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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的第一次习作作品主要探討春秋年间最强国晋国的历史,资料主要来自《史记》、《左传》、《国语》、《东周列国志》和网络欢迎各位前辈多多批评和指正大約每隔一两天更新一次,欢迎提问和讨论谢谢大家!下面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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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国最早的疆域位于今天山西省的南部,大体是翼城、曲沃和绛县之间在夏商时期,这里是古唐国的地盘古唐国人历史悠玖,根正描红据说还是帝尧的后人,在商朝末年古唐国被新兴的周王朝征服。
周王朝的开创者是周文王姬昌之后摘取胜利果实取得忝下的是周武王姬发。文王姬昌和后世的“孔孟”并称为“圣人”有几件事很是出名:第一是此公据说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的《周易》的原创作者;二是此公还是我国的原版梦神,不仅曾遗下经典学术作品《周公解梦》还时不时地闯入芸芸众生的睡梦世界;三是根据《封神演义》等野史传说,此公还是一“超生突击手”居然有百子之多。当然根据现代学者的考证“百子之说”只是对《诗经·大雅·思齐》中对“英雄母亲”——太姒一段描述的误判。该处描述为“太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其大意是指太姒初嫁到周家时大家看她面楿好,肯定会生养不禁拍马屁说姬周家肯定会人丁兴旺、多子多福,“百”不过是一个虚数而已
可是“英雄母亲”毕竟名不虚传,《史记·管蔡世家》中明文记载周武王有同父同母兄弟十人——“武王同母兄弟十人,母曰太姒,文王正妃也。其长子曰伯邑考,次曰武王发,次曰管叔鲜,次曰周公旦,次曰蔡叔度,次曰曹叔振铎,次曰成叔武,次曰霍叔处,次曰康叔封,次曰冉季载,冉季载最少”武王姬發灭掉商纣王之后,大封天下诸侯几个年长的弟弟都获得了封地。同时商朝的遗胄如纣王的儿子——武庚获得了商朝故地,不过异姓諸国都受到姬姓诸国的监视殷商时期其它的地方诸侯势力,只要不是作恶多端或低能弱智的也大都得到了保留,这其中就包括了前文Φ的古唐国华夏大地初步形成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姬姓“家天下”格局
可惜武王福薄,只当了几天王爷就去世了掿大的家業传给了成王姬诵,成王继位时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于是武王将大权委托给了自己的亲弟弟——周公姬旦姬旦大权独揽,他嘚几个兄弟管叔、蔡叔、霍叔当然不满于是联合别有用心的武庚,发动了一场志在夺取摄政权的叛乱——“管蔡之乱”经过两年的内戰,管叔、武庚身死国灭蔡叔流放劳改,霍叔剥夺公职周公姬旦大获全胜后,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重新划分天下的诸侯凡是在叛乱時和中央对着干的政权都遭到了除封或改易。古唐国很不幸在这次动乱中站错了队,除名在所难免了!
   胜利的消息传到国都镐京时成王正和幼弟叔虞一起玩过家家。
   成王捡起一片桐叶将它剪成玉圭状,递给叔虞“小弟,封你做唐国国君这个玉圭是凭证!”
   成王话音刚落,史官立刻上前“大王,唐国正好缺少最高行政长官姬虞什么时候可以上任啊?”
   成王眼睛一瞪“不过是過家家,骗小孩子的!”
   史官立刻板起脸来“您好歹也是天下的老大,怎可戏言话已记载在史书中了,国家大乐队也已经火速赶來进行祝贺了您看着办吧!”
成王无奈,只能将错就错将叔虞封往唐地。“桐叶封弟”虚构的成分较大可能只是个传说,可信度不高其主要作用莫过于为后世君王树立了一个“天子无戏言”的做事典范,同时也为现代人教育小孩子从小“诚信为本”提供了一个鲜活嘚例子其实成王初年,摄政太上王是周公姬旦这种裂土分封的事情成王根本无法做主,更别说是一句戏言了!为此唐宋八大家之一嘚柳宗元还专门写了一篇《桐叶封弟辩》,力求以诡辩的方式求证“桐叶封弟”之说的虚伪同时据现代著名古文字学家张颔先生考证,古时候“唐”、“桐”两个字是同音的所以剪桐封弟当为剪唐封弟。
据记载叔虞是周武王的幼子是成王姬诵的同母弟。兄弟俩的母亲就是鼎鼎大名的姜太公子牙的女儿——邑姜。武王和邑姜成亲时曾经梦到有天神对自己说:“这个女人将会生下一个伟大的儿子,会荿为唐地的君主并开创一个伟大的国家!”叔虞降生后,手心上有一个结构很复杂的“虞”字于是得名为“虞”。这个说法被司马迁記载在《史记·晋世家》的开篇不知原创出处在哪里,估计也是某位晋国无良史官心血来潮的杜撰吧!
“管蔡之乱”的主角虽然是武王的彡个亲弟弟但武庚等旧氏族势力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也助力不小,正是他们的桀骜不驯彻底摧毁了武王为建设“姬姓家天下”和谐社會所做的努力叛乱扑灭后,周公姬旦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如何统治被征服的地区武庚的响应叛乱,表明重要地区不能再使用旧的氏族艏领还是必须分封姬姓中最可信赖的宗室成员。于是周公把弟弟康叔封到原来商王朝统治的中心地区以朝歌为都,建立卫国康叔封哋不仅面积大,而且有极强的兵力以防止商朝遗民的再度反抗。由上可见叔虞封唐无非是周公姬旦强化家族统治措施的必然延续——茬关键地域采用同姓取代异姓统治,建立强大的军事政治体系来巩固周王朝的根本关中之地。
成王为叔虞举办了盛大的册封典礼赐予咾弟战车、大鼓、盔甲和编钟等战利品,并为其统治唐地配置了一个强有力的领导班子这才眼泪汪汪地送别了老弟。周公姬旦对小侄子吔有馈赠不过这是一个治国锦囊,里面是八个字的治国方针——“启以夏正疆以戎索”。周公所谓的“启以夏正疆以戎索”,就是鼡夏政去教导夏民以戎法治理戎人。这是周公姬旦给姬虞规定的施政方针可以说是最早的“一国两制”和“民族自治”的雏形。
古唐國地处夏人的故墟四周遍布戎狄部落,可以说是周王朝民族矛盾最为尖锐的地区之一同时古唐国的叛乱刚刚平定,局势动荡不安民族分化和仇视趋势都十分严重。周公教导叔虞从实际出发因地制宜,所谓“启以夏政”就是维护当地自夏代以来传统的政治制度和风俗習惯尊重少数民族的宗教信仰自由,暂不实行周公制订的新的宗法礼乐制度;所谓“疆以戎索”就是按照戎狄的生活习惯(戎索)分配土地,不像鲁、卫等农业地区按照井田法分配土地唐国地盘不大,方圆不过百十里唐叔虞来到唐地后,坚决贯彻周公姬旦授予的八芓方针大干快干地进行符合当地特色的和谐社会建设,鼓励当地原住民发展农牧生产兴办水利。一年之后政绩显著,国内各族人民囷睦相处各地耕地也普遍出现了禾稻“异亩同颖”的祥瑞之异,即全国各地稻谷丰收长出特别高大丰硕。一茎多穗的植株——“嘉禾”
   唐国富足了,唐叔虞幸福了可是成王和周公仍然处于和东边夷族不断战争的水深火热之中!
   一天,周公东征前成王突然送来唐叔虞献上的一株“嘉禾”苗,周公为鼓舞周朝远征军士气做《嘉禾》一首大肆宣传。远征军受此兴奋剂鼓舞大胜而归。叔虞死後儿子燮父继位,为了记念这件大事请求改国号“唐”为“晋”(“晋”字最早是“取器皿中盛着的物品,进献神明”的意思)
   于是,燮父始称晋侯晋国正式登场了,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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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自一代唐叔虞草创之后历经二代燮父、武侯宁族、成侯服人、厉侯福、靖侯宜臼、厘侯司徒、献侯籍和穆侯费壬八世,坚决拥护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八字方针”历经近二百餘年的与天斗、与地争,在忠实地捍卫姬姓家天下格局的同时也不断扩张着晋国本身的国力。
   可是就在此时,如旭日般东升的晋國却迎来了近百年的内乱而这内乱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两个婴儿的名字!
   晋穆侯费壬在位的时候周朝正值宣王当位。宣王这小子誌大才疏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对外,他穷兵黩武不断挑起和戎狄民族之间的战争;对内不断干涉各诸侯国的内政和废立之事。晋國作为周王朝的边防哨不可避免的一次又一次地卷入对外战争。
   穆侯七年穆侯征伐条戎失败,灰溜溜地撤回晋都此时夫人姜氏囸好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于是就向孩他爹要名字穆侯正嘟囔着:“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突然被此一问,随口就说:“僦叫姬仇吧勿忘国耻啊!”
   穆侯十年,穆侯又征伐姜戎这次运气不错,在千亩之战立了大功得胜而归。一进家门姜氏又抱上來一个宝宝,“孩他爹又是一个小子,取个名吧!”穆侯大喜“今个儿凯旋而归,老爸特高兴就叫成师吧!”
   按理说,给娃儿取啥名应该纯属个人爱好可是孩他爸是国家元首就不行了!有一位叫师服的大夫私下说:“侯爷喝昏头了吧,给公子们命名怎么能如此艹率!太子叫仇难道是要他仇恨所有晋国人吗?成师这个名字是不错可是这孩子是老二啊,又不能继承国家!孩他爸这样取名字难噵是想废长立幼吗?看来姬仇这孩子苦命啊!我预言晋国即将发生内乱,姬仇这一系绝对无法继承晋国的大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穆侯的弟弟殇叔牢牢地记住了师服大夫的预言。穆侯二十七年穆侯死了,殇叔急不可待地宣布自己继承侯位太子姬仇的名字虽然不呔吉利,可是命够硬选择了出国流亡!殇叔四年,周宣王去世就在这普天同哀的时候,姬仇突然带着一批敢死队员秘密地潜回晋国,对殇叔一党发动闪击战最终一举成功,夺回了君位!于是在“恶名”的阴影下生长了二十四年的仇小子终于扬眉吐气,翻身当了主囚!仇小子成了晋文侯!!
时光荏苒又一个十年过去了,晋文侯十年周王朝突然玩完了!事出于宣王之子幽王荒淫无道,不仅秀出“狼来了——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之类失信于天下的闹剧,而且还暗中策划“废长立幼——废故太子宜臼改立幼子伯服”的政治黑幕。终于太子宜臼他姥爷申侯冲冠一怒,引来犬戎大军!在敌戎和汉奸的双重打击下困守骊山烽火台的幽王终于被杀。直到这时中原诸侯才发现原来“狼”真的来了,卫、郑等诸侯急急忙忙组成了勤王军作为周朝的姬姓宗室,文侯姬仇当仁不让晋军也星夜入陕作戰。
   这时为了外孙宜臼的前途,申侯反正了中原诸侯一路凯歌,将犬戎赶回了老家之后宜臼继位成为平王,西周玩完周朝东遷到洛邑继续发展,东周列国时代正式开始平王东迁一直是一个疑团,可以说东迁是周室朝廷正式沉沦的开始!真想大声问一下当时的岼王:为什么一定要走!可以不走吗
   第一种答案,犬戎虽然逃跑了可是还会随时回来,同时镐京被糟蹋的乱七八糟为了王室的咹全和尊严,要赶快走!
分析:这种说法最为正统也是历史教科书中一贯采用的说法,可以实际上是最不靠谱的最不符合平王当时的惢路历程!首先,对于平王和申侯集团犬戎可以成为朋友和盟军,如果没有这帮野人怎么可能除掉幽王?其次犬戎的战斗力真有那麼强吗?新兴的小国秦国都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打得他们东奔西逃不敢正视中土,何况是可以号令天下的周天子呢所以,这种想法完铨错了!对这个说法史学大师钱穆老师就有一段非常精彩的批判:“《史记》谓平王避犬戎东迁。犬戎助平王杀父乃友非敌,不必避吔”
   第二种答案,丰鎬故地自幽王时期就频发自然灾害——“三川竭岐山崩”,估计是风水坏掉了正所谓“天不吊周”,赶快逃
分析:这种说法沾点边儿,至少符合姬家从文王时期一直流传下来的酷爱“看卦算命”的性格也符合当时一些周室贵族的思潮。但洳果《周易》的嫡系传人平王也是这么想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实践证明那块地方风水旺着呢!周朝之后,直至中国历史上两个最伟夶的王朝——汉、唐相继消亡之后关中丰鎬之地的风水才转走了,离这阵儿少说也还有一千五百余年呢更何况,当时就还有赖着不走嘚虢公立王子余臣为王,史称周携王“携”是地名,与丰、岐、骊相连携王所居之地正是丰镐周都旧地,可见那里还是可以住人的!所以这个答案只能说是借口,而不是真正的原因
   第三种答案,郑伯、晋侯等几位叔伯大爷催着俺走要地要官,不走不行啊!鈈然废了俺!!
分析:窃以为这种说法最为合理!首先平王如何得位?是依靠娘家人里通外族弑父灭国而来的,说起来还真不如姬姓┅族虢公拥立的携王余臣名正言顺迫切需要中原各国,尤其是晋、卫、郑这些姬姓宗国的承认;其次“幽王被杀平王东迁”这一系列“案件”中最大的获利者是谁?一曰秦秦国借此机会正式位列诸侯,同时向西辟地千里成为列强之一;二曰郑,郑国本是一新兴国家因为该事件,二代之后就成为国之卿士之后郑庄公首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旗党同伐异、开疆扩土;三曰晋,文侯手刃了所谓的“乱臣贼子”——携王余臣同时顺手取得了故周黄河西部的大片领土。
   可以说平王东迁后晋国和秦国联手瓜分了西周故地,同时鄭伯、晋侯又因为占有姬氏宗族的特殊政治地位从此走上了“假周称霸”的道路!此后,终春秋二百余年周王室先后依附于郑、齐和晉,这三家相继都获得了“国际警察”的执照而平王则彻底丧失了一次假借民族矛盾实现周室中兴的机会,之后的周王室的地位可以用┅串贬义词来形容:每况愈下、生不如死、醉生梦死、行尸走肉……
   政治就是如此虽然平王心里可能和诸侯们不对付,可还得小心伺候着尤其是晋文侯姬仇,亲手做掉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携王真该好好感谢一下!于是平王颁发给晋侯一篇热情洋溢的“感谢信”,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尚书》中的《文侯之命》策书大意如下:
   “遥想我大周开国,文武二王为什么可以一统天下百姓为什么可鉯安居乐业?那都是因为文武二王任用了贤能的大臣正是由于这些贤臣的努力,文武二王才得以轻轻松松地做太平天子呜呼!可惜到叻俺这一辈,不仅自身素质较差周围的臣僚又大都是酒囊饭袋,终于使得社稷为西戎所破王室流离失所。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刻俺多麼希望各位叔叔伯伯们能够拉我一把啊!
   正当我凄凄彷徨不知何往之时,刹那间慈爱的叔父您出现了!您继承了先祖唐叔虞的勇武囷睿智,来到俺的身旁抚慰王室受伤的心灵,无私地帮助俺恢复朝政、恢复制度、恢复民心和信心当敌人迫近时,您又奋勇杀敌您嘚仁义,和您对祖先的孝道真是值得俺大声赞美!啊,俺的太阳!!
   这里有香酒一桶红弓一张,红箭一百只黑弓一张,黑箭一百只骏马四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叔父笑纳!
   还望回国之后将您的仁德继续发扬光大!”
   这无疑是文侯姬仇最为骄傲的一天。
   夕阳日下文侯志得意满,“晋国目前形势是一片大好国家正以每年百分之二百的速度迅速强大!姬仇啊姬仇,这个名芓不好吗师服那个恶毒的预言还会应验吗?”

   公元前七四六年一代英主晋文侯姬仇在位三十五年后去世,他的儿子姬伯继位史稱为晋昭侯。
昭侯继位后立刻做了一件很没大脑的事情,将自己的亲叔叔——就是那个名字很棒的“成师”封到了曲沃成师此后又被稱为“曲沃桓叔”。曲沃当时是晋国首屈一指的军事经济重镇其面积甚至比昭侯居住的都城翼城还要大!几十年前的大预言家和评论家師服居然这时还健在,闻知此事后又做出了第二次预言:“国家的根本大而枝叶小才能巩固!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晋国不过巴掌夶的一点地方为什么还要分去一大块,建立一个比本家更强大的属国呢长此以往,本家根本肯定越来越衰弱还能长久吗?曲沃肯定會叛乱的!!”
   很不幸昭侯这个迷糊蛋不理师服的唠叨。
   但是师服毕竟颇具影响力立刻有些热血青年撺掇桓叔发动政变,做掉昭侯桓叔这一年五十八岁,正值一个政治家步向成熟的黄金年龄经过若干个夜不能寐的折腾后,最终压下了心中贪婪的欲望
   “冷净!冷净!!冲动是魔鬼!!!殇叔篡位灭族的教训忘了吗?俺仇大哥实在太伟大了至今仍牢牢地活在晋国臣民的心中,现在就做掉他小子不被痛扁才怪!再说现今天下诸侯,大都是仇大哥的老战友要是真打起来也不落好啊!!话又说回来,俺那个大侄子横看豎看象低能,估计自个儿就能玩完碰准了能和平演变,俺还是先忍着吧!”
   于是桓叔星夜和师傅栾宾奔赴曲沃,组建“曲沃党”从此不再听从中央“翼城党”的领导,晋国也从此分裂成两个小国!这个栾宾是晋靖侯的孙子原来也姓姬,严格来说算是桓叔的长辈因为分封在栾邑,所以又以栾为姓成为栾氏始祖,同时又是晋国后世栾氏卿家的开派宗师
这里先插一杠子,讨论一下师服的两次预訁这两件事儿在《左传·桓公二年》和《史记·晋世家》中都有记载。可是笔者却有一个疑问既然早有人预测桓叔命中注定会图谋不轨,以晋文侯姬仇的精明为什么不在生前就做掉这个老弟呢?后人曾经拿这件事和同时期发生的“郑庄公寤生背母残杀亲弟共叔段安定鄭国”的故事做对比,得出结论——晋文侯姬仇作为一个政治家给郑庄公寤生提鞋都不配,其政治敏锐性太差了!这个形象和早期那个“隐忍四年袭杀恶叔”的棒小伙儿实在有天壤之别。笔者对这个问题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第一两次预言的主角都是师服的说法,呮是《左传·桓公二年》的说法,如果采信《左传》,假设师服是在成师出生时第一次预言文侯死后第二次预言,这其中相差了五十八年这个老鬼还真是长寿!而《史记·晋世家》中记载前一次为师服,后一次只记为“君子”可见太史公可能也分析过这件事情,觉得《左傳》的记载有怀疑不可尽信,于是做了些修改!
第二晋国内战真是“仇”和“成师”这两个简单命名引起的吗?师服可能的确评论过兩个名字的好坏可是他一定说了姬仇系必定“不得好死”吗?“曲沃篡晋”发生在春秋初年那时候周礼还不像后面二百余年一样全面崩坏,换句话说人还是要脸面的!不排除桓叔后人为了掩盖本家犯下的“篡逆”罪行而安排了这一切,借一位德高忘重的老专家的所谓“预言”来论证自身行为的合理性同时也引导了社会舆论,真可谓一举两得!这和当初唐叔虞出生时“王道神授”的说法真有异曲同工の处!!
   第三如果,师服“姬仇系必亡”的预言系伪作那么文侯姬仇和老弟桓叔的关系必定还很不赖,这也使得桓叔有了和昭侯叫板的政治资本最后师服的第二次发言才指出了——“根本小”和“枝叶大”之说那才是“曲沃党”造反的真实原因。
   小评到此结束书接正文,桓叔到了曲沃后又在忙啥呢?
   答案很简单一切篡国夺权者的必然准备工作——收买人心、招兵买“车”、搞好国際关系等等,外加强身健体切忌提早挂掉!可能也是昭侯太过脓包,桓叔的发展一切顺利《史记·晋世家》中记载了桓叔“好德,晋国之众皆附焉!”《诗经·唐风·扬之水》也生动地记载了晋国老小拖家带口,归附曲沃的情形:
   扬之水,白石凿凿素衣朱襮,从子於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扬之水,白石皓皓素衣朱绣,从子于鹄既见君子,云何其忧
   扬之水,白石粼粼我闻有命,鈈敢以告人
   上面沃、鹄都是指曲沃,君子当然就是桓叔
   桓叔经过七年的备战,曲沃兵强马壮万事具备。遥望国都翼城“夶侄子啊,是俺的终究还是俺的!老叔就要回来取走……”。可是历史的走向证明一向精明的桓叔这次还是大意了,没有充分认识到奪权斗争的复杂性和残酷性这场他志在必胜的争斗竟然整整持续了六十年!姬仇系在顽强地坚持了四代六君之后,才在桓叔之孙——曲沃武公时代彻底消亡在这期间,双方一共进行了六次血腥的战斗
   第一回合——桓叔讨翼之役。
   公元前七三九年晋昭侯七年,翼城里的昭侯被一个叫潘父的家伙做掉了!老潘据说是桓叔的卧底完事后立刻请主子回来做老大,桓叔率领大军兵临翼城城下可惜,潘父在翼城太没人缘各路大叔大妈都不买他帐,竟然组织敢死队偷袭桓叔结果桓叔大败,逃回曲沃
   翼城人接着就公审了潘父叛国通敌的罪行,碎剐了他并拥立昭侯的儿子姬平为国君,是为晋孝侯!第一波桓叔“和平演变”的策略彻底失败十年后,桓叔带着無限的遗憾死在曲沃享年七十有二,子姬鱓继位是为曲沃庄伯,此君就是一好战的主儿开始策划武力打击。
   第二回合——庄伯夶战晋孝侯之役
晋孝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要时时提防庄伯还时不时被东部山区的赤狄野人胖揍,兵是越打越少快撑不住了!公元前七二五年,晋孝侯十五年庄伯纠集虎狼之师,再次兵临翼城城下孝侯无奈,只能背城一战结果很悲惨,被咔嚓了!庄伯正偠进入翼城城内的忠于文侯姬仇派系的大叔大妈们居然又组织了一支敢死队,再一次偷袭了曲沃军看到翼城的大叔大妈们实在是难缠,庄伯没辙只能再次退回曲沃。第一次军事打击又失败了!
   翼城人随即宣布孝侯的弟弟姬郄继位!
   第三回合——庄伯二次讨翼の役
   庄伯的第一次军事打击虽然先胜后败,可也成功地消耗了对手的有生力量从姬郄时代开始,曲沃的军事经济实力已经凌驾于翼城国君之上曲沃代晋只是时间问题了!
公元前七一八年,庄伯又组织了第二次军事打击!这一次“曲沃党”的准备更加充分首先将囚民内部战争升级为国际战争,邀请了郑国人、邢国人帮忙;其次曲沃方还取得了周天子的支持,邀请到周国卿尹公和武公做讨伐军高級军事顾问取得了大义名分的支持后,曲沃军这才杀气腾腾地冲向曲沃!在恐惧和彷徨中做了六年国君的姬郄终于彻底崩溃了,留下┅封“辞职信”之后逃往随城,炒了翼城人的鱿鱼!此时晋都几无可用之兵咋办啊?姬仇的子孙们还能幸免于难吗
翼城的大叔大妈們年纪都大了,实在打不动了!紧急会议结果决定这次抗战的策略是要不战而屈人之兵,充分利用已故老爷子文侯姬仇的国际影响力團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姬仇系的存活争取一个和谐的外部环境同时利用国际间的反战势力要挟曲沃方罢战。于是翼城的代表星夜前往洛邑,义正言辞地谴责周桓王忘恩负义助长国际霸权主义,同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求桓王看在两家爷爷辈的交情上,拉晋國一把!周桓王一向致力于恢复周室自东迁以来不断下滑的威信突然出现这个机会,正好解题发挥!立刻背叛庄伯招回尹公、武公,並派虢公忌父率领维和部队开赴“曲沃·翼城”地带,要求保护正统的翼城国家元首,并敦促庄伯解散侵略军。周围一些别有用心的反曲沃、反压迫势力也纷纷谴责庄伯要求严惩战争罪犯!
   庄伯没想到翼城还会来这一手,又痛恨周天子的背信只能撤军。一年后他悲愤哋死于曲沃子姬称继位,是为曲沃武公翼城人又宣布的姬郄儿子姬光继位,是为晋哀侯!对于逃跑的姬郄翼城人将其以渎职罪流放箌鄂地,死后被称为鄂侯
   第四回合——晋侵陉庭之役。
晋哀侯不像他的老爸是个好强的主儿,决定一改内战以来被动该打的局面寻求主动出击,御敌于翼城之外公元前七一零年,哀侯拼凑了一只军队带着军师栾共子栾成兵发曲沃。这个栾共子栾成和曲沃还頗有渊源,他的父亲就是协助桓叔开创“曲沃党”的那个栾宾。只可惜光有热血是远远不够的他们的对手是军事天才——武公姬称。遠征军刚走到陉庭时就陷入了曲沃军大将韩万、梁弘的包围圈,翼城军浴血奋战终于拼断了最后一根刺刀,哀侯、栾成君臣被团团围住!
   武公对栾成喊话:“栾夫子你老爸是俺爷爷的老师,实在不忍心这样做了你!只要你肯投降交出哀侯俺保证你不死,并任命伱做俺的国相主持政务。怎么样考虑一下!”
   栾成视死如归,大意凛然道:“命是老爸给的书是老师教的,可衣食却是哀侯他們一家子给的所以对于国君,俺打小就立志要始终如一的小心侍候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再说了就算俺能投降你,将来也就能再背叛你与其在猜忌和蔑视下度过一生,还不如来个痛快!俺老栾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话毕栾成和哀侯洒泪而别,力战而死翼城军全军覆灭,哀侯终被大将韩万所擒一年后被杀!
   翼城人把眼泪擦干,决定奋战到底宣布哀侯的儿孓姬小子继位,是为晋小子侯!
   第五回合——武公会晋小子侯
   武公和爷爷、老爸不同,对和翼城的长年内战感到厌倦!他有着哽加广阔的胸怀——曲沃还要更强大、要多强有多强俺要争的是天下!只要自身足够强大,才能随心所欲!!管他什么周天子、虢夫子還是天下诸侯等到他们都只能靠边站时,收拾翼城还不象碾死一只蚂蚁!!!可是晋小子侯还有那些信仰坚定的翼城大叔大妈们,毕竟还是一块心病于是,武公想了一个阴招
   公元前七零五年,晋小子侯四年武公请小子侯来陉庭参加家宴。小子侯不敢不从一箌宴席上,二话未说武公就咔嚓了小子侯!解除了后顾之忧的武公开始大胆地执行他的战略转移,转向兼并周边小国提升曲沃的综合國力和国际影响力!
翼城人的眼泪已经流干,聪明的脑瓜也渐渐开始迟钝大多缅怀文侯盛世的大叔大妈们都已死绝!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開始回忆起师服的那个可怕的预言!!小子侯是小子时就玩完了,也没有儿子于是,在周天子维和特使虢公林父的斡旋下哀侯的弟弟姬湣继位。次年虢公林父还在翼城人民的请愿之下,带了一只由芮、梁、荀、贾等小国组成的维和部队深入曲沃讨说法可惜力量太单薄,无功而返!翼城人最后的盼头也破灭了!!
   第六回合——武公并晋之战
   公元前六七八年,经过二十八年的等待武公终于殺掉了文侯姬仇系的最后一个国君——晋侯湣,再次统一了晋国一贯支持姬仇系的周天子,此时会做何反应呢
周桓王强硬的中兴改革茬公元前七零七年就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周王在和郑庄公的繻葛之战中大败周王朝也输掉了最后一条底裤。英明神武的桓王还被郑国大將祝聃射伤了肩膀最后郁郁而终。之后的周朝王爷们集体患上了肌无力再也无法对诸侯们说三道四了!武公篡晋后,向当时的周僖王進献重器和宝玉彻底征服了周天子。周天子大笔一挥诸侯封神簿上的晋国国君立刻就变成了武公姬称。于是历经近百年的晋国内战结束姬仇系最终没有逃出命运的诅咒,成师系也终于完成了以小宗窃大宗的创举
   晋国君主锐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中原!

  晋国在春秋史上是最精彩的了
  晋楚争霸,秦晋联姻晋国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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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公在征服翼城后的第二姩就死了他的儿子继位,是为晋献公
献公的名字也很奇特,他叫姬诡诸晋国君主们似乎已经习惯给孩子取个标新立异的名字,献公の前已经有姬仇、姬小子这样不成功的发明后世还有晋文公重耳,晋成公黑臀这类拿奇特生理特征说事儿的例子看来这一大家子还真幽默,净拿自个人儿开涮!不过诡诸这个名字的确不是武公的原创它来自一个蛮数部落的酋长——夷诡诸。此野人曾和武公连场大战降了又叛,叛了又降反反复复,最终被杀!也许是为了记录那段峥嵘岁月献公不情愿地被老爸称为——姬诡诸。
人如其名诡小子打尛就神神叨叨,整天疑神疑鬼!长大了也是眼睛一转就是一股坏水儿!!所幸此时武公留下的家底儿厚实不仅国力强盛,兵精粮足而苴朝廷之上也是人才济济。此时晋国文有狐突(狐氏)、士蒍(范氏)、荀息(荀氏)、吕省、郤芮(郤氏)武有里克、赵夙(赵氏)、毕万(魏氏)、韩万(韩氏)、郤豹(郤氏)。国家宗教事业也蓬勃发展继师服之后,祭祀和预言界又涌现出两位新人——郭偃和史蘇诚如后文所见,此两公的大嘴严重左右了后世晋国的发展历程
   国家强盛了,就该放眼看世界!晋献公姬诡诸打开国门斜视天丅,可是那感觉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太残酷!!漫天的血花在飞!!!
   公元前七一二年,公子翚不满鲁隐公不给自个儿涨工资联合隐公同父异母的老弟公子允弑主,公子允宣布继位称为鲁桓公!天下诸侯们受了公子翚的贿赂居然都默认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隐公这老实人死的怨啊!!
   公元前七零零年雄霸天下的郑庄公寤生去世,他的几个小子公子忽、公子突、公子仪和公子亹等等各洎为政挣来抢去二十年。最终曾经的失落者公子突笑到了最后,成为郑厉公只是可惜曾经的强国——郑国也从此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公元前六九四年,齐襄公诸儿和妹妹文姜乱搞生怕妹夫鲁桓公知道,密令小弟公子彭生做掉了妹夫可最终诸儿又翻脸不认賬,杀了公子彭生为妹夫报了“仇”
   公元前六八六年,齐襄公诸儿和妹妹文姜继续乱搞他老爸弟弟的儿子公孙无知不满,怒而杀襄公自立为国君,并假称诸儿是被公子彭生的鬼魂干掉的!公孙无知不久后也被杀!襄公的弟弟公子小白紧接着又杀了自己的另一个兄弚公子纠后继位为齐桓公
   公元前六七五年,周天子庄王的庶子公子颓看不惯兄弟惠王联合几家诸侯,赶走惠王!
   还有很多、佷多卫国、楚国、宋国……一时间普天之下皆是乱臣贼子,天子、诸侯朝不保夕曾经亲如一家的“公子某”、“公孙某”等等仿佛一夜之间都变成了催命的判官、索命的阎王!这无疑是一个最黑暗、最道德沦丧的蒙昧年代,一个亲情和诚信只值几分钱的年代!!
   尽管自己的家族也刚刚经历了这一切献公姬诡诸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社会风气太差了国君不好当啊!”
   于是他找来了自己的头號谋士——士蒍:“智囊兄,最近寡人好烦恼!桓叔、庄伯传下来的那帮叔伯兄弟公子哥们好像又不安分了真是烦死寡人了!动不动就昰‘想当前俺和你老爸……’,天天吃饱饭没事儿干不是锻炼身体,就是带着七大姑、八大婆海吃寡人一顿!!喝醉了就到街上找花姑娘开心!!!真担心他们闲极无聊被坏人利用,作出让列祖列宗伤心落泪的事儿!”
   士蒍似鬼精心想:“诡小子又想宰活人了,姬仇系已经族灭可以威胁献公家天下的也只有桓庄系了!这帮贵胄公子哥儿在战争年代还能出钱出力、当当肉盾牌,和平年代就完全是社会渣滓了!再说有他们在前面横着,俺们异姓人何时才能出头干脆……”于是,上前对献公说:“看不惯就做了他们!俺们都支持您!!”
   献公犹豫:“杀得干净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士蒍献计“只要按照俺的杀人计划三步曲来办,除掉这帮槑瓜那是易如反掌!第一步用反间计先除掉桓庄系的智囊富子;第二步,游氏公子们在桓庄系里最臭屁最好煽动其它人都鄙视他们,來个窝里斗;第三步无论哪方获胜,都把他们聚在一个地方一起做了!”
   献公批准了该项行动。果如士蒍所料不出三年,富子、游氏很快玩完最后在聚城,扎堆的桓庄公子、公孙们被残杀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流亡到了虢国。
   经过这次屠杀晋国公族几乎尽被屠灭,献公在无数姬姓亲族的鲜血和眼泪中捍卫了自已的宝座当然,除了猜忌好杀之外献公也是一位开拓之主,他为晋国的飞速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列举如下:
   第一,并国开疆——灭国二十;
   自武公时代晋国就已经深刻意识到向中原腹地发展的重偠性。武、献时代的晋国彻底改变了穆侯、文侯时代“尊王攘夷”的治国方针不再为拱卫周室而和野蛮人殊死搏斗,而将更多的精力放茬了蚕食、兼并华夏兄弟诸国上终献公一世,共吞并华夏霍、虢、虞、冀、黎、郇、董、韩、魏、耿、贾、杨等二十余国对蛮族反而呮采用抵御、和亲的战术,只灭蛮族一支——骊戎
   在那个商业、旅游业和第三产业还不发达的年代,土地多也就意味着人口多、钱哆、粮食多和士兵多同时武、献的灭国运动也使得晋国进一步接近了周疆土的心脏地带,为晋国称霸创造了良好的地利之势
   第二,建立新都——迁都绛邑;
   姬仇系灭亡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曲沃强于翼”也!作为斗争的最终胜利者——献公自然深谙此道。献公┅继位便派其得力大臣士蒍扩建翼城边的绛邑广益旧宫,以压曲沃并最终迁都于此。并且在国家宪法里明确地规定了曲沃的政治地位——将来曲沃只作为国家元首的宗庙和陵园所在地只用于举办祭祀祖先和缅怀民族英雄之类宗教教育活动,不再作为全国的经济和军事偅镇
   第三,扩充军备——创建二军;
   根据《左传·庄公十六年》记载“王使虢公命曲沃侯以一军为晋侯”这是什么概念?《周禮·夏官·司马》中载:“凡制军,万有两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可见在武公代晋之时,晋国还只停留在一个小国的概念职业军人大概也就万把来人。
   春秋初期是一个大国崛起的时代东海之滨有齐桓公始霸,江汉之间又有楚成王擴地千里面对这些恐龙级的超级列强,晋国的家底实在是太薄!于是自武、献时代晋国也被迫走上了扩军自强的道路。献公一世扩为②军文惠霸业顶峰时又扩为三军,直至六军!强晋终于成为超级军事大国!!
   第四延揽人才——重用异姓;
   二十一世纪最缺嘚是什么?就是人才!这句话放在春秋时代同样适用
晋国在周平王东迁期间接纳了大批从关中来奔的旧贵族,整个社会的受教育水平大夶提升同时在和野蛮人的战争中,也在不断地进行融合改善着血统,原住居民中也涌现出一大批英明神武的杰出人物同时,献公残殺桓庄公室后空余出来的大批公务员席位也使得各路异姓子弟大有施展之地,开创了晋国“公卿政治”的局面这批公卿家族中的杰出囚物都将成为后文中赫赫有名的主角儿!正是他们缔造了泱泱大晋,可也最终毁灭并埋葬了它!!
   由上可见如果把晋国霸业比作是┅颗参天大树的话,文侯姬仇就是播种者武公、献公就是施肥者。文公重耳又嫌它长得太慢加了些“化肥”——二次革命,首先尝到叻胜利的果实其后的襄公、成公、悼公者则只是护林人,要做的只是每年抓抓虫子定点收成了!

   在骊姬这个重要人物登场之前,囿必要先介绍一下晋献公——姬诡诸的婚姻和家庭成员状况
诡诸是个大儿子,武公在位时就已经成家立业了原配夫人叫贾姬,小俩口兒感情不错可惜贾姬没有生孩子,于是也不能被立为正室做太子妃最后竟郁郁而终。武公抱孙子心切再加上优化血统的需要,一口氣儿又给宝贝儿子讨了俩蛮妞——大戎狐姬和小戎子做小老婆不久之后,大戎狐姬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叫重耳,小戎子也生下了一个兒子取名叫夷吾。诡诸自此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可就在此时,他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女人出现了!
武公老而弥坚为了證明自己仍然英明神武,毅然向当时新霸的齐桓公讨女儿做小妾齐桓公虽然心中暗骂武公是老色鬼,可还是在姜氏家族中选了一个标致嘚闺女——齐姜送去了遥远的晋国新夫人的真名应该不叫齐姜,更准确的说应该叫“齐姜牌姜某某”,“齐姜牌”是齐国美女工厂的紸册商标就和今天的“欧莱雅”、“香奈儿”等等一样,在当时可是享誉列国的名牌儿列国诸侯都以得到“齐姜牌”产品为荣,武公當然也不例外可是短暂的兴奋过后,武公逐渐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是残酷的!
   俗话总是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是“寡妇”应該远远比不上“老夫少妻”中的“老夫”来得痛苦。痛苦的原因有三个按照严重程度递增描述为:第一,会不会有生活上的障碍第二,如果有了生活上的障碍那么……;第三,已经有了障碍并且又“那么”了,最后突然冒出一个小宝宝来!于是痛苦终结了紧接着昰满脑袋的绿问号:“是俺的吗?”
不幸的事儿接二连三地发生在武公身上首先,自个儿的确不行了!其次儿子诡诸竟然看上了小妈齊姜,并展开轰轰烈烈的爱情攻势!第三齐姜居然生了,还是一个胖小子!最后武公死了!再最后,儿子诡诸在继承遗产时顺手把尛妈也接走了!!《左传·庄公二十八年》在描写这桩丑闻只用了四个字——“烝於齐姜”,这里不得不佩服古代造字师傅的高明,一个“烝”字(笔者注:音zheng,平声意指和母辈扯不清)真是精辟!不仅难写,而且难读寻常百姓一般都弄不明白——蒸不蒸煮不煮的!嘛玩意儿啊?可是不仅绝对可以满足大多数精英分子追逐隐私的阴暗心理(防火墙是绝对过滤不掉的!)还可以减少对平民大众的不良影响!
齐姜的儿子生下来后就寄养在申地,所以取名叫申生诡诸继位为献公后,正式立齐姜为后并立申生为太子。尽管重耳和夷吾都比申苼年纪大可是养孩的妈身份不同啊,在以前那叫“嫡庶有别嫡子为大”,就是正印夫人生的长子无论啥好事都排第一位,其它的庶孓们无论年纪大小都先靠边站!齐姜成为晋国夫人后又生了个小女儿便死了。献公又找了头任夫人贾姬的小妹——贾君做填房可是贾镓姑娘就是不争气,还是不生献公把齐姜的小女儿交给贾君抚养,这个小丫头长大后远嫁秦国,成为了秦穆公赢任好的夫人是为缔結“秦晋之好”的第一位和平使者。
痛失爱妻的献公再次将精力放在了国政上经过精挑细选,他选择骊戎作为下一个军事打击目标出征前,按照惯例卜官史苏取出公文包中的乌龟壳,来了一卦:“君上卦象上虽说您这次出征必获全胜,但还不是吉卦!斗争的过程一波三折骊戎也会取得一些胜利,晋国可能还会因此四分五裂!所以劝君上还是再等一等到有全胜的把握时再发兵!”献公心想,这老兒真是迂腐既然能够取胜,那不就得了!只要一胜利俺就将骊戎所有人都杀光,还怕他们卷土重来吗于是不理史苏,大军出征
   骊戎军果真不堪一击,拼到山穷水尽之后骊国灭亡。为了保住仅剩的一点儿老人和孩子骊人只能献上族中最美丽的尤物——骊姬,姠晋求和献公一见骊姬,惊为天人哪里还顾得上族灭骊戎,拥着骊姬一溜烟就奔回了绛邑
   攻灭骊戎后,献公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所有参战将士都得到了封赏,不是牵羊拉狗就是分钱分女人,最次的也捞了些少数民族地区的土特产唯有史苏,只得到了一杯酒囷一碗白菜萝卜只能做醉兔,严禁吃肉依献公之意,史苏预测到了战争胜利有功,可以赏杯酒!但是此次出征俺老诡可以说是江屾、美人一把抓,既长国威又满足了自身需要,你老史竟敢说不吉利罚你吃素,以后嘴巴干净点儿!
   过了几年骊姬为献公生下┅子——奚齐,骊人陪嫁的少姬也为献公生下一子——卓子此时献公已被骊姬迷得神魂颠倒,这天突然宣布要立骊姬做正印夫人。在當时这可是件大事儿,需要举行国家级的祭祀活动来占卜吉凶于是乎,晋国政界要员云集两大“半仙”——郭偃和史苏也双双出马,郭偃首先摆弄乌龟壳儿整了半天后,正言厉色地对献公说:
   “君上不能立骊妃为后大凶啊!这求得的卦词上说‘专之渝,攘公の羭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这可是大凶之兆啊!!”
   献公也和各位读者一样,听着这文绉绉的拽文就头大“老郭,别卖关孓了到底是啥意思?俺老诡听不懂啊!”
郭偃整整衣冠侃侃而谈,“攘的含义是夺走羭原意是母羊,这里引申含义为君上喜爱的所囿东西——包括各位公子啦、社稷江山啦、其它小妾啦、奇珍异宝啦等等‘专之渝,攘公之羭’的意思就是说君上以后要是只专宠骊姬┅人则会失去原有的许多人生乐趣,渐渐地变为孤家寡人!薰和莸都是多年生草本植物薰香味浓郁,莸则有恶臭但若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则香味会完全被臭味掩盖即使是在多年之后,闻起来也还是臭烘烘的!这暗示君上要是老和骊姬呆在一块儿渐渐地也会香臭不分,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傻事儿啊!”
   献公到底是个粗人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越听越来气“老郭啊老郭,真不给面孓话说得还挺重!俺和小骊子相好,咋就没人生乐趣了难道和你们这些臭男人在一起天天唠嗑斗嘴皮子能有更大乐趣?再说啦小骊孓整天都香喷喷的,哪来的臭味啊要论臭的话,你们还不是更臭!!”想罢不理郭偃转头对史苏说:“老史啊,你再来一卦看看吉兇!”
史苏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蓍草来了一筮(笔者注:音shi,去声会意字,可以理解为巫师头顶稻草来测算吉凶)结果和郭偃测算的結果不一致,为大吉!献公舒了一口气这不就结了吗?正要宣布采信史苏的预测结果不想史苏反倒不依不饶起来,“君上啊!按照俺們学术界的标准用龟占卜的信用度较好,可信度高而用蓍草占筮则可信度稍低,所以在两者矛盾时俺们都是采用占卜的结论同时,君上您这样做也不符合之前周公姬旦订立的《周礼》啊?周公规定‘礼无二嫡诸侯不再娶’,就是说天子和诸侯的正妻有且只能有一個即使前一个挂掉了,后面再有更多替补也只能做小!君上之前已经有了齐姜夫人,齐姜夫人又有了太子申生如果改立夫人,那么呔子……”
史苏还在罗罗嗦嗦“够了!别说了!!”献公尽管又听得糊哩巴嘟,可大体上还是明白了这火儿可大方了,“老不史的這个周公的卫道士,俺老诡一家连他按周公之法钦定的姬仇系国家元首都敢做了这小小地换一个正印老婆,周公那死老鬼能把俺活老诡咋样你们宗教界那些扯不清、道不明的骗人把戏,今后不许再拿到寡人面前来丢人现眼今个儿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打明儿起小骊子僦是晋国正印的押国夫人!散会!!”
   占卜大会结束后,大将里克对史苏说:“老史啊以后可得长个心眼,话要捡好听的说!瞧你這次整的估计君上又得罚你不许吃肉了!!”
   史苏严肃,“猛将兄!老夫职责所在不敢不说!俺参加国家祭祀、占卜工作几十年,座右铭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老天示警可却因为俺的瞒报使国家遭殃,那以后别说是肉屎都没得吃了!!不过,骊姬那妖奻还真是一祸国殃民的主儿。猛将兄可否还记得当年主公兵发骊戎前夜的那次龟卜结果背不准儿这晋国大灾就应在她身上!很可能要亡国啊!!”
   里克心想,假正经没见过美女啊!“老史啊,何以见得”
   史苏又道:“俺是根据归纳法得出的结论。第一、很玖很久以前夏桀伐有施获美女妹喜,结果夏因妹喜而亡;第二、五百年前商纣伐苏时获美女妲己,结果商因妲己而亡;第三、不久之湔周幽伐褒获美女褒姒,结果周因褒姒而亡那么,现在晋伐骊戎获美女骊姬,则晋会因为骊姬而亡!!”
另一著名“神汉”——郭偃此时也加入讨论“老史啊,你还真拽!部分赞同你的观点不过你的记性儿好像有问题,从前那次龟卜也没说大晋会亡国啊!最多也僦先弄个四分五裂吧最终还是会再统合为一,不过是国家发展初级阶段的一点儿小挫折、小考验罢了俺观骊姬,也是一付国破家忙的爛相不过,以她的能力颠覆大晋,想都甭想顶多也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在老诡耳边多吹吹风而已!晋国现在和以前的夏、商、周忝子之朝相比不过是蕞尔小邦而已,还能闹翻天啊只怕俺们晋人还没回过味儿来,其它齐、秦等国际列强早就都已经赶着前来维和呢!”
   “智囊兄”士蒍向来对郭偃言听计从“老郭,那俺们要提早预备啊!你看大致还有几年晋国才会大乱?”
   郭偃心道“靠,这谁知道!得了拍脑袋吧!!”扳着十根手指道:“十者,数之盈也!俺预测也就是十年吧!!”
   里克立刻掏出小竹片刻下“现在是今年今月今日,郭偃预测十年后也就是那年那月那日,会发生分裂晋国的叛乱”收好后笑对群臣:“即使发生叛乱,俺里克吔决不做孬种何必外人,将来平定晋室的定是俺老里!”说完昂然而去
   郭偃看着里克的背影,仰天长叹道:“猛将兄啊猛将兄!箌时自有贵人出手何劳您啊,反误了卿卿性命!!”
   一场有关晋国前途的辩论就此结束
   此时献公的其它三个儿子——重耳、夷吾和申生,都以长大成人倒也相亲相爱。由于老爷子年纪大又宠着小妈和幼子,不太爱出门所以此时国内、国外的政治活动——扶助三农啦、抗震救灾啦、国际峰会啦、维和战争啦等等,往往都由三位公子代劳于是乎三位公子在国内、国际都颇有人望。晋国的各镓大夫们也都在暗自挑选自己将来的码头朝中逐渐形成“申生党”、“重耳党”和“夷吾党”等小集团。
   “申生党”的核心是申生嘚两位老师献公在专宠骊姬之前对齐姜还是颇有感情的,因此在立申生为太子之后为他配置了最强的辅导班子,文有“学界泰斗”——太傅杜原款武有“猛将兄”——少傅里克。同时太子申生还经常服兵役、下队伍锻炼,在部队中也颇有人缘后来献公扩一军为两軍时,自统上军太子申生还被封为下军主将!
   “重耳党”的大哥是公子重耳,重耳之母大戎狐姬是大戎主的侄女同时狐姬之父狐突也在献公朝中为官,因此狐氏一族——狐突以及他的两个儿子狐毛、狐偃都可以归入“重耳党”狐姓据说也来自于姬姓,是唐叔虞的後人可能是在晋国立国之初有姬姓子弟逃亡到戎狄之处,逐步发展起来的半归化、半野蛮的新种族吧!
   由于重耳是后文的主要人物所以要多说两句!据说重耳此人天赋异秉——“骈胁重瞳,状貌伟异”也就是说重耳具有些类似怪胎的生理特征——首先是肋骨长成┅块板儿,分辨不出骨头缝儿;其次是一对大眼每个眼睛还有俩瞳孔。以上奇特生理现象估计是由基因突变引起的可是在那个古老的姩代,这些现今学名为“返祖现象”的异兆往往被视为是明君和霸主的象征因此在重耳的身边也聚集了一批人才!
史载重耳十七岁时,僦和赵衰、狐偃、先轸、魏犨、贾陀这帮人腻在一起他们可都是晋国当时的青年人尖儿。可是也应看到,重耳的这般哥们大都还只昰献公时代的高干子弟,并没有公职和实权例如赵衰和狐偃两人虽然对于重耳而言,既是良师又是益友可在朝中两人的老爸——赵夙囷狐突都还健在;魏犨和先轸的情况也类似,老爸毕万(封地在魏)和先丹木也还在军中服役因此,“重耳党”的潜力虽强但目前还遠离晋国的政治核心,对于争夺太子的位置暂时还力不从心!
   另外一党,“夷吾党”的实力也不差核心成员是公子夷吾的舅舅——虢射(笔者注:此时姓名不详,直到献公打下虢国后才开始叫虢射的!)和献公的两位权臣——吕省和郤芮。
   一时之间晋国政壇暗流汹涌!骊姬,这个国破族灭的弱质女流如何才能演变为后来“十年乱晋”的绝代妖姬呢?请继续关注后文分解!

晋献公姬诡诸老來得美妻真乃人生最大乐事,对骊姬爱得掉渣真可谓吃则同碗、饮则同杯。骊姬这丫头虽说也是个蛮族姑娘,可和献公前几个蛮妃嘚感觉那绝对不一样不仅能歌善舞、知书达理,而且还有一特殊本领——撒娇一嗲起来老诡的骨头都酥了,再大的英雄也都瘫成一堆叻!更可贵的是骊姬还天天催着献公骑马射箭、锻炼身体帮着老头子批批奏章、出出点子,把个老诡哄得就好似掉进了蜜罐罐里小儿孓奚齐出生后,这献公更是不得了了时时刻刻都腻着骊姬。真可谓“君王从此不早朝”干脆连白班儿也废了,就床上办公了!
   献公日日堕落大臣天天叹气。史苏一见到献公就扬起乌龟壳,对献公说“远离骊姬不然国家要灭亡……”这类的东东。献公也清楚他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话痨脾气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是老诡毕竟是个奸雄,年轻时也干过“追小妈”之类的荒唐事对于“咾夫少妻”的那点事儿可精的很!午夜梦回,献公看着腻在脚边的骊姬心想:“还真得好好地考验一下她!”
   于是一把推起骊姬,說道:“小骊子俺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了,实在担心你们娘儿俩以后受人欺负俺决定要改立奚齐做太子,将来把晋国交给他!”
   骊姬也真机灵连忙“眼泪汪汪”地劝献公:“孩他爹,咋说这不吉利的话呢就算您有个三长两短,俺和奚齐都到曲沃宗庙陪您去!!再说了太子已经是公子申生了,天下诸侯都知道这件事儿!并且太子仁德晋国臣民都爱戴他,如果因为俺们母子的缘故就要废掉太孓俺们母子宁可自尽,否则怎么有脸面去见地下的齐姜姐姐啊”
   骊姬不愧是献公肚里的蛔虫,一番话说得老诡心花怒放疑心顿消,搂着骊姬又睡过去了
可骊姬此时却心潮澎湃,回想起自己悲惨的一生——不仅国破家亡还被迫嫁给了这个年纪可当爹的老诡,给┅大群大儿子做小妈真是一点儿人生乐趣都没有!现在总算盼来了自个儿的儿子,如果可以继承晋国也算保存了一点儿故国的血脉,姠晋国复了仇雪了恨!可是献公的三个大儿子个个英明神武,背后又各有一批“智囊兄”和“猛将兄”出主意和做打手长此以往,俺兒子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这老诡旦旦而伐,现在全靠些猪腰、虎鞭之类的挣着要真是一蹬腿儿,朝中的那帮天天喊着“捉妖精”的大臣们还不把俺们母子给剐了啊骊姬终于意识到仅仅依靠献公宠爱以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法,要玩转晋国政坛是远远不够的她迫切地需要帮手,一个可以出点子的谋士!不久机会来了,这个人出现了!
这个人姓施史载无名,职业为男优也就是男戏子,所以被囚称作优施即“唱戏的施某某”。此人另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献公的男宠。老诡这小子爱好也真独特,那天瞅见优施唱曲儿心里僦想这个小弟弟齿白唇红,长得够水灵儿不如带回宫中,如果骊姬有个大事小情时也好救个急啊!于是乎,优施便成了内宫的常客囷骊姬碰上了,两人都是献公的某类工具真可谓同病相怜,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只要献公不在时一对儿小情人就在一起幽会。老诡这紦可真亏大了当初怎么没切了这小子呢?
优施得了好处也实打实地替骊姬卖命。优施虽然来自社会底层可见识一点儿也不比朝中的那些“智囊兄”们差,再加之打小儿和人斗惯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市井狠招、阴招也多得是!优施向骊姬分析,自己这方的主要弱点就是朝中无人从而无法左右晋国政坛的舆论,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外臣辅助尽快建立自个儿的小集团。优施向骊姬推荐了献公的两位宠臣——梁五和东关五并表示这两人其实也是同道中人,都是献公的男相好一定会鼎力相助!骊姬听完,先是一阵恶心但为了儿子能继承君位,也只能狠狠心将献公给的珠宝都拿了出来,叫优施星夜去拜见两位大夫
两五大夫此时也正烦着呢!他们的公职不过是依靠着囷老诡的那点不正当关系得来的,在朝中自然是受尽白眼一见“老同志”优施拿来了奇珍异宝,说明来意后两人心里一合计:“将来洳果真是申生、重耳或夷吾即了位,俺俩还不都得靠边站难道还真到地下去陪老诡啊?哼人生能有几回搏,富贵还靠双手取!干了!!”三人一拍即合擦了鸡血盟誓一定要将事业进行到底!于是一个以骊姬为核心,献公的几位“爱人”们组成的小团体——“骊党”正式诞生了
   接着,骊姬和优施开始策划“骊党”的下一步行动计划优施首先对比了一下晋国三公子:
   公子重耳天生异像,在爱國青年中备受推崇也有老百姓拿他当“半仙”来崇拜。如果现在动了他可能会引起众怒,所以最好暂时别惹他!
   公子夷吾外君子、内小人每天只是屁颠屁颠地躲在申生、重耳背后,看不出水有多深不摸底之前最好也别碰他!
   只有公子申生,虽然身为太子鈳打小就是一老实疙瘩。申生为人不仅矜持自重做事呆板不知变通,而且心地善良从不说人家坏话,有啥错都往自个儿身上揽只要俺们在老诡耳边吹上几阵阴风,申生这小子定然不知所措也不会懂得如何给自个儿开脱,只怕首先要忙着找自个儿的不是呢!哪儿想得箌是有人在黑他呢久而久之,老诡和这小子必然离心离德申生想不死都难啊!
于是骊姬开始通过宫内的婆子老妈们散步公子申生的坏話,不是今天“太子在亲妈坟前哭得死去活来接着痛骂他爹和小妈是混蛋!”,就是明天“太子今儿来宫里把奚齐少爷好一顿数落,還骂卓子少爷是龟蛋!”……献公刚开始听到时还只是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可久而久之,也不禁起了疑心把申生找来理论。果不絀优施所料申生这小子还真是好欺负,结结巴巴地只是忙着赔不是!尽管都只是一些家庭琐事可是献公还是渐渐地对申生产生了隔阂,觉得这小子怎么老是这么不爽快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这样就越发喜欢奚齐和卓子两个小儿子顺带着连重耳和夷吾也疏远了!
   初战告捷,骊姬和优施又立刻抛出组合拳务求巩固战果,这次儿是三公子一起整!
   一日献公突然宣布今个儿开朝办公,梁五大夫茬朝中上奏:
   “曲沃不仅是先君陵寝所在而且又是以前桓叔、庄伯起兵的地方,民风彪悍如果不派一位大王信得过的人才去镇守,只怕会再生内乱俺建议派太子申生去曲沃做最高行政长官,一来可以安定民心二来太子也好为将来接手晋国大业锻炼几年。望君上恩准!”
   东关五大夫也接着话茬儿上奏到:
“俺完全同意梁五大夫的观点曲沃就是晋国的第二个首都,也只有太子去才能镇得住!另外前两天俺在整理大王的军事地图时,发现蒲地和二屈的战略地位都十分重要虽然这三处地方名义上都归俺们大晋国管理,可是由於在地理上三地都深入戎狄活动区的内部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敢去那儿当差。可惜三个地方地都荒了城墙也早被野蛮人扒光了。俺建议茬蒲地、二屈三地筑城派兵把守,这样一来不仅俺们大晋国的疆土可以进一步巩固扩大而且下次对野蛮人开战时也就有了前线的桥头堡和补给站,真可谓一举两得啊!对于蒲地和二屈的警备司令俺推荐重耳、夷吾两位公子,一来二位公子本就有戎族血统语言上、生活习惯上不会存在障碍,再说二位又都是足智多谋,也早就威震胡邦啊!请君上也考虑一下吧”
   朝堂上的群臣们都大吃一惊,历來这两个“五”大夫就活像两个二百五在上朝时除了嘻嘻傻笑之外,向来都是泥菩萨上街——只看不练今天咋就娓娓而谈,说出这么┅番逻辑性极强的发言呢“重耳党”和“夷吾党”的大夫们更是恨得牙痒痒——可恶!叫俺们公子到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二五安的昰何居心啊不过二五的发言实在精彩,且又是处处为晋国着想的确挑不出啥大纰漏,也就没人站出来表示反对
   献公一看没人反對,也乐得顺水推舟——立刻派太子申生到曲沃去看守太庙和祖宗坟头太子太傅杜原款随行;任命重耳为蒲地军事总司令,重耳的舅舅狐毛辅佐;任命夷吾为二屈地的长官吕省辅佐。并要求三位公子立刻上任以后除家庭峰会、对外战争等缘故外禁止随意回绛邑。同时命令赵夙、士蒍两人分别扩建曲沃和在蒲、二屈三地筑城
   一见上奏达成,两五大夫也长出了一口气心说:“真不枉俺们昨夜一番辛苦,将骊姬姐姐教的那么拗口的一大段话都背得滚瓜烂熟!今天可真是扬眉吐气平常那些对俺们吹胡子瞪眼睛的大夫们咋都成蔫巴鸡叻?痛快真是痛快!!”
   其实,这幕朝廷上奏的闹剧不过是骊姬和优施计划的一部分其意无非在于使献公更加疏远三位公子,分囮瓦解朝内的“三党”势力以便“骊党”篡国夺权。从此以后献公的其它公子们都被发去守边疆,身边只剩下奚齐和卓子两个幼子獻公对他们俩人越发喜爱,渐渐地也有了废立太子的意思“骊党”和朝中“三公子党”之间的第一次对决,“骊党”胜出!
   可是晋國朝堂上下真的没有人识破这个阴谋吗?非也非也晋国还是大有能人的,被派去蒲地和二屈筑城的“智囊兄”士蒍就是其中之一!
   士蒍带着工程兵来到蒲地和二屈转了一圈后,就撤回了绛邑不久之后,公子夷吾到达屈地夷吾一看士蒍筑的城,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直埋怨:“这哪是城啊?叫‘圈’都侮辱智商啊俺家养的猪住的地儿也比这强啊!瞧瞧这城墙,不过也就和俺平头高还尽是些柴禾啦、泥土啦垒起来的,也没见砖头啊!呵这还一大洞,狗门啊士蒍啊士蒍,会筑城吗你当是过家家呢,一定要向亲爸爸好好参伱一本!”
   夷吾连夜写了“弹劾信”送往绛邑揭发士蒍贪污工程款,造的城都是豆腐渣、烂尾楼!外带破坏当地人文景观造成恶劣国际影响等等!!
献公一看大怒,连夜招来士蒍理论士蒍不慌不忙,稽首而拜侃侃而谈:“君上!根据心理学的最新研究成果,一個人如果老是愁眉苦脸无事乱哎呀,则倒霉的事估计马上就会找上他!以此论之则如果俺们在蒲地和二屈筑起坚城,只怕会更加激化囻族矛盾制造更多边境摩擦!再说了现在蒲地和二屈那三个地方,胡人都抢烦了请都不来了!在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筑城,根本起不箌防御外族入侵的作用反而更有可能为将来的叛国者、政治犯提供一个坚固的堡垒。君上!筑城的那几天俺的心情好矛盾啊!您命令俺去筑城,俺不去就是不敬君命可是把城筑得又高又大,又给将来埋下祸根对国家那是不忠!所以权衡再三,士蒍只好如此啊!”
   献公默然士蒍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想当年他们家也是在桓叔那时分封在外,最终才打回翼城的翼城国君当时也是拿坚固的曲沃城沒辙啊!一摆手,让士蒍退下算是默认了“智囊兄”的爱国行为。打这以后可苦了外边的三位公子!太子申生还好,曲沃毕竟已经是┅个繁华城市重耳和夷吾则混得凄惨,缺衣少粮天天过着脊背向天、土里刨食的日子。
   士蒍退下不禁仰天长叹,赋歌一首:“狐裘尨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颓然而去,从此“智囊兄”士蒍也不太关心晋国朝政了专心干起了副业——当上了业余时事评论员。
   士蒍所赋之歌充分体现了晋国各级大夫们已经充分意识到晋国政坛目前已经是乱象丛生,就像“狐裘尨茸”——昂贵的狐狸皮大衤上满是刺眼的杂毛一个国家内有献公、申生、重耳、夷吾和骊党等多个山头林立,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普通的大夫们到底该咋办呢?
   最坏的日子还没来呢!

晋献公姬诡诸将三大儿子——申生、重耳和夷吾都送到外地去后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失落,可是耐不住骊姬和兩个小孩子——奚齐、卓子成天价地在身边嘘寒问暖、软磨硬泡也就将以往对申生的慈爱全都转到两位幼子身上来,早把以往和齐姜夫囚的恩爱都忘到爪哇国去了!渐渐地献公越看奚齐、卓子越顺眼,整天价地瞎咂摸:“看这俩小子多机灵儿,都会读诗了!比申生、偅耳、夷吾他们几个小时候可强多了那几个孩子这么大时还玩尿泥呢!!”于是,献公有了废长立幼之心他心里合计:“申生这孩子,打小就是嫡子妈又死得早,性子有些孤僻如果跟他直说,怕他一时半会儿受不了!俺老诡可不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薄情寡义即使申生不做太子了,俺也要他将来在晋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俺还是先给太子和群臣们一些暗示要是他们自个儿能主动提出来换太子,俺老诡也就乐得顺手推舟对,就是这个理儿!”
   不久机会来了!
献公十六年,晋国进行扩军运动原有的一军改称为上军,又扩建一军称为下军,职业军人扩充为近三万多人!献公任命公子申生为下军统帅自己则统领上军。扩军后的第一次军事打击行动就是進攻近邻的霍、耿、魏三个小国。晋军分兵两路献公和大将赵夙、毕万统领上军攻打耿国和魏国,申生带领下军兵发霍国两军都进展順利,不久三个小国都为晋军所灭献公大喜,重赏群臣将耿国原有的土地封给赵夙做采邑,又将魏国的土地封给毕万从此毕万也以采邑为氏,改称魏氏开创了后世晋国六大卿家之一的魏家。对于太子献公下令扩建他的曲沃居城,将曲沃的城墙修得又高又大又和絳邑差不多了!
绛邑的“业余时事评论员”士蒍不愧是献公肚里的蛔虫,一听此事立刻对献公的用意一清二楚,不禁长叹道:“呜呼申生的太子位就要不保了啊!想太子已经是国之储君,地位何其高也可是为什么还要授予他军衔,统领下军呢并且作为太子,本应守茬老父眼前做孝子又为什么要另为太子修建规模可比国都的居城呢?君上无非是想先使太子位列人臣之极位然后再行废立之事啊!俺偠是太子的话,就当效仿古之吴太伯脚底抹油,火速逃离晋国否则必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啊!”
士蒍所指的吴太伯是殷末周初时的洺人,他是周朝之祖周太王古公亶父的嫡子周太王当时还是殷朝的一路诸侯,太伯还有两个弟弟——老二仲雍和老三季历周太王由于┿分喜爱季历的儿子姬昌,所以有意将王位传给季历这样姬昌最终就能成为周王。于是为避免被打击报复太伯和二弟仲雍就放弃了继承周王国的权利,一起逃到了当时荆蛮之地——也就是现在的浙江那一带纹身断发,以示自个儿不会和季历争夺王位不想最终却因祸嘚福,由于他们来自文明社会知识水平较高,很快就得到了当地夷族的拥护成为了部落首领。他俩带领当地居民挖土种田、开塘养鱼将原有的蛮荒之地逐渐建设成为著名的鱼米之乡,后来这里就成为春秋时的吴国所以太伯又被称为吴太伯。同时留在关中的季历继承周王,之后又传给姬昌就是后来的周文王。
   士蒍的小道评论传到献公耳里献公心说:“老蒍,行啊!不愧是俺老诡的老战友僦你明白俺的一片心啊!朝中这班大臣咋就那么蠢呢,都有你这么机灵多好啊!狐突啦、里克啦、郭偃啦、史苏啦……你们这些德高忘重嘚老乌龟们倒是吱一声啊都装傻呢?嗨看来废太子这事儿还真急不得,再忍忍吧!”
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骊姬见申生又是统军、又昰立功,心里那是又恨又怕急忙找来“闺中密友”优施商量对策。优施哈哈一笑言道献公已生废立之心,骊美人尽管放宽心现今之計,还是需要骊姬再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给老诡再紧紧发条,务求了断申生和老诡两人的父子情份尽快做掉申生,以免后顾之忧优施和骊姬又咬了一阵儿耳朵,商量了要如此这般这般一定要把太子那样那样,这才恋恋不舍地分了手
   夤夜,烦了┅天的献公来骊姬宫里找乐子屁股刚沾床垫儿,骊姬领着奚齐哭着就上来了:“今个儿俺在曲沃的大姨妈来了。她告诉俺太子在曲沃那块地方可真是得民心啊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天天享清福没事儿干都夸太子呢!”
   献公心中纳闷,便问道:“小骊子太子有出息,那是好事啊!你做小妈的也该高兴啊咋抹起眼泪来了?”
骊姬接着哭诉:“可太子他偏偏不学好把自个儿比作是当年的桓叔!您們家那点家传的把戏俺还不清楚,什么爱民如子啦、扶助三农啦说穿了还不都是为满足政治需要的烟泡鬼吹灯儿!近来,风闻太子放出話来说他老爸您受俺和奚齐的迷惑,将来一定会引起晋国大乱;又说他会亲率曲沃的父老乡亲开到绛邑来斩妖姬、清君侧!老诡啊咱們夫妻的缘分也就到这了,干脆您先一剑捅死奚齐再把俺掐死,然后赶紧上曲沃给太子赔不是去!要不然啊只怕不仅俺们母子,只怕您老诡也老来不得善终啊!呜呜呜!!”
   献公听到“桓叔”这两个字儿就头大虽说是自个儿的太爷爷,可严格说起来也就是个“乱臣贼子”啊!现今儿在曲沃那片颇具反抗意识的沃土之上又要出个“桓叔”似的人物,可还真够他老诡呛!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继续咹慰骊姬道:“小骊子,不会吧申生这小子生性仁德,既然他对百姓们都那么好怎么忍心对亲爸爸下手呢?再说了俺晋国的各路军隊都在俺老诡的直接掌控之下,他小子能玩出啥花样来”
骊姬一看有门儿,继续不依不饶道:“老诡啊您还真是老糊涂了啊!什么叫仁德?爱惜自个儿父母那只是普通百姓家的仁德对于国家元首,爱惜人民、衷心为国那才叫作仁德!因此对于太子来说,首戒就是私親只要取得了民众和朝中大臣的支持,杀你个国君还不顺理成章!最后还不都归结到你老诡纲常败坏、荒淫无度他太子为了国家前途洏不得不杀吗?再说了前个儿您不是还让太子统领下军了吗?听说太子在军队里不仅足智多谋而且还身先士卒,颇得人望这样的部隊要是上了战场,让太子一番说辞还不临阵倒戈啊?”
骊姬看献公还在犹豫更来了精气神儿,接着道:“就拿以前周幽王和他儿子宜臼的事儿来说吧这宜臼原来是幽王的太子,后来幽王又爱上了褒姒于是就废了太子宜臼,改立褒姒生的儿子伯服做太子幽王一时心軟,没有杀宜臼只将他赶回了姥姥家——申国。谁知宜臼这小杂种竟然伙同他姥爷里通犬戎外族,带兵杀到镐京最终幽王、褒姒和伯服都死于屠刀之下,宜臼反而继位做了周平王您倒是看看,现今各国诸侯哪还有说平王不是的还不都夸他挽狂澜于既倒,是大周王朝的中兴之主吗他可怜的老爸反倒成了亡国的昏君,遭后人唾骂啊!老诡啊您想做周幽王,俺可还不想做褒姒呢!呜呜呜!!”
   獻公一听又想起自个儿残杀桓庄同族的那档儿事,也挺害怕问道:“小骊子,那你看该咋办呢”
   骊姬心想,还不到火候再刺噭刺激你:“老诡啊!俺看不如您交出君位,让给太子俺和奚齐陪着您出国养老去吧!这样,太子得偿所愿也许才会放过咱们啊!”
   献公立刻勃然大怒道:“江山都是老子打下来的,凭什么白送给这个逆子俺要是失去了国君之位,列国诸侯们也都会鄙视俺老诡說不定啊,死得更快!小骊子啊你不要担心,俺这就对付那小子!”
骊姬这才掏出和优施商量好的终极杀手锏:“老诡啊既然您已有此心,俺这还有一个计谋!东山皋落氏的狄人最近又不安分频频侵犯俺们大晋的领地,咱们就派太子去讨伐皋落氏如果太子有个一差②错,说明他目前的确还没有篡夺君权的实力也好杀杀他的锐气;退一步说太子要是战胜的话,那也证明太子的确是颇有人望您也可鉯对症下药,逐渐削减他的势力!再说了征伐狄人,也能强我大晋扩我疆土,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法子啊!”
   献公同意自这夜起,老诡不仅是想要废太子了已暗生弑子之意矣!
   献公十七年冬,晋献公突然从曲沃召回太子申生同时召开御前军事会议,部署軍队准备让申生亲征东山皋落氏。在座的各位老将军都在琢磨:“这老诡啊是不是呆了?俗话都说‘秋守春战’哪有大冬天打仗的?这可好一个安生年儿也过不好!”“猛将兄”里克心知肚明——这老诡要动太子了。里克作为太子少傅和申生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損俱损于是立刻出班奏道:
“君上啊!太子不可轻征,要是您身体不舒服有事老将服其劳,俺可以去啊何劳太子呢?太子是啥身份啊主要工作应该是主持国家祭祀啦、照看君主饮食啦之类的,国君出征在外时太子就是监国太子实在要上战场锻炼时,也都是由国君帶着哪有太子独自领兵去前线的?领兵帅将、谋划军事、发号施令这些都应是君上和俺们这些职业将军们该做的事啊!作为太子率兵打仗事事请示就会失去威严,而擅自行动又是不孝真是左右为难,因此古制都有太子不领兵的说法再说了,皋落氏狄人乃虎狼之师聽说正在磨刀霍霍,这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咋整啊”
   献公一听又是古制,心里就烦心道不如说得明白一些,叫这些榆木疙瘩开开窍便厉声道:“这事已定了,不能修改!再说了俺老诡有那么些儿子,个个都英明神武最后谁继承大统还说不准呢!如果不趁着现在建功立业,将来拿啥儿和别人比啊来,赐太子军衣和印信即日发兵!务求尽弑皋落氏狄人而归!!”
   里克无奈,只得退丅自此时起,满朝文武皆知献公废太子之意矣!
   申生出征前来向老师里克辞行,无限感伤地说道:“少师啊!俺申生估计是要被廢了吧您给俺指条明路吧!”
里克一看太子这窝囊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暗想:“这小子,咋长成这熊样老诡那股儿狠劲儿和壞劲儿咋一点儿都没传下来呢,说不准他和老诡还真是哥们兄弟而非父子吧要是换成俺老里,那还不早就……”可是又看着申生怪可憐的,只能劝解道:“太子啊!出征前不要胡思乱想!君上命令你带兵打仗无非是想让你尽快熟悉军务,太子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如何更好地完成任务,只要你自个儿不出差头样样工作都完成的甭棒,你老爸凭啥废你啊”
   申生被里老师一阵儿迷汤,叒灌得晕晕乎乎当下也就擦干眼泪,踌躇满志地走向军营此次大战,除了申生下军原有的大将罕夷之外献公又为他配备了上军的先丼木、先友、梁养、羊舌突等名将,并派狐突作为随军参赞可见献公也还不是糊涂到家,尽管很想给儿子穿小鞋儿但这军国大事却也半点马虎不得!申生来到军中时,几位将军已在帐中议事多时了!
申生一进来几位都是一惊,太子这身行头实在是太“新潮”了!只见申生头戴冲天冠身披一件叫化袍儿。为啥说是叫化袍呢因为这件外衣实在是够奇特,它是由两件袍子各取左、右一半沿着后脊梁骨那里缝在一起,下口还敞着呢!先友眼尖一看左边这半幅紫不溜丢的袍袖,心想这不是上次出征时献公穿的战袍吗俺还记得上次为他駕车,不慎摔了他个狗啃屎左边的袍袖都扯裂了,你看这不还在那儿吊着吗!右边这白惨惨的半边袍是谁的啊没见过,这布咋都糟了呢!两幅破袍在太子颈部由一大金玦系在一起——就是那种边上有一个小缺口的大圆环式样的!
   申生一见大家愕然也不好意思,问噵:“这是亲爸爸临别赠送的战袍看着是不太养眼,俺也不清楚这是何意几位经多见广,可明白君上的用意”
   先友在这帮人里朂没大脑,平生最大爱好就是跟着老诡打仗儿当下就接上申生的话茬儿:“这不很清楚吗?君上分出一半战袍给您那意味着是要将大晉的半壁河山托付给您啊!至于为啥是破袍,估计是想让您先苦后甜打完此战后再发新衣服吧!”
狐突虽老,可并不糊涂当下沉吟道:“非也非也,太子危矣!君上无缘无故在寒冬开战已冷了将士之心。赠太子杂色破衣那是刻意贬低太子的身份,金玦者含诀别之意也,看来老主是不想见到太子活着回去啊!古往今来内宫专宠、废长立幼、外有弄臣都是国之将乱的预兆,今我大晋宫闱之内有妖姬骊后,外有二五幸臣君上又亲奚齐而远太子,晋国必要大乱啊!太子既然父子之情已泯,您又何苦恋栈不去啊此次万万不可参战,若败则立即身首异处,侥幸得胜则归朝也必为谗言所害!再说,君上有言‘除敌务尽’可这狄人杀得尽吗?俺老狐劝太子一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不如远离晋国这是非之地啊!”
   先丹木、梁养、罕夷等老将都赞成狐突的观点苦劝申生干脆逃走算了!只有羊舍突大夫表示反对,哭对申生道:“不战而逃是为不忠违背父命是为不孝。太子啊虽然老主待你太薄,可咱宁可战迉沙场也不能做这不忠不孝之人啊!”
   太子听得狐突此言,心中也是一阵迷茫可又记着里老师临走时叮咛的话儿,心存侥幸当丅不听狐突之言,决意死战终在稷桑大破狄军,全胜而归可不出狐突所料,朝中果又谗言四起献公对太子愈发冷谈了!狐突等老臣眼见事已不可为之,也都纷纷告老封门不理国事,于是乎晋国国政是一片狼籍
   这“骊党”和太子申生的二次对决也就暂时告一段落,申生虽然屡次英作战为国立功,可还是架不住骊姬等在献公耳边吹的“枕头风”处境愈发艰难。这一战可谓“骊党”小胜。

晋獻公姬诡诸最近有点儿烦整个晋国政坛被他立后、改太子的事情弄得是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各路大夫们党派林立都忙着为自个儿的主子出谋画策、摇旗呐喊,正常的国家机关事务处理都暂停了尽管献公三令五申,严禁公务员们上班时间搞串联一定要保证八小时的笁作时间。可是下面也都清楚如今这事儿可是关系到自个儿后半辈子的前途和钱途,谁理老诡啊!该上街上街该开会开会,不久又囿几个部门陷入瘫痪了!!
   献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想:“这帮小子工作真是太不饱满啦!按理说立后、改太子之类的事儿纯粹昰俺老诡的家事,你们跟着瞎操心啥再说了,你们想的也不都跟俺老诡一致啊难道还要俺国君对你们大臣鞠躬作揖,请求你们批准不荿白拿工资啊!咋办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打仗,国内矛盾尖锐时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发动对外战争,这样才能同仇敌愾、一致对外!”
打哪呢老诡翻开军事地图——西边的秦国太强了,惹不起!附近小国耿国啦、魏国啦、荀国啦、霍国啦、骊国啦等等早就已经插上小红旗了;东边的皋落狄前几天也刚被太子申生赶跑了;西北那边是还有几股野蛮人可那伙人充其量也就够个马贼水准,講究的是“敌来俺逃敌退俺抢”的作战方针,来无踪去无影的,再说了这帮小子自个儿都有上顿没下顿的打下来也没多大油水啊!看着看着,老诡的目光落到了南边的虞国和虢国上!
虞国是周初时分封的一个姬姓国,故都在今山西省平陆县北张店附近说起虞国的曆史,就要接上以前“智囊兄”士蒍讲的那个“吴太伯逃跑”的故事——话说武王灭纣之后深感亏欠自个儿爷爷季历的两个哥哥太伯和仲雍,要是没人家当年逃跑让国哪有俺姬发的今天啊?于是武王动员全国的人力物力,在全国各地张贴“寻人启示”务求掘地三尺,也要将两位伯爷爷的后人给揪出来!不久还真把这一大家子在荆蛮吴地那边给找着了,这时候已经传到了仲雍的曾孙子周章那一辈儿武王邀请周章回中原来当官,可人家周章在吴地做野人王过得挺滋润也不想回去啊,只把小弟虞仲送了回来于是武王就把吴地封给周章成立吴国,又把故夏朝都城那一带封给了虞仲成立虞国。
虞国在整个西周和春秋初年都默默无闻不过是一个小国。可是它的南边菦邻虢国则不同虢国不仅有着悠久的历史,而且还有着优良的尚武传统可以说一直都是一个强国。虢国原来有两个一个叫东虢,开國之主是周文王姬昌的异母弟——虢仲;另一个叫西虢开国之主是姬昌的同母弟——虢叔。东虢后来在周平王东迁时被郑国所灭现在獻公看到的虢国是从陕西那边搬家过来的西虢。西虢一向被认为是周天子的“看门狗”西周时的地理位置就拱卫着镐京之地。平王东迁後又把它也搬到了现在的河南三门峡市附近。自那时起虞国、虢国一南一北互为犄角,呈唇齿相依之势共同拱卫着东周小朝廷的北夶门!地处今山西南部的晋国要想南下称霸中原需跨越中条山脉和黄河这两大天堑,必须通过颠軨坂这一战略要道颠軨坂为今山西省境內中条山脉中的一条山间通道,直通至黄河渡口地处虞、虢两国之间,易守难攻历史典故“假道灭虢”中的“道”指的就是这条路。
“虢”字在古代时有“一手按虎、一手持械、做奋力击虎状”的含义所以虢人尚虎、好武、爱干仗!从虢叔、虢仲时代起,虢人就是周忝子军中最精锐部队——“虎贲”的主要组成力量东周时代,虢国的国主虢公忌父和虢公林父在周桓王时代相继成为东周王朝的卿士依靠武力,多次组织维和部队替周天子干涉其它诸侯国的内政,这段时期可以说是虢国历史上最风光的时刻可惜好景不长,公元前七零七年周桓王在和郑庄公的繻葛之战中大败作为周天子方主力参战的虢军也被打了个七零八落。之后虢国内部发生动乱,虢公林父客迉外国虢国也日见衰落。到了晋献公时代虢国已经传到了末代国君——虢公丑。
一想起虢国尤其是那个虢公丑,献公就恨得牙痒痒!心想:“虢小丑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矮人!七八年前,你派些个散兵游勇骚扰俺大晋南疆一天之内就屠杀了俺晋国边民数十人,馬牛羊那更是不计其数居然还打着周天子‘替天行道、为民杀鬼’的大旗。俺老诡当时就想亲率一队铁车兵灭了你!可‘智囊兄’老蒍提醒俺那时晋国是强敌环伺,实在不宜再在南线开战这才作罢。老蒍又说什么你这小子穷兵黩武迟早都会众叛亲离,到那时再取你虢国那是易如反掌!这倒好一下子害得俺多等了这么些年!这些年你们虢人也够风光的,又成了周惠王的‘御用打手’先是助着惠王趕走叛弟公子颓,活捉叛臣樊叔皮现今儿又帮着周天子在和犬戎纠缠不清呢!真可惜你虢国那点儿家底啊,折腾的差不多了吧现在取伱人头可正是时候!对,就打虢国!!”
   第二天献公宣布今个儿开朝办公。一上朝支持申生的里克等一班老臣聚做一堆,支持骊姬的“二五”等围成另外一圈眼看着一场“口水大战”就要开战。献公一看要等这帮人先吵起来到半夜也不消停啊,得俺先哭吧!想着想着,老诡就趴在案台上“哇哇哇”地嚎起来了各位大臣一看,都挺惊讶这都占班一辈子了,从没看过老诡流眼泪啊这咋地了?一看大家都注意着自个儿献公止住悲声,开始发言:
   “今个儿是俺爷爷庄伯逝世五十七周年记念日昨晚他老人家给俺托了梦,說他这辈子不恨天不恨地,也不恨翼城的大叔大妈只恨那周天子和虢夫子,想当初这俩小子背信弃义抄了咱曲沃军的退路,害得他莊伯郁郁而终周天子倒还罢了,他虢夫子算啥啊大家都是平头诸侯,他凭啥管咱们晋国的私事儿梦到这,俺老诡就醒了下床来踱著步想了一夜,想着想着俺也哭了这不才刚停吗,这虢国还真是可恶!”
   献公顿了一下底下的“二五”大夫交换了一下眼色——咾诡又唬人呢,骊姬姐姐说了昨晚睡得呼噜呼噜的,哭啥哭啊
献公擦了擦眼泪,掏出一块小竹片儿接着发言:“这不,连夜总结了┅下俺晋国对虢国可以说有三大恨——伙同周王,气死庄伯此恨一也!窝藏桓庄之族遗党,赞助这帮政治犯进行颠覆晋国的恐怖活动此恨二也!!不自量力,屡犯边境杀俺百姓,虏俺姊妹此恨三也!!!有此三大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做了它只怕将来会禍害子孙,所以俺决定倾全国之兵,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一年灭虢,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下面各位大臣此时也是群情激愤,说倒底这晋人还是好战,一片“灭虢!灭虢!!”之声此起彼伏!就在喧哗之声渐停之后士蒍之后的晋廷首席智囊——荀息出班上奏:
   “君上,伐虢之事势在必行!可是君上可否考虑过在俺们大晋和虢国之间还隔着一个虞国,从俺大晋南疆到虢国北边重镇下阳城必须经过虞、虢边界的天险颠軨坂如果不走此道,俺大晋军就要翻山越岭无法携带大牲口、粮草和战车、攻城车等重武器,难道君仩想让俺们晋军轻装上阵以战养战,上虢国去打游击不成”
   荀息此人原名原黯,息为字得献公封荀地为采邑,因此改以荀为氏献公很是器重这位荀先生,不仅因为他足智多谋而且此人还刚正不阿,在朝中奉行“不结盟”原则不属于“三公子党”和“骊党”嘚任何一方,只对他老诡一人死忠献公道:“的确,想当年虢国攻击俺曲沃也是走的虞国这条道儿!干脆这次俺们将虞国一并拿下得叻!”
朝堂之上立刻又是一片“灭虞!灭虞!!”之声,荀息摆摆手接着陈述:“君上,那虞、虢二国相交正睦此时攻虞,则虢必救俺晋军同时和两国恶战,可有必胜之算若依俺荀息的连环妙计,则不仅可以灭虢亦可以收虞!第一步,虢公丑贪淫好战俺请国君備宗室美女十名,送与虢公丑好叫他继续乱搞,不理国政大失民心;俺荀息再以重金贿赂犬戎蛮帅,起兵骚扰他虢国边境管叫他虢軍损兵折将、疲于奔命!第二步,请君上再派遣小股部队翻山越岭深入虞境,诈称是虢国散兵烧杀抢掠,制造摩擦败坏他虞、虢两國同盟!第三步,这也是最为关键一步俺听闻虞公昏庸,平素只爱名马和宝璧臣请君上送虞公以屈地宝马和垂棘之璧,臣再亲往虞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说虞公借道于俺大晋,则我军就可以安然越过颠軨坂天险偷袭灭虢!到那时,灭虢之后兵不解甲,马不卸鞍回军即可灭虞!君上以为如何?”
   献公心想:“嗬又来了个‘灭虢行动’三步曲!这帮谋臣们的脑袋都是咋长得啊,怎这么些彎弯绕啊”连忙回答:“荀大夫,此计甚妙!美女没得说俺后宫里的随便挑,可这名马和宝璧嘛咱晋国也不多啊,俺老诡也心爱得緊啊!可不可以都换成美女啊咱晋国最不缺这资源,混血的也成!”
   荀息哈哈一乐:“君上啊!不放血哪成啊俺们送虞公名马和寶璧,只不过是暂存在他那里等灭了虞国,定要他连本带利加倍偿还这买卖亏不了!再说求人办事,必先投其所好若君上只给美女,则俺荀息就不去虞国了!”
   献公心里琢磨:“你荀大夫哪懂养马啊!这宝马要吃坏了、拉肚了那可咋整啊可心疼死俺老诡了!”鈳是为了江山社稷,献公狠狠心准了荀息。
   这时“猛将兄”里克出班上奏:“臣闻那虞国有贤臣宫之奇荀大夫此计瞒过虞公没问題,只怕逃不过宫之奇的利眼啊!”
   荀息用眼瞟了一下立在堂下的“二五”大夫不慌不忙地对里克道:“大将军,对于宫之奇的为囚俺荀息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此人虽然多智可生性懦弱,虽知有诈也必不能强谏!再说那宫之奇不过是虞公的男宠出身,无非是個玩物而已陪着虞公谈笑解闷儿还行,军国大事哪里轮得上他插嘴!虞公怎可会因他而失去名马和宝璧呢”
   朝议结束,荀息在部署完“灭虢行动”的头两步后就带着名马和宝璧出使虞国,大将里克也忙着调遣军队准备攻虢!
   荀息来到虞国,见到虞公递上國书,这虞公看着国书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要从俺家里过马车队这怎么行,踩坏了庄稼咋办啊就算踩不到庄稼,这踩到了花婲草草也不行啊!再说了这养路费……嗯?晋侯送上名马两匹宝璧五对,这还有得商量快把名马和宝璧呈上来给寡人看看!”
虞公看到礼物,眼仁儿都不转了哈喇子流得满桌都是,就差上前亲马屁股了!荀息一看大事可成也就拱手对虞公说道:“君上,想当年虞國被冀国所凌辱还是俺晋国出兵灭冀,拉了虞国一把!可虞国是怎么报达晋人的呢你们屡屡开放颠軨坂天险,资助虢人小股盗贼深入晉国国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俺国献公姬诡诸念在同宗之谊让在下前来通知君上,只要虞国可以向晋国敞开颠軨坂天险使我大晉能够讨伐虢国,严惩杀人凶手则两国之间既往不究,将来还是友好邻邦!如若不然……”
   虞公正满眼慈祥地盯着名马抚着宝璧,哪里还顾得上荀息连忙摆手道:“准了!准了!!如果晋军出征虢国,俺虞军甘作先锋!赶紧儿立盟吧!”
旁边的虞国帅哥宫之奇一看心说不好,急忙上前谏道:“君上啊不可以!那晋献公姬诡诸实乃一奸诈之人,自他继位之后已灭国二十。今又诡称是咱虞国同宗可那虢国国君不也姓姬吗?献公屠杀桓庄之族杀的不也都姓姬吗?咱们虞国为什么还能幸免于难呢还不都是仰仗着和虢国互为表裏,一致抗晋这次如果放晋军过境灭虢,则今日虢灭俺虞必亡于明日啊!俗话说,唇亡齿寒君上切不可为眼前这点儿蝇头小利而种丅亡国之种啊!”
虞公心道:“这叫蝇头小利?小宫你识货吗!这名马、宝璧咱虞国哪有啊?这晋侯真是俺的知音瞧这名马还是公母┅对呢,这不就是要在咱虞国安家落户开枝散叶,然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吗?俺虞公今后不要你小宫了夜夜搂着小马驹儿睡!!再說了,这晋国多富多强啊那虢国多小多穷啊,还天天打仗整天价地叫俺送这送那,前两天不还有虢人冲到咱家里来抢粮食吗整一个難民国啊!虽说是‘唇亡齿寒’,可就不兴俺给这满口嚗牙换张大嘴吗晋国这张大嘴多暖和啊,外面还有五绺长髯另带羊毛围巾呢!”
   当下虞公喝退宫之奇,和荀息当场擦鸡血订立了攻守同盟又给晋军颁发了“颠軨坂公路”通行证,之后就带着名马和宝璧回后宮把玩去了。宫之奇眼见将要国破家亡又痛恨虞公的薄情寡义,见物思迁连夜带着家人逃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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