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号:密码:下次自动登录{url:/nForum/slist.json?uid=guest&root=list-section}{url:/nForum/nlist.json?uid=guest&root=list-section}
贴数:1&分页:有时发信人: wizard (再见不再见), 信区: Literature
标&&题: 骚痒的民警丁壮(ZT自中国警察论坛 - wizard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Mon Jul 19 18:26:58 2004), 站内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Reader 讨论区 】
发信人: lynceus (重新考虑人生计划吧咕咚), 信区: Reader
标&&题: 骚痒的民警丁壮(ZT自中国警察论坛）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Mon Jul 19 17:55:50 2004), 站内 && --------------------------------------------------------------------------------
发表时间：
15:05:41编辑引用回复 && -------------------------------------------------------------------------------- && 骚痒的民警丁壮 &&
&& 　　　　　　　　　再伟大的人也可能患上皮肤病——题记
作者：蒲英子
　　　　　　　　　　　　　　　　　一
　　民警丁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大腿根部两侧的股癣又有了新的发展。
　　丁壮自己也不知道这种顽固的皮肤病是怎样寄居到这个地方来的。三四年前丁壮还不是一个警察，那个早上，从来不被他怎么注意的腹股沟里荡漾起一阵又一阵悠扬的骚痒，仿佛周围24小时在他听觉里回旋的麻将声，越挠就越往心里钻，追都追不上。丁壮仔细的摸了摸骚痒的部位，感觉到有几颗微小的突起，骚痒就是从这些小颗粒下面散播出去的。丁壮对着刚刚投射进来的太阳光分开大腿认真的检查，看到这些小颗粒呈现出微红的颜色，在这个终年不见阳光的阴暗地带异常显眼，丁壮当时觉得它们像蕨类植物的孢子，他用指头使劲捏着小颗粒来回搓，痛楚似乎缓解了骚痒的程度。 &&
&& 　　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就此展开，就算丁壮当上了警察，这种骚痒也没有丝毫的让步。原本只是大腿左边根部痒，后来居然右边也出现了这种症状，丁壮猜想这个病是从他生殖器的后面偷渡过去的，就好像那些穿过大海去到大洋彼岸的人一样，顽强得让人肃然起敬。 &&
&& 　　三四年间，丁壮选用了许多种的药膏来对付这种骚痒，最时兴的就是一种叫做“达克宁”的高级药品，丁壮把白色的药膏涂抹在沟内，好像寸草不生的黄土沟沟淌水，带来一阵非常清凉的感受，药膏很快就渗透到皮肤里去，患处看起来和擦了高级化妆护肤品的感觉差不多，滋润的泛起点点亮光。唯一不同的是气味，护肤品都是香喷喷的，而药膏的味道和腹股沟长期以来积聚下来的气味混合到一起显得那么下流。广告上的达克宁消灭真菌仿佛拔草，可以连根除掉，丁壮相信了治疗骚痒就是这样简单的过程，所以他的药膏并不是每天睡觉之前都坚持涂抹，症状缓解下去他就以为治好了，他不知道每天晚上当他睡着以后，被窝里恰如其分的温度使得股癣在他的皮肤下面连绵盘旋，伺机萌动，后来丁壮怀疑这个病老是治不好可能和自己穿内裤的习惯也有关系，他的内裤总是很紧，以至于内裤的边总是勒在腹股沟的位置上，阻挡了血液流通，偶尔没有排干净的尿液渗漏出来，增加了那里的湿度，这一切都是疾病得以蔓延的必要条件。
　　这天早上丁壮几乎就是被痒醒的，本来还在睡眠中的他突然觉得遭到一次袭击，骚痒好像海潮一样汹涌，顺着他的身体一波浪一波浪的次第拍上他的脑袋，他猛然间觉得脑袋里一阵大量的收缩，右手急忙下意识的伸到骚痒的地方去抓挠，抓上一阵，似乎好一些。丁壮翻个身想要继续睡觉，可是骚痒仍然不依不饶的再次袭来，痒的丁壮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都全部站立起来，已经不得不清醒的丁壮咬紧牙关，极其不耐烦地大吼一声：“咦！”两只手连续不断的飞快抓挠，随即坐起，闭着眼睛靠在床头。 &&
&&&& 　　夏天亮得早，窗外的阳光已经穿透窗帘照射进来，窗式空调突突的响，连续不断的送来低温的风，旁边正在修建的房屋工地传来水泥机搅拌夸拉夸拉的声音。
　　丁壮抓挠了一阵，又开始揉搓，他发现使劲的揉搓也有助于缓解骚痒。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来翻去只找到一个干瘪的“达克宁”纸盒，药膏已经没有了。丁壮沮丧的把抽屉推回去，“帮”的一声。 &&
&&&& 　　丁壮想起一个偏方，那是他在一本台历上看到的，台历上说：用早上起来没有说话时候嘴里的口水涂抹可以治疗股癣。这个方法丁壮从来没有试验过，他觉得挺恶心。丁壮检查了一下病情，癣斑呈现出紫褐色，面积比前几年要扩张了好些，由于经常抓挠的缘故，癣斑看起来似乎比大腿其它地方的皮肤要厚，癣斑的边沿有几颗突起，原来病就是这样逐渐蔓延开去的。可能刚才的抓挠有点过火，皮肤下渗出一些液体，丁壮不敢再挠，害怕挠破了感染。 &&
&&&& 　　丁壮吮了一下口腔，利用压强把一些口水集中起来，他感到嘴里苦苦的，心想：“这可能是毒药。蛇咬人人会死，听说人咬蛇蛇也会死，没准这口水还真能治这病，中医说相生相克，自己身上的病，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可以克制，我就试一下，也许就治好了呢？”
　　丁壮伸出右手四个手指，吐了一些唾沫在上面，发现唾沫里带血，丁壮想：“他妈的！牙齿又出血了！”丁壮犹豫了一下，该不该把这带血的唾沫抹到患处去，带着气泡的唾沫在手指上不能停留多久，有向下渗漏的趋势，丁壮赶紧把它抹到癣斑上去，丁壮的大腿根部一阵潮湿，丁壮的鼻子里闻到一种很奇特的味道。丁壮有一个怪毛病，他喜欢闻打喷嚏喷出来的液体挥发时候的气味，如果喷嚏的附带物沾到小臂上，很快就会有一种气味散发出来，他觉得这种气味是独一无二的，不是香，也不是臭，而是一种来自身体内部的可能是细胞的味道，稍微有点刺鼻，也许还混杂这某种细菌，对了！发酵！丁壮觉得是和发酵差不多的味道。唾沫抹开以后就散发出这种气味，但是要浓烈许多，唾沫里的血抹开以后就不见了。
　　两边都抹完了，丁壮套上警裤，赤裸着上半身起床刷牙。 &&
&&&& 　　丁壮蓝色的洗脸毛巾搭在肩上，洗漱盆是常见的圆形肉红色，上方有一面镜子，一半已经断裂了，只剩下左下方的一半，站直了丁壮看不见自己的脸，看见半边发达的胸肌。弯腰刷牙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的头顶。 &&
&& 　　“扑！”丁壮吐出一口完全是红色的牙膏泡沫。牙齿出血是丁壮的老毛病，血从丁壮右边第二条牙缝里渗出来，迅速填满牙齿之间，到了牙齿底端向两边分散开，弄得丁壮满嘴的牙膏都变成红色的，“咕嘟咕嘟——呸！”连漱口的水也是红色的。丁壮用力吸了吸，想把出血的地方挤压上，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科学根据，反正每次牙齿出血出的比较多的时候他就这样干，
　　丁壮用湿润的毛巾在脸部、脖子、胸前擦了一阵，接着仔细大力的擦了膈肢窝底，打了点肥皂又洗了一次，闻了闻，没什么异味，丁壮才穿上他的短袖警服。看了看表，该上班了。 &&
&& 骚痒的民警丁壮(二) &&
&& 作者:蒲英子
　　　　　　　　　　　　　　　　二
　　丁壮工作的派出所位于一个南方小城市的乡下。这个地方是城乡一体化的样板，那些已经丧失土地的农民都异常有钱，有钱得早就不把城市里的人放在眼里。环绕着派出所的都是五层六层的房子，摩托车整天在小巷子里面呜呜的钻来钻去，这些房子几乎长的都是一个样子，往往都是白色的瓷片贴在外墙上，楼房的顶端用粉红色的瓷片围上一圈作为装饰，不锈钢的窗条，不锈钢的门，楼和楼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空隙，如果说有距离，距离的宽度等于几条并列而行的电线。 &&
&& 　　派出所总共有四层，门前有一个很大的开阔地，有秩序的摆放着派出所的各种车辆，门口两边各种着一棵高大的棕榈树，枯黄的大叶子垂下，年轻的绿叶向上伸展，树干好象天梯，一级一级的。门楣上有铜制的“严格执法 &&
&& 热情服务”八个大字，有阳光的日子会闪闪发亮。最近门楣上拉着一条横：大力开展“三项教育”，创建人民满意警队。门厅很宽敞，本来正对着大门有一个小门通往所里的院子，后来因为风水不好被堵住了，改建出来的墙上悬挂着红色的毛体大字“为人民服务”，地板上铺的是本地盛产的米黄色抛光砖，反射出柔和的光泽。右边是户籍室，左边是值班室，靠墙有一排深棕色给群众坐的木头沙发，这里炎热的时候多，木头凉快些。一个饮水机已经荒废了，摆在一边。院子里原来的喷水假山也被拆掉，院子的地面改成用各式各样的建筑废料铺地，过去的水磨石桌子凳子还在，沿着院墙有一排观赏灌木，色彩斑斓的叶子。院子中间有一棵芒果树，可能有好几十年的树龄，每年都会长出一串一串的金黄色的芒果，丁壮记得自己刚到派出所工作的时候，有一个偷窃嫌疑人和树下的石头桌子铐在一起，两只手环抱着支撑桌子的石柱，斜躺在地上。刚巧树上掉下来一个熟透的芒果，这个人就用脚去扒拉，一个老警察走过来，踢了他一脚，说：“你老母！我盯着它已经好几天了！”说完弯腰捡走芒果，吃掉了。 &&
&&&& 　　丁壮从三楼的宿舍下来，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不少同事在吃早餐，丁壮端了一碗鸡粥，拿了两个叉烧包，也在石头桌子旁边坐下来吃。这里的稀饭和丁壮家乡的那种不同，经常在里面放上皮蛋、肉片或者鱼片、鸡肉什么的，味道很鲜美。叉烧包是甜咸甜咸的，虽然也叫“包”，但是跟北方的包子不同，包裹着肉馅的外皮完全不是北方的那种面皮，像蒸得很宣和的馒头，挺大的一个面团用手一捏只剩下一小点。
　　丁壮是一个治安警，今天轮到他值门口班，不用到村委会里去，所以丁壮吃完饭就去到值班室。 &&
&&&& 　　昨晚值完班的同事还在整理昨晚的值班纪录，丁壮问：“昨晚事情多不多？”同事说：“两宗入屋盗窃的。”丁壮说：“那还不错。”同事说：“我们班没你们班这么黑，你们班一天能出30多个警，我们从来没有。”丁壮说：“我值班镇的住，不会那么多的。”同事说：“好了。我把材料移交掉，有一宗治安案件一交给你们班，是——”丁壮说：“不行，治安案件不移交，你不知道？”同事说：“谁说治安案件不移交？”丁壮说：“上次他们值班长开会说好的，各个班的治安案件自己搞定。”同事将信将疑的拿起电话问带班的领导，一会儿说：“好，好，我让他自己跟。”放下电话，同事对丁壮说：“是，那我让他自己搞定。”丁壮问：“什么事情？”同事说：“怀疑偷单车的，三无，填张收容遣送表送人。”丁壮说：“这么简单昨晚怎么不送？”同事说：”昨晚值班所长没回来，签不了名。”丁壮说：“哦，让他自己搞定。” &&
&& 　　同事抱起被子上楼去了，丁壮在门口的值班窗口后面坐下来。桌子上有一个铁钳，可能就是从昨晚那个三无身上搜出来的，丁壮拿起来扔到身后的墙角，匡当一声响。 &&
&&&& 　　值班室分为内外两间，丁壮坐在外间，群众只要进到派出所丁壮就能看见，有什么事比如报案之类的丁壮就接下来，再通知值班的同事处理。里间坐着一个电脑员，为了缓解警力不足的问题，丁壮所在的分局聘请了一些年轻的男女担任电脑员，主要工作就是输入一些案件情况，帮忙接听电话什么的，对于丁壮他们这些普通民警来说，电脑员最大的好处在于晚上可以代替他们值夜班，白天可以跟他们说说话。今天跟丁壮一起值班的是一个叫阿玉的小姑娘，暴牙，干活很利索，跟丁壮比较谈得来。丁壮对阿玉说：“你上个星期不是说去箍牙么？怎么还没弄？”阿玉没好气地说：“别提了！那个医生气死我了！”丁壮问：“怎么了？”阿玉说：“她说我是牙床往外突出，不同于别人的牙齿不齐。”丁壮端详了阿玉的牙齿说：“是，没错。”阿玉说：“她要光这么说我也没什么，最气人的是她最后加了一句：你就死了这条心，自然灾害先天不足。”丁壮呵呵的笑，这时送报纸的来了，丁壮跟他寒暄两句，接过一份今天的日报，里面阿玉的情绪还没有平静下来，自己嘟嘟囔囊的，丁壮劝她：“暴牙有什么不好？下雨可以遮下巴，喝茶可以隔茶渣，还可以刨西瓜。”阿玉扑哧一声笑了，说：“就是，你看阿珠箍牙箍的粥都喝不了，瘦得像鬼一样。” &&
&& 　　电话突然响了，阿玉拿起电话：“喂！你好，洛洲派出所。”丁壮关切的看着阿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阿玉对着电话说：“噢！好啊！好啊！我叫人去看一下。”丁壮问：“什么事情？”阿玉放下电话，说：“痴线（方言：有病）！ &&
&& 110说，有群众投诉市场A12号铺门口有狗拉屎，搞脏了她的铺面，叫我们派人去处理。”丁壮说：“丢！又是这种鸟事，110没脑的！整天叫派出所干这些，打个电话给治保会，叫保安过去看一下。”阿玉照着丁壮说的做了，丁壮举起报纸把一只脚放到椅子上，一边搓一边看报纸，阿玉说：“你看你！恶心不恶心！一会儿陈所看到又要骂了。”丁壮说：“陈所哪有那么早上班，昨天晚上还不知道癫到几点。”一分钟以后，电话响了，治保会回报，去到的时候狗已经走了，狗屎叫清洁工扫掉了。阿玉打电话给110：“110啊，洛洲派出所，刚才那条狗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啊！是，我姓招。” &&
&& 　　丁壮把搓出来的污垢从凳子上扫到地上，门口开过来一辆三菱吉普，丁壮知道所长回来了，赶紧坐好。从车上下来一个半秃头的胖子，挺着一个油肚，穿着讲究的闪闪的黑红色横条T恤衫，黑色的西裤，棕色皮鞋擦的锃亮，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丁壮点头打招呼：“陈所！”胖子点点头，走进值班室，问：“昨晚太不太平？”阿玉说：“没事。”所长说：“没事就是好事。”说完转身上楼去了。阿玉奇怪的问丁壮：“怎么他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丁壮说：“就是！怎么这么早？”想想又说：“昨晚可能在家睡的。”阿玉点点头。 &&
&& 　　丁壮漫不经心的翻着报纸，报纸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对面户籍室的女民警已经上班了，丁壮打内线电话过去，女民警低着头接电话：“喂！”丁壮说：“小姐，要不要服务啊？”女民警抬头看了一眼，对着电话说：“什么价钱？”丁壮说：“大家这么熟，新张八折！”女民警说：“丢！还新张？我看你磨得只剩下牙签了！”丁壮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就算是棒槌怕你也没感觉啦。”女民警说：“丢！费事理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
&& 　　丁壮讪讪的，走到阿玉后面看阿玉打电脑，问：“这个东西难不难？”阿玉说：“有什么难的？你们不是学过吗？”丁壮说：“学不会，早就还给老师了。”阿玉说：“这就好，你们个个都会了我们不是要回家？”丁壮问：“这个机子可不可以上网？”阿玉说：“只可以上公安内部网。”丁壮问：“好不好玩？”阿玉还没回答，一个老头子蹒跚着走到派出所门口探头探脑。
　　丁壮走出去，问：“你有什么事？”老头穿着一件早就没有卖了的兰布衫，颜色都快褪干净了，裤管卷起，光脚上套着一对解放鞋，说：“阿sir，我们的饭堂昨晚上被人偷了猪肉。”丁壮问：“多少斤猪肉？”老头子说：“30几斤。”丁壮撕下一张报警登记表，问：“叫什么名字？”老头没听清，丁壮又问了一遍，老头说：“苏虾。”丁壮又问：“哪个ha &&
&&&& ？”老头说：“ha就是沙虾的虾。”丁壮在报警内容一栏里写：“事主苏虾昨晚被偷猪肉30斤。”然后对着阿玉说：“叫强仔下来，跟他去看一下。”阿玉在里面call人，丁壮对老头说：“你在那边坐一下。”很快楼上下来一个警察，问丁壮：“壮哥，什么关照？”丁壮说：“好事情，便宜你！”说完把报警登记表交给这个叫李伟强的小警察，警民两个人出门去了。丁壮对阿玉说：“猪肉都有人偷。稀奇！”阿玉说：“这有什么！上一班有个在猪圈旁边叫鸡的。”丁壮呵呵的笑。 &&
&&&&&& 　　对面不知道怎么大喊大叫起来，丁壮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堵在办户口的窗口前，女民警在玻璃后面拿着一张证明给中年妇女解释，声音很大，丁壮走过去，问：“吵什么吵什么！”女民警在里面对丁壮说：“她这个户口要村委会同意入我才能入的，村委会都没有同意，我怎么入？跟她怎么解释她都不听，就说是我刁难她。”丁壮对妇女说：“阿姨，是这样的，我们派出所的户口管理是两级管理，要你们村委会同意入我们才可以给你办，所以你要先回去找村委会主任签名，再拿来办。”老妇女还在骂骂咧咧：“你们这些差佬，又说为人民服务噢！这些事情都不给我办。”丁壮又给她解释了一次，反复说：“你要先回去找村委会主任签名再来。”老妇女收过那张证明，仔细的叠好，问丁壮：“是不是我找阿根签名就可以了？”丁壮说：“你找他签名先啦！”老妇女走了，丁壮跟女民警说：“红姐，群众是这样的啦！耐心点。”女民警说：“丢！这么多人死又不见她死！” &&
&&&& 　　丁壮觉得患处有点痒，用手抓了抓，女民警看见了，笑问：“干什么？梅毒啊？”丁壮开玩笑的说：“没事没事，就是屙尿有点血丝。”女民警说：“过来啦！今晚我帮你看看。”丁壮说：“哇！这么豪放？你老公不在家？”女民警说：“他去了跑车。”丁壮说：“好心你啦！人家跑车这么辛苦。不用把人家的钱收得只剩下一百块钱吧！男人老九，没钱在身上很丢人的。”女民警说：“啊呀！给他那么多钱干什么！外面的鸡那么多，万一他要是出去滚（乱搞），自己有病都算了，传染给我怎么办？”丁壮摇摇头，说：“坤哥真是惨！”女民警说：“啊呀！他有什么惨！我一天上班买菜煮饭凑仔（带孩子），他回家就吃，我一个月就7百多块钱，不从他那里存出点私房钱，往后他要是包二奶不要我了我也有钱傍身，不至于鸡飞蛋打那么惨嘛！”丁壮说：“也是。”女民警说：“那天他跟我借钱，我让他打张借条来，他说：不用了吧！我说：不行！现在跟你是亲戚吗？两公婆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全指望我们的仔！你们这些男的靠不住的。”丁壮说：“啊！这样都行！？”两个人谈论着，外面的阳光越来越猛烈。强仔顶着烈日回来，满头大汗，把调查材料交给丁壮，说：“呐！搞定！”丁壮说：“什么情况？”强仔说：“丢！小事来的，下次还有这种笋料（好事）记得关照我。”丁壮把材料丢到抽屉里，阿玉在里面看小说。电话又好像哑巴了一样，哼都不哼。 &&
&&&& 骚痒的民警丁壮（三） &&
&& 作者:蒲英子
　　　　　　　　　　　　　　　　　　　三
　　上午的时间往往就是这么沉闷，下班之前丁壮收了3个需要出境的群众的申请表，到楼上找所长签了名，内勤盖了章，阿玉在值班室收了几份传真，其中一份是政治处《关于深入开展三项教育自我剖析阶段的通知》，一份是治安科《关于开展外来人口清查工作的通知》，阿玉把传真夹好，送到政秘股交给民警处理。丁壮盯着墙上的时钟，感觉指针艰难的一点一点从一个格子奔向另外一个格子。窗外的阳光中不知不觉的混进了知了的叫声，唧唧吱吱的响个不停，一些老年人络绎不绝的从派出所门前的路上佝偻着走过，手里提着青菜、鱼、肉，老年妇女的打扮和她们的年龄一样陈旧，剪着齐耳短发，用黑色的夹针固定起来，个别的花了心思，分离出来一条小辫子，用蓝色或者红色的毛线绑出一朵小花，身上穿的一般都是碎花衬衫，她们长的都不好看，就算年轻的时候也是。五官明显的带有地域性的特征，要不就颧骨高、要不就眼窝深，要不就暴牙，或者兼而有之，但是从她们脸和手上饱经风霜的皱纹、松弛的皮肤可以看出来，她们全都是勤劳了一生值得尊敬的妇女，丁壮看着她们之间相互交谈，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她们有多少快乐。几个摩托车搭客佬把摩托车停在派出所对面的一座楼房前面，等着一些住在村子里的打工人员出来帮衬生意，他们骑在摩托车上漫无目的的抽烟、聊天，为搭乘人员准备的摩托车头盔挂在摩托车把手上，路边榕树垂下来的须根风一吹就晃来晃去。派出所的同事出出进进，有的忙着到分局去批材料，有的出去调查，对面户籍室女民警在吃话梅，前后左右的抿着嘴。 &&
&& 　　丁壮想起自己的病，用手模了摸，好象不是那么痒了，丁壮想：还真管用！ &&
&& 　　里间的电话又响了，阿玉听完以后对丁壮说：“喂！陈所叫你通知，张局和李政委中午要过来吃饭，叫他们打了饭不要到饭堂吃，自己找地方。”丁壮赶紧跑到食堂门口，那里悬挂着一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中午供应什么菜，丁壮来不及看，拿起粉笔写：注意！中午饭堂有工作餐，请大家不要上去吃饭。拍拍手，丁壮转身出来，走到楼梯口看到政秘股长急急慌慌的从楼上跑下来，说：“他妈的！这都几点了突然说要来吃饭！这不是整死我么？”丁壮笑嘻嘻的对胡股长说：“你去哪里？”胡股长说：“出去叫酒楼把菜送过来喽！我又不是孙悟空，哪里来的三头六臂给他们变一围台的菜出来？”说着就跳上车跑了。丁壮回到值班室，对阿玉说：“你中午要去捧菜，早点吃饭。”阿玉答应着去了，丁壮刚坐下，电话又响了，丁壮拿起来：“喂？”电话那边传来所长的声音：“谁？”丁壮说：“陈所，是我，阿壮。”所长说：“阿壮啊！你门口班？这样，一会儿看到局长政委的车来了就打电话给我。”丁壮说：“噢！知道了。”阿玉打饭回来了，丁壮看了一下，中午吃蒸鱼、通菜还有咕噜肉，汤是菜干煲猪肺，丁壮说：“咦？又是鱼？”这里遍地的鱼塘决定了这里的人很喜欢吃鱼，而且每次差不多都是蒸的，鱼身上放上葱丝姜丝，淋上酱油。阿玉急急忙忙的吃饭，来不及跟丁壮搭腔。 &&
&& 　　丁壮看着窗外，两辆墨绿色的三菱吉普从路上转过来，丁壮马上给所长打电话：“陈所！张局他们来了。”很快就看见所长一路小跑来到门口，几个人前呼后拥的走进派出所大堂高谈阔论，丁壮照例给领导敬了个礼。领导看也不看就上楼了，户籍室的女民警示意丁壮：“他们又来吃饭？”丁壮耸耸肩。 &&
&&&& 　　很快政秘股胡股长的车就回来了，丁壮和阿玉赶忙出去帮他从车上提下来一串一串的白色餐盒拿到食堂去。食堂里人手不够，食堂的大师傅在里面把各种菜肴从泡沫餐盒里整理到带着花边的陶瓷菜碟里面，胡股长安排两个负责财务的女临工帮忙给民警打饭。 &&
&& 　　丁壮打了饭回到值班室吃，其余的民警有的在院子里吃，有的在办公室里吃，反正饭菜都用不锈钢盘子托着，鱼骨头什么的不会随地乱扔。只听见饭堂二楼轰然传来哈哈哈哈的爽朗笑声，胡股长站在二楼餐厅的门口，不断指挥阿玉把菜端上来，过一会儿又说：“再拿一支酒来！” &&
&& 　　丁壮闷头吃自己的饭，说实话丁壮觉得派出所的饭菜还是可以的，就是品种变化少了一点，他用勺子在汤碗里翻来翻去，把不爱吃得猪肺挑出来扔掉。猪肺软绵绵的而且也腥，丁壮觉得接受不了。饭还没有吃完，就看见三楼的大眼睛内勤女民警阿华端着饭碗快步走过来，丁壮说：“华姐！干什么做贼一样？”阿华说：“讨厌！他们要叫我去陪他们喝酒，我不去。”果然，阿华腰间的call机暴响个不停，阿华干脆把机子关掉，跟丁壮两个人边吃边聊，阿华说：“我就不懂他们怎么每次来都要喝那么多酒！自己喝还不算，还非要叫女警察陪他们喝。”丁壮说：“可能是造气氛吧！”阿华说：“今天又是喝的high
high（很兴奋）的，这个月都第几次了？”丁壮说：“是噢！他们好象特别喜欢来我们派出所。” &&
&&&& 阿华说：“主雅客来勤，陈所懂做嘛！”楼上下来一个人，丁壮认得是局长的司机，相互打了个招呼，丁壮说：“这么快就吃完了？”司机说：“啊！我先下来打开冷气。”丁壮问：“上面吃完没有？”司机说：“还有一阵。”司机看见华姐，说：“上面打锣找你，你躲到这里来了？”华姐笑笑，说：“我又不会喝酒，我去干什么？”司机出门上车，把车发动起来。丁壮吐出一条鱼刺，接着说：“做领导的嘛，不懂做怎么当得久？”阿华说：“我是心疼那些酒钱，一支XO多少钱？今天一中午又是三支，他们真能喝！迟早喝死！”丁壮说：“嘿嘿！管他们的。”说到这里，听见一帮人呼呼喝喝的出来，阿华立刻跳到值班室里间，冲着丁壮摆手，丁壮会意，只看见局长政委和陈所还有几个随行的人员红光满面兴致高昂的走出来，局长对陈所长说着什么，笑声比说话的声音大，陈所长不住的点头，笑着凑趣，他们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领导上车绝尘而去。所长摇晃着大脑袋进到值班室，一眼就看到躲在里面的阿华。所长说：“丢！华姐！这么不给面子！怎么call都不复机的？”阿华说：“我中午要给儿子送饭，开摩托车听不见。你今天又喝了多少？”所长说：“丢！我要睡觉，下午镇里还要开会，浑身酒气去不好。”说完就上楼去了。阿华对丁壮说：“警报解除，我也睡觉了。” &&
&&&& 　　阿玉已经回来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
&&&& 　　丁壮对阿玉说：“我去厕所，有什么事叫我。”阿玉点点头，丁壮拿了点纸，去到厕所。
　　一个年轻力壮的未婚男子一般都有手淫的习惯。丁壮也有。所以丁壮认为吸毒是不可能戒掉的，就连手淫的习惯都改不了，更何况是毒瘾？ &&
&&&& 　　厕所在一楼，门就对着老芒果树，丁壮进去以后先仔细检查了两边的股癣，其实从早上涂抹到现在还不到6个小时，丁壮自己觉得病情已经减轻了许多，他挺高兴。不知不觉中丁壮的呼吸就粗起来，他靠在厕所贴着瓷砖的墙上，厕所坑的水阀关不好，丝丝丝丝的漏水，上方的窗户对着居民的阳台，窗户用玻璃条向歪斜着间隔开，这样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丁壮慢慢让自己进入另外一种状态，他想起了那些和刘丽还没有分手的日子。 &&
&& 　　刘丽是丁壮的女朋友，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象丁壮他们这种职业，又是外地人，一般找女朋友都把目标放在同样是外地人的小护士、幼儿园老师之类上面，本地的女性是瞧不起丁壮他们这种捞仔差佬的，觉得他们穷，工作又辛苦，丁壮他们也瞧不起本地的女人，没文化，人又丑，有钱得就好像自己一定生儿子一样的趾高气扬，像丁壮这样找到银行女职员的算是成功的了。 &&
&& 　　刘丽就在丁壮派出所斜对面的工商银行里面坐柜台，整天穿着银行的天蓝色工作服，头发梳得很整齐，后面用一个网罩网住，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刘丽长得很一般，丁壮和她是通过派出所的财务认识的。那天派出所的女出纳要把好几十万的现金存到银行去，恰好派出所的车都出去了，那段时间飞车抢夺的案子很多，女出纳就叫上丁壮护送她去银行。丁壮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去了。储蓄所里人有点多，女出纳拿着一大包的钱比较焦急，丁壮就跑到最前面把一个准备取钱的民工赶开，让女出纳存钱。因为长跑银行，女出纳和刘丽比较熟悉，刘丽就打趣女出纳：“还是找个警察男朋友好，插队别人都不敢说。”女出纳连忙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同事而已。”刘丽听说，就下死眼把丁壮盯了几眼，女出纳说：“你要是喜欢警察我就给你介绍。”刘丽办完手续对女出纳说：“以后再说吧！” &&
&& 　　第二个星期六一大早，女出纳就把刘丽和丁壮约出来喝早茶，丁壮第一次仔细看清楚刘丽长的什么样子。刘丽脸有点宽，皮肤还算是白皙，整天坐在储蓄所里，不像丁壮这样整天日晒雨淋的皮糙肉厚。微微有一点雀斑，但不明显，那天刘丽画了一点妆，淡扫娥眉，吃东西的时候流露出精巧的神情，小心的咬着虾饺，小口小口的吃着皮蛋瘦肉粥，拿调羹的右手小指头翘起来弯弯的很好看，也许是派出所的英雌过于飒爽，丁壮当时就有点喜欢刘丽这种小家碧玉的感觉。刘丽对丁壮的感觉也还不错，因为丁壮人如其名很健壮。那天丁壮穿了一件绿色的短袖，理了一个平头，粗壮的胳膊、硕大的胸肌和又粗又黑的眉毛给刘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丁壮不怎么说话，听着女出纳和刘丽说。喝完早茶丁壮抢着把单买了，然后相互留下了联系方法，就散了。 &&&&
&& 　　之后几天因为要搞暂住人口清查，丁壮忙的连睡觉的功夫都没有，虽然老是记挂着刘丽，但是没有联络她。星期三的晚上，丁壮收到一个传呼，落的是刘小姐。丁壮高兴得很，马上回电话，刘丽在那边有点怯懦的问丁壮晚上有没有时间，有一场电影《铁达尼号》很好看，问他去不去。丁壮立刻答应下来。电影看得刘利淌眼抹泪的，出来以后很自然的就靠在丁壮的怀里，丁壮揽过刘丽的肩膀，像情人一样的散步。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好像蜘蛛挂网，千丝万缕起来。 &&
&& 　　其实谈恋爱也挺无聊，除了吃饭看电影逛街也就剩下睡觉。丁壮和刘丽睡觉的时候两个人认识了一个月，那天晚上突然下大雨，把正骑着摩托车的丁壮刘丽两个浑身都浇透了，丁壮就跟着刘丽回宿舍。刘丽的宿舍在银行后面，是一个套间，一个人住，两个人潮湿的衣服脱光了就只剩下干柴，一晚上烈火熊熊，刘丽就没睡觉，他要，她也要，就忙活到天亮。第二天早上丁壮问刘丽：“你怎么不是处女？”刘丽一边带胸罩一边说：“处女幼儿园有。” &&
&& 　　丁壮靠在厕所的墙上越动越快，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刘丽扭动的肉体和湿漉漉的皮肤，他觉得一股力量正在不停的积聚，身体内部有一支好像在峡谷里迷路的队伍，没头没脑的急行军似的往外赶，行军的鼓点越急促，队伍就越勇往直前，排头兵突然间发现了出口，可是又发现出口下面是悬崖，于是想停一下，可是后面的大队士兵人马却停不住脚步，这样后面的往前面不停的推挤，“轰”的一声大家全都悬空而出，从悬崖上飞出去，丁壮快活极了，好像刘丽的指甲又深深的抓进了自己背部的皮肉，一口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
&& 骚痒的民警丁壮（四） &&
&& 作者:蒲英
　　　　　　　　　　　　　　　　四
　　“丁壮！丁壮！”
　　外面传来阿玉的大声呼叫。丁壮一下子惊醒了，忙不迭的问：“啊！？什么事？”
　　“高泥批发市场有人打架！说是要死人了，你怎么这么半天不出来？”
　　“就来就来！好了！”丁壮赶紧提好裤子，也没忘了冲一下水。 &&
&&&&&& 　　丁壮冲回值班室，阿玉又重新把事情讲了一遍，刚才110转来一起打架，是高泥批发市场的搬运工为了抢生意打架，有一边的一个人被打伤了，要派出所马上派人去处理。丁壮问阿玉：“通知治保会去了没有？”阿玉说：“我刚打完电话。治安队已经去了，现在安排哪个民警去处理？我赶着报110。”丁壮说：“叫黄永去，他本来就管批发市场搬运工的。”阿玉马上开始call黄永，不到两分钟黄永下来了，拿了报警登记表直奔出事地点去了。派出所又恢复了平静。阿玉埋怨丁壮：“你也是！上个厕所跟吊颈一样，半天不出来。”丁壮说：“我在打飞机。”阿玉“呸”了一声，拿起电话给110回话：“民警正在路上。伤者情况还不知道，晚一点报给你。” &&
&& 大约15分钟以后，出警的农民车回来了，黄永从车上下来，打开后面的门，车上又下来三个搬运工，陆续进到派出所的大厅。黄永进来对丁壮说：“又是一耽麻烦事，叫人下来帮忙做材料。”丁壮叫阿玉：“call多两个人下来帮手。”又问黄永：“怎么回事？”黄永说：“刚才一辆湖南来的货车来进货。两边为了抢生意打起来，有一个头被打破昏了，我刚才送到中医院去了，叫一个治安队员看着，他还有一个老乡跟去的，我叫他们赶紧去借钱治病，我还要到医院去。这边你叫兄弟帮忙做材料，打人的已经跑了，做几份旁证。”丁壮问：“那个人伤的严不严重？”黄永说：“难说。估计死不了。”说完出去开车走了。这边有两个搬运工围在丁壮值班的窗口前面，两个人都是四川的，头发又脏又乱，浑身都是汗臭味，穿着脏兮兮的背心，晒的黑漆漆的，胳膊膀子都很粗壮，其中一个说：“阿sir，你要给我们做主啊！”丁壮说：“怎么回事？”那个搬运工说：“我们已经三天没开工了，今天中午饭都没得吃，坐在路边等。好容易看到一辆大货车来进货，本来想挣点钱开饭，那个晓得对面那帮泸州的要跟我们抢生意。就打起来了嘛！”丁壮问：“那边先动手的？”那个搬运工说：“他们先动手的。”外面座着的一个人站起来围过来说：“阿sir莫听他乱讲，其实是我们先上车搬的，他们眼红就打我们。” &&
&&&& 那个搬运工不服气，两边又开始吵起来，丁壮大声吼他们：“吵什么吵！不许吵！到派出所来还不老实点！我告诉你们，要是医院的人死了你们就知道厉害！”说话间楼上下来两个民警，分别带来一个人去做材料，剩下的一个在大厅里面座着。丁壮问：“你有没有份打架？”那个人小声说：“没有。”丁壮说：“没有？你衣服上的血怎么来的？”那个人说：“他们刚才打架的时候蹭到的。”丁壮问：“他们用什么打的？”那个人说：“我也不知道，我就看见他们的人打我们的人。我就在旁边踢了两脚。”丁壮说：“你们都是四川人打什么打？”那个人说：“没办法，要吃饭嘛！阿sir
，要是像你一个月几千块钱哪个还打架嘛！” &&
&& 丁壮问：“你们搬一吨货多少钱？”那个人说：“6块。”丁壮说：“一天能搬几吨？”那个人说：“不一定的，有时候从早上搬到天黑，有时候几天都没工开，现在不同前些时候，清淡的很。”丁壮问：
“刚才的货有多重？”那个人说：“可能也就三四吨的样子。”丁壮说：“那也才二十几块钱，吃饭都不够嘛！”那个人说：“那总比饿肚子好啊！”丁壮没说什么，让他在一边座着，自己回到值班室里，跟阿玉说：“哎！这几年真是难挣钱啊！”阿玉说：“你怕什么！你们这份工不是很好的吗？”丁壮笑了笑，没说什么。 &&
&&&& 　　电话又响了，丁壮拿起电话：“喂？洛州派出所。”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派出所吗？是这样的，我想你们帮忙到医院去看一下一个叫陈旺根的死了没有？”丁壮很奇怪，问：“他为什么要死？”女人说：“他是我公公，生堪萨（癌症），我听隔壁的说他在医院死了，我想你们帮忙问一下到底她死了没有。”丁壮气不打一处来，说：“痴线！你自己去问！”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对阿玉说：“丢！这都什么人来的！”阿玉说：“干什么？”丁壮把事情给阿玉讲了一下，说：“她都傻的！”话音未落，电话又响了，阿玉听了一下，对丁壮说：“110，找你的。”丁壮疑惑的接过来：“喂？”“喂？派出所啊？刚才有群众打电话投诉你接警态度不好，怎么回事？”丁壮苦笑不得，问：“是不是个女的？”110说：“是，怎么回事？”丁壮说：“我丢她老母。还有这种人！”说完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110解释了一遍，110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妈的是有点过分。呐，下次你给她解释一下这不是我们的事情，也就没事了。”丁壮说：“好的，谢谢兄弟！”挂下电话丁壮就骂，“我丢！痴线！”阿玉在一边笑，丁壮问：“你笑什么？”阿玉说：“吃得咸鱼抵得渴，鬼叫你做这份工！”丁壮说：“嘿嘿！我不做这份工我能做什么？外面风大雨大，像我这种出去能干什么？” &&
&&&& 　　里面做材料的两个搬运工出来了，民警把材料交给丁壮，一个民警说：“你还不去医院招呼你老乡？”那个搬运工说：“去了又能怎么样？我们又没钱。”丁壮说：“没钱就去借？”搬运工说：“我们都这么穷，吃饭都成问题，哪里去借钱嘛！？”做材料的民警说：“难道我们拿钱给你啊！？在不去借，医院不给医的。”丁壮说：“你不认识在这里做三陪的老乡？她们钱多，去找她们借。都是江湖儿女，总还有点江湖义气的嘛！”那个搬运工走了，丁壮喘了一口气，端起水杯喝口水，里面阿玉说：“壮哥，吃不吃雪糕？”丁壮说：“好啊！你请？”阿玉说：“不如你请啦！”丁壮说：“你打电话啦！”阿玉给派出所前面一个小商店打电话，叫他们送两条冷狗过来，丁壮把钱给了，两个人在值班室里吃起雪糕来。正好派出所教导员从分局开会回来，看见了，把丁壮训了一顿：“以后值班不准吃东西！三项教育期间还不注意一点，想分离培训啊！”训完就走了。阿玉对丁壮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害得你挨骂。”丁壮说：“没事，今天开会他可能挨骂了。原来他都不管的。” &&
&& 黄永从医院回来了，丁壮问：“怎么样了？”黄永说：“死不了，不过现在做不了材料，明天再去。”丁壮说：“哦，那你先休息吧。”黄永说：“记得我已经干了一次活了，别那么快又叫我。”丁壮说：“我也不想的！谁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黄永进去了，丁壮又无聊起来。 &&
&& 　　无聊的时候丁壮就喜欢发呆，特别是值门口班的时候最闷，如果是平时上班下到自己管辖的村委会里很多事情可以做，找个工厂跟老板喝喝茶、聊聊天，或者到治保会转一圈，再找个地方睡觉，运气好的时候碰到治保主任他们玩扑克牌还可以跟着赢点钱，唯独值门口班什么也干不了，除了电话还是电话，要不然就是有群众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就好像上次值门口班，也是下午这个时候，一个女人找到派出所来，进门就要直奔三楼的所长室去，被丁壮拦下来，问她什么事情，她就开始大吵大闹，说是派出所抓了她老公，是来要人的，生不见人怎么也要看到死人才肯走。丁壮翻查了处警登记，给她解释说她老公昨晚叫鸡被带回来，罚了款已经放了，女人不听，给她看登记她说不认字，死活要去所长办公室找所长，丁壮堵在楼梯口，反复跟她解释，一是所长不在，出去开会了；二是她老公确实已经放了，女人不听，伸出双手就往丁壮的手臂上抓，丁壮躲避不及立刻被她划出一道口子，渗出血来，丁壮强忍怒气，女人还要撒野，被丁壮抓住手腕子，动也动不了，女人立刻大声叫喊起来：“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丁壮大声问她：“谁打你了？谁打你了？”一边说一边把女人往派出所门口带，女人就撒泼打滚来在地上使劲蹬脚，一边挣扎一边哭：“作死了！你们这些死差佬！抓了我老公不还我还要打我！作死了！我要见你们所长！不然我就去告你们！告到你们zala（倒闭）！” &&
&&&& 丁壮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公安局也会倒闭？恰好楼上值班的副所长下楼出去办事，女人看见这个人有点像是当官的，又看见副所长在门口开一辆挺漂亮的汽车的门，也顾不上哭闹，冲出去就要拉汽车的门，车已经发动了，丁壮怕她被汽车辗到，赶紧追出去抱住女人的腰杆，副所长在撤离对丁壮做了一个很不耐烦的手势，让丁壮搞定。女人这下更来劲了，开始叫“非礼！”丁壮简直是没有办法，一个到派出所来办事的群众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临走的时候对那个不屈不挠的女人说：“好心你啦！就你这个肥婆我都不秀（理睬）你了！人家阿sir怎么会非礼你，别在这丢人了！你把人家手都整出血了！阿sir你也真是好脾气！”女人已经闹得累了，听别人这么说她也没什么意思，挣脱丁壮的控制，拍拍刚才在地上打滚身上粘上的尘土，用两只好像香蕉一样肥大的手掌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又捡起刚才撒泼时弄掉的两只拖鞋，直至脖子恶狠狠的对丁壮说：“你们这些死差佬！一罚款就罚5千，抢人乜？”丁壮这才听明白。原来女人是为了她老公被罚款的事情来找晦气的，女人骂骂咧咧的往外走：“那些死鸡妹！整天勾人家老公！一个个生仔没屁眼！”又回头对丁壮说：“有空就去抓鸡了！抓回来把她们的B都缝起来！整天坐在这里浪费米饭！你们这些死差佬！5千块！丢！”看着女人摇摆的大肥屁股逐渐远去，丁壮无奈的坐下来，问同事要了块创可帖把伤口贴上。 &&
&&&& 　　电话又响了，铃声让丁壮回过神来，阿玉对丁壮说：“喂！有弃婴。”丁壮把身子往后靠，让凳子和地面成为一个角度，对阿玉说：“打电话给华姐，弃婴的事情一直是她办开的。”丁壮自己打电话给派出所司机，让他跟阿华去一趟。电话响了，上冲被人入屋盗窃，刑警队技术员和阿刚去了；电话响了，石尾被盗一辆摩托车，刑警队阿权去了；电话响了，110追问刚才那宗纠纷有人去了没有？丁壮说：我们去到已经不见人了，可能已经谈妥走了。电话响了，分局催问今天的工作日志怎么还不报？阿玉说：系统上报不了，我传真吧！电话响了，群众说大沙市场后面有人赌博，丁壮打电话到治保会：叫治安队去把他们赶走！电话响了，所长说：刚才收到风，这两天分局搞明察暗访，通知兄弟们警惕点，别拖后腿。丁壮群呼：分局搞明察暗访，接处警要迅速。注意警容风纪。阿华抱着一个婴儿回来了，婴儿外面包着一块花布，丁壮看了一下，生下来大概也就几天的样子，跟前一次那个兔唇不同，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阿华说：“可能就是私生的吧！”丁壮问：“男的女的？”阿华说：“女的。我有一次捡的那个女娃娃才叫做漂亮！又乖，会对人笑的，我都不舍得送去福利院。”丁壮说：“那你就领回家当童养媳嘛！”一边说一边动动小婴儿的脸颊，问：“她怎么不哭？”阿华对丁壮说：“小家伙可能是饿过头了，还哭呢，气都快没了，我一会儿给她喂点吃的。”丁壮说：“你整天办这个事情，上面的装备怕都齐全了！”阿华说：“是啊！连奶瓶都有。”丁壮说：“这个怎么办？”阿华说：“下班之前送去福利院。”阿玉在一边搭腔说：“真是折堕（造孽）！生出来又不要！”阿华叹口气说：“各人有个人的难处。” &&
&&&& 　　电话响了：洛州啊？收传真！传真机呜呜的开始工作。快要交班了，阿玉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丁壮问：“谁接你的班？”阿玉说：“阿翠。”丁壮一拍脑袋：“死了！这个女的最烦，又黑！跟她值班的没一个太平的！” &&
&&&& 骚痒的民警丁壮（五） &&
&& 作者:蒲英 &&
&& 　　　　　　　　　　　　　　　　　五
　　阿玉走了没几分钟，一个瘦高的年轻女子冲进值班室，一路进来一路说：“死了！死了！死了死了！”丁壮说：“住嘴！乌鸦一样！什么死了！吐了口水重新讲过！”女子说：“我以为我上班迟到了！啊？怎么没有迟到吗？你不知道路上有一个捞佬多讨厌，失惊无神冲出马路，我骑着摩托车差点撞到他，我停下车就骂：痴线的你！想害死老娘啊！那个死捞佬也不够胆还嘴，我就骂了几分钟，以为上班迟到了。”丁壮听着阿翠高频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唧唧刮刮讲个不停，心烦意乱。 &&
&&&& 　　阿翠自己一个劲的对着丁壮讲：“昨晚10点多不知道派出所哪个值班的打电话到我家里来，痴线的都！不知道人家要睡觉的吗？我不睡觉我家里人都要睡觉的啦！搞的我老豆（爹）我老母（妈）鬼死那么大意见，说我把家里的电话乱给单位的人噢！一路把我骂餐饱。派出所都傻的！一个月一千块钱人工都不到把人当牛那么使，三更半夜叫人回来加班噢！我才没有那么笨！以后我下班了不准打我家电话，有隐私权的嘛！乱打人家电话噢！不如打你家的啦！没人性的都！老人家要睡觉的嘛！我一天上班累的要死，真是折堕了！怎么说我都是个大专生了，天天挨更守夜的挨得人都残了，我的那些同学见到我都说：阴功（可怜）啦！原来多漂亮的小姑娘现在挨的整个黄脸婆的样子！ &&
&& 我说：你们以为我愿意的咩？有什么办法？外面的工又不好找，暂时做住先啦！要是找到好工，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回来做啦！以为派出所多威，你们还不是做的跟狗一样趴在哪里？差佬噢！好男都不当差的啦！我的同学问我要不要找个差佬做男朋友，打死我都不愿啦，天天晚上加班不回家，嫁给他把鬼咩？有时候晚晚出去喝酒，喝醉了回家还要我服侍他，他就想噢！以后要是生了苏虾（小孩子）还不都是要我一个人凑？差佬的钱又不多，穷得鬼一样，我宁愿嫁个老板啦！又不是没人追我。我不愿意着嘛！上次那个都不知道多威，请我去新马泰玩噢！要不是这里不准请假我一早就去啦！搞到我现在后悔的要死！丢！这份传真怎么又不处理？又丢给我，这帮人都没鬼用，什么都要等我来做，现在当我妹仔（丫头）那么用啊！傻的她都！次次都是这样，我才不管，关我鬼事咩？咦？这不空调怎么不冻的？这么大个派出所，辜寒（吝啬）的要死，冷气没有了也不买部新的，他们在上面关着门叹（享受）空调，我就要在下面捱蒸笼，现在不当我是人乜？香港的妹仔工人房都有冷气的啦！热到死！我姨妈家的工人都不知道多舒服！人工又高噢！又有假期噢！那里像我，一点劳动法都不讲的。 &&
&&&& 还说保障劳动者权益，都是放屁一样，你们这些差佬还不是一样？休过几天假？难怪有人的老婆要跟别的男人走佬啦！跟着你们真是倒霉！我都不知道怎么要来这里做的，要不是我老豆认得你们所长，说要介绍这份工给我做，我不做面子上过不去我才来的！外面大把好工等着请我啦！你看着，等我找到好工鬼才在这里多坐一分钟！喂，洛州派出所，什么？纠纷？噢！好，我叫治安队过去看一下先啦！” &&
&&&& 　　阿翠是整个派出所出了名的话精，烦得丁壮两眼发直。丁壮长这么大没见过谁好像她这样可以一个人不对着任何听众唠唠叨叨上十几分钟的人，上次一个同事差点扇她就是因为她只有那么烦人了。好在那个电话打断了她的自言自语，要不然丁壮都想找点毒药毒哑她。丁壮很是很佩服她的语言才能，可以从一件小事说到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九不搭八的事情上面去，过去看《大话西游》的时候还不信有好像那个烦人多嘴的唐僧那么烦的人，现在看来真是两个有一比，你不弄死她她就要烦死你。丢拉妈！
　　丁壮想起刘丽。 &&
&&&& 　　刘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往往说的话都很实际。跟她在一起丁壮一般很安静，每次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刘丽就说白天上班要跟那么多的人讲话晚上跟你在一起就懒得讲。丁壮表示理解，这里去银行存钱的人都很无聊，大字不认得几个，抠女（结识女人）到是很来劲，身家过百万千万的有连名字都写不好的，往往就要让银行小姐帮忙写，借机就东拉西扯的将一些下流话，刘丽就好几次在丁壮面前讲过一个40多岁的男人不三不四的缠着她，让丁壮帮她出个头。丁壮本来挺生气的，后来打听清楚那个男人的名字也只好忍气吞声，劝刘丽不要理他就是了。原来那个男人是本地的作石油生意的老板，在本地人面很广，连镇里面的领导到要给他三分面子，所长的好多账单都找他搞定，两个人称兄道弟的，自己一个小小的警察又怎么敢去跟人家讲条件？“不想捞咩？”丁壮用这个理由给刘丽解释。 &&
&& 刘丽没想到这个警察男朋友这么窝囊，她以为警察都会很威的去指着人家的鼻子警告人家“不要再搞我的女朋友！”好像香港电影里面那样嚣张。谁知道丁壮不敢去，气得她那天晚上死活不跟丁壮睡觉。丁壮有什么办法？“你以为警察大晒（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咩？”丁壮有点委屈的跟刘丽讲，“死差佬，看我哪天就嫁给他！”刘丽赌气说。谁知道刘丽最后就是跟了这个老板，自己有什么办法？又没有房子又没有面子，刘丽想要SK2的化妆品，人家从香港一纸袋的提过来，一只收缩水都是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啦！车子是两个轮子的烂鬼摩托车，夏天晒的要死，坐垫烫得要拿水抹过才敢坐，不然把卵蛋都要煎熟了。雨天又要钻雨衣，冬天坐在后面要缩手缩脚，人家是开宝马车抠女的哦！这辈子都不知道买不买得起宝马的一个轮子！鬼才要你咩！阿翠说的有些话也是对的，确实这个工作搞得人跟不是爹娘生的一样，整天的忙不完，自己跟刘丽拍拖差不多一年半，哪里都没有带人家去，一到假期几乎不是加班就是值班，也没有补休，正常的休假更是提都不敢提，上次一个家在外地没结婚的小警察想休探亲假，领导把眼睛一瞪说：“休假？你不想捞啊！你不想捞大把人等着捞！”吓得小孩子声都不敢出，哎！一个兵仔，还想学人家四周围去蒲（玩耍）咩？ &&
&&&& 领导香港澳门一个月去几次，东南亚、美国也是洒洒碎（小意思）的事情，自己这种wang
gui（傻）佬最多不就是几个兄弟偷机缩到哪个卡拉OK夜总会揽住条女摸一摸算数？也难怪人家变心的，换了自己不也一样？人都是会想的嘛，难道放着少奶叹世界不干宁愿当差佬的老婆捱生活咩！除非她是傻的！不过刘丽其实还是不错的，那次两个人去鼎湖山玩晚上下不来山人家不是也跟自己在山上过了一晚上？也不能怪人家，自己没本事。为了保住这份工，只求安安稳稳，等以后再有好女仔再说吧！ &&
&& 　　里面阿翠又在讲：“都不知道这些领导是做什么的？一点都不关心下属，只知道自己享受，热鬼死人了！丁壮你不热的咩？像你这种大只佬（大块头）夏天要是没有冷气真是不知道怎么过，像我身材这么好的女生都顶不顺（受不了），真是难为你。”丁壮实在是忍受不了，对阿翠说：“呐，姑娘，好心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让我清静一下？”阿翠听了，把脖子一梗说：“做咩（干什么）？现在连我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了么？法律上那一条规定我不可以讲话的？真是！别以为自己是个烂鬼警察就巴巴背背（厉害，了不起），还不是一样被女朋友飞（甩掉）？我自己说自己的，又没有叫你听，不想听你可以堵住自己的耳朵，我有说话的自由，谁都别想干涉我，”阿翠一边唠叨一边摔桌子上的文件夹，啪啪的响。丁壮知道这个女人太超常的唠叨能力，自己要是再跟她争辩下去也是浪费精力，自己一个警察也不用跟这种临工多事，最好能一句话就堵住她的嘴，哪怕是一会儿也好。丁壮想了想，骂：“我丢你啊！吊你的时候又不知道你有没有叫得这么大声！”阿翠听到这句脏话，脸就红了，声音没有刚才那么高，说：“寒色佬（流氓）！素质低！这种话都讲的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爹生没娘教的”。丁壮一听就火冒三丈：“你够胆咒我死老母？”很大声的吼她，阿翠吓了一跳，丁壮说：“你再唠叨个没完看我不抽你！”阿翠想了想，低头玩电脑。值班室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
&&&& 　　天黑下来的时候，外面进来一个女的，挺年轻，看打扮好像是个外省的小保姆，提着一个皮箱，一边走一边哭，进到派出所大堂就坐在凳子上哭的说不出话来，丁壮以为她被强奸了，赶紧出去问是怎么回事。小保姆一个劲的哭，也不答话，丁壮想：死了！恐怕真是被人强奸了。 &&
&&&& 　　丁壮正在疑惑，外面又追进来一个30多岁的女人，穿着一件比较得体的连衣裙，进来就对那个哭泣的女孩说：“哎！你不做我们好好讲也不用跑到派出所来嘛！”丁壮觉得这话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强迫卖淫的，可是看那个女人也不想干这种事情的人。就问：“你要她做什么？怎么回事？”女人说：“阿sir，这个女的是我家的保姆，上个星期来的，本来说好试用期一个月，可是今天她说什么都不干了，收拾好东西就走，我们都拦不住，也不知道她的箱子里面装了些什么，她又不让我开箱检查，我就吓唬她说到派出所来解决。谁知道她真的就来了。”搞清楚女孩子为什么哭丁壮的心里才安定了，他过去好声好气的问：“为什么好好的不做了？”女孩子见这个警察挺和善的，就一边哭一边挽起袖子，哭哭啼啼的说：“警察大哥，你看嘛！你看嘛！打得我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做嘛！呜——”丁壮一看，女孩子的胳膊上到处都是又青又紫的疤痕，丁壮火气就上来了，黑着脸问那个女人，“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女人显得有些局促，只听哭泣的女孩子咬牙切齿的说：“还不是她们家那个害人精！说是让我带孩子，又没说还要挨打。”丁壮问那个女的：“你老公打的？” &&
&&&& 女人连忙摆手：“不是，阿sir，我老公这几个月都不在家的。”丁壮纳闷了，问小保姆：“那是谁打的？”小保姆说：“还不是他那个死孩子！根本就不听话，怎么讲都不听，还掐我，咬我。”旁边的女人一听就不高兴了：“我儿子打你还不是因为你先打他？”丁壮做出一个劝阻的姿势，问女人：“你儿子多大了？”女人说：“四岁。”丁壮又问那个小保姆：“你打他家的小孩子么？”小保姆抽泣着说：“他不听话我不是就打他罗？我在家带弟弟都是这样的嘛！哪知道他还还手，把我打成这样。”丁壮觉得很无奈，只好对女人说：“好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容易，再说你儿子也没吃亏，把人家打成这样，就算了吧！”女人说：“那不行，她要把我预支的工钱还我。还有，我要看看她箱子里面有没有我家的东西。”小保姆说：“我不还钱，你家儿子把我打伤了我要看病的。”女人说：“不行！你不履行合同我有权把钱要回来。”两个人鸡生蛋蛋生鸡的吵了一轮，丁壮问：“你给了她预支了多少钱？”女人说：“我给她预支了两个星期的，总共是160块钱，现在她只做了一个星期就要走，我要她退我80块钱。” &&
&& 丁壮劝这个女人说：“你们家也不象是缺几十块钱的人家，人家一个外地小姑娘到这边来打工受气很不容易，而且你儿子说什么也没吃亏还把人家掐成这样，你是不是就算了就当这几十块钱支援社会建设捐款捐掉了你看好不好？也许这个小姑娘从此以后就记得你的好处，记一辈子天天帮你烧高香？”这句话丁壮一口气说下来让女人有点感动，她想了想说：“好吧，钱我就送给你了不过我要检查你的箱子。”小保姆说：“不行我的箱子里面没有你家的东西你不能因为我穷就怀疑我是贼。”女人说：“我不检查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小偷上次隔壁家的小保姆就是偷了她家的金项链跑了。”小保姆说：“你都没回家去翻过你怎么知道你的金项链就被我偷走了？我在你家受气还要被你当作小偷这个世界真是没天理。”女人说：“有没有天理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打开箱子给我检查让这个警察当见证否则你就别想走。”小保姆说：“如果打开箱子里面没有你家的东西怎么办？” &&
&&&& 女人说：“那就证明你不是一个小偷还是个好姑娘。”小保姆说：“我的箱子没有钥匙钥匙丢了。”女人说：“那我不管反正要打开。”小保姆说：“打开了以后箱子坏了谁赔我？”女人说：“难道还要我赔你箱子？”两个人声音越来越大，丁壮等她们都吵累了，对那个小保姆说：“你的箱子里到底有没有人家的东西？”小保姆说：“没有，真的没有。”丁壮问女人：“你们家丢东西了？”女人说：“我家的东西多得很，我没发现不等于没丢。她们这些捞妹不是做鸡就是做贼的啦！”丁壮觉得女人这句话说得过火了，果然小保姆的豪气腾就上来了，说：“好！你这么说我，我就让你检查让你检查！”说着小保姆就转来转去找东西。丁壮问：“你找什么？”小保姆说：“箱子的钥匙没了，有没有刀？”丁壮说：“你还真的撬箱子啊！”小保姆说：“是啊，我费事被人家当贼。”丁壮说：“刀就没有。铁钳子倒是有。”小保姆说：“给我！” &&
&&&& 丁壮把早上丢在值班室的钳子给她，小保姆就一边唠叨一边讲：“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连清白都要被人家怀疑，要不是我妈病在床上没钱治病我说什么也不出来受这种气我妈也不舍得我出来吃这种苦，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谁知道今天被人家当贼看还说我不是做鸡就是做贼简直是欺负人不要钱，尤其是欺负我们这些外地来讨生活的，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你们就可以欺负我们？”小姑娘越说越难过，那个破皮箱子还坚硬得很，怎么弄也弄不开，小姑娘用脚踩住箱子想把暗锁拔出来也没成功，泪水和汗水流的一脸都是，那个女人听了小保姆的唠叨心里也挺难过的，几次想开口拦住小保姆但是面子上又过不去，在一边局促的站着。丁壮见此情景就上前拦住小保姆说不用了。 &&
&&&& 不用打开了，整烂了箱子你的东西拿什么装？小保姆很倔强，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贼！死活都要打开，整个箱子都被她踩变了形，终于还是打开了。小保姆当着大家的面翻检了一遍，确实是除了她自己的东西没有别的，丁壮歉意的看看小保姆，那个女的也觉得挺不好意思，又拿出100块钱说：要不你再去买一个箱子吧？小保姆没要女人的钱，立刻抖起来，几乎是跳起来说：“你看到没有我不是贼我也不会去做鸡我今天就回家再也不到你们这个地方来了有什么了不起就会欺负人。”女人也不好还口说什么，小保姆抱起她的破箱子就往外走，边走边擦眼泪 &&
&& 骚痒的民警丁壮（六） &&
&& 作者:蒲英
　　　　　　　　　　　　　　　　六
整个夏天的每个晚上都是难熬的，炎热和衣服穿的少都容易引起很多事端，各种各样的案件通常都是层出不穷的。这几年卖淫的多了，强奸案件少了许多。特别是那种廉价的“路边鸡”出现以后，在这样炎热难眠的夏夜给广大的打工仔提供了价廉物美的性消遣，大大减少了强奸发案的隐患。据丁壮他掌握的行情，一般打波（摸乳房）10块钱一次，这也是那些鸡妹自己搞坏了市场，最早开始的时候要30块钱一次，现在据说还有10块钱打三次的。 &&
&& 要想打洞也不贵，20、30都可以，两个人往路边的绿化带树丛里一钻，现金现货交易，各取所需，各得其所。丁壮他们分析，为什么这个市场欣欣向荣价廉物美，关键是这些鸡属于“炒更”（兼职）性质，白天在各个工厂上班，晚上出来挣点不要本钱的外块，所以才会竞争得相互压价，便宜了消费者。但是歌厅夜总会里面的三陪小姐价钱一点也不见优惠，虽然都说外面经济环境不好，没钱，可是那些老色鬼的小费还是200、200的往外掏，要想过一夜怎么也要好几百块钱，一个小姐坐一个台就200，一晚上3、5个台很容易的，加上出私钟，月入上万绝对不是夸口。 &&
&&&& 丁壮他们管辖的有几个地方就集中居住这些昼伏夜出的小姐们，这几个村被丁壮他们称为“鸡窦”（鸡窝）。每到晚上8、9点钟的时候，良好市民都吃完饭出来散步，就可以看见这些鸡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得去各大夜总会、歌舞厅、酒店里上班。她们蹬着鞋底有三寸多厚的凉鞋，敞着胸脯露着肉的招摇过市，衣服都是些带网眼的，位置不是胳膊就是胸脯，颜色很刺眼，也有很多黑色的，也不能怪本地的男人迷恋这些鸡妹，人家身上多肉，把件衣服撑得玲珑浮凸，有的鸡那一双奶子连好人都羡慕不已，再看看这里的本地女人，穿什么都像搓衣板。 &&
&&&& 这帮鸡嘻嘻哈哈，用随身的小皮包打打闹闹，莺歌燕舞好不热闹。还有一种介于夜总会鸡和路边鸡之间的，叫发廊鸡。丁壮记得有一次很富有戏剧性的抓鸡场面。上次扫黄打非行动，丁壮跟着一个副所长一组，群众举报一间发廊有一个嫖客带着小姐上楼了，副所长让他们等一会儿再去，大概过了2分钟的样子，副所长带着丁壮他们一起冲进发廊，迅速控制楼下正在洗头的客人和看电视的小姐。然后副所长带着丁壮和另外一个同事蹑手蹑脚的爬到二楼，发廊下面灯火通明，但上面黑乎乎的，是特地格出来的，像丁壮这种大个子腰都伸不直。几个人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下，看清楚上面用木板隔出来两三间小房子，副所长走到其中一间透出路灯微弱光线的门口听了听，示意丁壮他们就在这里。 &&
&&&& 丁壮想冲进去，被副所长拦住了，副所长小声说：“先让他快活一下，人家给了钱的。”丁壮把眼睛凑到木板的缝隙处瞄，差点没笑出来，他看见里面有一张按摩床，小姐头冲着他，披散着头发，一个男人趴在上面捣鼓，呼哧呼哧的像头猪，这些场面没什么新鲜，最有意思的是小姐躺在下面，一只手里拿着瓜子，一只手在往嘴里放，边吃边吐着瓜子皮说：“老板，你快点，一会儿差佬来了。扑！”正说着，副所长的手机响，小姐说：“老板，你手机响。”男人说：“不是我的，是你的。”小姐说：“我都没有手机。”男人说：“我的手机不是这样响的。”副所长大笑着一脚门踹开，大声说：“谁的都不是！是我这里响！”丁壮不叫她们鸡，叫她们家禽。 &&
&&&& 　　夏天晚上最多的就是打架，群众最喜欢的就是在迪斯科舞厅或者街边大排档等场合打得头破血流，由于没有什么衣服阻挡，一刀下去可能就会丧命，要是碰到十几个人一起打架被拉回来，做材料都要做到天亮。所以夏天一来丁壮就喜欢门口班，这样自己就只管安排别人出去接处警而不用陪着他们通宵达旦的工作，不用忍受酷热的高温和肆虐的蚊子。过去派出所的老警察对付打架往往使用缓兵政策，接到报警后不慌不忙的赶去打击地点，等到了可能人家已经打完了跑掉了，没人了就省事了，就算是打死一个两个伤害致死的案件也是算在派出所头上，与自己没多大的关系。现在情况有了巨大的变化，接处警有规定的时间，不但110监督，自己分局的政治处也要经常的装神弄鬼的来搞测试，叫做明查暗访。 &&
&& 　　丁壮拿起只响了两声的电话：“喂，洛州派出所。”电话那边传来政治处主任的声音：“派出所吗？我是一个普通群众，我在里水小学边上被人打劫，想报案。”丁壮脸上带着笑，嘴里很认真的回答：“哦！具体位置在哪里？哦！是不是那棵大榕树下面？哦，好的，那你等一下，我们马上派警察过来。”心里骂：“丢！那里有群众自己说自己是普通群众的？装都装不像！这几天天天搞三项教育，你的声音鬼都认得了！扮鬼扮马！”敷衍完洋洋得意的政治处主任，丁壮马上给巡警中队打电话说：“政治处搞明查暗访，主任说在里水小学边上被人打劫，你们快点派个警察去，要快！”又过了两分钟左右，对讲机里叫：值班室！值班室！丁壮回答：收到！讲！对讲机里说：我们已经到了。 &&&&
&&&& 是政治处搞明查暗访。没事。丁壮说：收到！对讲机里没了声音，丁壮一个人笑了半天。他搞不明白怎么会政治处主任亲自打电话来搞测试，如果换一个人可能自己就被陷害了，不过早上所长打过招呼，这点警惕性还是有的。正想着，一辆车开到派出所门口停下来，丁壮伸头一看，政治处的车，随即政治处主任带着一个政治处的民警走进派出所，主任问：“刚才谁听的电话？”丁壮连忙起立说：“是我。”政治处主任瞟了丁壮一眼说：“你们出警到是很迅速，不到两分钟已经到了。”丁壮说：“我们一直都很快的。”主任似乎没听见，说：“你刚才结接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说你好？”丁壮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确实忘了先说：你好！然后再说：洛州派出所。 &&
&&&& 丁壮心里骂：丢！老子值了一天的班口水都干了！少说一个你好都要管。政治处主任说：“派出所的值班电话是搞好警民关系的重要的窗口，你知不知道你的的一句你好能给群众带来多少温暖？刚才你不说你好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始终不够你说了你好那么亲切，我们整天抓形象建设，民心工程，就是要在这些小地方反映出成效来，你想，一个普通群众遭到打劫，就把警察当成自己的亲人，亲人连你好都没有群众多失望，所以——”主任转头对跟着他的民警说：“记下来，洛州派出所接警时没有使用文明礼貌用语。”刚开始的时候丁壮嘴上说：“是，是，下次一定注意。”听到后面要记下来心里就开始骂：“丢拉妈，又是100块不见了！” &&
&&&& 派出所有规定，被上级公安机关抓住把柄的人要从挂钩奖里面扣100块钱。政治处主任趾高气扬的到楼上找值班所长去了，丁壮一个人坐在下面生闷气，阿翠在边上拿着电话跟男朋友煲电话粥。丁壮算计了一下，自己这个月七百多不到八百块的干工资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上个月赌钱输了1500还差600没还，本来指望这个月收了900块钱的季度奖还了钱还可以剩300，现在无端端就不见了100，还剩下200，看来只有希望这个月手气会好一点，多赢点钱回来填数。丁壮的业余生活和绝大多数的警察一样，没什么重点。有女朋友的时候就谈恋爱，没有女朋友就喝点酒赌一下钱。 &&
&&&& 丁壮不是很喜欢赌钱，但也无所谓，有得玩就玩，他们一般用扑克玩一种叫“牛牛”的赌博，这种五张扑克牌就可以定输赢的赌博方式赢钱快，手气好的时候一晚上可以赢两三百块钱，所以丁壮他们治安股的警察官兵同乐，出去预伏执勤的时候抽空就钻在面包车里拉上几手。丁壮从来没有像上个月那样输过那么多的钱，不过打麻将输钱比玩扑克输得多，20、40的，加上旁边人买马，要是当黑一晚上输出去千把块钱常有的事情。丁壮算计自己的钱，心想：都以为在这边当差佬有钱，鬼咩！个个月都不够花，要到年底才能收个一两万块钱，一年也只有那两天可以威一下，又不敢花完哦！还要寄回家，还要储老婆本，以后要是供楼还不知道怎么办！丢！没事搞什么明查暗访！早上又不来！等到人家力气都没有了才来，两个字就值100块钱，不如去抢？！丁壮心里埋怨个不停。只听见楼梯上笑声说话声传来，政治处主任带着那个马仔跟值班副所长一起下来，值班副所长问政治处主任：“领导！想到什么地方宵夜？”政治处主任说：“随便啦！无所谓的。” &&
&&&& 三个人走到值班室门口，副所长又把丁壮叫过去训了一顿：“你点（怎么）搞格！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值班要注意警容风纪，注意文明礼貌，就是不听！真是不动真格的管理是不行的。你这个月季度奖扣一百块钱，下次不要再犯了，三项教育自我剖析要把这件事情写进去。”丁壮不出声，副所长跟政治处主任出去了，边走边说：“这班友仔（家伙），三分颜色上大红，稍微不盯紧一点就出毛病，真是没办法！”主任说：“民警素质就是这样的啦！”丁壮心里骂：你老母！ &&
&&&&&& 　　政治处主任走了以后，电话就响个不停，接连两宗入屋盗窃的，一宗盗窃摩托车的，跟着就不是这里防盗报警器响要派人去看，就是那边打电话来说我家的女儿出门一天了到现在还不回来你们警察出去帮我找，刚刚把这个出门未归的女孩子体貌特征通报完毕，110有转来哪里哪里有群众投诉街边卡拉OK的声音太大吵得人睡不了觉要派出所去管一下，安排的治安队员可能还没到目的地，巡警又把两个从街边捡来的怀疑有偷窃嫌疑的浑身脏兮兮的外地人移交给派出所，已经晚上10点多了，派出所值班的兄弟一个个的都出去了，连个问材料的都没有了，丁壮只好让留置室那边先拿过去看起来，等人回来再找个老实肯干的作材料，警察当久了哪里是那么好支配的？ &&
&&&& 一个个油得很，出去处理一耽纠纷可以一晚上不回来。有什么办法？丁壮心烦，想：都是那个主任，一来就搞坏了今晚的风水，还有边上这个死妹仔，真是黑得很，我跟阿玉值班从来没有这么多事情。现在要是再来一耽什么鸟事真是连人都没有了，不知道叫谁去才好，值班的所长一出去往往不到三更半夜不回来的，人家的日子好过得很，鬼叫自己不懂做，屁都捞不到一个！丁壮一路胡思乱想，电话好像感受到丁壮的厌烦，乖乖的一声不吭，丁壮看着电话想：要是11点之前你都不响我就亲你一口。11点是一个界限，过了这个时间丁壮只要把当天值班的警察名字排列出来丢给电脑员自己就可以上去睡觉了，就算是拆天大祸都可以不管，由他们去干。 &&
&&&& 　　时间一点一点向11点靠近，电话没有响过。看来可以顺利过渡了，丁壮盘算着下班以后去什么地方轻松一下。 &&
&&&& 骚痒的民警丁壮（七） &&
&& 作者:蒲英子
　　果真直到11点丁壮下班电话也没有再响，阿翠走了，丁壮把晚上民警干活的顺序安排交给下一个接班电脑员，自己跑回治安股拿起电话就打：“喂——，现在在哪里蒲阿？阿？在家？这么乖？哦，你老婆有BB了，怪不得啦！算了，我找别人吧！没事，想找个人出去玩。好，你休息吧！”“喂——在哪里？宵夜？都不好玩的，不来了，吃得多肥阿！我自己找节目吧！”丁壮打了三四个电话，终于发现有一帮朋友在一间夜总会的卡拉OK喝酒唱歌，丁壮连忙换了便服，骑上自己的破嘉陵突突突突的跑过去。 &&
&&&& 　　这间夜总会在这个小城市里算是比较高级的，装修的很惹眼。丁壮上楼的时候听到右手边的迪斯科音乐震耳欲聋，可以看见在里面变幻莫测的灯光下一群黑乎乎的影子在胡乱摇摆，胳膊像水草一样飘荡起来，脑袋往什么方向转动的都有。一些穿着古怪的男女进进出出，男的戴着耳环，女的露着肚脐，头发有金黄的、棕黄的甚至绿的，这种年轻的家伙在这个城市，尤其是在先富起来的农村很多，他们仗着家里出租屋每个月不菲的收入和每年的分红，大都不怎么读书，晚上穿梭于各个迪斯科、酒城、酒吧、大排档，赶了一场又一场，喝得昏头昏脑，开着太子摩托车在深夜的街道呼啸而过，不读书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有不少人吸毒，丁壮管辖的村子里就有两个，搞的鸡飞狗跳，有一个上个月才送去劳教。这些爹妈、学校都没有办法，不时来公安局报到的小后生被当地人叫做“二世祖”，大概也就是败家子的意思。 &&
&&&& 　　卡拉OK的包房在另一边，走廊的墙上弄着软包，丁壮找朋友的时候看到一个妈咪领着两个小姐进入一个包间。妈咪是一种很容易发达的职业，她们靠操纵一些女子生存，妈咪有别于老鸨，她们手下的女子跟她们没有契约关系，不能够打骂，也不用豢养，妈咪负责网罗有志于从事娱乐公关行业的女子，然后帮她们联系晚上的坐台业务，从这些小姐丰厚的小费中按照10%到20%抽水（提成）。想当上妈咪谈何容易，她们首先要靠自己的皮肉在欢场里打开一片天地，培植一批熟客，然后才能带领投靠自己的姐妹们讨生活。丁壮认为，一个女人如果做了鸡，她就不会再想干别的了。 &&
&&&& 丁壮在一间叫威尼斯的房间里找到自己的朋友，其中有一个单位的同事，平时跟自己关系也不错，其他两个都是小老板，做一些建筑材料的生意，脖子上的金项链恐怕有半斤重，手上戴的也是大白金镶钻石的戒指。丁壮当警察这么多年，唯一的好处就是认识几个人，时不时可以吃一顿玩一下，但多数人都是冲着他的那身制服给一点点薄面，丁壮自己心里清楚，所以不管人家怎么当面奉承他如何威如何够意思，他都当放屁。这两个老板到还算称得上是朋友。丁壮进去的时候他们一个人抱着一个小姐在喝酒猜枚，房间里灯光不算太暗，电视屏幕上空放着一支卡拉OK的歌曲，几个人三个六、四个五、五个五、五个六的叫个不停。小姐要不坐在旁边要不就坐在大腿上。丁壮进去以后大家打了招呼，小姐知趣的赶忙给丁壮倒上一杯啤酒，说：“老板，坐！”一个小老板说：“丢你啊！壮哥！这么晚才来！”丁壮说：“我值班嘛！”丁壮的同事问：“今晚没什么事情吧？”丁壮说：“没事，就是政治处的那帮吊毛搞明查暗访，丢拉妈害得老子无拉拉被人罚了100块钱！” &&
&&&& 小老板问：“点改（为什么）？”丁壮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小老板说：“不吊他！一会儿我们玩两扑牛牛你就赢回来了。先喝酒唱歌！”丁壮看了一下屏幕，上面播放《杜十娘》，他拿起麦克风就乱吼“郎君阿！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要是饿得慌对我十娘讲，十娘我为你做面汤——”几个小姐也跟着吼：“好——！”几下稀稀拉拉的掌声。另外一个小老板说：“怎么妈咪还不进来？叫我们壮哥等这么久，想死啊！”正说着，妈咪推门进来了，听见这话假装生气的说：“哦哟！你个契弟！老娘晚一步进来你就想老娘死！看老娘死了谁喂你吃奶！”房里笑成一片。小老板给妈咪介绍：“这个是壮哥，丁老板，我老友。给他找个漂亮的。”妈咪乖巧的对丁壮说：“啊哟！壮哥！失敬失敬！高大威猛！壮哥喜欢什样的？”丁壮说：“随便啦！不要湖南的！丢你，老子上次叫一个湖南的小姐不懂做。” &&
&&&& 妈咪说：“壮哥放心，我手下的小姐个个都是懂做的。你看看这几个就知道啦。壮哥少等，马上就来。”两分钟不到，妈咪带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小姐进来，丁壮一看，还可以，长发悬垂，穿了一条黑色露肩吊带长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胳膊，脸部五官还算端正。妈咪对小姐说：“阿梅，这是丁老板，壮哥，好好服侍！”转头又对丁壮说：“她叫阿梅，是壮哥你今晚的女朋友。哈哈哈哈！玩得开心点，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还有事，今晚客人多，我就失陪了。”妈咪说完就出去了。丁壮拉着小姐在沙发上坐下来，小姐给丁壮倒了酒，也给自己倒上酒，问：“壮哥，我们玩什么？”丁壮说：“别忙，抱一下先！”小姐说：“壮哥你好坏！”说着就一个人的贴到丁壮身上，丁壮揽住小姐的膊头，就着小姐的手喝了一口酒，问：“你什么地方的人？”小姐说：“四川的。”丁壮用学得不三不四的四川话说：“老乡！我也是四川的！”调笑了一阵，丁壮摇了摇茶几上的黑色的骰子筒，七里夸拉的响，丁壮对朋友说：“来来来！玩！”几个人就开始猜枚，丁壮输了，自己喝一点小姐喝一点，随便吃了一点零食，前面来的酒已经喝多了，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在小姐身上这里摸一把，那里捏一下，小姐嘻嘻哈哈的也不当真，丁壮酒量不怎么好，喝一些就脸红，累了一天，加上点酒，看着怀里这个小姐倒也还千娇百媚的惹人疼，于是也凑热闹似的放肆了一下，整个房间里烟雾腾腾，几个人伙着小姐对着麦克风乱唱，起来跳舞的小老板酒喝多了，把下巴放在小姐的肩头闭着眼睛抱着小姐走来走去，手放在小姐的屁股上。茶几上的一个酒杯刚才猜枚的时候碰翻了，啤酒流的一个台面都是，果盘里只剩下两颗提子，丁壮的同事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丁壮看看表，差不多两点了，就对那两个小老板说：“太晚了，明天上午还要开三项教育的大会。走先！”抱着小姐跳舞的小老板点点头，说：“下次再玩过！”丁壮问同事：“你走不走？”同事摇摇头，说：“我回家。”丁壮说：“开摩托车小心点。”然后拍拍小姐的脸，说：“女朋友，你的小费跟老板要。”小老板说：“你走吧，我搞定。” &&
&& 　　丁壮走出夜总会的门口，看见分局一辆车牌号码很特别的三菱吉普刚刚开走，红色的车尾灯在丁壮昏花的眼睛里划出长长的红线，丁壮打着自己的烂嘉陵摩托车在深夜无人的大马路上疾驰，夏夜的暖风吹的丁壮很舒服。马路边还有人在吃宵夜，派出所的大厅已经关了灯，只有空地上的路灯昏黄的亮着，夏虫隐藏在绿化带里咦咦哦哦。留置室的铁门也锁了，保安趴在桌子上睡觉。审讯室里还亮着灯，刑警队的兄弟还在审讯。丁壮走过去看了一眼，一间审讯室里烟雾弥漫，满地都是烟头，虽然空调在工作着，但是审讯室里那股怪异的混合气味却没有丝毫的减弱。蚊子在飞舞，一个兄弟坐在桌子后面，看着顿在地上的嫌疑人，看见丁壮进来打个招呼：“又从哪里蒲回来？这么晚了还不睡？”丁壮说：“值了一天班，累得很，出去放松一下。这是什么事？”“涉嫌飞抢的，刚抓回来。有排（还要很长时间）审。”早就不准刑讯逼供了，现在审讯只能靠熬，刑警队的兄弟轮番上阵，可以熬完一个又一个，这是唯一一样比嫌疑人有优势的地方。丁壮点点头，说：“辛苦了！”同事说：“去睡吧！”丁壮把门带上出来。 &&
&& 　　回到宿舍，空荡荡的没有人。丁壮把空调打开，只穿一条内裤去冲凉。冲凉房向西，只有一个高高的小窗户通风，所以异常的闷热，经过一天的暴晒，半夜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水还是热的，站在淋浴的喷头下面，温热的水透过丁壮浓密的头发逐渐渗到头皮上，然后一绺一绺的淌过丁壮的脸庞，丁壮用手戽鲁着头发，洗掉刚才沾染上的烟味和小姐劣质的香水味道。酒气不断散发出来，丁壮粗壮的手掌在身体上擦洗，整整一天了，一天的电话铃声、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刚才夜总会里的如同嚎叫的歌唱声在丁壮已经不太清醒的脑子里回旋，沐浴液柠檬的清香被热气烘托得格外明显，润滑的泡沫布满了丁壮的全身，丁壮在淋浴下转了个圈，冲干净泡沫，又甩了甩头，头发摆动的离心力把水珠抛向两边，丁壮把内裤搓洗了，挂在冲凉房上方的晾衣架上。喷头里流出来的水温度开始逐渐降低，丁壮舍不得这种姗姗来迟的清凉，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水里，手有意识的搓患有皮肤病的地方，水流一部分从他下垂的头发上挂出一幅水帘，一部分贴着丁壮的肌肤温柔的流动，从他的胸肌中间流到肚脐，流到大腿，一路把他腿部浓密的汗毛冲刷得温顺的贴着皮肤。夜深了，寂静的派出所只有走廊上的灯亮着，老芒果树枝繁叶茂，安安静静的守护着院子，四周的民房都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的医院楼顶上的白底红十字灯箱清晰可见。反正也没有女人这个时候会出来，丁壮干脆裸体跑回宿舍。一进门，丁壮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有擦干的水珠在空调冷风的吹拂下向冰一样的冷，丁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脑皮层的收缩让丁壮精神了一阵，丁壮倒在床上，顾不得潮湿的头发，精光的抱着毛巾被，刚才因为酒精作用而突突跳的心脏平静下来。丁壮觉得自己真的很困了，他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
&&&& 　　7点45分，丁壮的BB机准时响起，值班室叫丁壮下去准备交班。睡眼惺忪的丁壮在床上赖了一下，醒来以后丁壮觉得股癣还是痒，他记得台历上说要坚持抹一个礼拜，他就又抹了自己的口水，然后穿好衣服下楼来。丁壮走进值班室，问值班的电脑员：“昨晚有事没有？”电脑员说：“没有，睡得很舒服。”丁壮说：“这就好。Call下一班接班的人下来，我把昨天的案件情况写了。”丁壮很羡慕那些直接在电脑上写东西的人，不用好像自己一样还要在纸上写，然后又交给别人录入，他也曾经想学过，但是一打起字来就觉得自己的指头根本不听使唤，笨拙的要命，所以也就半途而废了。丁壮认认真真的烦看这昨天一阵整天的报警登记表，把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分开来，写清楚时间、地点、报案人情况、案情、接警人等，一条一条的分列好，然后交给电脑员，说：“搞定！”接班的警察下来了，丁壮去吃早餐。 &&
&&&& 丁壮 七之二
今天是分局安排的三项教育进入自我剖析阶段的第一天，派出所召开了一个民警大会，把分局的方案向大家宣读了一遍，说是要采取背后提意见、当面提意见、自己写剖析材料等形式开展自我剖析，每个人的剖析材料不能少于3000字，只能写缺点，不能说成绩，对于别人提出来的意见只能承认不能辩解。丁壮和绝大多数警察一听都觉得头疼，当警察的冲冲杀杀不怕，最怕的就是写东西，恐怕全派出所只有政秘股那个从分局下放来的写材料的不怕。丁壮想，之前的几份心得体会还可以抄抄这里抄抄那里，这会这个自我剖析可怎么办？3000字，自己有这么多字的缺点吗？全所民警大会后治安股开了个会，股长说：“按照分局的安排，今天晚上11点开始对外来人口进行清查，主要是查暂住证，大家要注意发现可疑的人员、摩托车、单车，晚上9点在派出所集中，到时候分局也会抽人手下来一起清查。清查时候注意安全，注意态度。” &&
&& 　　政秘股发给每一个民警一张纸，上面有一张表，分成好多栏，丁壮收到的那一张上面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全体治安股民警的名字都在上面，意思是要写别人的缺点出来，然后再交给派出所，经过派出所总结后再把每个人的情况反馈给各人。丁壮和几个人凑在一起讨论应该怎么写。一个说：“大家都是找碗饭吃，没必要相互为难吧！要写就写领导的，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另外一个说：“是不能乱写人家，搞不好要离岗培训，要是害得人家下岗就没意思了。像我们这种人，不当警察可以干什么？这个年纪出去，老婆孩子怎么办？”还有一个讲：“你不写人家，万一人家要是写你你不是吃亏？离岗培训的名额摆在哪里，总有人要去，当然是他死好过我死。”丁壮说：“我觉得我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没什么人恨我，比我差的还有，不会轮到我的。再说今年所里还有出事的，他们应该是垫底的吧！”几个人商议一阵，就各自填表去了，丁壮在各人的一栏里都写没意见，然后就交了。走进政米股的时候听见那个写材料的在跟政秘股长发牢骚：“我就不明白我们这些差佬到底怎么了？工作累得要死，钱又不多，整天加班有谁关心过，那些当领导的只知道擦上面的鞋，什么时候说真正关心过我们这些当兵的，动不动就说要炒人，我最听不得就是：你不想捞大把人等着捞，说这种话伤民警心的，他们本事很大么？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说老实话，要是现在外面经济环境好一点，很多人愿意当警察么？前几年经济好的时候公安局招人鬼都不见来，也就是这几年外面不好，没办法。 &&
&&&& 整天按着我们整，实事求是教育哦！不实事求是的是我们还是他们？一年发多少案子我们当兵的有什么意见？我倒是不怕全部都如实立案的，他们不敢嘛！他们上面的领导不也一个吊样？没有水分他们不被吊死？那上面说今年总发案不能上升超过15%，下面就跟着上面的指挥棒转喽！大家都做得差不多，你高兴我们也高兴。他妈的上面脸一翻，又拿着我们来整。我刚来分局的时候，年终总结说破案率70%、80，一个派出所一年压案50%多，这种数字也有人信！破案率一年连冤假错案全部算上20%顶天了！压案一年就50%，过多两年差佬都不用干了！那些领导不知道？不懂？鬼知道他们怎么想！反正就是这样的，领导生病兵仔吃药，离岗培训规定5%，他们当领导的怎么不搞末位淘汰？说老实话，公安局这种官，给谁都能做的，就看给不给你做着嘛！现在又说要写3000字的自我剖析材料，有这么多缺点的警察怕全部都要炒掉了！这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吗？讲老实话，3000字的缺点当领导的怕还不止，当兵的能怎么样？我不反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拥护严格文明公正执法，这些都是警察应该做到的，但是前几年搞得也太过分了，自己玩死自己，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提出有困难找警察这种吊毛口号，都不知道有没有脑子的！有困难哦，人家不生崽你也帮？凡事都要有个度，警察又不是包打天下的，我上次听我同学说他们的提法是有警情找警察，或者有危难找警察，这还差不多，搞得现在一些群众得脸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到派出所来骗吃骗喝还骗钱，上次那个广西的女仔说是没钱回家来找警察，我们凑钱给她，第二个月又来，人家说你们自己说的有困难，现在我有困难啊！丢！讲起来就一把火！最近听说武汉一个傻逼打电话叫民警帮他买早餐，民警还真的买了送给他，这正常吗？ &&
&& 这在香港算滥用警力，威信威信，没有威谁信你？宣传邱娥国这个那个的，我是佩服他，可是他这么一个好人，工作干得这么好，怎么那些考察干部的就不提拔他呢？哪里都一样，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敢买的。那些坐办公室的一天就想下面的警察应该对群众怎样怎样，我没下来以前也是，下来以后发现群众是一个整体概念，是个体概念，你对什么人就要什么态度，有的人真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政秘股长听着他一顿牢骚，也没什么话好说，看见丁壮进来，说：“填好了？”丁壮说：“搞定。”股长说：“丢在那个箱子里。”政秘股为了收集群众意见专门作了一个箱子，丁壮把意见丢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跟那个写材料的同事讲：“讲那么多有鬼用咩！还不是一样要写要认错？干得多错的多，是这样的啦！就像刚才讲的，人家看死我们除了这个干不了别的才这么整的，有本事的何苦受这种鸟气？你要是不干出去还能找得到工，怎么说你是大学生，会写东西，我们出去可以干什么？吴刚被炒掉以后在卖鱼，都算有口饭吃，不过我看他干的挺卖力的，收入也不算差，我们习惯了，干生不如做熟，将就点，也没什么，没必要那么激动。”写材料的讲：“你不知道我多烦！几个头头的材料都要我写，我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讲？现在自我剖析的又要我写，我怎么写？我知道他们一天到晚干些什么鸟事？我要是写得轻了，他们在上面过不了关，回来要吊我，我写得重了，他们要想：丢你个hai仔，原来知道我这么多事情，想搞死我啊！我一样没好日子过，你说我怎么办？所以我跟所长讲，我给你写，可以，不过你要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写，不然我不写。”丁壮笑了，说：“也是，你一个人写四个人的？”写材料的讲：“我才不吊他，我只写所长的和派出所的，其他副所长的自己找人搞定，不尿他。”丁壮说：“你是所长的私家秘书，牛逼啦！”写材料的说：“管他的，牛逼一天算一天。” &&
&& 　　丁壮从政秘股出来，已经吃中饭了，吃饭的时候一个刚分来上班没多久的小警察刘兵坐在丁壮旁边，也是大学生，满脸笑容的跟丁壮讲话：“壮哥！我有BB机了！”丁壮问：“什么号码。”刘兵说了，丁壮问：“还习惯吗？”刘兵说：“还好。就是饭菜太淡，没辣椒吃。”丁壮说：“呵呵！你也吃辣椒？”刘兵说：“我贵州的，当然吃。”丁壮说：“我也吃的。你收了工资没有？”刘兵说：“收了，两千多呢！”丁壮问：“你要不要给家里寄钱？”刘兵说：“要的，我家很穷的。我读大学都是靠亲戚接济，还欠人家好多钱。”丁壮问：“怎么回来我们派出所？”刘兵说：“我听说你们所钱多，人家说到年底用麻袋装的。”丁壮“扑哧”一声把饭喷出来了，问：“你听谁说的？哪里这么夸张！”刘兵说：“我听分局的人讲的。”丁壮说：“亏你还是大学生！也不想想可能吗？”刘兵说：“其实我只要快点帮家里还债就行，早点让老爸老妈享福。”丁壮说：“有孝心！好孩子！”吃完饭，刘兵说：“壮哥，我下午要去出差抓人，回来请你喝酒！”丁壮说“好啊！你去哪里抓人？”刘兵说：“去江西。”然后又低声说：“可以不用三项教育了，还可以出去看风景。”高兴的恨，丁壮说：“你以为！回来一样要写的。”刘兵说：“回来再说吧！”丁壮说：“路上小心点！”刘兵说：“谢谢壮哥。” &&
&&&& 　　下午丁壮找个地方躲起来写自己的自我剖析，他认认真真的想自己在哪些方面做得不好，然后把缺点一条一条列出来，初步他认为自己还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自己开摩托车不带头盔，这是特权思想的表现；有时候对待群众缺乏耐心，群众问多几句就不耐烦，以为自己是警察就看不起群众；在日常工作中一繁忙为借口，忽视文明礼貌用语，这是副所长点名要写的问题，正好可以凑字数，想来想去，自己还有吃吃喝喝的问题，虽然只限于朋友之间，但是为了三千字的任务也要把问题扩大来说，这样挖思想根源看起来真诚一些，容易过关，还有，自己平时不读书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