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番腔软剑 有的请发到邮箱 求合体 高分分

  世界依然如此,可是我们却正在逐渐老去。直到有一天,那耀眼的阳光下再也没有我们的影子。  这一辈子,为何而来?  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了一个痛苦而又沉重的人生。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就一直、一直在接受着同样的东西:钱!  我们学很多的东西,为的只是要赚很多的钱;我们认识很多人,为的只是要拓宽我们赚钱的门路;我们要去很多的地方,为的只是要寻找能够赚钱的机遇……  除了钱,我们还有什么?  亲人逝去的时候,我们却依旧在为金钱而拼得头破血流;当我们也已来去的时候,却仍旧在为手上没有足够的金钱而懊恼和悲叹;当我们的孩子降生的时候,我们又苦恼没有一个好的赚钱方式传授与他……  除了这些,我们还能做什么?  世界依然如此,我们也是一如既往。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天下似乎太平很久了,没有战火,没有兵锋。皇帝安坐在朝堂之上,下面自有一群阿谀的酸儒侍奉着。  而江湖,也似乎太平了好一段时间了。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雨腥风。强盗依然啸聚山头,依然打劫往来客商。可是,江湖却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  人,总是喜欢平静的!  落尘镇坐落在落日山的南麓,只有一条大道自东向西贯穿,还有一条小河由南向北穿行。交点,正好有一所大宅子。  同镇上的其他住处比起来,这所宅子也仅仅是大而已。门口没有巨大的石狮子,也没有家丁门童,更不会有一个狗仗人势的管家在晃荡。  在大门之上,只有一块朱红的牌匾,上面有四个鎏金大字:“联盟镖局”。  联盟镖局并不是联盟,而仅仅是一个镖局!  三年前,几个年轻人来到了落日镇,买下了这座已经荒废的大宅子,很快就挂上了联盟镖局的牌匾。  破败的景象一去不复返!  不过令人侧目的是,这个年轻的镖局并没有搞一个声势浩大的亮镖。相反,一切都是默默无闻。以至于镇上的人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只是为了一时兴趣。不过,当他们见识过这些人的武艺后,想法就完全改观了。  那是镖局开业后的第二个月,外出经商的男人们几乎都回到了镇子,趁着这美好的时光,好好享受一下这短暂的清闲。等到下个月,他们就又要结伴外出,走上大道就分道扬镳,各自求财去了。  那天,阳光和煦,镇子上的人很多都来到了街上。他们却并不是做买卖,而是在一起说说笑笑,四处闲逛。也说一说外面的缤纷世界,话一话家长里短,一个个笑脸洋溢,很是幸福知足的样子。  忽然间,山坳中传来嘀嗒的马蹄声,急促而汹涌,好似有千军万马铺天盖地而来。  警醒的人们都紧盯着那条唯一的大道。这里从来就没有来过什么大人物,也从来就没有什么军队来过,也更不会有商队经过。那来的是什么人呢?  很快,一匹雪白的骏马便跳出了那葱郁的绿色,眨眼就来到了镇口,如风一般的朝镇里奔来。几乎就在同时,两匹褐红色的健马也出现在了他的旁边,如影随形,行动如一。  三匹马,三个人,静静的站在街口。  人,在观望;马,在喘息。  白马之上,那条汉子十分粗犷。面生凶相,目似铜铃,眉若泼墨,口若朱丹。在他的右耳鬓处,有一块白森森的地方,没有了毛发,却是一块惨白的伤疤。他背上是一把短柄的阔斧,斧口锋利,正在阳光下炫耀着摄人的寒光。  在他身后,左手边,是一个精瘦的男人。两眼细小,在阳光的阴影下,几乎看不出他有双眼睛。那长大的鼻子高耸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正在泛着光芒。他绑着一条红色的绸带,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牢牢的粘在耳朵后。然而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任何兵器。  另一边,是一个黑衣罩身的人,带着黑色的斗笠,将一切都藏在了黑色的阴暗之中。然而,他身材魁伟异常,双肩宽阔,双手长大,显然是个男人。他也是一个没有兵器的男人,不过,他也是唯一一个坐骑没有喘息的人!  没有人说话。  来人似乎在等着什么,而镇上的人,也在等。就像他们不知道来人在等什么一样,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只是在等一个人走出去,也或许,在等来人自报家门。  “嗯哼!”一个人清了清嗓子,人群一阵骚动,终于,一个胖乎乎的身子挪了出来。  是镇长,赵多为。大家看见有人走出去,不禁都个个面露喜色。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这个胖子出面,就一定能摆平这三个人。不过,他们的心底却是一直在打颤。  他们都是久经商场的老手,这种场面见过又岂止七回八回?这三个人骨子里就透着一股邪气,从他们的装束打扮看来,今天的事很难善了!  然而,他们却又都有一种奇怪的共性……  赵多为的身子就和他的家产一样庞大,然而,也就同他的家产一样,终究不能在厚实的大地上留下一点痕迹。  他蹒跚着走在坑洼不平的黄泥路上,只觉得肚子上的肥肉颤得厉害,自己都快站不稳了。脚下那坚硬的地面更是磕得他的脚底生疼,就好似鞋底已经被磨穿了。  他不是商人,他是镇长。但是,所有的商人都要给他钱。所以,他是一个比商人还会经营的人,也是一个比商人还富裕的人。  马,其实也和其他的马一样,可是,在赵多为看来,马上的人却如铁塔一般的高大,以至于他仰起头来都看不见这个壮汉的脸。  “三位英雄,在下是落尘镇的镇长赵多为,”赵多为满脸的笑着,眼睛里荡漾着阳光的色彩,“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  “嘿嘿。”白马上的人怪笑了一声,座下的白马轻轻扬了扬头,却是谁也没出声。  “我们在找人。”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他就在你们镇上。”声音的主人,就是那个精瘦的男人。他探出身子,可是依旧不显得多么魁伟。  赵多为乐呵呵的望着他,又问道:“不知道几位英雄找的是什么人?”  精瘦男人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直起来身子,竟然挡住了照在赵多为脸上的阳光。这倒是令赵多为吃惊不小,他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一个不起眼的人也有变得高大的时候!  “我们在找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瘦男人答道,脸上的笑容完全掩在了阳光的阴影下。可是那白森森的牙齿却一览无遗。  “噢。”赵多为迟疑着,猜想着那两个人是何模样,口中问道,“他们是什么人的人呢?”  瘦男人嘿嘿的怪笑了一声,冷冷道:“一个,是最有钱的男人;一个,是最漂亮的女人。胖子,你是镇长,应该知道是谁吧?”  赵多为愣在了当场,头上的冷汗刷刷直淌。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搜寻着符合条件的人选。可是,在他的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镇上最有钱的男人,那肯定是非他赵多为莫属。然而,最漂亮的女人却不是他。如果他说自己是最有钱的男人,那自然是作死。可如果要说别的男人最有钱,那么又要说出哪个女人呢?  他的脑中盘算着,从妻子到女儿,到远方的表亲。可是老天似乎专门和他作对似的,他们家就没有一个称得上漂亮的女人。  忽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脸上不禁又笑了起来。  只见他微微笑着,轻轻的抹掉额上的汗水,道:“几位英雄真是问对人了。在下还真的知道镇上谁最有钱,谁最漂亮。不过,在下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希望几位英雄考虑一下。”  “说!”瘦男人笑眯眯的打量着他,饶有兴致的盯在他那肥胖的脸庞上,就好似在看一块就要被烤熟的肥肉。  赵多为微微挺起胸膛,朗声说道:“我希望几位英雄能够放过镇上的无辜。如果你们不答应,我是不会受你们的胁迫的!”  瞧他说的正义凛然,就好似真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不过,落尘镇上的人又有谁是傻子呢?他们自然知道赵多为的小算盘。虽然无奸不商,可是,像赵多为这样无耻,他们还真的很少为之。  瘦男人看着赵多为瞬息转变,不禁倒是小小的吃了一惊。他做惯了恶人,还真没见过这样无耻的人!  “好!我答应你!”白马上的壮汉忽然大喊一声。声若奔雷,在整个山坳中奔突,就真似百兽下山。  赵多为冷不防打了个寒战,几粒晶莹的汗珠子从脑门上震落下来,嘀嗒几声破碎在了干燥的地面。  “那在下就在此谢谢几位英雄了。”赵多为腆着脸,陪着笑,俨然一副良民形象。  他挪步到白马跟前,悄声对那壮汉说了几句。众人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出卖了谁。只见那壮汉眉开眼笑,摩拳擦掌,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然而奇怪的是,这恶人却没有看过其他人一眼,似乎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其他的都是空气。  赵多为退了开去,乐呵呵的站在街旁,让那三匹马能够顺利的通过大街。  镇民们胆战心惊的看着那三匹马缓缓的从自己跟前走过,鼻子里被一股奇特的臭气熏得快昏过去。可是,马上的人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一眼,就好似他们真的只是空气。  镇子并不大,所以,这三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在一条宁谧而幽美的小河畔,一所古老却很整齐的大宅子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河面上的粼粼波纹,听着街上的熙攘之声,是享受,还是在回避?  宅子虽然经过精心的打理,可是仍旧不显得阔气。但是,站在那高大的门前,看着那几个鎏金大字,却让人忽然产生一种霸气凌人的感觉。  门大开着,却没有人把守。  从门里望去,可以望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围坐在一张石桌前,讨论着什么。  正东面,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姑娘,巧笑嫣然,手中正在翻着一本不知是什么的书。在她旁边,是一个中年人,手中一杆长烟袋正吱吱的冒着青烟。西面上坐着一个青年,年纪尚好,面庞白净,嘴里正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东西。在他的旁边,是另一个女孩,身穿白衣,香肩微露,正慵懒的盯着中年人烟袋上冒出的青烟。  在他们身后,一个矮个子的少年却笑嘻嘻的打量着看着他们。时而到紫衣姑娘身后望望那本书,时而又在那白衣女子身旁说几句悄悄话,时而又会在中年人背后转几圈……  在场的五个人中,就只有这个少年走个不停,笑个不停!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瘦男人高坐于马背之上,大声叫道,“我们是叔家三兄弟,特来拜访联盟镖局!”  这一声,喊的响亮,喊的威风。当真是猛虎出山,耀武扬威。  然而,他终究只是一直瘦骨嶙峋的老虎。  院里的人都抬头望了他们一眼,可是,却谁也没有动身的意思,更别说有如临大敌的架势。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就好似看见一个路过的小孩在门前摔了一跤。而后,这些人就又都继续自己的刚才的事情了……  瘦男人脸色煞白,眼角的肌肉不规则的抽搐着。他生气了,这是在老大生气的间隙,他唯一可以表达自己怒气的机会。  “好!”瘦男人一挑大拇指,阴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言罢,只见他右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摁,嗖的一声,整个人如鹞子穿云,直射而出。  在阳光下,他那疾快的身形当真有如电射,伴随着一点金光,他的右手猛然朝匾牌上抓去。  细看之下,原来他的手指上都有一副金刚铁指。凭着这一副铁指,即便是久经战场的将军,他也不敢凭借自己的盔甲来硬抗,就更别说那只有几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了!  眨眼间,瘦男人身形停顿,右手停止,似乎已经抓住了牌匾。可是,也似乎他自己被卡在了牌匾之上。整个人就那么悬空挂着,而那锋利的右手,却还没有够着牌匾。  “咚”的一声响,瘦男人掉落地上,无声无息,不知生死。  也就在这时候,另外两人才看见一根漆黑的棍子。婴儿手臂粗细,两米多长,棍身寒光闪闪,也不知被主人的手摩挲过多少次。  一柱擎天!可怜那瘦男人飞身于半空,只看见了一根黑漆漆的棍子突然出现在正前方,可是他那点轻功还不足以让他有临空转身之类的高超造诣。于是乎,很不幸,他的胸口正好撞在了棍上。一时胸口剧痛,血脉不通,他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白马之上,是叔家三兄弟的老大,叔金。只是这么瞬息的工夫,先前还欢蹦乱跳的三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躺下了。而他那傲人的绝技竟然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也实在是够冤的。  不过,又能怨得了谁呢?有勇无谋,毕竟是匹夫之勇!  叔金那宽阔的嘴抽动了几下。他可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他们三兄弟总是老三说话。现在老三没了,也只能他自己说话了。于是,在说话之前,他就得先活动一下肌肉,免得待会儿说不清楚,空惹人笑话不说,堕了自己三兄弟的威名就糗大了!  “你!”他努努嘴,对那个手执长棍的人说道,“干什么的?为什么伤我兄弟?”  执棍之人,正是联盟镖局的局主,游正方。相貌堂堂,是不少少女的梦中王子。只不过,不喜欢抛头露面的他,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一个少女的梦中情郎……  “联盟镖局局主,游正方!”这一声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比起刚才叔老三的大喊大叫来,更是不同了。如果说叔老三是故作威风,那游正方就是真正的威武雄壮。  “呵,好气势!”叔老大微一拱手,可是眼中却是轻蔑之意,他冷笑道,“游局主,俗话说,远来是客,难道贵镖局就是如此待客的么?”  游正方俨然铁塔,闻风不动,闻雷不惊。他傲然立于镖局大门之前,就跟门神一般。相形之下,他身后院内那些个有说有笑的人就大煞风景了。  “哼!”游正方面不更色,不是他多镇定,而是他根本就没什么表情。他冷冷的盯着叔老大,道:“联盟镖局欢迎四方来客,八方豪杰,唯独不欢迎三种人。”  “哦?”叔老大虽然不善言辞,可是也不是傻子。听这话,当然知道自己也是三种之一种。不过,他也得问问,因为他还没有找出一个和这小子动手的理由。就老三的事吧,好像也是老三动手在先。自己虽然是强盗,可是盗亦有道,有些礼仪还是要守的。  “你倒是说说。”  游正方淡淡的道:“你只要知道你就是其中之一就行了!”  叔老大一愣。心道: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不但冷,还挺傲!  不过,世界上冷和傲的人可不只一个。但是,叔老大却不是。他虽然有时候傲,可是有时候也还是很会谦虚的。他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傲!  很明显,游正方不是一根好啃的骨头。虽然乍一看来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初生牛犊子那个味道,但是细细一观察,你就会发现,这是一头疯狂得只剩下冷静的牛犊子!你搞不清楚他什么时候会发疯,也搞不清楚他发起疯来会不会把你顶个粉身碎骨!  叔老大有点犯难了。不是有句老话说:人好的怕人横的,人横的怕人不要命的。叔老大显然是要命的,相比起不要命的人来说,那他就是一个好人了……  就在叔老大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到背后传来一阵阵的凉意。他回头一看,却发现老二已经来到了身后。那一身黑色,在这明艳的阳光下,竟然让人感觉到了黑暗。那是一种孤寂,是一种仇恨――仇恨光明!  “老二!”叔老大低声制止,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什么脾气。也知道他的能耐,可是,他也不希望两个弟弟都躺在地上……那时候自己的脸面就更挂不住了!不但势单力孤,还不得不委曲求全――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  叔老二整个人都裹在那阴郁的黑色之中,谁能知道他的表情,谁能知道他的心情呢?  他的坐骑一步步的向前,可是他却是丝毫未动,随着马蹄声,一步一步的走向游正方。  叔老大还想制止,可是,他的脑子忽然闪现一个念头。这念头一闪而灭,可是也就是这忽闪忽灭,他的老脸就红了,不由得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心中暗骂道:“MD,自己是干嘛来的!难不成是来聊天的还是来比武招亲的?老子是来打劫的!”  想通了这个最大的问题,叔老大的心反而静下来了,看着老二的背影,脸上却洋溢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朋友,是用来陪喝酒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老婆,是用来和别人交换的!  “小人三原则”。这是一条自古而今都为不少王八蛋奉行,而不少仁人志士都望尘莫及的真理!它所表达出的境界,不论是他老大叔金,还是老二叔权,抑或是老三叔势,毕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叔权自然不知道老大哥心里在想什么。当然,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的这个想法比老大还强烈。毕竟,老大的肌肉要比脑子发达多了。可是,从后来的无数次刀山火海里过来之后,他却发现这个老大还是那个血浓于水的兄弟……  这次,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着这个肌肉比脑子发达的大哥!  马,停下。忽然,哧的一声,马背上的人不见了。那一抹淡淡的黑色在阳光下如风般的鬼魅,眨眼便出现在游正方的侧后方。嘶嘶的细微声响,一条银白色的光亮闪电般的绞向游正方的脖子。  游正方吃了一吓,以他的目力,竟然也只看见了叔权是从腰间抽出的那条银白色。可就在同时,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直取自己的脖颈子。  游正方手中的大棍,“百兵之王”,长八尺还有余。舞动起来需要很大的臂力和腰力,而且需要以其长、大、重先发制人。  可是,此时的游正方已然失落先机,而且更糟糕的是,叔权的贴身攻击让他根本就不能施展开精妙的棍法。  不过,游正方的棍子虽然不能用,可他还有一双拳脚的嘛。  猛然间,游正方鼓荡真气,嘭的一声将铁棍硬生生的插进地面。碎石纷飞,尘土高扬。与此同时,游正方却趁着这乱舞的尘灰,侧身划开,横扫一腿,直取叔权的下盘。  “吭!”一声脆响,火花飞溅。那银白色的光亮被那根天柱般的铁棍一震,顿时低声呜咽。随着一朵朵火花散开,那银白色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竟然只是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  这软剑劲道之急、之沉,堪比重剑。然而比之重剑不同的是,这柄软剑一贴上了猎物,就犹如巨蟒一般的绞缠了上去。刺啦啦一连串刺耳的声音,软剑从铁棍上抽了出来,却是在棍身上留下了条条惨白的伤口。  就在这同时间,游正方铁牛耕地般的腿已经扫到了叔权的膝弯处。这个地方,可是人类身上非常特别的。要是没点功夫,就是一个小孩子也能让一个身壮如牛的大汉摔倒,而且还摔的很狼狈。  这叔权虽然不是身壮如牛,可是他却很诡异。身法鬼魅,使得他那一身黑色也变得妖异起来。  即便游正方这个比小孩子强了成百上千倍的武林高手,也只能是捕风捉影。在接下来的闪躲和进攻之中,他竟然只能是踩着叔权的残影而动!  被动,不仅仅是游正方正在苦恼的问题,而且,正在变成他的噩梦!  从一交上手开始,不但自身限于被动,而且他的大棍也离手了。之后不论他如何努力,都不能扭转局势,也更别说将大棍重夺回手了。  反观叔权,却是招招紧逼,势势猛攻。那一柄软剑在他手中,就变成了一条刁钻的毒蛇,游弋于游正方的经脉大穴之处。只要一有机会,毒蛇就会吐信!  看见老三一出手就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了游正方,叔金的心里就乐开了。看来还是做强盗快乐一些!像刚才那样唠唠叨叨的跟他讲些屁话,结果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啊!嗯,他们的局主也就这般货色,里面那一群……  正当叔金乐呵呵的去看院里那群无知而又荒唐的人的时候,却愕然的发现,院里已经没有人了。空空的!石桌还在,石凳也还在。还有一本书也在,不过已经阖上了。  可是人呢?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忽然听见“咦”的一声轻叫,一条黑影飞身落回了叔权的马背上。定睛一看,这人还就是叔权!  叔金眉头一皱,明明胜利在握,他怎么又退回来了呢?  他疑惑的目光移向门口,却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正是那个白衣女子!  只见她浅笑吟吟,若有若无地往游正方的身上靠去。可是游正方却冷冷的走开了,丝毫也无怜香惜玉之心。  叔金打量着这个女人,心里却翻腾的厉害。那白嫩的香肩裸露在外,对于一个脑子发达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更何况还是他叔金这样的人物呢?而且,最主要的,他发现他已经找到了这个镇上最漂亮的女人!  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和一个如花似玉又韵味十足的女人,能发生什么事呢?  叔金那有限的脑子开始构思着这个故事了。每当他的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的一个地方,他的脑子里就会飞快地勾勒出一幅美丽的图画。以至于他的座骑都不安低鸣起来……这是禽兽的声音,总是很真实的!  白衣女子幽怨的看了游正方一眼,右手却去摩挲着那跟巨大的铁棍,似乎想拔出来,可又似乎是在爱怜的抚弄。她那纤纤小手可没那个力量……  游正方成功的躲过了她的目光,可是他却看见了那只白皙的小手和那跟漆黑的大棍不协调的搭配。无言之中,他静静的走过去,轻轻的拔出大棍,扭头就朝院内走。  白衣女子一跺脚,可是,转眼,她却又掩嘴偷笑起来。  这两人,竟然谁都没有理会门前的那两人。  可是叔金不在乎,这一切在他的眼里看来,都是很有意思也很有诱惑力的东西。  白衣女子终于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微微一笑,款款道:“两位,我们这里地面凉,你们这位兄弟躺在这里恐怕对身体不好。你们还是赶紧带他回去吧。泡个热水澡,洗个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然后找几个人按摩按摩,这可比在这里风吹日晒的好吧。”  叔金笑眯眯的眼神随风荡漾着,嘿嘿的傻笑着,道:“小妹妹,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仍旧谦谦有礼,道:“呵呵,这位大哥,你真的还想再听一次吗?”  “嗯,对对对。”叔金乐呵呵的点头,就差尾巴都要荡起来了。  白衣女子点点头,甜蜜蜜的笑了,就听她一字一句的道:“滚!”  字正腔圆,入骨三分。  叔金当时就楞了,恁是不敢相信这么温柔、这么甜的一个小美人会忍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以为你是谁呢?!  “我要和你决斗!”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叔金说话被呛,或者说脸面挂不住的时候,叔权就要说话了。  在老三还清醒的时候,老三总是以说话为己任的。到他说不了话了,叔金就出来交涉。到叔金也说不通了,老二就会出来――动手!  叔权的声音是冷冰冰的,可是,那笑脸不改的白衣女子却仍旧是不温不火,缓缓道:“这位俊男,你确定要和我动手么?还记得刚才那一下么?呵呵。”  白衣女子的笑容如太阳般的闪耀着光,可是,也如刀剑般的吞吐着寒光。这种光,无论是人还是太阳,都会为之胆寒!杀人,永远都是人类所认为最恐惧、最有力量的东西!  叔权会有什么表情呢?尤其是刚才那一幕,他一定还是记忆犹新,或者说是心有余悸的。  就在刚才,叔权的软剑已经缠绕住了游正方的右臂,只要轻轻一用力,他那条结实的臂膀就会离他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一条白影瞬间出现,只听嘶的一声,那柄软剑竟然自行脱落。而几乎就在同时,一只冰凉而柔滑的小手却穿过了自己的面纱,轻轻的抚摩在了脸颊上。  如果她愿意,自己一定已经死了!  叔权很清楚……  叔权不作声了,叔金却也做声不得。因为他始终都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应该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架的,更不是用来搏命的。  所以,他在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这个女人被自己疼,而不是和她干架。  白衣女子欣赏的目光落在了那黑色的面纱上,虽然看不见里面的脸,但是,从他那收敛的气势里,就可以感觉出他已经没有斗志了。或者说,是面对自己,没有了斗志。  “哎,”白衣女子悠悠叹息一声,轻轻拉了拉那不知是滑落还是故作的衣服,似乎想掩盖住那诱人的香肩,可也似乎是为了炫耀那刺激的诱惑。只听她道,“没想到就这么结束了……”  “嘿嘿。”忽然,白衣女子猛然凝住,身子似乎犹如冰水浇头,脸上尽是惊愕之情。因为这个阴险而又淫邪的笑声就在自己的耳边!  果不其然,一只粗大的手掌握住了自己那光滑的肩,可是他下手却极轻。  “小妹妹,先等等。”他说话很温柔,以至于不看他的脸,谁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强盗!  叔金可能会是一个为了小命而逃跑的人,但是,他不会是一个见美色而不顾的男人!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这就更不能放手了?即便发生什么意外,他也要做一个石榴裙下死的风流鬼,绝对不做一个憋出一脸痘痘的蠢蛋!  白衣女子并不敢有轻举妄动,此时此刻,她心中倒不是怕,而是又急又恨。为什么那个男人那么无情?就算你不喜欢我,大敌当前,你也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还有那些混蛋,全部都藏得无影无踪。现在有谁来救我呢?  “我来啦。”就在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从院里跑了出来。他怀里抱着一把穗剑,那殷红色的剑穗跟随着他那高低不平的步伐而飘荡着。  这人,也就是先前坐在白衣女子旁边的青年。本来长得挺好,可是现在的他一副嬉皮笑脸,加上跑起来时那笨拙的样子,怎么也让人联想不到原来他还长的不错。  叔金右手握着白衣女子的香肩,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和幸福之感强烈的包裹和刺激着他。原来,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可以美妙到如此地步……  可是,看到有人来搭救自己,白衣女子的面上并没有半分的喜悦,反而还有重重的忧虑。  事实上,她很怀疑这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是不是靠得住。  “放开他!”青年把脸一沉,脸色十分不善的瞪着白衣女子莹滑肩上的那只粗手!  叔金诧异了看了他一眼,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面前还站着另一个人。不过,叔金可没撤回手的打算。毕竟,美色到手,岂有拒而不纳之理?  “年轻人,”叔金脸上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来,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们这一进一出的,难道不累么?还有多少人,全部出来吧?我叔金看过不少戏了,可没见过你们这样演猴戏的!”  青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都白了。他狠狠的瞪着叔金,咬牙切齿,如果他真的有一口锋利的牙,此刻一定已经扑了上来,咬下了叔金的右手!  叔金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个年轻人,那眼神,也不知道是在看猴,还是在看演猴戏的人。  两人四眼,四道目光突然交会,似乎在那一瞬间,一阵哔啵的响声便蔓延开来。  良久,那青年忽然扭过头朝院内大叫道:“快出来啊!快出来啊!”  他这一大叫,屋里顿时鸡飞狗走,跑出来好几个人来。可是数来数去,也就是刚才在院内那几个人。只不过游正方却没有再出现。  叔金看着他们这些人,心中讶然,说自己是强盗,可是这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走镖局的呢?  要说游正方,也的确有两下子,尤其是偷袭老三那一棍子,够阴险的。还有自己手心里的这个白衣女人,长得光鲜鲜水灵灵的不说,轻功也的确不错,刚才出手偷袭老二那一手,也的确是够阴险的了!  嘿嘿,可是自己喜欢这样的女人!叔金满意地看了看自己心目中的压寨夫人,右手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立马就感受到了白衣女人身体轻微的颤抖。  叔金心怀大悦,睁圆了铜铃大眼,不住的在白衣女子的清香的颈项和裸露的香肩之间游移,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可耻的弧度。  “放开他!”旁边那个青年顿时就炸开了,一跺脚,大叫道,“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一定要废了你!”  叔金撇撇嘴,兀自摩挲着右手,心里却好似万马奔腾至悬崖边,又全部掉进了深海里――噗通噗通的直响。  那青年无奈,使劲的揪着手中的剑穗,恨不得一下子就全部给揪下来,那邪恶而歹毒的眼光也开始在叔金的身上游移……  两个无良的男人!  “哼哼。”一个略带沙哑的嗓子咳嗽了一声,顿时就是一股呛人的烟味弥漫开来。只见他慢慢的放下烟袋,努力的睁大了那已经昏花的老眼,道:“这位好汉,欺负小姑娘可不是高明的手段。”  叔金淡淡的瞥了这个中年人一眼,立马就感觉到了一种人到中年的沧桑,不由得心中一阵悲凉,不无同情的道:“大爷,你怎么只说别人,不说自己人呢?刚才,那个游正方,兀秃秃的举着个棒子突然蹦出来,偷袭我家老三得手了。还有这位,小美人,也趁我家老二和那姓游的斗得正酣,突然下手偷袭,又得手了。你老说说,你们家都是喜欢偷袭的主,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欺负一下我家未来的压寨夫人呢?”  “什么?”白衣女子脸色煞白,那个经久不息的笑容终于湮灭了。她急道:“我不要做压寨夫人?”  叔金面有难色,幽怨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道:“如此,那我就只有放弃我的事业了。从今以后我就从良,让你做一位锦衣玉食的阔太太。”  白衣女子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可是却变得红润了起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紫衣姑娘,急道:“莫姐姐,你还不出来说话?”  紫衣姑娘莞尔,从烟袋中年人背后走了出来,笑眯眯的对白衣女子道:“都说你小白可爱,直到此刻我才相信。古语有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这位大叔不远千里,从塞北一路过关斩将,黑白两道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终于来到这不毛之地。为的就要娶你小白过门。此情,不可不谓惊天地泣鬼神啊。你说我怎么能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呢?”  小白大急,眼眶里晶莹的东西开始流转,眨眼之间竟然吧嗒吧嗒的掉下一长串来。  这下可急坏了旁边的青年,他气呼呼的瞪着紫衣姑娘,嘟囔道:“老女人,活该他不娶你!”  这声音并不大,可是,也足够紫衣姑娘听清楚每一个字了。  在那一刹间,天地间陡然寒气大胜,好似天山崩塌,冰雪临头。  “你说什么?”紫衣姑娘一声低吼,那酱紫色的脸庞突然变成了紫黑色。  青年一惊,赶紧躲到中年人背后,似乎想借着那呛人的烟味逃过这一劫。可是,烟袋中年人却非常知趣的走到一边,就又把青年人赤裸裸的暴露在了紫衣姑娘恶毒的眼神之下!  “我没说什么啊!”青年赶紧赔笑,可是余光却狠狠的瞪着中年人。他谄媚的样子足以让那个蹩脚的目光变得滑稽十足,听他说道,“莫姐姐,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一致对外,御侮强敌啊,不要堕了镖局的名声。”  紫衣姑娘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脸上的笑容也一去不复返,先前那种玩笑的态度陡然转变。她回头盯着叔金的时候,那凌厉的目光都让叔金一阵心慌。  “叔老大,”紫衣姑娘淡淡的道,“塞北三叔威名远播,小女子虽在中原,却是耳闻已久。不想今日能得相见,也是机缘。不过,三位远来,沿途想必也领略了不少中原的风情,对中原的黑白两道都有一定的了解。我们联盟镖局虽然是个小字号,但是,如果三位硬要结下这个梁子。哼,我莫采妮担保,落尘镇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这一席话来,锋芒毕露。不但完完全全道出了叔家三兄弟的来头,更是把敌我双方的关系摆得十分明确,威胁意味十分的浓烈。  叔金本来就是强盗,打家劫舍、杀人掳掠从不含糊,几时听过这样挑衅的话?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金手臂一使劲,竟然将小白揽进了自己的怀里,那牛腿一般的手臂圈在她的脖子上,右手就握在她的颈项处。似握,也似在抚摸。  “呵,”叔金冷笑道,“如今世道是变了。一个柔若无骨的女人也这么嚣张,我叔老大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知道塞北的女人有多强悍吗?哈哈,在我的怀里,还不TM老实得像只羊!老子不妨老实告诉你们,今天我们三兄弟就是冲着你们联盟镖局来的。我们不但要你们的钱,还要你们的女人。包括你,嘿嘿。”他一指紫衣姑娘,淫笑道,“凶巴巴的女人在塞北最受欢迎,尤其还是你这么水嫩的女人。就算不卖给那些憋了几十年的光棍汉子,就是爷们兄弟带在身边也会惹人羡慕。哈哈!”  紫衣姑娘的脸阵青阵白,显然是被气的不轻。此刻的她正在暗自恼恨,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呢?即便是因为那个人,可是,以前的自己是很沉得住气的。如果还有当年的半分冷静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放马过来吧!”叔金揽着小白,一步步后退,直退到大街之上,退到自己的兄弟身边。  “咦,那小子怎么过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嘀咕了起来,“我还估摸着用那小子换回小白呢。”  众人看去,在人群之后,却是一个少年。叔金还记得,最初看见的,就是他在院内走来走去,在石桌前最忙的就是他。  原来,叔权趁着老大和对方谈判的时机,偷偷的把老三叔势给抱了回来。等那少年想起了要以牙还牙的时候,才发觉筹码已经丢掉了!  叔金赞赏的看了叔权一眼,意道:“还是你脑子好使啊!”  他回头望了一眼镖局的人,不由得心怀大悦,不禁张嘴大笑,道:“看你们这群可怜的猴子怎么让我们兄弟三人葬身于此!”  “哼哼。”又是一阵沙哑的咳嗽声,那个烟袋中年人又走了出来,站在最前面,和蔼的笑道:“我们虽然正邪不两立,不过,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知书识礼。所以,我们不打算围攻你们。接下来,就由在下,独孤一剑,领教你们之中哪一位的高招。”  不用老大吩咐,老二叔权已经跃下了马背,随着那一袭黑色的招展,他已经站在了叔金的前面。  独孤一剑呵呵一笑,将烟袋别在腰间,朝叔权拱了拱手,道:“请。”  叔权也不打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那黑色的面纱后,两道冷漠的目光盯着独孤一剑。  面对新的敌人,冒进并不是良策。而,坐以待毙,显然不是智者所为。  独孤一剑微微点点头,那意思也似乎是在说:临敌不乱,有点高手的样子。只不过,也仅仅是个样子而已,真正的高手,可不是一个架子!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一剑垫步拧身一个前纵,双掌翻飞,犹如怒海搏浪一般的席卷而来。那呼呼的掌风在金色的阳光下,俨然已经扭曲了眼前的景象。似乎阳光也被掌风逼迫,不得不在痛苦中挣扎躲避着。  几乎同时,叔权也动了。他却也没有用软剑,反而是大步迎了上去。那势头,好似一头迎面撞上石墙的愤怒公牛。这种步法,显然也不是一个剑客应有的步法!  人影交错,噼啪数声,双掌互击,却是谁也不让谁。两人的内力竟然也是旗鼓相当。  这可把独孤一剑吓了一跳,本来只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小毛贼,在塞北也只是浪得虚名,可没想到还真的有些能耐。  这塞北三叔,崛起于三年之前。  当时,中原有传闻,塞北出现了一朵奇葩。有传言,这朵奇葩是千年开花的奇物。朝廷有一大官悬赏,谁能将这朵奇葩送至府邸,他将出价五千两黄金。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黑白两道的人几乎都为之疯狂了。不少人气势汹汹的杀奔塞北。一路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甚而血雨腥风、明枪暗箭,弄的这些人不亦乐乎。  经过一番拼杀,最后到得了塞北的,也不过寥寥十数人。但是这些人中,不少都是江湖的成名人物。其中就有中原第一剑客,闪儿。此人的剑法快而刁钻,常常剑出人亡,只是电光一闪的时间。故得此名。  另外还有一个皇宫里畏罪潜逃的侍卫统领,因奸杀贵妃而被朝廷追捕了整整五年,直到老皇帝气的一命呜呼,这老小子都还逍遥法外。  另一个是一个威震江河的水上飞,黑白通吃。凡是想过两河的,无不得看他的脸色。即便是朝廷下派的钦差,只要礼未到,照样扔河里喂王八。结果皇帝老儿又派兵来剿,只可惜带兵的将领每每到了江心,就无缘无故的船沉身亡。这件事,也为皇帝老儿的壮烈做了不少贡献。  再有一个,也是绿林中的豪杰,号称云中猿。在通往西南山区的官道上,就他称王称霸。老皇帝气死之后,太子即位,第一件事就是要缉拿这只猿猴,要将他凌迟。然而,可惜的是,这新皇帝直到老婆跟那个护国大将军私奔,都还没有抓住云中猿,就更别说什么凌迟了。  ……  这种人很多,反正是专门和那种富家贵胄过不去的主儿。但是,这也明显是一群亡命之徒。听说有大官悬赏一朵奇葩,不禁个个摩拳擦掌,兴冲冲的杀奔塞北。一路斩将夺关,倒是有一番丰功伟绩。  然而,就是在这群不伦不类的混蛋欢呼雀跃的时候,却发现塞北的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个悬赏的王八羔子大官忽悠了他们!  这所谓的奇葩,哪里是什么奇物?分明就TM一妙龄少女!  本来这人和物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能卖钱的物。只要带回去,交给那老不死的,那五千两不就到手了么?  可是,久经沙场的这群家伙,自然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这一路杀过来,结的仇就跟头上掉虱子一样,数都数不过来。难道又一路杀回去?别说杀不杀的回去了,就算杀回去了,这个娇滴滴的女人还能够完好无缺?要是出了半点茬子,自己的辛苦就白费了!  然而,经过一番热烈的对那大官的诅咒和问候之后,这些人还是冷静了下来。最终,他们订下了盟约,得到的赏金每人一份。  不过,这些不会做生意的主儿却怎么也“不能“将五千两黄金分给十三个人。“无奈”之下,只得来一次比武,最终只能剩下十个人。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最后却剩下了七个人!  无奈,再一次比试,最后剩下了四个人。终于,在他们计算要怎么分给四个人的时候,那朵奇葩说话了:“你们正好四个人。如果每个人再比赛两场,不是最后就只有一个人得那五千两黄金了吗?”  那四人一合计,觉得此话有理。于是,每人决定再比赛两。  可想而知,真正能比赛两场的,也只有两个人。而最终,剩下的却只有一个人!  这剩下的,就是闪儿。  当他看着自己滴血的宝剑的时候,猛然醒悟,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杀戮的戾气控制,杀死了所有的帮手,而他对此却全然不觉!  直到此时,那朵所谓的奇葩才笑吟吟的说:“没想到只用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奇葩,就可以除掉这么多恶人!”  闪儿心中一凉,道:“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奇葩笑道:“你听过塞北三叔吗?”  她眨巴着美丽的眼睛,等待着惊惶不定的闪儿回答。闪儿摇摇头,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奇葩摇摇头,道:“不是他,是他们。呵呵。”她掩嘴而笑,委婉动人,接道,“塞北三叔,是叔家三兄弟的别号。老大叔金,老二叔权,老三叔势。而我,就是他们的小妹,叔淑。这次所谓的悬赏,只不过是我们兄妹四人接受了朝廷的委托,故意打出了这么个幌子。目的就是要引你们这些江湖败类自相残杀,免去朝廷的后顾之忧。没想到,最后剩下的却是你这个唯利是图的杀手。哎,看来,还是杀手更冷血啊。呵呵。”  听到这些话,闪儿好似灵魂出窍,混不归体。没想到自己会栽这么大的跟斗,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群无名小卒的手上!  忽然间,他的眼中寒光一闪,希望的火焰重又燃起。眼前不是还有朵“奇葩”吗?自己还没有输!  他忽然欺身,想要绑架叔淑作为人质。然而,令他想象不到的是,这个所谓的叔淑竟然金蝉脱壳。丢下一副比她本体高了两倍的“身子”,遁地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塞北三叔突然杀出,数招之间就将其斩首。  这一段事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后,顿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江湖人不耻这兄妹四人的所作所为,可也有不少人赞叹他们有勇有谋。当然,更多的还是那些失去亲朋的人的诅咒和谩骂!  此一段事情在独孤一剑的脑海中飞速的闪动着,想起先前莫采妮告诫他们的话,不由得也是一阵感慨。  如果莫采妮自己不被激怒,那么事情也不至于如此,或许就能够顺利的解决这次的事件。然而此时,一切都晚了。  想到此处,独孤一剑赫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大门口,那叔权的掌法灵动,刁钻完全不下于他的剑法。  忽然,他的掌法在空中一滞,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但紧接着,一道寒光闪现,从下而上,直指独孤一剑的咽喉。  原来,就在这瞬息的工夫,他竟然就又拔剑在手,乘势而进,丝毫不留余地,势必要置独孤一剑于死地!  独孤一剑心下着慌,可是脚下却不乱。他也是剑中高手,虽然身法要轻灵,但是他更要求自己的脚步能够稳健。如果脚下不稳,空有轻灵也不过是花剑。  只见他双臂后张,脚尖撑地,身子猛然后仰。嘶的一声,那条寒光从他胸口掠过,冰凉的感觉顿时刺透了肌肤,一种久违的疼痛登时惊醒了他的每一处神经。  独孤一剑不敢大意,连忙脚下用劲,身子不断往后退去。可是叔权的软剑却已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呲!”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声,那柄软剑陡然暴涨数尺,好似灵蛇吐信,直取独孤一剑的膻中穴。若然击中,必定横死当场!  独孤一剑脸色倏变,右脚猛一蹬地,身子突然半空旋转,堪堪躲过了剑锋。可是那冰寒的剑气仍旧撕破了他的衣服,重重的在他那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条醒目的红色。  接连遇险,独孤一剑再也沉不住气了,先前那种老气横秋的酸儒架子瞬间就被丢得干干净净。  “好小子!”独孤一剑低吼一声,再次旋身,避过了那直奔命门的一剑,手臂一抖,嗖的一声,一点青光闪动,他的手中竟然也多出了一柄光秃秃的长剑。两尺有余,通体厚重,略有青色闪动。  这是青铜器?  不过,叔权并没有因为这个变动而停止他那犀利的进攻。那舞动的银光在金色的阳光下慢慢变得虚幻起来,就好似一阵风吹动了金色的雾。他的剑,已经快到了难以分辨的程度!  独孤一剑有宝剑在手,心中就镇定了许多,先前那狼狈的模样顿时改变。  他是一个剑客,虽然有点岁月的沧桑,但是那锋芒毕露的战意仍旧很浓。看着他手中缓慢挥动的宝剑,没有人会相信那只是一个老头子在用拐棍赶苍蝇。  “呲”!又是一声低鸣。软剑缠绕在了独孤一剑的宝剑上,只见那软剑好似长有双眼,一圈圈地旋转吞噬着后者,那锐利的剑尖好似死亡之吻,深情的吻向独孤一剑的虎口。  谁能接受这一个吻呢?这可不是少女的深情,也不是商小白那游戏人间的香吻。这,是真正的死亡之吻,来自于死神的执著!  当此之时,若独孤一剑想要保住自己的右手,就只能弃剑。然而,他若现在弃剑,他有一百个理由相信,自己的下一个感觉就是脑袋凌空飞起的快感!  说时迟那时快,独孤一剑手腕轻轻一转,就听“哧――”的一声,一个划割的声音几乎割破了众人的耳膜,就见一点蓝色如流星般的从那银色中钻出来,好似蛟龙入海,迅捷而威猛。  原来这是一把子母剑!  这倒是叔权没有料到的事情,本来他以为自己的剑由于材质的不同而可以伸缩自如之外,世界上再有找不出一把有这样妙用的剑了。可是,他却遇到了,而且现在正在与之拼命!  独孤一剑的宝剑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却也好似脱胎换骨。这泛着蓝光的宝剑比之先前,却又多了一种感觉。  如果说先前的青色,还只是雨季的少女;那么现在的蓝色,就是已婚的少妇――泼辣劲儿十足!  独孤一剑身形转动,手中的宝剑顿如疾风暴雨,猛烈的从四面八方攻击着叔权的周身大穴。  这猛烈的攻击顿时就扭转了独孤一剑守势的被动局面,反而将叔权一步步的从大门口给逼回到了大街之上。  这倒是叔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从一开始,独孤一剑就处处透露着必败无疑的迹象。甚至有好多次,或者说是十数次都透着要命丧于此的险象。可是,只不过转眼之间,他就扭转了局势!  “哼!”叔金冷哼一声,忽然出指,点中了商小白的乳中穴。立时间商小白全身麻木,动弹不得,就连说话都有些不便。她只能瞪着眼,俏脸绯红,恶狠狠的瞪着叔金。  可是叔金对此全然不以为意,反而将不能动弹的商小白横放在了马背上,自己就朝独孤一剑走了过去。  “嘿嘿!”叔金奸笑着,握紧了双拳,噼啪做声。他一步步的靠近,就好似一只恶狼正在靠近一只完全没有危险意识的猎物!  “嘿!”一个轻挑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  叔金眉头一皱,猛然回身,就看见先前那个没种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怀里,还抱着那柄飘着殷红色剑穗的宝剑――或许,那玩意儿并不能叫做宝剑,而应该说成是一个三流铁匠学艺的时候打造出来的东西!  这种东西能当武器么?  叔金摇摇头,道:“小子,你想先死?”  青年也摇摇头,面色很凝重的道:“老东西,你竟然敢碰我都不敢碰的地方,今天我不废了你的手,我就自宫!”  叔金一愣,发觉面前这个青年不但没种,而且还没脑子!  他乐呵呵的笑道:“好,小子!那我就先送你归西!”  青年笑嘻嘻的站在那里,看着叔金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好似看着一头笨象在练习猫步,只觉得好笑。  叔金可不这么想,他眼里的青年,就跟一个被拔光了衣服绑住了手脚的女人,自己的任何一个举动都会决定她的命运。  然而,这两个自信心十分膨胀的男人,会不会爆发一出惊天动地的的大战呢?  “嘿!”忽然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大叫道,“看这里哦。”  除了正在酣战的独孤一剑和叔权,其他人都扭过头去,这一看,倒把叔金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那个少年正在叔势的马背上,而且正端坐于叔势的后背之上。他手里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叔势的脖子处晃悠。瞧他那眼睛,笑的都快开花了。  可怜叔势仍旧晕迷未醒,不然的话,他对自己变身成为马鞍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叔金怒道:“小毛崽子,你有种就不要拿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做人质,出来和我一对一打过!”  少年撇撇嘴,对不远处已然不能动弹的商小白努努嘴,道:“尽说我了,你自己呢?呐,你还摸了她那儿呢!”  这话咋那么耳熟呢?  他越这么说,那商小白就越是脸红心跳。其实,叔金那是叫摸么?而且,那儿又不是“那儿”!为什么你们这些无良的男人总要胡思乱想呢?  少年可不这么想,叔金也没有这么想。  此刻的叔金,脑子里就只有一团火。这么多人里面,他最恨的就是这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这个少年天生就是一副招人恨的坯子!  “小崽子,你不放了他,我叔金对天起誓,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少年撇撇嘴,道:“你旁边还有一个死活要自宫的呢。”  经他这样提醒,叔金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脑子有问题的青年。  “哼,我先解决了你!”叔金怒吼一声,就如狮子般的朝青年扑过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先前还在嚷着要废掉自己的手,可是现在又在惊慌逃窜,连丧家之犬都比他威风!  不过,下一刻,叔金就不会这么想了。他头上的冷汗可更多了。原来这个王八蛋居然也是冲着叔势去的!  这下子,叔势的脖子可就有稀奇瞧了。一会儿匕首来来回回的荡秋千,一会儿一把驽钝的破剑又把自己的脖子当成了磨刀石!  “你们两个兔崽子、龟孙子、王八蛋!”  叔金除了跳脚大骂,他还真什么都做不了!  “嘿!”少年可不理会叔金了,他伸长脖子,朝久攻不下的独孤一剑喊道,“独孤老头,我就说你那狗屁独孤一剑是糊弄人的了。给你三招,要是还不能取胜,我就拿这只小绵羊的脑袋出来调停啦!”  独孤一剑听见这话,余光瞟了一眼,登时就脸红脖子粗。他可是一个资格的老剑客,是正直而荣誉的,他绝对不会凭那种无耻的手段取胜!  与此同时,叔权也看见了。他现在也是急怒攻心,恨不得手刃那两个无耻的混蛋。然而,眼前的这个老东西也是棘手的货!  两人微一迟疑,几乎同时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势必要在一招之内置对方于死地!  独孤一剑的绝技,也无非是剑。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一剑定乾坤。这独孤剑法,本来传自独孤九剑。然而,经过他们独孤一门数辈人的不懈努力,终于丢了八剑,最后只留下了这一剑。  独孤一剑,本名独孤学。后来为了警策自己精习独孤剑法,就改了这么个名字。  那独孤一剑的绝技是什么呢?  “倦鸟归林!”  “百鸟朝凤!”  独孤一剑和叔权几乎同时呼出了自己绝技的名字!  同时间,叔权魅影闪动,以一化十,以十化百,以百化千。眨眼间便有一片人影,犹如浪潮般的铺天盖地而来。隐隐的风雷声中,夹杂的却是嘶嘶的低声呜鸣。只见一片波光粼粼,在这魅影的浪潮中浮沉闪现,似乎是无数的龙鳞随风飘散。  猛然间,波光凝结,魅影迟滞。似乎大浪遇到了浅滩,不得不放缓了脚步。然而,那嘶嘶的声音却更加的刺耳、更加的摄人。  “轰!”一声震响。魅影消散,却见漫天的飞鸟犹如流星雨般的朝着独孤一剑的方向倾泻而来。  可独孤一剑却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那无数的飞鸟猛扑过来。  飞鸟的尽头,就是独孤一剑的身体。这就是它们的目标!  然而,就当大家都这么认为,都不由得替独孤一剑捏紧了一把汗的时候,飞鸟却突然汇集了!  就在独孤一剑的身前,瞬间就汇聚成了一个单一的影子,一个被闪耀的金光包裹的影子!  原来,百鸟朝凤的玄机就在于此!  叔权凭借自己的身法迅速而诡异,移形换影,同时发出了扰乱敌人心神的暗器。但最终的杀招,却是他手中的那柄软剑!  百鸟朝凤。最终却化身为一,以凤凰来翔的气势出剑杀人!  不过,面对这风云色变的一切,独孤一剑却始终泰然自若,即便叔权已经到了化身为凤的最后阶段,即便那柄恶毒的软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肌肤,他都还是纹丝未动!  可是,也就在软剑刺进独孤一剑肌肤的同时,叔权也不动了。他的黑色面纱终于慢慢扬起,最终随风飘落。  直到此刻,众人才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本来,他也是一个不难看的男人。而且还很清秀,那一双淡雅的眉毛还很诱人。可是,此刻的他,却已是满眼惊骇,脸色惨白,嘴角已经溢出了咕咕鲜血。  独孤一剑轻轻的扶住他,顺势蹲了下来,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可能?”他期待的眼神望着独孤一剑。  的确,谁也不会想到,如此惊天动地的招式竟然会功亏一篑,直到最后一刻,大家都没有看见独孤一剑是如何出招的。别说是叔权,就是旁观的人,都看得莫名其妙。  独孤一剑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脸上的沧桑之色更沉了。他道:“剑法,并不是要风起云涌、气势磅礴的才有威力。剑法,应以简朴实用为要。”  “呃……”最后这一声,叔权似乎是在回应他,也似乎是在叹息。但是无论是什么,他今生都没有再次拿剑的机会了!  “独孤老头,”叔势背上的少年又大叫了起来,“我叫你打赢他,不是叫你杀他啊。这下你惨了,这头大棕熊要找你拼命了!”  他嘴里说着,人却跳下了马背,一溜烟就跑进了联盟镖局的大门,消失得不见踪影。  与他同一阵线的青年一愣,但随即就把那把破剑紧紧地挤在叔势无辜的脖子上,有点底气不足的道:“叔老大,你,你还要拼命吗?你现在已经没有帮手了……”  此时此刻,叔金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看见老二横尸当场,他竟然十分的冷静。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做到了“出卖兄弟而面不改色”的境界。是说自己混蛋呢,还是说这个世界太会培养人了呢?  想到此处,他哑然而笑。  人啊,都是世间的玩物。短短的几十年,生与死就代表了一切。成何益,败又何妨?不过是一句虚名。  想当初自己兄妹四人相亲相敬,那是何等的逍遥快活。可是如今呢?  当年计杀江湖诸恶之后,四妹叔淑遭人暗算。尽管她那么娇小,那么可爱,可还是被一群畜生给残忍杀害!  也就是那一次,他们兄弟三人就发誓再也不做好人,要做恶人,要杀尽天下所有妨害他们的人!  战斗一次一次的结束,白骨一具又一具的堆积。到而今,也不知道战斗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觉得自己就是死神,自己就是掌管生死的存在!  可是,此时此刻,叔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自己的真实,才感觉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渺小和可笑。  他凄然的笑了起来,默默的走到叔权的尸身旁,轻轻的抱了起来,放回了他的马背上。  他拉过两匹马的缰绳,又朝叔势那边走了过去。原本十分紧张的青年,待看见了叔金的眼神后,自己都感到迷茫了,下意识的放开了叔势,退了开去。  叔金望了他一眼,拉过叔势的马缰绳,对青年道:“抱她回去吧。”  青年一愣,犹疑着。他可拿不准这个大狗熊是不是又在设计!  最终,在他犹疑的当口,一个矮小的身影窜了过来,一把抱起商小白,又一溜烟的跑回去了。  叔金左手抱着叔权的头,右手拉过叔势的手,不禁老泪纵横,凄然歌道:“初走江湖浪悠悠,五湖四海任人游。东京淹了我不怕,北京旱了我不愁。他有金银堆北斗,我有铁笔度春秋。白天不怕君子借,夜晚无妨小人偷。呵,呵,呵……”  随着悲泣的歌声,三个人、三匹马,消失在了街口。那三声笑,深深的烙在了联盟镖局诸人的心里。  叔金兄弟去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了他们的信息。不过也有传言,叔金带着弟弟回到了塞北,将叔权葬在了四妹叔淑的墓旁。兄弟俩在旁边起了一座房子,终日牧牛放马,直至终老。  对于落尘镇的人来说,这三个人也仅仅是过客而已。他们依旧饱食终日,依旧会对那坑洼不平的黄泥路抱怨连连,也依旧会在时间来临的时候结伴外出经商,不过,他们总会花重金请联盟镖局护镖……  只不过,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花重金要保护的,是镖,还是他们自己!--博才网
微信查看最新文学作品微信扫一扫或用微信搜索微信号:hbrc-com
安卓手机客户端更省流量手机扫描下载或者直接
上一篇: 下一篇:
猜您还喜欢的文学
点击排行榜
精粹文章推荐
|||||• 版权所有 Copyright 2008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求好看的里番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