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牛头的演唱会现场是哪个国家的?

提问者:肖雨(浙江);回答者:小引(湖北)

  从我感兴趣的问题开始,我们轻松一点。武汉是个怎样的城市?对你的诗歌创作有影响吗?能不能先介绍一下?

  武汉是个庞杂,混乱,自由,南来北往的大都市。按照市面上通常的说法是,各种文化在这里汇集,都市的,乡镇的,南方的,北方的。什么样的文化都能在武汉找到一些影子。
  这个城市具备让人恐惧的吞吐能力,但这些在我看来,都是不重要的,我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30多年,我喜欢这个城市的味道,也可能是因为时间呆长了,自然生发出了对他浓厚的情感。
  武汉在我的眼里,带有比较强烈的旧社会的码头帮会气息,他从来不会缺少市民气味,比较男性化,豪爽,粗犷,义气。当然也有小资的,白领的,细腻精明的一面,长江汉水楚文化的底蕴给武汉这个城市赋予了强大的生命力。
  我生活在在这里,每天看见太阳从这个城市升起又落下。我想应该是会对我的诗歌创作产生一些影响,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并没有去分析。我对自己的写作很少去刻意的分析啊什么的,写诗又不是做化学实验,说不清楚,或许我待在另一个城市,会有另一番说词。
  你让我说对我诗歌创作的影响,是个较大的话题。我以前没有想过,这太模糊了。问题一模糊,我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我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对待诗歌也是这样,我一直企图用自己的呼吸,皮肤和自己的眼睛去接触世界,也就是说,我只是想在诗歌中呈现出我和世界的关系,而这个关系是如此的复杂,多变。不是用化学分析般的语言能表述的。我对待诗,就好象对待自己一样,什么态度呢?怎么说,有时候散漫,有时候认真,有时候无所谓,有时候很牛角。就好象我看电视,我经常转换我的坐姿,是为了自然,舒服,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是常有的事情,一句话,对待生活怎么样,对待诗就怎么样。

  为什么你的笔名叫小引? 是从你的《日记》诗“余爱小饮”句中来的吗?与你的写作有否隐约的关系?

  呵呵,我也不怎么清楚啊?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过我,我好象给过好几个不同的答案。其实名字就是名字,跟创作可能有关,也可能没有关。我可以不叫小引,但是我就是我。比如我的名片上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字:我!
  关于名字,我似乎很少去探求关于隐喻的东西,更讨厌名字暗示着什么意义啊归宿之类,虽然有时候这些暗示和意义并不是我们自己想要的。我的记忆力时好时坏,都忘记这个名字是怎么取的了。好象是因为小时候很喜欢看《水浒》,喜欢燕青这个人物,他有个小名叫小乙,在电脑上一打,打错了,就打成小引了。
  告诉你,我小时侯特别喜欢给别人取外号。看见谁谁的特征和习惯,就私下给同学或者老师取名字。这个习惯被老师们称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吗。大家多年后相逢,快乐的喊着对方的外号,多亲热。可见那些老师们的目光短浅。

  你是何时开始写诗的?早先是写什么的?又是什么使你转向诗歌写作?

  我从小就一直是语文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每次写作文,那时候是写周记,就是那种每周一篇,超越了那种肯定被偷窥的日记的东西,老师都特别照顾我,每每宣读我的文章。记得小学有一次,第一次听到邓丽君的歌曲《何日君再来》,是真好听,但大点的同学说这些是黄色歌曲,不能唱的。我学会了以后,有一天,在课堂上重新给旋律填了新词。放学我们那组做清洁,我就一句一句教其他几个同学唱。依稀记得还有:“海峡两岸宽,一衣带水窄”之句。那是小学三年级时,唱的时候,教我们语文的老师听见我们唱这旋律,还推门进来问我们唱的什么?我给她看歌词,胡乱编造说是什么歌曲,她微微笑了笑,带上门走了。现在想起来,她当年那个微笑是多么宽容和体贴,我现在猜想,她一定也会唱,只是并没有说破一个孩子懵懂,狂妄,不知天高的心而已。
  说实话,我真是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了。因为实际上我对于诗的理解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认识,我现在认为,我实际上是从昨天才开始写诗的。

  噢!你语文一直不错。当年怎么会读理科啊?我父母他们心目中认为只有那些成绩差的学生才去读文科,优秀的学生都是考理工科的。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父母都是理工科的,他们当然希望我能继续在这个方向努力。文科很奇怪的,在他们眼里,似乎是空洞的,并不看重。向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那一辈人致敬。这可能是一段时间里,整个中国教育的一个误区。

  恩,写诗当从昨日始,你这句回答的妙啊。你刚才说的那首歌的旋律是很好听,我也很喜欢。人的一生中能碰到几个好老师真是受益非浅啊。你一定还喜欢音乐吧。平时喜欢听哪些音乐?

  现在听音乐听的很少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一直很怀念听卡带录音机的时光。前几天,还和几个朋友一起看了崔健15年后在武汉的第一场演唱会,唏嘘感叹。
  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那时候我弹琴,一心想做音乐人,天天做梦,以为世界肯定是不平凡的。听所有能搜集寻找到的关于音乐的东西,听短波,那时候还叫敌台呢。我记得有一个银色广播电台,7点多的时候经常播放齐秦,罗大佑,纽大可等人的歌曲,就用磁带录下来,一点点的学,效果也不是很好,电流的干扰太大。再到后来就是中国摇滚的第一批人物,因为做乐队的关系,同时也接触了大量西方摇滚以及乡村民谣音乐,比如U2,Bon Jovi,Guns n' Roses……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音乐是多么深刻,多么不能放弃的事情啊,每天睡觉都带着耳机,手摸着吉他,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好象当时还有个杂志叫《音乐天堂》吧?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了,我搜集过很多,去年秋天,以前乐队的一个吉他手来我这里玩,很多年没见他了,他看见我的这些东西,也是感叹不已,结果我一醉之下全送给他了。想当年为了转录到一盘4AD的东西,我们烈日下步行穿过长江大桥去汉口求人,除了学潮这么做过,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只是,后来慢慢的消磨去了很多东西。89年学潮之后,我突然从一个梦中醒来,才发现世界上的许多东西本来就是平凡和普通的,才发现许多东西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和崇高。这或许是一种无奈的什么东西在作祟。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而不是青春期的多愁善感。
  于是我突然放弃了音乐,开始了一些文字创作。所以有些朋友说,在我的诗歌中,一直散发着某中情结,一种平静的,无奈的心情。时间感在我的诗歌中体现的尤其明显。我承认,我是在一个盲目的社会潮流大众文化的熏染下成长起来,这东西和我内心中残留的那些英雄主义的东西互相矛盾着,让我或者类似我这样的一些人,既有世俗的一面,又多少因为这世俗而具有了某种悲剧色彩。
  所以当有一天我发现诗能让我发声的时候,我就选择了诗歌。

  那你是因为某一次大的事件而写诗的?我想你从校门出来参加工作,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吧,有碰到过挫折吗?到现在为止你写诗有多久了?

  我1969年出生在武汉。随即因为文化大革命,我到安徽老家去呆了几年。在那里长到6岁才回来,见我爸爸,我喊舅舅。然后就一直呆在学校里,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现在。其间有大约8年的时间我一直和音乐纠缠不清,80年代末期,我读了一些台湾诗歌,其中一本银灰色封面,名字忘记了,是当年一个女同学送给我的。她知道我喜欢写诗,还在扉页上写了一句很抒情的话。后来我陆续开始写一些称为诗的东西,主要是为了炫耀。90年代初期读了第三代部分诗人的作品,突然发现,诗让我获得了一种与生活有关的精神补充,并且有很多种方向和可能,直到现在,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一种方向和可能。
  89年是我人生中一次重大的转折点,我不想在这里过多言说。

  除了诗歌与音乐你还有别的爱好吗?同时作为一个成功的网络诗人,你受到不少关注吧?能谈谈你的文学信仰?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关注?被什么关注?关注的意味是什么?我好象并不关心这个。我的诗只是我和世界交流的一种方式和途径,只是我和我的朋友们交流的一种方式和途径。无他。文学就是文学吧,如果信仰上去了,文学就换名字叫宗教或者政治吧。拉登有信仰,可惜不是文学的。
  别的爱好当然还有。

  那么,你写诗仅仅是觉得好玩还是有某种特定的意义?你发表第一首诗时,有无受到外国诗歌的影响?

  你问的问题,怎么都是我忘记了的事情,我想想,怎么编造一下啊。在我的记忆里,不怎么阅读国外诗歌。我觉得读国外的诗歌还是读原文的好,翻译过来的东西,总觉得别扭。每个诗人都会找到自己的营养,这个营养,可能来自某个前辈大师,也可能来自同时代的写作者,也可能和诗歌毫无关系。营养的来源,只在于某个东西是否能给你补充你需要的东西,是否能打通你和它之间隐秘的理解的渠道。

  我知道你目前是在武大的水电学院工作,经常和实验仪器仪表打交道,我想在这样的物理环境下工作对你认知诗歌有感触吗?我读过你的那首长诗《轮渡码头》,有一种使命感、沉重感以及撕裂感,你一般是在怎样的状态下创作?是什么使你处于那样的精神状态?

  《轮渡码头》是我3年前的作品了,我个人对这个作品还是比较满意。怎么说呢?我是一个比较随意的人,我喜欢一种处在事件当中,而自己又仅仅是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就好象在一部电影中,我并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只是一个群众,一个目睹和参与了整个实践的亲历者。我,你,他,集体,国家,还有那些隐藏的,我们不知道的比如权利,体制影响到的各种东西,在那里,我仅仅是一个混杂在其中的站在角落里的旁观者。沉默,安静,看着,或者偶然也被潮流推动着不可抗拒的在洪流中起伏了。
  《轮渡码头》正是表现了这样一个场面,虽然我在技术上,把整个时间和空间朝前推移了10年。我从来就对所谓事物的本质这个说法表示怀疑,对所谓“本质的”“思想的”“意义的”孜孜不倦的追求,一直是诗的一个弊端。而我喜欢的是距离,是在诗中让那些事物表面的东西自然呈现出来,包括灰尘。这是一种距离感,是我觉得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感和疏离感。许多东西你在诗中并不需要说明的,我相信读者有能力穿越进去。
  这个距离感实际上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一个诗人的独立性,野生性和对主流意识的反抗性,不管既成权力体制和既得利益集团的声音是多么权威、多么强大。当然,从中国国家意识形态的主流出发看,一部分诗人的创作属性明显处于边缘状态,而这个边缘状态也正属于党的宣传部门管理的范围。这是讨论当今中国先锋诗歌的前提之一,回避这一点来谈话,好象不可能。而且很多人把制度和体制混淆在一起论说,也极其容易发生混乱。
  但是幸亏还有许多人在努力着,这种努力,我觉得是为了保持社会必需的自然、自发、自在、自主和自由的艺术力量,同时他们也在推动着整个国家朝思想解放,朝更加民主自由的方向在发展。这也就是说,一个诗人应该在保持距离感的同时,保持住自己的社会责任感和良心。
  当然了,对某些为了社会利益而转化成了家禽的那部分诗人,我保持一定程度的同情。

  我想知道的是,一首好诗是读者和作者之间交流的通道,也是桥梁,你是怎么去构筑这座桥梁的呢?都说诗人和读者之间最难沟通的就是阅读,你是怎样通过阅读去寻找你作品的知音?

  我并不是很担心读者的阅读能力,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去寻找知音和桥梁。诗歌是一件首先从私人出发的事情,我只是尽可能真切的让诗歌贴近我的内心世界,至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考虑。

  我读了你最近贴在赶路论坛的几组诗歌,其中有《散拍(6首)》,《日记》,《麦芽花开放》,《移动》等都堪称难得的佳作,可否谈谈其写作的背景、时间、以及创作的目的?你觉得诗人是否要把语言放在第一位?或者说语言的感受力对诗人是不是个影响?你怎么看待技巧?

  这些诗创作的具体时间都模糊了,大约是01/02/03年的。这组诗写作跨越了几年时间。在一起怕说不好啊。我真不是一个记忆好的人。创作的目的这个命题也太大了,简单说,我写诗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写诗。
  至于你说到的语言第一的问题,我是这么理解的,谈第一似乎就有第二,我觉得这么区分是不准确的。诗那么奇怪,有内部的,有外部的,有内外结合的。语言很重要,但语言肯定不是我们理解的诗。对语言的感受力其实是对世界的感受力,单纯的谈语言,肯定是狭小的。
  诗是世界上事物之间的关系,是和语言并列的一个东西。比如说“诗到语言为止”,在当年有其重大的诗学意义,只是后来被曲解了,误读了而已。 现在许多诗人,连语言关都还没过呢,某种意义上,诗到语言为止,对许多人还是有效的。
  所以我认为,在诗中,一方面是我在把握语言,另一方面是语言在改变和把握着我。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谁能完全决定谁。
  说到技巧,什么是技巧呢?遣词造句的技巧,还是什么别的呢?我理解的诗,是有无限可能性的一种艺术活动。在进行这个活动的过程中,我会自然运用到以前的一些手法,也会在过程中自我发生一些新的不知道的东西。我把这个理解成对诗的语言,结构,甚至诗本身的一种形式上的探索。我从这个层面上来理解技巧。
  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我和另外一个外号叫“稀饭”的家伙因为调皮捣蛋,只能够当上在所有群众演员背后举着五角星的背景,后来我们俩一怒之下,举着五角星冲到了帷幕前面,自己耍了起来,闹了场。现在想起来我才突然发现,原来在所有传统舞台视觉中,背景是在人物后活动的。但很可惜的是,当年我这个背景从后面跑到了前面,如果我把这个举动理解成一次艺术行为的话,这就是我理解的形式的创新,也就是运用的技巧变化。把背景强化推到了前台,而所有的人物活动,突然之间鸦雀无声,变成了衬托。
  如果你要说这是一种观念的革新,我也不反对。
  诗歌写作中肯定存在着很多技巧因数,一般来说,那也仅仅是语言的技巧。比如语感,其中就包含了很多技巧性的东西在里面。而我更愿意谈诗感,也就是通过语言或者别的手段,来探求诗人和世界之间的关系,这是技巧之上的心智的问题,不能简单用技巧来概括。有些问题我觉得是并不需要具体而且也无法具体来说。

  嗯,这是个谁放第一的问题。你对写长诗短诗怎么看?你觉得一个优秀的诗人是否一定要写长诗?

  这是一个对结构的把握问题,长就是长点的东西,短的就是短点的东西。对诗歌来说,其实都差不多。还要看一个诗人的方向和企图。它并不成为什么标准或者值得很认真探讨的话题。
  从我个人看,我最近两年倾向写短诗,20行左右解决问题。长一点的我去年写过一首《A》,大约200多行吧。

  再问一个,你把自己的诗歌定位在怎样一个角度,或者说是立场?内心是否有一种东西是借诗歌来燃烧自己、抒发自己、或者毁灭自己呢?

  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写作方向。这个方向的意思是,自己对诗歌的理解和想把诗歌写成什么样。我的立场通过我的诗歌表达。人都是要死的。和诗有什么关系呢?诗不过是我和你交流,我和世界交流的一种手段,有的人可能会运用其他的方式,比如唱歌,比如赚钱……我也觉得很好啊。
  诗是个人生命中的一些必然,一些偶然,一些意外和命运。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以为诗本身就是孤独的,你们不需要装做理解了我,因为我不理解你们。我和你们有距离。

  噢?那你写作的对象往往是自己臆造出来的,还是自身的对照呢?你认为诗歌写作是个人化的。

  首先,我觉得写作是虚无的,写作本身并不能承担什么。诗又不是政治。那些把诗歌变成政治,或者企图把政治变成诗歌的人,无非是些投机分子,是些因为某种原因失败而崇高的情感转移,严重点说,无非是想对死去的人表示安慰以掩盖自己逃生和当看客的事实。诗其实是“无用”的,诗的价值并不是来自它所表达的那些场景,感情或思想,它的批判性,不会来源于它服务于某种意识形态或者被利用,而仅仅来源于诗本身。
  另外我觉得“臆造”是个贬义词啊,说不通。任何艺术创作,都很个人化。

  你对网络和民间怎样评价?及怎样评价目前的官方刊物?还有网络和民间刊物?

  网络上喧嚣的东西太多。资源共享吗?可能也仅仅是一种假象吧 。它的出现当然有积极的一面,但问题也同样很多。比如让很多人的自信心莫名其妙的膨胀,让很多文青以为自己成了大师,推出了一些优秀的青年诗人,也误导了更多的文学青年。这个很复杂。我很少看官方刊物,但我知道有很多民间刊物办的很好,比如《赶路》。
  民间这个词已经被赋予了太多别的意思了。在我的概念里,民间应该是诗的一种自然属性。当诗和个体生命的生存体验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大众、媒体、官方都无法左右它。所以,即使批评、市场、权利、体制等等时常可以介入进来,但是诗也能够在发生学的意义上和这些社会的群体的力量保持距离。
  那就是诗应该保持住的野生性,独立性和民间性。

  请列出你认为优秀的5——10本民刊。请推荐一首你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我们办的《或者》,河南森子办的《阵地》,广东黄礼孩办的《诗歌与人》……资料不是很齐全,我要查阅一下。我不同的阶段有不同喜欢的作品。别人喜欢的我不一定满意。这中间有一个创作和阅读之间的差别。
  趣味问题,很微妙。

  赞同。有时自己认为好的诗,别人说不好,自己认为一般的,别人却说好诗。别人喜欢的我不一定满意。

  我觉得造成这个的有很多原因。只能用误读来解释。当然,艺术在很多层面上,是需要误读的。

  有人说写诗需要对事物不动感情?也许是企图找到一种冷静的观察事物的角度?你认为呢

  无所谓,方式之一吧。

  写作是需要灵性的,它会让我们说出内心的东西,对于诗歌来说,你是否有未曾说出和即将说出的东西?在写作的时候。你写的时候就有种预谋,还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
  你对当下中国诗歌有什么看法?

  写作的时候有一个构想,也可能没有构想,很可能是从一句话开始的。很简单,也很复杂。
  比如我提倡的“后提”写作,就是希望我们能在创作之前放弃一些惯性的思考,能够清楚的认识到,一个艺术品的好坏,大小,和作品之前的东西是没有关系的,只取决于它形成之后的状态,以及这种状态在文化中激起什么反应,扮演什么职能。
  所以说,后提的概念实际上是希望我们能搁置旧的观念,旧的思想内容,切断方法之间的逻辑关系,使词语的丛林中生出一片林中空地,此空地作为空场,向思想开放置放的可能性,这也是 “无”,是一种概念凝聚前的“无”,在这个基础上,重新认识到语言和世界的关系是任意的,让我们重新“无知”,才能让我们的创作自由的生长。
  当然这种自由,肯定不是无政府主义者胡扯八道的那种自由。你说的预谋和不自觉这两种情况,在写作中都有可能出现。关键是,预谋不能过分,不然就很容易成为机械的设计和约束,不自觉暗示出的感性因数,也不能当成艺术创作中思路混乱的挡箭牌上遮下盖。这就好比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出招以前一片空明,但却招招能致敌死穴。你说他那个境界,是预谋还是不自觉呢?
  说句题外话,艺术可以乱搞,只有真正的艺术家才能才会这么说,现在弄得街头巷尾的小混混也跟着大喊,以为找到了一条稻草真理,到处鸡飞狗跳的搞这个流派那个主义的,不过是一帮躲藏在某个概念下的投机分子而已,透着虚弱无知。而同样虚弱可笑的,是另一帮人,依靠体制或者某些莫名其妙的关系,口口声声要维护诗歌秩序,无非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和地位不被侵犯,在某种意义上,更是头尾交欢,自欺欺人的把戏。
  而这些,又和中国诗歌有什么关系呢?对当下中国诗歌,我没有看法。

  你刚才说到“自由”,你能具体说说这个问题吗?

  先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有的人为了博取喝彩,习惯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到处晃悠,好象美术馆中放在最醒目位置的作品,不是那个作品多好,而是那个位置值钱。另一些人呢,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把自己的作品放在展览馆中最不显眼的地方,目的无非是想兵行险道,期望能够突然袭击一下观众而已。
  很多人心目中的所谓“解放”和“自由”,其实都是暧昧混乱充满了欺骗和陷阱的异化词汇。比如有的诗人特别是在网络上,以为肆无忌惮的表现和破坏就能达到无所不能的境界,就是先锋,其实往严重里说,就是在精神学上称为压抑的症状而表现出来的自卑和软弱的反弹。还有的人一天到晚把“极端”,把“彻底性”挂在嘴巴边说,其实他并不了解,在这游戏中,没有人能达到真正的极端,所谓“彻底性”仅仅是一个漂亮虚妄的骗局,仅仅是一个不断被延误的过程。
  就好象终极问题,只是你的一相情愿,你永远无法真正的靠近它。结果诗写成了一场明目张胆或者勾心斗角的竞争,大家不是在赌谁赢了,而是在赌谁输,赌谁更彻底。到最后,无不都进入一个巨大的“黑洞”之中,大都是无意义的装疯卖傻。
  任何的“自由”都是有限的。这个真相一直放在那里,却一直被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偏偏还要一个比一个装的更先锋,更自由,左一记耳光,右一记耳光,自己打自己打得不可开交。

  有人说直觉的驱动往往会有一种贯气的感觉,而改涂很可能就弄坏了一首诗。你写诗一般修改吗?

  修改啊,怎么不修改。个人的写作习惯不一样,不能互相套用的。写作中到处都是陷阱,修改肯定不是。强调不修改作品的诗人,看重的是构思和酝酿以及对灵感的重视和一气呵成的快乐。而修改作品的诗人强调的是在写作过程中反复调整的愉悦。重点不同,不好比较.

  目前许多人都在出诗集,你写诗多年,又写的这么好,有诗集出版吗?

  我最近出了一本《北京时间》。是“或者诗丛”中的一本,也是我的第一本诗集。有弥塞亚,苏浅,陈小三,端木小柔,韩少君,槐树,艾先,川木,魏海燕。是经常活跃在“或者”上的一群很优秀的青年诗人。
  我认为,这是一套代表了当下网络诗歌这个平台上几年来成就的诗丛,希望你能喜欢。

  很好,祝贺你!出来了寄我学习吧,今天先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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