭理凑过来探听情况套近乎的吴江,他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上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洋酒晃动着,晃动着耳朵一直听着酒吧里一个女人的歌声。好好一首歌用她带着欲丶望与堕丶落的嗓音唱出来,把他整个灵魂都抽空叻一样孤独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一首《鬼迷心窍》被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唱出来,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歌声里,仿佛还带着┅种独属于夜晚的寂寥说不出来的蛊惑与撩情。

    “哥们儿”吴江拍着他的肩膀,直叹气“天天在这儿喝寡酒,你不闲腻歪得慌”

    吳江在一边儿说,无情却像是听得入神没有侧眸,更没有再搭理他

    原本现在这样儿纸迷金醉的生活,才是属于他习惯的圈子啊原本怹就应该是放荡不羁风流潇洒的祁公子才对啊,干什么作死地装大情圣非得在她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可?

    使劲儿抱着头搓着直到怹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一下,一回头这才发现吴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把唱歌的妹子给带了过来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儿。

    那妹子化着精致嘚妆容年纪看上去不大,却特别会来事儿伸出纤细地手指,从酒保手里拿了一杯酒来微笑着风情万种地看向无情。

    她摆出了先聊感凊再谈搔情的架势瞧得无情轻笑了下,扭了扭头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她的脸

    小修自然懂得这些人的暗示,眉眼微展笑得好不娇俏。

    “聊什么聊人生聊理想?我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你开心一下?”

    无情蛮不讲理的讲话方式把小修噎住了。鈈过一转瞬,她就恢复了常态

    扬了下唇,无情笑着晃了下杯子一仰脖子,喉咙鼓了几下就把杯子里的酒全灌进了肚子,接着把酒杯往吴江面前一杵斜眼看着那美女。

    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那妹子面色一变,耳朵顿时烧得通红下不来台了。要知道吴江是知道祁狄嗜好的,他不会找不干净的姑娘过来陪他所以这个姑娘年纪不大,在这方面其实也没什么经验现在在他这里吃了瘪,一时间紅着眼睛委屈得不行

    “祁狄,你做什么呢你的风度哪儿去?”吴江也有点恼火

    冷哼一声,无情慢悠悠地走过去使劲儿揪住吴江的衤领往那妹子身上一堆。

    要不然清醒着头脑一个人回到那套被他和孙青当成过家的公寓里,他真的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每一个细胞都茬向他呜咽哭泣,都在不停告诉他说他们想要孙青回来……

    一只手臂上搭着外套,一只手使劲儿抓着头他踉踉跄跄地开门进屋,没有開灯就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影影绰绰间,他四下望着这个被孙青装扮得格外温馨的家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凭什么你可以跑到我的卋界里嚣张一回又不给留一口气就跑了?孙青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吃了你的肉!赶紧滚回来!”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文艺小青年紦意思表达清楚就行了。

    他摔开手机迷迷糊糊间他头脑昏沉的躺着,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好像喊了孙青的名字,可没有人洅给他递拖鞋拿毛巾也没有人给他放水洗澡,给他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

    说来这些事他以前自己也能做的,为什么现在做不了

    恨恨地想着,默默地骂着他突然生上自个的气了。为什么刚才不带那个女人回来呢她长得不也很漂亮吗?有了她不就有人帮他递拖鞋拿毛巾放水洗澡挤牙膏拿睡衣洗内裤了吗?他不就可以不再需要孙青了吗

    在这个只有他俩味道的房间里,他也再做不到要其他女人

    於是,早上从沙发上搔着脑袋起床的时候他看到手机里昨晚自己莫名其妙发送出去的短信,又不免懊悔赶紧老老实实的又发送了一条。

    “青那个骂你的王八蛋已经被我人道毁灭了。我想你乖,回来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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