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市一高新校长贵族的一所学校校长是不是叫李欣

又是一个倒霉的二月二十八日(续)
今天下午的两点钟,我准时去了公司。到财务室去结算这一个月零三天的工资。这下好,我可长了见识。原来他们用公司自己制定的计薪方式,把春节时国家法定的三天假期的加班工资,自行按照1:2的比例来计算了;把剩下的由两个双休日所组成的四天假期的加班工资,也是按照1:1的比例来计算的。并且没有计算那7个加班工作日,本身就应该具有的工资在内。我在这里暂且不说,国家《劳动法》是怎么规定加班工资的计算方式。我只是奇怪,公司的财会人员,怎么就能算掉了,那7天工作本身该有的工资的呢?这样一来,我这月应得的750元工资中,不是已包含了7天的加班工资的一部分了吗?我当即给会计指出了错误,可她却说是公司规定这样算的。唉,我有什么法呢?公司有自己的计薪方式呢。好象咱们国家制定出的《劳动法》,对公司无效似的。他们这是在跟打工者们,玩儿数学游戏。欺负处于弱势中的我们不懂数学原理,不懂法律,更不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不受侵害啊!
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这个公司在新员工刚来报道时,会给我们看一纸入职须知。那上面写着“员工在入职三天以后,将由公司为大家购买综合保险,费用为100元。公司为大家出一半的钱,员工自己承担另一半费用。如果员工未干满半年就辞职的,将由个人全部承担。”可是我们大家都不知道,公司是否真为大家购买了这个保险,而且是不是每人都买得有。因为大家都知道保安这种职业,流动性是很大的。如果公司真为我们买了保险,那就该拿出凭证来,让大家清楚地知道公司为我们做了这些事情。这可是好事啊!用不着遮遮掩掩地。提高管理透明度,本身就有利于公司的发展。另一个不解之处是,公司在我辞职,上交保安服时,收取了我四十元的服装折旧费。而那些服装本来就是旧的啊!为什么还要收取这个费用呢?难道通过这么几次三番地收取这笔费用,它的成本还没有收回吗?看来这些人的数学是学得够好的啦。
&&&下午6点,当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工作过一个月的那所学校,经过前大门岗时,被队长和几个保安拦住。他们要我解释一下,我在公司办理辞职手续,结算工资时,为什么要向公司领导,反映那些学校保安队存在的问题。尤其是说出了,春节期间整个保安队里只有7个人值班的事实。这样一来,回家去休了二十多天假的那四个人,就会拿不到这月的工资。于是他们都把我当做了众矢之的,大有不得到个说法就不让我走之势。而且其中那个叫李欣的夹江小伙,还向我动起了手。好在傍边的几人将我俩分开。我真不明白,他怎么反倒有理了?不过,虽然没打成架,但队长却让我掏了50元钱出来,才让我离开。因为除夕的晚上,在吃完我为留守值班的几人做的团年饭以后,我给自己家里已经过世的几位老人烧了香、蜡、钱、纸,以示纪念。但我当时是在门外的院子里烧的,可不知道怎么就把门岗里,那部放在桌上的,内线电话的外壳给烧坏了。虽然并不影响它的接听和拨打,但队长仍然要我赔偿了50元钱。收了钱以后,他给我出具了一个收条,然后才放我离去。唉,我明知道他这是在报复我,但我又能拿他怎样呢?一个管理者所具有的素质,就应该是这样的嘛!哈哈!我只能一笑了之。哈哈!
这就是我最近的一次打工经历,充满了无奈,充满了委屈,也充满了被侮辱、欺骗和盘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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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里。  优雅的钢琴曲舒缓的流淌着,淡淡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和别墅里柔和的灯光消融在一起,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怀里搂着娇小纤细的女人,随着旋律轻轻地旋转着。  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像一对甜蜜的恋人。  他一直这样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没有生气的娃娃,轻轻地跳着缓慢的舞步,她像猫儿一样在他怀里安睡,他的心有种从未有过的安定,只想这样一直搂着她。  低沉的嗓音带着魔魅的蛊惑:“韩曦,你该醒了。”  韩曦像小猫儿一样嘤咛一声,却扒在他的怀里不愿意醒来。她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感觉却很美妙,尤其是……她特别喜欢这张床,她从没睡过这么温柔的床……  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像是在捧着珍宝:“韩曦,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他的声音似有魔力,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恍惚而迷离的明眸渐渐恢复了焦距,待看清他的脸之后,吓了一跳:“宫……宫轩墨?!”  英俊逼人的五官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唇畔弥漫开了笑意:“不错,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两人近得几乎没有的距离,让她的心跳得十分厉害,她想推开他,奈何他不许。  她心慌意乱,只觉得身体感觉好奇怪,全身使不上力气:“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宫轩墨双手扶着纤腰,继续搂着她随着乐曲旋转,声音低沉柔和:“你刚刚被绑架了。”  她的心立即提了起来:“那,那是……是你救了我?”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似带着一丝邪魅:“不,是我绑架了你。”  【不,是我绑架了你……】  这句话在韩曦的耳边回荡了三遍,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觉得这是个玩笑,可是却半点都听不出玩笑的意思。  宫轩墨是什么人,自从三年前接管了宫氏S-LONG,就没人敢去估测他的身家,霁城恐怕找不出比他更金贵的男人了。  韩曦硬着头皮的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接着他的话茬:“你绑架我?赎金千万别定太高哦,我在我们家的待遇你也是知道的,爸爸是不会愿意出太多钱来赎我的。”  宫轩墨低低的笑着,优雅修长的手指点住了柔软似花瓣的唇:“小曦,我生气了。我今天生日,你居然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韩曦难过的咬着唇,低下了头,不是不想看到他,而是不想看到宫轩墨和韩玥出双入对的样子。  为了掩饰心中的落寞,她撒了一个拙劣的谎:“那个,这个暑假我都在孤儿院做义工,我的零花钱又被老爸克扣了,所以,我没钱给你买生日礼物。所以,不好意思去。”  猝不及防的,修长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啄上她的唇瓣:“生日礼物,这就够了。”
  韩曦觉得自己的脸颊被抓得生痛,皮肉都快被她的指甲刺破了,她用力的想掰开韩玥的手腕:“你疯了!放开我!”  房间里那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全家,纷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了韩曦的房间。  可是就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韩玥忽然抓住韩曦的手猛地往她身上一使劲儿一拽,韩曦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扑向了韩玥,可是最后抓着她的手松开了,倒在地上的却是韩玥。  韩曦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的韩玥,刚想伸手去拉起她,就被哭天抢地跑过来的小妈一把推开了。  小妈心疼的扶起在地上的韩玥,尖酸刻薄的开了腔:“滚开,不要你假惺惺的,你竟然敢动手打你姐姐!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真不该把你捡回来!”  韩富川板着一张脸望着满屋子的狼藉:“怎么回事?韩曦,你打了你姐姐?!反了你了!”  虽然强忍着,但是滚烫的眼泪还是砸到了地板上:“如果我真的要造反,那我应该冲到二姐的房间里去打人。可事实上,这是我的房间。”  韩富川向来偏袒二女儿,此时也不例外,他语气柔和的询问着韩玥:“韩玥,你告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爸,今晚我们全家都参加轩墨的生日宴,只有韩曦没去,手机也打不通,我担心妹妹,一直在房间里等她,她直到现在才回来。我不过多问了一句,她就和我动手。”  听到宝贝女儿被无辜打了,韩富川显然很愤怒:“韩曦,这么晚了,你究竟去了哪里!”  韩曦紧紧的揪着被扯坏的衣襟,低着头倔强的咬着唇。她本来是在学校里面传海报的。可是被宫轩墨劫走了。可是,她怎么开得了口。  而在韩玥的眼中,韩曦这幅‘娇羞’的模样简直是对她无言的挑衅!她愤懑的眼神里流出了恶毒:“韩曦,你才十八岁,就大半夜的跟男人鬼混了,我们韩家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你要这样作践自己,你这样很伤爸爸的心,你知道吗?”  韩曦擦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这些年来,这家人乐此不疲的扮演着上流社会里的和睦有爱的家庭,也不知道究竟是想骗别人还是想骗他们自己。  她忍够了。  韩曦缓缓的抬起头。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照你这么说的话,十八岁和男人鬼混确实是早了那么一些。毕竟你是十九岁才跟男人出去酒店的。第二天还上了头条。”  一家人的脸色瞬间煞白,虽然韩玥和宫轩墨订婚是他们家的荣耀,但是,韩玥用的方式并不光彩。  韩曦想,这样就能让他们闭嘴了,没想到韩富川却快步走向前来,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没大没小的东西!你不知道这时宫家最忌讳的话吗!以后再敢说就打断你的腿!”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捧着电话跑进了房间。  “老爷!是宫大少爷打过来的电话,他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找您。”  韩富川接过电话,就连脸色都变得眉开眼笑了:“轩墨啊,这么晚了,找伯父有什么事吗?”  宫轩墨在电话的那一头,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韩富川那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因为他最近用了些手段,表面上宫家S-LONG和韩氏风风光光的合作,但是实际上,韩氏几个性命攸关的大项目几乎是捏在了他的手上。  低沉醇厚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伯父,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一问韩曦到家了没有。刚刚派车送她回去,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韩富川惊愕了片刻,这通电话的信息量太大,显然他还是没有理顺。难怪他的这个未来的女婿对韩玥总是不咸不淡的,原来是看上他刚刚发育好的小女儿。  韩曦不知道他们在电话里说什么。但是,看见爸爸用诡异的眼神打量着她,她约莫感觉到了,似乎是和她有关。  带着精明商人特有的狡黠,韩富川腆着笑脸继续对着电话说:“哦,原来我们小曦是在你那里打扰啊。她刚刚回来,正好我们都没睡,就坐在一起喝喝茶、吃吃点心,聊聊家常。”  电话的那头,菲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伯父家庭和睦,真是让人羡慕。我有话想对小曦说,麻烦您把电话给小曦。”  韩富川捂住电话,狠狠的瞪了韩曦一眼:“不要乱说话。我们现在得罪不起他。”  韩曦接过电话,低沉着声音就对着电话喊了一声:“姐夫。”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沙哑的声音,让宫轩墨的心头微微一震,妖异的眸色变得更深了:“小曦,你哭了吗?”  韩曦咬着牙把眼泪逼了回去,答非所问的说:“我和二姐正在一起喝茶赏月,你知道,姐妹之间有很多亲密的话要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宫轩墨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开了口:“看来,今晚真不应该放你回去。”  韩曦重重的闭上眼睛,心头一阵扯痛,指甲紧紧的嵌进手掌心,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生活在这样一群人中间?!  也许是沉默的时间太长,宫轩墨接着缓缓道:“小曦,如果你承受不了,随时来找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他在蛊惑她!她不敢再继续听,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动摇。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韩曦就慌乱的把电话直接从二楼的窗户扔了出去,然后还‘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窗,她这才舒了一口气,就像把什么大魔王封印在了窗外的黑夜里。  韩富川勃然大怒:“你个混账东西!你竟然敢扔电话!”
  韩玥狼狈的扶着墙,踉跄的站起来,对着韩曦勾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韩曦,我和他的婚约是不可能解除的。你想清楚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说完,韩玥就让她亲妈搀扶着离开了。  韩曦坐在满地狼藉里,背靠着墙。爸爸还没走,显然她爸爸了解宫轩墨是一个不达目的不肯善罢甘休的男人,更何况……他的话都没有说完。  她知道,她爸爸等会会逼着她一起讨好宫轩墨。  果然,不多一会儿,佣人们就提心吊胆的又捧着电话进来了。  “老爷,宫大少爷的电话,找三小姐的。”  韩富川却直接拿过了电话,放了免提,满脸堆笑的对着电话说:“轩墨啊,刚刚不好意思,小曦手滑不小心把电话摔落到地上了。”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一声优雅地轻笑:“是吗?”  韩富川接着说:“是啊,小孩子不懂事嘛。”  电话里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沙哑而性感:“不小了,已经成年了。”  那蛊惑一般的声音,让韩曦听得耳根一阵发热。  “伯父,我明天有一个私人的游艇派对,您一定要让小曦过来玩。”  宫轩墨话说得这样直白,韩富川显然有些不悦:“轩墨,我让小玥去做你的女伴,你们的婚期是三个月之后,你们两个应该多在公众场合出现。这样对我们……”  宫轩墨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淬了冰,冻到了骨子里:“伯父,韩玥没有空。”  韩富川一时间没有明白宫轩墨的意思,立即笑着解释:“像我们家小玥这么聪明能干的女孩子却是不多。身为韩氏财务总监她确实很忙。不过只要是陪你,她无论如何都会有空的。”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冷冷哂笑,打断了韩富川的话:“难道韩玥没有跟伯父说吗?韩氏财务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她忙得焦头烂额。”  韩富川的脸色立即阴郁了不少,显然这个消息并不让他感到震惊,只是他没料到宫轩墨会如此堂而皇之的提出来。  韩富川阴着一张脸,口气也不是很好:“现在太晚了,小曦都已经回房间休息了。我明天会转告她的,去不去,由她自己决定。”  宫轩墨意味深长的轻轻一笑:“我相信我不会失望的。伯父,晚安。”  电话刚刚挂断,韩曦就对着韩富川说:“爸爸!我不能去!”  韩富川伴着一张冷酷的脸:“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不’字!”  韩曦的心凉了半截:“如果他要我陪睡呢?!”  韩富川皱着眉头,斩钉截铁的说:“当然不行!”  韩曦感到十分的意外,爸爸向来不把她当回事,原来竟是她误会了父亲吗?原来,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吗?
  可是正当她满怀感激的心望着爸爸的时候,韩富川走到门口,好像是不放心她,又回头叮嘱了韩曦一句:“我现在就去和你姐姐好好谈谈,看看问题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小曦,在我没跟宫家的那个混小子谈好条件之前,不要让他睡到你。”  韩曦愣住了:“谈……谈条件?”  意思是,父亲打算把她卖了?!  韩曦气得手都在抖,她快步走上前去出其不意的把韩富川一把推出了门外,“砰”的一声狠狠的关上门,反锁!  韩富川没料到韩曦敢这么忤逆他,用脚狠狠的踹了一下门,粗暴的咒骂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才愤然离开。  韩曦用身体紧紧的抵住门,韩富川踹门的那一脚就好像是踹在她身上一样,力道很大,震得她全身发麻。  背靠着门板,无力地滑下。她抱着膝盖跌坐在地上,望着窗外无边的黑暗,眼泪忍不住往下流。  第二天早上,韩曦去餐厅吃早餐,一家人气氛很怪异,没一个有好脸色。  一向嚣张跋扈的小妈李欣茹的眼圈熬得红红的,眸色黯淡。韩富川眉头紧锁满脸的阴郁和不悦,而韩玥则是没有出现。  韩曦把喝完的牛奶放下,缓缓的说:“爸,有件事情我要告诉您。”  韩富川和李欣茹一起抬起头看着韩曦,因为韩曦是要‘告诉’他,而不是请求。  “我要去奥地利学音乐,音乐学院交换生的名额,我拿到了。我希望爸爸能支持我。”  虽然韩富川知道,他的这个小女儿平时的忍气吞声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至少会装,她何时敢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过,这就让他想起了,也许是有宫轩墨给她撑腰。  如此一想,韩富川狠狠的瞪着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乌黑柔顺的长发掩着半张美丽的小脸,韩曦淡漠的望着韩富川,语调平静的陈述着:“就算爸爸不支持,我也会去的。如果有必要,我会脱离韩家的户籍。毕竟我现在已经年满十八岁,不需要监护人了。”  韩富川勃然大怒,挥臂一扫,把半个餐桌上的食物全都扫掉了。  小妈李欣茹见状,赶紧讨好的帮韩富川拍背顺气:“老公,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早说过她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把她伺候得像千金小姐一样,她却从未当我们是爸妈。”  韩富川指着韩曦的鼻子骂:“脱离了韩家的户籍,就休想得到韩氏的股份和地产!我会冻结你名下唯一的那栋别墅,你休想把它卖出去!你要滚就给我滚远点,不要在霁城要饭,丢我的脸!”  韩曦悲哀的望着父亲,在他的眼睛里,只有钱和女人。
  那栋海景别墅是韩富川送给韩曦的生母。妈妈去世之后,就转到了韩曦的名下。几年前,通过宫轩墨的帮助,她已经悄悄的把别墅卖掉了。在韩家十年,父亲给的零花钱她都没有乱花,全部存了起来。她等的就是今天。  这时候,韩玥一袭热火的银色长裙礼服,款款从楼梯走下,风采照人:“爸,您不能让她走,就这样太便宜她了。您生她养她,现在是她报答您的时候了。”  韩曦抬头看到韩玥这一身盛装打扮,就知道韩玥要顶替她去参加游艇派对。  韩玥说完恶狠狠的瞟了韩曦一眼:“爸爸,韩氏的股价跌得已经经不起任何负面新闻了。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用韩曦和有实力的财阀联姻。”  韩玥的言下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毕竟用韩曦讨好宫轩墨,对韩家来说不光彩。  言毕,韩玥还将手上的一堆资料递到韩富川的面前:“爸爸,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如果和这些企业联姻,韩氏肯定会有所转机。我也相信妹妹,绝对有这个本事。”  韩曦趴在餐桌上,默默地咬着面包,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其实联姻也不是不可以,她今年才十八岁,没到法定年龄,只能订婚。也就是说,她有至少两年的时间去想办法悔婚。而现在,只要她订婚了,爸爸也就不会再逼她了。宫轩墨对她应该也会……有所收敛吧。  “爸爸,我也觉得姐姐说得对。我去相亲,并且和您中意的财阀继承人订婚。但是我有条件,完成订婚之后,我就要去奥地利留学。”  韩富川狡诈的眯起眼睛:“我尽量满足你的条件。但是,从今天起你必须休学,直到你完成订婚为止。”  没办法,她也只能答应了。  她有时候甚至怀疑,当初父亲肯将她接回来当成女儿来抚养,主要是因为她继承了生母的美貌。毕竟,像他这样的奸商,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  按照爸爸的指示,相亲从今天开始。  相亲定在中午一点,时代广场的Romance旋转餐厅。  韩曦要相亲的对象是江城集团的二公子,江沐晨。  她身穿一身优雅的米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编织起来,用精致美丽的发卡简单的盘在脑后,透着一股名媛的高雅,自从她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相亲,自然要端庄、高贵、优雅,这个她还是懂的。  韩曦才坐下没一分钟,侍者就端着一杯椰子汁走了过来。  “小姐,有位先生为您点的。”  这是她最喜欢喝的饮料,韩曦疑惑的问:“哪位先生?他难道姓江的么?”  侍者摇摇头,说:“这位先生坐23号桌。”  韩曦一听,吓得差点把椰子汁都打翻了!
  宫轩墨有严重的洁癖,他在常去的餐厅都有专属座位,而他在这家餐厅的专属桌就是23号。  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逃走!  可是刚站起来,她就意识到了宫轩墨也许只是碰巧看见她来这家餐厅吃饭。  如果宫轩墨不知道她是来相亲的,那就更应该由她去亲自告诉他,她苦笑,难道她这是要向全世界宣战的节奏吗?  从前,宫轩墨带她来过这里几次。她凭着记忆走到23号桌,果然,远远的看到了一个健硕颀长的身影,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优雅的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风景,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在刀削一般俊美的脸上晕出淡淡的光,唇角浅浅的勾起似笑非笑,尊贵逼人。  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底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丝压制不住的喜悦。  但是她努力的把这种喜欢压制住了,语气尽量冷淡的对他说:“姐夫,谢谢你给我点的饮料。”  第二次叫他‘姐夫’,韩曦其实有些后怕。因为她心里清楚,韩玥在宫轩墨的眼里是怎样位置。  果然,她看到宫轩墨脸色蓦地一寒,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消失了,他转过头来,低沉的嗓音透着诡异的阴柔:“小曦,不要试图惹怒我。你知道我舍不得对你发火,所以,有人会替你遭殃。”  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她不敢直视,只得低下头,含糊的叫着:“轩墨哥哥……”  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嗯,过来坐下。”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魔性,而且不容拒绝。  双腿几乎不过大脑的就走到宫轩墨对面的位子上坐好了。等她坐下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真的不应该坐下。她这一坐下,等会江沐晨来了怎么办?三个人的相亲宴?!  如果韩曦说她是带着未来的姐夫一起相亲的,那江诚集团的二公子会怎么想?  韩曦此刻坐如针毡,她舔了舔唇瓣,有些紧张:“轩墨哥哥,我……我今天其实是来相亲的。我那边已经定了位置,我就不坐这里了。”  宫轩墨就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将一盘虾拿到面前,熟练的掐头去尾,剥好了放在干净的小碟子里,举止优雅得不行。他几乎从不吃虾,他剥虾仁这么熟练,是因为她最喜欢吃虾。  她瞟了一眼他面前摆的一桌的菜,也都是她最爱吃的。  从小到大,他是唯一一个会为她剥虾仁的人。从小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美丽这么骄傲的大哥哥,却独独对她一个人温柔。长大了之后,韩曦才知道,这也许叫做爱情。可是,她生活的‘家庭’,和所谓的亲人们一直都耳濡目染的教育着她,婚姻只是协议,与爱情无关。男女肉体上的关系只是交易,也与爱情无关。
  那她自以为的‘爱情’,究竟是什么?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韩曦不敢多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因为越看他就越让她困惑。她站起来,垂下了纤长漂亮的睫毛:“我……我真的要走了。”  她这句话说得没底气,虽然她站了起来,但是没有宫轩墨点头,她一步都不敢动!  宫轩墨似乎对她抬起一双溺着笑意的眼眸,蛊惑一般望着她:“你来相亲,选了我最喜欢来的餐厅,穿着我最喜欢看的裙子,梳着我最喜欢的发型,是因为想着我吗?”  韩曦恍然的,又慢慢的……坐下了。  相亲现在是她唯一的出路,她真的是很努力的在相亲。虽然今天相亲时间定得仓促,可她真的十分用心的准备了,可是,一不小心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应该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决定要订婚了,叫他以后不要再缠着她,然后很有骨气转身就走,可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韩曦刚刚坐下,就听到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清冷高傲的声音:“轩,她是谁,为什么坐我的位置!”  韩曦一抬头,看到一个长发飘飘,楚楚动人的气质美女,好像是当红的一线的大明星,顾飞飞。  虽然韩曦不想承认,但是她觉得,顾飞飞长得和她有点儿像。  显然,顾飞飞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倨傲而不悦的盯着韩曦的脸看。  宫轩墨优雅的长腿交叠,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味深长说:“顾飞飞,不是她坐了你的位置,而是你坐了她的位置。”  韩曦一时没听出宫轩墨这句话的意思。顾飞飞倒是马上就明白了,然后她嫉妒的瞪着韩曦。  韩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忽然看见宫轩墨朝着顾飞飞伸出手,一把将顾飞飞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顾飞飞受宠若惊,立即用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迷恋的望着他英俊宛如神袛一般的容颜,之前的冰冷倨傲全都消失不见了,柔顺的像水一样溺在他的怀里。  韩曦看到他们这么亲热,红着脸别过去,她再迟钝也明白了,宫轩墨认为她的‘位置’应该是坐在他的大腿上。  这个世界是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欺负她,宠她,调戏她,气她……居然能同时完成,韩曦觉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真的太弱了,全然招架不住。  她的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酸酸的委屈,美丽的双眸立即被一层水雾朦胧了,胡乱的说了一句:“这里……是公共场合,你们应该自重一些,姐夫……”  最后两个字,韩曦说得很轻,但是却很清晰。  听到韩曦称呼宫轩墨为姐夫,顾飞飞惊艳的望着韩曦,原来这位竟是韩氏地产的小千金,果然和传说的一样美貌!
  顾飞飞细细的打量下来,韩家的小千金确实美得叫女人都无从妒忌,雪白晶莹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精致如画的五官美得如梦幻一般,最美丽的莫过于那双明媚的大眼睛,好像琉璃般纯净,眸光灵动。  宫轩墨怀抱着美人,沉稳而悠然就像一个帝王,声音薄凉:“韩曦,你该知道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女人,没有之一。她很聪明,也很蠢,她像你的父亲一样没有丝毫原则。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我真的很想让她今天就这样消失在海里的游艇上。”  韩曦的心咯噔一跳,失口出声:“不,你不能这样做!至少她是爱你的……”  宫轩墨狭长的眸子里是深不可测的黑,淡淡的哂笑:“小曦,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不知道的话,我教你。”  说完,男人修长的手指就拈了一只剥好的虾仁,亲昵的喂到了顾飞飞的唇边。  韩曦不知道宫轩墨想干什么,但是,她能猜到宫轩墨想告诉她,顾飞飞就是一个爱他的女人。  顾飞飞忽然花容失色,苍白着一张笑脸:“我……最讨厌吃虾,会过敏,会吐……”  他的手微微一怔,显然还不知道顾飞飞有这小毛病,慵懒低沉的男声泛着冷冷的笑意:“那可真是遗憾了。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完全扮演我心上人的女人,以慰藉我的相思之苦。如果你消受不起我的这点小小的宠爱,那我们的关系只能终止了。”  明明是一番能将人心刺得鲜血淋漓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偏偏像最动听的情话,让女人明知道他的温柔和宠溺是海市蜃楼,是剧毒的罂粟,却心甘情愿的沦陷下去。  “不!我吃……”  顾飞飞慌乱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咬住了虾仁,艰难的嚼着,脸色都青了。  韩曦的小脑瓜里现在却是一片空白,她想的确是宫轩墨和顾飞飞的关系,包括上床吗?对于成熟的男人来说,这种事情很正常吧。  韩曦在心底默默的警告自己三遍,宫轩墨和谁上床都和她没关系!  韩曦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眼前的一对男女,她的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顾飞飞,海鲜过敏不是开玩笑的,严重了还有可能会休克。可是宫轩墨却没有丝毫要阻止顾飞飞的意思,韩曦蹙着眉头,忍不住说:“顾小姐,要不我替你吃吧。”  韩曦刚刚伸手过去拿盘子,就被顾飞飞抢先一步把盘子夺到怀里,又往嘴里塞了一只虾仁。顾飞飞为了防止自己吐出来,还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  顾飞飞非但不领情,反而是恶狠狠的瞪着韩曦,就好像是在警告韩曦不要多管闲事。  宫轩墨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了一度,他不喜欢,也容忍不了任何人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心爱的东西。
  宫轩墨的俊美狭长的眼眸危险的眯起了一度,他不喜欢,也容忍不了任何人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心爱的东西。  他用一只手扣住顾飞飞的下巴,把她的视线强行扳回到他的眸底,慵懒的语调带着刻骨寒意:“想要呆在我的身边,就必须绝对的柔顺,装出来的顺从只会让我倒胃口。今天你已经让我倒足了胃口,午餐你就不必陪我吃了,回酒店等我,立刻。”  不带任何威胁性的话,却让人心生恐惧,顾飞飞捂着嘴巴,发出了一声娇嗔一般的呜咽声。她抬起头,对上那双让人迷恋又害怕的俊眸,浑身直哆嗦着从宫轩墨的怀里渐渐站起来,然后几乎是小跑离开了。  韩曦懊恼的低着头,早就把她来相亲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她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些宫轩墨和那个女人在酒店的房间里翻滚的画面。昨晚,宫轩墨还吻过自己,他的舌头,同样也会去纠缠那个女人,这难免会让她感到难受和恶心。  因为有些介意,终于她还是言不由心的问了一句:“你和她……睡过了吗?”  当韩曦意识到话已出口的时候,她肠子都悔青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质问这种事情,她以什么身份去问。  宫轩墨也是微微一怔,然后英俊的眼眉渐渐的荡漾来了深深的笑意:“还没有。不过,等会儿我会让人‘偷拍’到我和她出入酒店的照片,全城的人都会以为我在包养她。”  韩曦吃了一惊。宫轩墨竟然会对她说实话,而且他很明显是有预谋,他竟然也毫不避讳的告诉她,似乎完全不担心他的计划会受到任何的影响,这时何等无言的桀骜。  可是,韩曦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此时是带着微笑的。在听到他和那个女明星没有那种关系之后,就如同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  韩曦的这点小心思却没有逃过宫轩墨的眼睛,她的一颦一笑都分毫不差映入了他的深眸之中。  她那原本就漂亮得动人心魄的大眼睛,也不自觉的洋溢着因为喜悦而美丽的神气。  这样明艳的笑容,晃得他有片刻失神,让他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触碰。  温柔的抚摸。  韩曦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像触了电一样,身体立刻向后倾,可是她还是躲不掉他的触摸,因为她被座椅靠背挡住,她的背脊几乎全都贴在了柔软的沙发靠椅背上,她退无可退。  这就是她一直对他保持的态度,是躲开并不是反抗。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去讨厌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害她的事情,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可是韩曦也知道,宫轩墨是个很危险的男人,她根本惹不起,甚至躲不起。
  她不敢打掉他的手,也舍不得。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他对她做的这个亲密的小动作。八岁那年是她最黑暗的过去,而宫家十六岁的少年几乎成为了她唯一美好的回忆。  韩曦把脸蛋别过一旁,躲开那只干燥而温暖的大手,心底有些失落:“你可以找到很多爱你,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女人,但是不包括我。虽然看到你有了自己的家庭和情人们,我可能会有些不好受,但是,我相信只要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可以忘记你……不,我并不想忘记你,我会把你当成亲哥哥那样,永远怀念你。”  那一瞬间,宫轩墨唇角的笑容消失了,骨节分明的手渐渐变凉,他从她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线,深黑的瞳里清晰的映着女孩生涩而美丽的身影。  韩曦望着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他不做表情也没有言语,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半晌,宫轩墨才恢复了清雅矜贵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缓缓的开了口:“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到。所以,我才半点也不敢松手。小曦,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  她鼻子酸酸的,忽然很想哭,她的心里是想靠近他的,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必须离他远远的,否则她的人生就会变得混乱不堪,就像她的母亲一样。  韩曦垂下目光,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轩墨哥哥,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宫轩墨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望着时代广场旋转的风景,阴冷深邃的瞳孔里映着阳光明媚的世界:“用‘喜欢’两个字太肤浅了,你对我来说,就像温暖而明媚的阳光,很耀眼。”  “那……是爱吗?”  宫轩墨转过英俊的侧脸,妖异瞳色深深的锁着她略显娇羞又倔强的不退缩的样子,唇角勾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很遗憾,不是。爱是奉献、牺牲、相互成全,而我,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感。我不会为了你放弃任何东西,当然也包括你。”  她的心就好像在从云端一下子跌进了谷底,然后又被他稳稳的接住了,捧在手心里。  他说的话,韩曦似懂非懂。但是她听明白了一点,心里十分难受:“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不会爱任何人,也包括我?”  慵懒低沉的男音极致性感的诱惑:“韩曦,我并不想对你撒谎,但是,我知道女人并不介意男人说谎,她们只想听她们想听的话。所以,真话我只会对你说一遍。如果你以后再问我爱不爱你,你想听什么,我就会说什么。你想要我附在你的耳边,低声软语的说‘我爱你’,不管多少遍我都会对你说。”  他温柔宠溺的眼神就好像正在耳鬓厮磨着对她说‘我爱你’一样,韩曦情不自禁的一双冰凉白皙的手摸上微微发烫的脸。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想不顾一切的投进他的怀里,哪怕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爱她。  韩曦深吸一口凉气,鼓起勇气对上宫轩墨那双邪肆而蛊惑人心的眼眸:“所以,就算你该娶的妻子也还是会娶,该和女人逢场作戏也照做不误,那除了虚伪的爱,你能给我什么?”  修长的手拈起酒杯,香醇的红酒滑入性感的咽喉,迷醉的嗓音低沉的回答道:“我能给你我全部的宠爱,只要你想要,我甚至可以把全世界都捧到你的面前。”  她狠狠的咬着娇艳的唇瓣,她坚定的抬起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过干净单纯的日子,你给不了我,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我都不会选择你。”  她绝对不要再像母亲一样,去过着那种阴暗而混乱的日子。  目光带着审视,深邃眸底有些许兴味,漫不经心的语调里带着哂笑:“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  韩曦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扬起漂亮的眼眉:“如果你想让我爸爸来压我,你就想错了。虽然有些艰难,但是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宫轩墨肆无忌惮的欣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姿态,就好像她已经是属于他的东西。骨节分明的手虚虚的覆着半边眼眉,透过指间的阴影看她明艳的脸庞,不管什么时候,她的眼神都是如此的干净、清澈,神采奕奕。邪恶念头忽然从他的心底冒出来,如果他认真的和她玩一玩,她应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轻易的就被玩坏了。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盎然,那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韩曦虽然不知道宫轩墨此时心中对她有什么想法,但是宫轩墨的别有意味的目光让她的脊背一阵寒栗。  忽然,韩曦的手机铃声响了。韩曦赶紧摸出手机一看,是她刚看了相亲资料而存上的号码——江沐晨!  韩曦瞟了一眼宫轩墨,她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如果她想要好好相亲,就不能和这个男人待在一个空间里。应该把江沐晨支走,他们换个地方相亲。韩曦考虑了三秒钟之后,纤细的手指稳稳的滑下接听键,她用慵懒而沙哑的声音说:“喂,哪位。”  “韩小姐是吗,你好,我是江沐晨。”  年轻男人的声音清澈好听,听起来教养是挺好的,但是却流露着一股直男特有的爽快。  韩曦故意打了一个慵懒的哈欠:“哦,你好。为了跟您见面,我刚刚在美容院做脸,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可能要耽搁些时间了,抱歉啊。”  手机的那头,江沐晨的手轻微顿了一下,原来是游手好闲只知道玩乐消磨时光的千金小姐,他的语气里也没有可以掩饰他对她的鄙夷,语气有点冷:“没关系。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她当着他的面说谎话,看着宫轩墨的眸底溢出的氤氲不明的笑意,她忽然感到很紧张。  韩曦硬着头皮,随意报了个比较远的购物休闲中心的名字。电话的那头江沐晨却久久没有回音。  韩曦疑惑的问道:“喂?江少,你听到了吗?”  “哦,抱歉。我现在已经在旋转餐厅里了,看到了一位认识的人,好像是宫氏的总裁,先挂了。”  韩曦的脸色瞬间惨白!果然,电话被他掐挂断之后,她的身后不远处响起了一阵不慢不紧的脚步声,正在朝着这边走来!  宫轩墨笔直的坐在韩曦对面的餐椅上,修长的长腿交叠,微微向后倾了身,眸色深深的慵懒,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摆明了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韩曦清晰的看见宫轩墨深黑色的瞳里映着某个男人的背影,越来越清晰。  怎么办!  韩曦把心一横,立即站起来,几乎是在江沐晨在她的身后,开口和宫轩墨打招呼的那一刻。她就起身,几乎是扑进了宫轩墨的怀里。韩曦坐在他的大腿上,背对着江沐晨双手勾着宫轩墨的,一副亲热十足的样子。  宫轩墨和江沐晨都是微微一怔。不同的是,宫轩墨是因为温香暖玉在怀而心情大好。而江沐晨见到这一幕则是很尴尬,进退两难。  她料想到江沐晨见到这个情景,肯定会识趣的假装没看见然后转身走掉了。事实上,江沐晨却是也打算走掉了。  可惜,韩曦低估了宫轩墨,不要脸的程度。  醇厚低沉的男声在这一场尴尬的沉默中,寂然响起:“江二少,好巧。这几天正想着有空去拜访一下,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这么有缘,不如坐下喝一杯。”  说完,强有力的臂膀还随意且亲热环上了她的小蛮腰,粗粝的指尖似有似无的隔着布料摩挲着她的肌肤,让她一阵脸红心跳,头皮发麻。  好在江沐晨是个作风正派的好青年,他不满的轻咳了一声:“宫总,您好。看来你不太方便,我就不打扰了。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一向儒雅矜贵的宫轩墨,此刻却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清冷而傲慢得像是要碾压众生一般:“江二少爷,你这是不肯给我面子?”  就连韩曦都极少见到宫轩墨对谁这样咄咄逼人表现出敌意,因为出身名门宫家,教养良好的宫轩墨向来都是风度翩翩,嘴角总是带着清雅迷人的似笑非笑,骨子里则是清傲的冷漠,让人不敢多接近半分。  江沐晨再有骨气,都不敢折了宫轩墨的面子,否则他也不会远远的见到宫氏的总裁都要跑过来打个招呼。  江沐晨的脸上带着差强人意的假笑:“宫总哪里话,既然您都不介意我打扰了您的约会,那我就也不矫情了。”
  他赏花一般,挑起她的下巴,赏花一般的嗅了嗅香甜的脸蛋,笑意暧昧:“或者说,昨晚因为我不够无耻,没把你留下来,这让你有些失望?”  男人想让她明白,她是他嘴边的肉,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享用。可是他没有对她下手,所以,她要学会感恩戴德。  韩曦垂下绯红的小脸,既然宫轩墨现在还愿意带着面具哄她,她就没有必要不知好歹的去撕了他的面具。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从来不会欺负我,也不会伤害我。”  微凉的指腹缓缓的捻弄着小巧的下巴,他沙哑的说:“你知道我疼你就好。”  韩曦感受到他的隐忍,有些难为情:“那……那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要去找顾小姐吗?”  宫轩墨轻佻的圈她在怀里,挑眉问道:“你希望我去找她?”  韩曦凝眉,在肚子里来回掂量了一下,用尽量不会引起他不悦的方式委婉的说:“你的事情我不懂,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公众认为你的私生活混乱。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可是,我们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想用我的标准去衡量你,指责你。”  他玩味的沉沉一笑:“小东西,知道转移话题和含沙射影了。放心,我不想让你讨厌我,自然就不会做让你讨厌的事情。”  她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稍稍的远离了一些那个越来越搁人的东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曦正考虑着要不要建议他去洗手间解决一下,宫轩墨就抬起手,招来了远处的服务生。  韩曦本来想要说的话,但是看到服务生过来就立即打住了。  宫轩墨向服务生点了两杯冰水,韩曦有些迟钝:“我不渴。”  说着,他就捉住了一只冰凉而柔软的小手,就像冰块一样捂着发烫的喉结上,降温,暗哑的声音说:“不是给你喝的,是给我消火用的。”  指尖触碰到的炽热,吓得韩曦赶紧把手收回来:“烫……”  让他感到冰凉舒适的手抽走了,他依旧炽热难耐,可是他不敢再和她有更多的接触了,少女实在是太美好了,只是生涩而笨拙的亲了亲他,就好像在身体的深处点了一把火,烧得他都有些失控了。  韩曦看着服务生端来了冰水,她羞涩而小声的说:“我看,你还是让我起来吧,不然碍着你喝水……”  可是,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  俊美邪肆的眸子危危的眯了一度,带着轻佻的调笑:“那可不行。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坐在我腿上,给我挡着。火可是你挑起来的,就算你不帮我消火,也要帮我遮一遮。”
  韩曦感到很难为情,可是宫轩墨说得也在理,她却不知道怎么反对。  “宫先生,您的冰水。”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将两杯冰水放到桌面上,然后就十分识趣的垂着眼眸走了,不敢朝着男人怀里抱着的女孩多看一眼。  韩曦则是刻意的埋着头,躲避着餐厅周围的人是不是投向他们的目光。  论起环境优雅,这家餐厅在整个霁城里也是数一数二,高档的消费格调不是一般人能够出入的。所以即使是午饭时间,这里也不会人来人往的喧杂。  韩曦作为韩家最不受宠的小千金,上流社会里真正认得她的人并不多,可是,宫轩墨就不一样了,他本人比他的家世更显赫,霁城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他现在在这里明目张胆的抱着个女人,其效果不亚于和女明星双双出入酒店的房间。  韩曦十分不舒服的挪了挪,咬牙低声道:“再不放开我,我就喊非礼了!”  宫轩墨闻言,扶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用力往回一扣,迫使着她更加的贴近了一些,凡是他能贴住的地方都绝对贴得紧紧的:“好,你可以试试。我不介意和你一起上明天的头条。”  干净好闻的男人气息将她紧紧的拥住了,灼热而温暖的升温,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瓣,好像她有点渴。  正这么想着,韩曦就像鬼使神差似的慢慢的端起了餐桌上的一杯冰水,似乎她也需要消消火。  可是他却夺过了她手中的水杯,紧接着环在她腰间的铁臂用力的箍紧,随着一股力道往上一提,韩曦只感觉身体一轻,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就被宫轩墨从腿上抱下来,整个人都被抵到了一旁的观景落地窗的玻璃上。  后背贴着玻璃,裸露的肌肤上传来的阵阵冰凉让她的神经猛地绷紧。  这个姿势实在不堪入目,韩曦甚至听到了偌大的餐厅里传来了一两声轻微的惊叹。还好这里是十八楼,不然窗外的行人们早就热烈的围观成一片了。  男人身上一半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她的身上,韩曦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要干什么……你冷静……”  他逼近她,四目相对:“现在,就算我想干点什么,也干不了。例假不能喝冰水。”  韩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知道……”  宫轩墨放开了她的手,将从她手里夺过的冰水全都喝入了腹中,才沉声缓缓道:“那里,感觉到了。”  她忽然有种想钻进地缝里的感觉。不过,就算她有幸的能找到个地缝躲起来,宫轩墨也会把她揪出来的吧。  也就是她低头找地缝的瞬间,一不小心又瞥见了一眼笔挺的西装裤上的突兀,韩曦赶紧别过头去,不敢多看。
  韩曦坐在里面的座位,尽量和宫轩墨的身体拉开着距离,雪白的小手局促的不知道往哪儿放:“我……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么容易就……你昨天晚上……你那样对我,今天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强吻你……那我们也算是扯平了……那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吧……刚才,我只是逼不得已,而且多半还是被你逼的。”  宫轩墨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只有他才能听得懂的话,他的心底涌起了喜悦的苦涩。女孩太稚嫩,她并不知道能让她主动地亲吻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什么‘急中生智’或者‘逼不得已’,而是因为她在潜意识里愿意和他做亲密的接触,在她的心底是认可他的。  如果她能多和其他的男性交往,她是会明白的。但是,他从来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所以,他只能自己慢慢的‘教’她。  宫轩墨端起水杯,缓缓的晃荡着渐渐融化的冰水:“你是不是有点口渴。”  韩曦回过神,莫名其妙:“什么?哦,是有点,可是你不让我喝冰水……”  男人浅浅的勾着唇,优雅的抿一口,含在嘴里却并未咽下。  他缓缓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庞,就像是在尝试着抚摸一只还没有被完全驯服的小猫那样小心翼翼的,带着温柔的眼神,迷人的微笑。  像宫轩墨这样好看的男人温柔起来,对女人来说是很要命的。这样颠倒众生的微笑,她看了十年,到现在才稍微能把持得住……不扑上去。  她还是小的时候,她见到他的时候还都是直接扑上去要抱抱的,可是她那时并不明白,那些拥抱对少年来说,还有别的意味。  微凉的指尖顺着下巴娇小的弧度渐渐的滑向脑后,忽然扣住她的后脑,他低下头来缄住了她的唇瓣,将嘴里含的水缓缓地渡进她的嘴里。  心跳得好快,脑子也是一团浆糊也忘记了该怎么做,只是情不自禁的用手攀着他,配合着,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把他哺给她的‘温水’都咽下去了。  男色果然误人。  忽然,韩曦放在沙发座椅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惊醒了她,她这才想起来要推开他,两只手抵住他的胸膛,要拉开距离。  宫轩墨瞟了一眼显示屏,看到是江沐晨的来电,深黑的瞳里带着一丝晦暗冷笑,非但没有松开她,一改温柔辗转,开始狠狠的碾压啃噬了起来。  “唔?!”  她紧紧的蹙着眉,唇舌一阵一阵酥麻的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咬她,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手机的来电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她努力的想要挣脱开,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宫轩墨啃噬得就越凶残,就好像要将她的一切都吞进腹中一般。
  手机的来电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她努力的想要挣脱开,可是她越是用力挣扎,宫轩墨啃噬得就越凶残,就好像要将她的一切都吞进腹中一般。  直到手机的铃声停止之后,宫轩墨才放过了她。  韩曦还没来得及多喘两口气,她的手机就又响了,又是江沐晨打来的。  她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宫轩墨。  宫轩墨倒是浑然无事,有一丝心情愉悦,泰然自若的整理着领带,脸不红心不跳,就连薄唇都是淡淡的绯色,要不是看到他的原本整齐得纹丝不乱的衣襟刚刚被她揪出了些许褶皱,她甚至怀疑刚才强吻她的是另有其人。  她此时只想到四个字,衣冠禽兽……  韩曦滑下了接听键,可是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舌头又肿又麻,根本说不出话来。  江沐晨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喂,韩小姐吗?”  韩曦吃痛的揉着唇瓣,气愤的瞪着正在睨着她淡笑的男人。  她果断且迅速的把手机电池拆了,假装是手机没电了。因为她估计要缓一缓才能说出音色正常的话来。  唇瓣上被咬破的伤口让她不禁的抽着凉气,餐厅里三三两两投过来的异样的目光。她居然会失控至此,她懊恼的捂着被熏得通红的脸蛋,沙哑着声音说:“刚刚……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宫轩墨,如果你不自重,我以后也不会再尊敬你!”  说完,韩曦起身就要走。  宫轩墨却把长腿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英俊斯文的脸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幽暗的深处却是化不开的宠溺:“我最不想从你这里得到的就是‘尊敬’。你尊敬了我十年,而我等你长大等得很辛苦。可我还是忍到了现在。”  她的心跳得厉害,不得不说,抛开他的内心的邪肆阴狠,他的确是一个外表条件优秀到无比复加的男人,被这样一个男人款款的表露深情,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恭维。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被虚荣心冲昏了头脑。  韩曦眼眶红红的望着他:“你忍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直到现在才有足够的资本,你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否则,你当初就不会答应和我姐姐订婚,就算心里再怎么厌恶,这段婚约你也守了六年,不是么。”  宫轩墨的心蓦地一寒,这个小丫头比他想象中的要难哄得多。本来以为十八岁的女孩儿还没到明辨事理的年纪。  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心意。这样的理智而冷静,她去学音乐真是浪费。  当初,他最狼狈的样子都让心爱的女孩儿见到了,还铭刻在心。这真是让他很不爽,他阴柔的笑了笑,语调平淡:“你既然知道我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你就更不应该不识好歹的忤逆我……”
  当初,他最狼狈的样子都让心爱的女孩儿见到了,还铭刻在心。这真是让他很不爽,他阴柔的笑了笑,语调平淡:  “你既然知道我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你就更不应该不识好歹的忤逆我……”  宫轩墨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女孩将长裙的裙摆提过膝盖,直接从他的长腿上跨了过去,然后轻盈的落到了地上。  带着一股淡淡清香的风,掠过他的鼻息,那惊艳的瞬间分毫不差的落在他的眸底,薄唇情不自禁的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小丫头,总时不时的给他带来一丝惊喜。  韩曦心有余悸的瞟了眼餐厅里,因为每桌之间都有一些花草树木掩映着,距离还有些远,几乎没有人注意没有人看见她刚才的举动,只见远处一个十分有贵族气质的老奶奶碰巧抬头看见了,惊讶得微微的张着嘴,就连手里的捏着的一小块蛋糕都掉了下来。  韩曦从容的放下裙摆,转过身来对着宫轩墨:“轩墨……哥哥,我不知道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也许对你来说,我很弱,可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而且,你这样逼我,有没有想到当初你年幼的时候,也是被人这样逼迫的。你就不怕我,会变得跟你一样?”  宫轩墨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幽邃冷厉的望着她,默不作声。  韩曦最怕见到的就是宫轩墨这种阴郁的沉思着什么的样子,他这样的姿态即便是在最温暖最明媚的阳光下,他都似孤独一人伫立在无边黑夜里。一来让她觉得他让人感到恐怖,二来,让她也感到心疼。  良久,宫轩墨才缓缓的开了口,神色依旧矜贵清隽,温雅淡漠:“看来,你已经开始厌恶我了,不过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就算你不能温柔的对待我,我也不会怪你。我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待在我的身边。如果你感到痛苦而无法释怀,不必原谅我。”  韩曦望着英俊如斯的脸,忽然觉得有些迷茫,为什么这个男人说话永远都说得如此动听,哪怕是威胁你,强迫你。他几乎让人没有办法去厌恶他。  许久,她才寂然出声:“轩墨哥哥,十年了,小曦没有变,但是你变了。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你还喜欢我,而我却不愿意再靠近你的原因。”  这番话,韩曦是面带着微笑,眼含泪光说出来的。  字字诛心,他不知道痛不痛,只觉得鲜血淋漓。  直到心爱的女孩走远了,他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表情的脸,才化开了薄凉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伸出优雅修长的手,指尖凭空的描绘着女孩渐渐远去的倩影,然后狠狠的攥紧手心!  狭长的眸,如墨一般黑暗的瞳,浓得化不开。就是因为心一直都是冰冷着的,所以他才会病态的眷恋着温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小曦,你也变了,变得更加美丽了,更加坚强了。”
  人群熙熙攘攘的时代广场上,女孩纤细漂亮的身影逆着阳光在人群里缓缓行走着。  一个人很孤单,可是在人群里同样也很孤单。从餐厅走出来之后,她忽然发现,世界一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心里空落落的。  是因为和他决裂了吗?  尽管她家里有很多的亲人,可是却一点都不亲。其实,根本没有人希望她到这个世界上来,所以她一出生就被送到了孤儿院,知道八岁才被接回来。  某种意义上,从小就疼爱她的宫轩墨才是她意识里最亲的人。可是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晦涩难懂了,她不敢冒险。  韩曦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那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唇瓣,估计会肿到明天,还有唇上被咬出的伤口……韩曦这才明白过来宫轩墨为什么会咬她,这很明显就是不让她去相亲。可是,她如果不见江沐晨,回去之后要怎么跟父亲交代?  她叹了口气,细细的琢磨了下,然后立即摸出了手机,开机。接通江沐晨的号码之后,她清了清嗓子对电话说:“喂,是江二少爷吗?”  她原本清脆的声音却染上了带有女人特有的沙哑和娇腻,她自己听着都吓了一跳,这种性感的声音,似乎刚刚是被宫轩墨‘吻’出来的。  江沐晨似乎对她的声音变化差异之大而感到有一丝惊讶:“嗯,韩小姐?”  韩曦应了一声,眨了眨眼睛说:“嗯,我刚刚手机没电了。那个……我们换个地方见面吧,我忽然又不想吃西餐了,想吃地道的川菜,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川菜馆,哦,我已经在去的路上了,你不用来接我了。”  男人的声音显得礼貌却温淡,似乎还有些不耐烦:“好的。我现在去,地址告诉我。”  这家‘川菜王府’是大众菜馆,就在时代广场附近,她步行过去很近。她想起了川菜王府里的招牌菜香辣蟹,她第一次吃的时候,嘴巴比现在这个德行还惨,嘴唇也在咬蟹爪子的时候被戳破了。  到‘川菜王府’已经是中午一点半,有些食客都吃完离席了,韩曦默默的在大厅里转了个圈,然后看准一个客人刚走的位置,她就立马坐下了。  忙碌的服务生;立即迎上来,要给韩曦收拾一桌残羹,韩曦却制止住了,虚掩着羞于见人的唇部,说:“别,不用收拾了。再添一副碗筷,再给我上一盘香辣蟹,要变态辣的那种。还有,记住我刚才就一直坐在这里,不管谁问起,你都要这样告诉他。”  说着,韩曦就从钱夹里掏出一张红彤彤的人民币,直接塞到了服务生的手里。  她选择这个位置,就是因为餐桌上刚好就只有一副碗筷,和一盘吃了一半的香辣蟹。这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嘛……
  憨实的小服务生愣了一会儿,才怯怯的接过人民币,连忙答应道:“哦,好的。”  韩曦拿出手机给江沐晨发了一条短讯,告诉他说自己已经到了,还把她的座位号发给了江少爷。可是江少并没有回应。  过了好一会,韩曦新点的一盘香辣蟹都上了,可是江沐晨还是不见人也没来电话,韩曦闷闷剥着蟹肉,辣得真是变态,她用手剥,感觉都被辣椒腐蚀了,手指头又辣又痒的。  忽然,她不经意的瞟见一个西装革履的清俊男人,二十三岁出头,阴着一张脸朝她走过来。  江沐晨。  韩曦看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眼神确认了一下座位号,然后一言不发的瞪着她,眸光里有惊艳,有不屑,但是更多的是愤怒。  韩曦不解,愤怒?为什么愤怒?难道是他认出来刚才在旋转餐厅里和宫轩墨亲吻的女人是她?  韩曦淡定的整了整头发,她为了不让江沐晨认出来,已经重新买了一身比较潮且廉价的牛仔T恤,盘着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和刚刚优雅的名媛风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亲切随意的对江沐晨说:“江公子,请坐吧。”  江沐晨的俊脸黑得更加难看了,冷冷的说:“你知道我?”  少女似水般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把刚刚剥好的蟹肉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没见过,但是我提前看过你的资料。”  好辣!受了伤的嘴唇碰上变态辣香辣蟹,真是要命!  韩曦硬着头皮忍着咽了下去,心里把宫轩墨诅咒了千千万万遍。  江沐晨冷冷的望着韩曦:“你还调查过我,嗯?”  韩曦辣得不停的往嘴里扇着风,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说:“我想和你相亲,提前了解下你的情况,不奇怪吧。”  江沐晨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本来就可以隐忍着的,现在终于爆发了,他用力的一拍饭桌,近似于愤怒的低吼:“所以,这家饭店是你故意选的?文静是你故意泼伤的?你小小年纪,心机怎么这么重!”  周围的人都惊讶的望着他们争吵,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恶毒的坏女人。  韩曦莫名其妙的望着江沐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韩曦怎么也没想到,江沐晨竟然拿起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浇到了她的头上,把她浇了个透心凉!  这时候,一个瘦弱的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拽着江沐晨的手臂,带着哭腔央求着他住手:“沐晨,不是这位小姐,不是这位小姐用热水泼我,你弄错了!”  江沐晨白长了一副小白脸的俊模样,脾气却是又直又爆:“文静!你不要护着她!我都跟服务生问过了,她一直都坐在这里!你别看她长得美,心机重,心肠毒!她居然调查我,她就是冲着你来的!”
  韩曦苦笑不得的擦了一把湿漉漉的刘海,看到文静的半条石胳膊被热水烫得红彤彤的,聪明的小脑袋忽然有点想明白了。  肯定是原来坐他做的这桌客人,把江二少爷心爱的灰姑娘给泼了。刚好她坐了这桌,又刚刚好她用了一张人民币让服务生说她一直都坐在这儿。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文静纤弱的女孩苦苦的央求着江沐晨不要闹,不然她会丢了工作。韩曦没想到,这么文弱的女孩子却坚韧的像牛皮糖,任凭江沐晨怎么拖怎么劝都不肯离岗。  韩曦听着他们争吵,一边抽着纸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刘海,蓦地就看见远处的餐厅经理朝他们争吵的这一桌走来。  江沐晨从钱包里掏出一沓大钞,直接甩到了饭桌上:“文静,你缺钱你可以跟我说!我的女人不能在这里丢人现眼!”  文静咬着唇瓣,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韩曦眉头微微一皱,十分不说的望着江沐晨,这年头男人怎么都这么自以办是。她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直接扔到了江沐晨那张清秀的俊脸上。  江沐晨立即收声,微微一愣,转过头来满眼怒气的瞪着韩曦,对她无礼的举动即惊讶又愤怒。  韩曦倒是若无其事,一派淡定,只是眸光里掩饰不住一抹调皮的神气。  韩曦看到经理差不多走进了,她然后就装模作样的把桌子重重一拍,冲着文静说:“你们经理在哪里!我要投诉你们!”  饭店经理刚好走到他们身边,劈头盖脸的被这么一问,立即就懵了:“这位小姐,您好,我就是经理。”  韩曦佯装生气的把一整盘香辣蟹往桌上一扣,指着自己红肿不堪的唇,气愤的说:“什么玩意儿!把本小姐的嘴巴辣成这样!我老公说你们几句,你们的服务人员还敢顶嘴!”  文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着感激的眼神望着韩曦,连忙道歉:“先生,小姐,对不起。”  江沐晨听到‘老公’两个字,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韩曦一把抓起桌上的那一叠钞票,狠狠一甩,故意甩中江沐晨的脸,顿时钞票满天飞,神气活现的说:“我家老公有的是钱,专门砸你们这种有骨气的穷人!一句对不起一千块,接着说!”  此举迅速的激起了民愤,韩曦挑衅的对江沐晨挑挑眉,然后立即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飞快地跑了。  江沐晨站在原地脸都绿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是随着周围客人们的声讨声愈渐愈烈,他也不得不离开了。  韩曦刚跑出饭店没几步,身后就听到男人追上来的脚步声。  “站住!”  她站住了,因为她刚好也有话想跟江沐晨聊聊。
  韩曦转过身来,面带端庄优雅的微笑,悠然的望着眼前身着着笔挺西装,英俊斯文的男人。就好像刚刚在饭店里喜欢捉弄江沐晨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原本在脑后盘着的发髻全都放了下来,乌黑的披散着更衬得肌肤白皙如玉,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美丽的蝴蝶翅膀,轻灵秀逸,第一眼见她就觉得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青春窈窕的少女长得实在是赏心悦目。江沐晨失神的望着她几秒钟,只觉得火气都消了一半:“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韩曦丝毫不受他火气的影响,默默的打量着他,正派,自负,冲动,还心有所属,将来分手也不会很难。虽然智力上没有什么缺陷,但是比宫轩墨低了好几个段数,容易把握,真是个‘未婚夫’的好人选。  她莞尔一笑:“我想跟你订婚啊。我看你的条件,觉得我们很般配。”  江沐晨略显厌恶的说:“听说你是个包养情妇生的私生女,我觉得你有些配不上我。况且还有传闻,最近韩氏财务上出现了一些问题,我家也有顾虑。”  韩曦不悦的撇撇嘴,江沐晨居然当面就这么说她,教养偏低啊。  “我是私生女没错,虽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换言之,那也就说明了我父亲有钱有势,而我母亲美貌出众,那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你们江家虽然也有钱,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暴发户。而我就不同了,我爸爸是有钱人,我爷爷也是有钱人,我爷爷的爷爷也还是有钱人。呵!这就是大家俗称的豪门。江少爷,您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我相信您的家里的长辈肯定是知道的,否则以你的性格,今天也不会这么好脾气的迁就着和我东奔西跑。你打心眼里瞧不起在做兼职服务生的女友,那你就不要这么矫情了,和体面的豪门联姻,对你的事业也是会有所帮助的。”  江沐晨一时无言,显然没料到外表看起来这么单纯的女孩会这么的不单纯,而且竟然也被她点中了他的心思。  韩曦几乎是昧着良心,还要装得眉飞色舞的讲完了那一大段话。这样一来,江沐晨只会更讨厌她,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她有预感,江沐晨是她可以驾驭的男人。  她知道自己其实很聪明也很机灵。父亲企图控制她,姐姐则是想压制她,可是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摆脱他们。  唯独宫轩墨,他像一张网,她总是捉摸不透,也摆脱不了。更可怕的是,她会忍不住想他,然后靠近他……  “那我凭什么要选择你?”  清越的男音寂然响起,把正在想着某个人的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上江沐晨清俊的脸,江沐晨正炯炯的逼视着她。
  清越的男音寂然响起,把正在想着某个人的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对上江沐晨清俊的脸,江沐晨正炯炯的逼视着她。  其实江沐晨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算计和威胁别人,长大了还得了。  韩曦露出了一个她这个年纪特有的纯净的微笑:“如果在同样是豪门千金的条件下,我有两个优点。第一,我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把我带在身边很能给你长脸。第二,我年纪小。结婚的问题你可以晚几年再考虑。在这期间你既高攀了韩家,又有自己的私生活空间。如果将来不满,还有足够的时间制造机会悔婚。”  忽然,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她,江沐晨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明明是问句,却没有丝毫怀疑的语气:“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我?”  韩曦对他的忽然亲近过来有些反感,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  可是他目光炯炯的逼视着她,嘴角带着得意的微笑,感觉就好像她一定会说出令他满意的答案来。  韩曦躲避着他的目光,要告诉他真相吗?不过,她和他的交情还没有好到可以一起分享她的未来人生规划的地步。  于是,她说了一个让她后悔一辈子的谎话。事后很多年她才知道,她之所以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那是因为她实在是太不了解男人的本性了。  三天之后,江诚集团在某个子公司成立的剪彩仪式上,江二少对媒体透露了即将和韩氏小千金订婚的喜讯。  而这三天,托江少的福,韩曦也没有再被逼着去相亲,一心一意的准备着去奥地利的入学考试。至于她的订婚,韩富川十分的积极,每天都和未来亲家做各方面的沟通,不过,主要却是就着两家未来的合作前景。  韩玥自从那天在游艇上白白的等了宫轩墨一整天,也吹了一天的冷风之后,似乎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也没再找韩曦撒气了,成天为了公司财务的问题忙得不见人影。  昨晚,一个佣人告诉她,昨天韩玥在她洗澡的时候,进了她的房间找她。韩曦虽然不知道韩玥找她有什么事,但是她也不想去招惹二姐。  早上,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山湖别墅区,别墅区的公园里各色花圃飘荡着清幽的花香,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有一架秋千。  韩曦拿着一本德语BI级教材,一边坐在秋千上晃荡着,一边在阳光下练习着德语发音。  暖暖的阳光熏得她有些困意,她换了姿势,背靠着绳索侧坐在秋千上,微微的阖着眼。  这个公园原本是没有秋千的。十岁的某一天,她就是遗憾的对宫家的大哥哥提了一句,然后就在那天傍晚,他把她约到这里来,优雅颀长的少年站在波光粼粼的湖边,秋千随着晚风飘荡,那种惊喜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的少年。可是她作为一个孩子对他的认知仅仅是停留在优秀的外表。  忽然,草坪不远处传来了窸窣的声音,她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到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大吃一惊!  他大吃一惊,一个保持不住平衡,身子就从秋千上滑了下来。  “小心!”  反应敏捷的男人,立即迈开修长的腿朝着她奔跑过去。  韩曦只觉得一阵迅猛的风从她的耳边刮过,然后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一个温热坚实的肉体上,鼻息之间全是男人身上干净的好闻的气息。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躺在碧绿的草地上,那画面太美。  阳光里的男人,狭长的眼眸里却带着一丝晦暗:“韩曦,从前我就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坐秋千的时候,看到我总是会吓一跳?就好像,你希望看到的人,不是我。”  韩曦抽了一口冷气,心虚的垂下纤长美丽的睫毛,这个男人的洞察力要不要这么敏锐啊!  那是一个她珍藏在心底的最美好的秘密,因为是八岁之前更早一些的记忆,已经模糊了,脑海里仅存的只是一张像天使一般绝美的笑颜,她甚至有些搞不清楚他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  孤儿院里的八岁以下的孩子,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像小猪一样睡成一排,而他每天晚上都睡在她的旁边,就像天使一样陪伴着她。  【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只记得这是他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最后一次陪她荡的秋千。她不记得那时自己有多大,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没有回来,而最后她也离开了,只剩下榕树旁孤独的秋千。  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错过了……  遒劲有力的虎口掐了一把她的纤腰,笑意却很冰冷,而声音很温柔:“你在想谁?”  突如其来的钝痛让她疼得直咬唇:“我……我在想,小时候的一个朋友。”  他微微一顿,提起一丝警觉说:“男的,还是女的。”  韩曦略略的带着一丝遗憾的说:“不知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宫轩墨都情不自禁的莞尔一笑。  她压着他躺在湖畔草地上,姿势有点不堪入目。她想从他的身上爬起来起身,但是却被他的一条手臂紧紧的扣着纤腰。  瓷白的脸蛋迅速飞红,既生气又不敢大声说:“放……放开我。”  宫轩墨闲适随意的曲起一条笔直修长的手,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玩味的一笑,好像欺负得有些过头了。  他松开了手,韩曦赶紧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褶皱的衣裙。  宫轩墨坐在草地上,抬起了她的课本,声音低沉还带着寒意:“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德语?”
  这里有太多美好的回忆,她甚至忘记他们之间现在尴尬的关系,她习惯性的在他旁边的草地上,所以现在就自然而然的坐下了:“你知道我很喜欢奥地利的维也纳,那里是世界音乐之都,是每个学音乐的人心中梦想的殿堂。学德语的话,我就能看明白更多的音乐史,还有音乐大师的手札。”  韩曦留了一个心眼,在她成功去到奥地利留学之前,她不想让宫轩墨知道。因为她真的不敢确定,宫轩墨会怎么做。  “梦想……”  男人菲薄而美好的唇角勾起一丝温暖,有梦想的女孩儿,真可爱。  宫轩墨细细的咀嚼着这个对他来说显得有些幼稚的字眼,忽然发现他从来就没有过。  作为宫氏S-LONG的继承人之一,自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将来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做梦。  微风带着湖水清爽气息,拂面而来,混合着女孩的发香,沁人心脾。  如果他还有梦想的话,眼前的小美人应该算是一个。十年了,他做梦都想要。  想到这里,他俊美的容颜忽然变得沉默而阴翳:“韩曦,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要和我谈梦想的吗?还是说,你准备订婚了,想要我恭喜你,需要我送订婚礼物。”  韩曦蓦地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寒意,她哪里有这个胆子问他要订婚礼物。只要宫轩墨不搞破坏就好了。  忽然,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说,是我叫你过来的?我没有啊。”  宫轩墨不说话,沉着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不紧不慢的从笔挺的西装裤里摸出了手机,翻出了一条信息递到韩曦眼前。  韩曦惊讶的望着那条把他约到湖畔的短信,还真的是她的号码发送的。她细细一想,忽然明白了昨天晚上韩玥去她的房间究竟是干了什么,昨晚一家人吃晚餐的时候,韩玥碰巧看到了她的解锁屏幕的手势。  可是她想不明白:“是我姐姐给你发的讯息,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难道希望我们见面?”  宫轩墨摇摇头,不屑的嗤笑:“她想见我。”  韩曦一听更迷糊了:“那为什么她要用我的名义把你约过来?你不肯见她是吗?不对啊……既然她想见你,那你来了已经有好一阵子了,姐姐怎么还不过来啊?”  男人修长优美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庞,温柔的摩挲着:“宝贝儿,你以为我是谁,S-LONG帝国的总裁,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我厌恶至深的女人。”  公园里一片寂静,沉寂得有些不寻常。住在山湖别墅区里的住户非富即贵,这里的公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出入的,但是至少能看见几个园丁。现在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公园里一片寂静,沉寂得有些不寻常。住在山湖别墅区里的住户非富即贵,这里的公园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出入的,但是至少能看见几个园丁。现在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那就只能说明,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被宫轩墨的保镖控制了。  她猛咽口水,紧张得手都在发抖。  那么,现在这个地方,就算他想对她做点什么……韩曦不敢往下想,不会的,他至少是个绅士,应该不至于这么坏。  韩曦不禁的后退了一步,镇定了一下情绪:“我知道韩玥为什么想见你。我也是韩家的女儿,我姐姐想对你说的话,我同样也会对你说。轩墨哥哥,我能不能求你,放过……韩氏,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宫轩墨表情淡漠,声音却寒得字字入耳:“你把他们当家人,他们把你当亲人吗?我对你,比他们对你要好一百倍。”  韩曦不想反驳,亲人就是亲人,血缘关系是永远都泯灭不断的,更何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韩氏完蛋了,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宫轩墨刚刚开始动手吞并韩氏,她爸爸就急着想把她卖掉了。  韩曦难过的抿着唇:“那……你能不能答应我,至少不要用非法的手段对付韩家的人。”  宫轩墨唇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傻女孩,非法的手段就是犯罪。我们宫家时代名门,从来不需要去犯罪。况且……”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挺拔健美的身形躺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空的浮云,目光忽然变得凄厉而暗沉:“况且,韩曦,你搞错了一件事情,真正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是你的父亲。不久之后,你们韩家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站到法庭上承担责任。”  宫轩墨不紧不慢的说着,冷淡漠然,字字清晰。但是每一个字落进韩曦的耳朵里却都是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惊。  韩曦半天缓不过来,两腿发软,竟然缓缓的跌坐在了草地上。那她该怎么办,她该做什么,她能做什么?  失魂落魄的女孩没有注意到,微风挽起她的柔顺长发,飘到了男人的怀里,发梢扫到他的脸颊,酥酥痒痒的,好像每一下都撩拨到了他的心里……  他在她的身后,缓缓的坐起来,张开双臂将她揽在怀里,然后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让她蓦然惊醒!  他只是松松的圈着她,并未用力。所以她轻而易举的就挣脱开了他。  韩曦咬着唇,狠狠的瞪着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书,夺路而逃。  宫轩墨望着落荒而逃的女孩儿,纤秀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薄凉的唇勾着一抹残忍的弧度:“韩曦,不要原谅我,那样只会让我对你更内疚。”
  韩曦一路逃回到家。她的脑子很乱,如果韩氏一定会有一个人出来顶罪,会是谁?  她很难过的想,可能会是二姐或者大哥,二姐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韩曦刚走进别墅,一个花盆就从客厅的窗户里飞了出来,哐当一声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一个佣人慌慌张张的从别墅里跑出来,一看到韩曦就红着眼睛拉着她的手:“三小姐,二小姐发疯了,看见东西就摔,老爷最宝贝的几个古董都让她给砸了……你现在可千万别进去……”  韩曦心里一惊:“赶紧去给爸爸打电话!”  她快步走进了客厅,霎时间目瞪口呆,原本富丽豪华的大厅现在被砸得一片狼藉,台灯,花屏,茶几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满地的碎玻璃渣、碎陶瓷渣,韩玥眼睛被眼泪呛得通红,茫然四顾寻找着任何可以砸的东西,等到韩玥看到韩曦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韩玥着了魔似的冷笑,似乎终于找到了可以砸的东西。  下一秒,一个果盘就朝着韩曦的脸砸了过来!  韩曦赶紧躲开,陶瓷果盘就在她身后的墙上砸开了花,清脆刺耳的‘哐当’一声,碎片簌簌的落在地上。  “韩玥,你冷静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她想问问姐姐,身为韩氏财务总监,她究竟知道多少,究竟陷得多深!  韩玥从小就受人追捧心高气傲,就算情绪失控也是气势十足,她冷笑着娇腻的说:“你想问我什么?难道是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或者你想跟我探讨一下更具体的细节,长短、尺寸?我还倒是还想问问你了,你这么不要脸,难不成是想三个人一起做?你妈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你彻底遗传了你妈抢男人的那股骚劲!”  这番露骨恶毒的话比一记耳光扇在韩曦的脸上都要来得狠辣!  她甚至无法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昂首挺胸的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妈妈。  滚烫的眼泪从脸颊上滚落:“我知道你恨我。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还是恨我。可是姐姐,你应该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  非但不恨,她还从小以姐姐为自豪,像姐姐一样漂亮、能干、自强,一直都是她努力的目标。只是这些话埋在她的心底,她永远都不会对韩玥说,因为韩玥不配。  韩玥微微一怔,然后放肆的大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是圣女?还是纯洁的白莲?我呸!你就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脏东西!你的出现,把我原本美好的生活全都破坏了!”  刚刚想进门的佣人,吓得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三小姐,老爷在电话回复说,老爷说……说……如果二小姐继续砸东西打人,就,就……报警……”
  韩曦觉得不可思议,父亲是真的打算把二女儿送到监狱里去吗?  从来没有见过韩玥和爸爸红过脸,这一次竟然到了两不相见的地步,她简直不敢想象韩氏遇到的危机有多严重!  她焦急的问佣人:“小妈呢?快叫小妈出来劝劝二姐!”  “太太,太太她去做美容了……”  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做美容?现在这种时刻小妈居然还惦记着去做美容?!那个女人究竟是太肤浅,还是纯粹的脑残?!  韩玥显然也听到了爸爸说要打电话报警,怒极反笑:“老家伙好狠的心!”  韩玥一把扯下窗帘,然后点着手里的打火机,优雅的转了个圈环视着整栋房子:“哼,先送个小礼物给你,你会知道我会比你们更狠!”  说完她把打火机直接扔到窗帘布上,大火轰的爆开了,黑烟滚滚,佣人们惊吓着尖叫起来,立即四散逃开去找水灭火。  韩曦快步走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抱住还在继续点火的韩玥:“姐!你冷静一下!不要再干蠢事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韩玥奋力的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吼道:“放开!爸爸要我去坐牢!然后他安安心心在这里过他生活,他想得美!”  韩玥比韩曦高一些,而且韩玥的力气要大很多,她死死的抱着韩玥,被她挣扎的力道带着到处乱撞,一会儿的功夫就撞得身上好几处钝痛!  韩曦忍痛咬着牙:“姐,你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爸爸不会真的抛弃你的!韩家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就你的,就算让你去坐牢,也会救你出来的……”  可是,一个坐过牢的人,一辈子都有污点,更何况还是一个坐过牢的女人,虽然不至于毁灭,但是足以毁掉她现在的事业和婚姻。  滚滚的黑烟熏得她们喘不过气来,韩曦松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韩玥忽然被她松开,一个站不稳就栽倒了,额头刚好磕到了桌角,晕倒在地。  “咳咳……咳咳……韩玥,韩玥你醒醒……”  韩曦叫不醒她,火越烧越大,只得俯下身来,抱着韩玥用尽全力一点一点的把她拖进去。  别墅的火警系统启动了,火势没有蔓延,呛死人的浓烟却滚滚的淹没了她们,别墅的吊顶被火舌烤得变了形,线路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和电光。  忽然,她的头顶正上方传来了一声轻微的炸裂声,她的心里蓦地一惊,猛地一抬头,看到吊顶上的水晶吊灯爆炸了,摇摇欲坠。  水晶灯砸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那一刻,她发现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头部被重重的一击,似乎把她心底深处的那个名字也一并击碎了。稠的血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她的视野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  “韩曦!韩曦……”
  “韩曦!韩曦……”  昏迷中,似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她在怀里,不停的在呼唤着她的名字。  再度醒来的时候,韩曦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头昏昏沉沉的痛。  她挣扎着坐起来,豪华的病房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温度的夕阳从窗户照进来,淡淡的橘黄色充满了整个空间。  不经意间,两滴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一双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揪着床单,骨节渐渐的发白。  为什么会哭……  她找不出哭的理由,却也找不出不哭的理由。她就这么迷茫的哭着,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忽然,门锁轻微的转动了一下,病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韩曦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见宫轩墨的高大颀长的背影站在门口。  韩曦惊讶得望着他,好像刚刚从火堆里滚出来的男人,平时一丝不苟的白衬衫现在也松开了两颗扣子,隐隐的露着雪白结实的胸肌,身上,脸上好几处不轻不重的擦伤就这么放任不管,虽然衣衫不整却让人看不出一丝的狼狈。  往日里温淡儒雅的样子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冰冷和颓然,俊美的脸因为过度紧张而没有血色,紧绷而苍白。  见到宫轩墨的那一刻,她才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哭。  有些人,只要存在就会让你感到痛苦,尽管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就像二姐会把痛苦全都归咎给她一样。  十二岁的时候,她参加他和姐姐的订婚典礼,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可是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却觉得难过得都快窒息了,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宫轩墨眸中满是心疼,菲薄的唇紧紧的抿着,却没有再踏进病房一步,然后手用力的握住把手缓缓的把门关上。  韩曦这才放肆的哭出声来。  韩曦知道他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守着她。她很少会在别人的面前哭,每一次他看到她哭,他都不会哄她,也不会安慰她。他只会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哭完为止。  韩曦那时太小,理解不了他这种若即若离的行为。现在想想,大概在很早的时候,他就不再把她当成小孩子来对待了。  病房外背靠着门,以一个落拓的姿态坐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凄凉而阴鸷的冷笑。  所有挡路的人都必须要铲除,不踩在所有人的头顶上就要被人摆布。韩玥就像是一根刺契在他的喉咙里,他是必须除掉的。  他蛰伏这么多年,才夺得大半个宫氏,才有了斗掉韩家的资本,他不可以为了她而心软,以后亏欠她的,他会倾尽所有来补偿。
  第二天早上,韩曦正在医院看护的照顾下吃早饭,忽然有人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她病房的门。  韩曦抬头一看,立即就影响了她吃早饭的心情,她的小妈来了。  平时在爸爸面前小妈还会装一装贤惠,现在爸爸不在,她根本连装都懒得装了,张口就来一句:“小贱人,你对你姐姐做了什么?!她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韩曦自嘲的一笑,吊灯砸下来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扑过去保护韩玥了,可是,应该不会有人相信她肯舍命救韩玥。她也懒得说,权当是喂了狗吧。  韩曦的笑,落在李欣茹的眼里,却是赤果果的在嘲笑她,李欣茹更恼火了,冲到韩曦的面前一把夺下她的粥,直接就摔到了地上:“贱人!我跟你说话,听到了没有!”  韩曦觉得有些烦躁:“你张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人,却又口口声声称自己的女儿是贱人的姐姐,你们还真是够高贵的啊。小妈?”  李欣茹像小时候一样,动手就上来扯韩曦的耳朵:“你竟然敢还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个牙尖嘴利的狗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场的佣人们都看见了,宫家的那个王八蛋进了火场,只把你抱出来了,却把你姐姐留在里面等死!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小妈的指甲上镶着碎钻,尖尖细细的掐进了她的肉里,她疼得眉头紧锁,旁边的看护阿姨吃惊的望着,不知道这后妈虐继女的家事,该不该插嘴。  李欣茹像泼妇一样骂街,宫轩墨和韩曦轮着骂。韩曦不敢过度挣扎,怕扯着伤口,只得对看护阿姨说:“按铃,叫保安!”  正在她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宫轩墨忽然走进了病房,做工精良的西装,衬衫领带一丝不苟,纤尘不染,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气势不容小觑,一出现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带着伤的脸更显得英俊逼人,眸光寒冷阴鸷,看一眼都感觉让空气冷了一度。  李欣茹看到宫轩墨身后几个魁梧的保镖,赶紧把扯着韩曦耳朵的手松开了。  宫轩墨厌恶的看了李欣茹一眼,连称谓都没有,只对她说了两个字:“出去。”  平淡的音调并不高,却掷地有声。  “凭什么要我出去!我在管教韩家的女儿,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们什么人啊,管我们家的事!哦,对了,你还是我的女婿呢,有这么跟岳母讲话的吗!”  宫轩墨阴柔的勾唇一笑:“韩玥如果进了监狱,三个月后我们的婚礼无法如期举行,我相信我的父亲一定会对您的女儿感到非常失望的。”  李欣茹原本还能稍稍克制的怒气,此时已经不能克制了:“呸!该进监狱的人是你,你见死不救,害我女儿,你这个凶手!”
  李欣茹原本还能稍稍克制的怒气,此时已经不能克制了:“呸!该进监狱的人是你,你见死不救,害我女儿,你这个凶手!”  韩曦捂着被小妈捏红的耳朵,脸上更是红得厉害,她十分真诚的为小妈的智商而感到脸红。  宫轩墨冷冷的扯唇一笑:“有您这样一位如此可爱的岳母大人,我还真是三生有幸。你现在可以出去了,韩曦是韩家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这间病房是我付的住院费,不是你。”  李欣茹听着他说恭维话,却有种被他踩在脚下的感觉,但是听到他叫自己岳母,她的底气和傻气就上来了:“还知道我是长辈就好。别以为自己手里有几个钱就能只手遮天,你头上还有你家老爷子呢,宫家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家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是我们李家的,你对我客气些,否则以后你出门被车撞了,送到这儿来,冤枉死了你就没命嚣张了!”  宫轩墨似乎根本就没听见女人的叫嚣,眉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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