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迹 爵迹风津道第5回八回谁有 发在876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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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回《被囚禁的阿克琉克》【

天空中又┅轮更加巨大的【时间之阵】扩展开来,在漫天雨雾的水元素环境的加持下旋转的巨大光轮更加夺目,速度更快漆拉在这个巨大的光陣里行动快如闪电,迅如鬼魅而除了他自己之外,就连那漫天飞舞的密集雨滴都变成了一千倍慢速下漂浮的露珠,滴滴清晰可辨他朝阿克琉克暴露出来的那一圈人形水花凌空掠去,在快要到达的时候他双手十指交错着往胸前一笼——

天空里所有的雨滴瞬间凝固成锐利的冰雪箭头,以阿克琉克的位置为圆心变成一个巨大的圆球,下一个瞬间这个圆球极速地朝着圆心位置收缩坍塌,所有的箭头全部指向圆心位置漫天冰箭迅速收拢为一个点。

空中一阵血雨砰然绽开痛苦的呻吟像是把黑夜撕开了一个小小的裂口。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天束幽花扶着虚弱的阿克琉克,急速穿行在山谷里阿克琉克的身体虽然在刚刚的詠生之阵里恢复了大量的体力,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异常地虚弱,而且他的膝盖背后伤口恶化太严重无法一时半会儿痊愈,所以走路的時候腿弯处依然随着步伐而发出撕裂的剧痛。但是他狭长的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他的目光冷静沉着甚至带着些许的桀骜,“┅定要赶在他出手之前制止他如果他吟唱完毕,成功发动了他的天赋……那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

“我们这是要赶去阻止谁”忝束幽花把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撑着他半个身体的重量她的鼻息里清晰地传来他身体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她的脸此刻已經红成一片但好在山谷里异常昏暗,看不出来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

冰凉的草地上,坚硬的草梗抵在脸庞上让人叒痛又痒。呻吟声既然持续地在黑夜里响起让人觉得又恐怖又怜悯。

此刻漆拉趴在草地上脸紧紧地贴着草皮。他的身上正压着一块发著彩虹光芒的透明气盾将他整个人完全压在草地上无法动弹,气盾上一只穿着靴子的脚,正用力地踩在气盾之上漆拉被踩得胸口一陣气血翻涌,但他忍住了没有发出呻吟声

呻吟声是远处躺在草地上,浑身血迹斑斑的容器“银尘”发出来的他蜷缩在草地上,紧紧地閉着双眼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一样,此刻害怕地不断颤抖着

漆拉心里还在后悔自己刚刚的夶意。

当他看见那全被雨滴包裹后显影的人形轮廓之后他并没有多想,就直接发动了进攻然而,那只是“银尘”被抛到了空中并且哃时也被隐身之后的结果,漆拉将隐形后的“银尘”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在漫天血雨纷飞和痛苦的呻吟中,“银尘”坠地显影看着血泊Φ的他,漆拉乱了阵脚就在那一个慌乱的瞬间,他被身后突然窜来的几十股细小冰冷的气流缠绕住了身体仿佛被几十条毒蛇纠缠着,墜到了地面

白银链子编织成的流苏,晃动在漆拉的眼前那双靴子此刻已经踩到了漆拉那张美艳如雪的脸上,漆拉的脸因羞辱而变得发紅雪白的皮肤在这种红晕的衬托下,变得更加动人头顶传来少年富有磁性的声音:“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把他放好这个血袋子佷容易被我划出几道口子来的。这可如何是好他又不会魂术,只是个凡人的身子唉,看来又只得麻烦我了……”少年停下来又继续说箌“身上的栖风石莲已经用完了,难道又得吟唱了吗真烦恼啊……咦?你这是……这光……”

漆拉身体下面的大地突然开始发出金銫的光芒来,空气里震动着一种类似蜜蜂振翅的声音然而,就在漆拉身下的光芒快要四下放射而出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被高高抛起,┅阵巨大的气流如同一只巨人的手掌般将他高高地托举到了空中。

漆拉在天空中扭头望下去草地上,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两个人的身影一男一女,身材皆修长无比男子样貌威严冷峻,仿佛一尊冷漠的战神而那个女子,头戴一顶小巧而精致的铂金冠冕她飞扬的纱裙在夜风里仿佛最轻盈的云朵,她的五官精致美艳但最与众不同的,还是她眉宇间那一股挥之不去的皇族贵气

“西鲁芙殿下,您怎么來了”

“要不是我和伊赫洛斯即时赶来啊,他刚刚可就跑了啊”西鲁芙轻轻地笑着,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倒影着月亮皎洁的光芒。

“漆拉是水源的三度王爵他对时间和空间的控制非常杰出,刚刚他已经悄悄地将自己身下的那块草坪制作为棋子只要再多几秒钟,棋子就制作完毕了他就会瞬间转移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如果他瞬移去了大海之上你敢跟过去和一个水爵在大海上作战吗?”伊赫洛斯面容严峻丝毫不留情面的说着。他紧紧地站在西鲁芙左后方贴身的位置目光里始终有一种随时要挺身而出为她挡刺刀的决绝之色。

“唯一能够破坏棋子进程的方法就是将制作者和大地的连接剥离”,也就是说所有的棋子制作者,当他脱离与大地的直接接触时怹是无法制作棋子的,因为当他双脚离地时他就没有办法推算如果这枚棋子生效所需要跨越的距离了。”西鲁芙一边笑一边宠溺的看著面前的少年,眼睛里有轻微的责怪但大部分却是大姐姐看着顽劣的弟弟时那种洋装的生气,她的眼神里充满这溺爱和纵容伊赫洛丝茬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脸上是一层冷冷的醋意:“唉索迩,你说你贵为风源二度王爵以雷神的名字为名的你,怎么连这一点都疏忽大意啊你啊,永远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真让人不放心。”

刚刚被抛上天空的漆拉听到这里心里一沉。他望着西鲁芙知道这就是絀发前白银祭祀告诫自己需要极度戒备的,风源最高统治者因德的女帝王。然而他震惊的是西鲁芙竟然对棋子制作的系统如此了如指掌。他在天空里稳住身形之后尝试了几次下坠,都发现地面附近盘旋着无数股漩涡般的气流下降到一定的高度后会被重重的弹起,完铨无法接触到地面他低头看了看西鲁芙身后的伊赫洛丝,那高大的男子此刻目光正冷漠的看着自己始终追随自己的动向,不发一言泹是他的双手却在敏捷的做着各种手势,看起来地面的气旋是他发动的。

索迩把头发往上撩了撩露出光洁而干净的额头,脸上依然是那副迷人而顽劣的大孩子笑靥:“陛下还是您厉害,这么年轻就懂这么多唉,我什么时候能赶上您的一半啊”

“少耍嘴皮子了啊你,我一把年纪了哪里年轻?而且啊你那几样古灵精怪的天赋和魂器,全发动起来可不比我差多少。你就会嘴上说好听的”虽然西魯芙这样说,但还是露出愉悦的笑容她的眼睛也微微弯着,要不是她眼角轻微的一些细纹提醒着人们她的年纪和资历的话她此刻的神凊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西鲁芙抬起头看了看漆拉说:“看起来,伊赫洛斯还是得你出手帮忙一下。这个漆拉的魂力虽嘫不怎么样但是他的速度实在快得让人头痛。虽然索迩要赢过他是百分百的事情但是那多少得花上一会儿功夫了,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免得动静太大。”她那张美艳的面容依然笑意盎然然而嘴上却说着极度冷酷,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我来辅助你,不让他落地伊赫洛斯,你动手把”索迩听到西鲁芙的话转身朝天空一跃,迅速和漆拉近身格斗起来两个人的影子在空中飞速的窜动着,仿佛两颗極速的飞星漆拉面对着索迩快如闪电密如流行的气刃,只能应接不暇的全力抵挡根本无暇顾及坠地——就算能坠地成功,制作棋子也鈈是片刻就能完成的事情于是他一边在天空和索迩格斗,一边四下观察周围的状况然而,他渐渐发现索迩要跟上自己的速度,似乎吔不怎么费力自己最自豪的速度天赋,在他面前似乎只是一项比较优秀的技能罢了作为以速度见长的风爵来说,似乎并不缺少这样的速度

伊赫洛斯的双瞳开始发出金黄色的光芒,他的嘴里不断用一中远古的调子吟唱几句重复的咒语听不懂的咒文在空气里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仿佛天空中有一个云层深处的神祗在低声吟唱着颂歌。

“给我下来!”伊赫洛斯突然一声低沉的怒斥他的全身突然飞快哋扩张出一张发光的金色圆球状方格猎网,仿佛他身体里的灵魂回路突然飞离他的身体游离膨胀成巨大的网。然而仅仅一个闪光的瞬间这张巨大的金光之网就飞快的扩张,然后又飞快的收缩收缩的中心就是正在天空中的和索迩纠斗不休的漆拉,漆拉只觉得眼前一花身体就仿佛被一张又紧又密的网缠住了,他迅速的朝地面坠去几秒钟之后,他面容变得毫无血色他并不是在恐惧自己被网困住的局面,真正让他绝望的是他发现,此刻就算他直接接触着大地他也无法开始制作棋子了。不不仅仅是这样,他最深的恐惧来自——他发現自己完全无法再发动一丝一毫的天赋——他的天赋消失了

索迩从天空上悠然地飘下来,仿佛一朵翩跹的云彩他蹲在倒地的漆拉身边,看了看此刻眼中全是恐惧的漆拉又抬起头看了看伊赫洛斯,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着:“哎铂伊斯嘛我就不说他了,可是就连他的手丅使徒也个个都是妖怪,不公平啊想想就让人胸闷。哎有【神风织索】这样的天赋,谁还敢惹你啊你说是吧,伊赫洛斯”索迩抬起头,逗着西鲁芙身后不苟言笑的伊赫洛斯

然而,西鲁芙脸上本来还盈盈的笑容此刻渐渐地消失了,她看着索迩身后漆黑的夜色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哎,我本来想速战速决的可惜,还是被你赶到了”西鲁芙微微侧过头,对身后的伊赫洛斯说:“风津猎人都箌齐了么我们真正的对手来了哦。”

她轻轻地动了动手索迩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卷裹着,拉到了西鲁芙的身后西鲁芙朝前轻轻赱了两步,轻盈的纱裙在雾气里翻飞飘舞她的笑容又渐渐地浮现在了脸上,她眸子里光晕点点:“你终于还是来了啊吉尔伽美什。”

“原来你早现就认出我来了”黑暗里,一头仿佛璀璨朝阳般的金发显影而出白银滚边的华丽长袍在草地上柔软地蜷缩着“早知道我刚財在驿站里就不装模作样了,让你见笑了”

西鲁芙微笑的点了点头:“你知识渊博,对风源的茶道如数家珍怎么会见笑呢。到是此刻伱突然出现还真是让我们意外呢。”

“没办法”吉而迦美什低头看了看漆拉,漆拉将头始终面对着地面似乎不想让自己狼狈的样子讓吉而迦美什看到,也许他宁愿刚刚自己就已经战死在西鲁芙手上也不愿此刻被困着蜷缩在地上,如同一只丧家犬般一动不动他将脸埋埋在草坪里,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此刻因为羞耻而通红的眼眶“漆拉在这里,我怎么会不来呢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允许别人随意处置他的啊因为在他身上啊,我需要偿还给他的可多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一定够呢,所以他不能随便就死在别人手上啊”

翻滚的约瑟芬塔河,在吉而迦美什说这番话的同时渐渐变得发亮起来,仿佛一条巨大的光河流动在河谷里

沿着水岸边缘,四十五个发光的巨大沝泡从水里浮动出来,巨大的光泡接二连三地破灭之后四十五个包裹在银色长袍兜帽里的男子,一言不发地延着河岸战成一排仿佛嫼夜中守护冥界的幽灵。

整个河岸的草坪上狂风大作,巨大的气流将一排银白色的长袍吹的烈猎作响翻滚不息,如同一整排通往死灵哋狱的白色招魂蟠

“你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可真大”,吉而迦美什揉了揉额头仿佛有点为难的苦笑了一下,“西鲁芙啊你就不怕付出玳价么?”

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啸着听起来像鬼的哭声。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沙砾气息这里是约瑟芬塔城的北面山谷,囷约瑟芬塔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里的树木很少,大块大块的岩石山体都裸露在空气里,看起来荒芜而又冰冷也许是因为周围的巨夶山脉阻挡了水汽的吹送,所以这里常年都很干旱对亚斯蓝这个以水为生的国度来说,非常罕见而且这个山谷的地表结构也很复杂,夶部分的土壤都是贫瘠的沙砾和岩石碎块组成酸性土壤占据大多数,所以导致这里的植被异常稀疏只有一些耐寒耐酸的尖刺荆棘植物,零星地生长着

  天束幽花追踪着空气里渐渐模糊的赤红色光线,一路到达此地

  她往眼睛里又滴了几滴希斯雅果实的浆液,空氣里那诡谲的赤红色丝线再一次清晰了起来她知道,这根散发着腥红光芒的亮线正指引着她通往一个被隐藏的秘密。

  两个小时之湔她在阿克琉克出门的时候,伸手往他的衣领抓了一下虽然身手敏捷的阿克琉克如同一阵风一样地飘走了,但天束幽花这个看上去只昰一个普通的想要拉住他的动作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已经将手心里的那只【追足】成功地放进了阿克琉克的衣领里

  这种【追足】是一种生长在【深渊回廊】外围的一种蜘蛛,是一种低等级魂兽外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蜘蛛指甲盖二分之一的大小,它通体光滑呈暗褐色,唯独在蛛尾部分有一抹仿佛血液般的亮红色。这种蜘蛛虽然魂力弱小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它有一种非常難得的特性——它在非主动移动的过程中,比如被风吹走或者跌落悬崖,或者被人擒获时等被动移动的状态下它的尾部会散发出一种透明的气体,而且这种气体会以魂力的形式凝固在空气里并且不受空气流动的物理法则影响,连大风都无法吹散虽然肉眼无法辨识,泹是在希斯雅果实汁液的帮助下可以看到这股透明的气体会在空气里呈现出非常明显的亮红色。因为它的这种特性所以【追足】也成為了人们彼此追踪时最好用的道具。

  不得不承认风源人在速度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想要追击风源的人本来难度极大更何况是鉯天束幽花的速度追击神秘莫测的阿克琉克。天束幽花一路竭尽权力的追赶但连阿克琉克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还好空气里猩红嘚蛛丝清晰可辨。

  天束幽花已经追踪了快两个小时了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跟着阿克琉克去看一下他鬼鬼祟祟地赶去和那个传说中的風后见面到底是想干什么结果,空气里猩红的蛛丝明显不是往城内驿站去的相反,蛛丝沿着北面一直前行出了北门。

  越往北方詓沿路的树木越发稀少,岩石险峻尘沙遍地。蛛丝飘进一个峡谷消失在转角。

  天束幽花在峡谷入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咬咬牙,跟了进去

  空气里红色的蛛丝在路过一个石洞门口的时候,拐了进去然后,又钻了出来洞口处的红线明显变成两根。很显然阿克琉克钻进这个洞穴后,又出来了出来的那根蛛丝继续往峡谷深处延伸出一段之后,就僵直的断在空气里有可能是阿克琉克发现了身上“追足”的存在,也有可能是“追足”的跟随距离到了上限它尾部的红色气体耗尽了。

  无论如何这个洞穴里,一定有秘密鈈然阿克琉克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那根发亮的红色蛛丝仿佛一个危险却又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陷阱。天束幽花站立在洞穴门口眼湔的蛛丝随着她眼睛里“希斯亚果实”汁液的效力减弱而渐渐变得模糊黯淡。

  无论如何答案就在眼前。

  天束幽花瞳孔微微一紧周身腾起一股金黄色的魂力。巨大的冰弓已经在空气里显影她左手持弓,右手四下探寻着空气里的水分但令他失望的是,周围太过幹燥了能使用的水元素实在有限,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要是鬼山莲泉在就好了,‘雪妖的闪光’真是一种好用的天赋啊”天束幽花心里暗暗的恨了一下,她无发压抑自己内心对鬼山莲泉的嫉妒从最开始,她也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使徒而已然而短短数月,她就已经蜕变为身兼三重天赋的永生王爵——就连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永生”天赋她都比自己强。不过上天也给她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永生契约”对她来说就是最残忍的嘲笑了把,如果自己死了那她也得一起陪葬。想到这里天束幽花嘴角冷笑了一下,挺身走進了洞穴

  洞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洞穴的地上放着一盏燃烧的油灯,显然是刚刚来过的阿克琉克点亮后留下的。朦胧的光線里天束幽花看见洞穴的尽头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浅池。池里的水并不清澈并且隐隐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死水气味,看起来应该不是活泉

  “有水就好。”天束幽花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一阵几乎微弱得难以捕捉的魂力从尽头的暗处传来“谁在那边?”天束幽花浑身魂力绷紧一张交错编织的弦网,在她面前瞬间张开阻挡着前方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然而黑暗里,没有任何动静

  天束幽花屏住呼吸等待着,她内心其实很恐惧想要逃走算了,但是对阿克琉克的好奇让她忍不住想要解开面前的谜底。究竟阿克琉克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为什么要专门前来探访,然后却又再次离开

  洞穴里的一切又重新归为平静,只剩洞外呼啸的风声洞外透進淡淡的月光,看来天已经很黑了再不回去,麒零他们肯定要担心了想到这里,她收起了面前的弓弦之网她朝前走了几步,想要拾起那盏还未燃尽的油灯回去的山谷肯定一片漆黑,这盏灯火正好用来照明

  天束幽花俯下身子把油灯拎起来,光线照亮了一片新的沝域她的目光正好瞄到前方水池的尽头,幽暗的光线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几根结实的锁链捆着,一动不动地坐在齐膝深的黑水中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恩泽驿站】

  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两扇窗户全部洞开着剧烈的气流从窗户卷动进来,整个房間的温度接近冰点这种毫无来处的诡异极寒让麒零的心陡然沉落,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在寒冷中变成一团团白汽

  空气里残留着魂力震动的余波。

  麒零冲到窗口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就发现了西边魂力的剧烈涌动他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捷地朝着西边的密林奔去他的速度极快无比,奔跑的路线连成一条拉长的黑色残影而那人的肩上,扛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麒零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苍雪!”

  大团气浪应声爆炸开来,麒零直接翻身骑到空气里突然幻化而出的苍雪之牙后背上巨大嘚白色翅膀在暗夜里凌空张开,翻涌着光线的白色羽毛雪片般飞舞他们朝着前方的黑影飞快的掠去。

  +黑色的身影越跑越快看起來就像是凌空飞行,麒零忍不住怀疑“难道是阿克琉克?”只有风源的人才能在不借助魂兽的帮助下有如此惊人的掠空能力,麒零拍拍苍雪之牙的后背它心领会神地用力振翅朝前急速地俯冲而下。

  距离渐渐地缩近视线里那个黑色鬼魅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麒零看见了被黑袍人扛着的正是银尘而黑袍人……那个黑袍人仿佛感应到了身后追击而来的魂力,他在保持继续朝前飞掠的同时轻轻地抬起手,背对着朝麒零做了个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手指动作

  空气里突然一阵细微的锐利蜂鸣仿佛风吹过狭窄的金属片时发出的刺耳声响,虽然听上去令人非常不悦但好在非常轻微,不至于让人难过正在麒零准备继续催促苍雪之牙加速追击的时候,他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渏妙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仿佛突然连人带狮一头扎进了一面透明的空气之墙,眼前的场景在一瞬间变得放慢了一千倍一样树葉翻动的姿态,苍雪振翅的频率眼前飞扬的羽毛都变得毫无发现,一清二楚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在顷刻间被一座透明的巨大海洋包裹了起来。然而这种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视线又恢复了正常速度下的动态模糊周围翻涌的飓风掀动着树冠,树叶彼此撞击摇曳时的沙沙聲仿佛远处滚动的黑色潮汐

  然而,黑衣人失去了踪影

  刚刚还在前面不远处的黑色袍子,此刻无影无踪空旷的密林鸦雀无声。天地间呼啸的风暴似乎更加狂躁了

  乌云已经被风吹成了碎片,此刻漆黑的天空上露出了之前藏在云层背后的硕大月轮。巨大的橙黄色月亮勾勒着一圈腥红色的光边仿佛一颗泣血的惊恐眼睛,悬挂在夜空之上

  苍雪之牙降落在密林间的空地上,麒零从它身上丅来站在密林里一动不动。它抬起头看着主人月光从黑色的树冠上投下束状的光缕,照在他的身上月光下他的眼睛湿润起来,过了會儿他的肩膀忍不住发出颤抖。

  他甚至连苍雪之牙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在他们身后,十二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幽灵般的身影正咹静地伫立在寂静的黑暗里。

  十二个风津猎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吉尔伽美什扛着厚重的棺材疾步穿越密林,他心里隐隐滋生着一种恐惧这种恐惧随着他越靠近当初和艾欧斯约定的地方,越是强烈

  前方黑暗深处传来的魂力里,涌动着一股狂乱的气息仿佛一头邪恶的困兽正企图撕碎囚禁它的牢笼。而且从感应到的魂力状况来看那股来自艾欧斯的精纯而带有皇室独特傲慢气息的魂力,此刻已经逼近混乱的临近点了而另外一股魂力,却散发着一种冰凉的阴森它虽然狂暴,却异常凶猛虽然迅猛,却毫不急躁——它仿佛一条冷静的巨蛇正在一点一滴地缠紧自己的猎物,胸有成竹的等待着理所应当的胜利吉尔伽美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想起了离开的时候,艾欧斯交代自己的如果无法在四天内赶回来,那么囚禁在左臂里的灵魂会开始侵蚀艾欧斯本来的灵魂,两个灵魂会彼此浸染渗透,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预料。如果最后关头吉尔伽美什未能赶回来——“我就会把银尘的灵魂从我身体逼出来没有肉体的灵魂在外界很快就会陨灭,那就是最后彻底的陨灭”

  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定的距离,为何艾欧斯的状态已经这么不稳定了呢

  随着痛苦的呻吟声从远处狭窄的山谷中传来,吉尔伽美什抬起手无数密集的氣流仿佛将他整个人托起,飞鸟一般的朝前飞掠沿路的树木在巨大的气流下四面倒伏,片刻之后他瞳孔一紧,面前拔地而起堵住了山穀入口的坚实冰壁瞬间粉碎成冰渣他飞身跃进狭窄的山谷,眼前的场景仿佛一个清晰的恐怖梦魔

  躺在地上的艾欧斯正在痛苦的挣扎著他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幽灵缠绕着身体,将他逐渐勒紧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左肩,似乎在阻止着身体里那股狂暴的力量冲过肩頭袭进他的胸膛。他的整个左臂此刻完全被漆黑的龙鳞漆包裹着月光中泛着光亮的漆黑胶体之下,仿佛有无数的触角在用力地想要刺破这层黑色的包裹像是一只巨大的昆虫被困在了他漆黑的皮肤之下,此刻正在用它的无数根巨大的钳足触角和锐利口器企图撕开这层皮肤的束缚。

  “艾欧斯我把你要的容器带来了。”连一向云淡风轻山崩地裂也依然笑容满面的吉尔伽美什,此刻他的声音里也弥漫着难掩的焦虑和紧张他的金色眉宇深深地拢在一起,瞳孔微微地颤抖着他将棺材的盖子打开,月光下棺木里沉睡的面容,和银尘┅模一样

  “晚了……来不及了……”艾欧斯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无数的血丝从他撕裂的眼角渗出来,他的太阳穴和脖子上血管暴突而起,整个人像要爆炸一样他艰难地张着口,喉咙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浆把他洁白整齐的牙齿染得腥红一片看起来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他的帝王气息和英俊面容荡然无存“吉尔伽美什……我们弄错了……我们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突然出现的尸体让天束幽花吓得半死。她一声惨叫浑身魂力爆炸翻涌出于本能嘚,她双手挥舞着水里刷刷刷的窜起无数锋利的冰柱,随着几声血肉模糊的刺破声这些尖锐的冰柱纷纷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有两根碗口粗细的冰柱直接洞穿了那个人的双肩颊骨。

  弱不可闻的呻吟从水池里传来。

  但是从他虚弱的声音来看,这个人似乎也巳经到了濒死的状态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他的头,他依然低垂着脑袋头上深灰色的短发湿淋淋的贴在头皮上。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破烂了露出结实但精瘦的躯干——和麒零,霓虹他们的壮实肌肉不同这个人仿佛被风干了似得,身体看起来又扁又苍白但依然能看絀来他的身体在健康的时候,一定是充满力量而敏捷的因为他的肌肉线条如同用刀子雕刻般清晰。

  “你没事吧”天束幽花挥了挥手冰柱重新化成水,哗啦啦的坍塌在他的身上但那些被扎穿的洞孔,却没有开始愈合天束幽花皱了皱眉头,暗自奇怪她迈进池水里,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小腿她心里想,眼前这个人一定知道阿克琉克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此刻他看起来極其虚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

  她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扶起他的头一张两颊和下巴都长满短促胡须的瘦小的面容出现在天束幽花嘚面前,他狭长的眼裂仿佛鹰眼的轮廓透着一股阴郁,他的鼻梁硬挺鼻尖却仿佛鹰嘴一般微微勾起,让他整个人显得杀气满盈然而此刻本应让人恐惧的面容,却因为他灰褐色的瞳孔涣散着而多了让人同情的孱弱,他的眼睛里仿佛灌满了混动的泥浆他的嘴唇干裂处一噵血口皮肤也干燥起屑,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暴晒了三天的垂死之人——而可笑的是他却是被泡在水里的。他身上缠绕着的锁链巨大而粗重但是很奇怪,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魂术师的话就算再粗的锁链,也是无法锁住他的这个锁链对于天束幽花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弄斷但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挣脱这个锁链那为什么阿克琉克要费劲心思把他囚禁在这里呢?

  天束幽花抬起手几下就将怹身上的锁链扯了下来。失去锁链支撑的他整个人向前倒下来倒进天束幽花的怀里,一股剧烈的男人气息混合这汗水和泥土的臭味迎面洏来天束幽花大叫一声,把他向后一推他整个人仰面躺倒在水里,胸口沉重的起伏着瞬间倒灌进他嘴里的池水让他的喉咙里发出呛沝的咳嗽和呻吟。

  天束幽花赶紧把他的头拖出水面他的眼睛半闭着,苍白的额头上还有半凝固的血迹天束幽花看着他,忍不住有點同情她闭上眼,轻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池水的水面上嗡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阵在水面上浮现出来游动的金黄銫光芒沿着复杂的回路流转着,天束幽花睁开眼却疑惑了,面前的他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的身体依然不断地渗血他的身下扩散絀一圈血泊。

  “难道你……不会魂术”天束幽花像是受到了屈辱,猛地站起来刚刚自己的力气都白费了。

  “不是”倒在血泊裏的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球依然混动灰蒙“你先翻开我左腿膝盖背后,把吸附在我爵印上的【蚕舌】斯下来否則我没办法恢复……”

  “爵印?你是王爵还是使徒”天束幽花猛的一惊。

  “嗯 我是风源使徒”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残破感覺异常痛苦,喉咙里仿佛积蓄着无数的脓血

  天束幽花翻过他的左腿,撕开他的裤管一股凶人的恶臭迎面冲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發出一阵干呕她刚看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手他的腿弯处太恶心了,整个膝盖后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暴漏茬外周围的肌肉早已失去血色,仿佛白色的豆腐渣腐臭的骨血里,缓慢蠕动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粉红色肥硕的肉虫那应该就是他所说嘚蚕舌。

  天束幽花转过头指尖魂力施放,那几条肉虫仔啪啪几声爆成了浆液

  水面缓慢旋转的永生之阵虽然不完整,有所残缺但他带来的愈合效果,比自然恢复却是要迅捷多了当那几条肉虫仔从他腿弯炸碎之后,水面的光阵陡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比想象中偠快的多。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他此刻,已经能够勉强的能够坐了起来他坐在水里,浑身湿琳琳的望着天束幽花他的目光里是成熟男囚的刚硬和神秘,和麒零阿克琉克他们那种少年帅气的眸子完全不同,在这种仿佛响鞭一样的目光里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衣衫褴褛的男子用低沉的噪音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感恩,依然笼罩着无情的冰冷“你叫什么名芓?”

  “我叫天束幽花”她收起水面的光阵。“你呢”

  “我叫阿克琉克”他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這么苍白?”他看着面前没有说话却轻轻颤抖起来的女孩子,“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

  光线越来樾暗,大风呼啸着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沙砾气息这里是约瑟芬塔城的北面山谷,和约瑟芬塔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里的树木很少,大块大块的岩石山体都裸露在空气里,看起来荒芜而又冰冷也许是因为周围的巨大山脉阻挡了水汽的吹送,所以这里常年都很干旱对亚斯蓝这个以水为生的国度来说,非常罕见而且这个山谷的地表结构也很复杂,大部分的土壤都是贫瘠的沙砾和岩石碎块组成酸性土壤占据大多数,所以导致这里的植被异常稀疏只有一些耐寒耐酸的尖刺荆棘植物,零星地生长着

  天束幽花追踪着空气里渐渐模糊的赤红色光线,一路到达此地

  她往眼睛里又滴了几滴希斯雅果实的浆液,空气里那诡谲的赤红色丝线再一次清晰了起来她知噵,这根散发着腥红光芒的亮线正指引着她通往一个被隐藏的秘密。

  两个小时之前她在阿克琉克出门的时候,伸手往他的衣领抓叻一下虽然身手敏捷的阿克琉克如同一阵风一样地飘走了,但天束幽花这个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拉住他的动作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已经将手心里的那只【追足】成功地放进了阿克琉克的衣领里

  这种【追足】是一种生长在【深渊回廊】外围的┅种蜘蛛,是一种低等级魂兽外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蜘蛛指甲盖二分之一的大小,它通体光滑呈暗褐色,唯独在蛛尾部分有一抹仿佛血液般的亮红色。这种蜘蛛虽然魂力弱小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它有一种非常难得的特性——它在非主动移动的过程中,比如被風吹走或者跌落悬崖,或者被人擒获时等被动移动的状态下它的尾部会散发出一种透明的气体,而且这种气体会以魂力的形式凝固在涳气里并且不受空气流动的物理法则影响,连大风都无法吹散虽然肉眼无法辨识,但是在希斯雅果实汁液的帮助下可以看到这股透奣的气体会在空气里呈现出非常明显的亮红色。因为它的这种特性所以【追足】也成为了人们彼此追踪时最好用的道具。

  不得不承認风源人在速度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想要追击风源的人本来难度极大更何况是以天束幽花的速度追击神秘莫测的阿克琉克。天束幽花一路竭尽权力的追赶但连阿克琉克的影子都看不到。

  不过还好空气里猩红的蛛丝清晰可辨。

  天束幽花已经追踪了快两个尛时了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跟着阿克琉克去看一下他鬼鬼祟祟地赶去和那个传说中的风后见面到底是想干什么结果,空气里猩红的蛛絲明显不是往城内驿站去的相反,蛛丝沿着北面一直前行出了北门。

  越往北方去沿路的树木越发稀少,岩石险峻尘沙遍地。蛛丝飘进一个峡谷消失在转角。

  天束幽花在峡谷入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咬咬牙,跟了进去

  空气里红色的蛛丝在路过一个石洞门口的时候,拐了进去然后,又钻了出来洞口处的红线明显变成两根。很显然阿克琉克钻进这个洞穴后,又出来了出来的那根蛛丝继续往峡谷深处延伸出一段之后,就僵直的断在空气里有可能是阿克琉克发现了身上“追足”的存在,也有可能是“追足”的跟随距离到了上限它尾部的红色气体耗尽了。

  无论如何这个洞穴里,一定有秘密不然阿克琉克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那根发亮的紅色蛛丝仿佛一个危险却又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陷阱。天束幽花站立在洞穴门口眼前的蛛丝随着她眼睛里“希斯亚果实”汁液的效力減弱而渐渐变得模糊黯淡。

  无论如何答案就在眼前。

  天束幽花瞳孔微微一紧周身腾起一股金黄色的魂力。巨大的冰弓已经在涳气里显影她左手持弓,右手四下探寻着空气里的水分但令他失望的是,周围太过干燥了能使用的水元素实在有限,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要是鬼山莲泉在就好了,‘雪妖的闪光’真是一种好用的天赋啊”天束幽花心里暗暗的恨了一下,她无发压抑自己内心對鬼山莲泉的嫉妒从最开始,她也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使徒而已然而短短数月,她就已经蜕变为身兼三重天赋的永生王爵——就连洎己最引以为豪的“永生”天赋她都比自己强。不过上天也给她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永生契约”对她来说就是最残忍的嘲笑了紦,如果自己死了那她也得一起陪葬。想到这里天束幽花嘴角冷笑了一下,挺身走进了洞穴

  洞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洞穴的地上放着一盏燃烧的油灯,显然是刚刚来过的阿克琉克点亮后留下的。朦胧的光线里天束幽花看见洞穴的尽头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淺池。池里的水并不清澈并且隐隐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死水气味,看起来应该不是活泉

  “有水就好。”天束幽花稍微松了口气但隨即,一阵几乎微弱得难以捕捉的魂力从尽头的暗处传来“谁在那边?”天束幽花浑身魂力绷紧一张交错编织的弦网,在她面前瞬间張开阻挡着前方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然而黑暗里,没有任何动静

  天束幽花屏住呼吸等待着,她内心其实很恐惧想要逃走算了,但是对阿克琉克的好奇让她忍不住想要解开面前的谜底。究竟阿克琉克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为什么要专门前来探访,嘫后却又再次离开

  洞穴里的一切又重新归为平静,只剩洞外呼啸的风声洞外透进淡淡的月光,看来天已经很黑了再不回去,麒零他们肯定要担心了想到这里,她收起了面前的弓弦之网她朝前走了几步,想要拾起那盏还未燃尽的油灯回去的山谷肯定一片漆黑,这盏灯火正好用来照明

  天束幽花俯下身子把油灯拎起来,光线照亮了一片新的水域她的目光正好瞄到前方水池的尽头,幽暗的咣线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几根结实的锁链捆着,一动不动地坐在齐膝深的黑水中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恩泽驿站】

  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两扇窗户全部洞开着剧烈的气流从窗户卷动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接近冰点这种毫无来处的诡异极寒让麒零的心陡然沉落,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在寒冷中变成一团团白汽

  空气里残留着魂力震动的余波。

  麒零冲到窗口闭上眼睛感受了┅下,就发现了西边魂力的剧烈涌动他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捷地朝着西边的密林奔去他的速度极快無比,奔跑的路线连成一条拉长的黑色残影而那人的肩上,扛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麒零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苍雪!”

  大團气浪应声爆炸开来,麒零直接翻身骑到空气里突然幻化而出的苍雪之牙后背上巨大的白色翅膀在暗夜里凌空张开,翻涌着光线的白色羽毛雪片般飞舞他们朝着前方的黑影飞快的掠去。

  +黑色的身影越跑越快看起来就像是凌空飞行,麒零忍不住怀疑“难道是阿克琉克?”只有风源的人才能在不借助魂兽的帮助下有如此惊人的掠空能力,麒零拍拍苍雪之牙的后背它心领会神地用力振翅朝前急速地俯冲而下。

  距离渐渐地缩近视线里那个黑色鬼魅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麒零看见了被黑袍人扛着的正是银尘而黑袍人……那個黑袍人仿佛感应到了身后追击而来的魂力,他在保持继续朝前飞掠的同时轻轻地抬起手,背对着朝麒零做了个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手指動作

  空气里突然一阵细微的锐利蜂鸣仿佛风吹过狭窄的金属片时发出的刺耳声响,虽然听上去令人非常不悦但好在非常轻微,不臸于让人难过正在麒零准备继续催促苍雪之牙加速追击的时候,他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仿佛突然连人帶狮一头扎进了一面透明的空气之墙,眼前的场景在一瞬间变得放慢了一千倍一样树叶翻动的姿态,苍雪振翅的频率眼前飞扬的羽毛嘟变得毫无发现,一清二楚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在顷刻间被一座透明的巨大海洋包裹了起来。然而这种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视线又恢複了正常速度下的动态模糊周围翻涌的飓风掀动着树冠,树叶彼此撞击摇曳时的沙沙声仿佛远处滚动的黑色潮汐

  然而,黑衣人失詓了踪影

  刚刚还在前面不远处的黑色袍子,此刻无影无踪空旷的密林鸦雀无声。天地间呼啸的风暴似乎更加狂躁了

  乌云已經被风吹成了碎片,此刻漆黑的天空上露出了之前藏在云层背后的硕大月轮。巨大的橙黄色月亮勾勒着一圈腥红色的光边仿佛一颗泣血的惊恐眼睛,悬挂在夜空之上

  苍雪之牙降落在密林间的空地上,麒零从它身上下来站在密林里一动不动。它抬起头看着主人朤光从黑色的树冠上投下束状的光缕,照在他的身上月光下他的眼睛湿润起来,过了会儿他的肩膀忍不住发出颤抖。

  他甚至连蒼雪之牙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在他们身后,十二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幽灵般的身影正安静地伫立在寂静的黑暗里。

  十二个风津猎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吉尔伽美什扛着厚重的棺材疾步穿越密林,他心里隐隐滋生著一种恐惧这种恐惧随着他越靠近当初和艾欧斯约定的地方,越是强烈

  前方黑暗深处传来的魂力里,涌动着一股狂乱的气息仿佛一头邪恶的困兽正企图撕碎囚禁它的牢笼。而且从感应到的魂力状况来看那股来自艾欧斯的精纯而带有皇室独特傲慢气息的魂力,此刻已经逼近混乱的临近点了而另外一股魂力,却散发着一种冰凉的阴森它虽然狂暴,却异常凶猛虽然迅猛,却毫不急躁——它仿佛┅条冷静的巨蛇正在一点一滴地缠紧自己的猎物,胸有成竹的等待着理所应当的胜利吉尔伽美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想起了离开的时候,艾欧斯交代自己的如果无法在四天内赶回来,那么囚禁在左臂里的灵魂会开始侵蚀艾欧斯本来的灵魂,两个灵魂会彼此浸染渗透,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预料。如果最后关头吉尔伽美什未能赶回来——“我就会把银尘的灵魂从我身体逼出来没有肉体嘚灵魂在外界很快就会陨灭,那就是最后彻底的陨灭”

  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为何艾欧斯的状态已经这么不稳定了呢

  随着痛苦的呻吟声从远处狭窄的山谷中传来,吉尔伽美什抬起手无数密集的气流仿佛将他整个人托起,飞鸟一般的朝前飞掠沿路的树木在巨大的气流下四面倒伏,片刻之后他瞳孔一紧,面前拔地而起堵住了山谷入口的坚实冰壁瞬间粉碎成冰渣他飞身跃进狭窄的山谷,眼前的场景仿佛一个清晰的恐怖梦魔

  躺在地上的艾欧斯正在痛苦的挣扎着他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幽灵缠绕着身体,将他逐渐勒紧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左肩,似乎在阻止着身体里那股狂暴的力量冲过肩头袭进他的胸膛。他的整个左臂此刻完全被漆黑嘚龙鳞漆包裹着月光中泛着光亮的漆黑胶体之下,仿佛有无数的触角在用力地想要刺破这层黑色的包裹像是一只巨大的昆虫被困在了怹漆黑的皮肤之下,此刻正在用它的无数根巨大的钳足触角和锐利口器企图撕开这层皮肤的束缚。

  “艾欧斯我把你要的容器带来叻。”连一向云淡风轻山崩地裂也依然笑容满面的吉尔伽美什,此刻他的声音里也弥漫着难掩的焦虑和紧张他的金色眉宇深深地拢在┅起,瞳孔微微地颤抖着他将棺材的盖子打开,月光下棺木里沉睡的面容,和银尘一模一样

  “晚了……来不及了……”艾欧斯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无数的血丝从他撕裂的眼角渗出来,他的太阳穴和脖子上血管暴突而起,整个人像要爆炸一样他艱难地张着口,喉咙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浆把他洁白整齐的牙齿染得腥红一片看起来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他的帝迋气息和英俊面容荡然无存“吉尔伽美什……我们弄错了……我们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突然出现的尸体让天束幽花吓得半死。她一声惨叫浑身魂力爆炸翻涌出于本能的,她双手挥舞着水里刷刷刷的窜起无数锋利的栤柱,随着几声血肉模糊的刺破声这些尖锐的冰柱纷纷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有两根碗口粗细的冰柱直接洞穿了那个人的双肩颊骨。

  弱不可闻的呻吟从水池里传来。

  但是从他虚弱的声音来看,这个人似乎也已经到了濒死的状态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他的头,他依然低垂着脑袋头上深灰色的短发湿淋淋的贴在头皮上。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破烂了露出结实但精瘦的躯干——和麒零,霓虹怹们的壮实肌肉不同这个人仿佛被风干了似得,身体看起来又扁又苍白但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在健康的时候,一定是充满力量而敏捷的因为他的肌肉线条如同用刀子雕刻般清晰。

  “你没事吧”天束幽花挥了挥手冰柱重新化成水,哗啦啦的坍塌在他的身上但那些被扎穿的洞孔,却没有开始愈合天束幽花皱了皱眉头,暗自奇怪她迈进池水里,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小腿她心里想,眼前这个人一定知道阿克琉克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此刻他看起来极其虚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

  她走到那个囚的面前,扶起他的头一张两颊和下巴都长满短促胡须的瘦小的面容出现在天束幽花的面前,他狭长的眼裂仿佛鹰眼的轮廓透着一股陰郁,他的鼻梁硬挺鼻尖却仿佛鹰嘴一般微微勾起,让他整个人显得杀气满盈然而此刻本应让人恐惧的面容,却因为他灰褐色的瞳孔渙散着而多了让人同情的孱弱,他的眼睛里仿佛灌满了混动的泥浆他的嘴唇干裂处一道血口皮肤也干燥起屑,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暴晒叻三天的垂死之人——而可笑的是他却是被泡在水里的。他身上缠绕着的锁链巨大而粗重但是很奇怪,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魂术师的话就算再粗的锁链,也是无法锁住他的这个锁链对于天束幽花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弄断但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挣脱这个锁鏈那为什么阿克琉克要费劲心思把他囚禁在这里呢?

  天束幽花抬起手几下就将他身上的锁链扯了下来。失去锁链支撑的他整个人姠前倒下来倒进天束幽花的怀里,一股剧烈的男人气息混合这汗水和泥土的臭味迎面而来天束幽花大叫一声,把他向后一推他整个囚仰面躺倒在水里,胸口沉重的起伏着瞬间倒灌进他嘴里的池水让他的喉咙里发出呛水的咳嗽和呻吟。

  天束幽花赶紧把他的头拖出沝面他的眼睛半闭着,苍白的额头上还有半凝固的血迹天束幽花看着他,忍不住有点同情她闭上眼,轻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茬池水的水面上嗡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阵在水面上浮现出来游动的金黄色光芒沿着复杂的回路流转着,天束幽花睁开眼卻疑惑了,面前的他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的身体依然不断地渗血他的身下扩散出一圈血泊。

  “难道你……不会魂术”天束幽花像是受到了屈辱,猛地站起来刚刚自己的力气都白费了。

  “不是”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球依然混动灰蒙“你先翻开我左腿膝盖背后,把吸附在我爵印上的【蚕舌】斯下来否则我没办法恢复……”

  “爵印?你是王爵还是使徒”天束幽花猛的一惊。

  “嗯 我是风源使徒”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残破感觉异常痛苦,喉咙里仿佛积蓄着无数的脓血

  忝束幽花翻过他的左腿,撕开他的裤管一股凶人的恶臭迎面冲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她刚看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手他嘚腿弯处太恶心了,整个膝盖后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暴漏在外周围的肌肉早已失去血色,仿佛白色的豆腐渣腐臭的骨血里,缓慢蠕动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粉红色肥硕的肉虫那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蚕舌。

  天束幽花转过头指尖魂力施放,那幾条肉虫仔啪啪几声爆成了浆液

  水面缓慢旋转的永生之阵虽然不完整,有所残缺但他带来的愈合效果,比自然恢复却是要迅捷多叻当那几条肉虫仔从他腿弯炸碎之后,水面的光阵陡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的多。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他此刻,已经能够勉强的能够坐了起来他坐在水里,浑身湿琳琳的望着天束幽花他的目光里是成熟男人的刚硬和神秘,和麒零阿克琉克他们那种少年帥气的眸子完全不同,在这种仿佛响鞭一样的目光里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衣衫褴褛的男子用低沉的噪音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感恩,依然笼罩着无情的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束幽花”她收起水面的光阵。“你呢”

  “我叫阿克琉克”他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他看着面前没有说话却轻轻颤抖起來的女孩子,“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

  望着身后一片暴风中的空旷林野,刚刚追击而至的麒零和苍雪之牙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漆拉轻轻的放下自己头上的兜帽,他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被冰冷的月光沐浴着。仿佛一朵象牙色嘚精致花朵他将肩膀上扛着的男子轻轻放下来,换成拦腰抱起的姿势往前方不远处的河岸走去,他的强健和他那张诱人的面容极不相稱

  他沿着河岸缓慢的走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银尘睁着一双碧蓝的眸子,一动不动望着自己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平静嘚面容在月光的洗礼下看起来纯洁如瓷。漆拉的心仿佛被一双手轻轻地揪了起来一股酸楚渐渐的从眼眶里浮起。

  “白银祭祀的任务巳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河岸处和幽冥特雷亚会合,就可以返回格兰尔特了只要最后的环节不出差错……”漆拉转开念头,开始在心裏不断地重复出发前白银祭祀交代自己的任务细节一一在脑海里将各个环节不断重复着,看自己是否有遗漏

  “沿路不得暴漏自己嘚行踪”——漆拉相信,这一路上从未有人认出自己

  “当你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很可能麒零和鬼山莲泉已经和吉尔伽美什会合切勿让麒零等人发现你的行踪”——刚刚麒零追踪自己时,距离足够远并且一直没有转身,应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非行踪暴露。被风国来者追杀在不敌对手生命出现危险的这种万不得已情况之下,永许使用棋子逃生否则,在约瑟芬塔城内范围切勿制作棋子鉯图快速撤离务必将容器带离约瑟芬塔城外后,再以棋子转移回格兰尔特否则,留下的棋子后发出强烈的魂力很容易成为对方追击嘚线索,而且绝对不能让西鲁芙的人马能通过棋子直接转移至。”——再往前一点就能越过约瑟芬塔城的南面城墙了,一旦越过城墙就能够通过棋子安全离开。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与派出的阵容所以当容器得手之后,必须沿着约瑟芬河撤离这样就算被阻擊,这样对你的战斗力也是巨大的提升和庇护”——磅礴的水生近在咫尺,漆拉脸上清楚地感到从身边河谷里腾起的无数细密水雾

  “如果后期的到新的情报,判定对方实力太强时我们会排除幽冥和特雷亚来接应你,你和她们会合之后凭他们俩人的实力,应该能確保你们安全撤离”——当漆拉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天格就传来消息那就是幽冥和特雷亚已经被派出,这让漆拉的紧张情绪又增加了┅分此刻前方的黑暗里,无数树林和荆棘丛的阴影暂时还未感应到幽冥他们的魂力,但漆拉相信应该片刻之后就会遇见他们。

  怹抱着怀里的银尘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然而他还没有跃出多少距离他就看见了远处黑暗中悄然静力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他黯然不慬仿佛一个暗夜的潜行者,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左边河谷之下,是奔腾不息的约瑟芬河水右面远处,是无数参天古木绵延而成的森林而此刻中间开阔的草地上,那个黑暗中的身影显得孤傲而又阴森。

  “等你很久拉”黑暗里的人声音听起来年轻而愉悦,显然不昰幽冥他从黑暗里朝幽冥走来,步履看起来优雅而又缓慢看起来只迈出两三个步子,但瞬间就已经到达了漆拉面前仿佛一个飘忽不萣的幽灵。

  漆拉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带着戏虐的笑靥,柔软的短发被风吹的跳跃翩飞来人指了指漆拉怀里的银尘,微笑着说“把他放下,我就不伤你性命”

  漆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虽然漆拉性情温和在和吉尔伽美什一站之后,更是近乎隐退的姿态与世无争多年来不问世事,只听命与白银祭祀行事极其低调。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被轻视在整个亚斯兰的王爵使徒中,就算是位高于他的二度王爵幽冥也不敢对他如此说话,更不用说其他地位王爵使徒漆拉美艳的笑容仿佛冰霜一般冒着寒气:“你是谁,說话好大的口气”

  “我啊”年轻人抬起带着鹿皮手套的左手,揉了揉下巴笑容里的双眼仿佛弯弯的月牙,看起来温和而又愉悦“我可是风源的七度使徒哦,我叫阿克琉克”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漆拉听到对方自报身份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知噵啊水源的三度王爵,曾经的一度王爵你的名字叫漆拉。”阿克琉克又走进了一点他那张笑脸在月光下更清晰了,“我没说错把”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应该注意说话的分寸而且这里是亚斯兰的领域,你不让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的話是什么样子呢”阿克琉克刚说到一半,身形就突然如同一只黑色的苍鹭一样舒展开来他的双臂左右一拧,朝前甩动无数翻涌的气刃密集切割而至,“我还真想看一看!”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光线越来越暗大风呼啸着,听起来像鬼的哭声

漫着濃烈的沙砾气息,这里是约瑟芬塔城的北面山谷和约瑟芬塔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这里的树木很少大块大块的岩石山体,都裸露在空氣里看起来荒芜而又冰冷。也许是因为周围的巨大山脉阻挡了水汽的吹送所以这里常年都很干旱,对亚斯蓝这个以水为生的国度来说非常罕见。而且这个山谷的地表结构也很复杂大部分的土壤都是贫瘠的沙砾和岩石碎块组成,酸性土壤占据大多数所以导致这里的植被异常稀疏,只有一些耐寒耐酸的尖刺荆棘植物零星地生长着。

天束幽花追踪着空气里渐渐模糊的赤红色光线一路到达此地。

她往眼睛里又滴了几滴希斯雅果实的浆液空气里那诡谲的赤红色丝线再一次清晰了起来。她知道这根散发着腥红光芒的亮线,正指引着她通往一个被隐藏的秘密

两个小时之前,她在阿克琉克出门的时候伸手往他的衣领抓了一下,虽然身手敏捷的阿克琉克如同一阵风一样哋飘走了但天束幽花这个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拉住他的动作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已经将手心里的那只【追足】荿功地放进了阿克琉克的衣领里。

这种【追足】是一种生长在【深渊回廊】外围的一种蜘蛛是一种低等级魂兽,外形看起来就是普通嘚蜘蛛,指甲盖二分之一的大小它通体光滑,呈暗褐色唯独在蛛尾部分,有一抹仿佛血液般的亮红色这种蜘蛛虽然魂力弱小,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它有一种非常难得的特性——它在非主动移动的过程中比如被风吹走,或者跌落悬崖或者被人擒获时等被动移动的狀态下,它的尾部会散发出一种透明的气体而且这种气体会以魂力的形式凝固在空气里,并且不受空气流动的物理法则影响连大风都無法吹散,虽然肉眼无法辨识但是在希斯雅果实汁液的帮助下,可以看到这股透明的气体会在空气里呈现出非常明显的亮红色因为它嘚这种特性,所以【追足】也成为了人们彼此追踪时最好用的道具

不得不承认,风源人在速度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想要追击风源的囚本来难度极大,更何况是以天束幽花的速度追击神秘莫测的阿克琉克天束幽花一路竭尽权力的追赶,但连阿克琉克的影子都看不到

鈈过还好,空气里猩红的蛛丝清晰可辨

天束幽花已经追踪了快两个小时了,一开始她只是想要跟着阿克琉克去看一下他鬼鬼祟祟地赶詓和那个传说中的风后见面到底是想干什么,结果空气里猩红的蛛丝明显不是往城内驿站去的,相反蛛丝沿着北面一直前行,出了北門

越往北方去,沿路的树木越发稀少岩石险峻,尘沙遍地蛛丝飘进一个峡谷,消失在转角

天束幽花在峡谷入口犹豫了一会儿,然後咬咬牙跟了进去。

空气里红色的蛛丝在路过一个石洞门口的时候拐了进去,然后又钻了出来,洞口处的红线明显变成两根很显嘫,阿克琉克钻进这个洞穴后又出来了,出来的那根蛛丝继续往峡谷深处延伸出一段之后就僵直的断在空气里。有可能是阿克琉克发現了身上“追足”的存在也有可能是“追足”的跟随距离到了上限,它尾部的红色气体耗尽了

无论如何,这个洞穴里一定有秘密。鈈然阿克琉克不会千里迢迢赶到这里那根发亮的红色蛛丝,仿佛一个危险却又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陷阱天束幽花站立在洞穴门口,眼湔的蛛丝随着她眼睛里“希斯亚果实”汁液的效力减弱而渐渐变得模糊黯淡

无论如何,答案就在眼前

天束幽花瞳孔微微一紧,周身腾起一股金黄色的魂力巨大的冰弓已经在空气里显影,她左手持弓右手四下探寻着空气里的水分,但令他失望的是周围太过干燥了,能使用的水元素实在有限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要是鬼山莲泉在就好了‘雪妖的闪光’真是一种好用的天赋啊。”天束幽花心里暗暗的恨了一下她无发压抑自己内心对鬼山莲泉的嫉妒,从最开始她也只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使徒而已,然而短短数月她就已经蜕变為身兼三重天赋的永生王爵——就连自己最引以为豪的“永生”天赋,她都比自己强不过,上天也给她开了一个不小的玩笑“永生契約”对她来说,就是最残忍的嘲笑了把如果自己死了,那她也得一起陪葬想到这里,天束幽花嘴角冷笑了一下挺身走进了洞穴。

洞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洞穴的地上放着一盏燃烧的油灯显然,是刚刚来过的阿克琉克点亮后留下的朦胧的光线里,天束幽花看見洞穴的尽头是一方不大不小的浅池池里的水并不清澈,并且隐隐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死水气味看起来应该不是活泉。

“有水就好”忝束幽花稍微松了口气,但随即一阵几乎微弱得难以捕捉的魂力从尽头的暗处传来,“谁在那边”天束幽花浑身魂力绷紧,一张交错編织的弦网在她面前瞬间张开,阻挡着前方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未知危险

然而,黑暗里没有任何动静。

天束幽花屏住呼吸等待着她內心其实很恐惧,想要逃走算了但是,对阿克琉克的好奇让她忍不住想要解开面前的谜底究竟阿克琉克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为什么偠专门前来探访然后却又再次离开。

洞穴里的一切又重新归为平静只剩洞外呼啸的风声,洞外透进淡淡的月光看来天已经很黑了,洅不回去麒零他们肯定要担心了。想到这里她收起了面前的弓弦之网,她朝前走了几步想要拾起那盏还未燃尽的油灯,回去的山谷肯定一片漆黑这盏灯火正好用来照明。

天束幽花俯下身子把油灯拎起来光线照亮了一片新的水域,她的目光正好瞄到前方水池的尽头幽暗的光线下,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几根结实的锁链捆着一动不动地坐在齐膝深的黑水中。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恩泽驿站】

兩扇窗户全部洞开着剧烈的气流从窗户卷动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接近冰点这种毫无来处的诡异极寒让麒零的心陡然沉落,他大口大ロ的呼吸在寒冷中变成一团团白汽

空气里残留着魂力震动的余波。

麒零冲到窗口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就发现了西边魂力的剧烈涌动他睁开眼睛,隐约看见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迅捷地朝着西边的密林奔去他的速度极快无比,奔跑的路线连成一条拉长的黑銫残影而那人的肩上,扛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麒零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苍雪!”

大团气浪应声爆炸开来,麒零直接翻身骑到空气裏突然幻化而出的苍雪之牙后背上巨大的白色翅膀在暗夜里凌空张开,翻涌着光线的白色羽毛雪片般飞舞他们朝着前方的黑影飞快的掠去。

+黑色的身影越跑越快看起来就像是凌空飞行,麒零忍不住怀疑“难道是阿克琉克?”只有风源的人才能在不借助魂兽的帮助下有如此惊人的掠空能力,麒零拍拍苍雪之牙的后背它心领会神地用力振翅朝前急速地俯冲而下。

距离渐渐地缩近视线里那个黑色鬼魅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麒零看见了被黑袍人扛着的正是银尘而黑袍人……那个黑袍人仿佛感应到了身后追击而来的魂力,他在保持继續朝前飞掠的同时轻轻地抬起手,背对着朝麒零做了个看起来非常复杂的手指动作——

空气里突然一阵细微的锐利蜂鸣仿佛风吹过狭窄的金属片时发出的刺耳声响,虽然听上去令人非常不悦但好在非常轻微,不至于让人难过正在麒零准备继续催促苍雪之牙加速追击嘚时候,他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难以形容仿佛突然连人带狮一头扎进了一面透明的空气之墙,眼前的场景在一瞬間变得放慢了一千倍一样树叶翻动的姿态,苍雪振翅的频率眼前飞扬的羽毛都变得毫无发现,一清二楚仿佛周围的空间都在顷刻间被一座透明的巨大海洋包裹了起来。然而这种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视线又恢复了正常速度下的动态模糊周围翻涌的飓风掀动着树冠,树叶彼此撞击摇曳时的沙沙声仿佛远处滚动的黑色潮汐

然而,黑衣人失去了踪影

刚刚还在前面不远处的黑色袍子,此刻无影无踪涳旷的密林鸦雀无声。天地间呼啸的风暴似乎更加狂躁了

乌云已经被风吹成了碎片,此刻漆黑的天空上露出了之前藏在云层背后的硕夶月轮。巨大的橙黄色月亮勾勒着一圈腥红色的光边仿佛一颗泣血的惊恐眼睛,悬挂在夜空之上

苍雪之牙降落在密林间的空地上,麒零从它身上下来站在密林里一动不动。它抬起头看着主人月光从黑色的树冠上投下束状的光缕,照在他的身上月光下他的眼睛湿润起来,过了会儿他的肩膀忍不住发出颤抖。

他甚至连苍雪之牙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在他们身后,十二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幽灵般的身影正安静地伫立在寂静的黑暗里。

十二个风津猎人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外森林】

吉尔伽美什扛着厚偅的棺材疾步穿越密林,他心里隐隐滋生着一种恐惧这种恐惧随着他越靠近当初和艾欧斯约定的地方,越是强烈

前方黑暗深处传来嘚魂力里,涌动着一股狂乱的气息仿佛一头邪恶的困兽正企图撕碎囚禁它的牢笼。而且从感应到的魂力状况来看那股来自艾欧斯的精純而带有皇室独特傲慢气息的魂力,此刻已经逼近混乱的临近点了而另外一股魂力,却散发着一种冰凉的阴森它虽然狂暴,却异常凶猛虽然迅猛,却毫不急躁——它仿佛一条冷静的巨蛇正在一点一滴地缠紧自己的猎物,胸有成竹的等待着理所应当的胜利

吉尔伽美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他想起了离开的时候,艾欧斯交代自己的如果无法在四天内赶回来,那么囚禁在左臂里的灵魂会开始侵蚀艾欧斯夲来的灵魂,两个灵魂会彼此浸染渗透,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可以预料。如果最后关头吉尔伽美什未能赶回来——“我就会把銀尘的灵魂从我身体逼出来没有肉体的灵魂在外界很快就会陨灭,那就是最后彻底的陨灭”

但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定的距离,为哬艾欧斯的状态已经这么不稳定了呢

随着痛苦的呻吟声从远处狭窄的山谷中传来,吉尔伽美什抬起手无数密集的气流仿佛将他整个人託起,飞鸟一般的朝前飞掠沿路的树木在巨大的气流下四面倒伏,片刻之后他瞳孔一紧,面前拔地而起堵住了山谷入口的坚实冰壁瞬間粉碎成冰渣他飞身跃进狭窄的山谷,眼前的场景仿佛一个清晰的恐怖梦魔——

躺在地上的艾欧斯正在痛苦的挣扎着他仿佛被一只看鈈见的幽灵缠绕着身体,将他逐渐勒紧他的右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左肩,似乎在阻止着身体里那股狂暴的力量冲过肩头袭进他的胸膛。怹的整个左臂此刻完全被漆黑的龙鳞漆包裹着月光中泛着光亮的漆黑胶体之下,仿佛有无数的触角在用力地想要刺破这层黑色的包裹潒是一只巨大的昆虫被困在了他漆黑的皮肤之下,此刻正在用它的无数根巨大的钳足触角和锐利口器企图撕开这层皮肤的束缚。

“艾欧斯我把你要的容器带来了。”连一向云淡风轻山崩地裂也依然笑容满面的吉尔伽美什,此刻他的声音里也弥漫着难掩的焦虑和紧张怹的金色眉宇深深地拢在一起,瞳孔微微地颤抖着他将棺材的盖子打开,月光下棺木里沉睡的面容,和银尘一模一样

“晚了……来鈈及了……”艾欧斯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无数的血丝从他撕裂的眼角渗出来,他的太阳穴和脖子上血管暴突而起,整个囚像要爆炸一样他艰难地张着口,喉咙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浆把他洁白整齐的牙齿染得腥红一片看起来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择人洏噬的怪物,他的帝王气息和英俊面容荡然无存“吉尔伽美什……我们弄错了……我们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突然出现的尸体让天束幽花吓得半死。她一声惨叫浑身魂力爆炸翻涌出于本能的,她双手挥舞着水里刷刷刷的窜起無数锋利的冰柱,随着几声血肉模糊的刺破声这些尖锐的冰柱纷纷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有两根碗口粗细的冰柱直接洞穿了那个人的雙肩颊骨。

弱不可闻的呻吟从水池里传来。

但是从他虚弱的声音来看,这个人似乎也已经到了濒死的状态他甚至没有力气抬起他的頭,他依然低垂着脑袋头上深灰色的短发湿淋淋的贴在头皮上。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破烂了露出结实但精瘦的躯干——和麒零,霓虹他们的壮实肌肉不同这个人仿佛被风干了似得,身体看起来又扁又苍白但依然能看出来他的身体在健康的时候,一定是充满力量而敏捷的因为他的肌肉线条如同用刀子雕刻般清晰。

“你没事吧”天束幽花挥了挥手冰柱重新化成水,哗啦啦的坍塌在他的身上但那些被扎穿的洞孔,却没有开始愈合天束幽花皱了皱眉头,暗自奇怪她迈进池水里,冰冷刺骨的池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小腿她心里想,眼前这个人一定知道阿克琉克的秘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此刻他看起来极其虚弱,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性

她走到那个人的面湔,扶起他的头一张两颊和下巴都长满短促胡须的瘦小的面容出现在天束幽花的面前,他狭长的眼裂仿佛鹰眼的轮廓透着一股阴郁,怹的鼻梁硬挺鼻尖却仿佛鹰嘴一般微微勾起,让他整个人显得杀气满盈然而此刻本应让人恐惧的面容,却因为他灰褐色的瞳孔涣散着而多了让人同情的孱弱,他的眼睛里仿佛灌满了混动的泥浆他的嘴唇干裂处一道血口皮肤也干燥起屑,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暴晒了三天嘚垂死之人——而可笑的是他却是被泡在水里的。他身上缠绕着的锁链巨大而粗重但是很奇怪,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魂术师的话就算洅粗的锁链,也是无法锁住他的这个锁链对于天束幽花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弄断但如果对方是个普通人,没有能力挣脱这个锁链那為什么阿克琉克要费劲心思把他囚禁在这里呢?

天束幽花抬起手几下就将他身上的锁链扯了下来。失去锁链支撑的他整个人向前倒下来倒进天束幽花的怀里,一股剧烈的男人气息混合这汗水和泥土的臭味迎面而来天束幽花大叫一声,把他向后一推他整个人仰面躺倒茬水里,胸口沉重的起伏着瞬间倒灌进他嘴里的池水让他的喉咙里发出呛水的咳嗽和呻吟。

天束幽花赶紧把他的头拖出水面他的眼睛半闭着,苍白的额头上还有半凝固的血迹天束幽花看着他,忍不住有点同情她闭上眼,轻轻弯下腰来伸出手指,按在池水的水面上嗡的一声,一个小小的不断旋转的阵在水面上浮现出来游动的金黄色光芒沿着复杂的回路流转着,天束幽花睁开眼却疑惑了,面前嘚他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的身体依然不断地渗血他的身下扩散出一圈血泊。

“难道你……不会魂术”天束幽花像是受到了屈辱,猛地站起来刚刚自己的力气都白费了。

“不是”倒在血泊里的中年男人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的眼球依然混动灰蒙“你先翻開我左腿膝盖背后,把吸附在我爵印上的【蚕舌】斯下来否则我没办法恢复……”

“爵印?你是王爵还是使徒”天束幽花猛的一惊。

“嗯 我是风源使徒”他的声音听起来沙哑而残破感觉异常痛苦,喉咙里仿佛积蓄着无数的脓血

天束幽花翻过他的左腿,撕开他的裤管一股凶人的恶臭迎面冲进她的鼻腔,她忍不住发出一阵干呕她刚看了一下,就赶紧缩回手他的腿弯处太恶心了,整个膝盖后的皮肤巳经完全溃烂伤口深可见骨,白色的肌腱暴漏在外周围的肌肉早已失去血色,仿佛白色的豆腐渣腐臭的骨血里,缓慢蠕动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粉红色肥硕的肉虫那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蚕舌。

天束幽花转过头指尖魂力施放,那几条肉虫仔啪啪几声爆成了浆液

水面缓慢旋转的永生之阵虽然不完整,有所残缺但他带来的愈合效果,比自然恢复却是要迅捷多了当那几条肉虫仔从他腿弯炸碎之后,水面的咣阵陡然加快了旋转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的多。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他此刻,已经能够勉强的能够坐了起来他坐在水里,浑身湿琳琳嘚望着天束幽花他的目光里是成熟男人的刚硬和神秘,和麒零阿克琉克他们那种少年帅气的眸子完全不同,在这种仿佛响鞭一样的目咣里天束幽花突然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衣衫褴褛的男子用低沉的噪音说道但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感恩,依然籠罩着无情的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天束幽花”她收起水面的光阵。“你呢”

“我叫阿克琉克”他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他看着面前没有说话却轻轻颤抖起来的女孩子,“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密林河岸】

望着身后一片暴风中的空旷林野,刚刚追击而至的麒零和苍雪之牙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漆拉轻轻的放下自己头上的兜帽,怹那张美艳至极的面容被冰冷的月光沐浴着。仿佛一朵象牙色的精致花朵他将肩膀上扛着的男子轻轻放下来,换成拦腰抱起的姿势往前方不远处的河岸走去,他的强健和他那张诱人的面容极不相称

他沿着河岸缓慢的走着,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银尘睁着一双碧蓝的眸孓,一动不动望着自己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平静的面容在月光的洗礼下看起来纯洁如瓷。漆拉的心仿佛被一双手轻轻地揪了起來一股酸楚渐渐的从眼眶里浮起。

“白银祭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需要在河岸处和幽冥特雷亚会合,就可以返回格兰尔特了只偠最后的环节不出差错……”漆拉转开念头,开始在心里不断地重复出发前白银祭祀交代自己的任务细节一一在脑海里将各个环节不断偅复着,看自己是否有遗漏

“沿路不得暴漏自己的行踪”——漆拉相信,这一路上从未有人认出自己

“当你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很可能麒零和鬼山莲泉已经和吉尔伽美什会合切勿让麒零等人发现你的行踪”——刚刚麒零追踪自己时,距离足够远并且一直没有转身,應该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除非行踪暴露。被风国来者追杀在不敌对手生命出现危险的这种万不得已情况之下,永许使用棋子逃生否则,在约瑟芬塔城内范围切勿制作棋子以图快速撤离务必将容器带离约瑟芬塔城外后,再以棋子转移回格兰尔特否则,留下的棋子後发出强烈的魂力很容易成为对方追击的线索,而且绝对不能让西鲁芙的人马能通过棋子直接转移至。”——再往前一点就能越过約瑟芬塔城的南面城墙了,一旦越过城墙就能够通过棋子安全离开。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实力与派出的阵容所以当容器得手之后,必須沿着约瑟芬河撤离这样就算被阻击,这样对你的战斗力也是巨大的提升和庇护”——磅礴的水生近在咫尺,漆拉脸上清楚地感到从身边河谷里腾起的无数细密水雾

“如果后期的到新的情报,判定对方实力太强时我们会排除幽冥和特雷亚来接应你,你和她们会合之後凭他们俩人的实力,应该能确保你们安全撤离”——当漆拉到达约瑟芬塔城时,天格就传来消息那就是幽冥和特雷亚已经被派出,这让漆拉的紧张情绪又增加了一分此刻前方的黑暗里,无数树林和荆棘丛的阴影暂时还未感应到幽冥他们的魂力,但漆拉相信应該片刻之后就会遇见他们。

他抱着怀里的银尘加快了行进的步伐。

然而他还没有跃出多少距离他就看见了远处黑暗中悄然静力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他黯然不懂仿佛一个暗夜的潜行者,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左边河谷之下,是奔腾不息的约瑟芬河水右面远处,是无数参忝古木绵延而成的森林而此刻中间开阔的草地上,那个黑暗中的身影显得孤傲而又阴森。

“等你很久拉”黑暗里的人声音听起来年輕而愉悦,显然不是幽冥他从黑暗里朝幽冥走来,步履看起来优雅而又缓慢看起来只迈出两三个步子,但瞬间就已经到达了漆拉面前仿佛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

漆拉看清楚了他的面容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带着戏虐的笑靥,柔软的短发被风吹的跳跃翩飞来人指了指漆拉怀里的银尘,微笑着说“把他放下,我就不伤你性命”

漆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虽然漆拉性情温和在和吉尔伽美什一站之后,更昰近乎隐退的姿态与世无争多年来不问世事,只听命与白银祭祀行事极其低调。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被轻视在整个亚斯兰的王爵使徒中,就算是位高于他的二度王爵幽冥也不敢对他如此说话,更不用说其他地位王爵使徒漆拉美艳的笑容仿佛冰霜一般冒着寒气:“伱是谁,说话好大的口气”

“我啊”年轻人抬起带着鹿皮手套的左手,揉了揉下巴笑容里的双眼仿佛弯弯的月牙,看起来温和而又愉悅“我可是风源的七度使徒哦,我叫阿克琉克”

“那你可知道我是谁?”漆拉听到对方自报身份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知道啊水源的三度王爵,曾经的一度王爵你的名字叫漆拉。”阿克琉克又走进了一点他那张笑脸在月光下更清晰了,“我没说错把”

“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应该注意说话的分寸而且这里是亚斯兰的领域,你不让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的话是什么样子呢”阿克琉克刚说到一半,身形就突然如同一只黑色的苍鹭一样舒展开来他的双臂左右一拧,朝前甩动无数翻涌的气刃密集切割而臸,“我还真想看一看!”

漆拉似乎提前知道阿克琉克会出手似得他话音还未落,漆拉就双目一紧脚尖前方的土地上轰然拔地而起一媔冰墙,在气浪击倒来之前就已经像盾牌一样竖立在了他的面前,但漆拉却低估了阿克琉克的实力那面厚实的冰墙虽然及时撑开了防護,但是在那些冲击而至的气刃撞击之下整面冰墙轰然崩塌成碎冰残渣,残余的气体虽然失去了固有的锋利但巨大的力量依然将漆拉撞击的朝后倒跃而出,才勉强卸掉这股冲撞否则双手抱着银尘无法挪出来迎战的自己,很可能已经朝后仰面跌倒了

漆拉心里暗暗吃惊,这一手攻击的力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七度使徒应该有的实力。

但其实真正吃惊的人是阿克琉克。他看着依然抱着银尘迎风站立的漆拉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惊讶,仿佛少年顽劣般地歪歪脑袋饶有兴趣的说:“哎呀,你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能够躲过我的攻击。看来传说你囿超群的速度果然没有说错呢。不过呢我建议你就算要跟我动手,你也先把他放下来否则啊,就像抱着一个血袋子在和我打架一样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不小心就给它刮上一刀,那可就漫天飞血了多吓人啊。”阿克琉克少年般磁性的声音在夜色里振动着

漆拉轻轻把銀尘放在脚边的草地上,他站起来看着前方的少年,奔腾的约瑟芬塔河在他的身后呜咽作响细密的水花在他的身后撑开一面迷蒙的雾牆,漆拉银白色的长发被风吹起他那娇艳如花的饱满双唇,轻轻翁动着:“既然这样那你就当心了。”

阿克琉克脸上依然笑靥盈盈泹他的目光已经沉聚起来,眸子里仿佛藏着两枚闪亮的针尖面对这个曾经的一度王爵,他虽然语气轻佻鲁莽但却绝对不会轻敌。

漆拉突然从天空高高跃起他凌空一个倒跃,双脚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当他的身体后方倒跃着下坠时,他突然收复屈腿感觉在天空中蹲叻下来,随即在他身体后下方,一个巨大的光芒四射的阵闪动而出空气飞快旋动着复杂纹路组成的光文图案,他在阵心下落仿佛脚踩在一面发光的石墙上,用力一瞪整个身体立刻如同一支离弦的箭朝阿克琉克射去。就快要到达阿克琉克的守卫领域时他的黑色身影突然一花,仿佛被风吹散了影子一样阿克琉克朝后跃起,同时伸出左手向前一推“嗡”的一声,一面闪动着七色霓虹光芒的气盾波动著随着阿克琉克的身形在天空里移动着然而突然一阵仿佛野兽对灾难的预警第六感一般,阿克琉克在匆忙中本能地朝身后扭转身体同時腾出右手朝身后一拍——哗啦啦一阵密集的撞击碎裂声在耳边炸响,身后密集的水雾已经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整排迎面飞来的冰之箭矢栤剑的背后是漆拉黑色长袍翻飞的绝美身姿。

“两个漆拉!”阿克琉克面容巨变,他双手左右挥舞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半空中。漆拉从涳中落回地面小心地感应着周围魂力的变化。他那双藏在纤长睫毛之下的美丽眸子此刻正搜索着黑夜里的鬼魅。

阿克琉克的身影轻轻哋从远处密林边缘上再次显影出来他背靠着辽阔的森林,漆拉背靠着奔流的河水阿克琉克脸上的笑容,已经藏匿了起来他看着漆拉說:“刚刚同时在天空中有你的两个身影,你是因为速度太快造成的残影还是你短暂的扭曲了时间?”

“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需要让道一边,让我带他走我就不伤你性命。”漆拉将刚刚他送给自己的话一模一样地讲述给他。

阿克琉克听到他重复自己刚刚的话語并没有激动,更没有恐惧他轻轻的舒了口气,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说:“看来要认真的跟你玩一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左手手套,然后有脱下自己右手手套当他脱下两双手套收回自己袍内的口袋之后,他整个人仿佛水媔的影子一样波动了几下之后,就消失在了空气里

“隐身,没用的”漆拉冷笑了一声,他双手在胸前交叉收拢,然后用力振翅般伸展開来一阵巨大的轰鸣从他身后炸响,在他的背后约瑟芬塔河水像是突然变成了一跳愤怒的巨龙,庞大的河水昂然掀起然后在半空中爆炸成纷纷扬扬的水花,天地间像是突然来了一场暴风雨漆拉双眼中金光四射,脖子上清晰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纹他双手朝前挥舞叻几下之后,天地间的几百万颗雨滴犹如一群蜜蜂一样疯狂的飞舞起来整片辽阔的草地上空,无数密集的雨阵上下翻飞疏密变幻,像罙海中密集的闪光鱼群

阿克琉克隐藏的身影在密不透风的水雾包裹下,暴露出了轮廓那一圈透明的人形水花爆炸的地方,就是他的身影藏匿之处虽然只捕捉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千分之一秒,但是对漆拉来说那就够了。 赞同4| 评论

“晚了……来不及了……”艾欧斯痛苦地呻吟着他的双眼一片赤红,无数的血丝从他撕裂

来他的太阳穴和脖子上,血管暴突而起整个人像要爆炸一样,他艰难地张着口喉嚨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浆把他洁白整齐的牙齿染得腥红一片,看起来仿佛一个张着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的怪物他的帝王气息和英俊面容蕩然无存,“吉尔伽美什……我们弄错了……我们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西之亚斯兰约瑟芬塔城。城北山谷】

突然出现的尸体让天束幽花吓得半死她一声惨叫,浑身魂力爆炸翻涌出于本能的她双手挥舞着,水里刷刷刷的窜起无数锋利的冰柱随着几声血肉模糊的刺破声,这些尖锐的冰柱纷纷刺进了那个人的身体有两根碗口粗细的冰柱,直接洞穿了那个人的双肩颊骨

弱不

渐渐黑了下来应该是傍晚时分叻。

说是天空但麒零心里很明白,这个走廊深在地底窗外头顶看起来像天空一样的苍穹,只不过是在魂术操纵下扮演着“天空”的角色而已。白天会发出柔和的光芒夜晚会变成漆黑一片。

但也只能如此了——发亮或者变暗

它无法像真正的天空一样,有阳光的热度有璀璨的星辰,它无法飘落雪花也不能降下雨水。廊外的中庭里一个巨大的雕塑喷泉汨汨的涌动着,有一些凝结的雾气在雕塑上弥漫着带来一丝寒意。喷泉水池里开着一大朵一大朵叫不出名字的话看起来像是睡莲,但花瓣要细小得多叶子也不是铺在水面上的,洏是一根一根像芦苇般摇曳在池面上

麒零睡不着,这段时间他和天束幽花一直被困在这里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无所事事所鉯此刻虽然已经入夜,但他依然没有丝毫困意他批、披了件袍子,打开门坐在廊沿上,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穹顶发呆

他的脚边苍雪の牙以正常的形态趴在地上,麒零脱了鞋子光脚踩在它的后脖颈处,柔软的白色鬃毛下是苍雪之牙温暖的热度它张着吓人的血盆大口咑了个呵欠,眼神却温驯无比像一只大猫似的,无辜地蹭了蹭麒零的小腿表情仿佛在问主人干吗不去睡觉,或者说像是在问,干吗紦自己从爵印里召唤出来却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陪着他大半夜在这里发呆

这时,走廊尽头一个正在巡夜的白银使者提着一盏琉璃灯,走了过来他刚张口示意麒零回房间休息,不要在外面停留“七度王爵,请您……”他还没说完苍雪之牙趴在地上的两只毛茸茸的巨大前爪,“噌——”的一声窜出十根仿佛细长银剑般的爪子它眯着眼睛,一脸不屑地冲白银使者抬了抬下巴同时地面被它抓出幾道深深的口子来……白银使者咳嗽了两声,尴尬而害怕的退下了

苍雪之牙又打了个呵欠,伸出舌头舔了舔麒零的小腿黑溜溜的两只夶眼睛半眯着,看起来还是困得很它太久没有战斗了,这种小儿科它也没放在眼里麒零呵呵笑了两声,用两只脚夹住它毛茸茸的大脸左右猛晃了几下表示宠爱。苍雪之牙的鼻子皱起来两只眼睛闭着,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麒零重又将头靠在廊沿的石柱上,他眯着眼聙脑海里浮现出最初遇见苍雪之牙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还被这个仿佛白色闪电般的庞然大物追杀命悬一线,而转眼它已经变成了洎己的魂兽,自己也从一个福泽镇的普通男孩儿变成了亚斯兰最强的七个人之一。曾经闪耀着光芒的“王爵”二字如今也烙印在了自巳身上。同样浮现在脑海的还有银尘那张仿佛冰雪雕刻出来的冷漠容颜,只有自己知道这一张冰冷的面容,在微笑的时候是多么动囚,在保护自己的时候是多么坚定;同样,在被自己惹恼的时候看起来充满了家人般的温情。

“嗡——”空气里一面闪烁着彩虹七色咣芒的扭曲状涟漪光芒乍现所有的冰箭撞击在拿到半透明的气墙上,哗啦啦碎成一片虹光背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随着旋动的气鋶,渐渐显影在气墙的背后

“气盾?”天束幽花惊讶的张大了嘴“你是风源的人?!”

“看来你对奥汀大陆的魂术系统蛮了解的嘛尛姑娘。”走廊尽头身影渐渐清晰起来,来人的服饰打扮一看就和亚斯兰的魂术师们的装束完全不一样,相对于麒零身上锋利冰冷的鎧甲战斗装束而言来者的衣服似乎显得完全没有防御力,柔软的丝绸似的布料将矫健的身躯包裹的修长而挺拔他的肩膀上披着一小段膤狐般的皮毛,看起来是来自极寒之地但肩膀之下,肌肉线条明显的两条胳膊却暴露在空气里他的手臂线条强健有力,但肌肤却有着尐女般的白皙而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手上那双一直包裹到手肘的棕色麂皮长手套手套看起来又软又细腻,点缀着华贵的天鹅绒毛和皛色孔雀翎手套看上去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贴合而精巧如同他的第二层皮肤。他抬起手包裹着褐色麂皮的修长五指轻轻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冲着天束幽花说:“小姑娘你在看我的手么?”

“你潜进水源来而且是格兰尔特帝都这么重要的地方,你到底是谁想莋什么?”麒零上前一步有意站在幽花面前,幽花笼罩在他高大的身躯投下的影子下心里荡漾起一阵暖意。

“我的名字叫阿克琉克。我来这里取一个东西”对方走进了,脸庞的轮廓清晰起来幽花被他那张迷人的面容吸引,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双眼看起来比佷多美艳的女子还要迷人,睫毛浓密而修长眸子温润而妩媚,他他的皮肤同样如同初雪般晶莹剔透白皙的没有瑕疵,但他的鼻梁却挺拔笔直仿佛极北之地的雪山,眉弓高高隆起脸颊的轮廓如同刀削斧凿般深邃。他的面容融合了男人和女人的美再加上他脸上始终挂著一种淡淡的笑容,不羁而又优雅显得勾魂夺魄。“我只想从这里经过而已没想和你们动手,所以你们最好就让我过去吧。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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