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松针浓缩胶囊胶囊专骗老人,朋友吃了三年下来,原来三高现在还是,后来找医生开了药,服后有效果了。

松针胶囊的功效与作用_百度知道
松针胶囊的功效与作用
松针胶囊的功效与作用
我有更好的答案
这个要看是不是正品 在中国,药物分为药品,保健品。保健品有小蓝帽,原装进口的话,没有小蓝帽。总体来说,还是属于保健品。
清理血管内的垃圾、解血毒,目前没看到国产的,一般都是韩国的,没有小蓝帽了,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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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田阳羡吾将老,从初只为溪山好。来往一虚舟,聊从造物游。  “嘶~,噗~,咳~咳~咳~,茶水来!”一白发老翁,啪的一声放下竹筷,一对白色眉毛一耸一耸,对着桌边吼道,面色通红,似乎气的不轻,“今天的东坡肉有点齁啊。”  对面坐着两个童子,“师父,今日孙叔叔下山上集市了。”坐左边的童子,头低垂,面色通红,神情有点羞愧,一手支起席子,准备起身,“弟子这就去给师父端茶。”刚要起身,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右肩,“师兄,还是我去吧,你做饭已经辛苦了。”  话音刚落,小童子腾身而起,几步跑出厅外,不多时,手里拎着一个茶壶,跪坐在上首,往一个瓷碗里斟茶。“呼呜呜~”童子放下了茶壶,双手端起瓷碗,双手举过头,“请师父用茶”。  白发老翁接过茶碗,咕咕咕的喝了一碗,满意的看着座下的两个童子,又抄起了筷子,伸到桌前那一碗红里发黑的东坡肉里翻动了一下,“今日的东坡肉啊,酱油放多了,酒味却寡淡,却也下饭。”  对桌的童子赶紧拿着碗给白发老翁盛了满满一碗饭,双手奉上。“你们也吃,肉多吃点,吃完去把今日的功课做完。”老翁接过饭碗,望着桌上的东坡肉,淡然的吃起来。  两童子也端坐桌前,各自盛了一碗饭,看着桌上的东坡肉,对视一眼,毅然决然的夹起一块大肉,低头吃了起来,刚入口,两人的表情变得非常好看。。。  日落西山,满山的竹子如海洋一般,竹林里微风阵阵,吹动竹叶引起来一阵沙沙的声音,一条小溪从中劈开,溪水潺潺,安安静静的流淌着,流淌过竹海,慢慢汇聚到山边的一个水潭,水潭极清澈,潭中有小鱼游动,半亩见方。潭边有条石子路,石子路弯弯曲曲,拨开了两边的草丛,延伸向了不远处的竹屋。竹屋三四座,中有一大屋,屋底架空,离地有半人高,拾阶而上,可见中堂,竹椅四五把,迎面可见一副松鹤图,悬于堂前。中堂两侧各有一居室,东居室内,一桌一床,一白发老翁正在写字。西居室内,一红发童子瘫卧在床,口中只听得“累死我了”,另一童子则坐于桌前,手中捧着书籍,默默读书。大屋东侧有间竹舍,竹舍外可见一摞摞木柴整齐的堆放在屋边,西侧有两屋,一屋带烟囱,一缕炊烟正袅袅上升,屋内一白皙男子,身材矮小,坐于灶边,手中还拿着一张未刺完的绣图。另一屋,门窗紧闭,却也屋底架空,离地少许。几座竹屋外有竹篱笆隔离,竹篱笆有一个人高,围了很大一个圈,然而竹篱笆的每个竹枝交错的都很整齐,似乎用尺量过,篱桩的长短高低也很一致,间距也一致。正朝着南边,一个大院门,却没有正对中间大屋,院门上写着三个楷体大字,“闲人居”。  “主人,可以用饭了。”白皙男子站在东居室外恭敬的说道。“胡樵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翁放下了手中的笔,望着窗外黑下来的天跟天上的几个稀疏的星星,“也许是路上出了些事情吧。”“胡樵平素都是在炊烟断了的时候回来,这次应该是有事耽搁了,不过以他的身手,应该也快到了。”白皙男子依旧站在居室外,恭敬的回答,“我先去喊两位少主用饭。”  “那两个臭小子今天应该是饿坏了,赶紧用饭吧,老胡不会有事的。”老翁洗了个手,双手一翻,手上的水竟然都被蒸发了,转身走出了居室。  “孙叔叔,下次你去赶集的时候,能不能把饭做好再去,我可以帮你把饭热一热嘛。”红发童子跪坐桌边,看着坐在下首的男子,一脸讨好。边上一童子却满面通红,羞得说不出话。  “小少主这个办法也是极好的。”男子似有所悟,微笑说道,目光却看向了羞红满面的童子。“不用了,孙叔叔。师父向来喜欢新鲜的饭菜,做了再热,怕是他不喜,况且,今日我做菜也是有些懈怠了,下次不会这样了。”小童子抬起头,目光肯定,直视着男子。“少主有这份心,很是珍贵。”男子也报以鼓励的眼神,看着神情肯定的童子。“唉。师兄,你这样子做太累啦。”红发童子叹了口气。  “阿绣,你这饭菜做的是越来越好了啊,老远便闻到了香气。绿茶虾仁,咸肉煨笋。不错,不错。”老翁捻着白须,坐到了上首桌前。“轩儿,籍儿,你们今天也饿坏了,赶紧吃吧。多吃点。”  “多谢主人夸奖”孙绣笑着给爷孙仨各盛了满满一碗饭,“请慢用。我去等等老胡,应该也快到了。”  “福伯今天辞到,不像他的作风哦”红发童子边狼吞虎咽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食不言!”老翁放下碗筷,瞪了红发童子一眼,又看向孙绣,“你去门口接下他吧,他已经快到门口了,看看出了什么事。”  孙绣一愣,点头道,“我这就去。”向着爷孙仨行了个礼,飞快的跑了出去。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老翁捻着白须,看了看边上狼吞虎咽的两个小童,微笑的说着。  “老胡,你今天迟了啊。”孙绣站在院门口,看着漆黑夜里竹林中慢慢现出的身材魁梧的人影。那人影听到这话,加快了步伐,“孙兄弟,今天有事耽搁了,让你们担忧,实在抱歉。”人影渐近,趁着月光,一张貌不惊人的面孔出现,坚硬如松针的短发,黝黑的面庞,两条浓重的眉毛,短打的袖子,半开襟的猎户装,腰间别着柴刀,长弓握在手里,背上还背着个包袱。“主人在用饭吗?赶紧跟我进去见主人吧,有事要说。”孙绣看着老胡这样子,再看到背后的包袱,赶紧让出一个身位,引着老胡,走向了饭堂。  “主人!老胡今天回来迟了。”老胡把手中的长弓,还是柴刀放在了饭堂外,在门口朝着老翁行了个礼。“无妨,无妨,安全回来就好。”老胡又向桌边两个童子行了个礼,“见过两位少主。”“胡伯客气了。”“福伯你回来辞啦。”两个童子分别还礼,红发童子吃着饭,口齿不清的说着。“食不言!臭小子!”老翁两条眉毛耸了耸。“老胡今天可是带来了惊喜?”  老胡听到这,赶紧把背后的包袱,小心翼翼的转到胸前,双手托起,递给了老翁,“主人,这个孩子是我在山里捡到的,当时正挂在树上,我听到有婴儿的啼哭声,才找到的。命很大,从南山的崖落下,一支老树桠正好串到,不然就要摔死了。”  老翁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两个童子听到这个事情,也把好奇的目光递向老翁怀中的包袱。翻开包袱,一个很是可爱的婴儿正闭着眼熟睡,老翁看到婴儿胸前挂着的长命锁,上面刻着个“鑫”字,翻一面,还有个“刘”字。老翁看着这个熟睡的婴儿,再看着这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若有所思。“既然你我如此有缘,那就收你做我徒儿吧,小刘鑫。”两小童也跑到师父边上,端详起师父怀中的婴儿,“好可爱的小孩啊。”红发小童很是高兴,拍手欢庆。  “轩儿,籍儿,以后这个小家伙就是你们的小师弟了。好好照顾啊。”“师父放心,轩儿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师弟的”童子一脸坚毅,认真的说道。“大师兄,那我以后就不是小师弟了啊,以后我也是二师兄了。哈哈”红发小童也很高兴,“就是哪里听着有点怪呢。”说着挠了挠头发,几个大人听着,也憋住了笑容。  就在这时,“哇~”的一声,打破了这个竹林的宁静,老翁怀里的婴儿开始了一场响亮的啼哭。老翁有点为难,两小童子也被这有力的啼哭震到了,孙绣赶紧从老翁手中接过婴儿,“应该是饿了,我去弄点米糊。”  “这个小师弟有点厉害,一鸣惊人啊。”红发童子看着被孙绣抱出去的婴儿,闷闷的说道。“籍儿,你这话可是说对了。”老翁捻着白须,微笑的说着。老胡闻言,很是吃惊的看了看老翁,老翁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老胡似有所悟,坚毅的看着老翁,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呵呵呵呵”老翁满意的笑了。  时光飞逝,日升日落,花开花谢,转眼过去了几个春。闲人居里,还是一如往常的宁静,只是这几年,这样的宁静,渐渐被一个调皮的孩子给打破了。  “臭小子,哎哟,我的胡须!”“借你几根胡须斗斗蛐蛐,老头子别小气嘛。”“啊啊啊啊!你这臭小子!”“走咯,老头子。古德拜!”  “大师兄,什么时候带我下山看看吧?”“师弟,你还小,师父不准我们带你下山的。”“切,没劲死了,这山山水水都要被我翻过来了。”“呵呵。师弟你天性活泼,是好事啊。”“大师兄,你好没劲,不找你玩了。还呵呵我。”  “二!师兄,二!师兄,你在哪?”“好好叫,别带重音!我才不二!再乱叫,我就要生气了啊。”“唉,好吧,二师兄,你的竹笋炒肉是有点厉害,我认了。”  “老胡,带我上山打野鸡。今天我准备弄个烧烤玩玩。”“小少主,这山鸡都快要被你吃光啦。”“这种滋味,太好了,你没看见老头子每次都要偷偷藏鸡翅吗?根本不够吃。”“小少主,这样不好吧。”“唉,算了,算了,今天就吃蛋炒饭吧。”  “孙不败,我上次跟你说的格子布,你做出来了吗?”“小少主,世上哪有人能叫不败,你别这么喊我了,我受不起,格子布做的差不多了。你看看。”“你这样子就是不败,这布可以,下次就那这个做个大衣吧,穿出去肯定发醒。”  就这样,老胡从一个樵夫猎户,变成了饲养员,竹院外又围上了一个竹篱笆,里面养了很多鸡,鸭,鹅,偏偏鸡鸭鹅的群体也很分明,每天出去跟归窝都跟操练过的士兵一样整齐。孙绣的刺绣也慢慢的停了下来,变成了一个裁缝,每天都会缝制一些特殊式样的衣服,本来也忐忑,不过每次上集市往返,却是越来越快了。二师兄的刀法越来越精进了,出刀直来直去,却让人避无可避。大师兄除了看书练武,一手菜肴也烧的像模像样,而且样式繁多,早就把孙绣的厨房占为己有。白发老翁的白须越来越少,脸色却越来越红润,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各种各样的美食给滋养了起来。  闲人居的闲趣似乎在这个小婴儿的到来后,渐渐有趣了起来。
  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百夫勇,挟此生雄风。  闲人居,大竹屋,一老翁躺在一躺椅,躺椅在前后摇曳,一童子手持蒲扇侍立在侧,两少年端坐在堂东。老翁在躺椅上十分惬意,竟悠然的打起鼾来。  少年对视一眼,眼中有些无奈,童子却用脚狠踢了下躺椅,老翁一哆嗦,悠悠然醒来,“咳咳,鑫儿为何这般胡闹?”“老头子,大热天把我们喊来,你享受着,我们这样看着,不太好吧。”童子生硬的回复,“我是无所谓的,天这么晒,外面的躺床也不能用,两个师兄还是要练功休息的。”老翁闻言,一坐就起,躺椅似乎经不起这样的猛烈动作,兀自在那剧烈的摇晃,“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兄友弟恭了?”童子却不理他,对着自己扇了扇大蒲扇,“臭小子,这次召集你们来呢,就是要考较一下你两个师兄最近的功课,还有就是你这臭小子,也到了学武的年龄了,要开始教你习武了。浑浑噩噩过了七年,也该修理修理了。”  “师父,徒儿最近研习逍遥心法第七层,内力陡然增长,运气反而有些处滞涩感,求师父解惑。”顾云轩,年十八,方正脸,黄肤束发,浓眉大眼,正气凌然。“小河如有大潮来,有何结果?”老翁淡淡的问道,“自然会有灾害,那我应该拓宽河道以容纳大潮吗?”老翁点点头,“这还不够,需徐徐图之,筋脉有限,怎么可能无限制的拓宽?那为师这样的内力岂不是要变成胖子去承载?”看着师父瘦长的身形,顾云轩似有所悟,朝师父行了个礼,“徒儿明白了。多谢师父教诲。”老翁点点头,又看向边上的红发少年,“籍儿可有任何进展?”“师父,徒儿近日刀法好似遇到了瓶颈,感觉出刀有些不顺。”季籍,年十七,天生红发,瘦削脸,肤色略黑,眉毛很凌厉,眼神也凌厉,鼻梁很挺,很阳刚。老翁闻言,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唉,籍儿,当初就应该让你去学剑,你的刀越来越多变,可你知道,你径直走出院门,跟你去饭堂绕一圈再走出院门的区别吗?刀之一道,从来都是直中取啊。”季籍闻言,恍然大悟,朝师父行了一个隆重的跪拜礼,“多谢师父教导,不让徒儿走向歧途,徒儿感激不尽。”“刀之大道,贵乎一直,你能明白,为师很欣慰。”老翁捻了捻白须,看向躺椅边的童子,“你两个师兄在武学上都进境神速,你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哦,师父,徒儿对能有这样厉害的师兄,而且还有两个,感到十分开心啊。”童子耍了个滑头,朝两个师兄挤了挤眼。“你这臭小子,别以为这样就能不学武了,今天就是要给你好好的谋划下你的将来的。”老翁瞪了眼童子,“你自己想,想学什么武功。”  刘鑫听到逃不过,只能低眉顺眼,讨好的问道,“师父,学剑吧,要多久学成?”“学剑可辛苦了,刺,挑,拨,捻都要基础学起,没个十年八年,怕是难以入道。”老翁挑了挑眉,笑嘻嘻的看着刘鑫,刘鑫听到后,果然脸一垮,“那有没有简单点的武学?可以速成的。”“武学之道哪有捷径,刀枪斧钺都是功夫。你小子就是不肯吃苦,其实学剑很好啊,舞剑最是潇洒。为师现在刀法,掌法已有传人,唯独剑法没有,你小子不学,要失传了啊,你忍心?”老翁开始扮起了可怜。“老头子肯定有阴谋,我不能上当”刘鑫暗道,“师父啊,我看你平时也不舞剑,哪来剑法学呀?”“为师的剑,乃是一道剑气,剑法的极值,不拘于物也”老翁听完,傲然说道。刘鑫一听,大吃一惊,失声说道“六脉神剑?”  “六脉神剑?那是失传的绝学了,你小子哪里听来的?不过你小子整天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不过为师的剑术并非那传说中的绝学,那种绝学,需内功及其深厚之人,才能使用。”“师弟果然生而知之啊,这种绝学,我都是头一次听闻”顾云轩对着刘鑫说道,神情肃然。“师父,师兄,学武需要根基,我内力都没怎么练,怎么学剑?”  老翁听了哈哈大笑,“你小子是空有宝山而不知啊,你两岁那年,在潭边玩耍,掉入潭中,被老胡救起,当夜浑身发烫,后来为师给你体内灌注了一道真气,你还记得?”对于别的孩子,可能两岁的事情,早已忘光,但刘鑫不同,他自然记得,“师父,那次是您用内力救了我?难怪那几天您一直吃饭都没精神,我还以为你得了厌食症,所以后来才想着做那些好吃的。”老翁听了这些,点点头,“算你小子还是有孝心,不然我能让你天天老头子老头子的叫唤?那道真气本是为师为保护的护体真气,结果你小子居然慢慢的把真气融合与体内,产生了气旋。”“师父,气旋是什么东西?”顾云轩听到这新奇的名次,也顾不得礼仪,打断了老翁的说话。老翁并不以为忤,开口说道,“气旋的形成需打通任督二脉,气旋一旦形成,代表你的内劲可以循环往复,你之前说的,内里陡增,运气滞涩,就是因为没有产生气旋,无法完全循环,你还年轻,本来跟你说这些,会揠苗助长,气旋是需要反复运转内力,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冲破阻碍形成。你的内力现在离冲关还为时尚早,多积累吧,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徒儿受教了。徒儿自当努力提升,不负师父的厚望。”顾云轩得以解惑,季籍也已了然,只是看向刘鑫的目光,更加坚定,“师弟天资超绝,一定要让他好好习武,发扬师门。”季籍暗下决心。“那这样啊,师父,你不是可以找更多的年轻徒儿,给他们灌注真气,让他们也变成学武的天才吗?”刘鑫想当然道,老翁听了,眉毛一耸一耸,好像是气的,“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武学传承就这样简单吗?你这种体质,实属罕见,一般的孩童,不用说转化自用,连承载都是问题。你看似体弱,但你的经脉却是强韧异常。言归正传,你现在修习内功,事半功倍,而且,现在你有气旋,异种内力可以自行融合,若有缓冲,别人伤你的气劲都将被你吸收,融合,壮大。内外要兼修,你这天资,两种一起学,他日踏上江湖,同年纪的才俊将都非你敌手。多拉风?”老翁眉飞色舞,临了还不忘用那些新奇的词语来引诱刘鑫。“好嘛,好嘛,学就是了。老头子,我最恨别人用我无法拒绝的东西诱惑我。”“太好了,小师弟想通了!”顾云轩跟季籍异口同声,老翁也捻着白须,很是欣慰。  习武无年岁,寒来暑往,顾云轩,季籍也在这两年的江湖历练中,声名鹊起,被江浙地区的百姓大加称赞,百晓生的《后起之秀》里,把顾云轩排在了第八位,季籍也在榜上第四十三位。后起之秀,是指江湖上年纪不超过二十五的武学天才,顾云轩跟季籍的入选也让天机门在江湖上名声越来越大。百晓生给天机门的评语也比较直白,天机门,一门内皆是高手,一时间江湖上都对这个小门派起了浓厚的兴趣,当然有敬畏的,自然也有不屑的。江浙武林向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门派林立却大多都是小门小派,没什么底蕴,突然出现的天机门,自然也就被一些人以偏见视之。  江湖纷争自不去管,闲人居依旧是以往的宁静。胡樵的鸡鸭鹅越养越多,孙绣的成衣越来越式样繁多,本就是一流的绣工,自然懂得举一反三。老翁的胡须也开始保养起来了,越发光亮。刘鑫因为练武,渐渐的也收敛起顽皮,功夫一日千里。  “轩儿,籍儿,这次历练可有收获?”老翁手里拿着月饼,看着天上的圆月,关切的问着徒儿的历练。“徒儿此次下山,一别两年,还请师傅恕徒儿不孝之罪。此次历练,徒儿也会过了一些高手才俊,武学上也积累了些经验,然而,最让徒儿感触的还是民生,江南富庶,虽有宵小,百姓尚能安居。北上以后,方知民生维艰,北方有蒙古犯边,朝堂奸臣当道,藩王邀买人心,拥兵自重。江湖已经不再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了。”顾云轩脸上十分担忧。季籍沉默不语,显然也对这世道有些心乱。  “看来这天下的确要大乱了,江湖豪侠参与朝堂之争,已是取死之道,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今日八月十五,我们就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轩儿,籍儿,你们跟小师弟也两年未见了,多聊聊吧,为师老了,先去休息了。”老翁起身走向居室,但是眉间也有浓浓的担忧。  “师兄啊,这游历可有什么好玩的吗?”刘鑫对于这些斗争,自然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他只想这闲人居的几个人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师弟这两年武学进展迅猛啊,马上也可以出山历练啦。”顾云轩对师弟的进展很高兴,竟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痛快,这山里的酒还真比外面的辣。这游历其实也没什么好玩不好玩的,多点见识罢了。”季籍也跟着师兄倒了一杯酒,刚一入口,“噗~”直接吐了出来。“这酒真辣,这酒真辣。”季籍也只能用这句话来掩饰自己的窘迫。“哈哈哈,二!师兄!”刘鑫看到季籍的窘态,很是高兴。“师兄,你们以前不喝酒的,这次下山变了。”“唉,师弟,一入江湖,你会有各种各样的感慨,那时候,酒就是你的最好朋友了。何以解忧啊~”刘鑫对于师兄的转变也有些难受,但是他刚拎起酒杯,就放下了,“师弟你这是?”顾云轩看着师弟的动作有些不解。“啊,没什么,突然想到自己还小,喝酒影响智力。”顾云轩跟季籍相顾无言。“对了,师兄,游历江湖是不是很累?”刘鑫突然问道。“习武之人不知累为何物,就是舟车劳顿,偶尔有些倦。”顾云轩认真的回答道。“好吧,师兄,那你们应该也劳累了,早点休息吧。”刘鑫跟两位师兄道个晚安,走回了居室,“看来,还是要把那玩意做出来了,不然走遍全国不得累死。”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胡伯!早上好!”刘鑫大清早跑到东边的竹屋去堵胡伯,“早,小少主!小少主找我有要事吗?”胡伯腰间别着柴刀,背上挎着长臂弓,显然是要准备上山打猎。“我这有样东西,你能不能帮我打造出来?”一听又是新的玩意,老胡倒也来了精神,“小少主要做什么物件,只管吩咐就是。”刘鑫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了老胡。老胡接过图纸,刚一展开,只看了一眼,就被刘鑫的设计给折服了。“小少主,此物极为精细,但做出来肯定是极为方便的,这个设计,老胡我服了。我让老孙也参与进来,有了他帮忙,舒适性会好很多。”刘鑫一听,喜上眉梢,“那就拜托胡伯了,我先去练功了。”老胡点点头,行了个礼,放下柴刀跟长弓,径直走向了西边的竹屋。  “天机门接令!天机门接令!”院门外,一个青袍青年站在门外,看着这个竹院,发现竹院很是简朴,不由对闲人居打心底里有些不屑,“这种山野小派也能称得上天机门人人皆是高手?嗤~”目光转到院外的禽舍时,这股子不屑彻底爆发了,“青城派门下二弟子余尧到此,天机门众出来接令!”说着,一脚踢向了院门,就在余尧要踢到院门那一刻,一股寒意涌上他心头,他收住了踢门的一脚,转往地上一跺,一个后滚翻,退后了整整三步,落地的瞬间,三枚冒着寒光的银针呈品字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原先的位置。就在他惊魂未定的时刻,接下来的一幕让他对这次收腿没踢门感到了万分的庆幸,他怀里的令书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中间高高的竹屋,“小家伙,送信辛苦了,可要入园品一碗茶再走?”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惊骇,“多谢前辈,晚辈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余尧说完,转身就跑离了这个让他感觉到恐怖的院子。“隔空摄物,这是掌门师伯都办不到的啊,还这么远,哪来的老妖怪!”“现在的晚辈是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了,德性!扰人清梦。”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顺手打开了刚才抬手取来的令书。“哦,十年之期又到了,时间过的真快呀。”集贤会,新晋武林高手的盛会,每十年举办一次,参与盛会的武林高手年龄不得超过二十五岁。少年易老学难成,所以集贤会就渐渐成了年轻少侠打响自己名号最佳时机。“二月二,姑苏城,群贤齐至,万望驾临。”老翁放下令书,走出了居室,“这次把鑫儿也放出见见世面吧。集贤会可是不一般的,这种机会可不多。想当年。。。”老翁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满是追忆的神色。  “集贤会!!?那是什么东西?”刘鑫坐在庭院内,手里拿着几串鸡翅在烧烤架摆弄,“集贤会就是一次武林年轻一辈的聚会,”顾云轩熟练的拿着一支毛笔给鸡翅刷上蜂蜜,酱油。“场面很热闹,各大门派都会派出门派的年轻弟子出席这次的盛会。”“噗~师兄,这鸡胗没熟透,你手艺退步了。”季籍吐出了嘴里不熟的鸡胗,有些抱怨的对着大师兄说道。“二师兄,吃现成就不要发品论啦。”“这些鸡可是我杀的。”季籍有些不忿。“不过二师兄的刀法越来越纯熟了,你这杀鸡刀法不错。”“那叫一心刀法!刀出鞘,唯心意,一以贯之。”“不错啊,下次我们吃烤鸭,片鸭的工作也给你了。”季籍脸一黑,甩了甩红色的头发,抓起鸡翅吃了起来,不再理会刘鑫。大师兄看着这两师弟斗嘴,也笑了起来。“美味岂可无酒?老胡,去拎一坛青梅酒来。”老翁吸了吸鼻子,大剌剌的坐了下来。顾云轩随手递来一串鸡翅,老翁接过鸡翅,用鼻子一嗅,点点头,咬了一口,“不错,一层酱油一层蜜,火候正好,鸡肉嫩而有汁,手法一流。再来俩,赶紧的。”“师父!您要注意为人师表啊。”刘鑫就喜欢跟师父抬杠,“啊,哈哈。唯美食不可辜负,老头我活了大半辈子,就好这口美食了,你还不让着点。”老翁看了刘鑫一眼,“这次的集贤会你也要参加。”“啊?!师父,你是认真的?我现在还没凝出半尺剑气怎么参加嘛。难道拿这半尺剑气当匕首捅吗?”“现在到二月二,还有半年,你凝不出三尺剑气,我就打断你的腿!”老翁眉毛一耸,“剑气凝结,不在乎薄厚,不在乎几指的宽窄,唯长优先,一寸长一寸强。功力到了,片纸亦可断木,飞针亦能穿板。”刘鑫听到后,瞬间明白了,朝老头行了个礼,“多谢师父指点。徒儿一定达成目标。”“集贤会,可是成名的好机会,到时候有相中的姑娘,一定要抓紧,轩儿,籍儿,你们老大不小了,成名成家两不误,这小院太冷清了啊。”季籍正吃着鸡翅,听闻这个,差点把鸡骨吞下。“咳咳咳,师父吃饭别说话。”“师父,您操心的太多了,姻缘随缘吧,我现在只想把门派发扬光大。”顾云轩一脸严肃的说道。“开枝散叶也是发扬光大嘛。”刘鑫补了一句,遍跑离了这场话题,无他,十岁小孩子,听这些有什么意义。“哈哈,鑫儿这话中听,当饮一杯青梅酒。”“徒儿也去练功了,师父慢用!”顾云轩跟季籍终是面皮搁不下,告辞练功去了。“这方法好,以后有美食,可以独占了。哈哈。”老翁窃喜道,也不顾边上老胡的感受,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老翁的脾性,都一笑置之。“主人,小少主才刚要满十岁,去参加集贤会合适吗?”老胡一脸担心。“这次我就不出山了,老胡你路上多照看下他们。这三个孩子都很聪明,尤其以鑫儿最为突出,然而他经验太少,这次不出,我怕他会成为赵括。十岁去集贤会,还要上台,就是输了也是声望很高了。怎么都不亏,为什么不去呢?”老翁捻着白须分析道。“主人英明,我老胡这条命舍了,也会保住三位少主的安危。”老胡双手抱拳,立誓道。老翁笑着抬手托了下老胡,摇头道,“不,你的性命也不能舍,你们四个都必须安全回来。老道这辈子最恨白发送黑发。”“多谢主人,那我也去打猎了,趁着没入冬,我去打点野味,去集市换点银两。”说完,向着老翁行了个礼,转身走进了那片山林。  半年时光过去的很快,刘鑫终于凝出了两指宽的三尺剑气,吩咐给老胡做的可旋转的橡胶胎轮椅终于出世了。“小少主这个轴承设计的真妙啊,磨损小了,转速也快了。”“嗯,这真皮座椅是不错,有点意思。”刘鑫坐在椅子上转了几圈,很是高兴。“小少主,这车经过孙绣的改良,车扶手都装了一排暗器,只要对方在暗器范围内,肯定避无可避,疲于应付。”“很好,那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去姑苏。”刘鑫有些兴奋,“对了,明天开始,这就是我的代步工具了。”“啊?!小少主,哪有你这样做轮椅的?”“我怎么不行,身体瘦弱,一看就是弱鸡,坐这个一点问题没有,还能让敌手轻视于我。”说完走向了居室,“一个靠轮椅代步的文弱书生,击败强敌,这才叫拉风。”刘鑫心里盘算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集贤会,闲人居的少年们即将踏上的舞台。
  六代繁华,暗逐逝波声。空有姑苏台上月,如西子镜,照江城。  碧波万顷,风和日丽,二月的天,微风吹过湖面,依旧带着一丝凉意。一艘艘渔船在碧波中穿梭,摇橹声,吆喝声,声声入耳。湖上的水鸟,昂起头,一猛子扎入水中,双掌如桨,潜入水中,湖面上只留下一个个气泡,由小变大,从水底到湖面,缓缓炸开,几个眨眼的功夫,气泡渐渐消失,水鸟从湖中窜出,甩甩了头上的水,嘴里空空,看来又是一次无功而返。远处湖边的芦苇荡,几群野鸭也在嘎嘎作声,清晨的太湖,就已经生机勃勃。  一艘不大的客船在湖面上漂流,浪花拍打在船舷,只留下哗哗的水声,却也不能撼动客船。船头,站立着一短打黑脸汉,望向远方,似在引航,似在警戒。船舱有一人高,方方正正,前有一门,两边各有窗。船内三人围坐小桌前,手上各自抓着一摞木片,桌上也散堆着一堆薄木片,一张翻开的木片上,依稀刻着一个大大的“八”,两个对角各刻着一朵黑色的桃花。“四五六七八。”顾云轩抽出五张木片,放在桌前,“哈哈,师兄,这把你们又要输啦。十勾皮凯尖!只剩两张啦!”刘鑫很得意的把五张木片甩在桌上,“连着打了两个时辰,这把要结账了啊。嘿嘿”季籍看着手上的一摞牌,敲了敲桌子。“师弟,别急呀,四个九。”顾云轩悠然的抽出四张木片,“师弟,我还有三张。算了,这把让你过吧,我再出个对三。”刘鑫一听,顿时觉得好尴尬,“原来师兄早已算到,这对三在我手里。唉,要不起。”季籍也敲了下桌,把手中的牌全部合拢,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结账,结账。这把再翻一倍,师弟,你给我们每人六十两。”刘鑫恨恨的从怀里掏出几锭白银,气呼呼的走出了船舱。只留两师兄相对一笑。  “小少主可是玩扑克倦了?”老胡转了个身,对着刘鑫问道。“你这老胡,不肯跟我们玩麻将,我只能跟师兄玩扑克了,双拳总是难敌四手嘛。”刘鑫兴趣缺缺的回答。“主人吩咐我保护少主的安全,不得懈怠。”“好吧,好吧,老胡,这还有多久到呀?”老胡看了看远方,“快到了。少主的车要备好吗?”刘鑫耸了耸肩,“那是自然,我可懒得走。”老胡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哦,对了,老胡,等下我们停在藏书镇,现在正是吃羊肉的好时节。”刘鑫转身走进了船舱,只能老胡在船头摇头苦笑。  “小二,来两斤羊肉,一斤白虾!”四人围坐桌前,三人坐在长板凳,一白皙少年却坐着轮椅,正高举右手,朝店内吆喝。“好嘞,客官。”小二点头哈腰,麻利的摆好碗筷,转身又朝店内吆喝,“临窗一桌,两斤羊肉,一斤白虾!”声音穿过店堂,传向了后厨。刘鑫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打量起这家酒楼,店堂就方桌五张,中间掌柜正在柜台记录着什么,柜台边,有一架楼梯,三折梯,通向二层包间。“这酒楼也算可以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少主,来点青梅酒先润润喉?”老胡从脚边的竹背箱里拿出一壶酒,起身给顾云轩跟季籍倒上,待要看向刘鑫时,刘鑫摆摆手,“好的,小少主,那我自己喝了。”老胡坐回长凳,把自己面前的酒碗倒上。  “客官,您的羊肉跟白虾。请慢用。”小二举着一托盘,轻手轻脚的把菜端上桌,点头哈腰对四人说道。“赏你的。”刘鑫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碎银,往小二那抛去。小二接过那锭碎银,飞快的放进腰包,朝着刘鑫点头哈腰,“多谢客官赏赐。”倒退着走向了后厨。  “师弟,你这样子有点阔气了。”季籍有些看不过去,“师兄,这叫小费,下馆子肯定要给的,侍奉的好,自然要打赏的。”刘鑫朝季籍挤挤眼,笑嘻嘻的答道。“小费,师弟真是一妙人。”顾云轩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品味了一番,朝刘鑫点了点头。  酒楼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边上的桌子也来了一桌客人,青白色的袍子,束着高冠,几柄宝剑置于桌上,匆匆点了几个小菜。“大师兄这次来姑苏,直接奔着归云庄去了。”“可不是,那归云庄庄主的女儿,听说长得极美,又是庄主唯一的女儿,听说庄主疼爱的不得了。”“我堂堂武当大师兄,难道还配不得一个归云庄庄主的女儿?”“听说这次集贤会,那陆庄主有意要给陆小姐择一佳婿,这种事情,人财两得。”“陈师弟,你这话我有点不要听,我们堂堂武当弟子,能去做那赘婿?”“师兄!我失言了,请师兄见谅。”“哼!”  “小二,结账!”刘鑫举起右手,朝柜台吆喝。“好嘞,客官,一共二十两。”小二急忙跑过来,“这羊肉做的不错,这白虾嘛,真的是白瞎了。”刘鑫摇摇头,抛出一锭白银,小二接住,又急忙给自家辩解,“白虾是今早捕来的,极鲜,怎么会白瞎呢,客官。”刘鑫没有再说话,老胡起身,背起竹背箱,走到刘鑫身后,推起轮椅便出门去。  “乡野村夫,也来酒楼,花了这么多银两,你都不给他们嘟哝几句?你这小二,做的不行。”邻桌的武当弟子,看着这幕,对小二说道。刘鑫四人听到这话,竟也没有任何反应,径直走出了酒楼,只留下小二尴尬的杵在桌边。“陈师弟!注意言辞。”边上一道士,闻言皱了皱眉,低声喝道。“是,师兄。”“这三人走路沉稳,你看那大汉,那么重的背箱在背,依然健步如飞,旁边两少年,气息深沉,我竟也看不出深浅。慎言呐。”“是,师兄教育的是,下次注意了。”陈姓道士听闻,心中一惊,只得低头吃饭。  “师兄啊,这陆小姐怎么样?你在江湖历练过,都没听闻吗?”刘鑫坐在轮椅上,老胡在后面推着。“咳咳,小师弟,师兄我游历江湖,可是为了历练,并非是。。。”顾云轩听闻师弟的问话,正要作答,刘鑫打断道,“也对,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亲自瞧一瞧,是不得作数。”“这哈姆雷特是什么东西?小师弟又出怪言。”“啊,哈哈,这哈姆雷特是西方一个落难王子,年纪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大吧。”刘鑫打了个哈哈。“不过这陆小姐,还是要去看一看的,看看古人的审美有什么区别。”刘鑫低声嘀咕着。老胡推着车,也是淡淡一笑。“师弟,这次集贤会,我们还是要好好准备,为师门争光的。”顾云轩突然又严肃了起来。季籍闻言,默然,眼神却很坚定。老胡也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哈~”刘鑫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放心,师兄,我们不会拖累你娶媳妇的。”顾云轩闻言大羞,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步伐。  二月的姑苏城,春风吹了进来,这条不是很宽敞的街道,也开始春意盎然。
  人生贵相知,何用金与钱。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刘鑫四人的车队正前往本次集贤会的场地,西洞庭山。好在二月的阳光并不毒辣,反而有些温暖,在最前面的顾云轩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边上跟着的是季籍,骑着一匹黑色的马,老胡则驾着一辆马车,一匹白马正在拉着车,车里的刘鑫,却也坐不住,也坐在车外,看着老胡驾车。车厢里放着四人的行李还有那一辆真皮坐椅的轮椅,四个轮子被刹车刹住,也不会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乱窜。  “小少主也该学者骑马啦。”老胡驾着车,看着边上的刘鑫,刘鑫嘴里叼着一棵狗尾巴草,倚靠在车厢,“山上过了十年,哪有什么马骑,再说,我现在有轮椅,怎么好去骑马,会穿帮的。”老胡听着,也笑了。“师弟,你这样不好啊,哪有人好端端去装这个的。”季籍回头说道,“二弟,小师弟这个法子其实也不错的,他现在年纪小,示敌以弱也的确是个好主意。咱们门派的武学,内功跟招式端的是一流,就是这身法,确实有些。。。”顾云轩欲言又止。“师兄,这话让老头子听到,他的眉毛又要耸掉几根啦。其实我做这些也是为了修炼,我平日做轮椅,但也可以做到真气运转,赶路练功两不误嘛。”刘鑫看着两位师兄为了自己起了分歧,赶紧解释。“师弟能做到勤耕不辍,还是很让人欣慰的。我错怪你了。”季籍直性子,听闻这些,赶紧给刘鑫道歉。“师兄客气啦,咱兄弟,好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季籍跟顾云轩听着,也很受用,相对一眼,点了点头。老胡也很高兴,喝了口青梅酒,一鞭子抽在白马上,白马嘶的一声,加速起来。“老胡,你又酒驾!”  初春的山,草木也都长起来了,满眼一片青翠。僻静的小道,只听见马蹄的哒哒声,车轴的咕噜声,刘鑫靠着车厢,盘腿打坐,老胡握着酒壶,赶着马车,前面两位师兄,策马疾驰。  “停车!”刘鑫突然睁开眼,对着老胡说道,老胡略带疑问的看着他。“师弟,你不是又要出恭吧?吃坏肚子了?”季籍扯着马,停了下来,转头问道。顾云轩调转马头,也往车厢这边靠过来。“呃。不是,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两边的草都被压死了,我刚才听着草木的沙沙声,就觉得这个地方的声音不对。”顾云轩闻言,神情肃然,“师弟你的修为又精深了,我跟二弟去打探一下。老胡,你留下保护师弟。”说着,跟季籍两人跳下马,走到路边,两侧的草木的确有压过的痕迹,靠近山边的树上,有些刀剑砍削的痕迹,往山上看,有两条车辙碾压着一路上的小草,“看来的确有情况。师弟,我们上山看看。”顾云轩对着季籍说道,双手一翻,一副皮手套便出现在了手上,双足点地,跃向山顶,季籍点点头,取下背上的刀,手握刀鞘,也向山顶奔去。  “呛,呛,呛”一声声刀剑撞击的声音,打破了山里的宁静,两名黑衣人,手持着长刀,正在围攻一名持剑男子,男子管家装扮,有点年纪了,身形瘦长,双目深邃,守着背后的马车,正在左挡右架,似乎落了下风,马车边,正歪歪斜斜的倒着几个护卫家丁,已经没有了生机,马车外,也有几个黑衣人,同样躺在地上,有两个已经绝了生机,还有两个正在地上呻吟,进气少,出气多了。“徐朝奉,你一把年纪了,放下手中剑,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车里的人,我们带走,也不会为难他的,只是请去做客。”一名黑衣人停下了攻势,对着男子说道。“保护少爷是我的任务,我是不会卖主的。来吧,就你们两个鼠辈,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哈哈,徐朝奉果然忠义,在下佩服。”黑衣人抬头大笑,“我天意城做事,向来只讲究四个字,天!意!难!违!你中了我的毒,再强行运功,马上就要毒发身亡,我们又何必跟你以死相搏。交出马车里的人,我给你解毒,死的体面些,如何?”徐管家也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以剑撑地,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天意城?没听过。你们这些鼠辈从何而来。”“哈哈,天意城就是天意城,自然从天上来。”“那我送你们两个上天!”徐管家持剑暴起,一剑刺向说话的黑衣人,黑衣人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也不慌张,提刀便把这一剑格挡,撤步同时,刀在手腕上翻转下,向前劈去,徐管家一击不成,已经是强弩之末,大刀劈来,竟也无力抵挡,刀径直劈入了他的左臂,把他生生劈飞出去。“结束了,老家伙。安心上路吧。”黑衣人拖着刀,慢慢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徐管家。“天意难违啊。”举起刀,便狠狠刺向徐管家的心窝。  “咻~”一把刀从林间飞出,来势迅猛,正击中了黑衣人下落的刀,猛烈的来势,也把黑衣人震得倒退了五六步,黑衣人堪堪止住步伐,手中的刀却也只能颤抖的握在手里,虎口似乎被这一击震得都开裂了。他惊惧的看着下坡的树林。边上的黑衣人立马跑来扶住他,持刀警戒。徐管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惊到了,由死而生让他看向树林的眼神也炽热了起来。只见两个身影满满显现出来。一个红发男子,嘴里叼着刚才随手拔起的狗尾巴草,嚼了两下,丢在地上,“切,师弟说的一点不错,反派总是毁于话多。”看向那两个黑衣人,神情满是不屑。“师弟,你这刀丢的有点多此一举啊,为什么不直接结果了那黑衣人呢?”方脸男子大步走向徐管家,“这下又是一人一个了。”季籍也有些挂不住,摸摸头,走向地上那把长刀,“刚才跑得有些累,看到这情形,使劲甩了刀,准头确是有些偏。”“师弟,我是说笑的。”顾云轩看了下徐管家的伤势,朝着徐管家抱歉的摇摇头。徐管家却没伤心的神色,对着顾云轩吃力的说道,“车里的是我家少东家,烦请大侠把少东家安全送回李家钱庄,必有重谢。”“先生请放心,我们会的。”徐管家听到这个应承,浑身撑着的力气全部消失殆尽,头一偏,就撒手去了。“是个忠义之士,可惜了”季籍神情肃然,举刀对向对面的两个黑衣人,“那么,就留你们两个给他陪葬吧。”黑衣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忌惮,“这次先放过你们,走着瞧。”说着,提着刀往山上掠去。季籍举刀欲追,“师弟,别追了,我们先把这些义士安葬了吧,你看看车里的人。我们答应了他,也是要做到的。”顾云轩阻止了季籍,转身往马车走去。  马车静静的停在那,拉着车的两匹白马也在浑然无事吃着草。马车车厢很高,推开车门,车厢内饰很考究,车厢用金色布匹包着,两边的车窗,花格上都镶了金边,一张大躺床,一张很大的真丝坐垫,坐垫上用金线绣着一副图,躺床上,一个小胖子晕倒在上。“应该就是他了,师弟,你驾车,我们下山跟小师弟汇合,省得他们担心。”季籍把义士都安葬妥当,留了个木碑,驾着车,跟着师兄往山下赶。  马车下山,加上山路颠簸,小胖子竟悠悠醒了过来。他惊惧的拍着车门,“救命啊,放我出去。”顾云轩打开了车门,一个小拳头伸了出来,他随手一握,温柔的看着惊惧不安的小胖子,安慰道,“小兄弟不要担心,你已经安全了。我们答应了徐义士,会把你送回的。”“徐管家呢?他怎么没在?”顾云轩神情一暗,不知如何开口,“徐义士已经去了。我把他埋了,你要是有心,下次把他的墓修修好吧。”季籍驾着车,直白的说着。小胖子听了,哇哇大哭,“你骗人,你们两个坏人,徐管家武艺高强,不会死的。”“小兄弟,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让我们把你送回家吧。”顾云轩轻轻一叹。  马车下到道口,老胡跟刘鑫也看到了顾云轩二人,“少主,山上没出什么状况吧?”老胡关切的问道,“没什么,一伙贼人绑架而已,就是搭上了几个忠义好汉。”季籍回答道。“师兄,这车好气派啊,战利品?”刘鑫说着,便爬上了车。“哇靠,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咦,怎么还有个小胖子?还挂着鼻涕,才哭过?”刘鑫大剌剌的躺在车里,看着这个悲伤过度的小胖子,“你才是小胖子,不对,小瘦子。”小胖子闻言反击道。刘鑫也不理会,兀自享受着这奢华的感觉。“这车不错,气派。”  “师弟,我们现在是继续赶路去西洞庭山,还是先把小兄弟送回家?”顾云轩问了下刘鑫,“苏州城离这里还是有点远的,来回估计很吃紧。”刘鑫心里算着,“哎,小胖子,你要不跟我们去西洞庭山看看?我们要去参加集贤会,去不去,场面很大哦。”刘鑫诱惑着小胖子,“本来我也是去那边看热闹的,可是,路上出了这个事。”小胖子有点难过。“那正好,小胖子,我们一起赶路去看看,不过路上的花销还有住宿就你买单啦。”“买单?什么意思?”小胖子疑惑道,“呃,就是付账啦。”“你们保护了我,这点钱,我是应当出的,没问题,小瘦子。”小胖子理所当然道。“哎,你这小胖子!小爷我可不是小瘦子,我有名字的,以后喊我鑫爷!”刘鑫恨恨的敲了小胖子的头,小胖子很委屈,低声道。“我也不叫小胖子,我有名字的,李东海,李家钱庄的少东家。”“李家钱庄?我去开银行的。赶紧把这财神攥牢了”刘鑫眉头一挑,心里想道,“好,李东海,我知道了,师兄,我们出发,去西洞庭山。”说完,对着小胖子露出了极为谄媚的笑容。“这下不愁三缺一了。正好一桌。”  一行五人,五匹马,两辆车,缓缓向着西洞庭山开去。
  夜登天坛扫落叶,自取薪水供丹垆。此身愿作仙家奴,不知仙人肯许无?  “单吊幺鸡!清一色,对对胡,单吊,翻三番,来来来,每人六十四两,抹去零头,各六十吧。”李东海双手摊开,朝着桌边的三个人翻一翻,“二师兄啊,你看不出他做条子吗?还一个劲的喂牌。小胖子,这把记账。”刘鑫推开牌,埋怨着二师兄,“小师弟,小赌怡情,小赌怡情。”大师兄笑呵呵的拿出几锭银子递了过去。李东海接过银子,随手掏出一本账本,舌头舔了下毛笔,边记边说道,“刘鑫,欠纹银七百三十四两。”刘鑫听了不乐意了,“小胖子,你算术有问题吧,都是整的数字,为何多出四两?”李东海收起账簿,睨了刘鑫一眼,“小瘦子,记账的银两,肯定不能把零头抹掉的。要不你拿出现银,我也大气点,就收你七百两,如何?”刘鑫恨恨的瞪了他一样,转起轮椅,气呼呼的走了,“不打了,不打了,这小子贼精,玩两把就弄通了。”“小瘦子,你这车挺好啊,要不折给我,我算一千两?”李东海对着灵活的轮椅早已垂涎三尺,不死心的说道。“你生的不美,所以,想的也不要太美了。”刘鑫转起轮椅就出了门,回客房休息了。“师兄,我也回去休息了,多谢小兄弟今天的款待了。”季籍也站了起来,对着顾云轩抱拳,转身出门,也回了客房。顾云轩看着李东海跟刘鑫吵闹,也觉得有些乐趣,给自己倒了一杯碧螺春,端起来,品了品,又看着李东海,说道“其实小师弟那轮椅,还是胡伯跟孙叔做的。”李东海一听,来劲了,“那我也去求胡伯给我坐一张,我就看不得小瘦子这么得瑟。”顾云轩听了,笑着摇摇头,起身回房了。“胡伯,那车你也给我坐一张呗,两张金叶子?”李东海讨好的问着胡伯,胡伯黑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反应,“小少主的图纸,我只是搭把手,这事还得问他。”李东海朝他伸了一手掌,肉嘟嘟的小手,五指分开,“五张!”胡伯的眉毛挑了挑,又指了指东边,意思很明显,得问刘鑫。“十张!”胡伯笑了笑,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起身走出了房间,今夜他得站岗,天意城的事情,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次的集贤会,并不会像表面这么平静。  夜凉如水,老胡倚靠在门前打坐,顾云轩跟季籍早已进入了梦想,惦记着拉风轮椅的李东海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也呼呼入睡,鼾声轻起,唯有刘鑫,一直惦记着输掉的七百多两银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将精力放在整个客栈的老胡,笑了起来。  清晨的阳光柔和的洒向大地,太湖的水,在阳光下,泛着鱼鳞般的光辉,渔夫们早早的驾着渔船开始了工作,水鸟也出来觅食,芦苇荡里的野鸭,兴致也很高。新的一天,似乎大家都充满着干劲,唯独,刘鑫,顶着两个熊猫眼。  “不行!这小胖子绝对不能入我门派,他资质这么差,不行。”刘鑫对着两个师兄大叫着,“他入门了,我不就成了三师兄,这又不是在唱西游记。不要!不收!”李东海讨好的朝着刘鑫递了碗茶,“师兄!你。。。”刘鑫伸手打断了小胖子的谄媚举动,“不行,没得谈。”“入了师门,咱们前面的帐一笔勾销如何?”刘鑫听了,挑了挑眉,“不行!”“再加三张金叶子?”李东海朝着刘鑫竖起了三根手指。“咕~”刘鑫吞了吞口水,有些肉痛道,“这不是金钱的问题,师门规矩不能废。”李东海还想加价诱惑,刘鑫恹恹的看着他,甩甩手,“行了,行了,这次集贤会完了,你跟我们一起见见师父吧,如果老头子肯收你,那就这个数。”刘鑫朝着李东海翻了翻手掌。李东海看着刘鑫,愣了愣,点头大喜,“行嘞,就这么说定了”“这小瘦子真的是个财迷啊。一口气竟然要十张金叶子。”李东海心里想着,却也很高兴。其余三人看着这一幕,也从之前对小师弟立场坚定的赞赏转变成了恍然,原来这个小财迷还是没变。  “前面就是归云庄了,”顾云轩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大大的庄园,“今天的集贤会就在这里举行了。”  放眼望去,一个高大的院门,院门开启,两个护院侍立在侧,门上有个牌匾,用金漆写着的“归云庄”三个大字,透过门内,只见一道石屏风,挡住了视线,院门周围围着红色的围墙,有两三个人那么高,门口竖着两只石狮,门前的场地上,有个高大的擂台,擂台边,竖着好几面大旗,武当,峨眉,少林,崆峒,华山,昆仑,丐帮等,透过围墙,还能看到里面好几座高楼耸立,飞檐翘角。  刘鑫一行五人选了一个有树荫的角落,“啧啧,这庄园有点气派啊。”刘鑫做在轮椅上,品评着这庄园。顾云轩跟季籍也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李东海看着却反应不大。“大师兄,得下见了陆小姐,如果真如传闻那般,那你就发达了。到时别忘了小弟们啊。”刘鑫朝着顾云轩打趣,顾云轩脸被羞得通红,没有理他,季籍也笑了,右手抄了抄自己的红头发,李东海听闻这个,雀跃的说道,“那陆姐姐可是姑苏第一美人,去年商会,她也去的,貌若天仙啊。大师兄你要加油啊。这姑苏第一美人做大嫂,想想都美啊。”“貌若天仙?小胖子见过仙女吗?夸张了吧。”刘鑫就喜欢挤兑李东海。“我们打赌,要是不美,我给你一张金叶子。”李东海赌气道,“哟呵,那应该差不多了,能值一张金叶子的容貌,应该能当得起这个称号了。”刘鑫朝着顾云轩,握拳说道,“大师兄加油啦。”  “哪来的村夫,也妄想吃那天鹅肉?”一个紫袍剑客,对着刘鑫五人,嘲讽道。“天鹅肉呢,未曾吃过,兄台,你可是从两广来的?”刘鑫听着这尖酸的嘲讽,淡淡问道。紫袍剑客睨了刘鑫一眼,傲然道,“在下杭州人士,华山派剑宗二弟子,胡勋,未曾去过两广。”“哦,原来是个二~弟子,那你为何要吃那天鹅肉呢?”刘鑫笑着问道,紫袍剑客听出了刘鑫语气中的调侃,“你!”作势拔剑要教训刘鑫。“兄台,行走江湖,何必动怒。”顾云轩一掌按住了他要拔剑的手,笑着说道。紫袍剑客发现他的剑无论如何也拔不出,心中大骇,“哼,走着瞧,等下我必要挑战你,小兔崽子。”说着退后几步,恨恨的离开。季籍抱着刀,看也没看那个紫袍一眼。“大师兄威武啊。”李东海立马马屁拍上。顾云轩只是笑笑。  “师兄,你刚才不该出手的,我完全可以料理他的。”刘鑫看着大师兄,似乎有些哀怨。顾云轩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师弟,别急,等下会有你扬名的机会的。”  擂台前,各个门派的弟子都已经集结,旌旗飞扬,就等着归云庄庄主宣布集贤会开始了。
  香腮冰洁,胭脂无染去粉饰;云鬓浸漆,青丝如瀑落玉簪。  各大门派的弟子都围在擂台边,有些相互寒暄,相互吹捧,也有些不对路的,话语夹枪带棒,气氛剑拔弩张。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青年才俊往往都眼高于顶,少年意气,自然锋芒毕露。刘鑫五人组却乐得清闲,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完全不似一个圈子的人。  庄园内,突然鼓声大作,琴箫齐鸣,院内的围墙飘出四道彩带,彩带之上还各有两个白衣翩翩的女子踏着彩带翩翩起舞,院门一张红毯径直铺向擂台,紧跟着一队身着大红衣袍的乐手,吹着洞箫,敲着大鼓,缓缓而出,这阵势,把院外树上栖息的鸟都惊动了,扑翅就飞。乐手走出,只见一个穿着儒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稍显富态,面色红润,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下,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彩带这时也渐渐落下,八名白衣女子,排成一排,站在了擂台前。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朝着门前的青年才俊拱手致意,然后抬起左手,乐声戛然而止,男子似乎很满意,笑容更甚,“今日,诸位武林才俊驾临寒舍,陆某不胜荣幸。”中年男子停顿深吸一口气,“此次集贤会乃是武林近十年的大盛会,各位才俊群集于此,正是扬名于天下之时。陆某有幸成为此次盛会的东道主,望各位武林才俊本着比试之意,点到即止,多为武林增添新的传奇。”擂台下的武林才俊也高举起双臂,热烈的回应着陆庄主。“另外,还有一事,小女年方二八,陆某也想借着这次的盛会,为小女择一良配。”陆庄主笑着说道。“哗~”擂台下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每个人或惊讶,或惊喜,或兴奋,各自交头接耳,跃跃越试。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踏踏袭来。迎面而来的一匹高大的黑马,上面骑着一身着锦衣卫官服少年,剑眉星目,眼神深邃,脸瘦削,却也是俊逸不凡,背上还背着一把亮银枪。身后跟着一队锦衣护卫,七八匹马,声势很大。那少年在擂台前勒住了马,黑马抬起前蹄,嘶叫了一声,少年翻身下马,背着银枪,走向了陆庄主,浑然不顾周围武林人士的目光。身后的锦衣护卫,也勒住马,下马侍立,却也没有跟上。  “晚辈高轩,拜见陆庄主。”少年走到陆庄主面前,拱手行礼。“高指挥使远道而来,也是来参与这江湖中事?”陆庄主右手虚抬,直接点明了对方的身份,显然对官府中人好感缺缺。“锦衣卫指挥使?”这一个称呼,让现在的气氛在还未冷却下来又被点燃了。众人都对官府抱有敌意。高轩却浑不在意,朗声说道,“本人今年十七,参加集贤会并无不妥。况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武林人的江湖也是江湖,我等都在江湖上闯荡,我又如何没有资格参加?刀剑无眼,若是技不如人,高某自当甘拜下风,不会事后追究。”擂台边的武林才俊也不好反驳,也都等着等下给他点颜色看看。  “这小子入场就这样牛气,看来是有点本事的。”刘鑫看着这些,淡淡说道。“十七岁的指挥使,在锦衣卫也是不多见的。”顾云轩也点点头,顺便提醒了下众人。季籍默然不语,不过看向高轩的目光很是炽热。  “既然高指挥使这样说,那陆某也不能剥夺你参加比试的权利。请入场。”陆庄主笑着让高轩进了比试。“只是比试吗?”高轩淡淡问道。陆庄主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擂台边又因为这句话,火又烧了起来。“你若是能胜,那陆某也认了。”陆庄主咬咬牙,似乎下了决心,答应道。如果此时的目光可以杀人,那高轩肯定已经千疮万孔了。高轩朝陆庄主行了个礼,无视周遭的目光,淡淡的走到一边,打坐调息起来。  又是一阵琴声撩动,大家的视线又被引回了院门,门中,几个丫鬟穿着素裙缓缓走出,一个身着深蓝色兰花刺绣的织锦长裙,纤细的柳腰被一条浅蓝色的织锦束带束着,头上的长发仅仅是插了一只珠花玉簪的女子,低着头,小步小步的走了出来。走了的几步,对于擂台边的武林才俊而言,仿佛像是走过了千年,场内鸦雀无声。待走到陆庄主身后,那女子抬起了头,全场才俊皆是深吸一口气,高轩也停止了打坐,目光直直的盯着。刘鑫把玩着手中狗尾巴草,在那容颜抬起的那一刻,心跳似乎也漏了半拍。顾云轩只是远远的望着,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季籍手中的刀鞘,却是差点要被他握断。只有胡伯跟李东海浑然没有反应。那一张肤若凝脂的小脸竟跟亮晶晶的大眼和柳叶般的眉毛完美的搭配。女子向着武林才俊微微一福,便转身进入了院内。只留下一群才俊,痴痴的望着背影。陆庄主似乎也很满意这效果,微微一笑。  “春日阳光正明媚,少侠们可愿意现在就开始进行比试?”陆庄主朗声问道。各位武林才俊也渐渐缓过神来,纷纷坐下打坐调息,准备接下来的比试。  “小胖子,你定力不错啊。”刘鑫看着对刚才场面浑然没有反应的李东海赞道,“这金叶子的作保的容貌的确不错。小胖子,你的审美还是在一条线上的。”“小师弟,我们也要开始准备准备了,等下比试,我们俩就不能照顾你们了,胡伯,你等下多多照应。”顾云轩对着众人说道,季籍也把刀放下,盘腿开始调息。刘鑫却不需要打坐,他继续逗弄着李东海,“你这定力是不是太高了,还是你喜欢男人?”李东海听到这话,脸憋得通红,只得小声说道,“其实我从小视力就不好,所以对于太远的东西,我是看不太清的。。。”“哐~”刘鑫狠狠的把头撞向了树,“原来你是个近视眼!”李东海一脸茫然,胡伯却捂着嘴,憋到内伤。  擂台那的那些人听到这撞树声,目光投了过来,又收了回去,现在那是看热闹的时候,比试才是最重要的。这次的集贤会注定不会是一场友谊赛了。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哐哐哐~”一阵铜锣声打破了擂台边少年们的打坐调息,一位管家走到院门前,在陆庄主座位边上停步,环视四周,朗声道,“集贤会比试正式开始!哪位少侠先上台来?”  出头的椽子先烂,各位少侠都不想先上台,大伙都左顾右盼,陆庄主似乎看出了大伙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那就让敝庄的劣徒抛砖引玉吧。康儿,你上去会一会这些少侠。”边上一个蓝衣少年,手持一把长剑,闻言,双脚一跺,跃向擂台。“在下陆康,请各位少侠赐教!”陆康抱剑向台下的少年们行了个礼。  “他就是陆康?十五岁登上后起之秀榜第五十的陆康?”底下的人交头接耳。“我来!”一青袍少年持剑跃向擂台,“在下青城山,余尧!请赐教!”  两人抱拳行礼,各自拔剑,对峙着。陆康也不谦让,举剑刺向余尧,余尧淡淡的伸剑迎击,就在两剑交错之际,余尧化刺为缠,手腕极速抖动,一柄剑竟是要把陆康的剑给吞噬。陆康却也不慌,抽剑上挑,两柄剑终于碰到一起,“呛”的一声,两剑弹开,两人各退一步,战意渐浓。余尧率先出招,凌空跃起,双手举剑,由上而下刺向陆康,陆康看着这凌厉的一击,直接迎向余尧,就在剑就要接近时,陆康屈膝往前一滑过,手中的宝剑也撩起,带向余尧,余尧早有准备,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落地立马转身,横剑架在陆康的脖子上。“承让了!陆贤弟。”陆康低着头走下了擂台,陆庄主笑容依旧,浑不在意。“余少侠的剑法果然不错。下面哪位少侠上去挑战?”  “在下华山剑宗,贾友仁。领教余兄剑招。”“贾友仁,华山剑宗三弟子,后起榜第三十二。”余尧神情严肃,这战大概是接不下了。“请!”余尧拔剑抢先攻击,抬手刺向贾友仁,手腕翻飞,剑竟然在向前的过程中幻化出了好几剑,贾友仁神情专注,拔剑相迎,这刺过来的剑,他无法辨别,但是他选择了避开这凌厉的剑势,向侧前方点了一步,旋即一个转身,又跳开一步,刺向余尧的侧身,余尧将剑倒举在胸前,转身格开一侧面的一刺,贾友仁借着格挡开的剑势,转身舞了一个剑花,余尧手腕翻飞,又是一剑刺来,贾友仁此时背门完全暴露,余尧剑势一往无前,贾友仁却没有任何慌张,左脚抬起,下腰,伸剑由下往上刺向余尧。贾友仁的剑抵在了余尧的胸口。“承让!”台下也被这攻防惹得热情澎湃。叫好声不绝于耳。余尧也不遗憾,实力的差距在那,收起长剑就走下了擂台。“下一个!”贾友仁看起来很着急,陆续又上来了几个,却也没有击败他。华山剑宗的剑法确实不错。  “二师兄,该你上了。那小子装过头了。”刘鑫靠着大树,悠悠的说道。季籍听了,点点头,静静的起身走向擂台。  “这小子穿着的是什么?格子布,跟个叫化一样。”人群里有人看着季籍,嘲讽道。“小子,说话小心点!别侮辱我们丐帮”说话的是一个衣着白净的少年。  “季籍,天机门。”季籍抱着刀,自报家门,“出招吧。”“他就是季籍?”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贾友仁笑了笑,拔剑就刺,季籍抱着刀,不慌不忙,等剑就要刺到自己的时刻,刀不出鞘,横刀一拍,贾友仁的剑差点握不住,待他抽身准备控制自己的宝剑的时候,季籍的刀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上。“承让!”贾友仁也坦然认输,走下了擂台。  众人也被季籍的实力所震慑。一时间无人上前挑战。季籍抱着刀,指向远处的高轩,“你来!”高轩被他一指,也站了起来,笑了笑,“固所愿也!”话音刚落,身形已然飘向擂台。  “高轩,锦衣卫。请季兄指教。”迎着这句话的是季籍的刀,刀已出鞘,一往无前。高轩抬脚踢起亮银枪,双手接过枪,用枪尖点向季籍的刀。刀枪相碰,擦出了一丝火花,季籍的刀劲已被高轩这一枪化解。季籍刀势已老,只能收刀,撤步变招以图后效。高轩点着枪,虽然去势已尽,但依旧可以向前冲刺。高轩一枪刺在季籍脚前,另一枪又直取面门,一把枪竟然舞出了七八道枪痕。季籍边退边观察,这枪似乎滴水不漏,季籍却是直来直往的性格,他不喜欢去猜,季籍挥刀,从下而上,斜着挑斩向高轩的枪。“碰~”刀枪又一次相撞,两人各退了两步。季籍提刀又冲向高轩,高轩也挺枪刺向季籍。季籍刀势如虎,高轩则另有打算,在两人叫错之际,高轩伸直银枪,身体也顺着枪势,错身擦过季籍,季籍却也了解到高轩的想法,错身这刻,立马转身,迎向高轩的回马枪,挑刀把高轩的枪打飞,高轩的枪飞出去倒插在擂台上,枪杆还因为这巨大的冲击,颤抖不已。就在大家以为季籍获胜之时,意外发生了,就在季籍准备拔刀结束战斗时,高轩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架在了季籍的脖子上。“承让了,季兄!”季籍看着这把软剑,面无表情的走下了擂台。  “这家伙太卑鄙了,明明武器都被打飞了。”台下的少年都义愤填膺,高轩却不管这些。“还有人吗?”  “二师兄,你这次真的是大意失荆州呀。跟关二哥一样。”刘鑫看着季籍走回来,惋惜道。“关二哥?有趣。偏偏小师弟不是个莽张飞。”顾云轩调笑道,似乎对季籍的胜负未放在心上。“你的耳朵也不大。哼!”“大师兄,你还不上去?”李东海也插了进来。“让他缓缓,我不趁人之危。”“大师兄真有君子之风。”小胖子一记马屁拍上,自然而然。“马屁精!切”刘鑫朝着李东海翻了个白眼。“略略略~”李东海朝他回了个鬼脸。顾云轩他们看着这对活宝,也笑了起来。  高轩依旧挺着把枪,在擂台上各门派的出色弟子切磋,却一场未败。已然成了这次集贤会最瞩目的明星了。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名紫袍剑客,倒飞着跌落下擂台。擂台下的赶紧挪动位置,让出了一小片空间,把紫袍剑客摔了个结实。“二师兄!”“二师兄!”一群持剑少年,赶着跑去扶起紫袍剑客,“高轩,你这样子太过分了。”一个身着素道袍的女弟子,持着剑,对擂台上的高轩怒喝道。“就许你们这些所谓的少侠跟我车轮战,不准我速战速决?”高轩持枪伫立,目光扫过擂台下的众人,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却也能看出他的脸有些泛白,连番的激战,看来消耗还是巨大的。算上倒在地上的胡勋,他已经连着挑战了六位年轻高手。  “我来!”素道袍女子,持剑就要上擂台。高轩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打得和尚,道士,叫花,就不打女人,你若上台,我可能要破例了。”持剑女子,依旧走上擂台,“白师妹!你别去,你不是他对手的。”边上的道姑赶紧劝阻道,但持剑女子却没有听进去,我行我素。高轩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女子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有些光火。  “咳咳,”这时,一直沉默着的陆庄主,清了清嗓子,“高指挥使连番作战,气力已衰,还是先下去调息一下吧。”说着看着高轩,高轩也觉得这样连番作战,也有些需要调息下,也不忸怩,朝着陆庄主抱拳致谢,走下了擂台,随意找了块空地,就打坐调息起来。  “你!你给我起来,我就要挑战你!”持剑女子,拔出剑,指着打坐的高轩,高轩浑然不在意。“这位峨眉的小娃,你既然已经上台,除了他,你自可挑选一人挑战,集贤会,就是让你们名扬的盛会。”陆庄主开口化解了她的尴尬。“白师妹,你快下来,不要任性。”台下的道姑依旧在劝阻着。偏偏这时候的劝阻,在少女看来却是让她更下不来台,她看着已被门人弟子扶起的胡勋,突然想到了什么,“那我就挑战他!”说着一剑指向了不远处。大伙顺着她的剑,看了过去,顿时对她的选择佩服无比,“这峨眉的师妹眼光的确毒辣,在我们这些人中,竟然能挑到这样一个软柿子。”  正在看热闹的刘鑫,突然发现他成了众人眼中的目标,也是一愣,看着擂台上的女子,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意思很明显,是在确认这个事实。“就是你!”持剑少女肯定道。刘鑫摇着头,微微苦笑,转动着轮椅,在众人的同情的目光中,缓缓移向擂台。“唉,这出场第一战打一个女流之辈,真是想不到啊。”原来他的苦笑,只是觉得这个出战,对于他来说并不完美,在不认识他的人眼里,却成了一种风萧萧兮的悲凉。  “好戏要开演了。”李东海笑着对着剩下的三个人说道,顾云轩只是笑笑,季籍依旧在打坐,老胡拿着酒壶,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青梅酒。  轮椅很灵活的爬上了擂台的台阶。刘鑫还未开口介绍,就听见。“峨眉,白晶儿,请赐教。”少女拔剑就准备刺来。“秋刀麻袋!哦,不,等等。”刘鑫忙抬起左手,阻止了她。“不知道白女侠为何要挑战我。你我无怨无仇吧。”少女也站在了原地,对着他轻蔑的说道,“你们一行人,之前折辱了胡师兄,我打不过大的,欺负欺负小的,总可以吧。”台下的观众也懂了,纷纷戏谑的看着还坐在地上的紫袍男子,紫袍男子本在打坐,听到这句话,竟满脸通红。“白师妹,你这样太胡闹了!”台下的道姑却开口斥道。刘鑫神情自若,对着擂台边的观众拱手致意,“既然要欺负小的,那我就先报下家门吧,在下,天机门,刘鑫。”少女却不愿多说,挺剑横着就准备出手,“再等等,”刘鑫又开口阻止她的攻势,“这场比试很快就结束,让我多说几句行不行,女侠?”少女又收剑,哼了一声,示意他有屁快放。“我的名字很俗气,但生下来,就已经确定了,三金鑫,看来命中要么就是及其多金,要么就是及其缺金。”台下的观众听着这话,一头雾水。少女有些不耐烦了,这时刘鑫又开口,“姑娘的名字,想来差不多也是这样解读的吧。”台下的观众以及少女皆是一愣,沉默了几个呼吸,大伙的表情变得很丰富,看着台上的少女,想笑又不能笑,憋着。台上的少女也反应过来了,气得满面通红,“该死的小贼,狗嘴吐不出象牙!”拔剑就刺,毫无章法却直取刘鑫的心窝,刘鑫神情有些慌乱,就在剑要刺到身体的时刻,轮椅一转,错开了这一剑,顺手拍在少女的持剑的手背,少女竟像刹不住车一样,冲下了擂台。待她止住这向前的冲势,已经落在了擂台下。“你这小贼!”少女回身,怒瞪了刘鑫一眼,似又不服气。刘鑫朝她拱了拱手,“小姐姐面恶心善,最后竟然准头一偏,放了小弟一马,感激不尽哈。”台下人也对刚才这一幕有些疑惑,难道真如这轮椅少年所说?白晶儿却有苦难言,恨恨的走向了华山剑宗的地盘。陆庄主却看着刘鑫,神情中充满了好奇。  “武当六弟子,陈珩,请兄弟赐教。”一个青白袍的道士,直接跃上了擂台。“哦,是你啊,那白虾的滋味可好?”刘鑫笑着看着他。陈珩却不接话,知道话多肯定要被这小子带到沟里。陈珩对着刘鑫说道,“出手吧。不然没机会了。”刘鑫笑意更甚,“的确没机会了。”轮椅突然前冲,刘鑫只是淡淡的伸出两指,对着陈珩的剑划拉了一下,陈珩的剑就“叮”的一声,飞了出去。“你输了。”陈珩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台下的观众却被这一指看的莫名其妙。  “天机道人的高足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已经能凝出三尺剑气。”陆庄主微笑的说着,也为在场的武林少侠们解了惑。“贤侄,不知尊师可好?”“嘶!”在场的皆是倒抽冷气,“剑气!”台下的观众们,看着刘鑫的眼神明显变了,变得郑重起来。白晶儿坐在胡勋身边,看着刘鑫的眼神也很复杂。“师父很好,遛狗斗鸡,每餐三碗大米饭。”刘鑫可不能当着武林人士,说师父是老头子。“那就好,自上次太湖边惊鸿一瞥,已有二十年未见仙颜,甚是想念。待盛会结束,陆某自当前去拜访。”陆庄主言辞恳切,目光中带着一丝怀念。刘鑫这时却不好接话,抱拳致谢。  “出家人借贪嗔痴,贫僧,明德,见猎心喜,小施主勿怪。”一个清瘦的和尚,双手合十,走上了擂台。“明德!少林明字辈大弟子。二十的年纪,拈花指,般若掌已有小成。”刘鑫也合十作揖,神情严肃,眼神却也很炽热,对战高手,总是令人兴奋的。“大和尚,请吧。”明德却没有急着动手,仔细端详了面前的少年,头发泛黄,短打的发型,额头被一抹斜斜的刘海微微遮住,肤质白皙,男生女相,蛾眉杏眼,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就是身材瘦弱,美中不住。“小施主,今年可有十二三?”刘鑫看着明德的目光,有些起鸡皮疙瘩,却还是认真的回答,“过年刚满十岁。”这句话又让台下的观众引发了讨论。“小施主果然天纵奇才。比武我们点到即止。请吧。”说着便双手捻指,上下翻飞,结印于胸,看着刘鑫。“兰花指奥特曼?”刘鑫一阵恶寒,却也催动轮椅,一指点向明德。“菩提本无树,”明德左手一指弹向虚空,空气中引起了微微的波动,看来是破了刘鑫这直接的一剑,“明镜亦非台。”紧接着,明德俯身前冲,左右手连弹数下,几道劲风,吹向刘鑫,刘鑫催动轮椅后撤,手指上下左右翻动,以剑气化解了这几道劲风。明德却迎面冲来,“本来无一物,”一指点向刘鑫的眉心,身形之快,竟带起来了一阵强风。刘鑫见势不妙,双掌排在轮椅的扶手上,腾身而起,轮椅也擦着明德,快速滑过,堪堪躲过了这迅猛的一指,就待刘鑫要落向轮椅时,明德却止住身形,转身向着轮椅滑过的方向推出一掌,“何处染尘埃!”一道掌风直取轮椅,刘鑫神情严峻,在想如何应对。明德的手掌越来越近,掌风更加凌厉,刘鑫却渐渐冷静下来,看着越来越大的手掌,甚至可以看清掌上的纹路,大喝一声,“给我散开!”右手化指为掌,  对着那手掌狠狠劈去。两人的手掌终是撞倒了一起,刘鑫的右手五指并拢,顶住了明德的手掌,两人就这样对峙着,纹丝不动,狂躁的空气也顿时宁静下来。台下的观众却看不出谁赢谁输。  “师弟终究是扬名天下了。”顾云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季籍也睁开双眼,一刻没有离开过这场对战,“大师兄,谁赢了?”李东海好奇的问道。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擂台上,一身着格子开襟风衣的少年跟一身穿袈裟的和尚指掌相抵,静静对峙,台下观众目不转睛,不肯错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台下几个袈裟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远处,顾云轩一行,也静静的等待,老胡放下了手中的酒壶,起身往擂台走去。  “嘶~”擂台上的宁静被一身布裂开的声音打破,明德右肩的袈裟裂开了一道整齐的口子,台下众人都震惊无比,随即也响起了一阵喝彩声。明德收回了手掌,单手朝刘鑫作了一个揖,手掌上赫然一条血线,几颗血珠正在往外渗出。“小施主内力精湛,贫僧心服口服。多谢赐教。”刘鑫其实内里也气息翻涌,他略微调息了下,对着明德点点头,以示承让。原来刚才,刘鑫从明德的掌风中,有了一丝明悟,以内力包裹住手掌,化掌为剑,迎向明德,破开了掌风,也如愿顶住了明德的掌力,虽然破了这一道般若掌,却也使自己的气息受到震荡。明德笑着走下来擂台,跟走来的老胡错身而过。  “小少主,可有不适?”老胡一手扶住刘鑫,一股气劲缓缓送入刘鑫体内,刘鑫体内翻涌的气息,似有了引导,也开始跟着这气劲运转起来。刘鑫感觉好多了,感激的看了老胡一眼,摇摇头,“没事了。”老胡看他说话虽然吃力,但是白皙的脸上已有了血色,放下心来,转身走下了擂台。  “贤侄的武学果然精湛,可需要下台休息?”陆庄主主动关心道,毕竟是偶像的徒弟,爱屋及乌也是很自然,却也丝毫没有偏袒的羞愧。  “多谢庄主厚爱,我还能打十个。”刘鑫一时志得意满,顺口说了一句。顾云轩听着,笑着摇了摇头。“狂妄小子,峨眉静逸前来领教。”一位二十出头的道姑,一跃上台。“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打完。。。”刘鑫突然止住了话语,毕竟他对明德感观不错,不想拿这话来膈应他,硬是把“和尚,来了尼姑”收回了。“你这小子!”静逸却是暴脾气,瞪了刘鑫一眼。“唉,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刘鑫叹了口气,引得台下观众都嘿嘿大笑。“你这小贼!看招!”静逸把剑左撩右撩,挽着剑花便迎向了刘鑫。刘鑫也神情轻松,对着静逸,伸出两指,对着静逸的剑,飞快的上下翻动,剑气与剑相撞,静逸的剑离刘鑫三尺的距离竟一直无法靠近,静逸脚踩梅花步,围住刘鑫,一通猛攻,刘鑫却一直靠着轮椅的旋转,轻松的迎着静逸的攻势。两人对了几招,无进无退,静逸也打着消耗刘鑫内力的心思,不冒进,一系进攻都是浅尝辄止。  “这个静怡师太经验果然老道,仅仅是打着消耗的算盘,以大欺小,虽有些不齿,但也算是对症下药。”台下的观众也在讨论着战斗,“大师兄,那小瘦子是不是有危险了?”李东海眼力不行,但听力却很好,显然也开始担心起刘鑫来。“没什么问题的,小师弟天赋异禀,气旋早已形成,内劲是绵绵不绝的,跟他打,以势压制才是正途,这种消耗,不知道最后是谁先力竭呢。”顾云轩笑着说道。  静逸围着刘鑫进攻了半天,已是心烦意乱,这时,她见刘鑫出剑的频率突然减缓,想当然的认为刘鑫气力已衰,她心下大喜,收住了步伐,腾身而起,一剑带着自上而下的重势斜刺向刘鑫,刘鑫抬头看着阳光下腾跃在空中,剑势快得连道袍都随风摆起的道姑,缓缓两指迎向那把长剑,剑气相撞,道姑的剑被打向空中,道姑也身形一顿,倒飞着跌在擂台上。  众人对刘鑫这样的小怪物已经麻木,却也对天机门这个神秘门派,越来越好奇。  “承让了。”刘鑫淡淡的说道。静逸单掌撑地,爬了起来,捡过落在擂台上的宝剑,低着头走下了擂台。  “武当,张子豪,前来领教。”这边,有一个青白袍的剑客走上擂台。未等刘鑫还礼,就看见一个黑袍剑客也跃上擂台。“张师兄,这小兄弟连战数场,你好意思趁人之危吗?华山剑宗,云飞扬,请赐教。”  “张子豪,云飞扬,后起榜前两位的高手啊,这一战看头。”台下观众很兴奋,华山这边的弟子也高声给他们的大师兄助威。武当这边,也不甘示弱,也高声助威起来。  “那贤侄就先休息下吧。两位少侠可以开始比试了。”陆庄主也开口,让刘鑫先下台调息。刘鑫很无奈,其实刚才一战,他根本就没费什么内力,但是还是推着轮椅下了擂台。  “久闻云兄的剑法在中原鲜有敌手,张某领教了。”张子豪身形清瘦,肤色古铜,看来练功很是勤奋,云飞扬则是黑袍白面,身形壮硕。两人持剑对立,相互点头致意,却没有一个人抢先动手。擂台周遭也是一片静寂,只听到微风吹过树立带来的嗦嗦声。云飞扬先动了,很沉稳的一剑,破开迎面的风,刺向了张子豪,张子豪举剑相迎,一柄剑竟缠上了云飞扬的剑。沉稳的一剑碰上绵柔的一剑,铁器相撞竟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却有些向拉动的二胡,声音瑟瑟。张子豪弄剑微拨,荡开了云飞扬的剑,紧接着还以一剑,后发而先至,是为太极剑。云飞扬收剑,手腕一翻,一柄剑竟在他手中飞快的旋转起来,两剑终于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剑鸣。“紫霞神剑!”台下有些识货的观众失声喊道。两人用两剑试探过后,都心下对对方的有个了解,也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两人战意大起,身形在擂台上左右腾挪,位置换来换去,只听见剑与剑的碰撞。两人来来去去又是十几招,台下的观众却是大饱眼福,目不转睛,一丝细节都不愿错过。随着一声剧烈的剑鸣,两人各自落在擂台上,对视着,两人手中的剑也在微微颤抖。“张师兄,剑法果然了得。”“彼此彼此。”“这一剑是云某最后一招,若是你接下了,云某就认输。”说着,云飞扬,脚踩八卦,身形化作两人,交错着刺向张子豪,台下的观众对这一剑也是叹为观止。张子豪却是闭上了眼,感受着擂台的气息,听着云飞扬落步的声音,突然睁开了双眼,弓身向前,竟穿过了云飞扬持剑的腋下,反手握剑,似是要刺向自己的小腹,剑从张子豪身边擦过,抵在了云飞扬的后心。“承让了。”张子豪一剑击空已是心思紊乱,再被这一剑抵在后心,也知道自己输了,放下了剑,转身对着张子豪,抱拳行礼,“技不如人。张兄可否告知这招叫什么。”“天地同寿。”张子豪淡淡说道,也直起了身,转身抱拳还礼。云飞扬闻言,耸了耸肩,洒脱的走下了擂台。  “天地同寿,张少侠这剑绝处逢生,妙不可言。”陆庄主也是开怀大笑。“陆庄主过奖。”张子豪谦虚道。  “高某领教张兄高招。”一直打坐调息的高轩站了起来,走向擂台。“应该就剩我们两个了。”被忽略了的刘鑫不爽了,“还有我呢。”说着也推起轮椅上了擂台。高轩看着刘鑫,“你小子毛都没长齐,也来找老婆?”陆庄主听了这话,脸色似乎不太好。张子豪也横了高轩一眼。“我是来帮我师兄招亲的。”刘鑫无所谓的答道,顺手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顾云轩,顾云轩见成了众人的焦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大家也突然想起,原来还有个高手一直被他们忽略了。这个妖孽小子的师兄,能是平常人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张大侠,你先休息一会,让我来会一会这个锦衣卫头头。”刘鑫推着轮椅,走到两人中间。张子豪刚才一战也只是险胜了半招,让他立马迎战高轩这样的强手,他也难说把握有多少,也不推辞,走下了擂台。高轩看着刘鑫,这样的对手也让他战意高涨,提着银枪,走向了擂台中央。  “比武点到即止。切莫伤人。”陆庄主有些担忧刘鑫,补上了一句。  刘鑫跟高轩分立擂台两边,刘鑫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做上了特务头头的帅气少年并没有恶感,高轩也对这个少年老成的漂亮小孩大有兴趣。  “你上头有人。”刘鑫突然冒出一句,高轩不明就里,抬头看了看头顶,“我是说你的靠山很大。”刘鑫有些无语。高轩听明白了,对着北方拱了拱手,淡淡说道。“皇恩浩荡罢了。”“交个朋友?”刘鑫笑着说道,高轩听了,愣了愣,“可以!不过我是不会留手的。”“那你小看我了。”  刘鑫催动轮椅,竖起两指点向高轩,高轩见状,一个马步,双手持枪,作防御状。刘鑫却停住了轮椅,止住了攻势,高轩略带疑惑,“不好意思啊,刚才没催动内力。”刘鑫嘻皮笑脸。高轩经这一逗弄,却也没有发怒,提枪抢攻。银枪数点,皆是对着刘鑫的轮椅,在他看来,轮椅就是刘鑫最大的罩门。刘鑫笑了笑,以指凝剑,格挡着高轩的枪。两人一个进攻一个防守,攻的不急不躁,守的也是滴水不漏。几个回合,双方均无建树。高轩率先变招,化刺为扫,大开大合,似乎下定决心要把刘鑫从轮椅上逼下来。刘鑫有些无奈,双指点地,一圈一圈的画着,小心翼翼的格挡这来自下三路的横扫。高轩这样大开大合的攻势,看上去很奏效,因为如果刘鑫防守出现漏洞,他可以直接挑刺,轻松击破。刘鑫的剑气却也不见衰减,格挡枪的力道也越来越大,让高轩的横扫频率减慢了下来,毕竟,被格挡开的枪,还是有一些反震的力道,高轩要想维持攻击的强度,就越需要花更多的内力,去压制这股反震的力道。高轩对刘鑫的防守越来越凝重,突然,再一次横扫被格开的瞬间,高轩顺势转身,用力把枪甩了出来,“回马枪!”,枪接着高轩转身的力势,自身又带着一种旋转,竟像子弹一般射向刘鑫的轮椅,刘鑫暗道不好,却不敢托大去硬接这把飞枪,双掌拍在座椅上,腾身而起。银枪稳稳的刺向了轮椅,带着轮椅飞下了擂台。高轩看着腾空而起的刘鑫,抽出腰间的软剑,满意的等待着,等待刘鑫落地,一击制敌。刘鑫腾空后一个后空翻,却稳稳的站在擂台上,嘿嘿一笑,“让你失望了。”在场的各位都被这幕惊到了。高轩有点不能理解,“你的腿明明是好的,为什么要做轮椅?”刘鑫拍了拍自己的风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谁告诉你们只有腿脚不便的才能坐轮椅啦,我这轮椅可是用来代步的,像你们这样杵着一整天不累吗?”高轩一听,脸色有些通红,原来累了半天,把自己的武器甩了出去,反而让刘鑫解除了束缚,得不偿失。众人对刘鑫的言论有些难以理解,认为这小子耍滑头,也有些对高轩徒劳无功的幸灾乐祸。陆庄主看到刘鑫身高四尺,腿脚灵便,也很高兴,脸色带着一丝笑意。  “现在就只能看看你的剑法如何咯。”刘鑫好整以暇的看着高轩。高轩看了眼刘鑫,也觉得这小子有些意思,并不羞恼,舞着软剑就攻了过去。软剑就像一条银蛇,上下蠕动着冲着刘鑫吐着信子。如果说高轩的枪,至阳至刚,那高轩的剑,绝对是至阴至柔的。  “你肯定是双子座的,这种截然不同的套路居然都能掌握。”刘鑫嘀咕了一句,也横指相迎。一条银蛇对上那虚无的剑气,在阳光下,光彩照人。软剑柔若无骨,对上剑气,竟然也能绕出一条通路,直刺向刘鑫。剑气直来直去,却无不能阻止软剑的进攻之势。刘鑫跟高轩都知道,这一剑,如果击中,双方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谁先露怯,谁就输了。众人也屏息凝视,陆庄主准备喝止这疯狂的两人,顾云轩也神情凝重,随时准备去接下小师弟,防止他受伤。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刘鑫的右手收回了剑气,高轩笑了,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僵硬在那。刘鑫右手两指竟夹住了剑尖,把软剑卷了起来,人也顺势旋转贴近高轩,左手两只化作匕首,点向高轩的额头,“不好意思啊,左手剑还没来得及修炼,只有匕首那么长,见谅啊。”高轩放开了手中的软剑,任由刘鑫卷剑夺去,苦笑了下,“你赢了。”说着就转身下台,“喂,还是朋友?”刘鑫把软剑舒展,捏着剑柄,丢给了高轩。高轩伸手一接,笑着应到,“当然!”  台下的观众被这疯狂又意外的一幕点燃了,都在大声喝彩。“呵呵呵,贤侄果然天纵奇才,做事也每每出人意表。”陆庄主抚掌笑道。刘鑫朝着陆庄主抱拳道,“多谢庄主夸奖。愧不敢当。”说完就走下了擂台,去检查轮椅的状况。  张子豪走向擂台,刘鑫却摆摆手,表示不想再战,对着顾云轩喊道,“师兄,我饿了,赶紧打完,我要去吃饭。”顾云轩听了刘鑫这嚣张的话语,走向擂台,朝着在场的武林同道,点头以示歉意。  “天机门,顾云轩。请张兄指教。”张子豪也抱拳致意,“顾兄弟亮兵器吧。”顾云轩闻言,笑了笑,双手一翻,一双皮手套便套在手上。“请!”顾云轩朝着张子豪客气一声。有刘鑫这样的妖孽在前,众人都无法轻视这个只用一双皮手套的少年。张子豪神情肃然,缓缓抽出长剑。“请赐教!”说着,一剑刺了过去。顾云轩淡淡的看着刺来的一剑,左脚一蹬,身形如箭一般,伸掌就击向张子豪,后发而先至。张子豪剑出一半,被这雷霆般的一掌震慑到了,横剑欲挡,顾云轩单掌已到,一掌拍在剑上,把张子豪直接击飞了出去。  台下众人默然无语,本以为是一场强强对话,结果以一边倒的形式结束了。陆庄主也对这雷霆般的一掌有所动容,打量着这个正气凌然的少年,不住的点头。  “承让了。”顾云轩站着擂台上,对着张子豪淡淡的说道,张子豪缓缓起身,对着顾云轩抱拳道,“多谢顾兄弟手下留情,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顾云轩笑着点头致歉。  “来,给我,一张金叶子,我说了师兄了只要一招。”刘鑫对着李东海伸伸手。小胖子也光棍,随手就抽出一张金叶子,丢给刘鑫,刘鑫手指夹过金叶子,朝着阳光吹了吹,笑不拢嘴。季籍坐在一旁,也没有说话。老胡则在摆弄轮椅,在检查轮椅是否还可以用。刘鑫看着金叶子,想到了什么。“那个,小胖子,你不是要这车吗?给你打个八折如何?”李东海听了,脸上的表情突然收敛了,摇摇头,伸出五根手指。“我靠,你这心黑的小胖子,就算是事故车,也不至于直接打半折吧。”刘鑫瞪着小胖子,李东海笑了,“事故车?也很形象,那么就只能给三张了。”刘鑫听着更生气了,竖起四根手指,“成交!”李东海笑着点头。老胡在一边听着,也笑了起来。小胖子则雀跃着,一屁股坐在轮椅上,也不管这轮椅能否承受,高兴的转了一圈。刘鑫咬牙切齿,走到旁边,用力握住一个扶手,狠狠的把轮椅转了起来。“啊~~”只听见一个尖利的惨叫。刘鑫却得意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大剌剌的走向了擂台。“呕~”轮椅停了下来,小胖子从轮椅上瘫了下来,趴在旁边的草丛一阵干呕。  擂台边的众人看着这两个活宝,只能感叹,年轻就是任性啊,却也忘了,他们也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
    欢乐趣,别离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二月的太阳,即使是正午,也压的很低,擂台上的人影也拉着很长。顾云轩站在擂台上,陆庄主站在他身旁,陆庄主一脸喜色,“诸位少侠也辛苦了,无论上台与否,这次的盛会对诸位应该也很有裨益。这次集贤会,天机门的顾云轩少侠摘得头筹,各位可有异议?”台下众人对于顾云轩的惊人实力也心服口服,无人提出异议。“那么这次的集贤会比试就到此为止。诸位少侠请入庄,敝庄已经备好了些粗茶淡饭,少侠们慢用,莫要说我陆某怠慢了武林豪杰。”台下众人纷纷抱拳应道“不敢,不敢,陆庄主过谦了。”一行人由着管家引入院内。  “顾贤侄,这次集贤会,一鸣惊人,恭喜了。”陆庄主朝着顾云轩笑道,“晚辈也只是侥幸而已。”“大师兄,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刘鑫跳上擂台,“陆庄主好!”“贤侄这话有理,呵呵呵。”“陆庄主,有事可否晚些再谈?小侄有些饿了。”刘鑫忸怩的说着。陆庄主听了,哈哈大笑,“酒水已经备好,贤侄,叫上你师门,一起来吧。”刘鑫朝着季籍他们招招手,“走咯,吃饭去。”  走进归云庄,刚绕过石质的屏风,入眼便是一片开阔的庭院,青石铺着的路笔直的延伸到远处高大的屋邸,期间又发散出好几条小路,有些小路边,种植了一些花,初春的花,还只结着一些花骨朵,也有几枝开出了鲜花。院子的东南角,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中漂着几片荷叶,池塘水很清,塘中几尾锦鲤悠哉的游着,池塘上架了一座平桥,桥中央一座凉亭,白玉围栏,四根红漆石柱,青色的琉璃瓦,四个木雕飞檐,亭内一小石桌,围放着三张小石凳,靠着围墙的池塘边,一处假山从池塘延伸向围墙,假山上有清水流入池塘,就是一个人工小瀑布。院子东北则种植了几排杨梅树,再往里,一道矮墙隔断了视线,应该就是归云庄的后院了,仅仅可见一座两层的绣楼。西边则是用小篱笆围着的小花园,这个时节,却也没什么景色可言。今天的庭院却很热闹,摆满了桌子,江湖少侠们穿梭其间,觥筹交错,有看到刘鑫一行的,还举杯向他们致敬。刘鑫一行一路点头示意,随着陆庄主走进屋邸。  屋内挑高有一丈,地上铺着一张厚布地毯,地毯两边各排着三张黄花梨木座椅,椅子后有一排博古架,上面摆放了一些古玩,玉器,还有好几只紫砂壶。堂下也有两张座椅,中间隔了一张四仙台,四仙台有一半塞进了堂下的长台,长台两端各放了一只青花瓷瓶。堂上悬着一副太湖山水画,左右边上各写着“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横幅写着“太湖仙岛”。画边有一门通往饭堂,堂内一张直径五尺的圆桌,桌边摆放着十二张小圆凳。桌上摆着八碟小菜,八大盘,煨蹄膀,干蒸鸡,松鼠鱼,白灼虾,草结东坡肉,老鸭煲,响油鳝糊,银鱼滑蛋。刘鑫跟李东海看到这些菜肴早已口水直流,季籍捂了捂肚子,顾云轩看着师弟们的样子,也只得摇头苦笑。陆庄主却笑了笑,坐在了上座,两边分别安排顾云轩跟季籍落座,顾云轩边上又坐着刘鑫,李东海则坐在季籍边上。“叫夫人跟小姐一起来用饭,姨太太们就不用叫了。”陆庄主对着边上的仆人说道。仆人鞠了一躬,走向了后院。听到这一句,顾云轩紧张了起来,季籍面无表情,刘鑫则对“姨太太们”这几个字很感兴趣,李东海就比较简单,眼神盯着桌上的饭菜,打算着从哪开始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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