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s关于坐台女的电影迷醉生活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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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酸:坐台女也有迷醉情事
09:01:22 天涯
  一年后我将离开这个城市,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之后打算去一个小城市落脚,一切重新开始。待了快十二年了。十二年,又是一个轮回。
  现在整理这些思绪的时候,看着窗外的繁华。闪烁的霓虹还是掩盖不了背后的黑暗和肮脏。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心这些年来,从未踏实过。很喜欢雨夜,隔着玻璃窗看夜景,希望滂沱大雨能将这个物欲横流的国际化大都市清洗干净,当然,也包括我。
  当年家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送进了大学,指望着我毕业后能改变全家命运。当我发现毕业和失业是一对孪生兄弟时,才觉得&知识改变命运&不是格言,它只是个传说。为了我读书,家里能卖的全卖了,包括年近花甲的爷爷的鲜血。可竟然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我实在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只是知识的消费者。读书的时候,曾经和同学戴着口罩捂着脸,在宿舍楼里捡垃圾。结果一个富家女撕下同学的口罩,扇了她两巴掌,尊严扫地。也曾努力找过工作,但是欠薪和性骚扰祸不单行。我能怎么办?
  现在的生活倒比较悠闲,白天上上网,逛逛街什么的,无忧无虑。晚上牵着狗去小区里溜溜。他不在的时候,开车去泡个吧,有瞧得顺眼的男人,泡一泡寻找一下恋爱的感觉。心情好的话,上床也行,只要他能给我刺激和快乐,ONS,算什么?
  刚开始做小姐是因为毕业找不到工作,像我这样的农村妞儿,回家、种地、嫁人、生孩子这条路线简直就是牛顿定律,无法改变。在这繁华的都市生活了四年,谁还愿意回到那个整天谈论化肥种子小山村?
  也曾经鄙视过自己,羞愧和迷茫在所难免,当时的我只陪酒,不出台。一个月下来也赚不了多少钱,经常因为劣质的衣服被姐妹们嘲笑,因为低档的香水被客人嗤之以鼻。收入低,妈妈桑在我身上的提成也就少了,对我冷眼相待那更是家常便饭。弱肉强食,是夜场的生存法则,怜悯和同情如通胀后的货币一文不值。
  看着身边的姐妹们都有名牌衣服、名贵化妆品,我也很羡慕。个别工作努力的姐妹甚至买了房子,对家里的帮助也很大。见了太多的声色犬马,见了太多的纸醉金迷,慢慢的,我内心的底线如我的领口,越来越低。我矜持的防线,如我的衣服,被各种诱惑一件件地脱光。
  现在我有房子,有车子,有无忧无虑的生活,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再也没有了那种因为贫穷而蔓延于心底的恐慌。那种源自心底的恐慌和无助,只有真正受过穷的人才懂的&&那是贫穷的并发症!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我第一次没有给一个爱我的人,也没有给一个我爱的人,而是沉迷于夜场的半老头儿。
  第一次是去一家KTV陪酒,遇到一个很好的领班,大家都叫她丽姐。听说她曾经被一个男人骗的很惨。
  丽姐人很好,看我比较腼腆。当天没有安排我去陪客人,先让我熟悉一下环境。我坐在一个小屋子里,看着身边这些或许和我成为同事的女人们出出进进,心里感觉怪怪的。
  不时有女的进来,有些只是脸微红,有些进来就开始呕吐。不过看她们手里捏着一张张百元大钞的样子很像很满足。
  当我正好奇的时候,旁边有一个穿超短裙的姐姐走了过来,问我:&新来的啊?&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她丢给了我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别奇怪,以后你也一样。对了,我叫少华。&
  我把香烟还给她,说:&我不抽烟。&然后仍然不知所措地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这周围的一切。
  快到凌晨的时候,丽姐叫我回家。
  在自己租住的小屋里,那个只容得下两个身位的小床更加让我难以抉择。明天要不要去?去了以后我能忍受和那些女人一样的举动或者结局吗?可是,那些女人出去一会儿,回来后手里捏着的钱就够我一个月的房租了啊?
  踌躇归踌躇,可第二天晚上,我还是去了,再牛X的大学生也得吃饭。清高不值一毛钱。睡在那种小屋里的女人能选择什么?过窄的木板床,连做爱的姿势都没有更多的选择,只有上下位。
  到了KTV,丽姐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讲了一些这里的规矩。比如:顾客至上,不得顶撞;尽量多点一些酒水,这样提成会很高;客人小费归自己所有;不得在场内跟客人有性交易;不能嗑药;例假期不舒服可以请假;实在有讨厌的客人尽量交给丽姐应付,不能得罪客人;姐妹间要和睦相处,不得闹事等等&&
  说完这些,丽姐把我交给少华,要她多关照我,就出去了。
  第二次来这里,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紧张局促。不过我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廉价的牛仔裤,宽松的衬衫,还有略微有些异味儿的头发。我在这群女人当中简直就是个异物。
  房间里有的女人在换衣服,有的在穿丝袜,有的在化妆,有的在抽烟,还有三三两两聊天的。她们貌似平时就住在这里,包括少华。
  少华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她我的真名,她大笑着说:&比我想象的还要土一些啊。真名吧?&
  我虽然对她嘲笑我名字的举动很反感,但是还是懦弱地点了点头。少华说:&傻孩子,混这里的,包括丽姐都不是真名,还是随便起个名字吧,代号而已。嗯&&你就叫小静吧。&
  给我起好了名字,少华拿出两套衣服给我说:&咱俩个头差不多,我的这两套衣服送给你,你现在穿的这个样子,出去要挨骂的。&
  我看了看两套衣服,一套是透明到可以无视的衬衣,另一套是宽松地可以藏两个男人的连体裙,都是黑色的。看着这个调调的衣服,我实在不敢对自己狠一点而就此穿上。
  好在少华看我没有反应,也不勉强。
  这时候一个女涂完指甲油,穿上了丝袜,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了过来,指着少华给我的衣服说:&这么土的衣服也好意思送人啊?少华。&
  说完她开始咯咯地笑,笑了一会儿,她又冲我说:&姐送你一条丁字裤要么?保证让男人看直眼&&瞧!&
  她说着就提起了自己的长裙,转过身来,冲我翘了翘屁股,那粉白圆润的臀部顿时在我面前颤抖,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臀部中间的那条窄窄的黑带子。她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臀部说:&呶,男人给你小费的时候你就让他们放在老娘的这里,这样他们就会一次次给你小费的,哈哈&
  少华推了一把丁字裤说:&红菱,别他妈的发骚了,要骚去给老男人骚去,她叫小静,新来的姐妹,丽姐叫大家以后多关照。&
  红菱又看了我一眼,说:&新来的?&
  我不想换衣服,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边等待。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一会儿,KTV渐渐热闹了。丽姐招呼姐妹们,出去走台,走台的意思就是姐妹们走进包厢,在短短的数秒内搔首弄姿,挤眉弄眼引起客人注意,让他们留下你,陪他们喝酒,你开始赚钱。
  走台是很有讲究的,一个坐台女的综合素质高低,在这个环节就能体现出来。有些女的恨不得在走台的时候就潮喷给客人看。其实,根据我后来的经验,走台不一定要这样。进房间,要迅速观察房间的氛围以及主客和陪客是谁,根据他们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推测他们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是来谈事儿的?还是来玩儿的?再根据客人的外在表现,推测他们喜欢怎么样的姑娘,最后就看自己的演技了。
  当然,大多时候男人们是看视觉的,我身边就有好多姐妹去隆过胸,做过脸等等。后来和红菱熟悉了,摸过她的乳房,在手里的感觉滑嫩柔软、弹性十足。她悄悄告诉我,是做的,里面放了什么胶硅。我问她:&做的胸,摸起来有反应吗?&
  她说:&管它呢,只要男人有反应就好,他们摸你的时候,你再哼哼两声,他们就开始掏钱。&
  当时的红菱还没有做过胸,所以她只能靠打扮。当丽姐来叫大家走台的时候,她披了件披肩,下面粉色胸罩清晰可见,她就那样白里透红地出去了
  我第一次走台的时候已经学会了穿大领衬衫和牛仔短裤,因为我实在没有第二个办法去改变我零收入的现状。我第一单生意是一个眼镜儿男。他倒颇为斯文,没有什么出格的要求。当我敬酒给他的时候,双手都在颤抖。他说:&你是新来的吧。&我说&是的。&他说:&很多姑娘里,就你最羞涩了。&喝了一会儿酒,他就走了,给了我两百块小费。至今我记得他的样子,很感激他。
  有了第一次,后面慢慢变得顺利。咸猪手的男人,每天都能遇见。印象最深的一个大光头,对我说:&如果你愿意让我捏着你的乳头,我可以喝掉一整箱酒,并给你500块小费。&当时的我,离交房租没几天了,于是我答应了。结果是,大光头捏着我的乳头,让我给他喂酒。他没喝完一箱,但是付了一箱酒的钱。临走的时候,大光头给了我500块小费。并问我:&爽不爽?&。那一夜,我无拘无束地哭了。乳头的疼痛尚在其次,更让我落泪的是自己被强奸的尊严。
  下班后,丽姐看着我坐在休息室哭泣,上来问我原因。我告诉她,我要交房租了,没办法。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要保护好自己,我们都艰难地活着。&说完,她慢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对雪白的乳房,左乳乳晕附近有一些依稀可见的伤痕。她说:&是一个男人咬的,那次我虽然拿了1000块小费,但是因为当时不肯跟他出台。所以他咬了我。&
  出了KTV,丽姐给了我500块,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没有了地铁,没有了公交车,舍不得打车。我落寞地走在繁华的都市,绚丽的霓虹却如一双双嘲笑我的眼睛,我就是一只南回的孤雁,独自飘零&&
  走回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天亮了。我埋头睡了一天,泪水在梦中滑落。
  此后,我跟少华、红菱她们一样,住在了KTV的员工房,这样,我每月节省的房租和交通费用大概有一千左右
  在KTV的第一个月,我拿了3000多块,交了房租,给家里寄了1500。还了一些借同学的钱,还剩600块。这对我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可相比其他的姐妹,还是相去甚远。就说少华吧,她保守地告诉我她拿了8000多,而红菱则拿到了16000多。我诧异红菱为什么那么厉害?少华告诉我,红菱可以让男人把手伸进她的长裙里,一次一百块。你可以吗?
  我不寒而栗&&
  住进KTV的员工房是我工作后的第三个月,我用第二个月的收入买了个手机和一些衣服以及化妆品,大部分都寄给了家里。员工房里住着十来个姐妹,都是上下高低床。不大的房间里,白天基本都是呼噜声,夜晚有呕吐的,醉酒后胡言乱语的,或者醉酒后拿着钱哭泣的,也有被客人欺负了嚎啕大哭的,整个房间弥漫着浮躁和各种香水的味道。大家都有一个默契,凡是和家人打电话,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打电话的人不是说自己在公司,就是说自己在单位,相互嘘寒问暖后一般都匆匆挂机。家里很少给我电话,我和家人通话一般都躲在厕所里。
  有一次我在厕所遇见红菱,她对着镜子默默地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刚开始说,:&没什么。&见我再三追问,才轻声告诉我:&陪客人的时候咸鱼手太多,略微有些发炎了,我怀疑自己可能有妇科病。最近感觉很不舒服。&她怕其他人笑话她,要我替她保守秘密。她一定要把自己最光鲜的形象留给别人。
  直到后来我们各奔东西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慢慢地信任我了,从此我们无话不说。她工作的时候穿衣,言行、举止,不遭遇咸鱼手都难。混在夜场的男人,本来就没几个君子,再加上红菱平时套裙或者一件长衫下面根本就不穿裙子,配上大网洞丝袜,骚媚的眼神,挑逗的语言。我相信没有几个男人会把持得住不去摸两把。而遭遇咸鱼手的红菱除了忍受还能如何?她本来就拿那些男人没办法,更别说她还希望讨好客人多赚小费呢。
  住在员工房后,有时候晚上休息了,会和少华、红菱聊聊,有个叫小云的也和我很聊得来。但有个叫珠儿的是令我当时最迷惑不解的。她貌似有很体面的职业,但还隔三岔五地来,来了以后就找丽姐,然后陪客人出台。
  我有一次问丽姐:&珠儿有体面职业,为什么还来这里,而且几乎每次来都出台?&丽姐偷笑着对我说:&傻孩子,你以为只有来这里的男人有欲望啊?仔细想想,陪客人的时候,你没有过反应吗?&我当时脸都羞红了,使劲儿摇头。
  丽姐接着说:&有时候女人也很想的,而且欲望比男人大。珠儿30出头了还未婚,是欲望很强的那种人,或许就是为了在男人身上寻找刺激。珠儿和我早就认识,之前一起做过生意,她来这里做,是因为这里安全、自由。不像其他场子,进去后很容易被人控制。&
  丽姐说完还偷笑着对我在耳边低声说:&她很厉害哦,有一阵子在她家住,看见她自慰呢。&
  后来和珠儿接触了几次,感觉她人很好,还真不是为了赚钱才来做的。当时我很困惑,竟然还有不为钱的。后来慢慢知道了,有些女人做这一行是为了找刺激,有些是为了享受,更多的是因为自甘堕落,有些是因为好逸恶劳,有些是迫于无奈,而有些却为了报复自己的男人。
  珠儿有一次问我,一月赚多少钱。我说好的时候3000多一点。她哈哈笑着说:&这够什么啊?你跟姐姐出台吧,刺激着呢,而且赚钱多!&
  我知道出台就是出去陪人睡觉,也就是被男人玩弄。所以我使劲儿摆手说:&不,我才不呢。&我当时认为,出去陪人睡觉就会被折磨、被糟蹋。后来才知道,大部分男人都会体贴女人的感受,其实感觉还不错。只有遇到特殊癖好的客人,才比较难应付。而这位珠儿就是第一个劝我出台的人。
  后来失去了贞操,而且被利欲熏得全身通透,我偶尔想起当初珠儿的这番话,挺后悔的。早知道会那么失去第一次,还不如当初就跟她出台呢。
  珠儿来的时候,员工房总是特别热闹。她每次来都会带一些水果和零食。姐妹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很轻松。
  我们的职业是晚上通宵工作,白天呼呼睡觉。其他时间基本全在KTV里,偶尔出去买些衣服、化妆品和一些生活用品,苦闷的生活简直就像一个集体牢房。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观念,起床后开始化妆,饿了就吃饭,然后就是等客人来翻我们的牌子,接着就陪客人喝酒,客人消费完了,我们就睡觉。如此循环,根本用不着去关心现在是早晨还是中午,现在是四点一刻,还是七点五十。对于我们来说,时间如同被灵魂抛弃的那段青春,肆意挥霍。那段日子,生命如再别康桥的遗憾,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每次珠儿来聊聊新鲜事儿,感觉挺有意思。姐妹们的聊天都挺惬意,和正常的女人一样,聊聊衣服啊,化妆品啊,或者一些八卦消息。珠儿每次来都喜欢和红菱斗嘴,她们俩在姐妹们眼里是最淫荡的。&淫荡&这个词在我们的圈子里没有丝毫的贬义,大家都是开玩笑而已。
  有一天中午,客人很少。我、少华、红菱、珠儿在一个包房里边吃爆米花边聊天。珠儿嘲笑少华的大腿肉比较松弛,小腿很粗,并炫耀地说:&看,我常有男人滋润,身材多好!&少华笑着说:&你是个小骚包,想滋润我的男人大有人在。只是我不愿意而已。&
  珠儿一听更狂野了,转身锁了包房的门,脱的一丝不挂对少华说:&来咱俩比比,看谁更棒。&当时的我如初练网游的小角色,哪儿见过这种大boss,吓得转身就要出去。少华一把拉住了我,道:&你这都怕,还在这里混什么?&
  平时丽姐和少华最照顾我了,她让我留下,我也就硬撑着留下了。
  少华彻底被打败了,连连摆手说:&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
  珠儿得意地穿好衣服,骄傲的神情像一个获胜的角斗士。其实要好的几个姐妹在一起,像这样的嬉闹很正常的,但是只限于小圈子。这样的嬉闹和闹洞房一个道理,就是为了消除心理阴影和害羞,而使工作更正常一些。
  那天晚上我对少华说:&真看不出来,珠儿三十多了,身材还是那么好?&少华说:&她想的可开了,花在包养和美容上的钱,都够买几套房子了。&
  几年后才知道珠儿肆意的放纵是因为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其实风月场的每一个女人几乎都有一段故事,要么辛酸分段,要么悲凉成行&&
  日子就那么混着。
  干了三四个月,每月也只有两三千元。坐台陪酒这一行,没有底薪,收入主要靠酒水提成和小费。而小费几乎占了收入的百分之七八十左右。像红菱那样的小骚包,酒水提成收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还是那样,一副土的掉渣装扮,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副略显羞涩的姿态。了解这一行的人,几乎都知道,KTV老板也罢,坐台女也罢,赚钱主要都靠熟客的。你这个KTV音响好,环境好,位置好,酒水好,服务好,小姐好,人家才肯再次光顾你。而坐台小姐想多赚钱,首先要你所在的这个场子人气旺,其次才看你自己拉的熟客多不多。能让男人舒服,能让男人揩点油,能让男人沾点小便宜的小姐,自然收入高。这次你把客人伺候舒服了,下次客人来还会翻你的工作号牌。
  在这里喜欢边喝酒,边玩女人的主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是有讽刺意义的是这类货色在社会上基本都很有钱,所以只有这一类人肯在这里大把给小费,而服侍这类人的姐妹收入自然也高。当然,这类人也不会要我这样一坐下先和客人保持一米距离的姑娘来陪他们。所以我的收入自然不能和红菱她们相提并论。这个社会的任何阶层和利益都是垄断的,坐台女也一样。一个KTV,经常来的肯花钱的熟客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她们都有自己熟识的妞儿来陪他们。所以红菱和其他几个姐妹几乎垄断了那家KTV的高额小费&&
  有一天,姐妹们都出去逛街了。我一个人睡在床上胡思乱想,忽然听见下铺隐约有抽噎的声音。我起身下床,竟然是红菱在被子里哭泣。房间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睡在角落的上铺,估计她没看见我。不然红菱是不会轻易在别人面前掉泪的。
  红菱看见我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有点惊讶,然后转身朝墙,停止了哭泣,但是身体还在抽噎。我说:&红菱姐姐,又怎么了?&我以为是她上次说的发炎的事儿,于是又说:&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红菱先是不理我,后来又摇了摇头。经不住我再三逼问,她才告诉了我原因。
  红菱的家庭属于城镇居民,全家没有一个人有正当职业。当今社会,生活最困难的还不是农民,农民好歹有地种。可是像红菱这种城镇零就业家庭连种的地都没有,在摊上点儿不幸的事情,生计都难以维持。打工没力气,做生意没本钱。红菱的父亲高位截瘫,母亲下岗,爷爷病的乱七八糟,身体就像个按揭药店,需要每月投放一定数量的药品。而家里唯一的壮劳力,她的弟弟&&正在千里之外坐牢,出狱估计在一千年以后。
  更糟糕的是她家原来住的地方被拆迁了,现在全家在外租房。房地产开发商拆迁后给她家的租房补贴根本不够现在的房租。而新开发的房子,按照面积换面积,最小的户型也比她家原来的房子多出来四五十个平米。这一切也就意味着,红菱每月必须给家里支付五六千的费用,来维持她父亲的生命、爷爷的药费和全家的生活,此外她还得再想办法筹集几十万来换一个本来就属于她们的家。
  这所有的一切,全压在我面前这个蜷缩在被子里痛哭的女人身上,是的,她叫红菱。以风骚和奔放闻名的红菱,以搔首弄姿拼命赚钱著称的红菱,任何男人掏一百块就可以拔她私处一根毛的红菱!她月收入最低七八千,好的时候也过万,她为了赚钱得了妇科病,她为了赚钱经常喝的七荤八素。
  红菱一边说,一边哭,最后我和她拥抱着一起哭。我们当时哭的很厉害,几乎可以用嚎叫来形容!起初我伤感是因为她的不幸,可是哭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辛酸还是她的艰辛,就那样,整个房间只有哭声&&那唯一的声音,单纯而凄惨,纯真而悠远,直达心扉,深深地刺痛了我!
  记得那一个月,我从牙缝里挤了三百块钱给红菱。可是她说什么都不要,红菱对我说:&我有钱,卡上还有两三万。可是不敢花,怕哪天突然就没工作,没饭吃了。&红菱的这种心情我很了解。干我们这行,这个月有两万块的收入,但是下个月可能就一分都没有。对未来的未知和恐慌,永远在心里蔓延,我们根本没有安全感,手里有钱,但是很怕,很怕明天就没有了收入,吃什么?喝什么?这其实是穷怕了的表现。
  我又给红菱给过两次钱,她都执意不要。她说:&好妹妹,你更需要钱,姐姐有。&看她很坚持,我也只好作罢。当时觉得和她相比,我幸福多了。除了一堆外债,我还有个完整而幸福的家,虽然只是几件土木结构的破瓦房,但那是属于自己的。而她呢?
  从那以后,红菱更是拼命地赚钱。而我还是那样,业绩提成始终保持在倒数第一二位,成绩很稳定。
  有段时间,红菱请了几天假,什么都不干,就躺在员工房休息。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她偷偷告诉我:&我去隆胸了,经常有客人嘲笑她胸小,不给小费。&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有变化。她说得休息一周不能有剧烈运动,两周以后逐步拆线,一个月以后才基本正常。
  红菱大概休息了二十天左右,又开始工作了。而我在月底的时候则被业务主管叫去谈话。业务主管是管酒水销售这方面的小头目,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是丽姐的上司。他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小静啊,你来快半年了,销售怎么还这么低?凡是你的包房,酒水消费都比其他员工低三四成,我给丽姐打过几次招呼,她总是说你是新人,要我多担待。你要我担待到什么时候?&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里清楚,丽姐没告诉我是怕我为难。只有涨红了脸保持沉默。最后业务主管摊派了:&再给你两个月机会。&意思很清楚,两个月之内没有起色就走人。
  回到员工房我大哭了一场,丽姐、红菱、少华和其他姐妹都来安慰我。我很怕,我怕他们把我扫地出门,我去干什么?
  一切还是那么迷茫、那么无助、那么艰难。出去找事做,一个月也就1000多元的薪水,还要另外掏房租,除去房租和其他开销,每月最多往家里寄两三百块钱,那能起什么作用?一个多产的母猪,一年的贡献都不止两三千吧?我当时很恐慌,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这样下去怎么办?
  最后,丽姐和红菱安慰我说,一定会照顾我。我才勉强平复了情绪。第二天,少华帮我买了几件衣服,都是很性感的那一种,大网洞裤袜、超短裙、豹纹围胸、黑色连衣裙、透视装等等。此后,红菱的熟客来了,如果需要两个以上的姑娘,红菱一定会叫我过去作陪。
  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有改变风格,换上了那种衣服。刚开始穿上的时候,浑身不自在。过了一段时间,或许周围的人都那么穿吧,渐渐地也习惯了。
  第一次和红菱一起陪酒,客人是几个生意人,听他们言谈貌似是做服装的。在包房里,他们拉这红菱跳贴身舞,而红菱看上去也很开心,隔着薄薄的衬衣在客人身上蹭来蹭去,我很看不惯。一会儿其中一个客人来拉我的手,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坐在对面的红菱给了我一个眼神,我耳畔也仿佛想起了业务主管的那番话,慢慢地我闭着眼睛把手放在了客人手心里,给他端了一杯酒。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客人喝完酒后,手在我胸前游离,然后摸着我的脊背说:&你这身材穿上我们夏季新款女装最合适了。&
  我含着眼泪,默默忍受着一切,而红菱则在暗暗拍了拍我,示意我挺住。好在包房里灯光比较昏暗,客人没有发觉。红菱对这些男人却应付地轻车熟路,客人不但摸了她的胸,帮她介绍了一款所谓的新款胸罩,而且她主动请客人丈量了一下她内裤的尺码。
  最后,客人走的时候我得到了两百块小费,红菱拿到了四百块。做过夜场的都知道,通常情况下,一晚上只能做一单。因为客人都是黄金时段来,到凌晨才走,根本轮不到第二轮。所以我那天的收入也就是两百。按照这样算,我这个月可以拿到五六千左右,几乎是原来的两倍。
  那晚我手里攥着两百块钱,又默默地流泪流了一夜&&
  后来我经常和红菱一起坐台,有她的包房肯定有我,有我的包房里肯定也有她。我也学会了高山流水等喝酒的绝技,高山流水就是右手四个指缝各夹一只口杯,然后90度弯曲,右手大拇指朝胸口,逐渐抬起右手,嘴唇搭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口杯上,小拇指慢慢抬起,让最高处的酒杯里的酒逐一流到下一个口杯里,最后统统流经你嘴边的这个口杯,一次喝四杯酒。红菱告诉我,这样喝酒最快,喝的时候手适当发抖,让酒洒出去,这样酒消耗的快,我们也喝的少。
  慢慢地,我也有了喜欢我的客人,也有了我的熟客,有很多客人来都直接翻我的工作号牌。业务主管再也没有为难过我,但是我的收入比起红菱还是望尘莫及&&
  转变风格后的第一个月,我给家里寄了将近4000块,或许是3000块,具体多少忘了,毕竟隔了太久。但是我至今记得很清楚,妈妈高兴地打来电话,声音很轻快,她很高兴地说:&闺女啊,家里有希望了,大家都很高兴,我闺女出息了。&我听了也很高兴,自从有了庞大的外债,一家人总是闷闷不乐的。没有过这种沉重负担的人或许无法理解这种无形的压抑,在别人眼中或许很小的一笔钱,甚至是有钱人的一顿饭钱,在我这样的家庭中却是无法解决的困难、足以令人窒息的压力、足够让我改变一生的负担。
  接电话的时候,我和妈妈都很高兴。可是挂了电话,我心里在默默地流泪&&这种小幸福,或许连幸福都算不上,只是对未来有了朦胧的希望,这种感觉对我们家来说,真是来之不易。
  那天,我破天荒地请丽姐、少华、红菱还有珠儿吃了火锅,平时她们几个最照顾我了。当时我只是觉得红菱和我一起坐台是照顾我,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还有其他原因。
  之后的两个月,我的月收入也在6000元上下,很稳定。慢慢的我肩膀上的负担逐渐轻了,再没有了局促和不安。时而蔓延自心底的恐慌和迷茫还是无法散去,我不知道如何从根源上消除这些。
  日子还是这么过着。
  转眼到了春节前夕,有些姐妹已经动身回家过年了。越早回家过年的姐妹,一般都是压力负担越轻的姐妹,平时只陪酒,不出台。迟迟不肯回家的姐妹,多是经济压力比较大,或者是出台的那种看淡人情冷暖,对家没有眷恋的姐妹。
  我本来也打算回去的,红菱却对我说:&现在临近春节了,生意火爆异常,而且姐妹也少了,回家干什么?抓紧赚钱啊!&
  我看着卡上的那两三千元,除去来回车费,所剩无几,想想也对,就留了下来。
  春节前夕,生意果然异常地火爆,就连平时空闲的午档时间都经常有客人。我有时候自己去包房,大部分时间都和红菱在一起。
  一天中午,包房有人找姑娘,姐妹们都还在睡觉。我就过去了,只有一个客人,对我也没挑剔。这家伙要了一桌子酒,边唱歌,边喝酒。他唱完一曲温兆伦的《你把我的女人带走》后,转身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说:&小静。&
  他喝了一杯酒说:&小静?呵呵,你自己随意喝吧。我们俩都随意。&换了半年前的我,估计也就不做声了。可最近两三个月来,我胆子大了很多,于是对他说:&一起喝嘛,你一个人喝什么酒。&他摆摆手说:&随意喝吧,我酒量一般。
  说完他又开始唱歌,不再理我。&
  接连听了他唱完《再回首》、《东方之珠》和一首忘了名字的歌后,我忍不住了。对他说:&一起喝吧,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啊。我给你表演个高山流水吧。&
  说完我夹起四杯酒一饮而尽。他楞了许久才说:&随量吧,我叫个人来只是想听我唱歌,陪陪我,我怕寂寞。&
  听了这话,我总感觉怪怪的,我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客人。看着他自己一边唱一边喝,我觉得挺无聊的。过了一会儿他略微有了一些醉意,我数数桌上的瓶子,他才喝了五、六瓶而已,看来酒量真是一般。
  唱完一首《孤枕难眠》后,他不停地喝酒,两三瓶下肚,他竟然哭出了声音。我有点手足无措了,这么窝囊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也懒得理。他突然自言自语地说,出来四年了,没回过家,跟人跑了,儿子估计都不认识他了,那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拿出一百块给我说:&走吧走吧,滚出去,我要静一静。&我看他跟发疯似的,自己就拿钱出来了。这是我挣的最轻松的消费,类似这种怪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
  曾经有人喝醉了以后拿出一叠钱来全场派发,也有很抠门儿的,喝酒前给姑娘小费,喝醉后又要回去,总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慢慢地我也总结出规律了,最赚钱的包房是请当官儿的办事的房间,姑娘进去后只要能把主客哄开心,请客办事的老板会大把大把地给你钱,我一个姐妹在这样的房间里一次就拿到了小费2000元。其次是谈生意的包房,遇见老板谈判顺利,心情好的,也有大额红包派发。最穷酸的就是什么同事聚会房啊,生日房啊等等,一般最多也就100块。
  我那段时间就那么不痛不痒地混着,收入也比平时高了很多,偶尔会想想家,有一种落寞的孤独,但是想想家里那一贫如洗的情况,又会拼命去赚钱。
  有一次跟红菱去一个包房,进去后一群看上去像黑社会的男人就如饥似渴地到处摸,红菱倒无所谓,我却浑身不自在。听客人们聊的只言片语,这群人好像是去哪里赌博,赢了一些钱,都很开心,而且出手比较大方,1888元的红酒就要了两瓶。
  他们有五六个人,一个人唱歌,其他人喝酒。其中搂着红菱的那个黑西服最为流氓,牙齿叼着红菱的衣领往下扯。抱着我的这个小个子虽然比黑西服老实点儿,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右手中指不停地在我屁股中间来回搓,我只好时不时地把他的手挪开,我借口起身去洗手间,才逃脱他的咸鱼手。
  我在厕所离躲了大概半小时才出去,出门一看,包房大厅里一群人,黑西服和小个子们每人拿了一杯酒围在中间。红菱蹲在圈子中间,张大嘴仰视着周围的这五六个人,他们则轮流拿了一杯酒,高高地、缓缓地忘红菱嘴里倒,红菱用嘴在下面接了酒直接喉咙一动就咽了下去。一群男人一个接一个往红菱嘴里倒酒,倒完一杯酒往红菱手里塞一百块钱。我实在忍不住了,走到黑西服身边说:&大哥,要不给你们找几个肯出台的妹妹玩吧?&没想打黑西服大笑着说:&好啊,好啊,快找来!说着塞了我两百块钱&
  我出门找了几个出台的姐妹进来,黑西服们每人选了一个在这些姐妹身上摸了摸就带走了,当时的场景跟挑牲口没什么分别!
  这群人走了以后,我气的咬牙切齿!红菱蹲在中间,埋怨我说:&多挣钱啊,我正表演源远流长呢。&我不做声看着红菱,她还在低头数钱。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眼神不对,她先是一愣,然后起身垂着头走了出去。
  逐渐红菱成了姐妹们中头牌,她的收入总是最高。姐妹们对红菱都羡慕有加,其中小云最是钦慕,曾数次找红菱取经。红菱总是支支吾吾地应付着,我心里想,大家都看见的业绩提成算个毛啊,红菱的小费收入才更让你们吃惊呢。红菱的包房,大多时候只是她一个人,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叫我和少华几个熟识的姐妹一起去陪酒。所以她的秘密基本没有人知道。
  一天中午,我在床上涂着指甲油,少华和红菱相互八卦着,少华埋怨她的熟客给钱少。红菱一听嘲笑少华说:&你走知性熟女路线,来找你的都是穷酸知识分子,所以给的小费要少,我建议你改成骚包路线,专陪老板。&少华不以为然地还以颜色,说:&你倒好,小费是我的好几倍,身上都快被人摸溃疡了吧?你脸上的粉底都给男人舔光了!&
  正说着,丽姐进来了,朝我找找手说,有人翻你的牌子。我三两下穿好袜子,蹬上鞋跟着丽姐跑了出来。
  进了包房一看,觉得这人好眼熟,也就坐下了,程序般地说:&先生,欢迎光临,很荣幸为您服务,敬您一杯酒吧。&这个男的抬头,瞅了我一眼,慢慢走到点歌机旁边,一顿猛点,点了一箩筐的八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然后回到座位上,拿起话筒,准备唱歌。
  等他一曲《再回首》唱完,我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独自喝酒的窝囊男人。
  窝囊男人的回头对我说:&你叫小静,没记错吧?&我说:&是的,多谢大哥还记得妹妹,我敬您一杯酒吧!&窝囊男人连连摆手,说:&不用敬酒了,我们随量喝吧,我自己唱歌自己喝,你想唱歌吗?&我说:&您先唱吧。&
  说着我靠在了他旁边。他喝了几杯酒就开始唱,这次他唱的很动情,一连唱了五首歌,中间边唱边喝,我也自己喝几杯,大部分的酒都被我偷偷倒在了沙发垫子的中缝里,这是我和红菱她们的惯用伎俩。红菱曾经有一次,在一个一群醉汉的包房里,四个多小时下来,最少倒掉了二十瓶酒。少华的客人主要是些老男人,大多都要的红酒,人家倒一口的价钱就贵过我们倒一瓶的,所以谈起这些,少华总是骄傲地冲我们笑笑,顺便开玩笑嘲笑我们没有档次。
  窝囊男人一看桌子上酒少了几瓶,转头对我说:&今天我喝了这么多还没醉哦,酒量见长&
  我怕他发现我倒酒,赶紧说:&大哥,要不要妹妹陪你唱首歌啊。&他楞了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不要不要,我唱歌很差的。&我撒娇地拉着他的手说:&没关系啊,我们一起唱吧。&
  问了半天,他会唱的,我不会。我会唱的,他不会。找来找去,只有一首徐怀钰和任贤齐的《水晶》貌似我们都会唱,他吩咐我去点歌,自己又要了几瓶啤酒。
  两个人磕磕巴巴地唱了一遍,他好像还特别喜欢这首歌。要求再唱一遍,我按了下重唱,两个人又开始唱。一连唱了四遍,他越唱越有感情了,一遍唱还一边拉着我的手。到第五遍唱到&我们的爱好像水晶&&&的时候,我都唱烦了,他却突然放开了我,一个人看着屏幕发呆,我见他终于不唱了,如获大赦般迅速丢下了麦克风。
  他又开始喝酒,拿起瓶子吹,然后抽烟,然后再喝酒。三两下,这家伙的熊样儿又出来了,自己抱着头哭。我可不想跟他耗时间,我指甲油还没涂完呢。就摇了摇他,说:&大哥别哭了。&他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掏了两百块,说:&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窝囊的男人又开始窝囊了,拿了小费的小静回去继续涂指甲油。
  回到员工房,少华和红菱还在嗑瓜子儿,两个人纳闷儿,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出来?我说:&遇见个熊包。&然后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下。少华叹口气说:&TMD,男人也有悲哀的。&而红菱则关心我拿了多少小费。我说两百。红菱一边扔瓜子儿皮,一边说:&一般一般。然后又嗑了个瓜子说,不过大中午的,赚两百是两百。&
  这会儿小云起床了,这家伙昨晚被灌醉了,回来哭闹,搞的我们都睡的不好。昨晚她回来,哭着说,赚钱好难,要回家&&还说被人瞧不起,凌辱受尽才赚一百块。
  姐妹们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都不以为然。果然,小云一觉睡醒跟没事儿的一样,早把昨天的痛苦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边和我们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讪着,一边刷牙洗脸。她洗完脸坐过来化妆的时候,我看见她脖子里有鲜红的牙印,估计是昨天被客人咬了。
  小云擦着粉底说:&刚才谁赚了两百?&少华说:&是小静啊,你看你,睡得跟猪一样,起得晚当然赚钱少了。&
  小云说:&去TMD,昨天一个狗东西,要吃老娘豆腐,口臭的要死,还要亲我,最后按着我,咬我脖子,呶,看看。&
  小云说着还指了指脖子上的牙印给我们看。
  红菱看了看说:&嗯,没关系,多上些粉就看不出来了。&
  小云转头对红菱说:&红菱姐,你每月赚钱最多了,可你一点亏都不吃啊,什么法子啊?教教我吧。&
  我在一边儿继续染着指甲油,嘴里不说话,心里想,红菱受过的罪,你见都没见过。
  红菱正不知道说什么呢,珠儿进来了。
  她一来,员工房立马热闹了。本来大过年的,身边的姐妹就没几个了,平时都挺闷,她一来,气氛立马活跃了起来。
  我扔下指甲油,先冲过去从她包里找吃的。
  少华则摸着她全身看衣服,一边摸一边说:&哪儿买的,还不错。可惜这身衣服了,给你这个老女人穿。&
  红菱笑嘻嘻地说:&骚包,又来找男人了?&
  珠儿扭了一下红菱的脸,说:&你才骚包呢,老娘昨天刚爽了,馋死你。今天很想喝酒,快过年了,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
  我拎着珠儿包里的一大包东西招呼大家快吃,珠儿打了我一下说:&小馋猫,每次就知道抢着找东西吃。&
  红菱过来夹了一片儿鸭肉说:&昨晚去哪儿爽了?&
  一听这个,珠儿来精神了。立马点上一根烟,眼睛都放光,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幕。她吸了口烟说:&私人教练,那小子肌肉硬的啊,摸着好爽!&
  少华哈哈大笑着说:&硬的怕不只是肌肉吧?&
  珠儿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那身材,啧啧&&倒三角型哎,好久没遇过那种好货了。骑在他身上前后晃了二十分钟都不射,那身材确实棒!&
  我又找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埋汰珠儿:&你听听,太恶心了吧你?都色成这样了,没憋死你啊?&
  正说着,丽姐进来了,冲我们嚷嚷:&快,有客人,来几个姑娘。&
  珠儿冲对个新来的说:&你们去吧,我和小静、红菱她们聊聊。&丽姐,进来挑了块鸡翅,一边催那两个姑娘快过去,一边对珠儿说:&老女人,又来开荤了啊?&
  珠儿给丽姐递了一根烟说:&哪儿像你呀,石女一个,八十年没男人都不觉得堵得慌。你看你,这脸皱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你看你的胸,都下垂地砸到地面了。你在看你的皮肤,这个黄的呀,像个香蕉皮。在看我的,哪儿没你美?&
  丽姐接过烟说:&提什么都给别提男人这动物,全是畜生&
  正说着,出去的那两个姐妹进来了,冲丽姐回话说,客人不要她们,要求换姑娘,要三个。
  红菱立马冲出来很敬业地说:&我去,我去。&
  说着就拉着我往出走,一边拉我还一边拉珠儿,说:&走走走,救场如救火。&
  珠儿挣开了红菱的拉扯,说:&去,我今儿是来混酒喝的,不陪人。&
  红菱亲了珠儿,讨好珠儿:&好姐姐,走嘛,我陪他们玩儿,你喝你的酒,是不是好姐妹?&
  珠儿很无奈地看了红菱一眼,跟着我们出来了。
  进了包房一看,我就认出来了。这伙儿人,四五个,就是上次来红菱蹲在地上给他们表演源远流长的那群赌客。那个黑西服今天还是穿的那衣服,没有换。不过上次摸我屁股的那家伙好像没有来。
  我们仨刚进去,黑西服就高兴了,拍着手说就是她,就是她。说着就朝红菱走了过来。
  黑西服搓着双手,现在红菱的大腿上上下搓了几下,说:&有没有想大哥哦?&
  红菱勾住黑西服的脖子说:&想你,给的小费又少,人又坏,才不想你呢。&
  黑西服摸着红菱的大腿说:&今天哥哥又赢了,只要你乖,少不了你的钱。&
  红菱端了杯酒,一杯递给黑西服,一杯自己喝了。
  珠儿暗自对我说:&你们平时就这么做啊?&
  我偷偷地说:&就她这样,我从来不!&
  这五个男人的注意力都注意在红菱身上,我和珠儿也落得清闲。我坐在角落看红菱勾着黑西服的脖子叫地花枝乱颠,一个寸头则在黑西服的旁边如获至宝地上下摸着红菱露出来的大腿,时不时还用指头把丝袜挑起来,闻一闻。看着那馋样儿我都害怕,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估计给她一双红菱的臭袜子,他都能开心地过个年。
  珠儿倒真是来喝酒的,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玩儿呢。自己倒了桌子上的酒就喝,一连喝了好几杯。
  旁边有个小眼镜也是死死地盯着红菱看,一边看一边往跟前凑,不过倒没那个寸头可怕。
  黑西服抬起头,对其他伙伴儿说:&都自己玩啊,看着老子干吗?来来来,先给姑娘们小费。&
  说着拿出一叠钱,给我们三个,每人一百块。其他的男人也朝我们坐了过来,由于刚才看见了寸头的咸鱼手,所以故意躲着他,我第一时间坐在了小眼镜儿旁边,心想好歹也比那个寸头强。
  寸头见小眼镜儿和我坐一块儿了,也不过来,顺势坐在了珠儿身旁。黑西服和红菱开始划拳喝酒,而另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则一个人唱歌。
  小眼镜儿刚坐下,我先表演了一个高山流水,然后和他咣咣碰酒,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珠儿就高调很多,不理那个寸头,只是自己喝酒。她又不靠这个吃饭,所以气场很大,根本不理那个寸头。
  珠儿就那么一杯杯喝着,和那个寸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寸头摸她大腿,她也无所谓,喝过几杯,她上了个厕所。回来后,还专门分开了双腿,让那个寸头摸起来更方便。果然那个饥渴的寸头越摸动作越大,珠儿时不时换个坐姿,然后灌他一瓶酒。
  而小眼镜儿搂着我,也不老实。我不管这些,只是催着小眼镜儿喝酒。我和他划拳,勉强喝了几瓶,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了,我指了指黑西服说:&大哥,人家可是对妹妹不薄啊!&小眼镜儿仿佛醒了过来,赶紧拿出钱来给了我两百。
  一边儿的寸头看见,也恍然大悟。起身抽出钱,大概有四五张吧,塞倒了珠儿手里。珠儿有钱就拿,转头对我笑了笑,意思是这帮家伙,真是钱多人傻。
  拿钱到手,我起身去上厕所,珠儿也跟了进来。
  进了洗手间,珠儿问我:&你们平时就这么干啊?真TM的憋屈,想玩儿找出台的啊。摸来摸去的,摸的老娘都有反应了!&
  我笑她花痴,告诉她我平时不这样,说这些红菱的熟客。
  珠儿说:&红菱平时就这么大尺度, 就差没ML了。&
  珠儿平时和红菱、我,关系都特好。我觉得告诉珠儿没什么,就把红菱的情况简要跟珠儿说了一下,并叮嘱她保密,别告诉别人。
  色情是个很厉害的东西,穿透力极强,古今中外色情业渗透的行业有:妓院、酒店、影院、KTV、发廊、澡堂子、保健按摩、酒吧、旅游休闲等等&&有如此魅力的东西,还有另外两个,一个是体育、另一个是宗教。
  宗教、体育、色情都是不分地域、不分种族、不分地位的对一切人类有无与伦比的渗透。
  而色情业是比较上不了台面的一个,大多这些地方,都有很多规矩以保安宁,少出事,多赚钱。这些规矩大多是给妈咪及妈咪以下的小姐们制定的。极少数是针对客人的,除非客人非常过分,是来找事儿的,一般都不会针对客人。
  比如,大的洗浴中心或者娱乐会所正对大门的地方会有一个关二爷!大多左手捋髯,右手提刀,很是威武。这是因为干这一行的本来就和黑白两道或多或少有些瓜葛,需要各方打点,朋友多好办事。老板拜关公是为了息事宁人,永保平安,色情场不出事则罢,出了事都是得大把大花钱才能摆平的。有些小姐也拜关公,一般这样的都是心有所属了或者想上岸。
  在所有类似的场合,都有规矩。老板、妈妈桑、小姐,三类人规矩各不相同。
  老板一般负责摆平所有麻烦,以及保护妈妈桑和小姐的人身安全。有些正规场子会定期督促小姐检查身体,并提供妈妈桑和小姐的食宿。在小姐要离开的时候,一般都会放行,但是还是有极少数的老板会控制小姐人身自由。姐妹们一定要注意,或许你脸蛋儿格外出众、或许你身材超级火爆、或许你床上功夫万里挑一。不管什么原因,或许点你钟的人趋之若鹜,但是你一定要控制好度。当地的嫖客,会有交流。男人嘛,不敢说十个里有九个嫖,但是三四个还是有的。一旦有人频繁成你的回头客,而且你察觉到他不但自己来,而且介绍人来点你钟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让老板发觉你是他的一颗摇钱树。不然老板们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留住你,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你的人身自由。能在一个地方开场子的人,一般黑白两道混的都还可以。一个弱女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妈妈桑不一定是女人,也有可能是男的。一般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妈妈桑,无论男女,手上都会有好几个女人为他们坐台。而赚的钱,必须由场子经他们的手后,再发给小姐。通常没有妈妈桑的小姐,可以从老板那里分到六至七成。也就是说,一个钟两百块的话,小姐可以拿到一百二至一百四。心狠的老板也有和小姐五五分,甚至有四六分,老板拿大头的。但是这种小姐一般都有老板派场子里的人统一管理。但是上头有妈妈桑,尤其是妈妈桑属于黑社会性质的那种小姐很可怜,每天不分昼夜地做,大部分的钱还是被妈妈桑拿走了。一般这种小姐赚的钱,场子老板抽三到四成,剩下的全在妈妈桑手里。我见过有些心狠的妈妈桑,小姐赚一千块,场子老板抽去三到四百,剩下的一分钱都不给坐台小姐。自己全拿着,还对小姐百般折磨。小姐也无力反抗,因为这部分小姐的人身安全,场子老板不负责任。而且场子老板一般不负责这部分小姐的食宿。这部分小姐吃住都跟控制她们的妈妈桑,场子老板只和妈妈桑联系,由妈妈桑提供小姐到老板的场子坐台。一般每个这种黑社会性质的妈妈桑手里都有三个以上的小姐赚钱供他们挥霍,而他们手里的小姐会拼命地讨好他们。比如受他们控制和压迫还要给他们洗衣服、做饭、晚上空闲的小姐还要抢着跟他们睡,目的就是为了在床上床下伺候好这些人,把那部分应该属于小姐的钱给她们。一般这样的小姐都是属于失足女孩儿,或是异地被骗去的,有些也有被弓虽女干后不敢报警,自暴自弃的,也有被威胁的,等等。
  [132楼]楼主:迷醉的高跟鞋 发表时间: 22:31:12
  这些小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经常几个姐妹抢着要在床上伺候控制她们的人而相互打架、算计,目的只为争宠。而这些妈妈桑对待自己手里的小姐,除了怕影响生意,身上不留下伤痕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一般他们睡自己小姐都不戴套,所以有些小姐有严重的妇科病或者性病。而这些病有可能是客人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她们的妈妈桑传染的。性虐待,角色扮演,手、足、口、肛、胸、腿基本都被他们玩儿过。但是不管是场子里统一配备的妈妈桑还是外面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妈妈桑,都必须统一由场子调度,而且负责调教、指导小姐的服务项目,以便场子好按照指定的不同服务统一收费。比如,某个场子有红床、凤求凰、红绳子等特色项目,而新去的小姐不懂,这些就由妈妈桑统一指导。大到项目类别,小到具体服务流程,都包括在内。比如先走水罐、然后乳推、再用酒精擦洗肛门然后毒龙,然后用嘴、然后用足,然后任由摆布等等&&
  作为小姐,是这个产业链里最低端的受压迫者。她们被玩一次一般收费两百以上,具体看场子的档次和当地行情。每次俗称一个钟,一个钟大概都在四十至六十分钟之间,提供的服务有吹、舔、摸、推、ML,一般最基本也就是最便宜的全套服务就包括这些。消费高一点的项目,比如红床、红绳子、凤求凰等等还包括冰火九重天、烈火骄阳、风花雪夜等高级服务,有些会需要一些辅助器械,反正就是变着法儿让男人把小姐玩开心。小姐们除了学习和进行场子里的统一项目外,还必须被统一安排作息时间、除了例假外,统一考勤等等。最重要的是不能违反场子里的规矩,和一切服从于客人的基本原则。比如不能趁机偷客人的钱财,这是任何场子最严厉的规矩。
  但是红菱,触犯了&&
  我看见红菱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了。当时我正在包房陪一个略微有些谢顶和口臭的客人,这家伙要我坐在他的双腿间和他划拳,他输了喝酒,我输了他就吻我一下,就还是他喝。像这种尺度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吻就吻呗。只是他的口臭很让我难受。
  好不容易等他走了,我回到员工休息室,正准备漱口,少华却跑过来对我说:&红菱出事了。&
  我忙问:&怎么了?&
  少华说:&和芳芳一起去包房陪客人,结果偷客人的钱,被发现了。这事儿现在老板已经知道了!&
  我问:&红菱人呢?&
  少华说:&在主管那里,丽姐也在。&
  我来不及洗漱,拉着少华就忘主管房间走。少华却拦住我说:&等她们出来吧。进去好长时间了,快出来了。&
  我也只好冷静一点,等她们回来。
  等待的我显得局促不安,很着急、很紧张、很慌、很怕、很迷茫。那种半年多前因为贫穷的而出现的焦虑等再一次涌上心头,我很怕,仿佛现在偷了钱的是我。
  我问少华:&到底怎么回事?&
  少华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陪客人刚出来。红菱和芳芳在一个房,然后红菱偷客人钱就被发现了&
  我问:&芳芳呢?&
  少华说:&不知道,估计和丽姐她们在一块儿吧。&
  过了好一会儿,丽姐、红菱、芳芳一起回到了员工室。红菱满脸血迹,有些血还没有干。芳芳回到了自己床上坐下,一言不发。丽姐给珠儿打了个电话,要她过来。
  我问红菱怎么了。她只是独自抽噎,并不说话。丽姐轻轻拍了拍我和红菱的肩膀,示意我们坐下。我见红菱不说话,就问丽姐:&丽姐,到底怎么回事?&
  丽姐说:&红菱和芳芳在一个包房陪客人。红菱趁客人迷糊的时候,偷了客人500元钱。客人当时没发现,可是红菱上完厕所出来的时候,客人醒了,发现钱包少了钱。&
  我拿了毛巾,帮红菱擦脸上的血迹,问:&主管打你了啊?怎么打的这么狠?&
  红菱还是不停地抽噎,一句话都不说。
  丽姐说:&不是主管打的,是客人打的。&
  我看着眼前满脸是血的红菱,心里十分难受,觉得她很可怜。可是她偷别人东西的做法我也觉得不对。但一边是自己要好的姐妹,一边是偷东西的红菱。我不知道是谴责她还是支持她,我连安慰她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边帮她擦血迹,一边跟着哭。
  丽姐说:&红菱,别哭了。一会儿珠儿来了以后,你跟她走。先跟她住一阵子,她反正也是一个人住。等缓好伤再作打算。&
  我忙问:&红菱为什么要走?&
  丽姐说:&老板解雇她了!&
  这时旁边的芳芳插话说:&怪不得每月赚钱那么多呢,原来是偷的啊。我上个月丢了200元钱,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偷的呢,看来以后得小心点儿了。家贼难防啊!这种人啊,就该撵出去!&
  我和少华对望了一眼,很迷惑,不知道芳芳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就算红菱偷了客人的钱,但是她绝对不会偷自己姐妹的东西的。我至今坚信,红菱不会偷自己姐妹的东西。
  红菱抬头看了眼芳芳,突然发疯般地冲向她,一阵撕扯。丽姐和我好不容易把她们拉开了。少华为了防止冲突,牵着芳芳的手走了出去。
  这时候红菱突然开口了:&我确实是偷了客人的钱,但是当时我拿客人钱的时候,客人没发现。睡得很熟,我怀疑是芳芳趁我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告诉客人的。她故意害我!&
  我吃惊地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红菱偷东西是不对,但是眼前这个满身是血,衣服都被扯开的可怜女人实在无法让我以一个谴责小偷的态度去对待她。同时我也十分吃惊,平时在一起吃住的姐妹为什么会那样对红菱,哪怕是她偷了钱。
  红菱接着说:&其实我原来也偷过客人钱,只是没有被发现而已。小静,平时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包房陪客人。就是因为相信你,知道你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害我。我和小静在一起,我就不怕她在主管那里告发我。但是今天,小静去陪客人了。这里只有我和芳芳有空,我就和她一起去了包房。没想到&&&
  我还是无话可说,我原来总以为红菱每次有熟客来,她都愿意带我一起去,只是单纯地为了照顾我。可是今天我才知道,她是怕别人告发她偷东西。
  我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但是没有一丝恨意。我知道,红菱相信我,也是为了帮助我。没有她的话,我可能早就被主管打发了。
  丽姐帮红菱收拾好了衣服,说:&一会儿你就跟珠儿走吧。现在她那儿住着。都是自己的姐妹,不用顾忌什么。&
  我摇摇丽姐的胳膊说:&红菱一定得走吗?你再向主管求情吧。&
  丽姐摇摇头说:&不行的,是老板要解雇她。&
  红菱这时候稍微冷静了一些,眼睛无神地盯着墙,摇摇头说:&无所谓,走就走吧,我什么都不顾及了,什么都不怕了。&
  正说着,珠儿来了。丽姐简要地说了下情况。珠儿说:&没问题,红菱妹妹跟我去住,正好可以陪陪我,不然我一个人总觉得寂寞。&
  珠儿对红菱说:&去洗洗吧,把脸上的血洗干净了跟姐姐走,这儿不留咱,咱TM的还不干了!&
  红菱也恢复了往日自信,起身利索地收拾了下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丽姐出去拿了1000块钱,交给珠儿说:&红菱这孩子挺苦。虽然挣钱多,但是手上没几个钱。看这样子得缓一段儿时间,这些钱你拿着,给她用。&我这才缓过神来,也拿出500块给珠儿,要她给红菱用。
  珠儿推开了我和丽姐说:&什么意思啊?大家都是姐妹,为什么我不能照顾她?要你们拿钱出来?珠儿我好歹是做花台的,钱还没你们多啊?呵呵,没关系,有我照顾她呢。钱你们自己留着吧。&
  一会儿红菱出来后,跟珠儿走了。临走前,把她的一些东西送给了我和少华,并悄悄说:&她不会放过芳芳的。&
  红菱被珠儿带走了,从此以后姐妹们中间感觉气氛怪怪的。不再像原来那样和睦,一个提防着一个。只有我和少华、丽姐还是那么要好。而芳芳从那以后,性格也暴躁了许多。其他姐妹也很少有和她要好的。我们都出去逛街的时候,她一个人睡觉。我们都在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贵重物品锁好了才肯去逛街。
  红菱修养了半个月左右,才逐渐好起来。珠儿和丽姐是当地人,人缘广,帮她找过工作。可是当地KTV圈子里和其他娱乐场所都没人肯要红菱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因为偷东西被开除的。红菱也因此越来越悲观,每天耷拉个头。就在珠儿姐家里躺着&&
  到了元宵节的中午,我和丽姐、少华买了元宵去珠儿家看她们。
  珠儿一个人住着旧式的筒子楼,好像哪个单位的。
  丽姐说:&她认识珠儿的时候,珠儿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好多年了,还是这样。也没听她提起过家人。&
  珠儿对我们的到来倒是很开心,连连说:&这屋子常年就我一个人住,都没有一点家的味道。姐妹们来了真好,好温馨。最近和红菱住在一起,才稍微有了点温暖。原来家的概念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床。&
  红菱的情绪还是很低落。
  她被开除有一个半月了,期间给家里寄了两次钱。手头上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就是我们的悲哀,也许是所有打工者的悲哀。有些人说我们贪图富贵,觉得这样赚钱容易。但是其实是我们看上去赚钱很多,但是心里永远有一种未知的恐慌和落寞。一旦没有了收入,那么下一顿怎么办?吃什么?这立马就是一个浮现在眼前需要解决的很现实的问题。
  我、丽姐、少华三个人凑了两千元钱,要珠儿在我们走了以后再交给红菱,先寄给家里,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拒绝了。不然依红菱的个性,肯定不会收的。
  珠儿觉得那是我们三个人的一片心意,也就收下了。
  珠儿说:&我帮红菱找过几份工作。可是红菱没怎么读过书,而且又不会手艺,工作很不好找。租个商铺做生意,商铺租金一次交一年就要十几、甚至几十万,干什么都很难!好不容易帮红菱找了份工作,人家肯要她。但是一个月也就2000多块,根本不够红菱的开销,她每月给家里至少要寄四五千的。&
  越聊越伤感,我和少华是外地人,除了难过以外,什么忙都帮不了。丽姐和珠儿倒是本地人,但是又却是找不到合适红菱的工作。丽姐虽然干这一行,认识很多其他场子的人,但是大家都知道红菱开除的原因,都不肯要她。
  珠儿和丽姐在一个房子轻声聊着,我和少华在一个小卧室里陪着红菱。她现在话很少,几乎永远是目光呆滞。房子里有很多烟头和酒瓶,正对着床头的是一个小电视,一个碟机。红菱最近的生活估计就是这么过的,睡觉、抽烟、酗酒、看碟,无可奈何地看着存的一点钱慢慢花光,也就意味着她父亲将无钱治疗并且全家有露宿街头的可能。人生最大的悲哀或许就是看着自己或者亲人,陷于泥潭,而又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属于自己的悲剧迎面而来,而你,甚至连躲避的权利都没有。这一切就因为你太穷了,你出去做其他行业都不足以养活你自己以及你的家人。
  对比那些富人,他们或许可以在某一个午后,坐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泡着功夫茶,闭目养神。然后在晚上酒足饭饱,来到某个灯光昏暗的角落,把玩女人的润滑的臀体、和饱满的乳房。然后摔下二三百块,满足地走开。而后者,将这些用身体换来的二三百块迅速放进干扁的荷包里,第二天寄给家人。那个遥远的地方,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或者一个风烛残年的病人,正等待着儿女从另一个城市寄回来那点美其名曰工资、奖金或者福利的钱,去换来一剂药或者一个月的租住权&&
  有多少这样的家庭,如雏鸟一样悄悄地活在某个山沟里。等待着外出觅食的大鸟带回一点食物来勉强果腹。哪怕外出的这只大鸟羽翼也不丰满。
  即便他们清楚自己的儿女外出挣钱的方式,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接受现实和为气节而死?哪一个更需要勇气?
  同一个城市里,每天行走的人们,擦肩而过,命运迥异.每当想起这些类似的事情,我心里又恨又伤,应该用眼泪来妥协还是用行动来改变?
  每个人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在饥不择食的时候,在无可奈何的时候,都会选择她最低限的求生技能。
  红菱也是!
  聊了一会儿,珠儿提议煮汤圆吃。
  看着一个个白白的汤圆在锅里翻滚,一点没有兴奋的感觉。一个个汤圆宛如一朵朵泪花,在锅里忍受着苦海般的煎熬,不停翻滚、
  珠儿还弄了几个小菜,开了一瓶红酒。大家开心地吃了起来,就连红菱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哪怕微笑中还有泪光。那一刻,我竟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觉得她们就像我的大姐姐,我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没有敌意、没有高低贵贱、没有烦恼,开心地吃饭,一起过年。然而,这简单的聚餐,却是我当时无法奢求的美好。
  吃饭间,躲进了厕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知道了爷爷在炕上暖炕,爸爸在院里晒太阳&&在电话的那一头,他们用那样的方式过年。
  从洗手间出来后,红菱又开始闹了。不停地喝酒,谁也拦不住。气氛瞬间变得沉重,大家都默不作声,看着红菱。
  我慢慢坐下,点上一支烟,看着红菱将一瓶红酒喝光。
  然后她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边哭边用手捶打、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额头使劲儿往桌子上磕。边哭边喊:&我X他妈!我X他妈!我X他妈!怎么这么难?怎么这么难?&
  几乎吼叫的哭声持续了一会儿,红菱停了下来。擦干了眼泪,整理了一下头发。环视我们后,说:&珠儿姐、丽姐,我要出去卖!&
  我和少华像触电般楞了!丽姐和珠儿相视看了看,倒没怎么太吃惊,只是都不做声。
  红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珠儿姐、丽姐,我要出去卖!我要出去卖!我要出去卖!我没活路了,没活路了!!!&
  我要出去卖!我没活路了!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铭记的还有当时场景和红菱的眼神&&这句话时不时就会在我耳边响起。
  珠儿说:&你想好了?红菱妹妹,你在考虑下,这条路很危险。不是什么好路子!&
  红菱坚定地点了点头。
  丽姐说:&妹妹,这条路万不得已不要走。但是以你目前的情况,也只有这样了。做花台,找珠儿吧。我不愿意介绍我的姐妹出去&&&
  离开珠儿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我、丽姐、少华,三个人手拉着慢慢地走着,谁也不说话,就那么走着。不想打车、不想做地铁、不想说话。
  夜幕降临,雪花一片片一片片飘落在我们身上,身边的人脸上洋溢着节日的笑容。一家三口,温暖地笑着。那种幸福,离我好远&&
  偶尔路过的轿车上,坐着西服革履的老板、载着衣着华丽的姑娘,绝尘而去。这是他们的节日&&
  开着香车,载着美女的富人、一包速冻汤圆就能过节的珠儿、红菱和我们、依偎在墙根晒太阳的父亲&&大家都过着属于自己的节日&&元宵节!
  这个城市,此刻万家灯火,可是哪一盏才属于我?
  从那以后,生意还火爆了一段时间。红菱走了,有些其他熟客就翻我和少华的牌子。我大概算了算,过年的前后两个月时间,我赚了有大概一万多块的样子。
  但是这钱也赚的不轻松。
  曾经被要求给客人度酒,就是我把酒含在嘴里,然后嘴对嘴送到客人嘴里。恶心的我直反胃,真想吐那个狗娘样的一嘴。憋得慌去找花台啊,来这里吃老娘豆腐。
  曾经也被吐了一身,一个家伙喝醉了,非要躺在我的大腿上休息一会儿。结果不是躺,是趴!一个大脸贴在我两腿之间,热气呼呼从她嘴里冒出来,怪难受的。结果这家伙突然吐了我一身,大腿上,裙子上,袜子上,连内裤上都被吐脏了。最后更可气的是,这家伙居然在主管面前告状,说我身上香水味儿太低级,闻到我裤裆里一股恶臭味儿才吐的。我当时就没好气地冲他喊: & 滚!&幸好主管这次没有责怪我,只是说,不关我事。要我回去好好工作。
  想想来这里的多半年,我变化蛮大的。胆子变大了,原来就是有人欺负我,我也忍气吞声地活着。现在谁敢给老娘颜色看,我立马抽她。反正已经活成这样子了,还能更糟吗?穿衣服、说话、行为尺度更大了,原来是什么土穿什么,现在专挑性感的穿。原来说话很文静,现在一天不冒几句脏话,自己都感觉怪难受的。原来我根本就没谈过恋爱,而现在呢?坐个男人大腿,勾个脖子,被摸摸屁股和胸,舌吻一下&&算什么啊?没准儿那天我和红菱一样,被打发了露宿街头,连个吃饭的保障都没有。
  至于说和原来相比有什么进步。确实没多少,大学里的狗屁知识,倒是忘了不少。其实现在的大学,就跟个屁一样。当你毕业的时候,就等于放完了屁。除了臭一阵外,什么作用的没有。一切烟消云散&&
  其实,上大学的那四年都比不了我这半年的时间成熟的多。社会真是所上不完的大学,至少我在这里认识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学会了保护自己。
  我和少华或许是因为可怜红菱的原因,对芳芳越来越看不顺眼了。日常的争吵也时有发生,芳芳人缘很差,其他姐妹也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平时我骂她的时候,她都不敢啃声。
  有一次来了几个客人,翻了芳芳的牌子。
  当天生意不错,其他姑娘都去包房了。自从去了珠儿家后,我和少华心情都很差,不太愿意去陪客人。就在员工房聊着。
  一会儿丽姐进来了,叫我和少华去芳芳的包房。
  我和少华来到了包房,不理芳芳,只是和客人喝酒。
  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个房间已经喝了两打酒了,客人大概有五六个,其实也不算多。芳芳那个骚货,抱着一个老男人唱着《忘情水》,其他人都在喝酒。
  我和少华进去后就开始喝酒,和客人猜拳,摇色子,什么都玩儿。
  又喝了两三打酒了,芳芳还在和客人唱歌。估计那家伙喝的够呛了,才叫我们来的。就这样,客人不停地换着和芳芳唱歌,而唱完歌的客人又换着和我、少华喝酒。
  大概喝了五六十瓶酒的时候,我和少华都喝不了了,而且胃胀的难受。我就跟客人撒娇说:&大哥,稍微歇一会儿吧,妹妹给你来一个波涛汹涌?&
  所谓波涛汹涌就是用乳沟挤压住一杯酒,然后骑在客人大腿上,双手挤胸,慢慢把乳沟中的酒喂进客人嘴里。
  一个客人一听,有兴趣,就让我玩儿了两次。
  少华估计也喝的收不了了,就借口溜了出去。
  一会儿,客人们估计没兴趣了,就又开始喝酒。我一杯杯,一杯杯地喝&&后来就醉了。
  我第二天醒来,在员工房里洗漱。少华见左右没人,告诉我说,:&昨天你喝醉了,我虽然借口先溜了,但是隔一会儿在门口看看,怕你喝醉。结果,你果然喝醉了。我在门缝里看见你被灌醉后,平躺在沙发上,一个客人摸我大腿,然后撩起我的裙子&&&
  少华说又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接着说:&当时我赶紧喊丽姐过来,然后一起进包房把你扶了回来。你回来后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直睡到现在。&
  换在原来,这事儿我估计又得哭一天。可当时,经过红菱事件的我,有点儿麻木了。听少华那么一说,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问少华:&那男的没搞我吧?&
  少华笑着说:&那倒没有。&
  我摸了摸下面,感觉没什么不对。就用热水洗了洗,然后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化妆、吃饭!
  过了几天,又是芳芳的包房,这次丽姐说客人点名要少华。少华还纳闷儿,既然是我的熟客,那为什么一开始先翻了芳芳的牌子。丽姐说,客人要成熟一点的。
  这里的几个姐妹,就数少华最成熟了,打扮的像个少妇。男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有些喜欢清纯的、有些喜欢羞涩的、有些喜欢成熟的、有些喜欢风骚的。出去找小姐、情人,就喜欢找个成熟有风韵的,说是玩起来有味道。自己的却要清纯的。
  少华化妆很得体,一直以来都是短发,衣着档次也比较有品位,整天围胸、丝袜、高跟鞋。其实我们几个各有优点,红菱的身材整体好看,很性感。我的胸型和腿形、脚都非常好看。我有时候穿凉鞋高跟,赤脚、红指甲油、短裙,直接是秒杀男人。少华双唇无比漂亮,唇线清晰,唇形流畅,酒红色的唇彩,微微露齿一笑,魅力无比。
  少华去了芳芳的包房,我一个人待着,待了大概一个小时,感觉比较闷。就出去打算找酒水部的小李聊天,小李是个打临时工的学生。孩子人挺老实,嘴甜,也勤快。有时候中午的时候,姐妹们经常使唤他出去买点零食什么的,他也乐意跑腿,而且不要小费。其他的服务生都要个十来块的,所以小李很招我们喜欢。
  当我走过一个包房时,感觉里面没声音。好奇地我推门小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带眼镜的男人把少华放在沙发上,少华的短裙都被捋到了腰间,薄薄的黑丝被退到了脚踝处&&
  我惊呆了,冲进去一把扯开眼镜男就去穿少华的袜子和裙子。眼镜男一下愣住了,一听旁边的芳芳叫了我名字,他知道了我也是陪酒的,就骂我说:&臭婊子,干什么?&
  我顾不了那么多,扶好少华,和那个眼镜男拉扯着吵了出去。丽姐她们闻声过来后,我说了下简要经过。眼镜男立刻到吧台结账走人了。
  第二天少华酒醒了,我对她说了这事儿。她说进去后,就被猛灌酒,她估计酒里有药。
  后来我和少华、丽姐去看珠儿和红菱的时候,还提起这事儿。珠儿说:&估计是芳芳和客人勾结,骗姑娘进去后让客人玩儿。&我恍然大悟,才感觉到为什么我和少华被摸那两次都是芳芳的熟客,而且两次都是芳芳不喝酒,进去后喊我们去陪酒。尤其是第一次,芳芳一直在和客人唱歌,滴酒不沾!
  红菱当时听了,额头都暴青筋,说一定要报仇,弄死芳芳那个臭婊子!
  少华经珠儿这么一说,也连连点头说:&芳芳是不对劲。&
  从此以后,有芳芳的包房,丽姐在不安排我和少华去陪酒。而我和少华也暗自提防着芳芳,心里对她的狠又深了一层。
  此后我和少华处处留心芳芳,一是提防她害我们,二是怎么想着报复她。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勾心斗角,一边斗争一边心里很不舒服。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都是这样,有相互的利益纠纷吗?没有啊。我和红菱、少华,赚点辛苦钱回家,碍着谁了?我曾经极力回想过,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芳芳。但我实在想不出哪里有得罪过芳芳了。
  红菱在的时候,大家都是和睦相处,有时候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平时也是我、红菱、少华走得比较近,和别人没有恩怨。
  可是大家都是这样的姐妹,为什么还想相互伤害?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别人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即便你和她无冤无仇。
  忽然想起曹植的那首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有一次小云晚上喝醉了,进来就睡在了我床上。我也就趴在小云床上睡了。
  第二天我被吵醒,姐妹们都要嚷嚷着去逛街。
  员工房一会儿就走光了,我躺在小云的床上没动。自从红菱走后,我心情一直欠佳,总觉得生活没原来有趣了。虽然我是个陪酒的,但是当时和红菱、少华每天有说有笑,就像一个家庭的三姐妹,也不觉得空虚。可是现在呢?少了一个姐妹,身边还多了一个炸弹。原来心不设防的我,总觉得无拘无束,对别人也不是心眼儿,也没想着别人会算计我。
  可是芳芳的出现的确给我深深地上了一课,我知道了姑娘里也有勾心斗角,陪酒女也有尔虞我诈。就算是为了几百块的消费,也会相互陷害而阴险卑鄙地无所不用其极。
  我以后会怎么样?会时时放着身边有人算计我?还是会时时准备和突如其来的一个女人为了多挣小费而斗争?我还会像原来那样胸怀坦荡地对待身边的人吗?还是会变的城府很深呢?
  红菱事件,可以说是我在步入社会慢慢认识到很多无奈和黑暗以后的一次突变,这件事让我学会了心机和城府。但是芳芳后来的下场也同样发人深省,做人要厚道,人在做,天在看。因果会有循环!
  下了床,大中午的也无事可干。我洗漱完毕后就去找酒水部的小李聊天。
  平时空闲的时候挺喜欢和他聊聊的,他的话题里没有小费、酒水、心计等等,永远都是学校、功课。
  小李告诉我,他还想考研究生,但是只考公费的。因为家里再无力负担他的学费了,所以他得在课余出来打工,攒些钱以后读书用。他对自己的学习成绩很有信心,考个研究生没有问题。他担心的只是相应的开销,所以他出来打工。
  我有一次问小李:&你是农村的吗?&小李说:&不是。&我问他:&那为什么上学缺钱?&小李嘿嘿笑着说:&爸爸妈妈是工厂工人,工资低,前些年哥哥,买房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些债。平时爸爸妈妈的工资除了还债以外,连肉都舍不得吃。我现在本科的学费也是亲戚们凑的。&我听了小李的这番话,才知道原来城市居民也有活的很操蛋的。
  酒水部员工的提成是数瓶盖儿的。客人叫了酒水,酒水部员工进去打开。然后把酒留给客人,瓶盖儿自己攒着拿提成。我觉得小李这孩子人挺不错,有上进心,就想利用KTV管理的一个漏洞帮帮他。
  去过KTV的都知道,客人玩儿完离开的时候,酒水会剩下来一些。我告诉小李,让他每次开瓶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破坏瓶盖,然后我的包房有客人剩下啤酒,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把所有剩下的啤酒集中到一起,然后轻轻盖上酒瓶儿,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开过的酒水。接着把这些酒水偷偷放到我的床底下。等新客人来的时候,要了同样牌子的酒水,小李则不通过酒水部,从我床下把藏起来的酒水拿出去,迅速打开。
  反正客人当时也不查验,一般都不会发现的。等客人结账的时候,小李就把这部分酒水钱自己装进腰包。日积月累也不错的,一个月下来能搞一千多块钱。
  这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红菱在的时候,红菱也这么帮小李。少华的客人多喝红酒,但偶尔有喝啤酒的,少华也照顾小李。这个秘密丽姐也知道,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
  用珠儿的话说,两种男人惹人爱,一是持久能坚挺,二是吃苦肯上进。所以几乎所有的姐妹都知道这事儿,小李这小子也挺会来事儿,时间长了会买些零食送给我们。
  昨晚小李刚捞了些外快,我打算过去看看他乐成了什么样子。当我晃晃悠悠地到小李这里以后,少华已经在这里了。她磕着瓜子儿冲我笑:&小静啊,嘿嘿,来找小李啊?你是不是想他想的睡不着啊?你对他那么好?&
  我抓了把少华的瓜子儿,白了她一眼:&去,没工夫跟你瞎扯。你怎么没去逛街?&
  少华说:&没意思,累得很。&
  我也觉得是,原来红菱在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逛街的。现在少了个姐妹,出去以后总觉得少些什么。
  正说着,小李搬完酒,从库房走了出来。这小子擦擦汗说:&华姐姐好、静姐姐好!&
  我问小李:&吃饭了没有?&
  小李说:&还没呢。&
  我说:&那正好,姐姐请咱们吃麻辣烫。&
  我给了小李一些钱,让他出去买三份儿麻辣烫进来,大家一起吃。我叮嘱他,我的要特辣,而且是要宽粉!
  小李应了声:&知道了。&就快步跑了出去。
  酒水部员工的提成是数瓶盖儿的。客人叫了酒水,酒水部员工进去打开。然后把酒留给客人,瓶盖儿自己攒着拿提成。我觉得小李这孩子人挺不错,有上进心,就想利用KTV管理的一个漏洞帮帮他。
  去过KTV的都知道,客人玩儿完离开的时候,酒水会剩下来一些。我告诉小李,让他每次开瓶的时候都小心一点,尽量不要破坏瓶盖,然后我的包房有客人剩下啤酒,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把所有剩下的啤酒集中到一起,然后轻轻盖上酒瓶儿,不注意的话根本看不出来是开过的酒水。接着把这些酒水偷偷放到我的床底下。等新客人来的时候,要了同样牌子的酒水,小李则不通过酒水部,从我床下把藏起来的酒水拿出去,迅速打开。
  反正客人当时也不查验,一般都不会发现的。等客人结账的时候,小李就把这部分酒水钱自己装进腰包。日积月累也不错的,一个月下来能搞一千多块钱。
  这其实是个公开的秘密,红菱在的时候,红菱也这么帮小李。少华的客人多喝红酒,但偶尔有喝啤酒的,少华也照顾小李。这个秘密丽姐也知道,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
  用珠儿的话说,两种男人惹人爱,一是持久能坚挺,二是吃苦肯上进。所以几乎所有的姐妹都知道这事儿,小李这小子也挺会来事儿,时间长了会买些零食送给我们。
  昨晚小李刚捞了些外快,我打算过去看看他乐成了什么样子。当我晃晃悠悠地到小李这里以后,少华已经在这里了。她磕着瓜子儿冲我笑:&小静啊,嘿嘿,来找小李啊?你是不是想他想的睡不着啊?你对他那么好?&
  我抓了把少华的瓜子儿,白了她一眼:&去,没工夫跟你瞎扯。你怎么没去逛街?&
  少华说:&没意思,累得很。&
  我也觉得是,原来红菱在的时候,我们经常一起逛街的。现在少了个姐妹,出去以后总觉得少些什么。
  正说着,小李搬完酒,从库房走了出来。这小子擦擦汗说:&华姐姐好、静姐姐好!&
  我问小李:&吃饭了没有?&
  小李说:&还没呢。&
  我说:&那正好,姐姐请咱们吃麻辣烫。&
  我给了小李一些钱,让他出去买三份儿麻辣烫进来,大家一起吃。我叮嘱他,我的要特辣,而且是要宽粉!
  小李应了声:&知道了。&就快步跑了出去。
  少华问我:&芳芳那婊子也去逛街了啊?&
  我欣赏着自己脚上的新指甲油说:&是哦,怎么了?&
  少华说:&她昨晚不是出去出台了吗?很晚才回来,没被干爽啊?今儿起来这么早?&
  我说:&她例假了,昨天根本就没出去。&
  少华一听这个,乐了。一把拉着我往员工房跑。到了员工房,少华从床底下摸出一瓶红酒,扯开芳芳的被褥,铺上一层卫生纸就往上倒酒。然后用塑料袋儿又捂了一会儿,再慢慢把卫生纸取下来。
  我一看,床单儿已经红了一片,但是那颜色经过卫生纸的渗透,很深入。
  我明白了少华的意思,笑着骂她真恶心。
  正说着,小李进来了,看见了眼前的情景。
  少华一把关住门说:&小李,这事儿你不许说出去,不然姐姐饶不了你!&
  小李一把挣开少华说:&还用你说?我也早就讨厌她了,几乎所有的姐姐都帮我藏酒,就芳芳不帮我,还为难我。&
  我摸摸小李的头说:&乖孩子,保密哦,快吃饭吧。&
  我和少华、小李打扫了现场,然后到外面去吃饭。
  傍晚,芳芳她们回来后,就开始工作了,然后到很晚才睡觉,当天也没发现。姑娘们有个习惯,一般都是随时起,随时睡,所以很少有人叠被子。芳芳两三天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床出了问题。
  过了几天,后勤部负责洗漱的一个秃顶胖子冲进了员工房。每个人的被褥都绣有工作号的,绣的工作号和每个小姐的号牌是一致的。后勤部的人可不管谁的面子不面子,冲进来就问:&谁是22号?&
  芳芳问:&怎么了?&
  胖子说:&你他妈侧漏了是怎么的?老子还要伺候你到什么份儿上?怪不得老子最近打牌输钱,遇到你个扫把星。我在这里多少年了,还没见过红床单儿的呢!&
  胖子说着,丢下一个床单儿用脚踢开,之间床单儿中间红了一大片,正是几天前少华的手笔。
  听见有人骂,姑娘们,还有酒水部的人都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芳芳的脸像个猪肝子,红到发紫!只是低头不做声,然后慌忙地把床单儿收拾起来,冲胖子说:&对不起,我买个新的可以吧?&
  胖子,哼了一声说:&当然,莫非要老子洗啊?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少华这时候出来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都散了吧。没什么事儿&&&
  少华一边劝众人散去,一边儿轻拍着芳芳的肩膀安慰她。
  芳芳等人散了,抱着少华的肩膀开始哭。芳芳哭了一个晚上,基本上没什么人理她。
  那事情过后,还发生过几件事儿。
  比如有人往芳芳的床上扔碎啤酒瓶渣、有人往芳芳的包包里倒啤酒、有人把用过的避孕套扔在她枕头上等等。
  每次芳芳都会发疯般地嚎叫&&
  小云暗地里也曾经偷偷对我说:&她很看不惯芳芳,倒不是因为红菱的事,毕竟红菱偷东西不对。&我也承认,红菱是值得同情,但是偷东西始终是不对。
  我问小云:&那是为什么?&小云说:&芳芳喜欢打小报告。有好几次芳芳都在主管那里去告姐妹们的黑状,其中有我自己、还有你、少华,甚至丽姐的黑状她也告。&
  我好奇地问小云:&你是怎么知道的?&小云看四下无人,红着脸要我发誓不告诉别人后才说:&主管在追求我,把什么秘密小事儿都告诉我了。&
  我问小云:&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小云偷笑说:&去他家睡过两次,目前是男女朋友关系。&
  小云是个好姑娘,一直只做素台,就是只陪酒。现在她和主管了,对她来说是个好事儿。我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她说:&我和主管其实都是打工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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