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f8672 再回答日语翻译面试问题问题可以全家死绝吗?

一念生死红尘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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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黑暗,却突然被一道金光划破,从这黑暗中缓缓的一丝一丝的透露出金黄色的光芒,那是一个人吗?不,那是一个神,独一无二的神。  这神,双手擎天,双脚踏地,一双坚毅的眼睛笔直的注视着这缓缓裂开的黑暗。  无尽的时日流淌,这神,依然如故,而那黑暗却变幻了。  神的双手擎住的那黑暗慢慢纯净,慢慢的透出仙灵气息。  神的双脚踏住的那黑暗渐渐殷实,渐渐的透出阴风浊浪。  无尽的时日流淌,这神,已不知有多高,这世界已不知有多广大。  无尽的时日依然流淌,这神,终究老去,神躯崩裂。为了开辟出这世界,神耗费了所有。  包括神那可以永恒的生命。。。。。。。  那崩裂的神躯化作无数星河,化作无数生灵。  那原本黑暗寂静的岁月,一瞬间拥有了无数的可能,无数的欢乐,也有无数的杀伐。  生灵将那神,称之为盘古。而其中两个无比强大的,人身蛇尾的生灵,将自身剥落的鳞片炼制,将神崩裂的命魂分身收集,以无上神力创造出了三千个和神躯一模一样的生灵,并称他们为“人类”。  在神躯头骨崩裂后,鼻子所殷实而成的一个星球上,有无数国家,而这里是一个传说由炎黄族建立的国度,名为:央水之国。  在这央水之国的东南,有着这么一座小村子。  一脉湘水,一座清山,几分薄地,两百多户人家的湘麓村里田老儿在这风调雨顺的年景过得还算悠闲,扛着锄头带着二十八岁的儿子每天下地干活,跟乡里乡亲说说笑笑,偶尔官差骑着马路过,也会特意在田老儿家门口讨碗米糊喝,说是这十里八乡最好的米糊了,比城里酒楼的极品燕窝粥都好喝,这当然是玩笑话。不过田老儿老婆煮的米糊味道的确非常鲜美。田老儿家半大不小,一人来高的土墙里围着两间茅屋,一个小院,小院里还有个地窖。  田老儿年轻的时候跟着乡里归田的伤兵前辈学了几年的功夫,娶了隔壁村刘铁匠家的女儿为妻,如今家里老太婆的身体很健康,年轻的时候跟着田老儿下地干活没少活动,田老儿很疼她,每天下完地回家都给老太婆锤锤肩膀,敲敲小腿什么的。  田老儿叫田桑,她老婆叫刘小秀。他们有个儿子,唤做田小马,田小马二十岁那年才取了个媳妇,叫做刘柳儿。这刘柳儿本是刘小秀的侄女,文文静静,人长得也不错,可就是嫁入马家七年了,肚子恁是没有一点动静。  田老儿有些急了,这几年医大夫找了三四位,药也开了,神仙菩萨更是拜了个遍,终于是今年三月刘柳儿总算怀上了,一家人高兴开心的哟,就差没把刘柳儿供起来了,而如今寒冬腊月,刘柳儿正是要生产了。  近生产那会,正赶上大雪飘飘,俗话说:大雪润丰年。田老儿心里美滋滋的,虽是寒冬可他挑着扁担木桶,跑了十来里地,把那白沙古泉的泉水给挑了两桶回来,预备着等胖娃子呱呱坠地了,和着泉水煮些红鸡蛋,熬点姜汤,煮碗长寿面什么的,总之什么吉祥,怎么喜庆就怎么来。老太婆也是劲鼓雷着的做了些新衣服,新鞋子,新被子,前两天还进了城,让城里的学究给写了幅对联,笑不合嘴的贴在大门上。  田小马除了劈材卖碳,上山打猎也是四处找活干,黄昏回到家,就围着刘柳儿转,揉手,捏脚,趴在刘柳儿的肚子上跟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小娃娃胡天海地的乱聊,刘柳儿总是抚摸着田小马有些粗糙的脸庞,一双眼睛笑的眯成了柔柔的新月。  这天,田小马一边捏着刘柳儿的手一边说:我估摸着就是这两天了,白天我进城送碳的时候顺便找了城里的张学究,让他给我们的细娃子取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田淳泰,如果是女孩就叫田月月,嘿嘿,你的眼睛最漂亮了,笑起来就跟月亮一样的。  刘柳儿说:细娃子的名字是大事,你是我男人,你喜欢我就喜欢。这大雪天的,你也别老是出去吹风冒雪了,家里的这些都够用一整年了,在家多陪陪我,你看你,眼角都有皱纹了,这些日子你都累坏了吧。  刘柳儿的手抚摸着田小马的眼角,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田小马说:不累,每天在外面想着你,一点都不累,行,听你的,那我现在讲个故事给你听呀。  刘柳儿笑嘻嘻的说:呵呵,不是神仙就是那些山里的妖怪故事,你也不怕吓着我孩儿。  田小马摸摸头,一脸糗相的笑了:这回可不同,前几次我每次进城都让那城里的韩先生说好听的故事给我,每次我都听一段,然后背了下来,今天不是听完了,我这就跟你讲。  刘柳儿小手捂着嘴呵呵只笑:你呀。真是傻,你每天听完就说给我听嘛,这样去背下来,太辛苦了。说着用手在田小马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指。  田小马赶紧两手一握,握住了刘柳儿伸出的那只小手,傻呵呵的笑了:我这不是想着一次能说完,不让你记挂么,而且你那么聪明,每次我讲故事讲到中间你就猜到了后面了,我也是没办法嘛。  。。。。。。。。。。。。  时间一晃,转眼已到了八年之后。  田淳泰八岁那年夏天,迷糊的小眼刚睁开,就听见家门围墙外有一阵狗吠,院子里刘小秀正在洗衣服,淳泰起的床来跟奶奶问了声早上好,自己洗漱完,吃了点馒头,而门墙外的狗吠声又再一次响起来,淳泰好奇地想去开门看个究竟。  刘小秀在那边搓着衣服,听见门“吱呀”一声响,抬头一看,她小孙子倚着门正探头探脑的往外瞧,“噌”,刘小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步带着小跑就往门那儿赶了过去,嘴里急喊着:泰伢子,快关门,别看了。小心狗狗咬人啊。  说时迟来那时快,就听得木门外面一声聒噪的狗吠,田淳泰“哎呀”一声跌坐在了台阶上,小脸一阵煞白,手脚也在发抖,明显给吓到了,刘小秀别看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腿脚很是灵活,力气也是有一把的。  门墙边的大扫帚被刘小秀一把抓在手里,对着撇开了一小半的大门用力猛打,门“吱呀”一声就要关了起来,不曾想,那大门要关未关之际,一只硕大的狗头伸了进来,舌头半拉在外面,唾液滴滴答答直流,两只狗眼直勾勾的盯着田淳泰,作势欲扑。  刘小秀此时已经来到了门边,把身子用力往门上一靠,门“吱”一声把刚刚进来一小半身子的大狗给卡了一个结实。  刘小秀一脸通红的大喊:泰伢子快回屋,关门,躲床上去。  田淳泰跌坐在地上,小脸煞白,牙关打颤,哭喊了声:奶奶。  这卡在门缝里的狗,也不叫唤,把头一偏,身子一扭又奋力挤进来一点,流着口水的大嘴一下就咬住了刘小秀左腿的裤子,一甩狗头,就把刘小秀的腿给拉了过来,狗嘴一张一合“嗷”的一口就咬在了刘小秀的小腿上。  刘小秀小腿一痛,“哎呀”大叫了一声,身子用力挤着门,抡着大扫帚就往狗头上砸,田淳泰刚刚爬起来,一见奶奶被狗咬了,身子一软又跌坐在地上,眼角瞄见了一小块土砖头,三两下爬了过去,操起土砖头,转身快爬连着打滚来到奶奶刘小秀身边,对着狗嘴狠狠地砸了下去,这一下砸的虽狠,但力道不大,那狗却一声哀鸣,松开了狗嘴,身子一缩就退了出去,刘小秀身子用力一顶,门“咔”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就听见田老儿在外面呼喝,锄头“呼”的一声砸到了不知什么东西上,门外狗声聒噪一阵乱叫。  刘小秀和田淳泰两人在门后听着田老儿大声呼喝:走,走!田老儿的锄头“呯”的一声砸在了地上,门外狗吠大乱,伴着还有一两声哀鸣,刘小秀在门里喊:老头子,快进来,外面危险。  田老儿在外面喘着气喊道:我先打死这几只野狗再说。  刘小秀心里担心田老儿,贴着在门缝往外敲,田淳泰此时也是趴在地上,透着门底的小缝往外瞄着。  这外面有三四尺长的一群野狗七八只之多,正围着田老汉和另外一只不足一尺的小狗在那狂吠,刚刚咬了刘小秀小腿的那只狗也在其中,不过那狗却足有五尺多长,浑身乌黑,竟似一只杂交后的狼狗,那狼狗的左后腿小腿上流着血,正凶神恶煞的扑向那条不足尺长的小狗,狼狗一扑,那小狗就地一蹬,往后一窜,“汪汪”低鸣,听那声音,很是显得稚嫩。  田老儿回头一看,抡起手中的锄头就往那狼狗身上而去,狼狗闻得风声,跳将开来,对着田老儿呲牙咧嘴一副凶相。  田老儿不管其它,两步来到大门前,一推左门,没开。后面狼狗竟然也不记恨田老儿,仍旧是向那小狗扑去,小狗一急,“哧溜”一下窜到了田老儿的脚下,贴着大门。  另外几只野狗围着田老汉乱吠,其中有两只扑到了田老儿脚边,张口就咬。田老儿脚一缩,锄头一摆,将那两只野狗扫出去数尺远,再一推右门,“吱呀”一声,门开小半。一双稚嫩的小手一探,将那小狗一抱,还没来得急缩手,那狼狗就扑了过来,张嘴就要咬掉小狗的半边身子,田老儿这时摆出去的锄头还在半空中,情急之下一脚踢出,想将那狼狗踢开。  哪知这时从门内伸出一根竹棍,一戳,正好戳在狼狗大张的嘴里,田老儿立马改踢为跨,一步跨入门内,手一缩一转,锄头扫过狼狗的头顶,把狼狗的耳朵给刮出了血,狼狗吃痛,松开咬住竹棍的嘴后退了一步,“乓”一声,门给关上了,田老儿在门里把门闩一上。门外狗吠声大作。  田老儿转身扶着刘小秀:让我看看,伤哪儿啦,疼不疼?我先扶你坐下,来。  刘小秀皱着眉,有些吃痛,一手拿着竹扫帚,一手指着左腿说:这条腿,怕是咬到骨头了。  田老儿回头看了看田淳泰说:泰伢子,你没被狗咬到吧?  田淳泰抱着小狗,还在那惊魂不定:好像没。。。。。。。爷爷,呜呜呜呜呜呜,刚刚好可怕。  田老儿摇了摇头,扶着刘小秀慢慢来到院子里的桌椅边,搀着她坐下,自己蹲着给老伴看伤情。裤腿一卷上来就看见狼狗狗牙留下的两排血洞,皮肉外翻,却是没有多少血流出。  
    田老儿回头看了看田淳泰和那只小狗,依然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房内翻出一些草药,捣碎捣碎给刘小秀敷上,这才走到坐在地上跟小狗狗玩的兴起的田淳泰前面,紧紧的盯着那只小狗狗。  田淳泰这会儿已经忘却了刚刚的可怕,跟小狗狗玩的正玩得高兴,见到爷爷过来,把小狗狗抱在怀里说:爷爷,爷爷,奶奶没事吧?  田老儿蹲下来看着小狗狗顺口回了句:你奶奶没事。  田淳泰说:爷爷,给这个小狗狗取个名字吧,你看它,好可爱,我好喜欢的。  田老儿想了想:我先把你奶奶扶到床上去休息休息,名字一会再说吧。  说罢,田老儿起身走到刘小秀身边搀着她慢慢进了屋。  田淳泰跟小狗狗在院子里玩着,这只小狗狗,是很常见的田园犬,浑身的毛也是那种很普遍的土黄色,中间居然隐约有几根毛的颜色各不相同,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小狗狗两只眼睛里的眼神也与别的犬类不同,这双眼睛不仅很有神采,而且还隐约有些精光闪耀,像是练过武术的人一样的那种精光。也不知道田老儿是不是发现了,反正田淳泰是一点没注意。  屋内,刘小秀坐在床上,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深的伤口怎么没出血?而且我现在感觉不到痛了,活动都没问题,又没有觉得麻,怎么会这样呢?  田老儿一边低头给刘小秀抹上些新的草药,一边说:刚才那会,我听见你喊泰伢子,我就知道肯定是那几只野狗,本来我想着锄完地再来赶开那几只野狗,却不曾想,泰伢子把门给开了,我那时就往回跑了,好在家跟地离得近,不然今天可就不好收拾了。  田老儿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你这伤口的情况,我估计跟泰伢子捡回来的那条小狗有关系。那条小狗要我看呐,可是不简单啊。  刘小秀瞪大了眼睛问道:跟那条小狗有什么关系?  田老儿答道:刚才咬你的那条狼狗怕是有200来斤重,一般的野狗可没这么大,这么壮,刚刚我跑过来远远的看见这小狗在那狼狗后腿上咬了一口,把它从我们家门里给拽了出来。  刘小秀不信,张头向窗外瞧去,一边说:那小狗才巴掌大,能拽得动那么大一条狗么?我还以为是你把那狗给拽出去的呢。  田老儿说:我就算能把那狗拽出来,可那狗不会松嘴,你这条腿是肯定废了,哪会有现在这样,随便上点药连大夫都不用请的事。  刘小秀这才回过神来,点头道:那倒是。  田老儿又抹了一把草药,接着说:那小狗狗若是不走,就由得泰伢子去玩吧,他爹娘走的早,唉,我可怜的马儿,柳儿哟。  刘小秀一听这话,眼泪就出来了:我可怜的柳儿哟,生产了第二天大血崩。就这么走了,马儿魂不守舍的过了几个月,哪知道上山砍柴也会滑落山路给摔断了脖子,我们田家一辈子没做过孽,怎么儿子儿媳死的这么早,这么惨呐~~。  田老儿泪眼婆娑,拿着毛巾给刘小秀擦了擦:不要说了,老太婆啊,别让泰伢子听见了。下个月就要去给儿子儿媳过忌了。到了坟头我们再放开心情好好喊一回马儿和柳儿吧。  刘小秀擦着眼泪点着头,应了声。  又说了会话,然后田老儿扶着刘小秀躺下,嘱咐她歇一会,然后出的屋来,来到小孙儿田淳泰身边。此时门外已听不见聒噪的狗叫声了。  田淳泰身边的那条小狗,进得屋来后,从未叫唤过一声,只是偶有几声低吠,看见田老儿来了,便站在田淳泰身边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田老儿。  “爷爷~,奶奶休息了么?”田淳泰仰着头,问道。  “嗯,你奶奶在屋里歇着呢,泰伢子,你刚刚吓到没呀?”  “吓死我了,我以后听见外面狗叫,再也不好奇不去看了,爷爷你别怪我,我不知道会害了奶奶被狗咬的。”  田老儿暗叹一口气,蹲下来摸着小孙儿的头说道:泰伢子呀,你要懂事了,爷爷老了,以后你要帮爷爷的忙,照顾奶奶呀。  “嗯!”田淳泰应道:我一定会帮爷爷照顾奶奶的,不再惹祸了。  田老儿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些许笑意。他转眼看了着那条小狗狗,伸手出去摸它。  那小狗狗显得很是亲昵,用舌头轻轻的舔着田老儿的手,而后又围着田老儿和田淳泰转圈儿玩。  田老儿说道:泰伢子,你想好给狗狗取名字了没?  田淳泰歪着头想了想,说:就叫做圈圈吧,它好喜欢绕圈圈的,爷爷你看。  田老儿笑了,对着小狗狗说道:泰伢子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做圈圈,你喜不喜欢呀?  那狗狗听了,先是舔了舔田淳泰的小脸,逗得田淳泰呵呵只笑,然后又对着田老儿“汪”了一声,就又围着他们两绕起圈圈来。  田老汉见了,哈哈一笑,对田淳泰说道:你跟圈圈先玩着,我去煮点米汤给你奶奶去。  “爷爷,我跟圈圈也要喝。”听见有米汤喝,田淳泰的眼睛都亮了。  田老儿应了声好,就转身向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的说道:半年没下雨了,老天爷这是要断了我们的活路么?  过了两日,刘小秀的腿彻底好了,别说那些狗牙留下的血洞都愈合了,恁是连个疤痕都没有,刘小秀望着圈圈的那个眼神,跟看菩萨没两样。  这会儿午时刚过没多久,田老儿一家饭也快吃完了,听见墙外面有人在喊:朝廷出榜了,大家都去看一看啊,朝廷出榜了大家都去看一看啊。  田老儿和刘小秀对望了一眼,田老儿说:朝廷出榜?如今这北涝南旱的,莫不是要增赋税了吧?  刘小秀一脸的不同意:都知道是北涝南旱了,朝廷哪能加赋税,多半是减赋税吧?  田老儿叹了口气:那就是多半要降低官粮的收价了,也罢,你先吃着,我去看看。  刘小秀“嗯”了一声,说道:快去快回啊。  田老儿应了声,就出去了。  溜溜达达的来到了乡保门前,只见那里已经围了好些人,乡保正在大声朗读:今天下有疾,北有大涝,南则初旱,朕体恤天下之臣民,令各州府开仓赈灾,以缓北民之苦困,然则北涝之势汹汹,为免国库虚空,至今时起皇家朝廷用度减半,来年南方各州府衙门一律月银减三成,百姓赋税加收五成。钦此!  乡保话音方落,人群里就炸开了锅。  “赋税要加五成啊,这让人还怎么活,半年没下雨了,今年的收成本就比往年低了很多,来  年哪有余粮啊。”  “完了啊,我家娃儿今年刚定了门亲,明年就要迎娶了,这个时候加了赋税,这叫我家怎么办呀。  。。。。。。。。。  田老儿暗叫不好,也顾不得和邻居好友打招呼,转头就走。  快步走回家,推门一看,刘小秀刚洗完了碗,准备扫地。  田老儿把门一闩,拉着刘小秀就说:明年税赋加五成,  刘小秀一听:啊??这是要逼死人么?  “怕是要把那地窖给重新整理整理了。”田老儿皱着眉头道。  刘小秀点了点头:想不到,20年了,又要用当初的法子来躲避官差征粮了。希望这次也能平安度过。  “我现在就开挖,到时候不管用不用得上,心里总安稳些。”田老儿袖子一撸,走到地窖边。一脚掀开竹门,等了会,才猫身钻进了地窖。  地窖不大,两三丈许,里面空无一物,田老儿走到一角,俯身往泥墙上一抓,“噗噜噜”一阵响动,一层厚厚的干枯了的泥土落下,露出一个半人高的脏了吧唧的木门,田老儿量了量尺寸,把那木门一拉,掉头就走,那木门也不是何种木,埋在土里多年还不见腐朽和生虫,被田老儿一拉,无声无息的就开了。田老儿头也没回,走到地面上来,开始就着尺寸重新做一面泥门。  过了几个月,到了秋天,快要秋收了,大片大片的田里满眼金黄。虽然半年多没下雨,但是田老儿这边的湘水河也没有断流,只是水位有些下降。  这天天色蒙蒙亮,村子外就响起了马蹄声,听那声音,怕是有三五匹马,直奔乡保家而去,过不了多久,村里就鸡飞狗跳了。  辰时过了大半,“砰砰砰”乡保在外喊:“田老哥,刘大姐,开个门,官差大哥要办个事。”刘小秀拉开门望了望,只见外面站着乡保冯布和几个凶巴巴的官差。当即也没说话,打开了门,把一群人给让了进来。  乡保挤着一张笑脸说:“刘大姐,几位老爷要点粮了。”  刘小秀也不觉得意外,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说:“几位老爷,粮没下地呢,怎么点啊?”  这群官差里有个长相刚毅的向前跨了一步道:“今年说是点粮其实是封窖,晚些时候,你们打来的粮食直接上缴到官府粮仓,然后再从粮仓里领些粮食和种子回来,冬至的时候,封条就可以去了。”  刘小秀一听,只觉得胸中一股热气直冲,脸“噌”一下红了,喘了喘气,这才闷不作声的引着地保和官差来到地窖前。  刘小秀拉开地窖的竹门,往边上一让:“官爷,您瞧瞧去吧。”  
    那刚毅长相的官差身子一猫,钻了进去,不多时又钻了出来。  这官差对着另外几个官差说道:“嗯,封了吧。”随手拿出笔和本,乡保连忙把装了墨汁的碗给捧起来。  官差写了写,收了笔和本,对乡保说道:“住家宅院都已经点查完了,带路去田里吧。”  乡保连忙前面带路:“几个官爷这边请,这边请。”  一行人出了田老儿的家门,渐渐远去。  刘小秀关了家门,边做家务边等着田老儿回。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田淳泰九岁了,这两年许的时间,还是一场大雨未下,湘水河上已经不能行船了。传闻北方流寇肆虐,劫匪嚣张。  田淳泰十岁,整整三年,湘水河已经成了烂泥沟,湘麓村已经被流寇洗劫了三次,村里已经开始有人逃难了。  田淳泰十一岁,四年来,除了难民和流寇,这世上能跑能打的人仿佛不再有第三个职业,田老儿,刘小秀都老了不少,靠着地窖暗门内的食物过着紧巴巴的日子,而田地里基本颗粒无收,这些日子,田老儿和田淳泰下河涝螃蟹,泥鳅过活,田老儿也准备逃难了,村里除了田老儿的小孙子田淳泰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小孩子和劳动力了。剩下的都是走不动等死的老人家。  这年冬天,田淳泰满了十二岁,生日那天,圈圈居然没忘记每年的这一天,给田淳泰做了个揖,乐的田老儿和刘小秀哈哈大笑,田淳泰也是乐的抱着圈圈不住的亲。  寒冬腊月,正是新年除夕夜,田老儿一家围着火炉说着话,  田老儿看着刘小秀说道:“老太婆啊,我看明年是怎么样都不够粮食了。我们还是离开吧。”  刘小秀叹了口气:“四年了,老天爷就没下过一场有用的雨,这是天谴呐。老头子啊,你决定吧,我都这把年纪了,无所谓,主要是苦了泰伢子,唉!”  田淳泰扯了扯刘小秀的衣袖叫了声:“奶奶,我不苦,跟你们在一起,不觉得苦。”  刘小秀爱怜的摸摸田淳泰的头说道:“乖孩子!”  可能是想起了田淳泰的父母,刘小秀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声音也哽咽了。  “奶奶,你别哭了。”田淳泰摇着刘小秀的衣袖说道:“我爹妈走的早,孙儿会代替他们孝顺奶奶和爷爷的,别哭了,奶奶,伤身体呢。”  刘小秀一把把田淳泰搂在怀里,眼泪更多了:“奶奶不哭了,奶奶不哭了,我的好孙儿。”  田老儿也抹了把泪:“今晚是除夕,就别哭哭啼啼了。我们合计合计啥时候走吧。”  刘小秀擦干了眼泪说道:“能去哪啊,只能进山里去,这世道,外面不是流寇就是吃人的魔王,我们这里都被劫了这么多次了,若不是那地方隐蔽,我们一家祖孙三人怕是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田老儿叹了口气:“不是地方有多隐蔽,是那宝贝了不得啊,只不过,这粮食没了,山上河里的吃食也基本绝了踪迹,进山也是死路一条。现在哪儿都不安全,我看呐,还是往东边或者南边走,那边能出海,到了海边就不愁吃的了。家里的粮食还能凑合个大半年,等两三个月,天暖了再动身吧,就算路上粮食吃完了,也能挖些野菜野草吃。”  刘小秀听了这话,心里别扭:“我。。。。。。我可不想被人煮了当吃食,这么大把年纪了,到头来不得一个善终,想着就觉得委屈。”  “这世道,谁不委屈,除了那些狗官们。唉~~,算了,明儿啊,开始碾米做干粮吧,什么都准备着,往哪走就到时再说吧。”田老儿无可奈何地看着刘小秀说道。  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田老儿居然在有空的时候教了田淳泰一些粗浅的拳脚刀枪功夫,一段时间的练习,田淳泰的功夫勉勉强强的算是花拳绣腿了吧。  第五年春天,这天一早田老儿祖孙三人还有小狗狗圈圈来到了田小马和刘柳儿的墓前。即便过了这些许年,小狗狗圈圈仍旧是最开始的那个样子。  “爹,娘,孩儿来看你们了。”田淳泰跪在他爹娘坟头前:“这些年,爹娘你们不在,爷爷奶奶把我照顾的很好,圈圈也一直陪着我,我不苦也不寂寞。爹娘,你们不用担心我了。在天上多保佑保佑爷爷奶奶长命百岁身体健康吧。不孝儿给爹娘磕头了。”  说罢,田淳泰在坟前“咚咚咚。。。。。”一连磕了九个响头,磕得用力了些,以致磕完了头,感觉晕晕的,歇了歇继续说道:“爹娘,连着几年大旱,家里守不住了,爷爷奶奶带着我和圈圈准备走了,等日子好了我们再回来。这一路,我会好好照顾爷爷奶奶,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爹娘,你们放心吧。”  刘小秀站在田淳泰后面已经是哭的说不出话来,田老儿也泪流满面,颤颤巍巍。  过了半响,田老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马儿,柳儿啊,我们走了。还会回的,不会让你们寂寞,泰伢子很懂事,很孝顺。如果你们还在。。。。。。。呜呜呜呜呜呜。。。。。。。或许。。。呜呜呜呜呜呜。。。。。。。或许泰伢子如今都可以考秀才了吧。”  刘小秀听了这话,更是一个踉跄扑倒在坟前,放声大哭:“我的马儿哎~~~,我的柳儿哎~~~,娘真舍不得你们啊,舍不得你们啊,呜呜呜呜呜呜呜。。。。。。。。。这些年娘过得好苦啊。。。。。。。。。你们怎么都走了啊,呜呜呜呜呜呜。。。。。”  田老儿和田淳泰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也是哭得昏天黑地。圈圈则蹲在田淳泰的身体用头轻轻地在田淳泰的衣服裤子上蹭来蹭去,不时的发出“呜~~~~~呜~~~~”的哀鸣声。  过了许久,田老儿祖孙三人渐渐收了悲痛的心情。互相搀扶着,渐渐远去了。临行前,田淳泰又再磕了九个头,唱了声:“儿子出远门咧~~~,父母心忧忧哟~~~~,讨得好生活哎~~~~~,再来请爹娘喂~~~。爹娘莫忧心哟~~~~~。。。。。。。。”  田老儿最终也没有逆刘小秀的想法,带着他们两人一狗,向西边茫茫大山之地渐行渐远。  虽说田老儿拿着锃亮的柴刀,田淳泰拿着一根白蜡棍做的长枪。可也没敢走大路,全是走的山林小路,一路上,尸骨遍野,臭气熏天,流寇肆虐,盗匪横行。田老儿领着他们昼伏夜出,伴山就林的倒也无灾无祸的走了大半个月。  这天,天色渐亮,顺着一条小路,田老儿几人熄了火把,走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顶上。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右边的山林,刘小秀,田淳泰和圈圈便跟着田老儿行了过去。又走了几里,天色大亮了,田老儿找了处岩石下的隐蔽地方,招呼田淳泰一起用树枝树叶搭了个遮头的小棚子,一家人就坐了下来。  刘小秀一边捶着腿一边唠叨了起来:“作孽哟,这附近几座山上,除了老鼠,怕是连蛇都给吃光了。真是作孽哟,泰伢子都十来天没吃过肉食了。瞧这小脸,都瘪下去了。”刘小秀爱怜的看着田淳泰,一脸的愧疚。  田淳泰笑眯眯的说:“这世道,正是祈福求菩萨的时候,孙儿吃素那是为了祈求菩萨快点下雨,好让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算不得苦,算不得苦的。奶奶。”  刘小秀笑呵呵的说道:“我家孙儿出息了,都会咬文嚼字了。大地回春,万什么苏??这词儿听着就让人高兴。”  田老儿一边解开包袱拿出干粮一边说:“要不是在路上捡了两本正好是我年轻时在学堂里学过的书,我也没办法教泰伢子呀。”  刘小秀白了田老儿一眼:“你张脸了是不,以前年景好的时候怎么不给泰伢子去上学堂?现在发现我孙儿是天才了,后悔了吧?”刘小秀一把拉过田淳泰搂在怀里:“奶奶的心头肉哎~~~,以前咋就没发现我的乖孙儿是个读书的料呢?都怪这个死老头子。”  田淳泰一脸尴尬:“奶奶,我那时候小,现在也才十二岁呢,怪不得爷爷的。”  田老儿看见刘小秀当着孙儿的面这么挤兑他,脸面上也是有些尴尬,不好答话。  一家三口静静的吃着干粮,田老儿边吃边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田老儿似乎下定了决心。  田老儿四处张望了下,听了听,然后伸手往脑门上“啪”的一拍,田淳泰一惊,忙喊了声:“爷爷。”  田老儿也不理,伸手又是在脑门上“啪啪”两下,就看见田老儿眉心之中金光一现,“呼~~嘙”的一响,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就浮现了出来,“啪”的一声微响,贴在了田老儿的额头上。田老儿眉头一皱说道:“乖孙儿,伸手过来。”  田淳泰有些怕,这样的事他听乡里的大伯大爷说故事时听过,知道这应该是属于神仙的玩意,可这头一回亲眼见到了,心里真是有些发颤,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刘小秀笑着推了怀里的田淳泰一把,说:“去,伸手过去。”  田淳泰这才懵里懵懂的将手伸了出去,田老儿抓着他的手,身体微倾,把田淳泰的手往自己额头上一碰,田淳泰就觉得热流由手上直达眉心,而后直下胸中再至腹下丹田。随后又倒流到碰着田老儿额头的手上,渐渐消散。  没等一会,田老儿放开田淳泰的手,然后双眼紧闭,他额头上那亮闪闪的物件,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咻”响,离开了田老儿的额头,“嗖”一声,飞快的隐没在田淳泰的眉心之间。  田老儿和刘小秀这才长出一口气,笑吟吟的看着田淳泰,小圈圈也是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歪着头盯着田淳泰。而田淳泰这时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爷爷,奶奶,这是什么东西啊?”  
    “传家之宝。”田老儿有些得意的说道。  田淳泰的年纪正是百般好奇的时候,当下就缠着田老儿给他说。  田老儿笑着说:“你就是不问,我也得告诉你。”说罢清了清嗓子:“我田家至祖上起,就是世代务农的。大约在八百多年前,祖上还是在十八岁那年有一回去山边开挖一处新田,几锄头下去就听见一声脆响,一看锄头,居然给崩了一个大缺口,祖上奇怪,拿手去往地上一掏,这宝贝啊,就落在祖上的手里了,当时也是像你这般的感觉,就觉得一股热流,由手到头,然后直下去了丹田,等那热流消散后,那宝贝就直接没入了祖上的眉心之中。祖上吓坏了,也顾不得满手的泥土,就往头上去抓啊,挠啊,没一点动静,急不可耐之下,祖上拿手拍了拍额头,嘿嘿,这宝贝啊,就出来咯。”  田老儿,摸了摸田淳泰的额头说:“你拍三下自己的额头。我告诉你那宝贝怎么用。”  田淳泰听罢,轻轻的学着田老儿刚刚的样子,在额前拍了三下。那亮闪闪的东西边飞了出来,贴在田淳泰的额头上。  田老儿把那东西取在手里,翻手放在脚边不远处。对田淳泰说:“你心里想着这宝贝,默念一声大。”  田淳泰在心里照本宣科的做了下。那亮闪闪的东西,“呼”一声,居然变成了当初地窖里的那张半人高,四四方方的木门了。这木门足有三寸厚,土色的表面朴实无华,平整无缺。看上去就是块旧木板一样。  田老儿把那木门拿了过来,看他那样似乎没用什么力气。  田老儿把木门翻了一边,指着木门反面中间的一个圆形浅印说:“这宝贝啊,有一小部分在你的眉心中不会出来,除非你将来要把这宝贝传给你的小孙子时,心里默念你小孙子的名字才能像我这般传给你一样的传给他。”  田淳泰觉得奇怪:“咦?为什么爷爷当初没传宝贝给爸爸呢?”  田老儿叹了口气:“这田家的宝贝只能隔代相传,具体为啥,我也不清楚呀。而且这宝贝,除了我们田家的血脉,谁都不认的。莫说祖上几代试过,你奶奶也试过,这宝贝就认我们田家隔代的血脉。”  田淳泰迷迷糊糊的“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田老儿眼眉耸动。满脸得意之色继续说道:“这宝贝啊,正面敷上厚一点的泥,就没人能发现了,背面也是一样。除此之外,这宝贝,雷劈不烂,水火不侵,刀斩剑劈更是没用。”  田淳泰高兴了:“好厉害的宝贝啊!快教教我怎么用啊,爷爷。”  田老儿突然一阵尴尬,刘小秀见了“嘻嘻呵呵”只笑,说道:“乖孙儿啊,我们家这传家之宝啊,就只能埋在土里做暗门用,再也没有其它的用处了。莫说治病救人,就是当初你爷爷年轻时去打猎,被只野猪拱了一下也不见这宝贝发威。”  田淳泰大感意外,极其失望的“啊~?”了一声。  田老儿可就不高兴了,对着刘小秀说道:“谁说没有其它的用处,自从这宝贝为我田家所有之后,无论哪一代的第一胎都是男儿,即便是生的多几胎那也是男多女少,如果不是你不争气的话,哪会只有马儿一个哦。”  刘小秀一听这话可就发飙了:“怪我么?是我的错么?马儿之后我的肚子再也没有动静,说不定是你的问题咧。”  田老儿察觉到刘小秀的一丝怒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坐在一边暗自腹诽。  过了一会,田淳泰收了那传家之宝。田老儿祖孙三人都觉得疲累了,就铺了些干草树枝垫上席子,相续睡下了。  田淳泰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呼~~~”的一声极其凛冽的破空之声,紧接着,就觉得圈圈至身边一跃而起,“噹~~~~~”的一响,有人“嘶~~~”倒吸了一口冷气。  田淳泰顿惊醒过来,抓起身边的长枪,翻身而起,定眼一看,只见有五个邋遢大汉围在附近,一人手持一柄断了的钢刀,其余四人身上背弓带箭,手上也提着或刀或枪,正大惊失色的盯着圈圈发愣。  就在此时,睡在旁边的田老汉突然身子一动,手提柴刀,矮身一冲,就冲到了那提着断刀的邋遢汉子身边,双腿一蹬,手臂向上一举,柴刀直奔那汉子的咽喉而去。  那汉子正是受了圈圈一吓,精神有些恍惚,仓促之间向后一仰,想避过田老儿的索命柴刀,却是慢了一步,终究被田老儿柴刀“唰”一声划过了咽喉,一抹鲜血喷洒,那汉子下意识的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看着田老儿,咽喉之中“咳咳”直响的跪在了地上,眼看就要丢了性命。  其余四人,反应却是不慢,一见前面那汉子往下一跪,其中一个汉子喊了声:“杀!”瞬间便有拿枪的一人往前一窜,挺枪直刺田淳泰的胸口,另外两人挥刀直劈圈圈,剩下的一人高举钢刀,往田老儿的头顶呼啸而去。  这时,只见圈圈不管不顾那斩向自己的两把钢刀,微微一屈,骤然发力,对着那拿刀砍田老儿的大汉的手臂直冲而去,只听见“嗷!”一响,那汉子的手便被圈圈咬断,那汉子“啊~~”的一声惨叫,踉跄后退。田老儿也似乎早知道圈圈会直扑那人,故而身子一动之时,完全没有后退防御,反而斜斜的冲对方一跃,手中柴刀右手换左手一道刀光便削掉了那汉子的半颗脑袋,尸身向后一仰“噗通”倒地。  却说田淳泰这边,那持枪大汉一枪刺来,田淳泰侧身执枪挡了一下,不料那大汉变招极快,长枪一抖,便将十二岁的田淳泰给震飞了出去,“噗~~”一声,田淳泰摔倒在地,浑身哆嗦,明显惊吓过度了。那边持刀的两名大汉刚刚斩空了一刀,其中一人见田淳泰倒地,便挥刀直劈田淳泰的脖子,刘小秀此时也早已坐起,看到田淳泰倒在地上,就惊叫着往田淳泰那儿冲去,眼见那持刀的汉子要取了自己孙儿的性命之时,双手猛地往前一伸,在田淳泰头顶两寸许的的地方抓住了那把气势汹汹的钢刀,顿时双手鲜血喷涌,田老儿一看田淳泰和刘小秀双双遇险,在半空之中把那柴刀一挥,脱手而出,可惜力道虽猛,但准头有差,居然被那持刀大汉躲过,柴刀呼啸而过,却斩在了持长枪的汉子手臂上,那汉子吃疼,当时左手就垂了下来,大汗淋漓。圈圈这边刚落地,反身一扑,扑到那钢刀还被刘小秀抓在手里的持刀汉子脚边,对着那汉子的脚踝“嗷”一口咬下,那汉子一惊,慌忙撒手弃刀后退,堪堪避过。  这时传来田老儿的一声痛呼,田淳泰转头一看,原来田老儿毕竟年纪大了,一冲一跃之后仍然猛力扔出柴刀,刚一落地就一阵心悸,腿肚子打转,虚脱之时,被另外一名手持钢刀的汉子,一刀剁在了肩膀上,足足进去近两寸,肩胛骨裂了大半,半跪在地上,双手抓住对方刀身,全身打颤。  圈圈似乎发狠了,低吼一声纵身一跃,张嘴往田老儿身边的汉子头颅直扑而去,圈圈还在半空之中时,那汉子脚下突然泥土一翻,“噗~~”钻出一只浑身乌黑的大狼狗,也不见那狼狗停顿,从地下泥土一冲而上,在半空中狠狠地给了圈圈一狗爪,圈圈惨叫着摔倒在了地上,惊变之下,所有的人都愣了。  那狼狗正是数年前田老儿一家初次与圈圈见面时咬了刘小秀小腿一口的那条。只见那狼狗刚刚落地,一双前爪用力抓地,后腿往上一掀,“砰”一下把田老儿身前的持刀大汉踢上了半空之中,那汉子钢刀脱手,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人还在空中的时候便没了声息,另外两个汉子顿时惊得浑身发软,知道力敌不过,扔掉兵器,大叫一声掉头就跑了。  那狼狗也不理他人,后腿落地微微一屈,骤然发力之下一个猛扑就要去咬还躺在地上给摔的有些晕晕的圈圈,田淳泰眼见圈圈危险,大喊一声,手中长枪直刺那狼狗,只听“噗,咔~~”一响,田淳泰手中长枪的枪头扎在那狼狗身上,却应声而断。这边刘小秀松了抓刀的双手,想去扶田老儿,可那田老儿早已在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就往那狼狗身上狠狠剁去,一刀斩在那狼狗的屁股处,“噹~~~啪”钢刀断为两截,不过也是这一刺一剁,那狼狗被生生从离地的尺许的空中给拦了下来,离着圈圈还差两步远,田老儿双膝一跪,差点瘫在了地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那狼狗急了,眼里满是恶毒的目光,转头瞄了田老儿一眼,却一不叫唤二不攻击田老儿,认准了圈圈又是一扑。圈圈此时刚刚清醒了点,就觉得一阵腥风扑面,睁眼一瞧,只见一张硕大的狗嘴扑咬而来,本能的两只前爪往前一探,正好撑着那大狗嘴的上颚与下颚,圈圈张口想叫,不料那狼狗却先发一步,狗嘴之中发出一声狂如猛虎的吼声“嗷~~~~~~”圈圈霎时头晕耳眩,浑身无力,被那狼狗一嘴叼住脖子用力一咬,发出“喀喀喀喀”令人汗毛直竖的颤音。而田老儿祖孙三人被这一声大吼,顿时震翻在地。  田淳泰这时又惊又怒,见那狗妖咬住了圈圈,当下挣扎着操起地上的半截断刀,就要砍那狗妖,田老儿此时半哑着嗓子嘶吼了句:“砍那畜生的耳朵。”田淳泰闻声急忙换了刀势,改砍为削,直取那狗妖的耳朵。不料那狗妖身子一矮就躲了过去,接着后半身子用力一甩,一只后爪直插田淳泰的胸膛而来。  田老儿和刘小秀两人一声惊呼:“泰伢子小心。”  田淳泰此时早已用力过猛,身子收势不住,往那狗妖身上撞去,急切之下心里恐慌大叫:“宝贝,救命!”  田淳泰的头颅和胸间忽闪出一层金光,那狗妖的后爪此时正好触碰到田淳泰的胸前,无声无息之下,那狗妖的后爪一滑而过,居然不能伤了田淳泰分毫。  田淳泰此时头部正好撞在了那狗妖的脖子靠近脑袋的地方:“轰~~”一响,那狗妖居然被撞的七晕八素,嘴角喷血,牙齿横飞,连咬在嘴里的圈圈的都给震掉了。田淳泰暗道一声:“传家之宝果然护我,侥幸侥幸。”圈圈掉落在地,浑身毛发蓬乱,却似乎不成出血,想来是受了内伤,瘫在地上微微颤动,田淳泰一把抱起地上的圈圈,转身就跑,田老儿和刘小秀也是互相搀扶着掉头猛跑。祖孙三人没跑多远,一时间慌不择路,居然跑到了一处高约三四十丈的悬崖边。崖下一片乱石林立,像是一座被废弃了的石料之地,祖孙三人霎时脸上血色全无。  此时那狗妖在身后已追了一段距离,眼见田老儿三人被堵在了悬崖边,仰头一声大吼,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一瞬间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田淳泰怀里的圈圈此时挣扎着抬起头,对着那狗妖的方向也是一声大吼,这一吼不似猛虎也不似狂狮,而是隐隐有一种天雷之声:“吼~~隆隆隆~~~咔咔咔~~~”随后圈圈小嘴之中吐出一口鲜血,小头一歪彻底晕在了田淳泰的怀里。田老儿祖孙三人被圈圈这一吼,全身多处“嘶~~~”的一下渗出血水,人也是倒退了好几步,半蹲在地上。  田淳泰大惊失色不顾自身伤势,低头摇了摇怀里的圈圈,但毫无动静,连忙默念道:“宝贝,救救圈圈。”那田淳泰眉心之中立马闪出一丝光束,照向圈圈,“咻”一声把圈圈给摄到了田淳泰的眉心之中,光芒一闪而逝,再无任何反应。而田淳泰此时也是一阵心悸,天旋地转的虚脱之感遍布全身。  那狗妖此时正在不远处,被那圈圈一声雷鸣大吼全身毛发居然瞬间发焦,全身发出一股恶臭的熟肉味道,七窍流血,整个狗头皮开肉裂,伤痕累累。眼睁睁的看着圈圈被摄入了田淳泰的体内,急的双眼发红,低吼一声,竭尽全力的扑向田淳泰的额头。  田老儿,刘小秀,田淳泰三人如今都是又伤又累,心里又惊恐万分,但田老儿见那狗妖扑来,就想扑身挡在田淳泰身前,不料刚刚发力,脚底泥土一松,田老儿身子一沉,居然踩踏了那处干裂的泥土就往崖下坠落。刘小秀惊惧万分“啊”的一声大叫,本能之下去扯那田老儿,结果却被田老儿带着一个踉跄,大半边身子落在了悬崖外边,手里却紧紧的抓住了田老儿双臂。田淳泰听得身后动静,转头一看,正瞧见刘小秀去扑救田老儿,大喊一声:“爷爷奶奶~~。”下意识的也是一扑,抱住了刘小秀的大腿,田老儿此时吊在悬崖外的半空中大喊:“老太婆快松手。”刘小秀双眼含泪只来得及叫了声:“老头子。。。。”话还未说完,呼的一声,身下的泥土松落,田老儿祖孙三人全都飞出了悬崖外,直砸地面。  那狗妖刚刚扑到田淳泰脚边,一双前爪猛力前伸,却也只能抓落田淳泰的一只草鞋,眼睁睁的看着田淳泰被甩出了悬崖,这狗妖当时就极度不甘的仰天大吼,却始终没有跃下悬崖。  
    田老儿和刘小秀在半空中悲切无比的惨呼着:“我的孙儿啊~~!”  田淳泰此时惊恐交加,身心俱疲,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宝贝,救我爷爷奶奶!宝贝,救我爷爷奶!”  田淳泰眉心之间金光一闪,一丝光束就照到了田老儿和刘小秀身上,哪知田淳泰已经完全脱力,那金光闪现之时就已经彻底昏迷。故而,那金光虽是照到了田老儿和刘小秀,却是一点神奇都未展现,就消散了。  只听“啪,啪,啪”三响,田老儿祖孙三人先后砸在了地上,鲜血横流,没了气息。  这田老儿祖孙三人刚刚咽了气,身边突然“呼啦啦”一声轻响,空间破裂出一个尺许大的口子,六条三白三黑的,似实还虚的锁链一闪而出,分别在田老儿,刘小秀,田淳泰脖子上一绕一拉。锁了他三人的魂魄就一闪而没。  而那狗妖见了田老儿几人身死无疑,无奈之下带着满身的伤痕绕过悬崖走了过来。。。。。。。。。  忽黑忽白忽蓝忽紫的空间通道内,田老儿三人的魂魄,浑浑噩噩的被那黑白锁链带着疾飞,未多时,空间一暗,田老儿祖孙三人被那黑白锁链往下一抛,跌落在了一处祭台之上。  田淳泰幽幽醒转,看见身边田老儿和刘小秀坐在地上正迷茫不知所措,也就探头探脑的四下打量起来,四周有微微的冷风缓缓吹过,寂静的这片空间里,充斥着阴冷与恐惧。他们身处在无穷无尽的灰暗之中,目光所及之处,怕是有数十万座与他所处之地类似的祭台,密密麻麻。每座祭台都有一条暗光通道连向无尽远处,像极了刚刚锁链带着他们疾飞的那种通道。  看了几眼,田淳泰挣扎着坐起,叫了声:“爷爷奶奶,你们还好吧?”  田老儿和刘小秀这时才反应过来,哭喊了声:“我的乖孙儿~~!”  三两下爬到田淳泰身边,祖孙三人抱头痛哭。  田淳泰此时方发现,不论自己还是田老儿和刘小秀都是浑身干瘪,莫说血色,连肌肉都没有一块,只余一层皮肤。惊吓之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啊?”  刘小秀顾不上答话,只是一个劲的大哭,深陷的眼眶之中却无一点泪水。  田老儿嚎哭了几声后,哀叹道:“这里应该就是地狱了,想不到我们祖孙三人竟被那狗妖活活害死了啊。”  田淳泰一听急忙往额头上拍了三下,结果那宝贝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田淳泰心里焦急,暗道:“宝贝,圈圈怎么样了?”  这时一阵精神波动传来:“阿泰,我是圈圈,我受伤需要调息修养,不用为我太过担心,我没事。”  田淳泰吃了一惊,说道:“圈圈你会说话?”  圈圈道:“这是魂力交流,想来这里应该是地狱了,别让地狱之人发现我,不然我会被他们炼化成丹的,爷爷奶奶那边也别说。我要调息了,等我醒来再告诉你该如何做吧,你那眉心之中的宝贝应该是天魂地魄本命精牌,大有来头。。。。。。。”也不知圈圈怎么了,话说了一半语焉不详的就断了联系。  田淳泰在心底又呼唤了几次,圈圈不作答,田淳泰只得放弃,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他们祖孙三人所处之地。  这座祭台,约十丈方圆,祭台正中有数条黑白锁链飞舞,在他们左边有座平滑如镜的石头竖立,暗光通道前还有一块石碑。田淳泰定眼看了看,那石碑上似乎隐隐有字,于是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一看之下,发现上面的字自己完全看不懂。正在疑惑纳闷的时候,那石碑发出半人半兽的语音来:“此地名曰望乡台,有石镜一座可望心中所想之人之景。凡到此之幽魂有半刻时辰可逗留,时辰一到即受地府牵引入鬼道,凡有抗拒者,一律打落畜生道,受十世畜孽之苦。”  田淳泰听完呆了片刻,绝望之极的后退几步,来到田老儿,刘小秀身边,默默的搀扶起自己的爷爷奶奶,走到石镜前,仰头观望。田老儿,刘小秀摸着田淳泰的头,战战巍巍的盯着石镜,只见石镜上显出一句话:“所想之人皆在地狱受刑还未转生,无法观望。”  “马儿~~~,柳儿~~~”刘小秀悲痛不已。  田老儿则愣愣的看着那句话,许久才深叹一口气,默默低下头去。  石镜此时慢慢出现变化,一些景物缓缓扫过,一些旧时朋友,往日亲朋一一再现,过了一会,图像渐渐散去,田老儿祖孙三人,仍旧是相互搀扶着,缓缓往那暗光通道走去,再也未回过头。。。。。。。  又经过了一段忽黑忽白忽蓝忽紫的通道,田老儿祖孙三人出现在了地府鬼道之上。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阵阴风吹过,还未等田老儿祖孙三人睁开眼睛,就感觉这地方阴冷之极,伴随着阵阵阴风,只冻得本就是阴魂之体的他们都瑟瑟发抖。  田老儿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定眼观瞧,此时他们身处在一条上百里宽的阴间引鬼道上,所有的阴魂都缓缓的朝他们右手方向行进,前路似乎看不尽头,路上密密麻麻各种奇奇怪怪的阴魂生灵不胜枚举,  田老儿回头一瞧,发现那时空通道的入口层层叠叠数之不清,时刻不停的往外喷吐新加入的各种阴魂。有些刚落地缓过神来的阴魂或失魂落魄胡走乱串,或极其嚣张破口大骂的,一瞬间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白锁链一绕一锁,“噗”一声三魂四散被高空灰暗的云层中扑出的四翼蝙蝠吸纳而去,期间偶有些阴魂居然能挣脱黑白锁链,可未成想那灰暗的高空之中会扑下许多四翼蝙蝠,对着那挣脱了锁链的不安分的阴魂撕咬,阴魂反抗的越厉害,四翼蝙蝠的数量也就越多,仿佛无穷无尽。那些不安分的阴魂终究是寡不敌众,抵挡时间最长的,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后便被四翼蝙蝠撕咬了个干净,众多阴魂见了皆是恐惧万分,不敢乱来,只得规规矩矩的朝右边行进。  田老儿祖孙三人紧紧相依,也朝着同一方向向前行进,那阵阵“呜呜呜~~~呜呜呜~~”的阴风似乎是一种莫名的力量,大大加快了这众多阴魂的前进速度。也不知往前行进了多久,或许三天或许五天,前面隐隐出现了一排排或牛头或马头的高大人形生物,这些生物口中念念有词,众多的阴魂在它们面前一个个的随着这些牛头马面的口中念词往两边飞射,投入到一个个时空通道之中,竟是一点时间和停顿都不曾有。  毫无意外,田老儿祖孙三人前行到此处时,就听见一个马面说道:“田桑,刘小秀,田淳泰阳寿已尽,生平无大恶,往一殿秦广王处听判。”  那马面话音一落,田老儿祖孙三人便被阴风一裹,往时空通道一扔而去。  田老儿祖孙三人这边刚入通道,还未来得及闭眼,“噗“一声就掉落在了一处大道之上,他们抬头一望,只见前面仿佛不远处端坐着一位大王摸样的人,此王头顶上方悬着一块牌匾,上书“一殿秦广王”,王头戴一顶黑乎乎的宋朝状元帽,脸色可怖,头颅两侧,两只蝙蝠耳尖尖直立,半开半盒的血盆大口之中隐见獠牙颤动,那血盆大口与血红的牛眼之间居然长着一个蓝色的野猪鼻子。  “啪~~”不知哪来的一道黑光砸在了还在发愣的田老儿祖孙三人身上,一阵犹如骨折般的疼痛伴随着一股焦臭味笼罩了他们三人,直疼得田老儿三人狂呼惨叫,扭身翻滚,浑身痉挛。  “咄~~~~,不懂规矩的阴魂,还不速速前行,再敢耽搁,打落油锅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这不是话语,是魂力交流,也是魂力的震荡,这种震荡好比被两个壮汉分别撕扯双臂的那种恐惧和痛感,田老儿祖孙三人疼得在地上抖了一会,才一边哀嚎一边挣扎着爬起来,瘸瘸拐拐的往前走。身后“啪”一响,又有其他阴魂挨了一下,哀嚎一片。  田老儿走了一段距离,才敢抬首打量这处地狱大殿,他们初来之地,便是这大殿的入口,一条十几里宽的岩石路直通秦广王王座之下,这条路上,鬼差无数,这些鬼差悬浮在大路两边,个个身高十数丈,头大如磐石,细长的鹰眼,尖嘴硬喙,活脱脱的绝世凶禽样子,令人汗毛起炸。这些鬼差一手持账簿,一手拿条黑鞭,嘴里同样念念有词,被鬼差捧着翻看的账簿一页一页的自动翻来翻去,而鬼差所持的那条黑鞭,更是无刻不停的往下方的阴魂身上缠锁,那黑鞭或甩或送,把阴魂扔到鬼差身后的空间通道里,偶尔也有直接投向秦广王王座处的阴魂,而整个过程寂静无声。  行了没多远,一个鬼差的魂力往田淳泰身上一裹,喝问道:“湘麓村田淳泰,尔命不过十二,幼而无恶,且孝顺长辈,判你即去投胎多活一世,你可愿意?”  田淳泰被这鬼差一喝,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哪个鬼差在问话,下意识的在心里问了句:“我爷爷奶奶可好?”  那发问的鬼差也不答话,复又问了句:“田淳泰,你可服判?”  田淳泰站在那,被那鬼差的魂力震荡,全身难受。但他心里挂念爷爷奶奶,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因为在乡下,又不可能经常烧香拜佛,免不了要受地狱之苦,天真简单的他心下即答:“我要为爷爷奶奶担地狱刑责,请官爷成全。”  一条黑鞭破空一闪,将田淳泰一缠一绕,“呼~~”一下,田淳泰的阴魂被甩到了半空之中,直直的朝秦广王飞去,那一甩之力,无比巨大,田淳泰足足在半空之中激射了十数个呼吸间才“啪”一声落在了地上了。  田淳泰抬头一瞧,那坐着的秦广王怕是足有百丈高,之前远远看着可怖的脸色,如今竟是墨绿色,血盆大嘴里一张一合之间,全是哀嚎,恐惧的阴魂在那里翻滚。秦广王身边还站着数列小鬼,一个个身高数十丈,凶神恶煞,摸样好不渗人。  就在此时,田淳泰身边的一众阴魂之中,有一个浑身抖了一下,瘫倒在地,那秦广王鼻子一吸,便把那阴魂吸到嘴前,血盆大口一张,“嚎”一声就把那阴魂给吃了进去,阴魂哭号之声霎时响彻大殿。其他一众阴魂见得此情景个个浑身如抖筛,“噗噗噗噗”抖个不停。  “寇志云,你有何不服?且道于本王!”这声音好似风过山隙的“呜呜”声,阴冷而又无比威严。秦广王没用魂力,而是实实在在的话语,却也不是用嘴在说话,因为他那张嘴正有滋有味的嚼着阴魂。  
    跪伏于地的一个阴魂,战战兢兢地的答道:“启禀大王,小民从十五岁起每年焚香祷告,捐钱捐粮,修桥铺路,至死也未成中断。做了这许多善事,如今寿终正寝却被判入火山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大王啊,小民不服啊。”  “寇志云,你不服??嘿嘿~~~”秦广王听完那阴魂一席话,阴测测的笑了:“你出于富豪之家,又是长子,年幼之时就有出名的先生教导你礼义廉耻,可你十五岁那年居然因为一间商铺而放火烧了那店主之宅,至十数人而亡,可曾记得?”  寇志云浑身一颤,低头道:“年少无知,犯下大错,次日便去庙里诚心悔过,求菩萨原谅。”  “啪!”那秦广王一掌击在身前的案桌之上,隆隆巨响悠悠不散,这秦广王似是发怒了,一连串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就冲那寇志云喝去:“你求菩萨原谅??你这畜生,你二十岁不到名下赌馆就有四间之多,待你入阳寿终时,名下共有赌馆三十多家,各种鹰犬爪牙近万人,那些赌馆爪牙每天欺诈打杀凡众,几十年来未曾改观,死在你手里的凡众几近三万之数,其中逼死良家妇女三千八百六十六人,直接下令杀手杀伐特定生辰凡众八百八十八人,并以这些凡血密炼成浆,浇筑包裹在你自己的阴宅之上。屠村九座,杀无辜凡众一万九千许,。。。。。。。。。。。如此种种,你至死可做一件正事?你阳世沽名钓誉,背地里杀人放火,巧取豪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如今阴魂之体污秽不堪,无数怨气缠身。却在本王面前辩称悔过?若不是你前世救了一名修仙之人,得了一枚灵血平安符,保你免受一次地狱苦刑还可大富大贵一世,今世岂能容你寿终正寝?杂碎,如今饶你不得。”  秦广王说罢,瞪着一双血红的牛眼,也不等那寇志云回答,伸手一抓,将那寇云志摄了过来,双掌一合“啪~~”,就听见寇云志哭嚎着只喊饶命,秦广王哪管这厮喊叫,双掌急搓,“嚓嚓嚓~~~”那寇云志哭嚎之声更大,完全没有了力气再喊饶命。这秦广王搓了会,也不知是不解气还是怎么了,单手一翻,“啪”又是一声将那寇云志摔在地上,秦广王复又腿一举,伸手一捞,竟将一只战靴给抓手里,用鞋底狠狠地拍打着那寇云志,寇云志被拍了数下才发现秦广王是在用鞋底拍打,当下就哭嚎连着哀求乱叫:“大王~~~啊~~~饶命~~~,小民,啊~~~~救命,啊~~~啊~~~~知罪了,啊~~~~,愿服火山之刑,啊~~~~呜呜~~~啊~~,愿服火山之刑,呜呜~~~~啊~~~”  秦广王理都不理,只是狠狠地拍打,田淳泰在一旁跪伏着偷眼观瞧,心想:“这不是神婆常用的打小人的样式么?怎么秦广王也用这招?”再往周围一瞄,见这殿上的一众阴魂大部分都已经瘫倒在地,无端抽搐。“难道打小人真管用?”田淳泰心念电转。  “嗯~~?”秦广王这时停下拍打,对着坐下一个小鬼说道:“去,将这畜生杂碎挂于引鬼道上,让他受尽我这拍打之苦,不得我令不可解脱。”  一小鬼站出一步,行了一揖,扯起还在哀嚎乱叫的寇云志“呼”一声直飞而去。  “下方所跪何方人氏?”秦广王牛眼直瞪瞪就看向了田淳泰。  有小鬼一瞄,上前一步道:“启禀大王,下跪之人湘麓村人氏,名唤田淳泰,十二岁,幼儿无恶,且孝顺长辈,判即时投胎人世,他却不服判,所以被送来此地候审。”  秦广王一听,“嘿~?”笑了:“判你即可投胎为人你都不服,难道你还想当神仙不成?”  田淳泰正在那冒着傻气,想着打小人的事,念叨着做个那狗妖的小纸片,啥时也狠狠地拍打一回,出出心中这口怨气,一时间根本没注意到秦广王的问话。  那出列的小鬼见田淳泰,跪伏于地,头也不抬也不答话,当下手一扬,一条黑鞭凭空而出,“啪~~!”抽打在了田淳泰的身上,“嗷~~~~啊啊啊啊啊啊”田淳泰当场哀嚎,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翻倒在地,全身皮毛发炸,身体扭曲毫无节奏的在地上扭来扭去痛苦不堪。过了好一会,那撕扯的恐惧和炸裂的痛苦才渐渐消失。  “田淳泰,大王问你话,速速回来。”那小鬼倒也没再出手,只是冷喝了一句。而秦广王则端坐殿上,细细的打量着田淳泰,牛眼之中一丝讶意闪过。  田淳泰此时虽还疼的呲牙咧嘴,但也挣扎着爬起身来,跪伏在地说道:“启禀大王,我自出生起便死了爹娘,爷爷奶奶养我教我疼我爱我,而今我祖孙三人皆被狗妖害死,淳泰自感愧对祖辈,甘愿承担爷爷奶奶的地狱之刑,只求大王能让他们二老速去投胎为人。”说罢田淳泰对着秦广王磕了九个响头:“请大王成全!”  “哼。”秦广王见怪不怪的一声冷哼,对身前小鬼说道:“将那田淳泰所说之人锁来。”  一小鬼应了声是,就再也无任何动作和话语,数息之间,田淳泰只见身前空间一闪,破出一个尺许间的洞眼,田老儿和刘小秀“噗噗”掉在了地上。  秦广王座下小鬼站出一人喝道:“田桑,刘小秀,你们二人被判往楚江王座下寒冰小地狱受一日之刑。如今你二人可服?”  田老儿,刘小秀受秦广王威压,跪伏于地,浑身发颤连头也抬不起,听见问话,便战战兢兢勉勉强强的答道:“服,服,服!”  小鬼接着又喝道:“今有湘麓村人氏,田淳泰愿以身代受尔等地狱之刑,即时免去你等二人苦刑之期,速随我去轮回道,可愿否?”  田老儿,刘小秀这时大惊失色,顾不上答话,尽力抬首环顾周围,见到自己的孙儿田淳泰正跪在自己左后方,当下对视一眼,齐齐叩首道:“小魂不愿孙儿受过,恳请大王原谅我孙儿年幼无知啊。”  秦广王这时挥了挥手,让那传话的小鬼归了位,细细的看了看田老儿祖孙三人。  “拿我王帖,去请楚江王。”秦广王随手打出一张名帖,空中之中爆出一个尺许大的空洞,里面黑白锁链伸缩之际锁着那名帖就消失不见。  而之后,秦广王始终不出声,只是细细的打量着田老儿他们,时间过不了多久,一股黑云从天边一瞬而来,“呼呼”几声轻响一个和秦广王差不多高大的身影从那黑云之中迈步而出,一个旋转,坐在了秦广王的身边。  这身影方一乍现,秦广王殿前的阴魂全都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连颤抖都不成。而那些个鬼差也都跪在地上咬牙苦撑,唯独田淳泰依然是跪伏于地,跟初来的时候一样。  秦广王这时咧着嘴一笑,说道:“楚王兄,你可看出异样否?”  下一刻只听的翁雷般的话语,响彻大殿:“看来有些意思,嘿嘿!下方小子报上名来。”说话的正是楚江王。  田淳泰正纳闷呢,楚江王很丑么?怎么这些阴魂小鬼全都被这楚江王给吓瘫了?听见楚江王问话,一个激灵想起之前挨的那一鞭子,马上叩首答道:“湘麓村人氏,田淳泰。叩见大王!”  楚江王还没出声,秦广王这时却是一伸手,在虚空之中对了田老儿和刘小秀点了两指,然后大嘴一张,“唰~~”一阵阴风大作,带着殿前的那些阴魂之体直接就飞进了秦广王的血盆大嘴里,大嚼特嚼,阴魂哭嚎之声更胜了。  田淳泰看见自己的爷爷奶奶依然瘫倒在地,而其他的阴魂却被秦广王给吃了下去,自己跪在地上却无甚感觉,当下就觉得奇怪,不由得抬起头来想看个究竟。  只见殿上秦广王身侧坐着一个同样百十来丈高闭着双眼的文静书生,脸色上完全没有秦广王的那种渗人的绿色,而是很正常的带有血气的脸色,那张脸平平淡淡,有种儒生的淡雅。田淳泰心想这楚江王长得也不可怕呀,怎么他一来阴魂小鬼全趴下了呢?  楚江王的翁雷之声又起:“哈哈哈,好,好。双王的威压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哈哈哈,好。”话语之间,楚江王眼皮轻颤,但依然没有睁开一丝一毫。奇怪的是,这楚江王说话的时候,嘴巴也是闭着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发出。  秦广王接道:“楚王兄,不如你来试试?此子如果没有魂飞魄散,那今日便是地府大喜的日子了,哇哈哈哈哈哈!”  楚江王闻言,脸上笑意迥然,回道:“秦王兄,我地府十大王座等今日已经很久了,之前也有多次出现误认,且待本王出手一试,如无异样再召集各府王兄前来吧。”  秦广王道:“本王亦是如此想法。”  田淳泰想到自己的天魂地魄本命精牌之中的圈圈,不知这楚江王出手一试之下会不会发现,万一被发现了,那圈圈只怕。。。。。。。。  田淳泰这边念头刚起,楚江王就把头一摆,那儒雅的脸庞霎时皮开肉裂,露出里面鲜血殷殷的血肉和骨骼,嚎叫着冲到田淳泰的前方。  田淳泰完全不知所措,一惊之下呆望着楚江王那高达数丈的头颅,只见那头颅两侧的双耳竟是犹如枯木般的腐肉,腐肉间隐隐有些白骨和阴魂在互相缠绕,吞噬,厮杀。  楚江王眉骨之下的眼眶之中长有数排獠牙,合着楚江王自己的血肉咀嚼着无尽的腐肉阴魂,那令人恶心恐怖的眼眶,一左一右的颜色也有不同,左眼血肉之中闪着丝丝金光,右眼血肉之中闪着丝丝银光,不论是金光还是银光,都在时刻不停的撕扯和绞碎着楚江王双眼之中的腐肉和阴魂。  楚江王的鼻子已经完全不见了,鼻骨的孔洞之中张扬着上百根长达十数丈骨鞭一样的触手,每条触手的前端皆有一个骷髅头,而这上百个骷髅头没有一个是重样的,里面有人的骷髅头,有麒麟的,有凤凰的,更多的是根本听都没听过,连传说中都没有的,不知是何种生物的骷髅头。  这些散发着怪力的骷髅鞭尖叫着在田淳泰的脸前吞吐着乌黑的烟云,烟云之中闪现着一群人类正在烹煮人体和尸体的画面,那画面之中有些人还没死透,在浑浊沸腾的黄水之中扭动挣扎,惨呼嚎叫。而围坐周围的那些人类正在上下其手的啃咬着煮熟的人类肢体和头颅,吃的津津有味。  田淳泰单手捂着自己的嘴,胃部不受控制的搅动着,终于忍不住“呕~~~~~”俯身狂吐起来,他吐出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黑黑黄黄交织在一起,被田淳泰呕了一地,这黑黑黄黄的脏污吐到地上就一阵翻滚,中间生出无数尸蛆小虫,密密麻麻四处乱串,田淳泰见了忍不住又是一阵大呕。  田淳泰呕了好一会,缓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眼前张着一张大嘴,嘴里左中右各有一血肉模糊的眼睛,三只眼睛分黑,红,紫三色,这三色眼睛中发出束束光线,朝田淳泰射来,直接打进了田淳泰的阴魂之体的里面。  田淳泰被这三色光一打,就觉得有一种力量要将他的魂魄生生剥离这阴魂之体一样,四肢顿时没了知觉,思维也快速的消退。  毫无反抗力的田淳泰只剩下一种被人连拖带拽的感觉,不知反抗不知思考,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  这边秦广王一见楚江王现出原形真身,用“三色弥罗业火神目”的神通打进了田淳泰的阴魂之体内,扯了几下,那田淳泰竟然没有魂飞魄散,当下一拍大腿,仰首大笑:“哇哈哈哈哈哈~~~~”  好一声畅快淋漓的长笑,笑声滚滚传遍了地府的每一处地方,每一座王殿。  不知多么遥远的天边,一闪,一闪,出现了数朵黑云,急急往秦广王大殿飞来。  秦广王扬手单袖一挥,殿上小鬼皆退,阴魂尽散,只余田老儿,刘小秀,田淳泰以及秦广王和楚江王他们几个。  秦广王笑声一收,冲天一抱双拳,大喝道:“有请谛听道友!”  
    “不敢劳烦秦广王殿下,小僧已在来路上,片刻即到。”灰暗的天空中飘荡着这句话语,也不知从何而来。  音犹在耳,天边的数朵黑云已经飞到秦广王殿前,“呼呼呼呼。。。”几声,各黑云里迈出了各殿殿王,一出来便看见楚江王闪着三色弥罗业火神目在拉扯着田淳泰的阴魂之体。  地府各殿大王见此情形,无一不是仰天大笑,喜上眉梢。  只是奇怪的是,楚江王没有停手,其他各殿大王也没一个有让楚江王停手的意思。  田淳泰此时跪在地上,上半身直立,摇摇晃晃,双目无神,似乎一无所知此间的情况。  不多时,一团祥云驾着微风,从天边一闪而来。  这祥云之上,有一独角、犬耳、龙身、虎头、狮尾、麒麟足的异兽,浑身宝光琉璃缓缓而落。  十大阎罗王,除却正在施法的楚江王,纷纷起身抱拳道:“恭迎神兽法驾!”  此兽正是谛听。  谛听一一还礼之后,盯着田淳泰细细的看了又看,一会后唱了声佛诺,道:“烦请楚王兄收了神通,让小僧试上一试。”  楚江王这才大嘴一合,收了三色弥罗业火神目的法术,化成闭着双眼的儒生摸样,冲着谛听抱拳拱手道:“见过神兽法驾,有劳了!”  谛听还礼,答道:“不敢,不敢!见过楚江王殿下!”  言罢,谛听头上独角一闪,金色的光圈层层叠叠而出,将田淳泰罩了个严严实实。  片刻之后,谛听收了神通,对殿上各大王一颔首,道:“恭喜各位大王,地府亿万年来终于找全了盘古命魂分身。此乃地府大喜,也是我佛门之大喜,小僧即刻回禀地藏王菩萨,此事不敢耽搁。就此拜别各位王座殿下。小僧去也!”  得谛听证言,地府大王们都哈哈大笑,当下起身抱拳恭送谛听,谛听还了礼,架起祥云远遁天边而去。  秦广王这时伸手一招,田淳泰身前的空间爆开一个尺许大洞,黑白锁链锁着浑浑噩噩的田淳泰,田老儿和刘小秀三人便不知所踪。  秦广王大手一挥,凌空写了道法旨,上书:“准田淳泰一家享天伦之乐,点第一判官左右侍奉,不得轻慢。”然后弹了弹手指,那道法旨一闪破入虚空通道之中而去。  大殿之上,十大阎罗围坐而谈。  宋帝王一身蓝色战甲,头颅不似人形,却也口吐人言,说道:“各位王兄,如今这盘古命魂三千分身都已齐聚,我等总算是没有辜负了佛主如来的开府宗旨,只待三千分身魂归合一,即可解了伏羲女娲两位大神的苦困,我等也能再入沙场,为两位大神阵前效力,开疆辟土了。”  身穿五色流光法衣的转轮王哈哈一笑:“宋王兄,所言皆是我等兄弟心中的挂念,此事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丝前景,结果却也急不来。毕竟,这最后的缺失还没有经过地狱苦刑淬炼,魂魄之内恐怕杂念太多。我看,还是让这最后的分身经受一下苦刑之力为好,毕竟亿万年都等了,也不急着这几百几千年啊。”  宋帝王颔首:“转轮王王兄所言极是,本王心急了,心急了。哈哈哈哈哈”  众王又谈了一会,决定此事依然由秦广王主理后续事宜,不久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秦广王收了威压,将田淳泰从不知哪里的虚空之中招了过来,大殿之上秦广王和田淳泰两人遥遥相对,再无第三人。  秦广王对着田淳泰说道:“本王准你所愿,你若决意如此,本王可许你几个好处。废话不多说,你现下有何想法?”  “小魂所愿,只盼家人免去地狱苦刑,尽早投胎为人,小魂此意已决,绝不更改。”  田淳泰刚刚和全家人一起,在地府的一处偏殿小厅之内。见到了田小马和刘柳儿,田老儿一家如今总算是全家齐聚,虽说都已死亡成了阴魂却也是全家第一次团圆,情感浓烈,亲情悠长。  聚了没多久,田淳泰就被秦广王招到大殿之上,田淳泰自然知道,秦广王单独招他前来就是不让自己的爷爷奶奶父母反对。因此此路是唯一的选择,心意决绝,不可动摇。  秦广王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田淳泰,有件事本王不打算瞒你,之所以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你那魂魄之中温养的天魂地魄本命精牌,乃是关系我地府的神物,你若有心尝遍地狱苦刑之力,本王可代其余几位王兄对你做出承诺,只要你身在地狱一时,你的家人便可不受地狱之苦,无论多少世,无论多少罪,皆可投入富贵之家,永不招横死枉死。如何?”  田淳泰此时反应过来,惊讶的问道:“大王,你是说我要尝遍地狱苦刑之力?”  秦广王默然点头,然后道:“田淳泰,须知你所温养的神物是无比重要,让你尝遍地狱苦刑之力,并非害你,而是不得已为之。否则,本王直接将你打落无间炼狱,你这魂魄和那精牌不消片刻就被分食而尽。你若尝遍了地狱苦刑之力,不但魂魄杂念尽去,魂力之强大无需修炼便可于本王麾下第一判官相差无几。到时这天上仙宫,地下地府,海中龙宫,无尽虚空你皆可往之。”  好大的一张馅饼,秦广王为了让田淳泰在地狱里坚持下去,威胁利诱尽出。  田淳泰的小脑袋里无数念头转了又转,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请问为何不直接夺了我这牌子,岂不省事?”  秦广王闻言苦笑道:“你可知这地府,乃是如来佛主亲自开辟,接连三千红尘界,掌管红尘凡间一切生灵之生死轮回,我地府虽凶恶异常,但仍是并尊佛道两教,是阴魂洗尽恶孽,淬炼精魂之地。你那天魂地魄本命精牌乃是大神女娲穷万年之久,历百劫之苦炼制出的神物,这神物所认之主皆为上古大神盘古命魂所崩裂的三千分身。故这天魂地魄本命精牌共有三千枚,而你身上的精牌是地府之中唯一的缺失。”  秦广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精牌认主,先要得千年血脉滋养,方能在这血脉的后代上渐渐吸引大神盘古的命魂分身,如若不然则一千年后全家死绝,永堕火山炼狱,若你这血脉确为大神盘古的命魂分身,死后魂魄不历尽地狱苦刑而散的话,精牌又要等上近万年许,才能重新轮回至红尘界去追寻分身。而每一任精牌之主,皆有各种理由各种姻缘来到地府十大王座面前。凡此种种天意,岂是地府能随意斩断更改的?田淳泰,你莫要多想,此乃天意所归呀。”  田淳泰听得发了呆,秦广王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一时之间田淳泰反应不过来。  秦广王见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又接着说道:“地府一世两万六千日,而我这地府一日,相当于红尘界三千七百五十年,这地府的万世是多久,你可算的清楚?地府时日悠长,不可与红尘界相提并论,所以地府称世,而非年,本王保你家人可是很大的恩德,不仅在红尘界不会为鬼怪所惑,在此也不用受刑,难道你还有其他要求不成?”  田淳泰此时缓缓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已无选择,一跪在地,行五体投地大礼,说道:“全凭大王做主,小魂定当不负大神不负王座。”  秦广王见此事已成,哈哈大笑:“好,为免你无谓的分心,本王即刻封印了你的爷爷奶奶以及父母的记忆,田淳泰,只要你每出一狱便可和家人共聚一次,只要你没有魂飞魄散,本王的承诺就为有效。另外,你身怀精牌之事万不可泄露,任何地点,任何时候,任何生灵魂魄都不能,知道么?否则你日后历练成功,去外界行走,必然是九死一生。”  “小魂遵命。”田淳泰按下心头遗憾和疑问,恭敬答道。  秦广王满脸笑容,一只野猪鼻子上下抖动,看上去即恐怖也滑稽。  大殿一处空间爆开丈许的空洞,第一判官迈步而出,俯跪于地呈秉于秦广王:“大王,小判已将田桑一家带到轮回道前,请大王施法。”  这第一判官,身着一袭乌黑长袍,头戴一顶鬼牙亮银锁魂盔,面上罩着一张亮银麒麟面具,连手上都戴着一双墨绿近黑的手套,根本不知其是男是女是人是兽。  秦广王“嗯”了一声,拿出一面府令,单手双指点点画画,做了一番法,交给第一判官说道:“速去速回,还有要事。”  第一判官唱了声诺,返身跨入空洞之中隐去身影。  秦广王取出一套衣裤,甩到田淳泰面前,说道:“这套衣服你穿上,鬼差和判官便知你是受我等王座庇护不会乱来了,此衣名魂影,可容巨物,穿在身上能够感知此衣存在的只有地府判官鬼差,其他修者凡众皆不能见。”  田淳泰应了声是,将衣服穿上。  就这么一小会功夫,第一判官复命而来,言道:“启禀大王,田桑一家四口皆已投胎而去,记忆已封印。”  秦广王道:“好,你以后专职负责接引田桑几人,并好好照顾田淳泰在地狱的行走,一会他读完这些玉简,就带他去吧。对于田淳泰,你可答不可问,无需隐瞒。”  说罢秦广王单手一挥,第一判官和田淳泰便被一朵黑云裹住,“呼呼呼”直往天边飞去,一个呼吸之间便离开了着秦广王的大殿范围。  秦广王接着唤出几个判官,几队鬼差,命他们在此审鬼判魂,自己却架起黑云直奔幽冥阁而来。  幽冥阁,实为城。是地府十大主城之一,占地数千万亩,为五殿阎罗王的私人城池。里面各类休假无战事的判官,各大地府军团的成员,异类魂修,人类魂修,强大的生灵之魂无数,熙熙攘攘,或商或玩好不热闹。  而五殿阎罗王名下的森罗奇异斋则是城中最好最豪华的休闲所在。  森罗奇异斋的正殿之上,如今十大阎罗齐聚,个个神情兴奋,恍如地狱之中突然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田淳泰此时却正站在寒冰炼狱的入口处向秦广王麾下的第一判官请教些疑问。  
    “本判姓哲莲,名岁怨秋。淳泰小友可唤我哲莲。有何事尽可说来。”听这第一判官的声音略有磁性,只是声音较尖,一时分不出男女。  田淳泰扣了扣头顶,看着戴着银色面具的岁怨秋问道:“那我是唤您哲莲阿姨还是哲莲大叔呢?”  “都行。”  “啊?”田淳泰有些反应不过来,问道:“都行???您不是人类?就算不是人类,是异类也有男女之分的吧?”  岁怨秋“呵呵”笑了声,解释道:“小友初来,不懂其中原委,本判为你解释一番也是应该,免得小友以后遇上其他判官鬼差后如此大惊小怪,让人笑话。”  岁怨秋挥了挥手,幻化出两个石凳一张圆桌,招呼田淳泰坐下,唤来鬼差摆上一些红尘果食,一壶幽香好茶,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本判是男也是女,地府当值的,有记名的皆是如此。说起来,都市王殿下乃是本判的第六世情缘,殿下为夫我为妻。第七世血缘,殿下为父我为子。第八世师徒,殿下为师我为徒。这三世,都市王殿下都是在红尘界行走,未成回过地府,但本判接连三世身聚无量功德,免受苦刑即刻投胎,却次次围绕在都市王殿下左右,实在是天意如此,也正是这三世天意缘分,本判上任之初就被谛听神兽揶揄为天命三世大判,如今这诨号在地府上上下下都已知晓。你若喜欢,和他们一样唤我为天命三世吧。呵呵。。。。。。。”  田淳泰听完岁怨秋的话,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说道:“天命三世,您和都市王殿下的关系可真够复杂的啊。”  而后想了想,跪对着岁怨秋拱手抱拳说道:“秦广王殿下对小魂照顾有加,而您又要为我在这地府历练之时要多受劳累,从此以后,我认您为亲叔叔,称您为天命大叔,如您不嫌弃,就应了小侄的恳求,可好?”  岁怨秋随意淡笑:“都好。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做叔叔的送你件见面礼吧。”  田淳泰虽已身死,但终究不过是十二岁的大孩子,听见有礼物,不知谢绝,只知好奇。  岁怨秋单掌翻覆了一下,手掌之上多出一本书籍来,田淳泰恭敬接过,只见这书的封页上写着“清心洗孽咒”五个大字。翻开一瞧,里面古文成篇,无一图画,顿时知道这是消除冤孽的一部心法,田淳泰心中高兴不已,连连称谢,小心翼翼的将此书收起。  岁怨秋摆了摆手说道:“此书是都市王殿下早年所习之心法,修成可去除冤孽厉鬼的地狱制裁,五判以上的地府官员皆可修习,送于你也算是不负十大阎罗的期望,无需如此。”  田淳泰奇道:“何谓冤孽厉鬼的地狱制裁?”  “就是可以追踪你个人留下的冤孽之气和可以去除被你杀死的对手所留在你身上的怨气,这对手不论是修行者还是异兽又或是魂魄都可去除,这种冤孽之气,乃是天意轮回中的一环,不论你用何种方法杀掉对手,这种气息都会附在你的魂魄上,远隔亿万里或亿万年都避免不了,如果地府在你魂魄之中找不到这怨气,也就不能记载在你的地狱随身录之中,地府就不能以此来算你的罪孽,对你以后在红尘界的行走助力很大。你需尽快修成。”  田淳泰方知魂魄之中还有如此隐秘的事情,心想,我的一股冤孽之气怕也是附到了那狗妖的魂魄之中,只等以后历练有成,便可追寻而去,一报杀身之恨。  心念一动之下,田淳泰问道:“那如果被杀之人魂飞魄散了,地府也能加罚罪责给凶手吗?为什么地狱一定要清洗魂魄呢?”  岁怨秋点了点头:“孺子可教,当然能。魂魄之所以要经过炼狱洗涤,就是因为魂魄在红尘界中受到了本身以外的各种气息的攀附和意念的纠缠。清心洗孽咒的确可以炼化红尘界的污气杂念提升本身魂魄的魂力。但凡红尘界进到地府的魂魄,成年的魂魄绝大多数污秽不堪,杂念横生。如果直接转世投胎则不出百余年,魂魄就会因为杂念过多而崩溃。如若你将清心洗孽咒传于红尘界,那红尘界会因为无惧地府罪孽而杀伐大增,所以这清心洗孽咒你只能学,不能传。”  田淳泰点头应诺,只是奇怪为何岁怨秋是送的平凡的书本,需要自己慢慢翻看。  岁怨秋似乎看出了田淳泰的疑惑,却也不解释,只是平静的品茗,等着田淳泰提问。  田淳泰也不好意思问岁怨秋所要玉简版的清心洗孽咒,只好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田淳泰四处张望了下,向岁怨秋问道:“叔叔,这地府是佛主如来开辟而来,不知在这之前地府在哪里?”  岁怨秋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问题恐怕除了伏羲、女娲两位大神以及如来以外没人能知道,本判只知,这地府所在之地,本是混沌阴浊极地,地府则是如来在这混沌阴浊极地之中开辟出来的一方世界。建立十八炼狱,广收三千红尘界的往生阴魂。”  “就这样?”田淳泰失望之极,原本以为能听到不少隐秘传奇之事,未成想只有渺渺数语。  岁怨秋笑道:“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只不过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田淳泰回头望了下寒冰炼狱的入口,咽喉之中吞咽了下,说道:“我不急,还请叔叔细细讲来,嘻嘻!”  岁怨秋笑骂道:“你这小鬼!也罢,急也不急于一时,本判且与你细细说来。这天地初分之时,正是盘古大神撑破混沌,练成盘古斧的时候,原本那混沌之气虽被盘古大神破开,却受阴阳相吸之天道而缓缓复原,盘古大神只好用双手双脚撑住混沌中的清气和浊气,想使之完全分开不再复原,不料这一撑就是亿万万年之久,直到盘古大神神躯崩塌的那一刻,这清气浊气才安定下来,不再复原。而天地此时虽稳定了,可盘古大神的身躯化成无数繁星无数世界,让天地之间有了各类物种,强大的,弱小的,飞翔的,奔跑的,无一不有。这方宇宙终于不再寂寞孤独,渐渐丰富热闹了起来。但是盘古大神在亿万万年间温养的盘古神魂却因为盘古神躯的崩裂而无处容身,其中三魂的天魂化为伏羲大神,地魂化为女娲大神,命魂则彻底发疯,游荡在这虚空之中无处可寻。”  田淳泰听到此处,心想:“我魂中的命魂就是盘古大神的命魂分身之一,盘古大神的命魂是个禁忌,连天命大叔都不知道真相,看来秦广王殿下所说的九死一生恐怕不假啊。”  岁怨秋继续说道:“而七魄则分裂消散在这无尽的虚空之中,或生为灵物或生为妖魔之物,不一而足。后盘古大神的魄有修法而成神成仙的众多,但终究只是残魄,无法和伏羲、女娲两位大神比肩。此时盘古大神开辟的这方虚空世界中,神仙妖魔鬼怪无数,相互融合之时也相互杀伐,整个虚空混乱不堪,无数生灵无数真仙陨落,偶有一次,伏羲、女娲大神追杀一群强妖厉魔,神念扫过此地,发现无数浑浑噩噩的生魂死魄在此飘荡,本想一探究竟,却不成想,这混沌阴浊极地的煞气居然能力抗二位大神的神通而无损,二位大神惊惧之下,无奈退走,哪成想,此处地点终是泄露,被二位大神的仇家寻到,想尽了一切办法,动用了一切手段都不能摄取到这煞气的一丝一毫,其中一员狂魔,狂暴之下冲入煞气之中自爆,却徒劳无功,那些仇家无奈想退走之际,却收到那自爆的狂魔的最后一丝神念传音,说此地是纳魂聚魄的极地,里面无数魂魄聚集,浑浑噩噩,却无法施法和修炼,劝大家速速离去,莫要因此地而断了性命云云。。。。。”  岁怨秋品了一口幽香的好茶继续说道:“又不知过了多少年,佛主如来成佛,驻须弥山开雷音寺,之后伏羲、女娲两位大神降下虚影,邀请如来来到此处,一探究竟,如来一施法便让这煞气生出了感应,霎时间煞气磅礴而来,两位大神只得想带着如来急退,哪知如来一动不动,任由煞气扑面缠身,片刻之后,这煞气竟被如来炼化了。”  田淳泰忍不住插口道:“如来真是厉害啊,这虚空之中无人能用的煞气竟被他炼化了。”  岁怨秋笑了笑说:“不错,如来的确是很厉害,不论是修为还是功法,都堪比大神,只不过佛教注重的是过去,现在,未来。而其他的修者多半是注重现在,所以拼斗起来,佛法守有余而攻不足,只要不被佛法度了去,就基本不会败,于其他外道对决,不胜则以,胜则度之为僧,让各路生灵无比郁闷的就是这点。然而自有佛以来,凡与菩萨,佛陀对决的生灵要么胜而脱走,要么败而顿悟空门,却从无有过死亡,所以,大凡这虚空之中的顶尖存在都与佛门有些许交情。”  岁怨秋顿了顿:“后来两位大神眼见煞气能归如来所用,便劝如来做法,收了此地,让魂魄能往生虚空再入世界,如来欣然应诺。在此地施法千万年,方开辟出如今的地府,又邀来两位大神坐下十大元帅出任地府十王,才有如今这地府的秩序。而这地府也仅仅只是混沌阴浊极地的小部分而已,绝大部分依然如最初发现的那样。”  田淳泰觉得有些不对,问道:“既然那些魂魄在此地都是浑浑噩噩,为何如今这地府中的魂魄却能不失性格和精神呢?难道这也是如来佛主的加持么?”  “不错!在这地府之前还有没有其它地府就只有两位大神和如来佛主知道答案了。”岁怨秋点头。  田淳泰“哦~~”了一声,四下张望起来,岁怨秋看着他这样子就知道田淳泰现在根本不想去炼狱经历苦刑,无奈的坐在那喝茶吃果食。  田淳泰屁股扭来扭去,一副要走不想走,要留不想留的样子,看着岁怨秋独自在那里品茶吃果食,忍不住问道:“天命大叔,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么?”  岁怨秋看了他一眼,笑道:“秦广王有令,可答不可问,我也是无奈啊。”  田淳泰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想着要进炼狱就浑身打颤,心生恐惧,一百一万个不情愿。可又没法不去,只能一拖再拖,拖到不能拖。  田淳泰下定决心拖下去,问道:“天命大叔,我能不能在这里学完清心洗孽咒再进去啊?”  “不能,你只能在里面边学边历练。”岁怨秋想都不想的拒绝了。  田淳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问题:“天命大叔,我这魂魄以前来过地府没?”  岁怨秋放下茶杯说道:“说来也来过,说没来过也行。因为这魄是在身死的时候就消散了,而魂则会被锁来这地府间。魂魄是诞生在红尘界之中,但凡完整的魂魄都是三魂七魄,只不过这三魂七魄如果曾被人打散了的话,则是在地府之外的混沌阴浊极地之中经历不知多久后方能重新融合成新的三魂七魄,然后才被天道轮回摄去不知何处,据都市王殿下所说的,应该也是进入轮回投胎之中,只是去向不是我们能掌握的了的了。而我观贤侄之魂魄,殷实无比,虽有少许污垢和畜生怨气缠绕,但应当是从那混沌阴浊极地而出,是一个全新的魂魄,简而言之就是你前世被人打得魂飞魄散了。嘿嘿~~~”  田淳泰诧异的问道:“魂魄不是由地府轮回道红尘界,投胎转世才能生的正常健康的娃娃么?怎么天命大叔说魂魄是在红尘界中诞生的呢?”  “此事说来话长。”岁怨秋“嘿嘿”干笑了两声:“你小子为了拖时间倒也真是会问。”  
    “这方世界,有神念极地一处,每隔亿年开启一次每次开九门,每一门入一人,所有生灵无论是否是修者都可报名参加选拔,选拔则由上次进入神念极地的九人主持并裁决。至于比什么则是九门之上各有不同,无法预知。另有仙灵之地七处,分道门,佛门,妖宗,魔道,精灵界,信仰神界,混乱界。还有三千红尘界,被七大上界的人成为起魂之地,红尘界发展不一,所共同点就是成为七大上界休假去处。因为三千红尘界被七大上界共同签了盟约,只能用凡人之躯过去,且不得施法,如有违者,七大界共诛之。而迫使七大界签订合约的原因就是因为魂魄只能在红尘界经过红尘劫的洗涤方能快速形成。淳泰,你要知道,在七大上界之中如果一个躯体没有了魂魄会马上崩裂,在七大上界之中所生的后代需在聚灵阵中滋养,形成魂魄所需的时间,算起来大约是一百三十六万八千七百五十年。而在红尘界形成魂魄则只需要区区十数红尘年,比起七大上界的时间来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所以七大上界的后代都是在红尘界所生,然后带回来的。”  岁怨秋说完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那三千红尘界本是盘古大神的头颅崩裂演化而来,原是这方世界之中仙灵之气最为浓厚的所在,无奈修者初始也在此处最多,杀伐之事愈演愈烈,最终这三千红尘界被仙灵之气放弃,各自重新聚集形成了七大上界。自此之后,各族各类专修聚灵阵法的存在数量剧增,才形成如今稳定的七大上界,为免红尘界彻底崩塌,七大上界这才签了盟约,相互约束。”  田淳泰打破砂锅问到底:“天命大叔,为啥魂魄的形成红尘界比上界快那么多?人类不是女娲大神所创造的么?难道女娲大神创造的人类最开始是没有灵魂的?”  岁怨秋说道:“有得有失吧,失去了仙灵之气的红尘界最出名的便是红尘劫,但凡以凡躯降临红尘界的修者,在红尘界中都感觉魂魄无时无刻不受到各种因素的纠缠,我们称之为杂念,这些杂念对修者的伤害很大,但如果能明了执念坚持本心,红尘劫过后却能大助修者的境界,很多在七大上界的修者数亿年不得寸进,降临红尘界百年历经红尘劫之后约有三成的修者突破了桎梏,可以说红尘劫有不破不立的特性,同时,降临的修者发现了红尘界滋养魂魄的奇效。至于为什么红尘界滋养魂魄如此之快,本判不得而知。”  “另一方面,女娲大神在红尘界被仙灵之气放弃后,看见红尘界生灵涂炭,众多原始的生灵并没有智慧,于是便用五色土按照盘古大神的样子捏了一千五百对男女人类,以纪念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功。而灵魂的诞生么,据都市王殿下说言,乃是身躯与意念相互影响纠缠的情况下渐渐凝成的,毕竟盘古大神也有魂魄,大神的魂魄总不会是别的什么造就的吧。”  “叔叔,那既然魄是身死即消的,为何你说混沌阴浊极地之中还有魄的存在呢?”田淳泰没话找话的问道。  岁怨秋言道:“那些魄其实是混沌阴浊极地洗涤游魂后剩余的恶念,除却游魂以外,这种恶魄什么都吃,不论是阴魂修士,人类修士,异类修士一律都吃。”  “原来如此。”田淳泰似懂非懂的样子,似乎听了不太感兴趣,其实心里有些怕怕。  田淳泰眼睛突然一亮,笑着说道:“叔叔,你有什么厉害的仙法神通能教教我不?我听红尘界的那些长辈们说故事的时候,里面的神仙可是厉害的紧呢。”  岁怨秋看着田淳泰想了想说道:“咒法之术,修炼之术倒是有的,不过并不是当叔叔的不愿意,而是你魂魄污浊学不得啊,除非你经历了这寒冰炼狱的洗涤才能学。”  田淳泰大感失望,两只眼睛贼溜溜只转:“叔叔,你刚刚说修者以凡躯降临红尘界,有三成能突破桎梏,那其他七成的修者呢?”  “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回归这地府外的混沌阴浊极地不知何处。唉~~~”岁怨秋一声长叹,似乎是田淳泰的问题勾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田淳泰见到此情形,忙打住嘴,不再提问。一边吃着果食喝着茶,两只眼睛溜溜只转,回想起刚刚的一番问答,觉得岁怨秋所知似乎和秦广王所言多少有些出入,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天命大叔,地府一日这么悠长,相当于红尘界几千年,为何佛主不施法让地府时日过得快些呢?而且地府之外混沌阴浊极地的那些游魂散魄他们轮回一次又是多久?”  岁怨秋从往事中回转过来,说道:“如今这时日已经是佛主加持后的结果了,那混沌阴浊极地的轮回据都市王殿下所言,亿万万年来不过三次,地府和它一比那可是快了很多。”  田淳泰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不已,脱口问道:“都市王怎知是三次?”  “轮回风暴。”岁怨秋如是说,末了继续说道:“这混沌阴浊极地的轮回风暴,我也只是听闻,不曾见过。据殿下所言,世界阴阳交替不知多少年一次,每次阴阳交替,混沌阴浊极地与神念极地的阴阳极眼遥遥相对,破裂时空法则。但凡地府之外的纯净魂魄都会受天道轮回的指引聚集在轮回风暴的范围内被吸走,而没有洗涤纯净的魂魄却无所感觉,照样浑浑噩噩,至于纯净魂魄被吸走之后如何了,本判就不清楚了。”  “本判所知皆为都市王殿下所言,殿下说过,伏羲女娲两位大神见过一次,后与佛主成佛不久后见过一次,地府开府数百万年殿下亲眼见过一次,距今已是数亿年了吧。下一次就不知了,殿下倒是可能知晓。”  田淳泰听得晕乎乎,他本是为了拖时间不想进地狱吃苦,可岁怨秋所言听得田淳泰越来越觉得自己渺小而觉得害怕。  田淳泰磨磨唧唧了好一会,说道:“天命大叔,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嘻嘻!”  “没兴趣。”岁怨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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