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腿肚子疼什么原因腿部有时热乎乎的有时没劲是否得了动脉

你似乎来到了没有知识存在的荒原...
来源链接是否正确?用户、话题或问题是否存在?我躺在大白床上,这张床给我的陌生感让我不得不像个梁上君子一样贼精贼精地向四周观望了一番。强烈的手术台灯光使我感到晕眩。我的眼睛半闭半睁着,微弱的意识时有时无。一个大白褂迈着方步靠近了我,他手中的手术刀透着寒光晃过我的视网膜。我有气无力地问他想对老子干嘛,结果他说我包皮过长,要对我施行割包皮手术。我记得生理书上介绍过,男性的阴茎由包皮覆盖着,包皮过长而形成包茎状态,容易形成包皮炎或龟头炎,孩童时期包茎现象很平常,但成年后,若还是包茎,则属于不正常现象。据说手术过程耗时不长,而且绝无痛楚。整件事情的冲突在于我并没有包皮过长,我的龟头没有一丝矜持地暴露在这个身着大白褂的屠夫的眼皮底下,然而他却要对我开刀。这样的事情让我相当无奈,甚至有些发狂,忍不住就要骂娘了。我愤怒极了,也狼狈极了,因为我的手脚鬼使神差般不听使唤,此时此刻自己成了砧板上等待宰杀的鱼。我死命挣扎,最后惊醒了。豆大的汗珠从我的耳鬓缓缓地流了下来。
原来是场梦。梦境如此地逼真,而这该死的现实却恍然若梦。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夏天的阳光从破旧的玻璃窗透进来,照在我僵尸般直挺挺的身体上。多么意外!直到现在我还没能混出个人样来。记得大学二年级下学期的一个深夜,我寂寞极了,因为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晶莹剔透的姑娘可以让我告别自己的左手摸右手的单身汉生活。那晚天上那个又大又圆看上去很诱惑的月亮让我作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把珍藏多年的港产三级片翻出来看一遍。我说过,当时我寂寞极了,抽着一根双喜烟俨然一个奉行完美主义的颓废者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盯着屏幕上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在调情。香烟的味道不是很好闻,可我对它却如此地眷恋。一开始我还有些蠢蠢欲动,当看到女主角一丝不挂的时候就觉得很没劲,跟现实突然赤裸裸地摆放到我面前一样感到没劲。于是我把音响调到最大,那个女的的呻吟声像瀑布一样倾泻开来。看到那两个身体如同动物在颠鸾倒凤的时候还是觉得没劲,于是我不断地按快进键,片子没有几个镜头就被我索性关掉了。我走向厕所,拉下裤头,掏出我的那话儿,它正歪头斜眼地对着我,好像我亏欠它很多风流债一样。尽管在脑海里想象了很多个汹涌澎湃的情景,但是我仍然没有一丝尿意。于是我走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开水,我有一阵恶心感,不想喝了。种种迹象表明,我除了因为长期的熬夜而引起的神经衰弱和容易走神之外,我还带有胸闷,气短,心浮气躁,注意力不集中,还有该死的性压抑。或许是我的性格包皮过长,常常发表一些稀奇古怪的论调,所以那个老得快要死掉的教授说我需要阉割个性。大概是我的大脑包皮过长,时不时就做出一两件行为艺术的事情来,所以我们院的年轻导师说我需要阉割思想。那根双喜烟已经烧到了烟蒂,我把烟头泯灭,顺手抄起外套套上,一个人慌慌张张跑到上演着繁华充斥着空虚的大街上。一到深夜,我就空虚得厉害。不仅是我的胃空虚得厉害,我的肾也空虚得厉害。我希望有个天大的喜讯或者一个小姑娘来刺激一下我的神经或者是我的身体,但是没有,连个屁都没有。一天不过是一天的空虚,一小时不过是一小时的空虚,一秒钟也不过是一秒钟的空虚。那是一个空虚的年代,每个人都开始学着用上半身休息而用下半身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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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在深夜还游荡于街头。时值初冬,丝丝寒流拂过皮肤让人感到飘飘然,像第一次梦遗的感觉。大街上还很热闹,有打扮得花枝乱颤在发廊招摇拉客的小姐,有在流动的摊位前做夜宵生意的小贩,有无心睡眠出来买酒买零食的胖子,偶尔还有走过一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妞,以及她那个拥有洋枪洋炮的高大男朋友。我漫无目的地走进了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啤酒和香烟,最后在柜台处随手添了一盒杜蕾斯。匆匆地问了价钱,结了账后走出店门口。我抬眼就看见一个拓荒者在路口的一个垃圾箱旁寻宝似的找剩饭和塑料罐。我觉得亲切极了,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失散的兄弟,便径直朝他走过去。我对他说,哥们,瞧您这身装扮,讨生活不容易吧?于是我从装满东西的塑料袋里找出那盒杜蕾斯,拿出来扬过去给他。他如获至宝,马上拿到微弱的路灯下仔细地照了照,然后面露失望地扔进了垃圾箱,嘴里嘟哝了一句神经病。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拓荒者,他头发蓬乱,衣裳褴褛,神情呆滞,几乎被生活的贫困蹂躏得不成样子。他以为我要动手打他,连忙后退了几步,神情变得有些拘谨,做出了防备的姿势。我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转身走了。  
沿着刚才的路途往回走,往学校宿舍的方向走,走过发廊和便利店,走过小贩和洋鬼子,走过我从前走过的轨迹,然后看见我们那间寒酸的学校赫然出现在眼前。当我来到传达室的时候,那个小老头正蜷缩着身体倒在一张小木板沙发上睡着了,拉哈子还流了一嘴。当时我的心里一凉,想象着自己几十年后也许就成为这个老屁样,不自觉暗暗地叹了口气。阿叔,阿叔。小老头听到我的呼唤后睁了睁有了鱼尾纹的睡眼,很不耐烦地帮我开了门,随后骂了句粗话。我没有搭理他,借着微弱的月光蹑手蹑脚地往宿舍楼走去。
  宿舍里早已熄灯,四周围一片黑黝黝的,令人感到好像闯进了上古世纪,闯进了时间的黑洞里。我们宿舍有六个床位,住着五个方头方脑的纯爷们。有个外省来的白面书生来我们学校报到是时候,考察了学校的环境、食宿以及传说中的女大学生的素质之后,决定不读了,象只缩头乌龟一样灰溜溜地滚回他的江西老家复读去了。睡在一号床铺的是疯子,他正抱着只丑陋的大公仔弓着身子睡觉,瞧那个贼样就知道他正偷偷地发着春梦。疯子的下铺胖子洪四肢张开大字型地仰躺在床上,隆隆的呼噜声震得床脚吱吱呀呀作响。三号床的领袖头朝里臀部朝外蜷缩着身体,一副婴儿在子宫里的原始状态,与大白天专横跋扈的形象大相径庭。窗外起了风,我觉得身子有点凉意,于是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赤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恹恹地燃烧着,我的内心涌起一阵暖流。是这样夜凉如水的晚上,烟草才能够给我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一个人在抽闷烟呐?我一抬头,原来是老A的询问声。这厮肯定是刚刚和她的水蜜桃女友过完性生活,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我走来。我自嘲地笑而不语。老A凑到我床边一屁股坐下,指了指窗外说,今晚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地理环境引起生理活动,所以你的内分泌过多了,是需要释放一下。老A的嘴里有一股难闻的气味,这让我不得不对这个小子退避三舍。操!我顺势给了老A胸口一拳头。兄弟,咱是过来人。男子汉大丈夫,有钱就打鸡,没钱就打飞机。要不跟我一样把自己打包起来随随便便送给大街上的某个少女,这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我一边听着这狗屁不通的混账话,一边掐灭了快要燃尽的烟头,然后一头沉沉的倒在我那张肮脏的棉被上。  
这是个被空虚充斥的夜晚,这样的夜晚让我恐惧,让我觉得无所事事又无所适从。有时候这样的夜色容易让我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数陈文文。一个陈文文,两个陈文文,三个陈文文……数着数着就睡着了。至于陈文文会不会出现在我那个粘呼呼散发出栗子花气味的梦境,又是以怎样的装扮怎样的角色出现的,这些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此刻我只想睡觉,睡觉,睡觉。  
  众所周知,陈文文是我们宿舍里出现的第一个雌性动物。她既不是我的陈文文,也不是疯子的陈文文,更也不是胖子洪和领袖或者老A的陈文文。她是大家的陈文文。陈文文是高我们一届的师姐,主要负责暂时照顾我们这群刚进学校还不能适应新环境的学生。这个娘们是北方人,身材十分高挑,双乳尤其硕大。用领袖的话说,一百斤体重的陈文文,那两块肉就占了二十斤。用老A的话说,谁的头要是被死死地按在陈文文的胸前,肯定得窒息而亡。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陈文文的穿着比较保守,即使在夏天也很少看到她的热裤配低胸吊带衫装扮。刚开始大家都对眼前这位师姐以礼相待,在言谈举止间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玷污了她头上那一圈神圣的光环。陈文文每次来我们宿舍都穿着高跟鞋,所以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的时候需要有勇气,好克服比她矮个的自卑感。当然也是有收获的,因为你只要侧过脸去就可以看到那对C罩杯的奶子随着她的呼吸均匀地起伏着。看到那两座山峰我们都很激动,都热血沸腾,都想上去狠狠地抓上一把。然而我们都没有上去抓过,都在关键时刻用我们的理性克服了我们的兽性,毕竟我们对陈文文这位师姐除了有侵犯之心外,更多的是敬畏之情。  
在我们军训期间,陈文文经常来宿舍看我们,偶尔还带来点水果犒劳一下我们。每天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大家都被叫去晨练,对教官的怨言连同空肚子而发出来的咕咕声在绿荫草地上此起彼伏。这个期间对陈文文来说也不好受,因为她不得不在我们离开宿舍后检查一下宿舍里的内务情况,必要时还要给我们这帮男人叠好被子或者把某个冒失鬼的臭袜子藏起来等等。这样的日子从军训的第一天持续到军训的最后一天,从未间断。有一段时间里,陈文文简直成了我们宿舍的保姆了。今天领袖的裤裆破了,就要求陈文文帮他缝补。明天胖子洪的肚子痛了,就跟陈文文索要胃药吃。哪天老A梦遗了,估计还得叫陈文文帮着洗内裤呢。  
老A是我众多狐朋狗友中最够哥们的一个损友。此公二十有几,风流倜傥,体健貌端,性欲正常。如果有酒店要招聘男公关,老A绝对可以胜任这个出卖色相的职位。他有个女友,叫做小桃,两人交往一年多了。老A说没有女友的男人可以把看片当做消遣,当做嗜好,当做一种对抗枯燥无趣生活的润滑剂。有女友的男人就不行了,有女朋友的男人看片等同于精神外遇。说这话的时候,老A正在观看欧美的黄片,边看边跟我们几个没有看到片的人讲述片中的女主角是个怎样的天生尤物,这个尤物上边如何很大而下边如何很小,搞得男老外上下其手而不可开交。他有一套水果式女人理论,说有的女人像草莓,穿起衣服好看,脱掉衣服不好看,这个叫做好看不好吃;有的女孩像雪梨,脱掉衣服好看,穿起衣服不好看,这个叫做不好看好吃;有的女孩像苹果,穿起衣服好看,脱掉衣服更好看,这叫做既好看又好吃。显然,他没有提到既不好看又不好吃的女孩,这是他不感兴趣的讨论范畴。其实穿起衣服不好看的可以化妆,从轻施胭脂薄施粉,到淡扫娥眉重敛妆,再怎么不堪入目的人也可以勾勒出几分姿色。至于好不好吃的问题则是你无法改变的。不客气地说,当你面对一个一丝不挂的身体时,且不论乳房的干瘪、臀部的松弛、腹部的赘肉,就是乳头颜色深了一点、乳晕面积大了一点、下体毛发多了一点,都可以轻易地让一个生理正常的男性无法勃起,或者让一个勉强勃起的男性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老A有很强烈的演讲欲,讲到情绪激动无法自控的时候会爬上一张四角桌上,让众人在听他的滔滔雄辩的同时还得仰着脖子瞻仰他那两个脏兮兮的鼻孔。所有的举动无非是向我们这群乌合之众显摆,他老A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其实老A的抱负不过是个典型的文人抱负,既要名气又要女人罢了。只是这样的想法不好意思赤裸裸地表达出来,就拐弯抹角地扯上了《玉蒲团》中的未央生,说要像未央生一样做天下第一风流才子,更要像未央生一样睡天下第一美人。这是多么令人肃然起敬。  
  在我们这些混日子的学生当中,有志向的人总是那么突出,那么鲜明,那么轻易地让人产生崇拜之情。这些人当中有的人说要当爱迪生,于是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整天都耗在实验室里鼓捣这个鼓捣那个;有的人想做股坛狙击手,不做长线投资而做短线投机,时时刻刻对着电脑屏幕看大盘的涨跌;有的人立志要和日本有名的AV女优苍井空拍片,即使不当男主角也心甘情愿做个汁男优或者M男优,于是一有机会就在自己的女友身上苦练技巧。在我们宿舍里,老A是成功地把性与爱融会贯通的第一人。他的水蜜桃女友我见过多次,根据我观察目测,他的女朋友皮肤白皙,长相甜美,身高刚好适合老A这厮熊抱住然后低下头就可以咬住其两片薄薄的嘴唇。还是个小女生的身体,胸脯像两颗鸽子蛋,估计那个尺寸可以让老A的魔爪轻而易举地一手掌握。有一次领袖吃饱喝足没事干,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还用右手搭在老A的肩膀说,我说老A同志,您能给我们阐述一下性爱合一的感受是咋样的吗?老A脸上慢慢散发出他那招牌式的淫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了一个荤段子。他说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通常都感到痛快,因为女人觉得很痛而男人结束得很快。疯子觉得老A的话有辱他本人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就劈头盖脸朝老A问道,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快就败下阵来呀?老A反驳,哪里的话?不瞒你说,哥哥是有练过的。从传教士到女上男下,从六九式到九浅一深,这些你懂不?这些你懂不?老A重复地逼问着疯子,还用手背挑衅地拍了拍疯子的左脸。疯子一下子被问倒,面红耳赤沉默着,像个受了极大的侮辱而又无能为力的懦夫。领袖见状忙充当起和事老的角色,过来打圆场说,好了好了,稍安勿躁,这些床笫之私,无需放到台上来说事,更没有必要为了这个而大动肝火,就此打住,就此打住。老A觉得自己占了上风,也就没有再深究,带着胜利的口吻说道,那就不鸟你们了。说完拂袖而去。
  写的挺好,我要坐沙发
  应该是连载,接着贴,谢了
  在我们的生活圈里,鸟是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汇。好比说,老A这厮就是一个十足的鸟人。有钱人喜欢遛狗,而且遛一只狗觉得不爽,就给自己的公狗找只性感的母狗,一到遛狗时间出动的都是两条狗。老A这人没事干就喜欢遛鸟,而且他的的鸟遛来遛去还是那么一只鸟。可惜老A不是袋鼠,要不然他就可以像袋鼠一样有两根生殖器,可以一根自娱另一根娱人了。老A不仅是个行为艺术家,而且常常语出惊人。他说,没有毛发的鸟不是一般的鸟,那是有名堂的一种生物,名曰青龙。与之对应的是另一种有名堂的生物,名曰白虎。至高无上的大自然有这么一条伟大的定律,叫做生于青龙,死于白虎。这话听起来要多熟悉有多熟悉,就是一时半会搞不清它的出处。老A接着说道,屁,那是两千多年前亚圣放的一个屁。看来现在这个抽象的屁经过老A这把手的经过酝酿加工之后,变成具体的一坨屎呈现在我们面前了。讨论的时候,胖子洪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拉面。白瓷的大碗里,一根根粗壮饱满的面条吸足了汤水,形态变得和老A所说的屎极其相似。胖子洪就是有这项技能,任凭你怎样讲一大推令人恶心倒胃的东西,他就是可以像头猪一样无动于衷地暴饮暴食。在外人看来,胖子洪了不起极了,恨不得把他当成神一样拿来膜拜膜拜,但是我们几个人都一致认为,胖子洪不过是一头严重缺乏想象力的猪。这样一头猪无忧无虑地被养在自家的猪圈里二十年,然后又被挪到另一个公家的猪圈里准备养四年,所以他的猪爸爸猪妈妈都担心他们的猪儿子将来被弃置荒野后不能自力更生。  
胖子洪称起来快超两百斤了,依照市场肉价,他目前的身价还算不菲。让胖子洪引以为豪的是,他那身膘和风水宝地及柳木棺材齐名,拥有神奇的冬暖夏凉之妙处。冬天的时候,胖子洪的两只胖乎乎小手暖烘烘的,可以和经过文火和武火炖熟后还氤氲着白烟的猪蹄相媲美。偶尔疯子会唯恐天下不乱地对他说,你看你看,那些女大学生的穿衣风格,那一条条裸露在短裤外头套着黑网袜的长腿该有多冷呀。接着疯子就会怂恿胖子洪去把他的热乎乎的手放在女生的大腿上,然后义正词严地解释说这个不是耍流氓,从物理的角度上讲应该叫做热传递,是爱的一种表现。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胖子洪都是憨厚一笑,没有做出任何关爱女生大腿的行为来。疯子是读物理出身的,读物理的人都对爱因斯坦顶礼膜拜,只有疯子是个例外。据说疯子在初中的时候就显露出很高的物理天赋,到高中的时候连任课老师都看不上了。他上课觉得无聊的时候就常常给物理老师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每次那个物理老师都破解不出来而倍感尴尬。看到自己的老师下不了台,疯子的心里涌起一阵暗爽,因为那些问题其实都是他自己瞎编乱造的,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在一次获得全国物理奥林匹克一等奖后,学校领导给他做了一次采访,并在采访的最后问了他有什么获奖感言,结果他大言不惭地说“没有遇上老爱我不遗憾,遗憾的是老爱没有遇上我”。众所周知,老爱是疯子对爱因斯坦的昵称。后来那所高中学校的校刊登出了这篇采访,但是没有把疯子的最后一句豪言打出来。显然,疯子的牛逼吹大了。
  夏天的时候,胖子洪会裸着上身露出他的“两点式”,疯子看到的反应就是习惯性地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食指指了指胖子洪胸前的两块肥肉说,大家瞧瞧,乳头耷拉,乳房下垂,这些都是重力的表现。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就是那些年轻的高耸的女性,她们可以超越重力而一直翘挺挺的。领袖接过话头坏笑着说,嘿嘿,俺们的陈文文就超越了重力。领袖的自作多情在我们宿舍是出了名的,他的单恋过程都是从第一眼的悄然萌发到最后一眼的无疾而终。领袖这人长得浓眉大眼,身材不高,是个典型的南方小帅哥。刚进这所学校和我们这帮人挤在一起居住的时候,领袖的高中女朋友来帮他做一些擦床板挂蚊帐之类的家务活。凭良心说他的女朋友并不漂亮,我们都没有搞清楚领袖为什么会栽在这样一个娘们手里。讨论过后胖子洪装作有模有样地说这只能说明领袖这小子有内涵,是个深邃的人物,他喜欢人家的是内在美而不是外在美。老A听了,在旁不以为然地追问道内在美是不是内衣之内的美呀?胖子洪摇晃着他的大脑袋说这个他就不知道了。领袖告诉我们他的女朋友是计算机专业的,并且千叮万嘱以后找女朋友不可以找计算机专业的。计女(计算机专业女生)就是计女,更新速度常常令你瞠目结舌。说这话的时候,领袖眼眶通红通红的,左手拿着纸巾右手握着喝空了的酒瓶,情绪十分不稳定,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往后的日子里,领袖是在悲伤、委屈、自苦自怜里度过的。他看到课室里毛手毛脚的情侣们,就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都不让他出宿舍门。他听到宿舍有人放了一些苦情歌,就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都把音响关闭让宿舍进入了默片时代。碰到有人问起他的近况如何,他也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在他的交际圈里放出领袖最近神经短路了的小道消息,让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当成透明的。为了避免他看到食堂里互相喂饭的男男女女,连饭盒都让胖子洪打包好送到他面前。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月,领袖的心灵创伤硬是让我们抚平了。此时此刻领袖又露出那副自作多情的讨厌嘴脸时,我们都感到亲切极了,都感到欣慰极了。我们的努力成功啦,领袖这个家伙并没有让爱情的绳索绊倒,他仍然以一副人见人厌的油条模样硬挺挺地苟活着呢。
  夏天的时候,胖子洪会裸着上身露出他的“两点式”,疯子看到的反应就是习惯性地推了推他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食指指了指胖子洪胸前的两块肥肉说,大家瞧瞧,乳头耷拉,乳房下垂,这些都是重力的表现。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就是那些年轻的高耸的女性,她们可以超越重力而一直翘挺挺的。领袖接过话头坏笑着说,嘿嘿,俺们的陈文文就超越了重力。领袖的自作多情在我们宿舍是出了名的,他的单恋过程都是从第一眼的悄然萌发到最后一眼的无疾而终。领袖这人长得浓眉大眼,身材不高,是个典型的南方小帅哥。刚进这所学校和我们这帮人挤在一起居住的时候,领袖的高中女朋友来帮他做一些擦床板挂蚊帐之类的家务活。凭良心说他的女朋友并不漂亮,我们都没有搞清楚领袖为什么会栽在这样一个娘们手里。讨论过后胖子洪装作有模有样地说这只能说明领袖这小子有内涵,是个深邃的人物,他喜欢人家的是内在美而不是外在美。老A听了,在旁不以为然地追问道内在美是不是内衣之内的美呀?胖子洪摇晃着他的大脑袋说这个他就不知道了。领袖告诉我们他的女朋友是计算机专业的,并且千叮万嘱以后找女朋友不可以找计算机专业的。计女(计算机专业女生)就是计女,更新速度常常令你瞠目结舌。说这话的时候,领袖眼眶通红通红的,左手拿着纸巾右手握着喝空了的酒瓶,情绪十分不稳定,像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兮兮的流浪狗。往后的日子里,领袖是在悲伤、委屈、自苦自怜里度过的。他看到课室里毛手毛脚的情侣们,就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都不让他出宿舍门。他听到宿舍有人放了一些苦情歌,就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都把音响关闭让宿舍进入了默片时代。碰到有人问起他的近况如何,他也情绪失控触景生情,于是我们在他的交际圈里放出领袖最近神经短路了的小道消息,让认识他的人都把他当成透明的。为了避免他看到食堂里互相喂饭的男男女女,连饭盒都让胖子洪打包好送到他面前。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月,领袖的心灵创伤硬是让我们抚平了。此时此刻领袖又露出那副自作多情的讨厌嘴脸时,我们都感到亲切极了,都感到欣慰极了。我们的努力成功啦,领袖这个家伙并没有让爱情的绳索绊倒,他仍然以一副人见人厌的油条模样硬挺挺地苟活着呢。
  虽然情况复杂,但是我们都没有停止过对陈文文的依赖。陈文文是个奇怪的娘们。她芳龄二十,面目姣好,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前凸后翘腿子长。历史上长成这样的女人,都不是为了造福人民的,更多的是来制造祸端的。据不完全统计,陈文文刚进学校的时候,追求她的男生加起来就有一个连的数目。前一排冲锋陷阵倒下之后,后一排又斗志昂扬冲上去,可谓是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很多男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头,对征服陈文文这样的冰山美人充满兴趣,他们的龟头也激动得一直都保持着充血状态。然而襄王有意神女无情,陈文文确实不是个轻易就可以被炸毁的堡垒。这段可歌可泣的血泪史是众战士引以为傲的事迹,更是众战士内心不愿提及的痛。看着陈文文这样一个冷艳美人,这帮假装性亢奋的人就开始抱怨说陈文文是真正的性冷感。搞到最后送出的红玫瑰焉了,写过的情书也焉了,踌躇满志的众将士也跟着焉掉了。陈文文这座碉堡没有被攻克下来,只留下莎翁的十四行诗作为在本次战役中英勇牺牲的烈士们的墓志铭: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独比它可爱也比它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  
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烈,  
它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  
被机缘或无常的天道所摧折,  
没有芳艳不终于雕残或销毁。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雕落,  
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影里漂泊,  
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  
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  
  师兄们在追求陈文文的道路上成为了先烈,但这更让我们满怀着革命热情向着陈文文这座冰山前进。有一次陈文文离开我们宿舍的时候,领袖砰地一声从椅子上拍案而起,说再也不能让陈文文这个娘们害我们憋得厉害,我们要主动出击。怎么主动出击呀?胖子洪摊开着两只胖手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还不简单,找一个愿意牺牲色相的人去勾引她,等夺取了她的芳心之后就可以夺取她的肉体了,这招就是三十六计中屡试不爽的美男计。领袖语气停顿了须臾后补充说道,看来指望你们这帮小子是没戏了,还是由我亲自出马吧。领袖边说着边露出几近淫笑的神情,好像陈文文已经完完全全臣服在他的胯下一样。疯子看不惯领袖的这副作态,冲着他鄙夷地问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情场圣手啦?老A更是引经据典地追问领袖,王婆说做女人情人的五项条件“潘邓驴小闲”你又有没有呀?这话问得先前还振振有词的领袖一下子哑口无言了,不知道领袖是听不懂“潘邓驴小闲”的意思还是没有达到“潘邓驴小闲”的标准,估计是后者。我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觉得这样的讨论毫无意义。咱们都是饥肠辘辘的狼,看到羊羔出现,谁不想捉而食之,哪里还有分一杯羹的道理。退一步讲,纵使你有与我一起分一杯羹的胸襟,可第一口都给你吃了,剩下的沾了你口水的东西给我吃,这他妈的还有啥意思?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在一个仲夏的夜晚,我们宿舍几个人恬不知耻地以陈文文的生日为由,把陈文文拉进了我们那个杂乱无章的狗窝,还不安好心地把宿舍门关上。这些鬼主意都是领袖这个家伙想出来的。一开始他打算在庆生的过程中,事先往陈文文喝的饮料里下春药,让陈文文乖乖就范。老A就有疑问了,从哪里找来像“奇淫合欢散”这样厉害的春药呢?领袖也发懵了,觉得如果一下子让陈文文从性冷淡变成性开放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虽然领袖有时候也很疯狂,但是当疯狂真正来临的时候,领袖还是一时间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后来决定不下春药了,改成了用啤酒。我们五个人使用车轮战术一轮一轮地灌酒,把我们暗恋已久的陈文文扳倒。然后由胖子洪的咸猪手把陈文文的外衣扣子一个一个解开,这时候她的粉色内衣会呈现在我们这群色狼的眼前。领袖终于可以欣赏到陈文文的内衣之内的美,也就是所谓的内在美,这让领袖的裤裆里一下子冒出了火花。我们这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好色之徒笨手笨脚地把陈文文的短裙扒下来,然后用一道道充满了怜爱和淫秽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朝陈文文射去,射在她的胸前、腿上和下体。我们都迫不及待地展开了攻势,一路向着那个神秘的禁地。至于过程如何,因为没有经验,所以无从展望。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陈文文这块温香软玉我们一定要拿下。  
  胖子洪和疯子的酒量是最差的,为了提防在还没有灌醉陈文文之前自己先被灌醉,疯子喝了一瓶纯牛奶,胖子洪则满嘴油光地吃了一只肘子。我,老A和领袖是我们宿舍公认的千杯不醉的三剑客。老A喜欢在我和领袖面前吹嘘他的酒量有多海量,他说天下的酒有一石,他一个人能够喝掉八斗,我和领袖两个人共分一斗,剩下的一斗给天下酒鬼酒仙嗜酒如命之人解解酒馋。话虽这么说,可是可信度有几分就有待商榷了。领袖计划让我打头阵,把陈文文先灌得三四分微醺,然后领袖御驾亲征把陈文文灌个七荤八素,最后是老A这张杀手锏的底牌亮出来,让陈文文输掉最后的一丝意识。这就是领袖那颗脑袋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个主意馊极了。因为当我们几个人把酒杯伸向陈文文嘴边的时候,她一脸坚决地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喝酒。这句话让我们这群酒鬼酒仙嗜酒之人感到左右为难。喝酒吧怕还没有把陈文文搞成先搞出人命来,不喝酒吧则领袖的计划不能够贯彻落实下来。最后领袖这个家伙假惺惺地对着陈文文说还是该喝饮料好了。那天晚上陈文文上了至少三次厕所,而我、老A和领袖则每个人至少在厕所吐了三次。没错,陈文文喝的是饮料,我们仨喝的是啤酒,但是我们还是把所有的誓要灌醉陈文文的豪情都化作一瓶瓶冰冻的啤酒,而且喝的节奏很快,那速度跟喝白开水没什么两样。喝到月亮爬上了屋顶的时候,整个宿舍都是乱哄哄的一片,地上躺着空酒瓶,还撒了些花生米。只有陈文文保持着清醒的头脑,而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还荡漾着散不开的诡异笑容。如果现在给我们看警匪片,我们就会有犯罪的冲动,陈文文是我们的人质。如果现在给我们看爱情片,我们就会有恋爱的冲动,陈文文是我们表白的对象。如果现在给我们看毛片,我们就会有生殖的冲动,陈文文是我们泄欲的工具。陈文文也不是胸大无脑,她那只灵敏的鼻子早就嗅到了我们这群沾了酒精的雄性动物身上散发出来最原始的兽欲了,还没有到十一点半熄灯她就起身准备要走了。这时领袖腾出一只手挡住了陈文文的去路了,用他那张冒着酒气的嘴巴对着陈文文说不要走,还一步一步逼近了陈文文。当时我和老A他们都以为领袖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着陈文文施暴,每个人都抱着观看现场表演的心理呆在原地目光迷离地注视着领袖。谁知道领袖并没有满足我们眼瘾的打算,慢腾腾地吐出一句,文文,我有几句话想一个人对你说。在昏暗的光管下,我看到了陈文文紧紧抿着的嘴唇和瞪得大大的眼睛。她的鼻翼微微地一张一弛,胸前的两块肉剧烈地一起一伏,过了几秒钟才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说,我现在有点事要忙,有什么话等改天再说吧。领袖吃了个闭门羹,低着头朝着陈文文面前的空气说,陈文文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漂亮很好的女孩子。胖子洪半路杀出来给陈文文解围,用他那只胖手搭着领袖的肩膀说,领袖你喝醉了。我没醉,领袖反手推开了胖子洪的手吐字不清地喝道。陈文文就在他们说话的缝隙间像逃命般小跑出我们宿舍,我们的目光只能追到陈文文在奔跑中那左右摆动的双臂和曲线毕露的臀部。陈文文就这样跑出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视野,留下我们整个宿舍醉醺醺的幻想和失望。
  那天晚上之后我们每个人都猜测胖子洪这小子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陈文文,他的暗恋工作可真做得够隐秘的,之前我们都察觉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倒是睡在胖子洪上铺的疯子有时候会在大清早迷迷糊糊看到胖子洪蹑手蹑脚地去阳台洗内裤。原来胖子洪的精子就是为陈文文而遗漏的呀。妈的我们和胖子洪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都没有发觉,我们都认为胖子洪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如果没有领袖的酒后失态,我想胖子洪会把那份对陈文文的情感扼杀在萌芽状态。往后的一个月里,陈文文都没有踏进过我们宿舍一步,俨然我们的宿舍是邪恶的源头或者说是淑女的禁区。领袖事后知道自己闯了祸,虽然表面上没有表态,但是后来有人看到领袖在傍晚偷偷摸摸地跑到女生宿舍楼下跟陈文文道歉,这也了却了我们宿舍和陈文文之间一桩心事。领袖和胖子洪之间倒是没有任何疙瘩,还是一对很要好的狐朋狗友,这从另一方面也说明陈文文还不够魅力,还不能够让领袖和胖子洪这样交情不深的人反目成仇。老A则不同意我这个看法,他说那是因为陈文文在领袖和胖子洪之间对谁都不来电,如果陈文文突然大发其浪对他们两人之一投怀送抱,那领袖和胖子洪肯定闹翻了。我想了想老A的话,觉得着实有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前提当然是这女人不是自己的女人。这也让我想起了那句语录:“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朋友一刀。”胖子洪生得虎背熊腰,领袖赤手空拳跟他打起来肯定吃亏。一想到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两个人真的为了女人而大打出手时,胖子洪利用身体优势把领袖这小子压制在地上,我就忍不住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窃笑。当然,这只是我无聊时候的一个臆想罢了。这时候胖子洪和领袖都会心有灵犀地一起过来假装亲切地问我怎么了,又有什么喜事从天而降临到我头上了。我总是摆摆手敷衍地解释,没有没有,看到你们两人友爱团结情同兄弟,本人感到很感动很宽慰呐。他们这时候倒是真的十分团结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由此可见当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利益时,领袖和胖子洪都是阔达之人,都会化干戈为玉帛并且把枪口一致向外。
  怎么还不更新呢
  老A是我在大学里最知心的朋友,除了他,其它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领袖人也挺好,我对他印象不错,这人除了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以及脸皮过于雄厚之外,骨子里还只是个有小资倾向的小男生而已。胖子洪和疯子心智还没有全开,外表成熟而内心单纯,肚子里没多少坏水,所以我也相信他们。一开始我们宿舍是个标准的无烟区,领袖是第一个放出烟雾的始作俑者。他抽第一根烟的时候就掏出香烟的盒子,指了指上面的“政府忠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字样说,凡是有害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从烟酒到女色,从夜闯红灯区到酒后驾驶,这些都是获得双倍快感的途径,很多人常常沉迷其中并且乐此不疲。这话听起来真像是放狗屁,不过在我们宿舍里生存的第一个守则就是要习惯领袖随时随地放出来的狗屁。  
老A对抽烟没有多大兴趣,他有一大嗜好,就是睡觉。每次睡觉都会抱着那只小桃送给他的史努比公仔,还说什么抱公仔如抱小桃。据我观察,每当月亮逼近地球使得潮水高涨时分,老A的身体会像蜗牛一样挪到了小桃的床上。其实我很好奇老A他每次和他的小桃完事后是不是就呼呼大睡的,因为生理书上说男方这样做会使女方不愉悦。碍于老A的情面我不得不把这个疑惑一直憋在肚子里,久而久之它就和大便一起排出了体外,使我能够健康活着而不致于郁郁而终。老A说高三那年睡眠量奇缺,所以要在四年的时间里把过去一年失去的睡眠量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个不要脸皮的家伙曾用一种妓女的口吻对着我们说,悄悄地告诉你们哦,其实那种躺下的感觉呀,真爽!床几乎是老A除了小桃以外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最长的东西。在没有小桃的黑夜里,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像发出恐怖的绿光,像只发了春的夜猫辗转难眠,就索性爬起来上网。他在网上逛各种各样的论坛,更多的时间花在和女网友调情上面。老A这人精书优文,摆在成千上万的网友里面混同猪狗,而当他一对一地和女网友聊天则独步天下。很多无知少女都以为老A是个风度翩翩的有为青年,其中不乏一些早已对老A芳心暗许的女青年。当然她们不知道在网络另一端的老A正在一边轻巧地打出文绉绉的文字,一边酣畅淋漓地抠脚趾头。在大白天里老A像个见光死的孤魂野鬼躲在蚊帐里面,一心扑在睡觉这件头等大事上面而两耳不闻窗外事。太阳很好的时候,他就搬出一只椅子坐在走廊里,嘴里还叼着一根从领袖那里讨来的还没有点着的烟。他酷酷地不发一言,独自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写满了惬意的脸上远远看去还颇有几分迟暮老者的风采。雨天的时候,他会找出王家卫的旧影片,假装有小布尔乔亚情调地在电脑屏幕前静静地看着,心情随着影片的情节时而快乐时而悲伤。偶尔他会穿戴整齐,一件V型开领的白色上衣,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加上一双崭新的安踏球鞋,还有一头用打过啫喱水的短发。这种机会太难得了,就像雨后的彩虹一样。他的眼神凌厉,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不羁,有时候你会以为他在注视着你,而好像又不是在注视着你。你从他身边飘过去的时候,不得不对这么一个人侧目而视,一不留神还真以为他就是一个牛逼人物。当你想深入了解时,又觉得他什么都不是,连屁都不是。但是下次再看到这张脸孔,你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觉得这个人不可小觑。  
  老A就是这么的一个人,有好几个姑娘被老A身上那股子虚乌有的浪子气息所吸引,经常自动找上门来。其中有一个是生物系的,跟男生说话时脸颊绯红,眼睛里还流露着纯真,我们几个都想把她据为己有,唯独我们的老A对此岿然不动,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好像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比他的睡觉更加重要。那个生物系的女生隔三差五地来一趟我们宿舍,像个出嫁不久的黄花闺女一样,简直把我们宿舍当成了娘家了。准确地说她是来看老A,并且都带了精心烹饪的鸡汤来给我们的老A同志补身子。她每次来都是打扮得像个芭比娃娃,看得我们几个没有出息的家伙都欲火中烧,而老A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杆子,然后一手接过热乎乎的鸡汤,咕咚咕咚地喝光后把空碗递还给她。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一个月左右,当这个生物系女生对老A已经失去任何兴趣的时候,老A本人却好像一下子睡醒过来一样。这个猎人睡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寻找猎物。显然,这个女生就是一只活脱脱诱人的猎物。没有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这个生物系的女生便成了老A的私有财产,她也就是后来把老A管制得服服帖帖的小桃。  
小桃是生物系里面的系花,姿色中上,因为脸蛋长年累月都是红扑扑的而得水蜜桃小美女的称号。在很多人看来,小桃是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子,其实他们都看错了,小桃内心深处是个邪恶小魔女,要不然也不会眼光独特看上老A这样一个坏人。在很多人看来,老A是个邋邋遢遢的浪子,其实他们都看错了,老A内心深处或许是个纯情小男生呢,要不然也不会看上像小桃这样的小女生。老A后来偷偷告诉我,他之所以会败在小桃这样的女生的手里,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小桃长得真他妈像老A初中时代暗恋的一个女生。老A从第一眼看到小桃,就充满了亲切感,觉得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外界并不看好老A和小桃这段恋情,觉得他俩在一起纯粹是身体的性激素在作怪,两个人恋爱告吹是迟早的事情。我也难以想象老A是怎样和他的小桃走过他们爱的四季。早春的晨曦,老A在闹钟的催促下做个鲤鱼打挺,完成刷牙洗脸和排尿等动作,然后神志不清地去女生宿舍楼下找小桃一起跑步。盛夏的晚上,老A带着小桃以看星星为由,然后两个人钻到偏僻人少的植物园里面,在一闪一闪的星空下老A的右手娴熟地滑进了小桃的黑色内衣里。深秋的傍晚,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即将逝去的时候,老A转过脸来对小桃说了一句恶俗无比的话,很多年后当我变成一个老头子了,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看黄昏吗?小桃幸福地笑着点了点头说嗯嗯,然后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直到夕阳西下夜晚来临。老A已经和小桃发展到肝胆相照坦诚相对的阶段了,老A对他女朋友说他这人怕冷,晚上要抱着个热东西才能够睡得着,这个时候小桃顺理成章地化身为一只硕大的暖水袋,使用权只属于老A一人。因此隆冬的深夜,老A会抱着小桃钻在被窝里,像两只躲在山洞里相互偎依取暖的小松鼠。看着老A和小桃两个人终于修成正果,我忍不住感慨:原来恋爱使人变得笨笨的,幸福的表情就是贱贱的,我们每个人曾经都是傻傻的。
  有一天晚上,疯子很神秘地对我讲,他在上厕所的时候看到老A在他那玩意死命地抓痒。他说得很逼真,还向亲自向我做了个标准的示范动作。他说本来只是去小个便,没有留意什么的,但是老A的动作幅度过大,而且持续时间过长,所以整个过程被疯子看得一清二楚。当时在座的还有自以为见过大场面的领袖,他马上补充说,有一次和老A一起去上课的时候,课堂才进行到一半,老A的那只罪恶的手就在他那个地方挠痒,边挠还边说“好痒”。天呐,上帝居然跟老A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们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太好了,我们的其中的一个人看来是患了性病,就要进行人道毁灭了。终于有好戏要看了,这个消息真是振奋人心。虽然没有明确表达出来,但是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于是我们开始关注事态的进一步发展。我们希望有一天醒来,看到老A躺在他那张病床上恹恹地这样呻吟着,哎呀我不行了,我已经不能进行床上运动了,我要死了。到时我们将前仆后继地冲到他床前,把他抬到大街上,抬到专治男性疾病医院,抬到那些健康专家的手术刀下,杀一杀老A那话儿的威风,让那家伙战战兢兢地呈现在大伙面前接受惨痛的教训。老A会哼哼唧唧,发出游丝般的鸣叫,当然也包括他的家伙也发出强项不伏的鸣叫。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我们几个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家伙给老A安排完后事之后,就兴冲冲地奔到酒馆,破天荒地叫了几个高档菜来下酒,在等待酒菜上桌的间隙还假惺惺地在椅子上为我们的兄弟老A默哀了一分钟。默哀过后好酒好菜都上来了,大家都展开攻势大快朵颐,全然扫除了之前严肃沉重的气氛,喜庆之情碰撞在酒杯之间,掺和在鸡鸭肉和牛肉之间,一丝不挂地绽开在我们一张张笑脸上。酒喝得最多的当属领袖,这小子看到那黄色的啤酒就两眼放光,以为是神奇的壮阳水,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个不停。喝得最斯文的是胖子洪,一方面这个混蛋酒量极浅,另一方面胖子洪是最盼望老A的玩意垮台的。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几个人抽抽签,看看谁那么幸运成为下一个步老A后尘的人。然而事与愿违,从我们把关注老A生理健康作为一项重要事务提上日程后,老A就再也没有发生过所谓的“难言之痒”的症状,而且每天晚上回来都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气势,压根儿就不像是一个得了性病的人。倒是我们几个人,因为几天几夜的明察暗访而最终一无所获,每个人都是一副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好像纵欲过度的表情。妈的,给疯子那傻帽忽悠了,老A并没有得什么花柳病呀,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下去呀!我们当中如果谁手中还有几个臭钱,就应该去叫一只妖艳的野鸡,让老A一个人好好享用。老A是个他妈的色鬼,吃东西从不讲究卫生,而且对免费的东西更是来者不拒。我们慷慨解囊让老A免费打炮不是让他在还能够勃起的年纪尝尝偷腥的乐趣,其实我们都想和老A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他不戴套去进行这件破事儿,因为我们对老A得性病这事已经他妈的等不及了。
  还有个问题,听说老A这人说干那事不习惯有人打扰,有他人在场的话他那玩意会抬不起头来。我们当然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人家做事的,要不然老A他还没有病死,我们几个在当场的人会看着自己充血的龟头而活活憋死的。各种因素考虑周全之后,我们就去了一家学校附近新开的发廊找小姐。发廊扎根在学校附近,为的就是拯救潜伏在校园里的广大狼友。那家发廊装饰简陋而且里面的灯光低迷,一张沙发上坐着几个小姐在看电视,每个人都是吊带衣配小短裤的装扮。物色了几个之后,我们选中了一个姿色和身材均属上乘的重庆辣妹。那个小妞扯着发嗲的声带对着我们几个说,老板按摩不,我是这里手艺最好的一个哟。她一边招呼着一边还毛手毛脚地对我们这些略显青涩的学生进行肢体挑逗。当时夜深人静,晚风吹着发廊外的大树哗哗作响,而发廊内的几个热血沸腾的小伙子个个上身口干舌燥并且下身不含而立。当时我感到我们不是书生,我们俨然成了抗洪救灾的战士们,一起手拱着手肩挨着肩,为的就是坚决镇守住最后的道德底线。所幸我们抗洪胜利了,但是我们整垮老A的计划也不幸流产了。整个计划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一想到这个质量上乘的小妞给老A独食了,我们就心理失衡。最终一切作罢,众人打道回府。我们每个人都怒发冲冠地回到宿舍,躺到床上后我们的裤裆也是怒发冲冠的。这些都是老A的错,不对,是疯子那白痴的错,不对,是领袖的错。总之,是自己搞的错,是自己的玩意搞的错。那个夜晚我们每个人都握着自己的玩意,四周围黑洞洞的,黑暗一点一滴把我们的玩意和意识覆盖,最后吞噬干净。  
老A神气活现地出现我们大伙面前是在几天后的早晨。当时他手里拿着一瓶六神花露水,一开口就大骂三字经。前阵子他那蚊帐里有几只蚊子对他的大腿内侧起了兴趣,咬得他的大腿内侧冒出了好几个肿包。疯子带着失望的口气惊叹,原来是蚊子留下的肿包啊。不就是几个肿包么,要不然你以为什么,生殖器疱疹呀?老A在肿包上敷上六神花露水后自嘲地说着。就在那一刻,我看到胖子洪脸上泛起了莫名其妙的笑容,接着领袖也发出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笑声,最后我跟疯子也扑哧一声笑了。这真是个天大的玩笑。妈的,把肿包当成疱疹的不是哪个傻逼,而是他妈的是我们啊!老A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目光看着我们几个人,觉得我们不是中了福利彩票头奖了就是大脑少了根筋。  
  在陈文文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我们的梦中情人居然恋爱了!领袖给我们带来了这个噩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的,像死了人一样。整个宿舍沉浸在一种举国哀悼的气氛中,沮丧、失落、郁郁寡欢一下子占据了每个人的心潮,整个世界坍塌了,我们的性幻想对象陈文文也坍塌了。我们完了,这世界完了,生无可恋了,死有余辜了。传闻陈文文的男朋友是外校经管系的学生,身高才一米六多,比陈文文矮一小截,体重有一百六十斤,比陈文文胖了好几圈。此人绰号胖虎,这家伙既没有四条眉毛,因为他不是陆小凤;也没有三只眼睛,因为他不是二郎神。我们心生妒忌地判定他是个年少多金的纨绔子弟。难道陈文文看上的正是我们这群人所没有的东西——多金?每次领袖鬼鬼祟祟地跟在陈文文后面时,陈文文总是挺着胸脯走在那个矮胖子的左边。领袖痛心疾首地说我们的陈文文和那个家伙走得那么近,而那对令人心跳眼红的34C胸部就在那胖子的肩膀旁边不安地跳动着!疯子是从福建来的,这个小福建用他那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安慰我们大家,不用担心,这两个人长不了的,我们的陈文文还是会回来的。为什么这样说呢?疯子说,因为周末在人民广场我碰到那个死胖子啦,你们知道吗,那个家伙正搂着一个化了夸张的烟熏妆假扮非主流的女生摆着白痴的V型手势在拍照,而且还穿着土得掉渣的情侣装呢。胖子洪不相信,问道,是不是真的呀?你当时有没有戴眼睛的呀?疯子拍拍胸脯坚定地说,是真的,我有戴眼镜,相信我,没错的。于是我们都放了心,把所有的担忧和着食堂里难吃的饭菜一起吞进肚子里,然后回到宿舍把所有的床上的杂物、桌上的灰尘、地上的纸屑、成山的垃圾统统清除,等待着我们的陈文文的大驾光临。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我们都没有等到陈文文。宿舍里每个人都变成了鱼缸里缺氧的金鱼,或站或坐或干脆像死尸一样躺在床上,嘴里不时冒出一些五彩缤纷的小气泡。这时候领袖又在我们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不过这鸟人通常不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希望,而是一些不可思议的小道消息。大伙你们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了胖虎和陈文文了,还有一个打扮新潮的女生。妈的,爽死那个胖虎了,左拥右抱,搞双飞恋,不知道他那个软塌塌的身子受不受得了。领袖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了一番,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老A则眼冒精光,口吐烟圈道,看来有好戏看咯,哈哈。胖子洪双手摊在他那个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紧闭着嘴,心不在焉地在玩手指,故意摆出一副超然的姿态。疯子眼神游移,眯着他那双四百多度的近视眼,估计又有什么坏水在他那个干瘪瘪的肚子里翻腾了。  
我们的追踪计划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很有默契地展开了。星期一三五由领袖、疯子、胖子洪跟进,星期二四六由我和老A跟进,有时候老A会带他的女朋友小桃一起做做障眼法。星期天休息,并且汇报一下计划的进展,并且讨论下一步的战略措施。据领袖的调查,陈文文和胖虎每晚都会在图书馆借书,于是领袖、疯子和胖子洪搞来工作证,假扮成图书馆的义工,借整理书籍的名义来窥探陈文文和胖虎的一举一动。领袖还收到情报说,胖虎星期六都会去找那个90后女生幽会,这时则由老A和他的女朋友出马,老A一边带着女友逛街一边进行着他的间谍工作。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一无所获。就这样又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还是一无所获。倒是老A的女朋友打翻了醋坛,逛完街后一直追问老A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发育还不完全的女生看,是不是看上了人家了。弄得老A连哄带骗费了一番口舌才安抚好他那个神经过敏的小桃。而领袖的这一边,图书馆的管理老师也对他们这三个突然冒出的新面孔起了疑心,使得他们的监视进程时常受阻,每次一碰到老师要过来询问时就得马上撤退走人。老A一筹莫展地说,这样下去不行,搞不好陈文文那边革命还没有成功,我和小桃这边就要发生冷战了。胖子洪也急攘攘道,就是嘛,我们总不能在图书馆和那些老师搞游击战吧?这时候我的手机响起,我一看,是陈文文。陈文文说有事找我,她现在就在我们男生宿舍的楼下。我说好,你等一会儿,我这就下来找你。我一挂下电话,众人就马上将我围个水泄不通,周围的大气压强好像一下子增加了好几倍。我咳咳地清了清嗓子,卖了卖关子说,诸位莫急,说曹操是曹操到,让我这个诸葛亮去会一会她。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兵兵乓乓一下子到了楼下。我一看,正是我们魅力闪闪的陈文文,旁边却还站着那个该死的胖虎。陈文文微笑着示意着胖虎说,这是我表弟。啊?什么,表弟?我的大脑一下子打了死结转不过弯来。难不成现在姐弟恋落伍了,时兴表姐弟恋?当听完陈文文的解释后,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胖虎是一即将毕业的大专生,准备考专升本,考的还真是我们这个规模很小、师资不雄厚、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学校——贪的无非是录取分数低。  
  现在真相大白了,那个女生的的确确是胖虎的女友,陈文文也没有在搞什么表姐弟恋,我和领袖他们真的是一群捕风捉影的无聊之徒。近来胖虎和陈文文成双成对进进出出图书馆就是为了备考而借阅一些相关书籍。至于胖虎每个星期去跟那个化了烟熏妆的非主流女生约会嘛,我很果断地认为,那是临考前压力大,所以每个星期都要去找那个女的搞一次,这样既可以释放压力又可以增进两性情感。陈文文说她表弟今晚有临时原因要借住我们宿舍一宿。为什么?我装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反问道。只见陈文文把食指放到嘴边,露出少女的可爱神情说,特殊原因,说不得啦。难不成胖虎他的女友生理周期来了,他今晚得逞不了,所以借着表姐陈文文的影响力来投宿?我不怀好意地思忖着。现在还有另一个问题是到哪里找出个空床位给这个突然蹦出来的表弟睡觉。我支支吾吾的,拒绝的话语在嘴里像婴儿含着奶嘴一样不忍心吐出来。拜托你啦,陈文文笑眯眯的,还嗲声嗲气地带着撒娇的意味说道。那好吧,那就……就包在我身上吧。天呐,我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哪里招架得住漂亮女生的撒娇,所以我就这样屈服了。  
回到宿舍,我以第三者的口吻把陈文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是领袖他们发出一片在我意料之中的沉默。我提议老A今晚跟我挤一挤,好空出一个床位给胖虎。疯子故意提高嗓门说,睡老A床铺的人要特别注意床铺干净不干净呐。老A面无表情地对胖虎说,你要嫌弃,就睡疯子的床铺去。疯子连忙摆摆手陪着笑脸指着老A的床位说,算啦算啦,还是睡他的床吧,我晚上有时候会不小心发生梦遗,不干净呢。就这样胖虎爬上了老A的床铺,而老A爬上了我的床铺,我自己则开着计算机准备通宵上网。除了床铺的面积太寒碜了容不下两个人之外,睡姿的朝向问题也是我不想和老A同床共枕的原因。假如我朝向老A睡觉吧,一看到老A杀气腾腾的裤裆我就有一种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的感觉;而背着老A睡觉吧,一想到老A那人在身后枕戈待旦一不留神被趁虚而入,我就心里直发毛。因此那个夜晚我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本来可以睡个好觉的,结果给胖虎搅乱了。我就故意打开了一部三级片,然后把音响调到较小但是依稀能够模糊听到的声量。结果一整个晚上胖虎在床上翻过来又转过去,影片里那个女人的呻吟声伴着胖虎辗转时床板的吱吱呀呀声在凌乱的宿舍里绕梁三尺,不绝于耳。  
  所有的东西都在六月,被毕业分配了。师兄们把盘踞多年的山头交了出来,把考试必过的秘籍交了出来,并且在我们这群低年级学生的逼迫下也无奈地把小师妹连同江湖地位也交了出来。可是我不会把师兄忘记,不会在街上把你们当做迟暮英雄看待。我会为你们供起牌位主动向你们致敬,会用麦克风向下一代新生讲述你们的逃课传奇,然后把你们载入母校的发展史册。我会向你们谈及母校的新动态、新政策以及新鲜的绯闻等。我还会在每月月底去登门拜访你们,并且问候你们近期的性生活是否和谐。如果你们想母校想得厉害,就用雷达给我发个信号,我会把你们当一个领导人来迎接,我要奉上校区原汁原味的饭菜,让你们感动得肆意地痛哭。你们不要看到我就联想起漂流记里的鲁滨逊,不要过问我是怎么生存下来的,至少不要表露出来使我心里难过。你们要习惯34C罩杯的视觉冲击,不要再看到陈文文就惊为天人了,像这样的姿色外面的多着呢。  
陈文文终于莅临我们的狗窝,不过是她快毕业时候的事情了,她来找我们拍毕业照留念。这也就是意味着我们的陈文文就要离开我们奔赴工作岗位了,就要去面对同事的明枪暗箭了,就要去撞见好色的上司并且无能为力地被其性骚扰了。一想到这里,我们个个变得烦躁不安,仿佛是我们自己要去上岗要去明争暗斗要去被徐娘半老的女上司性骚扰一样。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顾不上什么狗屁的风度,都赶在最后的关头作出致命的一击,看看能不能在陈文文身上揩揩油水。趁着人多胆大,胖子洪和疯子分别抱住了陈文文的左右玉腿,我和老A分别抱住了陈文文的左右玉臂,最窝火的是领袖,他在一旁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拿着相机在拍照。整个过程只有几十秒钟的时间,在我们几个恶狠狠的猎人还没有在臆想中清醒过来时就被陈文文挣脱掉了。太过分了你们,陈文文一脸娇嗔道。陈文文穿了一身干净的学士服,头发盘了起来,看起来气质十足。天呐,我们感觉到陈文文现在即使脱掉她那双接近十厘米的高跟鞋,也是高不可攀了呀。我好舍不得你呀,领袖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滴假惺惺的鳄鱼眼泪,还做出了夸张的表情对着陈文文说道。少来了,照你的相去!老A摆摆手说着,泼了领袖一头冷水。不如我们来一张大合照吧,陈文文提议说。但是不许再对我毛手毛脚了。陈文文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对我们四个人无情的扫射了一番,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种占到便宜之后窃喜的表情。领袖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不想再拿相机了,我也要合照!于是胖子洪跑到道路中间随便拦截下一个低年级的女生,笑脸嘻嘻地请她帮我们拍一张合照。那个低年级的女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就用这张大合照给我们和陈文文这段际遇画下了一个不甚完美的句点。每当看到这张大合照,看到照片上的我们几个人都灿烂地露出傻逼一样的笑容时,我就禁不住煽情地地发出一声感叹,天呐,原来我们曾经拥有过一段纯真美好的岁月呀。  
  lz更新啊,加油
  深有同感,我也在上学
  正是在这段时间,中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五湖四海,国人对性的意识和期盼也在这股改革的风气下被唤醒了。书店里开始上架了删节版的《金瓶梅》,还有一些色彩亮丽的人体模特海报在贱价大甩卖。影视里开始出现了儿童不宜的暴露镜头,香港出产的原汁原味的三级片摆上了台面说事,一不留神就会看到大把大把的肉色向你扑面而来。文坛上开始掀起了“下半身写作”,那些内分泌失调的女写手们动不动就在字里行间呻吟着“我湿了”或者“官人我要”。中国的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李银河对十多年来研究中国性文化最大的感受是,中国正在进行着一场静悄悄的性革命。也就是说,在将来的某一天,中国的色情行业会像荷兰一样合法化,书摊上会出现类似美国的playboy杂志可以供男性在茶余饭后观看。中国会涌现出一大批靠卖肉为生的AV女优,她们会像明星一样出现在镜头面前供男人欣赏兼意淫。更有甚者,那些性工作者会一批又一批地往海外出口,在搞圈钱运动的同时也让这些娘们也尝尝洋枪洋炮的滋味。中国的性教育事业将大大进步,少女们的处女膜将在二十岁之前丧失,与此同时成年的男性当中处男的人数将会慢慢稀少,最后处男资源将会和清朝后期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一样变得宝贵。又或者说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人用品店会像公共厕所一样堂而皇之地在人流量最多的路段冒出来,有性功能障碍的男士们去买伟哥也不需要戴着个墨镜偷偷摸摸地进去买。对于不孕不育这样的疑难杂症也不再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是像对待感冒发烧一样的态度觉得稀松平常,有病看病,药到病除。人们碰面之后的寒暄用语不再是“吃饭了没有”之类关心胃口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昨天做爱了没有”之类关心激素的问题。由于性压抑的解脱和性思想的开放,我国的青少年性犯罪的比率将大大降低,生理卫生课也可以像语文英语数学一样被教学老师拿出来讲的津津有味。课堂上每一个人都自我感觉牛逼闪闪的,都觉得自己是一只在生存斗争中跑得最快的精虫。当然每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好嚣张的,都不过是亿万只精虫里面的一只走了狗屎运的精虫罢了。中国将出现像尼采、叔本华、弗洛伊德这样对性爱有独到见解的大思想家,他们的作品将覆盖全国,甚至被翻译成各国语言在全世界各个角落都可以看到。如果没有人撰写这样的文稿,那么我将会担当这个重大的任务。要么仿照兰陵笑笑生的笔法,把所以情色的情节统统加进去,从野合、3P到江户四十八手应有尽有,取名《银瓶梅》,然后在书的封面打上“这是中国近现代第一黄书”,让好色的文学青年一睹风采。要么仿照曹雪芹的笔法,把所以罗曼蒂的情节统统加上去,从邂逅、一见钟情到柏拉图式的恋爱也应有尽有,取名《青楼梦》,然后在书的封面打上“此乃中国当代第一爱情小说”,让爱做梦的未成年少女顶礼膜拜。如果《银瓶梅》成功出版并且畅销无阻,那么我将会被安排举行一场签售会,到场的人清一色是尖嘴缩腮眼神下流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的狼友,而我俨然成为他们淫界中的教主。然后我振臂一挥,下令所有狼友把多年珍藏的精品拿出来进贡充公,整理后搬到我宿舍和老A他们一起分享。假使《青楼梦》也成功出版也畅销无阻,那么我也将会被安排举行一场签售会,到场的人清一色是胸部微耸稚气未脱一看就知道是正在发育的小妹妹,而我则化身为少女偶像派写手。然后我也振臂一挥,下令所有少女发扬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回家洗得白白净净后到我宿舍和老A他们一起分享。如果是前者,我这样讲义气的行为只能让老A那群狼看完东西之后更加地饥渴难耐。如果是后者,我这种慷慨的举动可能会让老A那群饿疯了的狼吃完东西之后更加地空虚寂寞。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得到了你所追求的东西之后,你的满足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更长的时间里你所感受到的是生活的纠结。
  最近疯子总是兴致勃勃地奔向女生宿舍,又像块被咀嚼过的口香糖一样软塌塌地回到宿舍。他一进宿舍就忙不迭把皮鞋甩开,然后西装一脱、衬衫最顶的纽扣一解,袜子还没来得及脱掉就整个人倒在床上。每当这个时候,疯子那张风烛残年的床板总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众所周知,疯子的脚丫子奇臭,他最惯常的处理方法就是用一双白色厚袜子包住他那两只臭得可以熏死蚊虫的香港脚了。显然这只能是治标而不能治本,但是疯子对这个做法却情有独钟。曾有一段时间,疯子的臭脚成为了我们整个宿舍的攻击对象。疯子这人奇懒,他可以用一双袜子连续穿一个星期,然后把袜子翻过来再反穿一个星期。他说洗不洗袜子、什么时候洗袜子、一次洗多少双袜子,这些问题要看他本人有没有空、有没有心情等具体情况而定。至于他的脚臭不臭、臭到哪种程度、臭味的波及范围和被影响到的人数,这些他是不关心的。我们一听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群起而攻之,威胁疯子如果他不把他的臭袜子和臭脚洗干净,我们就去市集买一大块豆腐,然后泡在他那堆蚊子苍蝇都敬而远之的臭袜子里,一个礼拜后把豆腐取出让他强行吞下。疯子闻讯,在权衡了吃特制臭豆腐和洗袜子之间哪一个选择更合适之后,连忙求饶,决定还是向群众妥协。听胖子洪说今天疯子就起了个大早,精心打扮之后就去女生宿舍找他的福建老乡郝如梅。胖子洪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疯子咒骂了好几遍,还说不就是去找老相好嘛,都是自己的人了还需要那么猴急吗?  
胖子洪跟疯子是上下铺关系。胖子洪一直为有这样的上铺而感到耻辱,因为疯子从他的床上下来的时候从来都不看下铺有没有人的。胖子洪觉得疯子对他一点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生物,怎么可以这样视而不见呢。更让胖子洪气愤的是,疯子的臭脚总是能够一不小心又准确无误地往胖子洪的脸上踩。胖子洪在酣睡中突然被一阵恶臭弄醒后发现是疯子这只臭香港脚,一下子冲动得要跟疯子拼命。害得疯子马上连连道歉,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下不为例。疯子从来就没有履行过他的下不为例,当时隔不久他再次踩到胖子洪时,胖子洪竟然操起了我们宿舍的一把小水果刀扬言要给疯子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放放血。当时疯子双腿扑通一软,死死地抱着胖子的的大腿求饶,还说什么纯属无意下不为例之类的话语。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历史重演后,胖子洪自己也怕了并且也对恐吓疯子感到厌倦了,只要一听到上铺有什么声响就吓得睡意全消而赶快做好了躲闪的准备。  
  胖子洪抱怨连周末也不能睡个安稳觉,这都缘于疯子这段时间的每到周末都要起个大早去找郝如梅。郝如梅是疯子在新生同乡会上认识的。在迎接新生的宴会上,疯子和郝如梅刚好坐在一块的,而且一桌子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同一届的新生,所以两个人天南地北聊了一个晚上,事后疯子还应了女方要求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回到宿舍那晚,消息灵通的领袖就像个皮条客看到嫖客一样马上窜到疯子身边亲切地问,听说你和那个郝如梅聊了整晚,是不是想因地制宜发展地域性的恋情呢?疯子露出一副不屑的嘴脸,十分严肃地说,去你的,她那种货色我会看上?笑话!为了向领袖证实疯子他本人和郝如梅的清白关系,疯子还变本加厉地说道,告诉你,就算她郝如梅全身脱光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什么生理反应的。就算我在看片的时候突然郝如梅全身脱光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会由坚硬状态马上变成疲软状态的。领袖听到这里,也就没有再过问他和郝如梅之间的情况了。疯子的话语虽然带了夸张成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郝如梅确实长得不咋地。从身材方面看,郝如梅有点婴儿胖,身体像十五六岁刚刚发育的少女的身体,从背面看去腰部有点儿圆。还有一个是脸蛋问题,郝如梅五官还算端正,但是肤色有些暗淡,脸颊长有些许不易察觉的雀斑。不仅如此,偶尔还能够在她嘴角看到因为经常熬夜而冒出的痘痘。那几颗痘痘鼓鼓的,像一颗颗小乳头似的在郝如梅的嘴角长势喜人。  
自从疯子和郝如梅在第一次同乡会分别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直到疯子一次去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才看到那张可以让他由涨潮变成退潮的脸。当时郝如梅显得有些兴奋,在开会的休息间还冲疯子做了个可爱的表情,这可着实把疯子吓个不轻。据疯子后来的讲解,他那天运气背极了,在会议结束的时候天空豪迈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他偏偏没有带伞。疯子说他之所以会钻进郝如梅的天堂伞里,是因为他是个体弱多病的人,他怕淋了大雨后让他得了个肺炎之类的顽疾从而要了他的卿卿小命。从会议室到男生宿舍楼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在这个过程中,郝如梅不顾自己是否被雨淋到,而是把伞一个劲往疯子这头撑。疯子看在眼里,觉得心里怪不好意思的。谁知道走没多久,天空突然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吓得郝如梅突然惊慌失措地往疯子身上这边方向挤过来。当时疯子僵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郝如梅的胸脯在慌忙中正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疯子的手臂上。疯子是这样告诉我们的,但是领袖听到这里马上像只兔子一样蹦出来问疯子,那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呀?疯子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居然做出一副冤枉的表情说,我能有什么感觉呀,我是无辜的。你能问一个被侮辱的少女说你在被强奸时有什么快感吗?虽然疯子的手臂被人家的乳房侵犯了是不应该有什么快感的,但是往后的日子里,疯子对郝如梅的态度已经大为改观。有一次他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就停下来喃喃自语,其实我觉得郝如梅这人嘛,还是挺好的。老A坐在他旁边,只是顾着吃饭而没有听清疯子的话,于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敷衍着疯子地问道,说什么呢?疯子才说,没什么。我是说,其实郝如梅这人还是挺好的!老A一听这里就被呛到了,把嘴里的饭菜狠狠地吞咽下去后才吐出那么一句话,拜托请不要在我吃饭的时候讨论这些影响我食欲的话题好不好?疯子没有好气地回应道,你这狗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来!老A低着头继续吃饭,眼睛看着米饭冷冷地说,现在是吃饭时间,有什么问题饭后再谈论。还有一次是疯子和领袖在宿舍里看爱情肥皂剧,看着看着疯子就突然蹦出一句,这个女主角跟郝如梅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女生。坐在领袖旁边的胖子洪一听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惊愕地追问道,不是吧?那个郝如梅怎么可以跟这个女主角相提并论,这简直是拿山鸡跟凤凰比嘛,都不是一个档次的。疯子说,你不能光看外表就判定一个人好坏与否,你不了解郝如梅这人。她这人嘛,真的挺不错的啦。领袖听到疯子这话一下子来了兴趣,连电视剧都不看了,坏笑着试探性地问着疯子说,你这样袒护郝如梅,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疯子假装镇定地回应道,也没有啦,只是觉得她这人没有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差而已。领袖鼓励道,那就是觉得人家不错咯,想上就上嘛,我们一定会在精神上全力支持你的。领袖还凑上去拍了拍疯子的肩膀说,兄弟,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疯子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往后的日子里,疯子开始了他匪夷所思的行为艺术。他这人要是不搞点什么行为艺术还真的怕别人不知道他思春了呢。他把他的臭袜子一整堆一整堆地找出来,然后一双接着一双地配对,有一些袜子只有一只而另一只则不知去向了,疯子看到后自言自语,你一定是太臭了,所以你的另一半才不要你了。接着疯子就放了一大袋的洗衣粉到水桶里,再把那些袜子一只一只地洗干净。晾干袜子后疯子心满意足地说,这样香喷喷的就不会有人嫌弃啦。疯子又赶紧把宿舍里所有方便面拿出来吃掉,然后把积压在箱底下一套体面的西服拿出了给自己套上,还意外地打了领带。这时候疯子鞋都没脱就爬上床去,一整个身子包上被子后探出头来悄悄地对着我们说,如果我死了,你们还会想我吗?神经,去死吧你!老A受不了疯子这句煽情的对白,朝着疯子狠狠地骂道。当然,疯子这些举动是无法博取我们稀罕的同情心的。我们心底都知道,疯子肯定是喜欢上郝如梅那个婆娘了。  
疯子爱上郝如梅了。这个消息像个接力棒被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向外扩散开来,最后传到了郝如梅的耳朵里。疯子知道后生气地要与我们这群散布谣言的人渣割席绝交,弄得我们只好灰头土脸地跑去跟郝如梅解释清楚,这才平息了疯子的怒气。接下来的时间里,疯子继续他的光棍生活,压根儿就没有和郝如梅有任何接触。当我们以为疯子和郝如梅就这样失去交集的时候,疯子和郝如梅居然神奇地走到了一起。这样的场景着实让我们宿舍几个光棍大跌眼镜,大伙都没能明白疯子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把郝如梅搞到手。对于这个疑惑,疯子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爱情这东西嘛,缘分一来,连泰山挡都是挡不住。疯子和郝如梅的恋情曝光之后,疯子往女生宿舍跑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几乎是三天一小跑五天一大跑,生怕少见一时三刻而饱受相思之苦。当然,我和老A那伙人才不相信疯子这小子会受什么相思的煎熬的,我们宁愿相信疯子这个家伙是怀念郝如梅胸前的那两块肉而去女生宿舍找郝如梅。我们还不了解疯子这样的贱人吗?东西还不是自己的时候就挑三拣四,现在东西自动送上门来就变得饥不择食了。郝如梅也是个奇怪的娘们,自从和疯子好上之后,人好像也变得比以前顺眼多了。她的腰身出来了,肤色靓丽了,连雀斑和痘痘也不见了!这让我对伟大的大自然规律进行了深刻的思考,猜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的爱情的力量?我看这种说法狗屁不通,最多也就是精液的力量吧?除除草,翻翻土地,晒晒太阳,还要偶尔施施肥,一朵娇滴滴的花儿就这样在疯子的悉心灌溉下成长起来了。  
  疯子自从和郝如梅搞上之后,他就发神经地扬言要跟我们这班龌龊的汉子划清界限。这个狗日的,他能够说划清界限就真的和我们一了百了吗?他的内裤比我们还要肮脏,他的袜子比我们还要恶心,他满脑子的猥琐思想比我们还要浓厚。这些都是一个单身汉长期形成的印记。这印记从他的血里来、肉里来,就像胎记一样是擦不掉洗不去的,哪有他要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说得那么容易?他也不想想当初他郁闷的时候还不是多亏了老A的心理开导。老A不仅亲自担任他的私人心理顾问,还准备牺牲一下胖子洪的后门来成全疯子的龙阳之癖。尽管胖子洪对老A这个过分的要求宁死不从,疯子对胖子洪的后门也没提起多大兴趣,但是这些都充分显示出大伙对疯子的关爱呀。这个狗日的,估计他也忘记了当初是谁陪他在宿舍楼顶抽了一个晚上的闷烟,还看了一个晚上的破烂月亮,以及聊了一个晚上的狗屁理想。这些事情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妈的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立马就把这些事迹抹杀得一干二净了。  
我想要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这是疯子传达给我们的信息,这个信息就像一记闷棍打在了我和老A他们的脑门上,让我们大伙在倒下之后爬起来眼冒金星之际仍然找不着北。言下之意就是说疯子以前和我们过的就是一种不正常的生活啦?天呐,原来我们都是一群不正常的群居动物。会这样看问题的眼睛肯定是有问题的眼睛,疯子这会儿不是没有戴上他那副五百多度的眼镜就是眼睛让眼屎给蒙蔽了。我们对疯子的决定都没有表态,现在的疯子做任何事情都带有傻气的成分。于是我们的做法是放任自由,由他去吧。就这样疯子像个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踌躇满志地跨出了我们宿舍,朝着他的郝如梅奔去,朝着他臆想中的康庄大道奔去。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们宿舍的生活作息因为疯子而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疯子在这段时间里成了我们这群人当中生活作息最有规律的一个。他每天晚上在熄灯的时候准时上床睡觉。既不和胖子洪一起耍嘴皮子,也不和领袖一块煲电视剧,更不会和老A一起联机打游戏。在白天的时候疯子就逃掉自己的课跑去和郝如梅一起上课,两个人亲密得好像被强力胶黏住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彼此了。晚上没课的时候就两个人钻到教学楼的六楼上晚自习去了,至于晚自习过后干嘛去了,这个只有他们小俩口知道。周末的时候疯子就和郝如梅一起去攀登学校后面的小山。这样的户外活动除了能够增强体质之外,最大的好处是更多地制造了他俩之间使坏的机会。  
  疯子的这些举动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看就怎么觉得不对劲。我们对疯子那人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再怎么伪装也难以摆脱其食肉者的本色。因此我们怀疑疯子对我们的孤立只是一种战略措施,种种行为不过是为了在他的郝如梅面前树立一个好男人的形象而已。他这种循规蹈矩的日子坚持不了几天的,等到他对郝如梅产生厌倦之后,他还是会乖乖地回归到我们的队伍的。于是我们对我们宿舍的狼牙上五壮士的回归又憧憬起来,毕竟疯子这条狗还是改不了吃屎的。就在那个月的月底,疯子如我们所料,他抱着一整箱的廉价啤酒,赔着笑脸无奈地对我们说,大家一起来喝一杯吧。疯子和郝如梅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无心去考察。酒过三巡之后,疯子才道出了他这次回归的原因。疯子说郝如梅从来就没有跟他搞过一次。虽然郝如梅可以让他牵手、拥抱或者接吻,间或一些毛手毛脚的小动作,但是进攻到最后一道防线就被郝如梅制止住了。最神秘的地方从来就没有让疯子进入过。郝如梅这样的做法让正想要大势所趋一番的疯子感到很没面子。疯子说,我宁可我自己因为阳痿早泄等问题而败下阵来,也不愿意还没有踏上战场就被要求缴械投降。盛怒之下疯子就买了整箱的啤酒回来,便宜了我们宿舍馋嘴的酒鬼。疯子喝得醉醺醺的,他的脸颊红得像个猴子屁股,整个身子软绵绵地摊在凳子上,嘴里一直模模糊糊地叫着郝如梅的名字。我把那些空了的酒瓶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往宿舍门口搬,然后叫了领袖跟我一起把桌子上事先准备好的报纸连着上面花生壳、剩菜冷炙包起来往宿舍走廊边的垃圾桶扔去。每次喝完酒都是这样,酒量不行的人就装死摊在自个儿的床上一动不动,然后留下我和领袖、老A几个人清理现场,擦擦那帮家伙拉过屎的屁股。今晚的酒钱是疯子掏的帐,这让我觉得物有所值,干这种工作时也干得十分卖力。我们宿舍里有一张比八仙桌的面积还大一点的方桌,每一次搞庆祝的活动都是围绕在这张桌子周围进行的。曾经我们宿舍几个好色之徒幻想着能够这这张不大不小刚刚好的桌子上完成对陈文文的侵略,但是计划终究没有成功。现在抚摸着这桌子的每一寸肌肤,我们都为没有在这上面轰轰烈烈地洒下我们的精液而感到万分遗憾。一想到这样,我就觉得憋屈,这生活还让不让人活呀?  
夏天终于来了。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学校的那些少得可怜的雌性动物就会跟经过了冬眠的蛇一样纷纷出动,在吊带衫和短热裤之间让你感受一下眼睛吃冰激凌的滋味。她们总会光着臂膀秀着香肩裸着小腿在晨间午后招摇过市,而当你从昏睡之中爬起来擦掉眼屎看清后,你才猛然发现自己闯进了侏罗纪公园里。大多情况下你将看到一条条萝卜腿、一个个水桶腰和一双双麒麟臂。天呐,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世界!不过,就是有那么一部分女生好像处在这个四面八方都被狼(男者,狼也)包围的环境下显得十分优越似的。她们脸上写满高傲,举手投足都透着得意。我就不明白,有什么好炫耀的!?难道我们这个传说中以和尚庙著称的人见人怕鬼见愁的学院男悲女尊?这种境况直接导致我现在一看到五官端正身材苗条姿色中等的女生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这种对看上去还可以的女生毫无抵抗力的反应常常惹来老A的一顿奚落,说我这人一点出息都没有,看到这样普通的菜式还口水直流。当然,我并没有反驳老A什么,因为我觉得老A那人是食肉主义者,我还是个食草主义者,我跟他在胃口这方面是无法沟通的。  
  仲夏的夜晚闷热无比,公蚊子常常在这个时候向母蚊子发出求爱的信号,整个宿舍里一片聒噪。老A和我常常在睡不着的时候去学校附近的酒馆喝酒。酒馆里的人不多,下酒的菜式不多,啤酒的价钱也不多,因此是个喝酒的好地方。老A是一只硕大的酒壶,他喜欢裸着他的上身摩挲着他的肚皮向人吹嘘他说,苏东坡的肚皮装了一肚子的不合时宜,而他本人的肚皮可以装下一打啤酒。他这人每一次喝完酒后就心血来潮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有一次老A醉眼朦胧地跟我说他不甘心就这样昏昏庸庸地活着,他想干一番大事业。一开始我还以为老A是在说笑呢,于是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喝酒。我的冷漠使得老A有些不耐烦了,他注视着坐在对面的我,压低了几分贝声音接着说道,是金子就会发光,金子发光就像年轻人青春期发育,是需要等时机成熟的。老A的表情严肃而且神情凝重,仿佛一语道破天机。乘着酒兴和胆量,他继续侃侃而谈,淘金者发掘金子于飞沙走砾中,全仰仗了那道光芒,时间充当了催化剂,青春期一到,少男则冒须现喉,少女则凸胸翘臀。老A显得有些激动,于是顿了顿,视线往窗外望去。只见窗外暮色四合,刚才天空还逗留些许吸夕阳的余晖,仿佛是哪个冒失鬼在天幕这张大宣纸上弄倒了墨水盒,此刻一下子满目皆是严严实实的黑色了。我环顾四周,酒馆里零零星星只剩下几个顾客,那些客人酒足饭饱后离去而腾出来的空座位像蛀牙者牙齿脱落后留下的空缺般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此时我又猛然灌了一口,感觉一股豪情顺着啤酒荡气回肠。老A象征性地看了看手表后对我说,夜深了,回去吧。走!我回答短促干脆,惜墨如金。买单!老A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像一个豪杰人物般说道,然后掏出一张印有毛主席人头像的红色票子递给服务员,找零后扶着我踉踉跄跄走出酒馆。今晚夜色无边,星星像顽童在调皮地向观看它的人们挤眉弄眼,月亮仿佛一个冰山美人,高傲而又孤芳自赏地发出冷艳的光芒。马路上的计程车喇叭声此起彼伏,道路旁的音像店播放着邓丽君甜得可以腻死人的《甜蜜蜜》,只有街边的流浪落魄艺术家拉着凄凉哀婉的二胡给这个城市平添了几分古朴气息。踏着满地月光,我和老A相互搀扶着,俨然一对战争年代的难兄难弟,跌跌撞撞地拐进通往梦乡的一条胡同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老A跟我说他头晕得厉害,不过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舒服。老A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愤怒的文学青年,这让我想起他以前每天醒来上厕所的时候就对着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龟头暗暗宣誓要去解救天下三分之二的苦难人的情景。至于有人问他天下三分之二的苦难人在哪里以及为什么要去解救他们这些问题时,他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但这些问题并不阻碍老A怂恿着我们宿舍几个酒囊饭袋跟着他去追求一种不平凡的生活。在老A眼里,所谓的不平凡的生活指的就是那种不务正业、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混日子、偶尔勾引一下漂亮的文学女青年的生活。在这个年代,文学青年就是好色青年的代名词。文人不好色,犹如嫖客不叫鸡一样,是名不副实的。我们宿舍那群人刚刚头脑发热的时候,就决定一起创办了一个杂志,叫做《小荷尖尖》。杂志的名字取自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颇有几分诗情画意,可老A这个思想不单纯的家伙更倾向于把这个杂志名想象成少女刚开始发育的乳房透过内衣展现出来的形态。他说我们现在的杂志还是个雏形,假以时日,我们这个小小的杂志肯定能够变得越来越坚挺,最终在同类型的杂志群里傲视群雄。  
  杂志创办初期,除了资金的极度短缺之外,我们的稿件也少得可怜。我是杂志主编,而老A是副编,其他人手负责征稿的宣传工作。通常老A做的工作是挑选好的稿子让我过目,我觉得可以的就采用,我觉得不行的就枪毙。这本来是件分工很明确的事情,然而问题是老A是个诗人,至少他本人自封为诗人。诗人是看不起小说和散文的,所以被老A采用的稿件都是清一色的现代诗,看得我对诗歌有些审美疲劳。我把我的苦恼说给老A听,希望他能够多采纳一些其他文体的作品。没想到老A冷冷地对我说,你说你看多了现代诗歌看到想吐,那是因为你对诗歌根本没有鉴赏力。你都没有写过诗歌的,所以你的这种说法是不成立的。倒是我,写了那么多年的诗歌,现在看到那些新手写的诗歌,早已没有心思去细细品味了。我都没有一点怨言,您佬就不要再挑三拣四啦。老A此言非虚,他本人是写了很多诗歌,但是都是现代诗。现代诗一个特征就是写作者只要把那几十个文字排列组合成一行一行的阵型,即使毫无意境可言也硬是要做出一副诗歌的架势,让那些否认它是诗歌的人都奈何不了。按照老A的逻辑是,他写了千百首诗歌,是李白的第二世。按照我此等凡夫俗子的逻辑是,老A写了一大推狗屎,是文字垃圾的始作俑者。当然,像老A这样卓尔不群的人物是不会在乎我辈这些世俗的看法的。他说他的文字师承是写了那首叫做“生活”而正文只有一个“网”字的一字诗的那个著名诗人北岛。诗人都喜欢故弄玄虚,北岛诗人也不例外。老A的水平还没有随随便便就就可以达到故弄玄虚的境界,所以把北岛奉若神明。  
我们的《小荷尖尖》首期印出来后,老A按捺不住文思变成铅字的喜悦,第一时间赶到报社把杂志捧在手中。看着他用充满着爱怜的眼光抚摸着杂志封面,简直把《小荷尖尖》当成自己的孩子时,我突然有种想要作呕的感觉。老A在那一期杂志里投了自己才一篇诗作。据说那是他的处女作,还特别署明是向他最敬爱的北岛诗人的致敬之作。诗歌题目叫做“网”,正文只有两个字——“生活”。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剽窃作品,但是假使老A所敬爱的北岛诗人看到这篇诗歌时,我想大诗人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打那以后,老A在新晋诗人圈里声名鹊起,有些瞎起哄的好事者还给他那个小小的脑门戴上了一顶“两字诗”开山鼻祖的帽子。我们的《小荷尖尖》发展到后期也渐渐加入了小说板块,当然杂志加入小说板块的想法是老A提出的。凭着他现在在读者当中的影响力,他这个副编的权利已经超越了我这个主编了。只要是我提的方案,只要老A一票否定就可以完全废除。只要是老A提的方案,大家都必须全面妥协。  
  老实说,迄今为止我还是未能真正读懂老A所写的小说。他的小说开头有一大段的抒情描写,让读者以为掉进了琼瑶阿姨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言情小说里。看着看着就出现大篇幅的凶杀色情,从英雄仗剑走天涯写到美人如玉媚眼如丝,颇有古龙当年的风范。结果故事讲着讲着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戛然而止,比推理小说还让人犯糊涂。在我看来,老A所写的那些小说简直是个四不像,论劣质程度跟他那些诗歌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老A就装出一副大师的脸孔反驳道,你懂啥,这种手法叫做“意识流”。不能让那些老外作家小看我们中国人的智慧,要睁大他们的狗眼瞧瞧,咱们中国人也是玩弄文字的一把手。我看老A已经被虚荣冲昏了头脑了,再这样发展下去没准哪一天他要扬言进军诺贝尔文学奖了。你这哪里是意识流啊,简直是盲流嘛。盲流?你才盲流!老A坚持己见,潮红的脸颊显得有几分激动。我盲流?我即使盲流也轮不到你意识流!你要知道你现在写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是一堆狗屎。我把心里的话全部吐出来朝老A脸上狠狠地砸去,把他攻击得节节败退。半响他才憋出一句话来问我,真有那么差吗?我看着老A那双深棕色的眼睛里装满了虔诚,于是安慰他道,其实还好啦。文字这东西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你那个不算最差的,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比你糟糕的不知还有几千个几万个人呢。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能够写出臭气哄哄的文字,但只要你继续朝着制造文字大便的方向努力,有朝一日你一定能够在文坛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你看看,当今要靠文字的力量平步青云的,正儿八经地写是没戏的,靠的只能是歪门邪道。什么倒骑毛驴呀,反弹琵琶呀,逆天而行呀,把群众的神经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直至人事不省,这样你就算混出头啦。我放声大笑,现在的文坛真他妈的滑稽。老A默默地听着,伸了伸懒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老A人就是这样,你要是跟他较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犯困。翻开他那些所谓的意识流小说,就可以由那些怪诞的情节而窥探出写作者是一个怎样崇尚虚无主义的人。  
我常常猜想老A在现实生活中是不能够实现他的梦想,所以只有写在小说里了,好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偷偷地拿出来意淫一下。喜欢文字的人都知道,写小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自恋的情结。老A如此,我也是如此,那些靠写小说挺进文坛的写手也是如此。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生活的人,除了意淫,我们找不到任何一种方式可以更好的面对因物质的匮乏以及女人的匮乏而带来的虚无感。我们都是一群意淫的人。老A说,他本人是个例外,他是写小说的,但是他不意淫。他这人当然不意淫了,他只是偶尔在没有小桃的日子里偷偷地手淫罢了。这个不要脸皮兼纵欲无度的家伙, 常常为了一时的过瘾而忘记了顾及他人的感受。在我们宿舍里,老A看片是没有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一想要过把眼瘾就直接打开片子,把他之外的整个世界直接忽略掉,好像整个宿舍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看片似的。有时候碰到一些男同胞来我们宿舍,老A总会像个夜总会大班一样热情地招待着他们,让他们也跟他一起欣赏欣赏。有时候我们班的女同学光临我们宿舍时,老A这个不要脸皮的家伙还不至于猖狂到邀请她们跟他一起欣赏动作片的程度。一般情况下他会立马关掉声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继续看着。这并不代表男人比女人好色,这只能说明男人的好色可以光明正大,而女人的好色只能够在暗地里进行。这些都是老A给我们灌输的思想。老A是我们宿舍里性学方面的精神导师,每当他对我们进行性教育的普及时我们都会屏住呼吸仔细听讲。后来听的次数多了每个学员也感到这样的理论课程过于枯燥,最后哪天老A能够带来一个实物现场给我们展示一遍,然后再让我们一个个还没有见过女人身体的学员们自己动手实践一下。对于这个问题我们跟老A交涉了多次,结果老A是这样回复我们的:实物不是没有,但是只有一个,就是小桃。小桃你们能碰吗?妈的哪个不要命的王八羔子如果想要实践就私下跟小桃说下,看看人家答应还是不答应。我想就算小桃本着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念头答应了,你这个老A还不答应呢!  
  王小波曾经这样说过,人获得快感有三种途径:吃饭,拉屎,做爱。反过来说,厌食症、便秘、勃起困难或者性功能障碍是男人最不爽的三件事情。疯子最近饱受便秘之苦,从他那脸上不断冒出的一颗颗饱满的青春痘便可知他的郁闷程度。我搂着疯子的肩膀跟他说,我能够体会你的痛苦,因为最近我遇到了创作瓶颈,码起字来比挤牙膏还费力。这种拉不出屎来的痛苦也在困扰着我。不过话说回来,便秘再怎么厉害,搞包泻药来吃下去,再跑去厕所一泻千里后也就舒畅了,而我不行。疯子你知道不,福楼拜在创作之前会不停地抽烟,在烟草中获取灵感;劳伦斯嫖完妓后文思如涌,他的灵感来自那些妖艳的女人们。而我呢,既没有本钱去红灯区去过一过性生活,也不想像福楼拜抽那么多烟,所以我比你还痛苦。疯子不以为然,撇撇嘴说,你丫就是一煽情的人,江郎才尽就直说嘛,扯到什么福楼拜劳伦斯干嘛?再说了,你是不是江郎你有没有才华还有待考究呢。疯子的话刺伤了我的自尊心,妈的你这个狗日的家伙,鼓舞士气的话一句都没有,尽是一些打击信心的言语。疯子急道,你要我说什么?说一些看似有用实际上就是意淫的鼓励屁话是吧?这个倒是容易,只怕你不受领而已。我刚要回应什么,突然疯子左手一举制止了我的话语,然后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说,有……有反应了。不跟你瞎扯了,你码你的字去,我要拉我的屎去了。说完就随手操起一卷厕纸步履蹒跚地往厕所的方向走去。看着疯子远去的背影,我好像看到了灵感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恶臭,我二话不说马上拔腿逃离现场。  
今天是个艳阳天气,阳光肆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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