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写一个函授退学申请书书,三本院校,才开学...

& 一种放弃: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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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放弃: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昨天的《南方都市报》有一篇新闻报道了这个事,如果属实的话,从中也可以推想中国最好
的大学离世界一流大学的差距。
文中的退学者是个率真的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或者只是个不通世务的勤奋天才?
清华梦的粉碎—写给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清华梦的诞生
小时候,妈妈给我一个梦。她指着一个大哥哥的照片对我说,这是爸爸的学生,他考上了清
华大学,他是我们中学的骄傲。长大后,你也要进入清华大学读书,为我们家争光。我不知
道清华是什么样子,但是我知道爱迪生和牛顿的故事。清华,大概就是可以把我造就成他们
这种人的地方吧。我幼小的脑海里就想象出我能在清华做的事情……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说我要实现这个“清华梦”。这就是清华梦的诞生。
小小科学家
我相信每个人在小时候都跟我差不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鲁迅有他的百草园,我也有我自己的&实验田&。如果说小时候的鲁迅是一个艺术家,那么小
时候的我就是一个科学家。这么说可能有人要说我口气太大,张口闭口就是这家那家。然而
在我的字典里,&艺术家&和&科学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它们只是贴在人内心的一个标
签。如果一个小孩专注于内心对世界的感觉,那么他就是一个艺术家。而我不是。我的大部
分兴趣是在了解世界是怎样运转,甚至不惜代价。也许大部分男孩子都是这样。
我小时候住在父母执教的中学里。两间平房,门口有一小块地,妈妈在里面种了一些菜。我
们一家三口虽然穷,但是过着宁静舒适的生活。我们在这个地方一直住到上初中的时候。这
些房屋记录着一个年幼的科学家的探索和实验,直到它们被夷为平地。
妈妈拒绝让我养猫狗,她说凡是会拉屎的都不养---除了我。所以我小时候就喜欢与蚂蚁作
伴。我总是试图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去了解蚂蚁的生活习性。我可以一整天的观察我家屋檐下
的蚂蚁来来去去。看见他们用触须碰一碰,然后各自分头走开,我就会想它们到底说了什
么。我在想,能不能用一种方法解开蚂蚁语言的密码。我从书中得知蚂蚁洞里有蚁后,她有
很大的肚子。为了一睹芳容,我开始试图水漫金山,把水往蚂蚁洞里灌。我有时一个下午就
干这种事情,却没有一次成功看到蚁后。后来才知道蚂蚁是如此精明的下水道工程师,水大
部分都渗到地底下去了。可是我不甘心,我开始试用别的办法。比如在洞口放一块糖。可是
蚁后架子太大,终究不肯出来,让别人帮她送饭进去。
有人说,这个世界最后不是毁在疯子手上,就是毁在科学家手上。世界上如果只有科学家是
很可怕的,比如他们会发明高效的杀人武器。我发现疏松的棉絮可以迅速的燃烧,就想出一
种惨绝蚁寰的大屠杀实验。我先把糖水滴在地上,等蚂蚁把那个地方围个水泄不通的时候,
铺上棉花,点火……现在想起那些勤劳的小黑头都变成灰烬,我仍然心惊肉跳。他们的灵魂
会来找我报复吗?后来这个实验有一个升级的版本用的是浸泡过一种化学药品溶液的纸,文
火燃烧,由于燃烧速度慢,杀伤力不大,这个实验可以测试蚂蚁的逃跑路线。我还用活蚂蚁
进行过心理实验。首先用破袜子摩擦塑料尺产生静电,然后放在一只正在行走的蚂蚁身后不
远处。蚂蚁走不动了,我就开始推测它在想什么,它感觉到什么。它可能会觉得有外星人?
但是由于尺子拿开以后,它若无其事继续走,我猜它只是有点纳闷,而不惊慌。但是反反复
复几次之后,它明显有罢工的意思,似乎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后来我又发现蚂蚁被吸到塑
料尺上之后会由于带上相同的电荷而被&发射&出去,就像人间大炮一样。注:&人间大炮&是
日本电视剧《恐龙特急克塞号》里的一种可以把人当作炮弹发射的威力很大的电磁装置。
一点微小的发现,就可以引发大量的探索和实验。这就是我在那个年代的特点。虽然妈妈也
逼着我练习毛笔书法,绘画,还多次获奖,但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似乎生下来就是科学
家,不是搞艺术的,不过也许只是妈妈的强迫让我反感了艺术而已。物理是我最喜欢的,因
为它让我了解到世界的奥秘。我一般开学前几天就会把物理书上的实验都挑出来,费尽辛苦
找到材料实践一番,心里美滋滋的。上学真是快乐!
上了高中,由于课业的压力,我的生活逐渐改变了。为了考上清华大学,我努力的学习。抛
下我的毛笔书法,抛下我用来做实验的蚂蚁,电池和线圈,抛下除了考试科目的一切。在老
师眼里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在妈妈眼里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每天早上按时起床,吃
一大碗妈妈做的面(为了补充一上午学习需要的体力),然后冲进教室,按照预设的程序开
始读书,做练习题。似乎一切都有条不紊,顺利进行。可是……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我的一切活动都是在纸上进行的,看书,做习题。试卷和复习书让我变
得变得麻木。我想这样下去我就不再像爱迪生和牛顿了。于是我开始调皮起来。我不但要做
考试的题目,还要做更难的题目。做了物理奥林匹克的题目,接着就想看大学的物理书,接
着就想恢复我小时候的实验的爱好。老师辅导自习时经常被我缠住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那其实是我在实验中发现的问题。终于有一天,在我要求他跟我合作制造一个磁悬浮陀螺的
时候,他显示出了不耐烦:“王垠,你让我先回答别的同学的问题好不好?你的问题对考试
没有好处。” 我呆住了,启发我让我爱上物理的人,尽然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后来想一
想,他也是无奈啊,不过我从此再也不想问他任何“超纲”的问题。
高二的时候妈妈就拿回一份前一届的高考题让我做,我随手一做就得了一个当时可以考上清
华的成绩。我的心里想,清华我来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拿到录取通知书了!从此我
就不再把高考放在眼里。我开始钻研越来越难的题目,进行越来越离谱的实验。我想,清华
里面应该都是我这样的学生吧,我会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用再跟这群只会做题的呆子
在一起了。
可是我的行为总是受到老师的压制,他们要把我们变成考试的机器。他们告诉我,沉下心来
做习题,考试才能有把握。妈妈也帮着老师劝导我。看,一班的某某某这次模拟考试数学成
绩比你高,多努力一下吧。我哪里听得进去,我才不在乎这点分数,我能解决更难的问题,
老师都没法解决的问题。我开始有了逆反心理,开始早上懒床,装病请假不去上课。班主
任,校长多次找我谈话,说我要沉下心来准备考试云云。但是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鄙视高
考,觉得他们没有资格出题来考我。然后我就有了心理疾病,大概是强迫症。高考语文的时
候我居然怀疑监考老师认为自己在作弊,接着好像真的怕被抓住了一样,手发抖,头冒汗。
然后我又想要是考不好,以前的优秀会不会也被人怀疑?他们会不会以为我以前的成绩全都
是作弊得来的?手就抖得更厉害了。这时候,监考老师可能发现了我的情况,真的走了过
来,站在我身后。害得我好几分钟不敢写一个字,因为手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不过他还是走
开了,这可怕的高考终于结束了。
我们是考试前填的志愿,我根本不考虑其他学校就只填了清华。后来妈妈研究了一下,帮我
添了一个天津大学在第二志愿。以下的志愿全部空白。大家觉得我真够大胆,可是我的心理
状态让我发挥完全失常,比清华的最低分数线还差两分。特别是语文,才96分。天津大学第
一志愿收满不要我。昔日的好学生,居然到了落榜的下场。我真的那么好吗?我问自己。我
太骄傲,才落到如此地步吧。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那样瞧不起高考。看着爸爸的愁眉苦
脸,妈妈的唠唠叨叨,真是生不如死。复读吗?那会是噩梦的继续。我不能再在这个学校待
下去。再面对题海,我的心理疾病会让我自杀的。碰巧四川大学来招收高分落榜的学生,还
给了我随便选择专业的机会。妈妈说,计算机现在很火热,出来好找工作。我虽然对工作不
感兴趣,但是我比较喜欢写程序,于是就进了川大计算机系。
两度退学失败
不能不说进川大是个没有选择中的好选择。大学生活自由一些,我至少不会走上自杀的道
路。可是我的毛病仍然在继续,我永远不满足学校里能学到的那么点东西。老师基本是照本
宣科,我逐渐不再满足这种知识灌输式的教育。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上这个大学。
川大的环境我实在无法忍受。军训的时候受够了同学和教官的委屈,我就想退学。我们的军
训是在一个戒备森严的炮兵基地里,心里的苦向谁说啊!有一天我们正在路上齐步走的时
候,我忽然看到一个女人挽着一个军官走了过来。那个军官的老婆怎么长的这么像我妈妈!
要是妈妈来到我身边该多好!没想到回到营地,团长(原来是连长,我们来军训他就升一级
做团长了)说有人来探访。我走过去,居然发现是妈妈!因为听说我想退学,她急忙向学校
打听了军训的地点,几经周折跑过来,是那个军官带着她混进来的。我想我妈妈要是转行当
间谍一定是个好料子。她说已经帮我办了退学,学校同意了,回去好好复习,准备考上清
华…… “好好复习,好好复习”……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高三的情景,这次我要跟一群更
没用的复读的人在一起。脑子一阵疼痛之后,我说:“妈妈,我不想退学了。”
可是军训回到学校,发现宿舍如此差劲,我又想退学。妈妈又来帮我办理手续,可是结果我
还是由于懦弱反悔了。害得学校办事的老师都骂我:“你这个人简直神经病!” 对啊,我
确实是有病,不过我的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我恨我的高中,我恨我的大学,我恨高考,
我恨中国的教育!是你们让我生病的。可是妈妈,她为了我已经费尽了辛苦。我不能再这样
周折下去。我自己在学校里好好努力,准备考上清华的研究生吧。
学校住宿环境很差劲,又经过好多麻烦事,我终于决定在校外去租房子住。后来我开始玩滑
板,它让我变得勇敢。我心里逐渐平静下来,可以用心看书了。大二以后,我的学习生活才
逐渐进入正常,自信开始恢复。
记得川大教Pascal语言的老师第一堂课就对我们说:“我们学校就是落后啊。外面公司里都
用C, C++了,我们还在教Pascal。你们以后要出去工作恐怕还是得学学VC什么的。” 于是
有的同学开始抱起一本本像“XXX圣经”之类的书开始学习,上数学课也在看这些东西。我
当时自愧不如啊。自己就是小学的时候玩过一下学习机,可以说没有任何计算机基础。辅导
员也经常夸他们几个动手能力强,以后公司就需要这样的人。他们出口就是Bill Gates, 世
界首富云云。军训的时候听着他们说什么DOS, 温95,我就只有张着嘴崇拜的份了。才想起
我高中计算机竞赛的时候一道有关DOS命令的题没有做出来,现在听他们说才知道原来DOS是
个“操作系统&。那操作系统又是什么,他们说每个电脑上都必须有一个操作系统……我真
是愧不如人 -_-!
正在我决定鼓起勇气后来跟上,准备拿起一本DOS大全从头啃起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我
接触到了Linux。后来又因为The Art of Computer Programming,接触到了Knuth。我才发
现,课堂上讲的那些东西原来如此低级,有些东西学了就过时,学它干吗?我并不比别人落
后多少。我一再的思考,什么是计算机科学?是什么让我们计算机系的人不同于其他系的。
我有时候认为有了答案,但是后来答案又被我自己推翻。在思想的混乱中,我发现我逐渐摆
脱了旁人的标准。我不再想像别人那样去考计算机等级考试,对微软的认证也不屑一顾。我
自己学会了Linux,还会很多种当时别人听都没听说过的计算机语言。我学会了LaTeX,还因
为找出Knuth书里的错误得到两张支票。上课要不就逃掉,背地里拿着大部头的“龙书”之
类的原版英语书啃。要不就看我打印出来的GNU的一些资料,完全不听老师讲。期末划重点
的时候也不去,考试却总能考个八九十分,总有几个女生排名在我上面。不过我不在乎这点
分数,考试和分数不再能评价我。同学们大概都觉得我是一个怪人,后来毕业了我才听他们
说,他们管我叫“怪才”。我如此努力的学习着,对别的事情充耳不闻。我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毕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进入清华大学上研究生。虽然大家不理解我在干什么,清华的
老师应该挺在乎我学的东西吧。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我死啃书本的时候,我的创造力正在离我远去。在我盲目接受我认为高
深的材料的时候,我失去了自己的创造。我成了比别人稍微好一点的技术工人,不再跟爱迪
生和牛顿是一类人了。我高中的时候拼命想保存的创造力已经在苦读之下消失殆尽。我看书
的方式变得顺序化,总想从头看到尾。我的高中老师们的目的,中国教育的目的,终于快达
清华,我来了
大三的暑假,我来到清华想拿一些考研的资料。这是我梦中的地方呀,美丽的校园,比川大
要大上好多倍吧,脚都走痛了才走到招待所。去系办,一个办事员态度很不好的给我一份资
料。哎,学校好,人脾气就该大啊。忍了吧,要是真能考进来就好了。
后来听一个老师说清华有一种学生叫“直博”,可以硕博连读,五年拿到博士学位。只要面
试通过就可以进来学习。我心想这种方式好啊,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考试了。出高考题的那
帮人,他们有什么资格考我!考研资料也是遍地飞。写了几本复习材料就自称什么“一代名
师”,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就会赚钱。我如果可以获得“直博”的名额,就可以永远摆脱
他们了。想一想,要是硕士三年,博士三年,就要六年。现在五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还
不用考试,真是太好了。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获得清华的直博?我在川大从来没听说过这种
于是我就开始打电话联系老师,跟他们谈谈。面对他们的眉头,面对他们的笑脸却无可奈何
的说“没有名额”,我都感觉没什么希望了。一个院士甚至对我说:“你们四川大学是什么
学校?二流都算不上,最多算个三流大学。你怎么能来我这里!” 我深受打击,可是我还
是没有放弃。最后我找到了一个老师,我们一开始就谈的挺投机。他听说我跟Knuth有联
系,挺高兴的说,哦我知道他,好多年前来我们这里做过报告呢。我终于觉得找到了知音,
于是决定就跟着他学习。老师找好了之后还有一个面试,是别的老师参加的,我说什么他们
似乎没有认真听,就一个劲看我的考试成绩这种我不屑一顾的东西。我面试时特意穿上了
Knuth送我的MMIX T-shirt,他们大概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没有提起。
不过老师只对我的体育成绩提出了疑问,说你怎么才80多分?你的身体能不能胜任繁重的学
习任务啊?我笑着回答,我每天还跑5000米呢,我们学校打分比较严,难道清华的学生体育
都考90?面试就这样通过了。
推荐信与散伙饭
面试通过后回到学校还要办一些手续。成绩单,推荐信等等,跟申请外国大学研究生院差不
多,让我感觉挺正规的。院长对我挺好的,同意帮我签推荐信。可是签完字之后他对我说:
“你别以为他们觉得你是个人才。他们是根本招不到人!他们那里像你这样的学生都出国
了,剩下的是最差的。谁想读博士啊?你别太高兴了。” 我笑着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在心里却不断为自己的选择辩护。清华一定是好样的,不会让我失望。它是我的梦啊。
很多麻烦的手续之后,终于拿到了我梦想的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以离开川大这个鬼地方
了。毕业的散伙饭上,看着大家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人在咆哮说居然连川大的文凭都没拿
到,我一个人默默地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清华的快乐生活,暗自庆幸。
散伙饭到了尾声的时候,我诧异的看到一个平时不太熟悉的同学拿着一杯啤酒走过来。我挺
紧张,我最不喜欢别人给我敬酒了,说是客气,其实很虚伪。没想到他说:“我敬你一杯,
大牛人。听说你被清华大学录取作了博士。我干了,你随意。” 我不知如何回答,我一向
不知如何应付别人的恭维。还好他没有让我也干杯,倒是够尊重人。没想到喝完他接着说:
“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我很仰慕你,你是真正喜欢研究的人。可是我要告诉你,清华的人
并不会比我们好多少。大部分人也只是想混一个学位,将来找个好工作。没有多少人可以跟
你一起研究的,你去了必定很孤独。我就很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不出国呢!你会后悔
我有点不高兴了。一个人说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的反应是什么呢?反正我当时为我的“清
华梦”作了一番辩护,说我进去自己好好研究,应该还是能够很好的,毕竟这是我从小的梦
啊。可是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对的,我现在开始感谢他了。
计算几何,创造力的复苏
清华还是一样的上课方式,大部分课也是很多人一起上,一起打瞌睡。老师也是照本宣科,
我居然发现他们其实跟川大的老师没什么区别。清华的不同之处就是,一到考试的时候原来
进行的一切娱乐活动都不见了人影。原本每天晚上都有人一起玩轮滑,考试的时候就只剩下
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因为大家都怕考试,开始熬夜复习了。还有就是上课不容易逃课了,有
些老师会突然点名,缺席会严重影响最后的成绩。
对于博士生,传说还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后10%淘汰。也就是说,不管你成绩如何,如果成
绩排名在课程的后10%,那么就要重修。而如果两门功课重修,就会被开除。面对如此残酷
的规定,很多同学都惶惶不可终日。我就是在隔壁同学的唠叨声中度过了第一期。不过我还
是没有把考试当回事,所以我也没有去验证这个说法的官方真实性。我仍然不去听老师划重
点,我仍然不觉得老师出的题目有什么好,我仍然讨厌有人让我们用手算矩阵。可能觉得太
残酷,还是觉得要是开除了博士生谁来干活,这条规定后来改成了如果博士生上了80分就可
以不重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考砸的科目也上的了80,故意放我过去的吗?
但是我的生命中出现了这样一门课程。它改变了我对老师的看法,让我觉得上课原来也可以
如此有趣。这就是计算几何。上课的人很少,只有十来个人。因为听说这门课很难,很多同
学都没有选。但是我就是那种知难而进的人。老师上课的方式跟别的课程很不一样,大家坐
在一个小教室里,老师有精美的幻灯片,有动画,不时还插入一段大科学家,大哲学家的名
言。上课时老师会停下来很多次让学生提问题,下课大家都积极踊跃的讨论新奇的问题。课
程的评分方法也很特别,平时成绩占到30%的分量,作业分为几种分值,可以自己选择做不
做,作业的总分数乘以30%,加上最后大作业的分数乘以70%,就是最后的得分。说真的,这
门课太有趣了,我就只逃过一次课。但是还是有时候人数不到一半,因为其他课程压力太
大,有人都去复习别的课程了。但是邓老师从来不点名,还对逃课的同学表示同情。还问我
们在座的有没有其他课特别紧张的,下次课可以不来。真是让人感动。
我就是在这门课上认识了王益,我们亲密无间的合作,让我领略到了什么叫做研究。大作业
的时候我们在一个小组,其实是三人一组,但是那第三个人其实什么也没干。我和王益决定
写一个3D的Voronoi图扫描算法演示程序。王益的3D图形编程能力很强,所以他做界面,由
我负责算法生成数据作为后端。我们分别在自己的机器上编写程序,不时的打电话讨论接口
的设计问题。我找到了Bell labs 的 Steven Fortune 的算法程序,决定看懂它,然后改造
成演示需要的分部运行的算法。但是 Fortune 的程序几乎没有注释,而且使用了一种奇怪
的数据结构,很难理解。Fortune 还在程序里说到,这个算法虽然有效,但是对于程序员来
说是一个挑战。所以我email请他给我一份算法论文的拷贝,他同意了。但是一个月之后,
信才到我手里,那时我们已经完成了作业。因为我花了一个星期看懂了他的程序,还换掉了
他的麻烦又低效的数据结构。随后成功的把后端与王益的前端设计好接口联合。等我看到
Fortune 的论文,发现程序里面其实已经改进了论文的核心内容。我深深体会到实践的重要
性,也许有了他的论文我反而会被误导,写不出实际可以运行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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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们的团结努力,老师对我们的大作业非常满意,他给了我们最高的分数 100。由于我
们两个都在课下超额完成作业,所以总的分数我们两个都是满分。这是我阔别已久的100
分。只有在小学我才拿到过这种分数啊!对于一个对考试成绩满不在乎的人,100 又意味着
什么?如果是别的课程我会毫不在乎,就像我得了80分一样。可是这个100分是我们团结研
究而来的,它包含了对我们的合作意识,对我们的友谊,对我们的热情的肯定。虽然我觉得
我们的东西还有改进的余地,但是我接受这个100分!也只有这样的课程,我才可能得100
从此我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研究。这跟我小时候干的那些事情没有什么两样。你在身边发现一
个问题,想知道为什么。然后你就想去获得解决这个问题的知识。你去看书,你去问专家,
你上网去搜索。如果没有发现答案,那么好啦,你就可以自己试图去发现为什么,这是最有
趣的部分。知道了为什么,就想让这个东西有用处,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好处。这就是研
《完全用Linux工作》与TeX的推广
这么说来我还是对清华有些好感。遇到一个好老师让我从呆头呆脑的技术工人的状态恢复过
来,开始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第一年把所有的课程上完之后,我就发现原来清华所谓的
“研究”是如此混沌。其实清华大部分人进行的所谓的“研究”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写作,
不是科学研究。这一点以后我会详细叙述。
远远看去外观华丽的有着先进的工作站的实验室,却没有可以安心看书的地方。机器挨着机
器人挨着人,书都没地方放。师兄师姐们都在忙着用word写论文,不时有两个人隔着几行机
器大声谈话。实验室通风不好,还有一个大型工作站在嗡嗡作响,我进去一会儿就觉得头
晕,所以后来就不想去了。PC机以前都是公用的,每次都会用不同的机器,却没有我想用的
软件,麻烦死了。好不容易实验室买了新机器分配给个人,装上一个 Linux 系统开始写程
序,还在Sun工作站上安装了多达1G的GNU程序。却被一个师兄嘲笑说那种跟DOS一样落后的
东西你居然也用。于是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完全用Linux工作》,放在主页上驳斥这种观
点,引起网上linux界轩然大波。后来我又发现几乎全校的论文都是word排版的,我本科毕
业论文就用LaTeX了,清华居然这么土!我对word排版的论文质量恨之入骨,所以又写了文
章宣传 TeX,打击 word 在论文排版的市场。这下子我出名了,真没想到,出名不是因为我
的研究成果,而是因为这些业余的东西。我起初其实不希望我因此出名,但是看到旁边的人
都用上了 TeX,我觉得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至少让论文看起来漂亮了一些。
可是论文的内容,却是我永远的痛!
我在第一年就把功课全部上完了。本来我想多选几门课,比如法语,可是清华的博士要选课
需要提交一个“培养计划”给导师签字。导师同意之后才能修改。导师看到我选了法语,就
说这个第二外语还是自己学学就行了吧,旁听也行啊,我主要是怕你课太多了考试不通过就
麻烦了。我当时没有说什么,就把法语去掉了,只留下刚够学分的课程。其实我还想选很多
的,体育,音乐什么的,都不好意思跟导师说。后来才知道宿舍对门的硕士生选了钢琴课他
们导师都不管。为什么我们就受到如此待遇?
可是没有把法语加到培养计划却成了我的遗憾。有一个新学期我去旁听了第一节法语课之后
老师就说,我知道很多同学是来旁听的,这样教室里人太多了,效果不好。这对自己对大家
都不好,下次请旁听的同学不要来了。我脸皮薄,下次就没有去了。后来自己想自学却又没
有老师教,看了十集Reflet之后就此作罢。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清华不需要全面发展的博士生,而其实导师还会在某种程度上削弱学生
的能力。导师并不是真的为我们好,而是不喜欢我们上课,因为上课不但会花掉研究(或者
干活)的时间,而且让他们眼界太开阔,这样学生会很容易有别的选择而走掉。所有的活
动:助教,实习,都必须有导师签字。而大部分导师就会找借口不让学生干这些事情。不给
他们助教和实习的机会,让他们以后不好找工作,只能为自己服务,或者为自己的熟人服
务。甚至这次我去西藏,要办边境证都要有导师签字。办事的老师说,没有导师签字,你跑
出去了不回来怎么办?大妈,我跑那种鬼地方干吗?
除了这些,还有两大法宝就是博士学位和违约金。清华的博士学位有多值钱知道吗?不知
道?那么博士退学要交30000块钱的违约金,这下大部分穷苦学生怕了吧。这就是你们的卖
身契。清华就是这样把研究生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下。我对一个如此害怕学生跑掉的
不自信的学校还能说些什么?如果你是好样的,就不会害怕我们跑掉!该跑掉的最后终究会
我的自我培养
在学习上,我永远是个吃不饱的人。选不了课,我就去旁听。旁听后觉得老师讲的不好,我
就自学。在我有空的时候,我就会去图书馆借书看。在我本科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自己的
一个特点,我会很快发现新的东西,并且学会使用它。虽然这些东西并不是创新,但是它们
丰富了我的技能,让我有更大的能力去进行创新。
计算几何课的一次作业,我为了写一个算法的演示程序,花了3天时间学了一点Java语言,
正好能够完成那个程序。我开始接触到TeX的底层细节,看完了The TeXbook,并且找出一道
练习题答案的错误。开始移植gbkfonts程序,作为我的CWEB语言的练习。看完了几乎所有
Xlib 的手册,深入了解了 XWindow 的工作原理。我接触到 Scheme,并且做完了 SICP 的
大部分习题。我领会到 LISP 的强大,改变了我们多年以来对这种古老语言的误解。接着我
又学会了 Common LISP,并且开始用它设计用来研究计算几何的一个函数库。另外还找了一
些希奇古怪的程序来玩,写了一些心得体会放在网上给别人看。
我意识到自己数学还不够强,就开始看一些数学方面的书。Concrete Mathemtatics, What
is Mathematics?, Science and Hypothesis, GEB, ... 虽然每一本都没有看完,但是我逐
渐相信自己的数学能力,发现数学原来如此简单。我开始对哲学感兴趣……
我们也有讨论,原来是这个样子
上完课,就该开始搞研究啦。可是研究什么呢?老师给我几篇论文看,意思是让我看看有没
有什么想法。
我开始感觉没有头绪,就跟导师说能不能找师兄师姐跟我讨论讨论,还有别的人在做这个
吗?他说,就你一个人做这个,每个人做一个题目,独立思考,这就是研究。我觉得是啊,
我应该独立思考。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不行啊,我想实现一个想法,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
已经有人试过失败了。实验的时间开销会比较多,所以我想知道那么多厉害的人,为什么都
不用这种明摆在那的方法?当我再次提出需要讨论的时候,他似乎有点生气的说:”你为什
么总是想有人跟你做一样的东西啊?你不是想抄袭别人的论文吧?” 我不发话了。继续做
我的实验,结果确实不理想。虽然自己实践很重要,可是要是能利用别人的经验,何乐而不
为呢?这并不是偷懒。如果有人讨论,很多时候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另外的人就会告诉他
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人做过,有什么重要性,凭直觉告诉他有什么难度。可是如果没有讨论,
连问问“有没有人做过”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我就经常上网看看国外的大学怎么搞研究,发现他们都有 seminar,讨论组。后来又买
了一本 A Beautiful Mind,看到Princeton以前的天才们每天都在一个地方喝茶,讨论问
题,争得面红耳赤,回家分头思考,做实验,第二天喝茶时再讨论。那就是我从小梦寐以求
的生活啊!计算几何课已经让我爱上了与人合作和讨论的方式,现在却孤零零一个人了。我
必须告诉导师,合作和讨论是非常重要的。在我据理陈述之后,他说:“好吧。反正师兄师
姐各自有自己的事,你要讨论什么就跟我和你副导师讨论吧。” 于是我就开始了跟他们两
个星期一次的见面讨论。每次讨论都感觉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们心里想的都只是这个
能比别人的好多少呢?能不能投到这个会议呢?如此宏观。我觉得跟他们讨论完全是浪费时
后来课题逐渐有了新的同学加入,导师决定跟中科院数学所的人一起申请一个项目来研究。
于是我们两个星期一次去中科院讨论。不过感觉他们那边也差不多。中科院的老师觉得他们
的研究太理论,期望我们能给他们带去一点实际的东西。可是我们也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
所有的问题都是从别人的paper里看到的。副导师就开始跟他们说这个问题有多么多么重
要…… 他们也借此机会开始研究以前放下的一些问题。总之讨论的感觉就是没有目的,没
有主题。有时有人说他在想一个什么问题,说了一会儿就被否决了。有时候就是一个人看了
一篇paper之后做一个感想。我坐在那里就在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什
么东西值得研究,还研究什么?后来师弟师妹们就开始考虑把问题变一变,看看能不能产生
新的问题。他们的做法照我的话说就是“有问题也要解决;没有问题,制造问题也要解
博士生论坛的时候,同学们都觉得有类似的问题,讨论不足,交流不足。所以我提议成立一
个类似国外大学的 Common Room,用来讨论问题。可是大部分老师说:“这样一个房间,天
天都要有那么多人在里面待着。谁来出这个钱?” 是啊,老师自己的办公室都要钱,哪里
可能有什么 Common Room?就算有了 Common Room,在里面讨论的无非还是文章发到哪里的
问题。制度决定了行为,我的设想太理想化了。
分析一下,为什么老师不提倡讨论呢?因为问题是有限的。老师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搞来搞去
都在搞这些问题,分配给你们每人一个,互不冲突。要是两个人都搞一个问题,这下好了。
出了成果论文归谁?学校要求必须第一作者才算论文数。要是两个人都写论文,那么投到同
一个会议肯定有一个要被reject。这样对集体发展不利嘛,大家不就是发几篇论文混毕业
吗?何苦?
paper, paper, 还是paper
但是我更关心的是论文的内容。说到论文我就痛心。我的方向上我至今还没有看到几篇我觉
得像样的文章。我主要进行集成电路布线算法的研究。看起来高深,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
一个平面上有一些点是电路里的电极,现在需要用铜线把它们连起来,怎么样让连线的长度
或者时延最短?这个问题跟几何上一个有名的问题 Steiner tree 问题有关系。我的导师就
是以前写了一篇这样的paper发到IEEE transactions。
已经毕业的一个师兄就在他研究的基础上修改来修改去,发了好几篇paper。英文的不够还
翻译成中文,投到国内的期刊。后来一个师姐又在这个师兄的基础上进行修改,又发了好多
篇。可是在我看来,他们的论文纯粹就是炒冷饭,没有什么创新。一个问题解决了,那么解
决问题的人显示了他们的聪明,至于这个问题对人有什么用,他可以暂时不管(虽然我也严
重反对这种做法)。后来又有人来搞这个问题,多半是被老师分配来的。他也小修改一下,
修改想法其实不费工夫,主要是你怎样把你的 Introduction 写好?可以让别人觉得你的工
作有意义?这就是功夫。作家的功夫。我有一次面见INRIA的头目 Jean-Claude Paul 时,
他就对我说:“Tsinghua students are all writers, not scientists.”
现在清华研究生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写好paper,然后找个地方投出去。SCI 的最好,EI的
其次。偏僻的没人看的杂志也没关系,交钱也没关系。我就知道日本的一个SCI索引的期刊
收1000美元的版面费。导师出钱,不投白不投,投了好毕业呵!
现在我也被“分配”来做这个问题。虽然说是一个有名的问题,但是这个有名的问题已经被
研究了好几十年了。有很多牛人做出了很重要的贡献,这里面不乏 D.Z.Du 之类的传奇人
物。但是我们为什么研究这个问题?我至今没有搞懂。
开头导师只是给了我两篇paper,据说是以前他一个得意门生写的,美国某大学的副教授。
其中有一篇说是如何在不构造 Delaunay triangulation的情况下生成 MST (最小生成
树)。看到这篇文章开头说在 rectilinear metric下, Delaunay triangulation 就不能用
来构造 MST 了,所以他设计了一个新的算法。这个算法比起 Leo Guibas 的算法更加简
单。文章里还提到一次 Matroid,让初出茅庐的我觉得高深莫测。可是我对“Delaunay
triangulation 不能用来构造 RMST” 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经过理论分析我觉得即使在
rectilinear metric下,Delaunay triangulation 也可以用来构造 MST 的,我决定实践我
的想法,写一个程序从Delaunay triangulation 构造出一个 RMST。这本身不是什么创新的
工作,可是我却在想,这样一个东西能不能用来构造 Steiner tree 呢?后来我真的就想出
一个办法。实验表明我的算法比以前的算法要快几倍。
这是不是说我的算法是一个值得写paper的东西呢?导师说我应该写一篇,但是我认为我只
是在挑别人的毛病时意外想出了一个改进的算法,并不会对将来的研究有什么改进。虽然程
序快了一些,但是很少有那么大的线网需要这么快的算法,而且几倍的提高在我眼里不算是
一个理论上的改进。所以我内心觉得这个结果不令我兴奋,不想写论文。但是在老师的一再
要求下,我居然把这个研究写成了两篇paper。按照他的说法:“应该分阶段总结你的成
果。” 起初投出去的时候评委总是说这个东西不实用,导师说这是评委的问题,他们觉得
不实用我们就投到理论一点的会议。经过几次投稿,还是失败了。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导师
说出我的想法,我说:“看一个作家的水平,是看他扔在垃圾筐里的纸。就让我把这篇
paper永远藏在我的垃圾筐里吧。” 但是他不甘心,说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然后把我的算
法胡乱夸奖了一番。我说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办。我就开始研究我自己喜欢的东西去了。
之后他居然真的投中一个欧洲的会议,还是被 LNCS 收录的,LNCS 是 SCI 索引的,所以我
居然有了一篇 SCI 文章!我自己不喜欢的文章也是 SCI 了!
第二篇论文就更传奇了。几投不中,就其原因,评委说是没有和现在最先进的算法程序实验
比较。而我没有比较的程序,就是那个让我鄙视的人的程序。没办法,求他给我代码,只
给 binary,也不给源代码。比了一下,确实比他快。不过我估计他程序写的有毛病,老是
core dump。不过还是记录下数据,添到论文上。一投就中,得了一个最佳论文奖。然后就
有一篇校内新闻宣传:“我校王垠同学获得XXX会议最佳论文奖。这是大陆学者首次在如此
高级别的会议上获得如此高的奖项。” 这个“高级别”的会议,在我看来就是个垃圾。美
国人都把最差的论文投到这里,就是为了来旅游一圈而已。
我见过的这种低级别的会议,低质量的论文几乎都是从 IEEE 那里出来的。道理很简单,
IEEE 会议多,会议论文集都像两块砖头那么厚,还是双列小字排版,当然能容纳下这么多
的垃圾了。所以我对 IEEE 也没有好感。
火山小规模爆发
第一篇投中了会议之后,副导师很高兴的说“代替我去开会”,到希腊Santorini岛玩了一
圈。回来还跟我说希腊不好玩,好苦啊,幸好你没去。然后就继续要我为算法申请一个专
写这个论文我都已经焦头烂额了,一点都不感兴趣。现在还要写专利,“要像教小学生做这
件事一样,一步一步的把算法写清楚,举出实例”。我觉得快不行了,再这样折腾下去,我
到博士毕业也许也就只搞出这些小儿科东西吧!我终于小规模爆发了一次。我坦荡的告诉了
副导师我的想法,我觉得做学问应该是什么样,我觉得这么点东西不值得申请专利。我还告
诉他我对国内的研究环境很失望。
他慌了,可能以为我想要退学,赶忙找我谈谈。对我说,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大抱负。所以这
次就不写专利了。我知道你想有更好的研究环境,但是不踏踏实实做好现在的工作,又怎么
能有大的创造呢?然后就开始举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的例子…… 然后说,其实你在这里好
好努力,将来出国的机会多的是,你想去Harvard也行,你想去Princeton,都行啊!
你说行就行?你去去给我看看?我们实验室从来就没有去这些地方的。
在对清华的研究完全失望了之后。我就准备考GRE,TOEFL出国了。我去上了一个新东方的
班,没学到什么英语方面的东西,倒是接触了很多新的思想。老罗的言论特别有趣,虽然我
不是完全赞同他的意见。写GRE作文特别培养思维能力。我为了写GRE作文,常常为了一个不
明白的问题到图书馆翻阅英文的哲学书籍,有关教育的书籍…… 对于很多问题我得到了完
全不同的观点。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人的价值观是由理性决定的吗?等等等等。我读到了亚
里士多德,柏拉图,康德等人的言论。甚至有个哲学家说 &All Animals Are Equal&. 我看
了他的文章觉得有很多可以批驳的观点。我看到迪卡尔的文章,说“要掌握科学就要掌握它
的全部”,这句话真合我心意,我就是想做一个懂很多东西的人啊。我想结合艺术与科学。
虽然我这个观点得到了某位图灵奖得主的批判,但是我仍然相信迪卡尔。
从这些互相矛盾的观点中,我有了自己的判断力。我开始能够揭开从小蒙在我眼睛上的有色
眼镜看问题。我开始检查我自己的思维,我以前的观点。看看它们是否是未经判断就盲目放
进去的。我检查到很多很多的错误。我的待人接物,我对他人的理解上,都有不足之处。我
还检查到妈妈传递给我的一些有色眼镜。我开始学会用自己新的方式对待他人,看待事物。
我不再盲目相信权威,哪怕他是诺贝尔奖得主,图灵奖得主。我有了自己的自由思维。
在那段时间,我感觉我的心智大门被开启了。我开始尝试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以及从来不
认为我能做好的事情。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我能。我能学会画画,我能打好太极拳,我能理
解古典音乐…… 世界还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我去学习去开发啊!
可是,我们却像囚犯一样被判了5年在清华。博士学位就是我们的枷锁。
醒悟,paper的奥秘
清华研究生谈论的重点是什么?是 paper。吃饭的时候谈,喝茶的时候谈,睡觉的时候也
谈。隔壁的同学在进校第一年就为paper惶惶不可终日,说:“你知道吗,他们要求我们发
SCI,怎么办呢?我几个师兄都是因为没有paper延期毕业的。” 这恰好就是那个为后10%淘
汰惶惶不可终日的同学。他的老师是个院士,可是他在手下就干一些写word文档之类的杂活
还忙得要命,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问题。
后来听说学校有规定,博士生必须发4篇paper才能毕业,其中必须有一篇是SCI索引,或者
两篇EI索引。看上去冠冕堂皇的SCI, EI,不就是跟 google 差不多的东西吗?被它索引了
怎么样了?特别是对文章的篇数作要求,而对质量没有判断。我其实读了两年都还不知道学
校是这样规定毕业标准的。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告诉我SCI=Silly Chinese Index。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学校没有能力评价学生的水平,就拿文章数来衡量。这样的毕业标准造就的是怎样的学生,
怎样的实验室呢?难道导师真的没有能力判断paper的好坏吗?有些是,但是有些不是。即
使他知道你的论文没什么价值,也会叫你发表。我发现paper数量的背后,是某些人的如意
算盘。想一想是怎么回事吧。国家看什么来拨款研究?看paper。看什么来评价一个学校的
水平,也是paper。国家没有能力评价你的能力,当然只有看你有多少paper。所以有了
paper就有了钱。只要你能写paper,培不培养你,你将来的发展,关我们什么相干?你写的
paper别人能不能看懂,能不能转化成生产力,管我们什么相干?怪不得有的院士想尽办法
也要多收学生,宁愿自己帮学生出学费也要他进来。因为学生就是财源。paper可以带来基
金,可以在美国买小车洋房,没有基金就让学生干活吧。一个月几百块钱吊着一条命在那里
为你拼命,谁叫他们想要那个博士学位呢!
该清醒了,博士无产阶级!
告别清华的博士学位
现在我已经厌烦了国内所谓的“学术”。我准备放弃清华的博士学位,出国找个好老师,进
行真正的研究。博士第4年了,做出这样的决定真是不容易。有人告诉我不要放弃,你知道
有多少人正在羡慕你?你知道一个清华的博士学位有多么值钱吗?但是我不能这么沉默下去
博士学位,累坏了多少年轻的中国人!我不再为它浪费我的青春。如果国外也找不到好的老
师,我就找一个简单的工作,和我心爱的人一起生活。有人说这是浪费人才?在清华混沌的
过日子才是浪费呢!当一个侍者至少也让我感到对社会有贡献,看着顾客满意,我会露出笑
容。可是做一个博士却没有。我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我已经完全看透了中国教育的失败。我高中的时候就受到它的伤害,这种伤害延续到现在。
中国教育已经成为埋没人才的祸首。留在这个圈子里就是屈服,我不出声,大家都不出声,
这个世界就会继续这样郁闷的运转下去。我今天要对这个系统大声地说一声“不!”
我离开了。可是中国永远也不缺少为清华拼命的人!因为他们的妈妈会告诉他们,清华是全
中国最好的学校。你要考上清华,为我们光宗耀祖……
日下午3点,我在东主楼导师的办公室里跟导师和副导师再次重申了我的想法。
包括以上的一切,和我退学的打算。导师经过一番举例爱因斯坦,居里夫人,叫我踏踏实实
的说教无效之后,严厉的批评了我只顾自己,不顾及教研组为我付出的心血。然后说:“要
是你不能再为实验室作研究,我们就不能支持你了。前两个月实验室发的钱我收回,你如果
决定可以马上写退学申请。我们实验室没有什么损失,我们有的是人干你的事情。不过我要
警告你,你一旦退学,连学校的住宿都要被收回!”
接着是副导师尖声的咆哮:“是啊,你瞧不起我们。我们是没有你聪明,可是我们勤勤恳
恳……你知道你得的那个best paper award,我们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认为这么容易拿到
吗?那是多少国外专家鉴定……”
真像是一场闹剧,一场梦。他平息下来之后,我说了一声“再见”,然后默默地走出了办公
你们要退学申请?这就是我的退学申请。
晚上收到副导师的email说:“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说一下:你在学校学习期间所取得的成
绩包含你的努力、导师的指导帮助、同学们的帮助,还有学校和国家的支持。你作为博士生
学习阶段取得的成果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正如同我们作为职务发明的专利属于学校一
你在MST、SMT等方面取得了结果,它属于教研组、学校和国家。单位有责任进行合理的应
用,为国家建设、国家荣誉服务。有责任进行进一步的整理丰富、向高水平的刊物投送。这
里我们想说明一下上述的情况,同时,也告诉你一下:你若愿意将这些成果进行进一步的整
理、我们已经给你提出了具体的修改意见,欢迎你按照进行修改。你若放弃,我们将进行具
体的改进、投递。我们将尊重你的意见。谢谢。”
最后还是没有忘了paper的剩余价值。进一步验证了我的判断,他们在乎我吗?不。他们只
在乎paper。至于我流离失所,又有何相干?我不知道有多少无知的弟弟妹妹又会把他们的
研究建立在我不屑一顾的paper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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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两个博士来面试都没通过,其中一个还拿着“best paper award”。感觉现在博士队伍
里的聪明人越来越少了。中国的教育制度好像就是一个淘汰天才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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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文字转载自 TsinghuaCent 讨论区 】
  发信人: Synthon (合成子·生命中的一点缠结), 信区: TsinghuaCent
  标 题: 王垠对媒体的声明zz from mitbbs
  发信站: 水木社区 (Thu Sep 29 06:01:22 2005), 站内
  发信人: daigaku (脑壳遭门夹了), 信区: THU
  标 题: 哈,娱记已经开始骚扰王垠了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Wed Sep 28 17:43:05 2005), 转信
  1. 我还没有递交正式退学申请,因为听已经退学同学说每年12月1号是递交申请书的时
  。所以并不是学校不批准。不要八卦学校,这些事情上学校会妥善处理的。研究学术上
  事情不说了,清华的别的环境还是很好的。食堂绝对是好吃的,校舍,草坪,运动场,
  是全国一流,协会活动都很活跃,楼长绝对是热情的。
  2. 记者的报道完全不可信。根本没有去伦敦大学这回事。我还没有出国。正在准备申
  。现在告诉你们华夏日报记者王禁的报道是怎么来的? “有知情人士透露,王垠已赴
  国伦敦大学继续学习。 ”
  答案:每次google搜索“王垠”,最上面是我的主页。但是下面会有一条“祝贺我校王
  同学赴英国伦敦大学深造。” 那是另外一个王垠。如此明显的差别,记者居然不能识
  吗?“祝贺”,“深造”,这些明显的标志了这个“王垠”不是我。记者王禁明显是借
  发挥想造点八卦新闻出来。
  我刚才试图找到google上原来那条记录。输入“王垠”,出来的全是王垠退学事件系列
  “据知情人士透露,王垠已经赴英国伦敦大学……”。我输入“王垠 伦敦大学”,出
  的居然还是这些!原来的那条记录不知道被埋到哪里去了!这验证了一个道理假话说
  遍就会变成真理!!!
  4. 我受到记者的骚扰。华夏日报记者王禁昨天在完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来我的房间,
  进行采访。我因为有事要出去拒绝采访。他居然把这个过程添油加醋写成了报道。而且
  曲了事实。 &采访之前记者已经发了邮件给他,但看到记者时,王垠显然还是有点儿诧
  。& 他是发了邮件。但是我根本没有同意让他采访,突然闯到我的房间,我当然诧异
  报道中充满了他自己的主观判断。“很时尚的样子”,“ 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
  他有点慌了,忙问&, ... 我上过新闻写作课,我知道这些包含主观判断的句子不是一
  合格的记者应该使用的。&××报还把我的照片放上去。他笑笑说。& 我笑了吗?我是
  愤地说新京报未经许可使用我的照片!我的msn本来是给朋友看的,没想到一个正式出
  的报纸会如此侵犯肖像权和版权!欺负我忙,没空理你们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忙,没空
  新闻,都是同学告诉我上报了的。别瞎炒作!等我忙过了就跟你们打官司。
  5. 记者冒充同学想骚扰我家人。我妈妈告诉我,一个自称某某某的我的同学给我们中
  的校长办公室打了电话,说自己是王垠的好朋友,对我的家人很关心,想要我们家的电
  号码。校长很谨慎,没有给他,于是他给了一个电话号码要校长告诉我妈妈给他打过
  今天新京报记者又来宿舍,她昨天在这边蹲点一天。她今天承认这个电话号码是新京报
  的,但否认是自己打的。除了你,你们报社谁还可能知道我朋友的名字?你昨天待在我
  友房间,下楼又蹲在值班室,肯定看了花名册。我和被假冒的同学对新京报这种不择手
  的做法表示强烈不满!这样的报社会报道真实的新闻吗?我拒绝采访之后,她又采取非
  式的手段想套我的口气,试图拿去继续写新闻。这是狗崽队的做法。
  6. 根据以上证据,华夏时报和新京报是不可信任的报纸。很多网站转载它们的内容,
  都不可相信。记者的活动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周围同学和我的正常生活。任何记者再未经
  意来我宿舍都会被认为是骚扰行为,会追求其法律责任。
  7. 网站不规范运作。很多夸大其词,比如说什么“Linux界偶像级人物”…… 我就是
  了一点宣传和推广。算什么偶像?还有很多网站大量非法使用我msn上的照片,侵犯肖
  权和版权,请早点去掉。
  8. 我接受了南方周末记者的采访。他们的采访很专业。我相信他们会客观的报道这件
  。但是他们今天看到很多人不负责任的报道,考虑到会给我家人带来的风波,决定不报
  这个事。这才叫做真正有职业道德的记者。
  9. 我不再接受任何其他机构的采访。
  青山爱我 我爱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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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种叛逆是对现实制度的抗议,对自己则是真诚的.
有天份有勇气才可以叛逆,不然只好做个顺应潮流的机会份子(勤奋或懒惰的)
[黑色白牙]( 14:44:14):
我们需要这样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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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本文的目的(王垠)
Repair what you can — but when you must fail, fail noisily and as soon as
possible. —Basics of The UNIX Philosophy
修复你能修好的—但是如果你必须失败,那就尽快喧闹的退出。—UNIX基本哲学
我不是一个中国教育操作系统下优良的程序。我在系统里运行了将近20年,快到最后的
时候才喧闹的退出,Dump出这么大一个core file。我知道有的程序很早就退出了,我自愧
不如他们。但是有的程序一声不响就退出了,还有很多的程序成为了zombie,永远的驻留在
系统中成了系统的负担,在这一点上我又比他们好一些。至少我让程序员有机会用调试器检
查core文件,调查这个程序运行中哪里出了问题。
“你退学就退学,干吗大惊小怪,牢骚满腹的?” 如果只是有牢骚,我就把隔壁同学
拉过来一起发发牢骚就完事了。可是我虽然不是优秀的程序,我觉得应该为修复这个系统,
修复自己做点什么。我希望国家的教育和研究环境好起来,这样大家就安心的生活,不用出
国搞得奔波流离。有多少恋人由于一个人出国了而痛苦的分手,有多少父母在盼望海外游子
的归来?我不能像很多人那样申请了国外的学校,拍拍屁股就走人。我一年前就考GRE想出
国,可是我总是自欺欺人的幻想国内的境况会好起来,有时我觉得看到希望,可是马上希望
又破灭了。一个个大师来了,让我一次次燃起希望,可是发现他们对环境的作用也不大。一
些大师不满意,又走了。我自己也想尽力改造环境,结果经过多次努力无效,自认能力不
够,终于放弃了。
在发现大家都忙着发表paper而没有讨论时,我曾经建议设立一个清华的THU-
Technical Report。我的想法是:最差的草稿扔在垃圾堆里;可能有用但是还不值得向所有
人公开的东西发到THU-TR,供系内查阅;如果发现THU-TR的东西会有用,再好好修改了转投
会议或者期刊。系学术助理王磊很高兴的采纳了我的建议,并且自愿维护一个THU-TR的编
号。可是根本没有人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写出来的但是确实又不值得发表的东西投到这里,
因为世界上总有地方可以把这个东西投出去,还是SCI和EI,而这个THU-TR连正式刊物都不
算。后来有人告诉我,如果学生都把东西投到我们这里,不知道有多少导师会跟我们急。所
以THU-TR的计划就这么告罢。
我一年前写信给Knuth,这个我相信是真正的大师。我说我想退学,想请他推荐一些真
正的研究者给我做老师。他回信说“你先找精通中国文化的长者谈谈”。我意识到他可能觉
得这是一个文化的问题。我于是想知道中国的科技为什么搞不好,就开始看一些有关文化的
东西。后来居然跑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去听新竹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的院长讲座,后来又在清华
参加了人文学院的研讨会。会上一个老师说的好,当一个制度没法衡量学术水平本身,它就
会用一个似乎等价的标准,比如paper数或者高考分数。但是一旦这个标准被确立,人们就
会向着这个标准努力,而不是向学术水平本身。他们总会发现制度的很多问题,找出破绽,
去达到这个标准,而不是提高自己的学术水平。最后,这个标准已经完全不能反映水平本
身。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大了,这不仅是环境,制度,而且还是长久以来的文化造成的。从
新竹清华大学院长的讲座里,我发现英国人是怎样用科学技术打开了中国的大门,而乾隆皇
帝是如何对科学不感兴趣。中国似乎从古到今就不重视科学技术的,中国有自己的优势,自
己的文化。对啊,科学技术是个双刃剑,如果照美国那样发展下去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
中国的文化是瑰宝,但是它已经被外国的坚船大炮打得遍体鳞伤。这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我
们要努力恢复自己的文化,不能总是怨天尤人。我就开始看道德经之类的东西,还去西麓学
社参加古代文化讨论活动,后来又开始打太极拳。
我觉得再没有从实际出发的目标,我的研究就会完全变成纸张了,就像我高中感觉到的
一样。所以后来我就自己设立了一个研究方向,我把自己称为“研究博士生”,我要去了解
博士生都是怎么样生活的。我就想知道有多少学生有跟我类似的困境。我跟很多朋友谈过,
去了解他们的苦衷,研究生也有,本科的也有。我觉得我还应该了解更多的人,就试图到研
究生通讯社做记者,心想挂一个记者证,就好跟人套磁问一些问题了。结果他们说我口才不
好,所以做了一个秘书。后来记者们告诉我,他们是由上级分配任务的,根本不可能让你去
报道学生真正的想法。我为了多多接触外国文化,比较中西文化的不同,又加入了学生对外
交流协会(ASIC),我在ASIC有了很多好朋友。博士生论坛的时候也有很多同学跟我反映研究
上的问题。讨论成立特别兴趣小组(SIGs)的时候,我就提议成立一个Common Room,一个
同学说她去 Stanford 的时候那里就有很好的 Common Room,很多人在一起讨论,这是国外
大学斯通见惯的东西。我告诉Oxford的朋友我的想法,他很惊奇地说:“你们居然没有
Common Room?” 后来吃饭时我又找一些老师谈话,发现他们也对这个事情无可奈何。老师
自己的办公室都要自己出钱,谁还能支持你们有这么大一个房间?而且即使有了房间,谁来
讨论?还不就是拿着别人的paper,试图找点可以改进的地方,或者就讨论哪个会议好发
paper。Common Room只是一个形式,只要有人感兴趣,随便找个茶馆也能讨论。问题就在于
没有人有精力有心情进行真正的讨论,制度决定一切。我们无能为力。我觉得自己一个学生
力量太小,曾经试图找大师帮忙。我找到Andy Yao,述说我的苦衷。结果他对我说:“别试
图去改造环境!你没有这个能力,连我都没有!改造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改造好我自己,
可是怎么改?所以我决定先换一个环境,到一个真正搞研究的地方去体会,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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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这样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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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也许是快餐主义给闹的。
[知足]( 14:11:06):
我现在已经看不完这么长的文章了! 是教育方法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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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bbitecho] 还有一篇其同学的,很好找啊。
发信人: cxwangyi (
), 信区: PhD
题: 一个王垠的同学的想法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Sep 28 09:39:25 2005), 站内
王垠的退学申请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其中不乏生活在王垠身边的同学。看了王
垠的长文中对他自己心灵历程的回忆,看了大家从各个角度发表的意见,作为王
垠的同学和朋友,这些天我也一直百感交集,现在总结了三点,想跟大家说说。
首先,水母上对这件事情的主流反映是让人觉得充满关心和理解的,有些甚至温
暖得让人感动的。也有不理解的意见,我觉得正常,毕竟这确实是件很突兀的事
情。不管怎样,我期待我们的社会和教育体制对王垠和他的老师们能体现出更多
的理解和关怀。
(一) 从王垠的角度说
看过王垠的退学申请的人会知道,王垠是个理想主义者;而我们大多数人其实是
机会主义者,寻求survival。我以为两类人都值得敬佩:机会主义者是社会主流,
实际上起勤恳的工蚁的作用,是社会进步的主力;理想主义者是少数,像指方向
的灯塔。有的灯塔方位不对,有的灯光暗淡,不能给人信任感,但无论如何,这
世界不能少了灯塔 ── 总要有人说说他们的梦想,也许就是这世界应该发展的
方向吧。理想主义者要说什么就让他说呗 ── 如果说对了,是对大家都有价值
的;如果说错了,自有时间来证明。有什么好反驳和压制的呢?对吧?
王垠不仅是理想主义者,他是个天才,天才不是全才,天才在他不天才的方面比
常人更柔弱,更需要关心。
我以为天才不一定是指天生的才,仅仅是指在某方面比较出众的人。作为王垠的
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那个计算几何大作业算其中之一吧),也作为
一个在清华计算机系学习了4年多的直播生,我想我可以负责任的说,王垠的思
维速度、深度、和广度;探索的欲望、求知热情、持之以恒的精神;动手能力;
以及在数学和计算机科学上的潜力都比咱们清华计算机系很大一部分同学强。
(我感觉王垠那篇获奖论文远不足以说明其才能。也请大家相信我不是只以
paper 论英雄的人) ── 你说你在某个方面比王垠更强?那好阿。你也是天才!
── 我想这也是王垠的老师们在学术方向选择上一再放任他的原因(这点我了
解,是事实)。
但是天才不是全才 ── 当他们在一方面投入绝大部分精力的时候,在其他方面
必然的技不如人的。图灵处理不好同性恋男友的关系,霍金会对朝夕照顾他的妻
子无端发脾气,爱因斯坦管不好生活费,诸葛亮不能收拢人才造成蜀中无大将的
局面。。。 难道因为这些缺点就应该骂他们一顿,让他们辞职下岗,羞愤隐居
吗?如果当年他们身边的人这么作,历史恐怕会变得更悲哀一些;如果我们今天
这样作,中国恐怕永远也不会有诺贝尔奖得主,不会有开明的政治家了。
我、和我们2001级直播生中很多同学都知道,王垠在处理人际关系方面很单纯、
不上路,有时不能理解别人。在我们生日节日的宴席上、一起出去喝酒唱歌的时
候、确实有过尴尬出现。我们都会跟王垠说,希望他能改。但是就象王垠不强迫
我们跟他一样理想化一样,我们也从不觉得必须让他按照我们的处事标准生活。
我个人以为,如果觉得一个朋友值得我关心,那我就关心他帮他。不能也不必求
回报。更不能因此要求他改变什么。批评应该是建议的形式、是尽我的责任。听
与不听是他的事。毕竟谁也不可能改变别人的原则、也没有资格、没有必要这么
作。我想王垠身边朋友不少,大家应该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如果更多的人能这样
理解和包容王垠、理解和包容我们身边所有有才干的“不完美者” ── 我们的
社会就更和谐、更完美了。
(二)对王垠的老师们
王垠的老师们更需要大家的理解。王垠的文章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对他的老师们有
很大意见。但是我想强调的是:我对这件事的了解比大多数同学多一些,从王垠
这两年来跟我聊的情况看,我从来不觉的王垠是对老师个人的意见(即使在他的
这篇文章中有冲动的话)。像前面有id是university的兄弟总结的,王垠的意见
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理想主义者,对体制中瑕疵的不满的表达 ── 对事不对人。
我跟大家说说从我的角度了解的一些情况:
王垠的导师是计算机系一位很有爱才盛名的老教授。在和王垠商量的情况下,数
次容许王垠改变研究方向,去作不是他们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前天(王垠的文章
被转载后的第二天)我的一个博士后师兄就专门写信说到老师爱才的事实例子,
希望我传劝王垠。 王垠的副导师和实验室内外的很多同学关系都不错。 今年春
天他专门将自己的交流机会分出一部分,帮王垠联系了去香港交流,希望王垠能
看到他们实验室的研究方向中的一些引人之处。 今年夏天,计算机系博士生论
坛时,王垠跟一位系领导谈起一些他看到的教育行政管理方面的不足。这位老师
很坦诚很认真的和王垠讨论,几乎到交头接耳,还爽朗的笑道:“这个你怎么才
发现阿?”。王垠得到开导后很高兴很兴奋,说老师真是实在人。半年前,当另
一位系领导得知王垠数次改变研究方向后,专门请负责研究生工作的一位年轻老
师向王垠身边的同学了解情况,帮王垠想办法。这位年轻老师向我了解情况的时
候非常诚恳,让我都觉得很感动。还有,当时给我们上课的一位老师,在王垠寻
找研究方向的过程中一直寄予帮助和指导、在王垠不开心的时候一贯坚持理解和
鼓励。当王垠告诉我这些情况时。。。还是感动。
当这些老师们作这些很实际的工作的时候,都是默默无闻的,他们没有把这些放
上网去让人转载。 我觉得不公平。 我说出来,希望大家知道,这样对问题的了
解更全面。
但是不管怎样,今天中国的总体学术环境和学术氛围达不到王垠的理想要求。在
某些方面不如国外合理。我对此也有过很多想法。我想这些情况,老师们比我们
学生了解的更深刻。这样的问题不是一个老师就能改变的。但是让我感到很开心
的是,我看到的这些最能干最值得钦佩的老师们,在王垠的理想化意见面前表现
出的充分的理解、包容、耐心、实事求是、不避讳问题的态度,让我对清华、对
中国的教育制度的完善变得很信心。
(三)我对此事的态度
1、学生退学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各有志。可以理解。
2、客观的说,王垠写这篇文章时是处于冲动的状态下的。其语言不客观、不能做到
对老师们基本的理解. 对帮助过他的老师们是有伤害的。我希望大家能给王垠一个
平静心情的时间,一个反思的缓冲.
希望王垠能有机会向老师们说一声&对不起&.
3、清华的校训是崇尚“行胜于言”的。既然有个理想主义者在说问题,那我们
倒是可以看看是否真有这些问题。主动去找问题,不回避问题,有则改之,无则
加勉,寻求改革之道 ── 是以谓之“自强不息”;实事求是,不全盘否定,不
因噎废食,寻求最佳的改革方案 ── 是以谓之“厚德载物”。
4、从王垠的角度来说,完善自己不完善的一面是很重要的。即使是天才,他的
生存也主要靠自己。不能体谅他人、不能理解他人、是不可以的。
5、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希望王垠能在完善自己的同时,继续坚持人生的目标。
才真能不辜负老师们默默的培养努力和承受的不公。
※ 修改:·cxwangyi 于 Sep 28 09:46:12 修改本文·[FROM: 219.223.172.*]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FROM: 219.223.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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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经看不完这么长的文章了! 是教育方法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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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楼主,我一直在找这篇文章,看完觉得很难受,想想自己青涩的大学和研究生时代,也
有不少这样轻狂的冲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做出决定,不知道我的孩子以后会不会遇到同
样的问题,不知道那时候的教育体制又是如何的。
& 一种放弃:清华大学的退学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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