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大师沈保和安默然大师的联系方式式

对《吴图南太极拳精粹》一书的几点看法
对《吴图南太极拳精粹》一书的几点看法
2013年9月29日
最近看到了一本书,联想到本书作者也曾在不同的书籍或文章中以吴图南师爷口气发表过一些论述,
而这些论点与平时师爷对我的教诲有相违背之处,若不及时纠正,恐怕又会引起不少人对师爷的诸多误解。故本着师爷写东西,“不冤枉古人,不欺骗今人、不贻害后人”的宗旨,写出来纠正之。
1、“三世七”和吴氏太极拳
作者在《吴图南太极拳精粹》中“吴图南先生是哪一门太极拳”中写道“人们都说,吴图南先生是吴氏太极拳。我以吴先生的最早弟子身份说:‘错了’”。又说“吴图南的太极拳有两个传承:一个是杨少侯传太极拳小架;一个是宋书铭传三世七太极功。吴图南的主要功夫是宋氏太极功,也叫‘三世七太极拳’,是吴图南的师父吴鉴泉在民初从宋书铭那里学来的”。&&&
看了这段文章令我非常惊愕,真不知道他是从何说起……。我们知道太极拳以前各家通以太极拳命名之,为有区别,有时用某家或某某传太极拳冠之。及至五十年代国家体委普及太极拳时才分式。对此吴图南师爷依然保留自己的传统看法(不能按特点分式),我当年不止一次在拳场听到人在拳场上问他,他总是回答“太极拳就是太极拳,没有这式那式,你非要再问,我们就算是吴氏吧”。
师爷晚年在一张月份牌中随手写过这样一段诗“太极正宗,吴杨并称。鉴泉主柔,少侯凌空。恭蒙教益,融会贯通。十二寒暑,克尽厥成。”这是师爷七十年代在净土寺农民房里写的。其中表明了最初学习太极拳的经过。师爷九岁随吴鉴泉先生学太极拳练架,八年后又随少侯先生学太极拳用架及“太极功”四年。这曾经在师爷三十年代的《太极拳用架序稿》也曾经提到过。师爷从学吴杨两位老师是在他和宋书铭对谱以前,他得《宋谱》是在光绪末年,而后因其清代贵胄子弟身份,得知袁世凯幕僚中有宋书铭先生是宋远桥的后人,故携谱去访。不想宋老先生也拿出一本二人一对仅仅几字之差。二人密约后,师爷从宋书铭先生那里又学了宋氏所传的“太极功”在此声明一点宋氏所传的太极功,不是“三世七”,“三世七”是太极功以外的太极拳法。师爷回忆当时他也看过宋老先生打过一段太极拳,应该和他所学的差不多。后来在1912年至1916年之间,师爷随吴杨二位老师到许禹生办的《北平体育研究社》任助教,偶然和许先生谈到《宋谱》,这才抄赠《宋谱》与吴鉴泉、许禹生、纪子修、刘采臣、刘恩绶等五人找宋书铭先生求教的事情,据师爷所说鉴泉先生所得的是《太极功》二十四式。记得师爷和我谈到《宋谱》的时候,曾经说到“三丰以前太极拳的样子,已是年代久远无从考证了”。师爷多年所教的,一直是鉴泉先生所传的太极拳练架,根本没教过“宋氏所传三世七”或“三十七式(三十七式来自顾留馨在《太极拳之研究》)”。
另外我们还可以从三本书的拳照里一观端倪。一本是吴公藻写的《太极拳讲义》文字后面所附的鉴泉祖师晚年的拳照,一本是褚铭谊写的《健康指南》较《太极拳讲义》稍早的拳照.
吴鉴泉先生三十年代初之练架搬拦捶
另一本就是师爷写的《科学化的国术太极拳》师爷的拳照
吴图南师爷北平体育研究会未成立之前,少年时所习练架之搬拦捶
三本书中师爷为鉴泉先生的早年弟子,架子非常开展,中规中矩。褚铭谊书中鉴泉先生的拳架,因其年龄的关系动作略有紧凑,然其气势,依旧很大。而讲义中的拳架虽步距变小,却气势依然。师爷常说“小时候师父怎么教,我们就怎么练。”师爷的拳架是在光绪年间学的,与宋书铭对谱应发生在宣统前后,许吴等人找宋书铭先生应在1912年建立“北平体育研究社”与1916年开办“北平体育讲习所”之间。当时师爷已经“十二寒暑,克尽厥成”,(师爷凌空劲歌写在辛亥年间即1912年)其中的意思明白的说也就是已经学到了太极拳练架、用架(当然也有杨家传的太极功)。在我们学习太极拳的时候师爷曾告诉大家:他小的时候学拳,先练定势,每动停一至六个呼吸;以后练连势,接连不断,如流水行云…..,他教大家亦是如是,又说;当初师父怎么教我,我现在就怎么教你们。我侍奉师爷近二十年,每每如斯,却从未闻鉴泉先生从学“三世七”后改拳之说。因此说来我们所练习的太极拳压根就是鉴泉先生所传授的太极拳练架(虽然在全佑先生练架的基础上有所修订,却也不是在从宋书铭之后)。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吴氏太极拳”。
至于后来有人将太极拳中重复的动作去掉,改为“三十七式”,师爷当时是非常反对的。他曾对我说“前贤编纂套路是有学问的,你要记住第一套路中哪一个式子重复得多,哪一个式子就重要。第二练架静心慢慢打到后来,才能渐入佳境。”我个人得此言,在后来修炼中受益匪浅。至于“三十七式”的改革,所知道我们承传的练架套路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七十年代,有两位和我同在六十年代末在天文馆学拳的先生,一位叫李瀛洲,是小学教员,另一位姓武,在钢研院工作,因为常叫他老武,竟连名字也记不清了。这两位外家功夫了得,我们之间常常私下换艺,所以我也和他们学了不少东西。七十年代二位到海淀体委教武术,李瀛洲先生曾对我说过他们为了教学方便将我们练太极拳改为“三十七式,他们教学的对象是海淀学区的武术爱好者(从一些拳照上看有些人确实有些老武先生的样子)。后来在八十年代,杨家仓先生到北大教太极拳时,他以同样的理由告诉我,也将套路简化为“三十七式”。因此说师爷所教的没有三十七式,现有的是由他的学生们为了教学而简化的。这与“失传”、“无从考证”的“三十七式”是迥然有别的。在此我告诫大家,如果有人称吴图南师爷所承袭的是三世七太极拳,我可以负责任地说那不是吴图南师爷的本意。
作者还在书中刊登了当年师爷在《科学化的国术太极拳》中的拳照,并名为“三世七”(或三十七个式子)但此原本目录应该是我们练的由七十四势组成的太极拳练架。其中也没有作者在拳照下后缀的“十字手”等名目(十字手是我们拳中的过度势)。
在宋谱之中说过“所传太极功,拳名三十七”。师爷曾和我以及马有清老师,沈保和师叔都说过,他和宋书铭学习过的是太极功。而鉴泉先生从学宋书铭的同样也是太极功,后来在香港吴家有二十四式功法,后来师爷结合杨宋两家所传删同存异,以毕生精力将其系统化,分为招功、松功、劲功、气功四种功,授徒承道,以令太极拳、太极功在“民间暗暗流传”。
2、宋氏先天功、杨氏后天功
作者在本书和其他书中都说过,宋氏所传之功,为“先天功法”,杨氏所传之功为“后天功法”,这也是自家之言,非出自吴图南师爷之口。师爷常常说的不是什么“先天功”、“后天功”,他所说的倒是“练后天养先天”。师爷告诫我练功的时候,要出参照张三丰、王宗岳的太极拳论述之外,还要仔细读《太极功》、《太极拳法说》两部著作从中体悟,再要精读《道德经》从中体证。《太极功》出自宋氏,《太极拳法说》(另有一本名《杨氏秘谱》,与《法说》内容一样)《法说》是全佑拜门时班侯在端王府所赠。《太极功》谱与《太极拳法说》两本书记载着各家的拳理。然而我们结合练功细细读来,静心体味,自觉两部著作虽文字不同,然其理为一。《太极功》宋氏家传出自许宣平、李道子,集于张三丰。而杨家《太极拳法说.张三丰承留》一文中也有“字著宣平许,延年药在身…..”的字句,这更表明了所谓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两书相互参悟自可得太极功之奥妙。
当初吴图南师爷从学少侯先生,是先练功后练套路的,马有清老师到师爷家中练习同样是这样的。记得马老师回忆当初他在师爷家(晓安胡同)给他看功,出的汗水顺着腿向下流……,师爷曾对我说他教沈保和先生时,担心他已年过45岁,有的功法不宜练,就教他儿子,让沈师叔在一旁看看……。杨家所传的功法,有的在师爷辛亥年间所写的《凌空劲歌》也有部分表达:“先将啄劲学到手,再练荡劲不费难,离空诸劲全学会,哼哈二气已练全…….”其中啄劲、荡劲等等都属于“太极功中劲功”的较高级部分。师爷从学少侯的太极功,与后来宋书铭所教的有异同之处,师爷在保留少侯功法的基础上,吸收了宋不同的,删去雷同的,当然也有的功法是宋书铭没有的。后来结合自身的修炼体悟将其系统化,分为太极拳的四种功,并攥成文,在武汉召开的“国际太极拳大会”上宣读深受当时武术研究者的重视。这四种功是非常实在的具体功法,而不是所谓的“三世七式”太极拳。“练后天养先天”是这四种功的唯一宗旨。并不分什么“先天功”“后天功”。
刀中的缠头裹脑是花法吗?书中作者在他的《中国传统武术史》一书中谈到过对吴图南师爷刀法里还保留着“缠头裹脑”并对其花法表示过遗憾,“详考其中也含若干缠头裹脑刀势,这是承袭杨式刀法的痕迹,非张策刀法所有,又参考李式刀法及许多刀法大师之主张,而剔除花法。”而本书却推翻前言,说师爷把原刀法中“缠头裹脑”尽皆删除。曰“张秀林之刀,质朴无华。吴图南公,因之把原太极刀中的‘缠头裹脑’之属尽皆剔除”。两书翻来覆去,其言不知以哪为准?
杨家的太极刀法,据师爷说是健侯老先生在神机营万字队里传授过的。而吴图南师爷所传的“太极刀法”却来自于通背大家“铁臂张策”先生。而且我听师爷说过他能学得张策刀法,并不是只付二两金子那么简单…….。当时张策刀法名震京师,他传给师爷的刀法,是应付各种情况的单招操练法,其简捷疾敏,刀刀实用,决无虚招花法。师爷学成之后融入太极功法的训练变化编纂成套路,称之为《内家拳太极功玄玄刀》,之后师爷又将此刀法教与同门,故现出北京以外,香港也有人通习此刀法。此刀法乃师爷得意之作,记得在学习刀中“米字截刀法”时,我被师爷的藤子拐杖打得右手拇指每天又红又肿。以刀法迎敌的时候,为了对付各种不同兵器的进攻,其应用诸多变化,各有其妙。“缠头裹脑”就是本刀法中的基本变化之一,在“玄玄刀”套路中“打虎势”、“卧虎势”、“盘龙势”都存有这种变化。若说其为“花法”那更不合适了,除太极刀外其他门派刀法中也不乏此术,早在明代程宗猷著《耕余剩技》中既有此术的影子。
(书中埋头刀势)
大家知道当初在喜峰口一战,赵登禹亲率大刀队消灭日寇三千,令敌人闻风丧胆,可以说当时日寇的单兵素质很高,个个都是拼刺刀的能手,为什么在近战中被杀的血肉横飞呢,那是因为二十九军练就了李尧臣先生的“无极刀法”,刀法简单实用,易于掌握,其后人总结出破锋八刀曰
:“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扫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横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形突刺刀”(二十九军训练有影像资料)。类似这种招法在《玄玄刀》中“打虎势”、
“卧虎势”其法均为刀尖向下做“缠头裹脑”挂开枪刺,顺势向下劈砍对手,只是命中的部位有异而已,而“盘龙势”,是挂开敌刃,跻身抹刀,(在有些人推崇的倭刀里也有类似的贴身技法)。却不知作者“花法”之说从何而来呢?
玄玄刀七星势、
玄玄刀卧虎势
至于太极剑,听师爷说吴家,杨家练法不同。杨家早时没有传剑法,据师爷说,吴家将原有的“纯阳剑”结合“昆吾剑”等改编为“乾坤剑”,乾坤为天地,天地为阴阳,阴阳冲和为太极。剑本出自道门,法中虚实变化,刚柔相济,动静结合,故可堪称之为“太极剑”。而书中却说我们练得“太极剑法”,是宋家传来。对于这点我从没听师爷说过,再者说马有清老师所练的剑法,是来自于杨禹庭先生的传授,仅仅有些动作略有不同而已,其套路名称次第都和我们练的剑法无异。杨老学自于王茂斋,王茂斋是全佑先生的弟子,王茂斋却从没有接触过宋书铭先生,这更说明了师爷告诉我太极剑的来源的真实性。
4、吴图南师爷教的太极拳用架,作者在《吴图南太极拳精粹》中有“吴图南讲《十字诀》”一段文字,假借师爷八十年代的录音,其中也有不少不妥之处,会使读者产生误会。
如文中有这样一段“小架子这东西,是原来太极拳里边对外不传的东西。它是么回事呢?杨禄禅先生和杨班侯先生这爷俩经常研究招功、劲功、松功、气功,它属于招功。每个动作,轻灵奇巧,中正圆活而自然地把对方制伏住”又说“这东西在杨家,不是杨澄甫传的。我是他兄弟杨少侯教的,简称用架,每个姿势都是。少侯看到我,很高兴。因为我听话,我认真练。但是,这个东西很用腰,用腿,没有好的腰腿,不容易练好看。往往练出来像猴拳,那就没意思了。它在这里看出意识形态来,看出你的用意,看出你所用的招法的精神灌注,都在里头。所以,这个套路终就外面没有传出来。我们和少侯一块儿练的同学,也都没有教他们,像尤志学、马润芝、东润方,都没教给他们。”这段文字中将用架说成是“招功”是不贴切的,这不应是师爷的说法,同时也表明作者对于“太极拳用架”的不理解;另外将“用架”作为“小架”的简称也是不合适的。第三対于少侯先生所传的六位弟子,其中五位师爷在《国术概论》中提到过,另一位刘希哲先生师爷也在他的《太极拳之研究》(九十年代版由师爷口述,马有清老师编著的)提到过,并且有师爷和刘希哲先生的合影。同时也每每同我说到少侯先生弟子时也常提及的。
太极拳用架不仅仅是“招功”,《太极拳法说》中讲到过“身形腰顶岂可无,缺一何必费工夫……”师爷常说用架必有相当体质才能练习,这种相当体质,并不是你的肌肉的结实,个子的高大……,主要是你的“精气内壮”达不达标,“精气内壮”一语是由《太极拳法说》中“筋气”内壮转化而来的。何以使人精气内壮呢,只有通过太极功的训练才能使然。因此上无论还是少侯先生传弟子,还是师爷传入室弟子们都是秉承这一原则。记得当年师爷传我快架后,依然要我拜马有清老师为师,方能由师爷教授我太极功,以补用架之遗。由此可见太极拳用架不仅仅是套路,更像一个大口袋,把你练的劲功、松功、气功全部融入到里面,只有这样才能达到“轻灵神速、活泼玲珑、稳脆鼓荡、恰巧准确、抑扬顿挫、进退抽添、牵动往来、刚柔相济、开合折叠、提放并用、离粘凌空、应物自然、变化万端、起止难测”的标准。而且师爷曾经说过:“这个用架的练法可分三个部分。一个是高级的部分,叫气功(挠是太极拳的功夫,并不是一般练的气功)。就是说“无形无象,全身透空,气分阴阳,机先动静”。拿这四句话可以概括下来。第二个是中级部分,叫劲功。劲是什么呢?为什么不叫力呢?就是别乎能制胜对方。那么用拳的理论来说就是:“不用顾盼拟合,信手而应。纵横前后,悉逢肯紧。”第三个是初级部分,叫招功。就是“论势之得失,分一手之胜负。这仅仅是太极拳的初步功夫而已。”由此可见作者把“太极拳用架”仅仅以“招功”而论,这只能说明他对我们所练的用架不了解。
太极拳用架凤凰三点头与笔者书中用架之揽雀尾截然不同
太极拳自杨家传来有练架、用架两种。其中“太极拳练架”是我们通常练习的行功架,而“太极拳用架”因它在用功上要有太极功的基础,突出抓、拿、节、闭等技击方法,常出杀伤手,故以用架名之。六十年代北京市武协在东单体育场活动,有时候师爷会即兴打一段“用架”。因为对外用其简称“小架”或“快架”,所以到对“太极拳用架”的原名生疏了。师爷早在三十年代就写过《太极拳用架序稿》一文,并在《太极拳之研究》(1984年版)中的“轶拳新呈”部分也写得很清楚了。因此我们说太极拳用架,可以简称为“小架”,而不是“小架”简称为“用架”。
我看过作者一些有关快架的著作和视频,那只不过是练架快打,绝非是我们练习的太极拳用架。
师爷说过当年和少侯先生学过“太极拳用架”的并不只是师爷一人,马润芝、东润芳、田兆麟五个弟子均有所学,仅仅是造诣不同而已,据当年师爷说,五人当中以尤志学练得最好,可惜因年早逝了……。这与书中所说“我们和少侯一块儿练的同学,也都没有教他们,像尤志学、马润芝、东润方,都没教给他们”完全不相符,然而我还是相信师爷亲口对我说过的话,并且田兆麟先生在南方也有传人,据说当年上海有位绰号“辣手小王”的人曾经和田兆麟先生学过少侯先生传的“太极拳用架”。
5、有关“杨宋比武”的说法是拳史的误导
听说本书的作者在杂志上还刊登过一篇杨少侯用凌空劲折服宋书铭的文章。关于文章所述之事,我和师爷二十年追随左右,可谓耳提面命,无事不谈,杨少侯、宋书铭也屡屡提起,却从未听过这件事情。另外马有清老师在师爷九十八岁左右的时候到师爷家进行问答式谈话,后来通过此部分录音老师编著了《太极拳之研究》(1984年版)他们问答时我经常在场,老师关于师爷学拳,以及有关吴、杨、宋的问题都非常细致地询问过,也没听时也说过诸如此类的故事。为此我也问过沈保和师叔,他也未有所闻。一件入室弟子们都闻所未闻的事,却讲给一个不相干的人,从道理上是说不通的。
从道理上说不通的还有另外一桩,就是在这段述说里少侯是带着五个弟子去的,这是不可能的,马润芝是修道的人,东润芳是大户文人,田兆麟协助杨澄甫先生教拳,他们都没有跟随比武的动机。乌拉布,也就是吴图南师爷,届时应该是与宋书铭对过谱,学过功了,他不可能引着自己一个老师去打另一个老师。
6、这位作者拜的老师不是吴图南先生
纵观这位总以“吴先生的最早弟子身份”身份发言的人,对师爷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初期的实景描写,可谓捕风捉影,多有不实之处,甚至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
师爷很少在公园里打拳,五十年代至文化革命开始,更不以教拳为生计,他常对我说“咱们是练拳的(以拳修道),不是教拳的(以拳谋生)。师爷虽然去过中山公园,却不是在中山公园撂场子教徒弟。那是在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时候,应杨禹廷先生之邀,到他场子里去喝茶聊天,走动走动。故而1950年师爷每周去中山公园打拳教徒的说法是失实的。另外文章中对当时对师爷外貌的描述也有问题如书中说“大约六十来岁模样、中等身材、剃平头、不留胡须、身板非常端正、很精神的人在打太极拳”。首先师爷身高在一米八四、八五左右,1968年我身高一米七,每次陪师爷一同走时总得抬头和他说话,这种能说是中等身材吗?师爷从二十年代直至仙逝都留着向后梳得背头,从来没剃过平头。师爷自他在西北联大时就开始蓄髯,是有名的美髯公,其原因在澳门电视台参访的时候就公开说过。
另外作者对他曾经登门达四年之久的院落描写得也非常不对。首先师爷原居所在五十年代是晓安胡同8号,殊不知文化革命前后北京城有过一次胡同名称和门牌号数的更新,把原来的8号,改为晓安胡同10号了。那个院落我虽然没进去过,却因为少年时的同学有几位住在西直门南小街里,有位姓柳的同学就住在书中照片角门对面的院子里(我在以前文中提过)。所以在还没学拳之前就常常从那门口经过,那是从顺城街进晓安胡同的必经之路,是个独门独院,原来院落在奥运之前就已经荡然无存了。过去常听师爷和老师说起,那是北房和东西两厢的院落,西厢房由师爷的妹妹一家人居住,师爷住在北房和东厢房。根本没有如作者述说的那样“和大成拳王芗斋先生住过邻居”。而且当时书中描述师奶奶热情接待了他,并陈述道“吴先生无子女,只有老两口……”,而实际情况于六十年代以前,师爷家不仅仅是老两口,而是一个三口人之家……。
书中在描写访吴图南先生故居一段也有问题,那就是有位五十来岁的人问他们是不是找“吴三”。一者过去师爷祖居草场胡同,两位兄长均入保定军官学校(原保定讲武堂)学习,后军旅一生不在北京。师爷从西安回京才买下晓安胡同那所房子,因为老人深居简出本来知道他行三的人就不多。二者自1966年他就离开了晓安胡同原址,我的中学同学和他住邻居,据同学说住在那里的人们大多已经几易房主了。2008年以后胡同拆的就只剩中间一段了,且居住的大多不是老住户。三者即使还有书中描述2010年50岁左右的人,1944年前她只是个6~7岁不懂事的孩子,当时的习俗,北京儿童对长者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吴图南师爷的年龄大过她的祖父辈,如何得知师爷行三,又如何能直呼出“吴三”昵称呢。
因此从作者对师爷外貌、住址、到家里人口状况风马牛不相及的描写上看,他当时的所拜的吴图南,和我们的师爷太极泰斗吴图南先生并不是一个人,他四年中每天早晨出入练功学拳的院子,也不是吴图南师爷的家。
对于五六十年代,书中的描述也不符合事实,书中说“从我认识吴图南先生时起,先生就失业在家,没有工作,靠变卖度日”。看其中的内容,师爷一直没有工作过得很清苦,并且靠变卖文物度日。这不仅仅是对师爷历史的不了解,而且表明他对师爷一贯为人也一无所知。师爷刚从西北联大到北平是在徐悲鸿先生办的北平艺专教陶瓷学,他曾经写过《中国陶瓷学》是徐悲鸿先生题的书名,这本书我在师爷家看到过,后来让马有清老师拿去了。师爷在解放初期,是没有工作,那时候生活也困难,听奶奶说当时主要靠的是奶奶家周济,也做过几天小生意,但他从没有变卖过谈钟爱一生的瓷器和古玩(师爷真爱瓷器,我曾经在“根茂实自遂,膏沃其光烨”一文中记述过),没有多久师爷就被聘到故宫博物院做陶瓷顾问,并在北京出土文物工作队工作,五十年代中国武协成立,在此以后师爷任中国武术协会委员,全国体育科学学会武术学会委员,北京市武协副主席,多次参加过武术研究整理和武术教材的审定。因为师爷常和我说,他武术工作是义务的,从没听他说过在政府部门教过拳,在政府部门里教拳的是马有清先生,这肯定是作者搞错位了。
书中还写道师爷“在‘文革’一开始,就遭到‘扫地出门’的迫害,被从晓安胡同八号赶出来,到海淀农村的一间无人居住的破土房里……”又说“先生及师母刘桂珍女士遭到莫须有的株连,被扫地出门,赶到郊外一间破庙中居住,生活无着落。时值1
966年6月至1
0月,长达十年之久”。实际师爷从1966年文革开始就被赶出了晓安胡同原址,但住所即没到农村、也没到破庙,而是住在原住所附近的地藏庵胡同4号(南大安胡同内)
(师爷在地藏庵4号的住所),
在当时街道革委会的对面(我六八年之后常去的地方,我在“根茂实自遂,膏沃其光烨”也描述过)。后来在1971年左右师爷因生活所迫,认了他原籍的同乡杨古里一族的杨某某为干儿子,杨某某接老人到他家中住了三年左右,在1974、1975年之间因为老人的一些退赔东西,师爷、师奶被杨某某赶出家门,多亏了吴子玉先生帮助师爷租下了电校宿舍后面的一间农民房,(师爷在净土寺大队的住所)师爷才有有安身之处(我在文章中也描述过)。
师爷在净土寺大队的住所
至于胡耀邦见师爷施以援手,那更是无稽之谈,首先我和马有清老师从没听师爷说过他教过胡耀邦。再者1972年师爷还和杨某某一家住在电力学校的两间宿舍里。却不知书中讲胡耀邦离开的破屋是哪间。还有到后来笔者还攒写到胡耀邦“到海淀区政府找老同事,决定每月吴图南先生补助20元人民币生活费。……此后,吴老有饭吃了,开始到紫竹院公园教太极拳,有十来个人学拳,每人每月收二元钱,又增加二十多元的收入。后来,有人不允许先生在紫竹院教拳,就迁到北京天文馆门前教。天文馆有位研究员当时随吴老学太极拳,故有此方便”。而且笔者在此还推卸道“这段历史,是1
98 5年春节笔家拜年,在先生寓所,由先生和师母亲口讲给我的,现在此事已没什么人知道了。师父师母都已作古”(既然自称是1950年的弟子,六七十年代的事怎么会一无所知呢???)。我所知道自从文革的时候师爷被赶到地藏庵4号,师爷师奶两个人即在革委会领取每人每月8元的最低生活费,为挣这点儿钱,师奶奶还必须得不顾七十多岁的高龄每天天不亮就去扫大街。也是从那时候起,师爷为了贴补家用才不得不开始教学生,我是1968年初开始和师爷学太极拳的(经过我也在文章中写过了)在我之前有科学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的黄诚(师爷说这是他文革时期教的第一个学生,文革前有徒弟马有清一人)、园林局的向润芝、外贸部的陈明恩、在我之前两周有一位六合拳的安师傅带着他的徒弟于鸿恩来到拳场,记得我们一同练的定势和剑,半年后安师傅的弟子去山西插队,安师傅也就回他原来北展拳场去了。此后六十年代末期还有陈惠良(著名演员,徐致一先生的弟子,在此之前陈先生就由徐致一介绍认识师爷)、陈北平(作家陈伯达的同学)、于先生(名字忘记了)、魏铮、杨某某(曾认师爷为干爹)、张宇(在东北传过王培昌先生)、关符(画家师爷的世交)、老孙师傅(关师傅的同事名字忘记了)、届时确实有一位天文馆工作人员来过拳场不过时间不长,名字忘记了…….。七十年代有孟超启、李某某先生(现在某派的领军人物,为人正直仗义,在生活经济上曾全力帮助过马有清老师)李瀛洲(老师)、武先生、于先生(同武先生二位同在钢铁研究院工作)、吴子玉先生(当时杨某某的领导)、刘大胜、邸乃壮(美术家,西山八大处虎头山自然艺术大融合的设计者),(1972年在紫竹院笔者被吴图南师爷发出后面为刘大胜,邸乃壮摄影)
1972年在紫竹院笔者被吴图南师爷发出后面为刘大胜,邸乃壮摄影
后来马有清老师带来的祝大彤先生(大约一年左右),……后来的一些人如周易、杨家仓、张国建、黄震寰、陈静英,老关等等大多在七十年代中期至八十年代中期来的。因为1976年以后我开始学功,师爷命我少去拳场,故而拳场里的人就逐渐生疏了,后来又听师爷说其中有些人因师爷秘而不授,半途拜了石明或其他人……。在此期间师爷从不主动和他人要学费,都是学生们主动给的2元5元不等,我在学生时期,师爷因我没经济来源拒收我的学费。六十年代师爷教拳在天文馆,1971年底搬到紫竹院,七十年代中期因有人告师爷在公开场合教打人(教推手),紫竹院派出所出面,师爷才又搬回天文馆。这段历史历历在目,其中六十年代的同学还有健在者,二老在文化革命后,有乌兰夫同志委托北京市委安排二老到北京文史馆工作,由此老人才在宣西十二楼安度自己的晚年。作者这样编排还要拉上师爷二老未免太过分了(师爷老于世故很少主动和政治高层往来)。
最后关于师爷的仙逝,笔者也是道听途说。师爷在1987年12月左右曾经有过一次心衰,当时下肢浮肿,喘息不能动,我请父亲来为师爷诊治,用了“生脉饮、黄芪防己汤加味”不到一星期师爷诸症全消,当时我父亲非常惊讶,说他看过这样的病危患者无数,唯有这年过百岁的人不日竟愈,可见太极拳之功效……。1988年11月以后师爷感冒过一次,之后又出现喘息浮肿等现象开始师爷不吃药想扛过去,后来加重了在我的催促下还是看了病(我父亲外出讲学不在北京),我也仍以前法用中药强心利尿,但未见显效。我又催去阜外医院就医,师爷说他从没住过医院。无奈我们和文史馆商量送二老去第一福利院(前面是松鹤老年公寓,后面是医院,方便诊治抢救),一到福利院,院领导很重视马上召集各级医护人员开会,我和师奶奶代表家属,文史馆刘同志参加了会议。我当时提出“一定请大医院名医会诊”,院领导答应了,并且马上联系了北大医院、中医研究院……,师爷的确腹泻过,但不是大夫用错药,而是吃了一些冷食。师爷离开的真正的原因,是最后他突然拒绝了用药……。(1987年秋二老随文史馆参观第一福利院)
1987年秋二老随文史馆参观第一福利院
《吴图南太极拳精粹》的作者,以吴图南最早的徒弟自居,但对五十年代以后师爷的生活及历史活动,自始至终所言均为捕风捉影不合史实。且人人知道养老送终是弟子们恪守的本分,(马有清老师、沈保和师叔给师奶奶摆百岁寿宴)
马有清老师、沈保和师叔给师奶奶摆百岁寿宴
而在师爷、师奶的最后告别时也没见这位“大弟子”的身影……(笔者代表老师师叔和师奶奶一同送师爷荣归道山)。
笔者代表老师师叔和师奶奶一同送师爷荣归道山
7、师爷的徒弟和学生
师爷一生恪守传统的承传体系,在他所教授的人当中有两部分,第一种是学生,师爷的学生自在中央国术馆工作始,经西北联大到天文馆、紫竹院,尤其文革之后还有不少国外求学者。在解放前我所见过他的学生中有刘世明先生等,从文革师爷对外教拳开始尤其在文革以后国内外学生很多很多……,然而这些人只接触到了不包括用架(70年以前,后来所教的快架和承传规范完全不同)的传统套路。第二种是徒弟,师爷收了的徒弟只有三人,他对我说过早年间在南京有一位空军弟子,他倾囊教授,拳练得很好,但在抗日空战中牺牲。师爷为此非常悲痛,决定以后不再收徒。直至六十年代初北京武协为了抢救频临失传的技艺,由当时师爷的朋友建工部部长陈云涛做介绍人,师爷的另一位杨禹庭先生将他的弟子托付给师爷。马有清老师在中山公园来今雨轩设宴,请许多北京当代著名武术家参加了他的拜师仪式(六十年代初马有清老师拜师留念)。
六十年代初马有清老师拜师留念
1978年吴图南师爷对我说收了一位新加坡人做徒弟,这就是沈保和师叔,他曾任新加坡武术总会会长,是随吴作栋来中国访问,他终生的夙愿就是拜吴图南为师,遂请吴作栋先生委托一位中央领导提出,想见见吴图南先生,如若老人能应允就想拜先生为师。和师爷见面后,师爷很满意,于是就通知马有清老师,收贴为徒(师爷给沈保和师叔说手)。
师爷给沈保和师叔说手
我本人虽追随师爷二十来年,后来与师爷八十年代老人让我与他“爷孙”相称(一直到二老最后始终称“爷爷”、“奶奶”),师爷同样也教了太极功法,最后依然要递贴拜马有清老师为师(师奶奶为介绍人和证明人),以入统序(师爷98岁寿辰与马有清老师合影)。
师爷98岁寿辰与马有清老师合影
这是师爷遵守的承传规矩,入门要有介绍人、证明人还要递贴,方能登堂入室。(遵师爷的遗嘱由奶奶带领和老师、师叔同给师爷立碑)
遵师爷的遗嘱由奶奶带领和老师、师叔同给师爷立碑
师爷教人一生谨慎,即使是拜了师的人,师爷也是分别考验了一年左右才开始教马老师、沈师叔太极功与用架。就此对我熟悉的师爷来说,第一绝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把不认识的人领回家;第二不可能第一次就马上收陌生人为徒。“新社会了,现在不兴这个。我教你就是了”这句话恰恰违反了师爷一贯择人而授的原则。虽然师爷在信札或介绍时也常用“门生”、“同学”、“弟子”“徒弟”称呼一些学生,但他收贴登堂入室的徒弟只有我前面说过的三人。
除此之外书中所讲述的还有许多谬误之处,如书中收录了一些师爷的文章如书中的
“太极拳功法”、“宗气论”等书中均称1994年于《太极正宗》首次发表,其实“太极拳的功法”一文摘自吴图南师爷在1984年4月武汉国际太极拳竞赛大会的发言;“宗气论”早就在八十年代的《武当》杂志上就刊登了;《太极松功》早在七十年代就写成,然后由他人誊抄过,所以不免流落他人之手……。另外还有“褚铭谊是他师兄”(褚后于师爷入门,师爷文革中被抄家是因为是1946年国大蒙古族代表,和褚铭谊没有关系)、“九宫步”(只不过是平常的三角步而已,不是师爷真传功法)、“美人醉”(“美人醉”是劲功之一的别称,并非作者所描述的样子),所谓的“威”、“酥”、“埋”等等也都不是师爷说过的名词。我们从一些视频上看到作者推手、快架的样子,丝毫没有师爷传授门内人操练的影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我如果伤害了那位作者,这不是我的本意,在此并不想否定一位同门,只是因为现在社会上对吴图南师爷的误会太多,甚至有假造文件以惑视听的,因此我指出此书失实的地方,其目的只是避免增加人们对师爷的更多误会。有些人可以利用师爷出名,但利用师爷哗众取宠就大错特错了。如果我文章中的叙述的事实,影响到某些名师,我现就此谨表歉意。
已投稿到: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太极刷机大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