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货币已成为全球资产配置中的重要资产，围绕数字货币所形成的产业链条已逐渐完整。2019年6月18日，Facebook
主导的Libra协会发布白皮书，试图建立主权外的全球货币体系和生态圈，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推动数字货币行业形成新一轮热潮。作为数字货币产业链中盈利能力最强、最具话语权的环节，全球的数字货币交易所正面临新一轮洗牌。在此背景下，珠澳联合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既是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科技走廊的重要手段，也是珠澳尤其是澳门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方向，更是全球联接中国的重要环节。珠澳可以澳门为店，集各地区制度之所长，建设全球头部的中心化数字货币交易所和新兴的去中心化数字货币交易所聚集地；珠海为厂，构建粤港澳大湾区数字货币和区块链研究与应用的高地。敬请阅读。
文/唐时达（经济学博士，高级经济师）徐晓宇 储怀英
一、数字货币已成全球资产配置中的重要资产, Libra数字货币推动新一轮热潮
（一）数字货币已成全球资产配置中的重要资产
作为一种可供投资的资产，数字货币已成全球资产配置中的重要资产，其规模增长迅速，体量渐成规模，市场交易活跃，个人投资者不断增长，并吸引传统金融机构持续入场。
一是总市值增长迅猛，但波动大。2017年全球数字货币市值同比增长3028%，呈现出指数级增长态势，远高于同期全球股票市场的市值增长，但波动也非常大，2018年同比下降了76.7%。二是数字货币的币种快速增长。2019年初，全球数字货币币种达 2091种，较2017年初增长了51.41%。
表1 年全球数字货币市值和全球股市市值增长比较
资料来源：2017 年数字货币市场生态研究报告，CoinMarketCap
表2 2013—2017年数字货币币种数量的增长情况
资料来源：2017 年数字货币市场生态研究报告、CoinMarketCap
全球数字货币体量从无到有渐成规模，虽然波动剧烈，但总体呈不断攀升的趋势。2017年12月20日左右，全球数字货币总市值超过6000亿美元，为历史最高值，略低于新加坡交易所的总市值，但超过了莫斯科交易所。2017年12月31日，全球数字货币总市值下降为5724.80亿美元。2018年12月31日，全球数字货币总市值大幅下降为1282.31亿美元。即便如此，2018年12月底的全球数字货币总市值依然超过越南胡志明市证券交易中心。最近，数字货币总市值开始回升，截至2019年6月30日，全球数字货币总市值为3468.56亿美元。
表3 2018年全球各大交易所市值统计表（亿美元）
资料来源：世界交易所联合会(WFE)，课题组
4.数字货币投资者分布于全球、年龄较轻、学历较高
Reserch戴利亚研究，对全球最大的8个数字货币市场(中国、美国、日本、英国、德国、韩国、印度和巴西）中超过2.9万名互联网用户进行抽样调查，结果显示平均有7%的人持有数字货币，据此推测，截至2018年5月底，全球数字货币投资者的数量约为5000万。从数字货币持有者的绝对规模看，印度数量最多（2000万），巴西最少（40万）；从数字货币持有者占本国人口的比重看，日本持有率最高（11.00%），中国和巴西持有率最低（0.205）。虽然数字货币投资者的全球总人口占比不高，但考虑到数字货币的人群大多为年轻人，在这类人群中的占比非常高。
表4 各主要国家数字货币投资者规模情况
据 Cointelegraph 统计，2017年数字货币市场的总用户量在不断增长，主流交易所每天新用户注册量超10万，全球交易量最大的数字货币交易平台“币安”的新用户注册数最高可达25万个/天。
互链脉搏和猎聘网联合发布的《2019年中国区块链行业人才供需研究报告》显示，从学历分布来看，2018年学历达到本科的从业者占比为62.4%，硕士及以上学历占比为27.8%，亦即学历达到本科以上的区块链从业者占比高达90%以上。在年龄方面，25至30岁区间的区块链从业者数量最多，占比达到46.8%，其次是30至35岁的从业者，占比为23.8%，区块链从业者的平均年龄为30.2岁。
表5区块链从业者学历分布和年龄分布情况
资料来源：达令智库、互链脉搏、猎聘《2019 年中国区块链行业人才供需研究报告》
表6 区块链从业者年龄分布情况
资料来源：达令智库、互链脉搏、猎聘《2019 年中国区块链行业人才供需研究报告》
2015年7月，花旗银行就已经在探索发行自己的“花旗币”。2016年，日本最大的金融公司三菱日联金融集团（MUFG）公开确认正在开发和实验被称为“Mufg币”的数字货币。2018年12月，日本三大行之一的瑞穗金融集团和日本邮政银行发起“J-Coin”币以推广无现金结算。2019年2月，美国最大的金融服务机构——摩根大通宣布推出加密数字货币“JPM
Coin”，只面向机构用户，用于即时结算客户间的支付交易。
（二）Libra 数字货币项目推动数字货币行业形成新一轮热潮
2019 年6 月16 日，Facebook 主导的Libra协会发布白皮书，启动目前全球最大的数字货币项目“Libra”。Libra白皮书开篇即称，要“建立一套简单的、无国界的货币和为数十亿人服务的金融基础设施”。Libra协会创始企业均为区域性和全球化互联网巨头，覆盖了全球30
多亿人口（占全球互联网用户的80%，占世界人口的40%，中国以外的互联网用户基本囊括其中），囊括衣、食、住、行等高频消费场景。Libra试图建立主权外的全球货币体系和生态圈，其影响远超区块链等金融科技范畴，引起了社会各界的极大关注。
1.关于libra的监管：包容性监管
白皮书发布前，Libra协会已经和美国多个主管部门进行了沟通。白皮书发布后，包括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的监管机构和监管高层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其中有积极支持的，也有反对和要求从严监管的。总体而言，反对和要求对 Libra 进行监管的声音更多。其原因在于，这是科技又一次超前于监管制度，各国还不知该如何应对。在Facebook发布Libra白皮书的第二日，G7
集团计划7月出台对libra的评估报告，谋求实现联合监管。以美国为代表的监管体制的包容性较强，创新者可得到最基本的保护，在法律没有明确的边界中能够大胆尝试。Libra协会中Uber、Coinbase等企业都是在这样的监管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表7 相关国际组织、国家和地区对Libra项目的监管态度
BIS同时也认为，“重要的、新的和不熟悉的挑战”超出了现行法规的范围。大型技术有可能通过网络活动循环提供的数据优势成为主导，从而引发竞争和数据隐私问题。G7国家集团将组建G7国家央行工作组，研究各国央行如何确保Facebook旗下的Libra等加密货币受到从洗钱法到消费者保护条例等诸多法规的监管。美国美国众议院财政服务委员会：如果不立即停止该项目的实施，我们将面临一个一旦失败将会引发金融海啸的新体系。鉴于Facebook
在过去几年里多次发生重大数据安全和道德违规事故，风险被进一步放大了。
美联储主席Jerome powell:美联储已经就Libra的问题与Facebook进行了沟通，认为Libra既有好处，也有风险。数字资产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不太担心因加密资产而影响美联储实施货币政策。
英国英国央行行长Mark Carney：Facebook推出的新数字货币可以降低成本并增加金融包容性，Libra可能很重要，并将受到相应的监管。
法国法国央行行长Francois Villeroy de Galhau：Libra项目必须遵循反洗钱的法规，如果项目涉及银行业务则需要申请银行牌照。
德国德国联邦金融监督局表明了Libra对银行潜在的影响并呼吁设立全球协作的监管框架。局长Felix Hufeld表示，监管方需要采取积极的行动，也需要一个国际协调的监管框架，至少希望在欧洲设立一定的标准。
新加坡新加坡央行担忧的是安全和隐私问题。新加坡央行表示需要了解Libra的潜在好处，如让支付系统变得便宜或者是支持没有银行账户的人，但是出于监管的考虑，更需要了解项目运作的细节。
俄罗斯俄罗斯国家杜马金融市场委员会主席Anatoly Aksakov表明Libra可能对国内的金融体系造成威胁，Facebook的Libra将不会在俄罗斯合法化。中国中国人民银行支付结算司副司长穆长春认为，Libra这类稳定币必须纳入央行的监管框架，且各国央行和国际组织需要进行监管合作。
资料来源：课题组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2.中国政府的应对策略
对于Libra开启的新时代，中国政府如何应对，大家也提出了诸多政策建议，主要观点如下：
（1）以澳门为试点，建设数字经济特区。中国人口众多，政府需兼顾全局和社会稳定，在政策的制定推进上往往比较谨慎。为了抓住科技发展的机遇，留住优质人才项目资源，可以选择一个属于中国但又能相对自主决策的地区进行相关改革的试点，而一国两制的澳门恰好符合这一条件。因此，可以将澳门作为中国数字货币改革的特区，利用监管沙盒，面向全球开展数字货币的实验。数字货币天然具有全球化的特性，在澳门实施数字货币的实验和改革可将全球的产业资源都吸纳、聚集在澳门乃至粤港澳大湾区。
（2）增强危机感，正视数字货币对传统金融体系的冲击。自诞生以来，数字货币对基于法币的传统金融体系的冲击从未停止。在比特币用于匿名交易和跨国汇款之后，基于ERC20代币的证券发行流通系统挑战了现有证券体制，USDT的出现则打破了界限分明的法币主权边界，Libra将携基于全球网络的社交商业生态对传统金融体系带来重大冲击。在这一背景下，中国需增强危机感，正视数字货币对传统金融体系的冲击。
（3）开放监管空间，设立监管沙盒。欧美发达国家不断举行听证会和研讨会，允许数字货币项目在监管沙盒中进行有序试验。因此，中国应该建立合理的风险规避机制，在一定范围内允许企业进行尝试，如可以考虑在境外试运行，或在飞地设立监管沙盒。
（4）支持企业发起数字货币，与Libra进行竞争。Libra做大后很可能形成垄断的市场地位。因此，除了采取刚性的监管手段，鼓励竞争也是可取之策，中国也可以支持自己的科技巨头发起数字货币，参与其中。
（5）鼓励学术讨论。鼓励学术界对数字货币的开展学术和技术讨论，允许相关会议和交流活动召开，不断提升社会各界对数字货币行业的认识水平。
二、数字货币交易所是数字货币行业的关键环节，正面临新一轮洗牌
数字货币交易所已经经历了三次明显的洗牌，当前交易所数量呈现爆发式增长状态，新一轮洗牌在即。
1.数字货币交易所经历了三次明显的洗牌
自比特币诞生以来，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发展经历了三次较明显的进场和洗牌。
最早一批交易所创建在2011年，如全球最早的交易所Mt.Gox，欧洲老牌交易所Bitstamp，中国的知名交易所比特币中国等，当时的交易币种主要为比特币。此后，因监管原因比特币中国被其他机构收购，Mt.Gox和Bitstamp则先后遭受黑客攻击，大伤元气甚至宣告破产。第二批交易所进场发生在2013年（当时比特币的法币价格涨幅超过100倍）。现在位居全球头部交易所的火币网和OKCoin网应运而生，当时这两家交易所均在中国内地注册。但之后由于中国的监管趋严，这两大交易所转移至了其他国家。第三批交易所在2017年的大牛市进场。当时比特币价格暴涨，ICO项目百花齐放，吸引了众多入场者。在此次浪潮中，币安迅速壮大成为全球头部交易所。
2.数字货币交易所的新一轮洗牌在即
据CoinMarketCap统计，截至2018年8月14日，全球范围内数字货币交易所已从2017年的2000多家增至12,934家，其中尚能产生交易额的数字货币交易所共有188家，接近于全球证券交易所总数（66家）的3倍。在这188家交易所中，单日交易额超过100亿元的为BitMEX一家；位于30亿元至100亿元区间的有5家，分别为Binance、火币Pro、OKEx、Bitfinex、Upbit；位于10亿元至30亿元区间的有8家，分别为Bithumb、Kraken、GDAX、ZB、币赢国际站、HitBTC、Bitstamp、Bittrex；低于1000万元人民币的合计82家，在所有交易所中占43.6%。具体交易量分布如下图：
表8 2018年10月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交易量分布情况
资料来源：2018年上半年数字货币交易所现状及展望
三、珠澳联合，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恰逢其时
当前，数字货币行业已渐成气候，最近发布的全球最大数字货币项目Libra引发新一轮热潮。在数字货币交易所面临新一轮洗牌的背景下，珠澳联合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恰逢其时。
（一）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具有很强的必要性
一是引领数字经济浪潮，建设粤港澳大湾区科技走廊的重要手段
一方面，数字经济是全球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2018年2月26日，在人民日报经济周刊版发布的《做数字经济领跑者》一文认为，“以信息技术为代表的新一轮科技和产业革命爆发，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了强劲动力，既催生了数字经济，同时也帮助传统行业进行全面的数字化转型，实现更好的创新发展”，“当前，中国正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深入推动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数字技术，深度拓展先进技术的场景应用，必将成为撬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也将引领世界数字经济大潮”。另一方面，数字货币是数字经济的关键要素。数字经济需要数字金融，数字金融需要数字货币。目前有不少国家正在研究中央银行数字货币
(CBDC) ,希望为数字经济提供合法的主权。自2016年初，中国人民银行就开始探讨发行央行法定数字货币可行性和实现路径。虽然数字货币与法定数字货币的法律属性不同，但其内在运行机制相同。因此，珠澳作为粤港澳大湾区科技走廊的重要组成部分，有必要在数字货币领域为数字经济和数字货币的发展推行先行先试的创新举措，而将数字货币行业执牛耳者——数字货币交易所吸引至澳门可成为其中重要的举措之一。
二是调整产业结构，推动澳门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方向
澳门的产业结构以第三产业为主，而第三产业则以博彩业为主。澳门统计暨普查局的最新数据显示（2018年相关数据尚未公布），2017年第三产业的GDP占比为94.9%，其中博彩业的GDP占比为46.9%，几乎占据澳门GDP的半壁江山，是澳门产业结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2017年，澳门博彩业的GDP为1952.74亿澳门元，创造的税收收入约为1032.63亿澳门元（此为2017年澳门直接税的收入，博彩业创造的税收占直接税的99%以上，因此直接税约等于博彩业创造的税收）。如将全球前十大数字货币交易所总部都吸引至澳门落户，则将为之创造可观的GDP和税收收入。链塔智库2018年5月13日统计，全球前十大数字货币交易所总收入为0.17亿美元/日，以当日人民银行汇率中间价计算，全球前十大数字货币交易所年收入约为502.76亿澳门元。这还是处于数字货币交易所发展的极早期，随着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发展壮大，其所创造的GDP和税收收入也会快速增长。
三是深入跟进数字货币行业，与全球建立有效链接的重要窗口
中国要在数字货币领域与全球保持紧密联系，澳门就是具体执行的最佳角色。从中国内地看，为了打击非法集资、洗钱等犯罪行为，内地已对数字货币的产业链进行了严格的限制和监管，目前中国内地的数字货币投资者数量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从中国香港看，虽然中国香港的数字货币交易所发展较好，但是其体量在香港的金融体系和产业结构中占比非常小，香港并没有将其作为重点行业进行培养。在此背景下，如果澳门可以在数字货币领域扮演全球联接中国的重要窗口这一角色，吸引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入驻，那么就既有利于中国在数字货币行业保持最前沿的敏锐触觉，又可以有效监控中国内地不法分子利用数字货币开展的犯罪活动。
作为一个高度全球化的行业，数字货币已经渐成气候。当前，在数字货币实践和理论层面，中国已经落后于发达国家。自从2017年的9.4 禁令发布之后，在中国内地，数字资产和数字货币的公开讨论及试验已被视为禁区。与此同时，欧美发达国家则不断举行与数字货币相关的听证会和研讨会，允许数字货币项目在监管沙盒中进行有序试验。2019年6月Facebook发布的Libra项目覆盖了全球超30
亿互联网用户，具备比很多单一国家央行都更强的铸币权，这个由企业组成的Libra协会可能会成为超主权的金融势力。在Facebook发布Libra白皮书的第二日，G7 集团计划7月出台对libra的评估报告，谋求实现联合监管。2018 年11 月，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也公开表示，“数字货币可以是中央银行的，也可以是私营部门的，也可以两方面合作”。
（二）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具有很强的可行性
1.澳门拥有吸引数字货币交易所的行业基因
从某种程度上看，数字货币交易和博彩业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一方面，澳门对于博彩业拥有较为丰富的监管经验，相关经验可以直接运用到对数字货币交易所的监管上。另一方面，澳门在博彩业上建立的品牌形象有利于获得全球数字货币投资者的认同和信任。
2.澳门拥有吸引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制度基因
澳门“一国两制”的体制优势正是吸引数字货币交易所从业者的制度保障。一方面，数字货币从业者，尤其是交易所的从业者需要较为自由的制度环境；另一方面，数字货币的投资者全球分布广泛，大多数投资者所在的国家和地区与澳门拥有相同的交易习惯。
3.澳门拥有吸引数字货币交易所的科技基因
粤港澳大湾区中，包括了腾讯、华为、大疆等一批高科技互联网企业，这些企业在行业里发挥着引领作用。在2019年2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纲要》中，科技产业所占篇幅很大，“科技”一词在《纲要》中出现次数高达76次。《纲要》提出，要在大湾区建设全球科技创新高地和新兴产业重要策源地，指出要加强科技创新合作，推进建设“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科技创新走廊，探索有利于人才、资本、信息、技术等创新要素跨境流动和跨区域融通的政策举措，共建粤港澳大湾区大数据中心和国际化创新平台。
四、前店后厂，建设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
（一）澳门是店，集各地区制度之所长，建设全球头部数字货币交易所和新兴去中心化交易所的聚集地
综合美国、日本、韩国、中国香港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建设经验，澳门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开展制度建设，打造安全规范的交易环境，吸引全球头部数字货币交易所和新兴的去中心化交易所入驻澳门或在澳门开设分支机构，鼓励全球投资者将澳门的数字货币交易所作为首选交易场所，将澳门建设成为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
1.为数字货币交易所的从业者建立公平的竞争环境
（1）成立监管机构，制定监管规则，开展沙盒监管，向数字货币交易所发放经营牌照。建议澳门针对数字货币交易所成立相应的监管机构，
制定相应的监管规则。若监管机构认为数字货币交易所营运者能证明其致力依循应达到的严格标准，该平台营运者将被纳入监管机构的监管沙盒。在最初的探索阶段，监管机构将与平台营运者探索厘定交易所是否适宜受到规管。若监管机构作出正面判断，便会考虑向合格的平台营运者批给须受发牌条件所规限的牌照。
（2）制定相应的风险合规管理规则。主要包括以下四个规则：
交易所信息披露规则。制定明确的信息披露规则，确保投资者充分了解买卖数字货币及使用其交易服务的性质及可能承受的风险。
数字货币上市前的尽职调查规则。在允许数字货币交易前，平台营运者应该先对其进行所有合理的尽职审查，并且应设立及披露准许买卖数字货币的准则。
了解客户(know-your-customer, KYC)规则。在为客户提供任何服务前，作为了解客户程序(KYC)的一部分，平台营运者应评估客户在数字货币（包括数字货币相关风险）方面的知识。
数字货币交易规则。作为确保投资者充分了解数字货币交易平台运作方式的额外保障措施，平台营运者应拟备并在其网站上公布有关平台营运的详尽交易规则。
2.为数字货币投资者建立安全的投资环境
（1）建立预防投资者进行市场操纵及实施其他违规活动的相关规则，数字货币交易所营运者要采用由信誉良好的独立顾问所提供的有效市场监察计划，以识别、监察、侦测及预防其平台上出现的任何市场操纵等违规活动。 而且，为了维护市场公平和稳健，数字货币交易所营运者应订立书面的政策和程序并予以实施，以便识别、预防和举报任何进行市场操纵等违规活动的不法分子。
（2）建立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员工交易规则，建立管治员工进行数字货币交易的书面政策及程序，以消除实际或潜在的利益冲突。
（3）建立数字货币投资安全规则，数字货币交易所运营者须在澳门为客户的款项开立和维持一个或多于一个的独立账户，而该账户须指定为信托账户或客户账户。数字货币交易所运营者若代表客户持有数字货币，则应确保客户的数字货币存放在已被指定为客户账户的独立账户内，该账户须以代表客户持有数字货币为开立目的。数字货币交易所运营者应该在线下储存相当数量（例如98%）的客户数字货币，以尽量减少因系统遭入侵或黑客攻击而造成损失的风险。
（4）为数字货币的托管建立保险规则，数字货币交易所营运者应就保管数字货币的相关风险（如盗窃或黑客入侵）投购保险。 保单要为交易所营运者以在线储存方式持有的数字货币提供全面保障，及为运营者以线下储存方式持有的数字货币提供绝大部分（例如95%）保障。
3.为跨境资本流动提供建立严格的监管环境
制定规则规范资本流动，打击洗钱及恐怖分子的资金筹集活动。数字货币交易所运营者应确保其相关系统能够充分管理洗钱和恐怖分子资金筹集的风险。
（二）珠海为厂，构建粤港澳大湾区区块链研究和应用的高地
1.吸引数字货币产业链中符合中国内地监管政策的环节聚集珠海
围绕着数字货币，数字货币行业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条，包括区块链项目方、矿机厂商、矿池、矿场、交易所、投资机构、钱包服务、支付服务、媒体服务等。珠海应制定政策，大力吸收不受中国内地监管政策限制的环节聚集珠海，包括无币区块链项目方、矿机厂商、矿池、矿场、投资机构、钱包服务、支付服务、媒体服务等环节的机构，为将澳门打造全球数字货币交易所之都提供全产业支撑。
此外，珠海政府可借鉴Facebook的Libra项目思路，
推动粤港澳大湾区内有实力的机构（包括第三方支付企业、互联网企业、技术和交易平台、电信企业、区块链企业、风险投资机构、著名智库和研究机构）共同成立独立的非营利性成员制组织（总部设在横琴），以人民币为储备资产，研究开发人民币稳定币项目。协会的成员系统由运作人民币稳定币项目的区块链验证者节点网络构成。初期，该稳定币项目可围绕一带一路客户的跨境支付结算需求，在珠澳跨境支付结算领域进行试点，提升跨境结算的效率、降低跨境结算的成本。后期，运行较为成熟之后，该稳定币项目可选取具有庞大客户基础的科技企业或者零售企业进行试点，扩展应用领域，用于境内支付结算、普惠金融、消费金融、财富管理等领域。
2.根据《粤澳合作框架协议》为聚集在澳门的数字货币交易所及相关工作人员提供便利化的条件
一是为交易所的相关工作人员在横琴跨境就业和生活提供便利化条件。二是为交易所在横琴设立后台服务机构提供便利化条件。
作者：唐时达 徐晓宇 储怀英
作者简介：唐时达，经济学博士，高级经济师，毕业于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在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从事了博士后研究工作。
徐晓宇，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金融学硕士在读，致力于区块链与数字金融的研究，作为主要成员参与了多个高端智库的重大课题研究。
储怀英，金融学硕士，毕业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曾任职于多家顶级投行担任投资总监，致力于量化及程序交易的研究与实践，管理数只数字货币量化基金。
文章来源：海盗号“币湾财经”，2019年10月25日（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