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它是败柳,但它也是桀骜不驯的人什么特征!什么意思

剑霸环宇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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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丈霞光照得漫天通红,一股清风拂来,配在睡熟少年桓剑腰间的废铁剑似乎受到什么魔力指使,瞬间轻盈地脱离剑鞘,桓剑跟他母亲竟然毫无察觉,依旧处在安详的睡梦之中。  铁剑突然飞向远处一棵龙血大树,一位身着青色袍服的老修者立在那颗龙血大树粗壮的树枝上。老修者发须微白,目光直勾勾地印在那把黑不溜秋的废铁剑上,目光里流露出的焦急神情显而易见。  “难道真是一把毫无用处的废铁剑?”老修者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显然不愿相信他的直觉与判断力。  老修者是宇宙星空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上仙,因功劳卓著,数万年前被身居天罗星的天帝御尚册封为星空深处一颗名叫兆炳星的星主。他名叫齐高,人称兆炳星君,是宇宙中与重黎教主教主太翰齐名的得道上山。自从天廷发生惨祸以来,他为了寻找天帝御尚丢失的玄天宝剑,多次光顾地光星。  齐高急忙伸出右手,一把三寸长的墨黑色小尺子自其宽大的袍袖之中钻出,这把混沌尺是远古时期的神器之一,与玄天宝剑齐名。该尺使用宇宙初开时的云铁母与天罗星灵泉水打造而成,齐高自然将其视为他最重要的宝物。  混沌尺赫然变长变粗,悬浮在齐高跟前,废铁剑急速飘过来,趴在混沌尺身上。尺子上一处出现黄斑,显示出剑身最宽的长度为“5厘米”字样;一处出现蓝斑,显示出剑身厚度为“3厘米”;一处出现红斑,红斑指示了剑身的长度为“90厘米”字样;尺子另一处出现绿斑,绿斑显示了剑柄的长度为“8厘米”字样,也就是说废铁剑总长为98厘米。  当然齐高最关心的还是废铁剑的材质,混沌尺上出现的紫斑上显示出“陨铁母”的字样。玄天宝剑是天廷锻造工匠使用混沌初开时的陨铁母与天罗星灵泉水,在七彩玄火中经过九九八十年锻造而成。混沌尺与玄天宝剑的材质、铸造工艺差不多,但是仅用了七七四十九年的时间打造,精湛程度自然不及玄天宝剑,性能也逊于玄天宝剑。  虽说废铁剑的材质与玄铁宝剑一样,但是玄天宝剑剑身银光闪闪,寒气逼人,有翻江倒海、摧毁星球的强大威力,而废铁剑通身发黑,竟没有一丁点纹饰。齐高曾亲眼目睹天帝御尚轻挥玄天宝剑,两条火龙自剑身之中呼啸而出,吞噬眼前的一切。  齐高不免失望,不甘心地攥住废铁剑,挥舞不下十次,唯有落叶飘下,远近竟没有什么异常。  “哎,果真是把废铁剑!”齐高眉头紧皱,叹气道。  然而,他依旧不死心,猛地刺向那颗龙血大树另外一截粗壮的枝条,枝条断为两截,碧绿色的枝叶如天女散花般地飘落在草地上,但是龙血大树依旧岿然不动。  “看来玄天宝剑真的是消失得无隐无踪了!”齐高再次无奈地叹气,将废铁剑抛入空中。  废铁剑依照齐高的意念,飘入桓剑腰间的剑鞘之中,齐高往前迈一步,一团白云裹夹着他直上云霄。至于桓剑与桓母这类毫无魔力的凡人,作为得道上仙的齐高,自然不愿意杀掉他们母子俩。当然,齐高考虑过当面询问母子俩,结果必然是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他便就此作罢。  “娘,草丛中有一具女尸,难道她命丧妖兽之手?”一阵清风拂来,桓剑睁开倦意尚未褪尽的双眸,扫视前方的草丛,突然惊叫道。  在颠沛逃亡的途中,桓剑虎口逃生,练成敏锐的警觉性,对周围的一丝动静异常警觉,桓母却因连日来的疲惫与劳累,睡得比猪还沉,完全没有听到儿子的叫喊声。  满身的疲惫完全被一时充足的睡眠击得粉碎,桓剑猛地推开母亲,迅速跳起来,跑到周围巡视一圈,但是四周并无异常,唯有草丛中趴着一具女尸,急忙跃到尸体旁。在逃亡的路途中,桓剑见过的尸体多如牛毛,并不因为看到尸体而胆战心惊,担心的是附近有危险。就连那些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桓剑也没少见,只是这具女尸有些特别,竟是小女孩尸体,一个小背袋还攥在她的左手胳膊上,包裹在她的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完好无损,只是她的头发散乱,小脸上还沾有泥巴,桓剑一眼看出她绝不是寻常乞丐,一定是为了逃亡而故意抹上去的。  “剑儿,怎么啦?”桓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回应一声。  桓剑大声道:“这里有一具女孩尸体。”  桓母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完全消失,迅速爬起来,蹙眉道;“快看看,看是不是活的?”  母子俩一路上见过不少尸骸,对死人不再有什么毛骨悚然的感觉。两人虽然朝不保夕,但是善心未泯,见到有人处于危难之中,也毫不犹豫地施以援手。  桓剑弯下身去,摸摸小女孩的鼻息,还有一丝热气冒出,但是气若游丝。  桓剑凝神道:“小妹妹没死。”  桓母催促道:“看样子她很渴又饿,这才倒下来,快给她喂点水。”  幸好储备了四个葫芦的凉水,母子俩才坚持到现在。桓剑扫视四周,树林之中竟无半条小溪,一路上也没发现水沟,难怪小女孩身子虚脱,终致渴倒了。  桓母轻盈地扶起小女孩,桓剑取下身上背着的一个葫芦,喂给小女孩几口水。  桓母以袖擦去小女孩脸上的尘土,替她整理了凌乱的黑发,一位清纯秀丽的小姑娘赫然展现在二人眼前,尽管她面色憔悴无光,但是这样姿容显然超出普通同等条件的姑娘,桓剑暗暗欢喜。  不一会儿,小女孩缓缓睁开疲惫无力的双眸,扫视两人,眸子里尽是恐惧之色,显然是把母子俩视为歹人。  桓剑惊喜道:“娘,她醒了。”  小女孩一脸惊恐,有气无力道:“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庶民为刍狗。天廷失道,妖孽孳生,生灵涂炭,百姓纷纷逃命。在长期逃亡的路途中,小女孩自然养成了超乎大人的警觉性。  桓剑耳朵贴近小女孩的嘴巴,轻声道:“小妹妹别怕,我跟我娘路过这个陌生的山林,碰巧在这里救了你。”  小女孩恐惧之色少了一些,但是瞧见母子两人腰间各自佩带一把长剑,看样子他们可能是绿林大盗,小女孩不敢掉以轻心,气息微弱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桓剑皱眉道:“我们是好人,从不害人的,姑娘别担心。”  意识到小女孩受到惊吓,桓母微笑补充道:“我娘俩是从闻州平罗县逃亡过来的难民,正好在这里救了你,你尽管放心,我们佩带宝剑,仅仅是为了防身,不会做杀人越货的事情。”  小女孩微微点头,颤声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桓母慈祥和蔼道:“小姑娘饿坏了吧,剑儿,快拿点干粮出来。”  “是,娘。”桓剑二话不说,连忙取下背袋,摸出一块大饼,捏出几个小碎块,塞到小女孩口里。  小女孩吞咽了几口,面露苦色,桓母意识到小女孩噎住了,赶紧给她喂水。  小女孩吃饱喝足了,二人将她扶到附近一棵龙血大树下小憩。母子俩共吃一块大饼,桓剑食量大,还吃完小女孩未吃完的碎饼。  约莫半个时辰后,天色变得昏暗,桓剑打量小女孩,发现小女孩气色大好,看起来像是十三四岁,窈窕贤淑,斯文有礼,定是一位大家闺秀。尤其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桓剑特别喜欢,不免心生爱慕之意。  小女孩突然醒来,睁开双眼,发现桓剑在打量她,感觉不自在,忙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桓母叹了一口气,道:“妖孽祸害人间,夫君为救我母子俩不幸蒙难,我们母子正要投奔重黎教。”  “小女爹娘也是为妖魔害死,如今孤苦伶仃……”小女孩滴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欲言又止。  桓剑温言道:“小妹妹打算前往何处安身?”  女孩略作思忖,道:“我爹娘临死之前,嘱咐我去凤凰谷,向凤凰仙姑拜师学艺。”  桓剑吃惊道:“凤凰仙姑是何方神圣?凤凰谷远么?”  小女孩神色凄惘,凄声道:“我娘说凤凰仙姑是天界得道仙子,她法力无边,救苦救难。我若修仙成功,将来就可以斩尽人间妖孽,报父母大仇,只可惜凤凰谷远在南方蛮荒之地,距平罗县有两千多里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达。”  桓母凝神道:“姑娘一个柔弱女孩,路途艰险,遇到强盗,或者妖怪,怎么办呢?”  小女孩怔愣片刻,温言道:“我娘留给我一块玉,幸得此玉保佑,才活到今日。小女弄得灰头垢面,料想强盗妖怪不会为难我的。”  “哦。”桓剑注意到小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块玉,不过只能看到绳子,而玉则被内衣遮住。  桓剑摸了一下脑门,稍作思虑,微笑道:“妹妹如若不弃,跟我们一起去重黎山,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我们正好同去修炼。”  小女孩为难道:“二位慷慨仁慈,小女谢过了。我的干粮不知丢到那里去了,你们的快吃完了,小女于心不忍。”  桓母看出儿子对小女孩一见钟情,急忙劝道:“小姑娘别担心,荒山野岭中草木众多,我们可以摘些果子,挖着些野菜充饥。”  桓剑环顾四周,听到几声鸟叫之声,喜道:“我自幼跟爹爹打过猎物,抓些野鸡、兔子,杀些老虎、豹子,我可以捕杀一些兽类充饥,妹妹完全不用担心食物。”  小女孩稍作思虑,凝神道:“重黎教在哪里?路途遥远么?”  桓母笑道:“重黎教位于大陆东海仙山上,估计两三天就能到达。”  “哦。”小女孩微微点头,羞涩道:“我到现在不知怎么称呼二位。”  “我叫桓剑,我爹觉得这把铁剑有神奇,便为我取名为剑。”桓剑按住腰间挂着的一把铁剑,得意道。  桓母笑道:“叫我桓姨吧。”  “小女见过桓姨。”小女孩欠着身子,向桓母福了一礼,又转过身子低声道:“剑哥哥,名字好听。”  桓剑笑道:“妹妹的名字一定很好听。”  小女孩低声笑道:“小女姓墨,我娘说她吸收了这块玉的灵气,就怀上了我。我娘生下我后,我爹就以‘玉’字为我取名。”  桓母笑道:“剑儿他爹捡回这把宝剑,我就怀上他,说不定就是沾了宝剑的灵气,你们两个小孩真有缘分。”  墨玉笑而不语。  “妹妹瞧瞧我这把剑。”桓剑纵身跃起,跃到一旁草地上去,拔出铁剑,铁剑通身呈暗灰色,在清风中挥舞。  墨玉借着夜幕余光,伸长脖子观看,宝剑所过,杂草断成两截,有些杂草安然无恙。她想起她娘遇难之前留给她这块宝玉,宝玉没给全家人带来好运,只是父母遗物,不忍舍弃,还是当作珍宝对待。  舞了一会儿,桓剑收剑,一股脑儿跑过来,一屁股坐在墨玉身旁。  墨玉不禁黯然神伤,很快柔声道:“剑哥哥将来定会成为一代战霸。”  在修炼的星空,修者共分七个级别,即战者、战家、战师、战宗、战尊、战圣、战霸,级别依次递增,其中战者级别最低,战霸是顶峰,但是自宇宙修炼体系形成以来,只有寥寥数人达到了战霸的实力,狮龙兽天良与毒邪龙辰尤便是其中最具实力的战霸。要想修成战霸,通常是投归大陆东方的修炼教派,或者加入大陆西方的魔法学院。  对于什么战霸,桓剑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名堂,但知其是一位法力超群的高人称呼,挠了挠稚嫩,但是明显经历不是这个年龄段少年的腮帮。  桓剑哑然失笑,道:“就我这样子,杀了妖怪,替爹爹报了仇就行,不指望做什么战霸。”  瞧着两个小孩越聊越投机,桓母默然,半晌方道:“剑儿,娘若不幸离世,你一个人怎么办呢?娘还得为你找一个媳妇,正等着抱孙子,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桓剑扭捏笑道:“此事不急,孩儿还小,等大仇得报,便是咱娘俩的好日子。何况,咱们修仙得道,便可长生不老。”  “嗯。”桓母露出满意的笑容,又看了一眼墨玉,墨玉低下头去。  桓剑明白母亲的意思,可是担心墨玉不同意,笑道:“我与玉妹妹有缘在此相逢,从今日开始,玉妹妹便是我桓剑的亲妹妹。妹妹的血仇,便是我的血仇,我替妹妹报仇。”  墨玉迟疑一声,道:“魔兽势大,法力无边,若没有高深的法术,我们对付不了它们,只会白白搭上性命。”  桓剑拍着胸膛,朗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一心修仙,定能成为神仙,哪怕是百年,千年,甚至万年,我也要杀尽魔兽。”  “先别说些豪言壮语,等我们到了重黎教之后,再讨论报仇之事。”桓母瞥了一眼桓剑,转过头去,笑道:“玉儿,跟我们母子俩一起去重黎山,怎么样?”  墨玉面带难色,迟疑道:“小女不敢违背父母遗愿,还请二位见谅。”  桓剑怅然若失,半晌方道:“有个妹妹,该是多好呀!”  墨玉怔愣一会儿,安慰道:“剑哥哥、桓姨,我们有缘,以后肯定会相见的。”  眼见希望破灭,桓母苦笑道:“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咱们得养足精神,晚上休息好,明天还要赶路。”  墨玉是个意志坚定的小女孩,不改初衷,不肯去重黎教,桓剑不好强逼墨玉同去,不免失望,道:“好吧。”  桓剑暗自嗟叹道:“哎,好不容易过了一把英雄救美的瘾,却不能俘虏小姑娘的芳心!”  两个小孩靠在桓母身旁而睡,桓母从背袋里摸出几件衣服,盖在两个小孩身上,只待天明赶路。  日上三竿,三人一觉醒来,吃完剩余的煎饼,墨玉急忙赶路,瘦弱的身子背着包袱,径直朝南方前行,母子俩为墨玉饯行一程,随即朝东方赶去。  刚出发没多久,两头妖兽狼妖与犲怪忽然飘到母子跟前,挡住了去路。两妖身形粗大,但是个个凶相毕露,还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长獠牙,母子俩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抱在一起。  桓母急忙掏出保存完好的驱妖符,撂在妖怪面前,然而他们个个咧嘴大笑。  这张驱妖符是桓刚花费万金,从一巫师手中购得,指望它能保得全家一世平安。桓刚本不太相信巫师吹嘘的神奇功效,但是为了保命,只得选择破财,将其交给妻子保管。  此前,两名人样的小妖挡住一家三人的去路,妻子立即亮出此符,妖怪只是现出原形,并未受到损伤,桓刚这才笃定此符徒耗钱财,并无多大用处,吓唬不了妖怪。幸亏桓刚苦苦抵挡妖怪,直至战死,母子俩得以逃脱。  桓母厉声道:“驱妖符在此,不想死的话,赶快离去。”  “一张破符就想唬住大爷,小娘们,你太嫩了。”犲怪嗤笑一声,白骨棒朝驱妖符一指,驱妖符立即着火,瞬间化为灰烬,桓母惨然失色,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  桓剑猛然吃惊,厉声道:“怎么回事?”  桓母呜咽数声,不由得神情绷紧,男人惨死的场景闪现在脑海中,她心生恐惧,看来母子俩还是无法逃脱魔掌。  狼妖狞笑道:“这么鲜嫩的少妇,可好让咱兄弟两饱食一顿,少妇的鲜血还能令咱哥俩法力提升一倍。”  犲怪得意地笑道:“大哥,正好有两个,你得大的,我得小的。”  此言一出,桓剑意识到两个妖怪发现了墨玉的行踪。横竖是死,桓剑壮着胆子,挺身而出,挡在母亲面前,拔出铁剑,怒喝道:“妖怪,宝剑在此,识相的话,速速离去,否则小爷我杀得你们片甲不留。”  狼妖晃动手中的白骨棒,暴怒道:“小毛孩,敢威胁老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犲怪威胁道:“放下武器投降,把宝剑丢过来,爷让你多活两日。”  意识到犲怪看上自己的宝剑,桓剑挥舞铁剑,呵斥道:“休想,宝剑不长眼睛,今日便取你们性命。”  桓母虽然惊恐,但是关键时刻头脑还是清醒的,她拉住儿子,推到她的身后,命令道;“剑儿,你与墨玉一起逃走,娘挡住妖怪。”  桓剑急声道:“娘,孩儿不忍苟且偷生,妖怪是不会让孩儿活着离去,孩儿死也要跟娘死在一块。。”  桓母呵斥道:“剑儿,娘的话你不听么?”  桓剑向来听母亲的话,感到十分为难,楞在一旁,怒视妖怪。  “剑儿,你快逃呀,不要管娘。”桓母再次怒喝一声,拔剑砍向犲怪。  母亲再次下令,桓剑不敢不听,正准备逃去。犲怪轻使白骨棒,桓母抵挡不住,桓剑无法忍受失去母亲的痛苦,冲上前去,迎击犲怪,挡格数招之后,二人不敌犲怪。  犲怪猛使白骨棒,白骨棒在清风中呼呼作响,桓母与桓剑手中的利剑“叮当”一声,同时坠地。  站在一旁观战的狼妖,十分得意,咧嘴大笑,身子陡然变大,忽地张开血盆大口,桓母如同枝头上挂着的熟透了的红葡萄,迅速卷进狼妖嘴里。  桓母惨叫数声,狼妖大嘴猛嚼,鲜血从狼妖牙缝里渗出。  “娘,娘……”桓剑惊怒之下,连叫数声,不禁潸然落泪。  犲怪仰天大笑数声,桓剑怒吼道:“妖兽,拿命来!”  狼妖津津有味地品尝精美的食物,桓剑怒不可遏,化悲痛为力量,挥舞双拳,砸向狼妖。狼妖一脚踢翻桓剑,白骨棒毫不留情地戳向桓剑的胸膛,桓剑惨叫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桓剑梦见自己从鬼门关走一遭,一梦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猛然看见面前站立两位身着月白色袍子的青年小道人,旁边草地上一位看似中年的道人正在盘腿打坐。  桓剑惊奇道:“你们是谁?这是怎么回事?我娘在哪里?”  一位身材高大的小道人温言道:“小施主,家师来迟一步,仅仅救活了你。”  桓剑啜泣道:“妖怪呢?”  “妖怪都在那里。”身材矮一些的小道士一脸严肃,指着狼妖和犲怪。  桓剑扫视两个妖怪,两妖斜靠在龙血大树树干上,萎靡不振,动惮不得,仿佛快要断气了。实际上,三位道人制服两妖后,封住他们的穴位。  一股仇恨的怒火蹿上喉咙,桓剑正要站起来,亲自手刃妖孽,可是胸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桓剑身子一歪,倒在草地上。  桓剑趴在地上,一手捂住沾满鲜血的胸口,厉声斥责道:“妖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我父母?”  狼妖有气无力,嘶声道:“小兄弟,不是我两兄弟要杀你父母,是飞鲨黑兽逼我们杀你父母,我们没有办法。”  “被逼,你们怎么不逃走,然后悄悄地躲起来,躲到一个它任何人找不到你们的地方去。”这么快就供出幕后主使,桓剑冷哼一声。  犲怪凄声道:“主人强逼我们吞下化骨碎魂粉后,命令我们用玄天宝剑换回解药。此毒剧毒无比,一年之内不服解药,全身皮肉溃烂,骨头碎裂,直至元灵毁灭而亡。”  化骨碎魂粉奇毒无比,高个子少年道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但是及时掩饰了过去,迅速平静下来。  桓剑不禁抽搐一下,半晌抿紧嘴唇道:“你们怎么不去找别人买解药?”  狼妖叹道:“化骨碎魂粉是主人秘制毒药,别人都没有解药。”  从来没听过什么飞鲨黑兽,也没听说过什么化骨碎魂粉,料想这是妖怪推诿的说辞,桓剑怒喝道:“飞鲨黑兽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爹娘?”  犲怪凄声道:“飞鲨黑兽想得到玄天宝剑,便下令我两去追杀你爹娘。”  妖怪又在糊弄自己,桓剑气得横眉怒目道:“我没有什么玄天宝剑,要是真有的话,早就一剑劈了你们,你们能活到现在么?”  玄天宝剑是天帝御尚御用宝剑,位列上古神器之首,在天廷惨祸后丢失,至今未能找到。天帝在惨祸中不幸重伤,元灵受损,至今未愈,致使妖孽复出,祸害生灵。  觊觎玄天宝剑的人比比皆是,不少妖魔神仙都是削尖脑袋,四处拼命寻找,两位妖怪想想也是,不敢吭声。  桓剑厉声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犲怪凄声道:“我们是根据主人的指示,才找到你。”  桓剑怒道:“快说,你们的主子在哪里?要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杀死你们。”  狼妖犲怪慑慑发抖,倒不是担心桓剑真有能力杀掉他,而是担心三位道士替桓剑杀了他们。  犲怪哀声道:“主人以前藏身在黑暗之墟,后来四处云游,居无定所,我们确实不知道他的下落。”  感觉犲怪明显是在撒谎,桓剑怒喝道:“放屁,你不知道他的下落,他怎么能找到你?”  犲怪解释道:“主人很少抛头露面,他往往在暗中监视我俩的行动,我们根本不用去找他。如果要找我们,他会主动现身的。”  问了等于没问,桓剑气恼道:“他的法力怎么样?”  看出桓剑害怕飞鲨黑兽,狼妖似乎吃了定心丸,狞笑道:“主人法力无边,实力跨入至尊境,你们快放过我,我向他求情,保你们不死。”  桓剑自然不敢轻信狼妖之言,但是估计飞鲨黑兽不是等闲之辈,实力不容小觑,否则不能控制他们。  高个子少年道士拔出一把亮晃晃的钢刀,寒气逼人,钢身两侧镂刻有耀眼的星辰月亮,这就是重黎教门徒专用的标志性武器。  高个子少年道士怒指两名妖怪,厉声道:“重黎教教主法力通天,又有天帝御赐的星月宝刀,杀死你们的主子飞鲨黑兽,好比屠宰猪狗,你们竟敢在我们重黎教面前大言不惭!”  两个妖怪吓得面如死灰,齐声哀求道:“小妖有眼无珠,不知你们是重黎教主的门徒,请大仙饶命。”  重黎教的门徒居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桓剑大喜过望,刚才担心不能活着上重黎山,现在只需请求他们将他带入重黎山,求见重黎教主就行。  三人都会法术,跟在他们后面,腾云驾雾,转瞬间就可以飞到重黎山,再也不用再千里迢迢,爬山涉水,半路上还担心命丧妖孽之手。  “你们为非作歹,祸害生灵,毒杀人命,死有余辜。”高个子少年道士冷冷道,旋即请示盘腿坐在他身后的中年道士,“师父,妖孽剧毒缠身,早晚得死,要不……”  桓剑打量一番中年道士,此人面色平静,似乎在闭目养神,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道袍,英俊潇洒,芝兰玉树,含章挺生,桓剑崇敬之心,油然而生。  高个子少年道士欲言又止,中年道人心领神会,淡淡道:“好吧。”  两个妖怪顿时惊恐万状,嘶声轻饶道:“我们被逼无奈,请大仙放过我们,我们一定会重新做人……”  他们尚未讲完,高个子少年道士举起星月钢刀,手起刀落,两颗头颅陡然滚落到草丛之中。他将血淋淋的宝刀插入草丛中,搅动两下,取出宝刀,刀身铛亮铛亮的,他得意地将宝刀插入挂在腰间的刀鞘之中。  高个子少年道士手段干净利落,桓剑肃然起敬,暗生钦佩之情,恭肃道:“多谢道长替在下报了血海深仇,在下感激不尽。”  高个子少年道士得意地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手之劳,何必道谢。”  中年道士睁开双眼,随手一指,妖怪尸骨弹指之间,化为灰烬。桓剑暗暗吃惊,只觉得他法力高强,一定是一位得道上仙,可以拜他为师。  矮个子青年道士如获至宝,急忙从一处草丛中捡起铁剑,大喜道:“师父,这就是旷世神剑。弟子听说玄天宝剑威力巨大,蕴藏无穷力量,能释放洪荒之力,有翻江倒海,劈天削地之神奇功效。”  高个子的道士指着铁剑,冷笑道:“大师兄,你看那废铁剑,通身黑不溜秋,剑刃粗糙迟钝,真是玄天宝剑么?要不你把这这课大树砍断试试,凡是需要多动脑筋。”  被师弟训斥了一番,矮个子道士心生不悦,挥剑劈向身旁粗壮的龙血树。  “砰、砰……”  数声传来,桓剑一眼望去,合抱有一丈余粗的龙血大树粗壮的树干上仅仅留下一寸深的刀口。矮个子道士怒而连砍五刀,大树动都不动一下,唯有少许落叶飘下,刀口仅仅加深了两尺许。  中年道士神识一扫,从大小寸寸来看,那把铁剑与传说中的玄铁宝剑差不多,也是玄铁剑,可是根本没有玄天宝剑的半点神奇功能,甚至是一把废铁剑。中年道士不免有点失望,轻叹一口气,便闭上眼睛。  所谓神识,就是指修仙者跨入天魂境后,身体在强大充足的灵气驱动下,对外界神奇的感知能力。这种神识要比肉眼目睹还有清晰明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神识的感知下,修仙者感知得清清楚楚。  “真是一把破铁剑,我居然看走眼了。”矮个子青年道士恼怒地丢下铁剑,恭敬地站在中年道士身旁。  桓剑暗暗吃惊,原来二人到人间来,并非是救苦救难,普度众生,而是跟妖孽一样,抱着同样的私心,那就是私吞玄天宝剑。  矮个子道士怒而拔出星月刀,连砍三次,高耸入云的龙血树轰然倒下,如同爆炸的声音轰得桓剑耳膜发麻,桓剑不由自主地地捂住双耳。附近落叶纷飞,草地上硬是被砸出一条坑来。  高个子少年道士冷笑不语,中年道士瞥了一眼矮个子道士,不悦道:“潘良,你要多向进儿学习,凡事多动脑筋,不可鲁莽妄动。”  当众被羞辱一番,潘良一脸苦色,恭肃道:“弟子愚钝,弟子谨记师父与五师弟的教诲。”  桓剑打量潘良与随进,潘良有些矮胖,肥头大耳,一看就是吃得多,脑子用得少的家伙,难怪才智不及他的师弟,桓剑估计他的法力不会胜过他师弟多少,都有点鄙视他。另外,从中年道士对两人的称呼上可以看出,中年道士明显喜欢随进,对潘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高个子少年道士名叫随进,高大魁梧,芝兰玉树,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人见人爱,见识胆略出众,桓剑暗暗下决心,拜入重黎教后,多向他讨教。  桓剑胸口隐隐作痛,双手捂住胸口道:“记得方才妖怪一枪刺中我的胸膛,我仿佛进了阎罗殿。多谢道长出手相救,晚辈愿意做牛做马,以死相报。”  年道长以慈悲为怀,仁慈和善,光风霁月,心怀救世之心,是一位难得的得道上仙,桓剑暗暗庆幸,恨不得马上拜他为师,只可惜身子一动,心口就疼得要命。  随进扫视桓剑一眼,旋即向中年道士鞠躬道,“师父,小施主伤势尚未痊愈,是否再给他敷一点药?”  潘良羞愧难当,低下头去,头皮紧贴胸膛。  中年道人从怀中摸出一瓶羊脂玉瓶装的药物,随手一挥,药物从瓶中自动飘出,桓剑胸口的血衣赫然撕开,雪白色的药粉飘到桓剑伤口,轻盈地敷了上去,极为舒服,没有一丁点酸辣刺痛感。这种敷药的姿势比任何一位大夫的还要舒适到位,桓剑坐在草地上,微闭双目,十分享受。
  未几,桓剑睁开双眼,发现胸口处碎衣完好无损,干净整齐,毫无血渍。胸口没有一丝痛感,桓剑难以置信地摸摸胸口,伤口完全消失,仿佛没有受过伤。  桓剑喜上眉梢,笑道:“晚辈的伤完全好了,一点都不疼,道长真是神通广大的得道上仙。”  随进微笑解释道:“小施主,这是化血聚魂散,敷在伤口上,专门用于治疗流血创伤,它的神奇效果不用贫道多说了。此前,狼妖的白骨棒差一点刺中你的心脏,家师一掌及时打倒了狼妖。你还在昏迷的过程中,家师给你喂了两粒聚气灵丹,你的伤口很快愈合了。”  桓剑喜不自禁,冲到中年道人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连磕三个响头,郑重道:“道长大恩,晚辈桓剑永生不忘。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为了实现父母遗愿,恳请道长收晚辈为徒。杀了飞鲨金黑怪,报了父母大仇,晚辈永远留在重黎山,就像孝敬爹娘一样孝敬道长。若能有幸得道成仙,晚辈还要杀尽天下妖孽,拯救苍生,将道长普度众生的救世情怀发扬光大。”  慷慨激昂的大话谁都会说,但是能善始善终的人寥寥无几,中年道人自然不会相信桓剑的满嘴大话,嗤笑一声,道:“大道漫漫,孤苦寂寞,高处不胜寒,若非天资出众,意志坚定者,无法得道成仙。贫道理解你报仇心切的心情,但是你的仇人法力高深,而你只是一张白纸,毫无基础,拿什么跟他拼命?”  桓剑毅然决然,道:“晚辈虽然愚钝不才,但是心志坚定,发誓要完成自己的心愿,天地可鉴。”  中年道人摊开双手,冷笑道:“修仙最忌讳吹牛皮耍鬼把戏,只有像进儿那样灵根出众,心志坚定的修仙者,方能修成正果。贫道劝你死了这条心,躲到一个无人发现你的地方,了此一生。”  随进俨然成为中年道人心目中修仙的标准样板,桓剑猛然吃惊,暗暗发誓要赶超随进。然而,从中年道人的语气来看,他不看好桓剑,否定桓剑的灵根与意志,严词拒绝收桓剑为徒。  为了让中年道人相信自己,桓剑拍着胸膛,朗声道:“修仙基础决定不了一切,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虽然天赋欠缺,但是以晚辈满腔热情与坚韧不拔的意志,达到随道长的修为,只是时间的问题,晚辈有足够的耐心,迟早会有功德圆满的那一天。”  被打压了好一阵子,露一手的机会终于来了,正好借此机会改善在师父心目中糟糕的形象,潘良作色道:“桓剑,紫霄堂有不少弟子刚入门的时候,都是信誓旦旦,豪言壮语,吹起牛来吹上了天,经过几年的修炼,却没有什么起色,到头来一无是处,就连比武大会之前的淘汰赛都不敢报名。像你这样的弟子,紫霄堂实在太多了,师父不需要滥竽充数的弟子。你刚才口出狂言,竟敢妄称要赶超随师弟,你可知随师弟是什么样的人物么?”  桓剑稍作思虑,朗声道:“我想随师兄非等闲之辈,法力高强。”  “随师弟是师父最优秀出众的弟子,是我们的楷模,你没有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大放厥词,这是忤逆尊长的行为,你可知晓?”潘良嘴角上扬,冷笑一声,为了获取师弟随进的支持,为了挽回在师父心目中的应有的分量,极不情愿地说出违心的话来。  当着师父的面,得到大师兄的恭维,随进乐开了花,笑道:“大师兄过奖了,小弟法力仅仅与你旗鼓相当。至于师父心目中的得意弟子,我认为还有不小差距,不过我还要再接再厉,发奋图强。”  “进儿,你的觉悟高,见解深刻,一语中的,为师不想多说了。”云智捋了一把漂亮的黑须,笑看潘良一眼,道:“潘良,方才指点一下,你有点长进,孺子可教也。”  潘良躬身道:“多谢师父夸奖,全凭师父指点。”  桓剑大吃一惊,随进年龄小,排行第五,必然在潘良之后入教,但是修为却跟他齐平,果然是后生可畏,随进真是不简单,现在有些后悔说了大话,尽管自己认为这不算什么,可是中年道人却认为自己冒犯了他最得意的弟子。  明明知道自己太需要得到中年道人的肯定,潘良却为了得到中年人与随进的赞许,不惜落井下石,实在是太可恶了。未曾得罪他,他竟然在中年道长面前数落与否定自己,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桓剑怒视潘良一眼,但是不能指责他,否则要被中年道长斥责,最终得不偿失,桓剑忍下这口恶气。  投桃报李,随进扫视桓剑一眼,笑道:“小施主,大师兄知错就改,值得肯定,你要多向他学习才是。”  为了得到他们肯定,桓剑只得降低姿态,恭声道:“晚辈谨遵随道长的教诲。”  中年道人喜笑道:“看到你们两师兄弟和睦友善,互相学习借鉴,为师感到十分高兴。”  完全遭到无视,桓剑顿感失落,原先对重黎教美好的憧憬,现在在心目中大打折扣。可是,父母要求自己投归重黎教,学道修仙,桓剑只得咬紧牙关,厚着脸皮。  桓剑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凄声道:“晚辈走投无路,请道长收晚辈为徒。”  面对桓剑的哀求,中年道长不吱一声,反而闭上双眼。桓剑大失所望,向潘良与随进与投去求救的眼神,潘良冷眼怒视桓剑,随进阴笑一声,便转过头去。  刚才还对自己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一直看好与尊敬的随进,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桓剑顿觉心中一股寒意来袭,此人并不是高大无私、救苦救难的得道之人,而是见风使舵的势利小人。  中年道者依旧无动于衷,桓剑哀声道:“道长,如果不能投归重黎教,晚辈非但报不了血仇,还会死于飞鲨黑兽之手,道长大慈大悲,请收晚辈为徒,晚辈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眼见中年道者面露厌恶之色,桓剑重重地砸了三个响头,砸得头破血流,砸得三位道人脸色大变,心里发麻。  “桓剑,像你这样灵根太差,一无是处的人,世上太多,师父如果收留你这样的人,整个重黎教也装不下,你就是当众自行了断也没用。识相的话,另觅高就之处。”  潘良怒斥桓剑后,欲一刀结果眼前这位死皮赖脸的少年,只是师父刚才好不容易救活了他,没有得到师父的许可,不敢贸然动手。  随进阴笑一声,劝道:“小施主,重黎教修仙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不少侥幸进入重黎教的修仙者,因仙资差,修为差劲,中途被赶出重黎教,师父不想做绝情的事情,请你多加理解。”  桓剑抿住嘴唇,厉声道:“仙资决定不了一个人的修为,晚辈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就能修成正果。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飞鲨黑兽不会放过晚辈,晚辈不敢奢望做道长的弟子,甘愿到重黎教做牛做马,恳请道长收留。”  桓剑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连最起码的人格都不要了,中年道长面露难色,内心似乎在作激烈的挣扎,但是依旧没有吭声。  这位少年死皮赖脸,太难缠,潘良露出狰狞可怖的面目,拔出闪闪发亮的星月刀,怒而威胁道:“桓剑,你就是当场死在这里也没用,赶快离去,要不然的话,贫道一刀劈了你。”  眼见投奔无望,与其死在杀父杀母仇人飞鲨黑兽的手里,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在再生父母的手里,桓剑迅速跳起来,颈部朝锋利的刀刃冲过去。  这位少年真是奇葩,叫他死,他真的去死,但是绝对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潘良顿时大骇,急忙收回宝刀,中年道长弹了一个指头,桓剑栽了一个跟头,仰翻倒地。  忽然,漫天乌云,狂风大作,卷起落叶与尘土。在丛林深处,一股带着血腥的暴风袭来,刮得尘土飞扬,幼嫩小树经不起吹打,赫然断裂。一阵阵惨烈的气息疯狂用来,大地颤抖起来,一场狂暴的怒雨似乎马上来临。
  “嗷、嗷……”  几声巨大的怒吼声从天际炸开,天上的雷电似乎被吞噬了,黑压压的一片,延绵起伏的山峦摇晃起来,丛林深处一个庞大的黑影遮天蔽日,若隐若现。  随进最先反应过来,惊叫道:“师父,不好,有妖孽来袭。”  桓剑趴在地上,顾不上疼痛,扭头望过去,只见是一个黑色庞然大物矗立在半空中,足可遮住半边天。怪物高达100多尺,20多尺粗,通身长有黑色棱刺,一对强健无比的下肢,四片硕大的翅膀完全张开,一双尖爪锋利无比,闪烁着刺眼的寒光。巨大的头颅狰狞可怖,一双猩红的怒目如磨盘般大小,透发着凛冽的寒光,锋利尖长的獠牙像雪亮的尖刀一样,令人肝胆俱裂。  怪兽黑色巨翅长达十余尺,毫无疑问可以横扫千军,不费吹灰之力扫除眼前一切障碍。浑身上下覆盖黑色的鳞甲,闪烁着可怕的黑色光芒,在这忽明忽暗的中午显得格外恐怖。  这就是传说中远古凶兽飞鲨黑兽,令人魂不附体。不过,有三位道人在,桓剑倒不觉得害怕,毕竟三位道士法力高强,替自己挡着怪兽。更重要的一点是,随进杀死他的两名属下,他断然不会随便放过他们师徒三人。  万一斗不过他们,反正有他们为自己垫背,岂不是很好,怪兽顺便帮自己教训两个可恶的家伙,桓剑心里偷着乐。  云智对飞鲨黑兽早有耳闻,飞鲨黑兽名唤摩沙,号称黑暗星君,曾是宇宙星空中一颗中等规模星球的星主,星名为黑暗墟星。其表面完全为海水覆盖,四周散布众多小星球,遮挡住阳光的照射,总体上呈黑色,故而人称黑暗之墟。由于黑暗墟星上绝大多数生物生活在海底之下,因而对阳光需求极少。  黑暗墟星曾遭到强敌入侵,星主飞鲨黑兽寡不敌众,突围出去,又遭追击,险些丧命,但巧遇贵人搭救,他才保住性命。为了夺回黑暗墟星,重回往日荣光,他费尽心机,寻找上古神器玄天宝剑,几经辗转,来到地光星。  潘良早被穷凶极恶的妖怪吓破了胆,悄然躲在中年道人身后,怯怯道:“师父,那是什么怪物,怎么从来没见过?”  “黑暗墟星的飞鲨黑兽摩沙来了,没想到竟然藏身附近。”中年道人神色凄恐,不由得站起身来,怨恨地望了一眼随进,厉声道:“你怎么如此不知分寸,胡乱杀戮,到处招惹是非,为师今日恐怕要栽在你的身上。”  “师父,弟子知错了,请师父责罚。”随进既惊恐,又羞愧,无奈地低下头去。  刚才听得很清楚,犲怪指出飞鲨黑兽法力突破了至尊境,自己还在玄灵境,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中年道人有些心慌。说起来,狼妖犲怪要杀的人是桓剑,中年道人有些后悔,不该多管闲事。  从三人恐惧的神色来看,飞鲨黑兽本领极强,他们师徒三人联手也不是飞鲨黑兽的对手,桓剑暗叹强大无匹的仇敌就在眼前,却报不了仇,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尽管随进此前在重黎教如鱼得水,备受云智宠爱,潘良屡屡在其面前夹着尾巴做人,但是今日大祸临头,抑制不住满腔怒火,一改往日作风,摆出大师兄的架子,冷喝道:“你小子毫不知检点,爱出风头,贪功求胜心切,不怕死也就算了,还要拉上师父为你垫背。师父如有不测,师娘与紫檀师妹怎么活,师祖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  潘良借机将昔日的屈辱发泄完,随进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潘良剥皮抽筋,但是自己闯下不可饶恕的大祸,有气无处使,只得在心里暗暗咒骂潘良。  眼看马上就要身手异处,潘良不思解救办法,反而将恶毒的怒火泼向随进,中年道人气得小声怒喝道:“住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父,徒儿知错了。”潘良的激情一下子从沸点直线降落至冰点,浑身颤抖不止,惧怕云智把他拉出去抵命。  中年道人师徒三人并非什么好鸟,不过是欺软怕硬、利欲熏心的货色,救人只不过是出于一时恻隐之心,桓剑心里舒坦了一些,正准备目睹鲨黑兽如何  收拾他们,  尽管他与飞鲨黑兽  有不共戴天之仇,飞鲨黑兽也不会放过他  。  中年道人欠着身子,强颜欢笑道:“贫道一生以仁义为本,乐善好施,除暴安良,鄙徒不意误杀星君的属下,贫道十分抱歉,请星君饶恕贫道管教不严的过错。”  中年道人对飞鲨黑兽极尽赔礼之态,恳求飞鲨黑兽放过他一马,飞鲨黑兽并不领情,反而张开血盘大嘴,怒喝道:“云智,你好大的胆子,视本座为无物,明知狼妖犲怪是本星君的属下,你竟敢肆无忌惮地指使孽徒杀死他们,分明是要跟本星君过不去。”  “请星君息怒,只因贵属误杀良民,鄙徒不知好歹,一时不忿,只想教训贵属一顿,不意失了分寸,对贵属下了重手,贫道后悔不已,决定回重黎山后重惩他。”云智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  飞鲨黑兽暴怒道:“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随便用两句鬼话打发本星君。随意骑在本座头上拉屎拉尿,你以为本星君是软柿子么?你以为本星君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么?你以为本星君是你可以欺负的么?”  由于动手杀死飞鲨黑兽的两名属下,随进虽是心虚惧怕,但也意识到没有后路可退,只得卯足劲儿,强行压制心中的恐惧,冲到云智面前,拔出星月刀,怒指飞鲨黑兽,厉声喝道:“飞鲨黑兽,贫道师父是重黎教主最喜爱的弟子,他老人家法力通天,又在天廷身居高位,你敢动我师父一根毫毛,重黎教不会放过你的,天廷也不会放过你的,师祖定然让你灰飞烟灭,尸骨荡然无存。”  重黎教主太翰真君闻名星球,其法力力压群雄,飞鲨黑兽亦知斗不过他,但也不甘心手下枉死,当即冷笑一声,道:“重黎教主是有些厉害,可是你们杀了本星君的属下,总得给本座一个满意的交代。”  随进急中生智,利用法力通天的太翰震住了飞鲨黑兽,云智不由得看了随进两眼,心想这位得意高徒没有栽培错。若是诈称桓剑是自己的弟子,是桓剑唆使随进杀死狼妖犲怪,把桓剑拉出去顶罪,则可保全爱徒随进,这是再好不过的计策,只是担心飞鲨黑兽多半不会同意。要是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交出去,云智万万做不到,也不甘心,更会被人嗤笑,云智正踌躇不决。  思虑片刻后,云智吐了一口气,决定试探飞鲨黑兽的口风,缓缓道:“星君想要贫道怎么交代?”  以飞鲨黑兽野蛮暴虐的通常做法,自然是杀光所有在场之人,片甲不留,方能泄恨。只是有太翰真君罩着云智,飞鲨黑兽不得不三思而行,只得给云智一个台阶下。  飞鲨黑兽冷笑道:“你是绝顶聪明的人,应该明白本座的意思。不过,本座还是把话挑明,你的得意弟子杀了本座两名属下,自然要用他们二人的性命来偿还。这是本星君的底线,不容讨价还价。”  飞鲨黑兽指着潘良与随进,二人吓魂不附体,惧怕云智真的把他们交出去。潘良浑身颤抖,暗暗咒骂随进冲动冒进,滥杀妖怪,惹出祸端,还要拉上自己,来为他垫背,但是嘴上不敢说。他设想要是能把桓剑拉出去,与随进一起交给飞鲨黑兽,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可是飞鲨黑兽指着他的身子,看来是在劫难逃。  潘良盼着云智与飞鲨黑兽讨价还价,最终能以桓剑抵命了事,可是也想到桓剑不是重黎教的弟子,飞鲨黑兽曾担任一星之主,糊弄不过去,同意的可能性极小。  若是桓剑可以抵罪的话,随进便可放下心来,亲自手刃桓剑,可是飞鲨黑兽狮子大开口,非得要自己的小命,随进吓得面如死灰,期盼太翰教主突然驾临,救走他们。  “潘良、随进是贫道最出色的两名弟子,贫道宁死也不会交出他们,请星君高抬贵手,饶恕他们罪过,贫道一定以厚礼赔罪。”云智吓得眉睫一跳,不敢答应他的要求,艰难地回应道。  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云智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飞鲨黑兽忍无可忍,冷喝道:“云智,不答应本星君的要求,你们都不能活着离去。”  希望落空了,潘良吓得差一点晕倒下去,幸好随进及时扶住了他。  飞鲨黑兽生性残忍狡诈,弄不好在收拾了两名弟子之后,再来收拾自己,云智不敢轻信,没有吱声,卷起潘良与随进,掉转头往重黎教的方向飞奔逃窜。至于桓剑,是死是活,全看他的造化。  不给个交代,便趁机开溜,飞鲨黑兽勃然大怒,暴喝道:“哪里逃?”  云智扭过头去,两对白色尖长的獠牙突然变长,足有数十丈之长,猛然突袭过来。眼看快要被戳中,云智慌乱之中,拔出星月刀,怒砍獠牙。  可是獠牙坚如磐石,飞鲨黑兽猛然抖动獠牙,云智连人带刀,被摔至数丈之远的空中。  飞鲨黑兽法力果然高深,桓剑吓得心惊肉跳,匍匐在草丛之中,小心翼翼地爬去,试图爬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摆脱他的魔掌。  潘良随进趁机仓皇逃命,飞鲨黑兽风驰电掣,穷追不舍,二人逃之不及,随进嘶声大呼道:“师父,快用鎏金回旋镖。”  飞鲨黑兽顿时大惊,扭过头去瞧云智,可是已经晚了。一对金黄色尖刺回旋镖刺中身子,飞鲨黑兽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后,仿佛长空翱翔的雄鹰,突然断翅,呈直线往下掉。  滚落到草地之时,飞鲨黑兽不知怎么的,突施浓浓的黑雾,黑雾迅速扩散,笼罩大片星空。片刻之后,消失在空中。  黑雾散后,潘良随进奔至云智跟前,随进神情慌张,颤声道:“弟子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云智心有余悸,舒缓了一口气,道:“进儿,刚才吓死为师了,若不是你机智,转移了妖怪的注意力,为师怕是永远见不到你们了。”  以防云智遭到高人袭击,太翰教主特意赠送鎏金回旋镖给其爱徒,供其保命。此镖是用充有灵气的纯金打造而成,四周轮齿尖锐锋利,半径不到二寸长,还涂有致命的毒箭木与竹夹桃。若是挨上此镖,凡人当即暴毙,神仙妖怪不死也残。  鎏金回旋镖装在一个特制玄铁发射盒内,只需打开盒子的一个开口,便能发射。鎏金回旋镖在灵气的驱动下,快如闪电,令普通对手防不胜防。太翰专门教云智投掷鎏金回旋镖,云智学会了此镖,太翰才放心他四处云游。  当时,在千钧一发之际,云智正准备抛掷鎏金回旋镖,獠牙快要刺中二人,随进急中生智,及时转移了飞鲨黑兽的注意力,否则,即便鎏金回旋镖击中飞鲨黑兽,两位高徒早已提前死在毒牙之上。  随进恭声道:“师父用鎏金回旋镖提醒了弟子,弟子才敢转移妖怪的注意力。”  随进将他与潘良险中存活的功劳归在云智身上,云智大喜,笑道:“只有你,才能配合好为师。”  随进低头笑而不语。  云智怒视一眼潘良,怫然作色道:“潘良,进儿比你晚五年拜师,但是后来居上,几乎什么都超过你了。依为师来看,他的法力不久将会反超你,你要好自为之。”  意识到判若云泥的差距,潘良羞愧难当,呆愣在一旁,无言以对。  桓剑趴在草丛里,娘亲惨死的血腥场面跃然脑海之中,眼泪止不住刷刷地滚落到杂草上。  按理说,救了墨玉一命,盛情挽留她,即便有所顾虑,她那时举目无亲,再怎么也要留下来报答恩主,可是得到的报答却是残忍地拒绝。  世道无情,人心难测,好人得不到好报。为了救墨玉,失去世上唯一的至亲,桓剑心有不甘,仰天嘶吼道:“我要做坏人,我要杀尽一切仇人!”  在飞鲨黑兽大开杀戒的时候,云智果断抛弃了桓剑,桓剑心里压着一股怒火。残酷的世道将桓剑打回原形,桓剑不得不面对现实,飞鲨黑兽伤重而逃,仍然会卷土重来。要想活命,要想报仇,只要投归重黎教一条路可走。  桓剑硬着头皮,奔至云智面前,顿首流涕道:“飞鲨黑兽以后还会纠缠晚辈,晚辈一个凡胎肉体,斗不过他的,报不了大仇,请道长可怜晚辈。”  随进鄙夷地看着桓剑,明显是讨厌恬不知耻的桓剑死缠烂打,只是碍于师父的面,不好严辞拒绝。  飞鲨黑兽是杀死桓剑父母的元凶,的确有可能要了这小子的命,他想要报父母大仇,云智左思右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内心挣扎了一阵子,云智竟动了恻隐之心,艰难开口道:“父母大仇,不共戴天,念你一片赤诚孝心,孤苦伶仃,贫道暂且收留你,但是你若是不听管教,不学无术,贫道立即将你逐出师门。”  “徒儿多谢师父收留,徒儿一定谨记师父教诲,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桓剑喜极而泣。  云智冷冷道:“为师不指望你能混出什么名堂出来,只要求你安分守己,不惹事生非就行,其余的为师也不想多说,等着看你的表现,你起来吧。”  “谢谢师父。”  自称从“贫道”改为“为师”,桓剑听出来了,云智已经认桓剑为弟子,桓剑欣喜若狂,猛地跳起来。  桓剑朝潘良、随进二人鞠躬道:“小弟见过二位师兄,盼望二位师兄日后指点一二。”  师父收了一位不成器的货色为弟子,倒也无妨,紫霄堂日后笑料谈资丰富了,随进怪笑道:“桓师弟客气了。”  潘良屡屡挨训,低头不语,没有心思搭理桓剑。  瞧着刚收弟子额头上的狰狞的血斑,云智浑身不舒服,免得带回去,别人以为是自己打的,云智鄙夷地看了一眼桓剑,从怀中摸出药粉,大手一挥,桓剑的额头焕然一新,毫无半点伤痕。  桓剑摸着额头,喜道:“弟子多谢师父。”  桓剑扫视一眼他刚才遇袭的地方,腿脚一软,跪下来,哀声道:“娘,孩儿不孝,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吃掉,却无能为力……”  云智有些不耐烦,挥手道:“其他的话回去再说,为师现在带你回重黎教。”  永远见不到娘亲,桓剑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没有回应云智。  随进作色道:“桓师弟,师父的话没听见么?你想逼师父开除你么?”  桓剑陡然心惊,迅速站起来,云智一手夹住桓剑的胳膊,两位弟子跟在身后,四人腾空而起,很快钻入云层之中。  高处不胜寒,桓剑因吃了丹药,并不觉得寒冷。他四下扫视,天下竟如此微小,万水千山越发渺小模糊。  不到半个时辰,跃过大海,一座座高耸入云的仙山展现在眼前,云雾缭绕,宛如世外桃源。  随进突然得意地笑道:“桓师弟,这就是传说中的重黎山。”  桓剑笑道:“哦,重黎仙山美极了,这真是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难怪师父能击败飞鲨黑兽。”  随进笑道:“桓师弟,你终于会些中听的说话了,有长进了。”  云智作色道:“桓剑,天地之大,宇宙变化无常,优胜劣汰,弱肉强食。重黎教能在宇宙中立于不败之地,不仅依靠教主通天的法力,而且在于修仙得道的弟子们齐心协力护教。你能进重黎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在这里混日子过,如果你不思进取,迟早会被逐出重黎教。”  桓剑恭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护教重任是弟子分内职责,一旦教中有难,弟子拼了性命也要御敌于教门之外。再者,父母血仇未报,弟子寝食不安,一定会刻苦用功修炼,将来超过飞鲨黑兽时,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亲手斩杀他,断不会辜负师父期望。”  “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为师感到十分欣慰,为师等着你的行动。”云智淡淡道,觉得桓剑有报仇的渴望,不担心桓剑在重黎教安于现状,得过且过。  天地具体是什么样子,桓剑不甚清楚,只能凭借此前父母乡亲的描述,设想一个简单的天地空间。至于云智的一番大道理,桓剑铭记在心,以随进为榜样,决定日后多他请教。  桓剑终于感到一股久违的兴奋,位列仙班,报仇雪恨,指日可待,斩妖除魔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星空浩渺无穷,一眼望不到边际,光芒暗弱让人感到凄冷失落;大地虽小,但有红花绿树点缀,又有蜿蜒曲折的山河装扮,远比暗淡深邃的星空让人赏心悦目。  不过,听云智的话外之音,宇宙中有很多实力强大的修仙门派,他们与重黎教势均力敌。重黎教虽然高手如云,人才辈出,但是想要在宇宙中立于不败之地,也不敢高枕无忧。桓剑自然无心欣赏大地美景,心中不停思索宇宙中到底有哪些门派势力。  一幕幕奇怪的念头如潮水般地涌现在桓剑脑海中,那些敢叫板重黎教的势力有哪些,有什么来头,位于何方?他们的头目修为怎么样,与太翰教主有什么关系?飞鲨黑兽的巢穴具体位置在哪里?这些都是桓剑关心的问题,他急切地想得到答案。  考虑到初来乍到,师父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肯解答所有问题,何况来日方长,弄清哪些问题不不必急于一时,桓剑决定不惹师父烦恼生气,将脑袋搁在云智的胳膊上,凝神想象着修仙的星空到底是什么样子。  修仙大道崎岖坎坷,凄苦漫长,永无尽头。要想修得绝世超凡的法力,非有志者而不可至。在宇宙之中,修仙者的修炼程度取决于三种条件,即灵根、指导者与意志。  灵根即天资,也就是常说的修炼天赋,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灵根足者往往具有先天优势。自宇宙形成的五万余年以来,绝大多数修仙者因种种原因,止步于霸鼎境之下,只有极少数的灵根足者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忍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与凄苦,通过几千年的闭关修炼,攀上修仙最高境界,成为修仙界的标杆,让普通修仙者惭愧与仰视。  指导者通常是指师父,极少数是父母。有一个,或者数个法力高深,善于循循善诱的师父,是每个修仙者休闲生涯中最大的幸运,由此大大减少走弯路的次数与程度。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只有极个别的初学者有幸遇到法力通天的良师,绝大多数初学者的师父都是那些法力一般的人,修到师父云智的法力,已是翘楚,多数人穷尽一生,也为未练到云智师父八层功力。至于最高境界,则如险峻的高峰,高不可攀。  对于每位想不断进步的修仙者来说,坚强的意志是必须的,这是永不止步的必要条件。若无坚韧不拔之志,即便有手眼通天的师父指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资聪颖的修仙者也修不出出神入化的法力。能闯入最高境界的人,必须同时满足三种条件,但是这样的人只能是凤毛麟角,可望而不可求。  笨拙的修仙者可以依靠坚韧不拔之志,花费大量的时间,可以取得一定的成绩。当然,意志坚定的修仙者欠缺灵根,又无可靠的师父指导,要想修得最高境界,则是遥遥无期。  在修仙世界,没有人相信,通过蛮力可以通往最高境界。若是在可靠得力的指导者指导下,笨拙的修仙者持之以恒,亦能取得超乎寻常修仙者的通天法力,只不过这个过程将是异常漫长,这种例子至今在星空中无人打破。若是灵根与意志兼具,又在可靠的师父指导下,修仙者可在最短时间内取得令寻常修仙者望尘莫及的高深法力,当然这种最短时间短则数百年,长则数千年。条件欠缺的人即便修上数万年,往往止步于最高境界之下。  修仙之途是崎岖坎坷的,无尽的凄苦磨难无时不刻地在考验着众多修仙者的意志。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修仙世界中,踏入修仙最高境界修仙者屈指可数,绝大部分天赋异禀的修仙者要么安于现状,或是见异思迁,结果进展缓慢,中途止步,要么被对手扼杀于萌芽状态。  修仙等级共分一个入门期与7个境界,入门期即成为修仙者之前的凝气吐纳期。跨越入门期后,便可成为一名普通的修仙者。前6个境界之中,每一个境界分九层,每层分三重,即上中下,每个境界的修仙者都有一个对应的称呼。6个级别依次为  一:凡品境战者  二:地元境战家  三:天魂境战师  四:玄灵境战宗  五:至尊境战尊  六:圣虚境战圣  七:霸鼎境战霸  跨越圣虚境九层后,便可进入霸鼎境,霸鼎境没有尽头,从第一层到无数个层次,有的只是没有尽头的修炼。要想永远战胜所有对手,就要不断超越自我,不留给对手半点可乘之机。  法力即修仙者施展法术所爆发出的威力。修仙者的法力分七个境界,在同等外界条件下,境界越高,法力越强。境界的差距越大,高境界修仙者击败低境界的对手所耗时间越短,击伤对手,或者击毙对手越轻松。  修者击伤或击毙对手,取决三个条件:境界、法术与法器。高境界的修仙者用低于低境界对手所使用的法术,难以击伤或击毙对手。如果三种条件均占优,对手无处遁逃,击伤或者击毙对手就是轻而易举的的事情。高境界的修仙者用高等法术对付低境界的对手时,如果法器威力不及对手时,击伤或者击毙对手要耗大量时间,等于给对手提供了逃离的机会,对手可以以优等法器作掩护,尽快摆脱强大的对手的追击。  在修炼星空之中,修仙者体内的灵气对其作用力称之为核力。修仙者在施展法术时,核力具有催动其法术释放力量的作用,每位入门的修者体内都有一定的灵气,灵气的多寡决定修者在使用法术时施展威力的大小与法器爆发威力的大小。  一般而言,修仙者体内灵气越多,其法力催动法术所施展威力的作用愈强。境界越高,修仙者体内的灵气越充盈。在天魂境以上,包括天魂境修仙者,他们修炼时,可以不从体外摄入灵气,以自身功力运转,将体内浊气转变为灵气,但是从体外吸收大量灵气,更有利于修炼。迈入霸鼎境的战霸体内灵气十分充足,完全不需要从体外吸收灵气。在毫无气体的密闭空间,他们修炼自如,甚至能取得比在灵气充足的空间更好的效果。在天魂境以下各境界的修仙者,其要提升境界,修炼更高阶级的法术时,必须从从外界吸收灵气。  法术即修炼的功法。在修炼的星空之中,法术分为孟仲叔季四阶,每一阶又分为上中下三等,其威力依次递减。其中,孟阶上等法术最强,季阶下等法术最劣。掌握了高级别的功法的修者能轻易击败修炼了低等功法,实力相等的对手。孟阶法术只能被霸鼎境的修者修炼,仲阶法术为圣虚境、至尊境修者修炼,叔阶法术为玄灵境、天魂境修者修炼,季阶法术为地元境、凡品境修者修炼,越级修炼高等功法的修者往往因自身灵气不够,体力难以支撑,容易走火入魔。因而,很少有修者越级修炼高等功法,绝大多数修仙者采取稳打稳扎,步步为营的方式修炼。  每名修仙者都会有法器,法器的性能威力各异,法力高深的修仙者的法器都不是普通修仙者的所能比拟。一般而言,实力相当的修仙者,若是法器威力大于对手,对决之中,可以击败对手;若是其法器性能优于对方,其法力低于对方,则可以利用法器护身而安全撤退;如果其法力与法器皆劣于对手,其结果只会是败于对手,没有援手,对手又下狠手,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不同修仙者的能力有高低优劣之分,迈入修仙世界的修仙者都有相应的法术。在修炼星空之中,法术分孟仲叔季四个等级,每一级分上中下阶。修炼遵循循序渐进的原则,越级修炼高等法术,易导致经脉紊乱,走火入魔,甚至当场毙命。只有迈入霸鼎境的战霸,才能修炼孟级法术,此下的修者越级修炼孟级法术,往往是当场毙命,这就是横亘在战霸与战圣之间一条巨大的鸿沟。  在修炼星空之中,法器分为神器与邪器两大类。名门正派的法器称之为神器,如玄天剑、方天戟、金刚杵、圆光镜、霹雳斧、星月刀等被称为正派上古十大神器。这些神器是在上古宇宙混沌初开时,利用星际间的玄铁与圣泉灵水铸造而成的,它们的主人往往是法力高强的修仙强者,因而上古十大神器拥有优于一般法器的性能。  邪门可以私造性能各异的法器,用于对抗正派,他们的法器被正派称为邪器,例如毒血幡、烟雾旗、魔晶核等。邪门头目的精巧邪器威力与正派的神器不相上下,作用都是一样,即用于打败对手,甚至击毙对手。正派之所以为正,是因为他们受到天廷册封,服从天廷的统治;邪门之所以为邪,是因为他们与天廷分庭抗礼,甚至想取代天廷。因而,正邪两道法器标签不同,这是各自所处位置不同而造成的。  其实,正邪并没有绝对的界限,皆因一念之差而造成的。在宇宙星空,正派修仙者可以变成邪恶之人,邪派之人也可变成正派之神。同样的道理,邪派修仙者可以据有神器,正派修者也可以据有邪器。当然,正派修仙者据有邪器之后,邪器就会被贴上神器的标签,但是神器落入邪派修仙者之手,依旧被称为神器。  在浩瀚深邃的星空之中,正邪两派不可避免地争夺权力地位,他们还会争夺法器、秘笈等。正因为这些争夺的存在,这个星空的安宁注定难以持久,冲突纷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对于桓剑来说,他的终极目标就是修得一身高于飞鲨黑兽的本领,然后将其击杀,为父母报大仇。在云智与其两位得意弟子来看,桓剑没有什么特长,他们并不指望桓剑成为重黎教中流砥柱,之所以收留他,完全是怜悯他是一位无依无靠的孤儿,随时都会被飞鲨黑兽斩杀。
  桓剑忽然眼前一黑,感觉头晕脑胀,身子东倒西歪,幸好被云智拎着,否则摔个鼻塌嘴歪。他缓缓睁开双眼,广场前面一块匾额赫然雕刻三个行楷大字“紫霄堂”,一排排房屋错落有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云气蒸腾,宛如天外仙境。  潘良与随进瞧着桓剑这副窘样,忍不住同时怪笑一声。桓剑不经意间做出了常人的反应,只不过云智师徒三人对桓剑没有好印象,二徒毫不掩饰地嘲笑桓剑。  “桓剑,为师刚才使用了隐身术,你竟然适应不了,看来你灵根不高。修仙之路漫长而崎岖,资质差的人往往破罐子破摔,为师很是担心你半途而废,你爹娘泉下也会寒心。”云智冷笑一声,很会浮想联翩,似乎三岁看老,一眼就看出桓剑的未来。  桓剑一怔,旋即朗声道:“天资决定不了一个人的修为,弟子虽笨,但是笨鸟先飞,就凭着一腔热情与坚韧不拔的意志,总会有出人头地的日子。”  “为师等着你。”云智显示出不喜之色,斜视桓剑一眼,便转过头去,扫视前方。  潘良毫不掩饰地讥笑道:“就你这怂样,只怕是等到猴年马月,你依旧是重黎教的垃圾。”  随进作色道:“从没有弟子敢当众顶撞师父,你算是紫霄堂的奇葩,师父好心指出你的不足之处,你道歉认错,虚心接受即可。像你这样下去,即便师父想留你,师娘与紫檀师妹也要把你赶出师门。”  随进说到云智的心坎上,云智瞅了一眼桓剑,冷哼道:“桓剑,修仙最忌讳光说不练假把式,为师虽说不大看好你,不指望你能学出什么名堂来,既然把你带进来门来,不忍心猝然赶走你。你要认真学好重黎教每一项教规,先学会做重黎教弟子的准则,向每一位师兄师姐学习。过一段时间,为师教你学修仙的入门功夫凝气吐纳,若是不能上路,就不要怪为师心狠,你就另觅高就之处。”  桓剑暗暗道:“这师徒三人一唱一和,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一路上就没给个好脸色,硬是要朝老子发火。若是以自己往日的性子,立马拍屁股走人。墨玉生死未卜,自己毫无根基,报仇之日遥遥无期。而如今,举目无亲,神州大地之内竟没有一个落脚点,弄不好妖怪还在半路上等着自己,自己绝对没有下山的理由。在人屋檐之下,只得低头认错。”  盼着云智早日教自己法术,桓剑稍作思虑,低下头去,躬身道,“弟子无知,粗言冒犯师父,恳请师父恕罪,弟子日后必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潘良与随进同时偷笑,显然认为桓剑不自量力,心比天高,命比草贱。桓剑越来越发现随进鹰嘴鹞目,见风使舵,极善于迎合尊长,十分不好对付,决定以后多加留心提防他。  云智怒气稍解,看都不看桓剑一眼,歪着头,不屑道:“切莫让为师失望。”  话音刚落,一位看起来年近三旬的妇人带领一群姑娘快步走过来,人群中突然蹦出娇美的声音:“爹,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与娘等得无形烦躁。”  桓剑转过头去,扫视人群,笃定领头的妇人是师母,师母丰姿绰约,风华绝代,堪称国色天香。  人如其名,一股淡雅紫檀香味飘过来,桓剑凝眸一视,紫檀身着一袭藕荷色连衣裙,看起来十六七岁。她发育极为良好,体态娇俏玲珑,一对精致的瓜子脸,丰满圆润的胸脯,修长圆润的玉腿,挺翘饱满的丰臀,充满了诱人的青春气息,完全继承了其母优良基因。  几天未见,潘良与随进的双眸直勾勾钉在紫檀娇躯上,一副色中饿鬼的模样。随进反应很快,意识到姿态不雅,微闭双眼。  云智怪笑道:“紫檀,就这么想爹了。”  紫檀如同一只羽毛鲜艳的百灵鸟,从人群中快步跑上前来,抿嘴道:“不想爹,想谁呢?”  云智得意地笑道:“为父若不想你,恐怕还得晚几天回来。”  紫檀瞥了她爹一眼,扭过头去,目光印在随进伟岸的身躯上,轻笑道:“五师兄,一路可有斩获,快把你的所见所闻讲给我听。”  随进躬身微笑道:“待回堂后,我一定绘声绘色地讲给师妹听。”  “想男人的小妖精。”桓剑扫视一眼随进与紫檀,暗暗叫道。  明明是想念随进那个狡猾的黄鼠狼,却故意说成想爹了,真是欲盖弥彰。她竟视大师兄潘良为无物,桓剑打心底替潘良打抱不平,虽然潘良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群女弟子恭声道:“弟子恭候师伯回堂。”  云智慵懒地挥手笑道:“免了。”  潘良与随进同时上前躬身道:“弟子见过师娘。”  “罢了。”妇人微笑一声,又好奇道:“师兄,你身后的小伙子是谁?”  桓剑朗声道:“在下桓剑。”  云智笑道:“这是我在山下刚收的弟子。”  妇人埋怨道:“怎么又收了一个无名小子?难怪你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是修仙的料子么?”  云智苦笑道:“此子天资欠佳,我见他父母为妖孽所害,不幸沦为孤儿,便出手救了他。”  一众女弟子投来怪异的目光,显然是瞧不起桓剑,桓剑侧过目光,不屑于打量她们。  “这小子命硬,居然及时得到师伯出手相救。”  “别看他个子高,分明就是铁棍,只会给师伯师父蒙羞。”  “灾星来了,从今往后,我们离她远远的。”  “倒霉鬼,不要给我们带来厄运。”  ……  女弟子们小声议论,桓剑虽然听得不清楚,但是刺耳的话还是能听到些许。  咋一看,这群女弟子虽说有些姿色,可是比起紫檀,个个都是庸脂俗粉,残花败柳,桓剑对她们没什么好感,侧目而视,不久便收回视线。  “拼了这条小命,也要超过你们,到时候将你们个个踩在脚下,看你们还敢狗眼看人低么?”桓剑握紧拳头,暗自下决心。  “此事先放在一边,且看他是否是可造之材,以后再作打算。”师母皱了皱眉头,打断议论声,略作思忖道:“师兄可有收获?”  云智叹气道:“没呀。”  “尚未学艺,师父与师娘都不看好自己,这一对夫妻真够有意思,真能一眼就能看出任何人的造化么?”桓剑凝神深思。  随进作色道:“桓师弟,还不去向师娘行礼,没大没小的。”  桓剑吞了一肚子苦水,这黄鼠狼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总是喜欢当着长辈的面来教训自己,狐假虎威,借此来显示他的礼貌文雅。  可是,紫霄堂无一人看好自己,桓剑料想跟随进争吵无用,遂违心道:“多谢随师兄提醒。”  随进立即瞪了桓剑一眼,急言道:“还愣着干嘛?”  桓剑走到师母面前,躬身道:“弟子礼仪不周,还望师娘原谅。”  “进入重黎教,完全不同于混江湖,你要多向你五师兄学习才是。”师母冷哼一声。  “是,弟子谨遵师娘教诲。”桓剑声音洪亮如钟。  “爹,娘,回堂去,别在这里折腾时辰了。”紫檀挤眉弄眼,有些不耐烦,显然对桓剑没好脸色。  云智笑道;“好了,咱们现在就进去。”  一众弟子都在恭恭敬敬地站着,噤若寒蝉,唯独这位女孩神气高傲,桓剑暗思紫檀果然不愧为千金大小姐,无人敢招惹。  云智首先迈向大堂,男女弟子有条不紊地分成两队紧跟在云智夫妇身后。桓剑初来乍到,只得跟在男弟子最后。  桓剑远远望见大堂里两把太师椅上高高悬挂的匾额,四个行体大字“一心向道”尤为醒目。两位老年女仆已在大堂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白**,云智刚一入座,迅速吞了几口茶水,就放下薄胎细瓷茶杯。师娘神情平和,端坐在右侧椅子上。紫檀站在她娘身旁,眼珠子不停转动,扫视台下众人,很快停留在随进身上。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恭敬地立在云智身侧,他就是云智的心腹大长老梁渊。  男女弟子分成两队,站在大堂两旁,左边有16位男弟子,右边12位女弟子。桓剑料想男女弟子都到齐了,云智要向大伙介绍自己了。  “到紫霄堂修炼倒也不孤寂,男女在一块修炼,倒是一件趣事。”桓剑原本以为紫霄堂全是男弟子,在这里修仙是一件漫长孤苦的差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梁渊从怀中摸出一本古铜色的卷轴小册子,桓剑料想是花名册,梁渊就要点名了。梁渊依次念出各位弟子的名字,点到名字的弟子,恭敬地回答“在”。  紫霄堂弟子依次为潘良、谭震、周向、麻凌、随进、萧胆、董铭、陆展、秦开、楚刚、赵行、魏勋、岳何、郝鉴、丙泰、丁建辉。碧云堂有12名女弟子,堂主云芳,弟子依次为:安蓉、易莲、夏雪姗、青翠、紫檀、艾琪、杨玲、李秀、季蕙、兰芬、凝裳、秀芸。  两堂才28名弟子,桓剑觉得云智夫妇弟子少得可怜,必然是因为他们二人法力微薄,前来投归的人望而却步,大部分人改投其他门派,或者投入太翰法力高强的弟子门下。想到这里,桓剑不免有些失望,即便学尽了云智的所有法力,依旧不能报仇,飞鲨黑兽击败云智师徒三人的场景在桓剑脑海中闪烁,这无疑坐实了云智的确是等闲之辈。  思虑一番,桓剑想到法力无边的重黎教主,这位太翰真君未与飞鲨黑**手,便令其畏惧三分。将来自己在紫霄堂与碧云堂大放异彩时,可以请求云智推荐,直接升入太翰座下,别说是报仇雪恨,就是成为重黎教的中流砥柱,也不废吹飞之力,尽管要得到云智的认可,可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不过凭着桓剑满腔热情,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决不放弃。
  师母淡淡道:“安蓉。”  “弟子在。”  桓剑一眼望去,只见是女队第一排俊俏的女子恭肃道。  “两位记名弟子最近一个月修炼的情况如何?”  “回师父,两位师妹日夜勤修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已大有长进。”  师母笑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为师不日赏你一粒瓶聚气灵丹。”  底下男女弟子纷纷投来惊羡的目光,桓剑料想此药定有提升修为的功效,渴望有朝一日也能享受此等待遇,助自己修为突飞猛进,不再遭受旁人的冷嘲热讽。  安蓉喜道:“多谢师父赏识。”  桓剑猛然意识到紫霄堂的男弟子拜师父为师,而师母收女弟子为徒,夫妇二人可真是志同道合,琴瑟和鸣,事业情场双丰收啊!  师母微笑道:“凝裳、秀芸,等到你俩练好凝气吐纳,为师择日提升你们为入门普通弟子。”  两位记名弟子上前顿首,齐声道:“多谢师父,弟子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桓剑出列,为师为你安排人员,指导你修炼。”耳畔传来云智慵懒的声音。  桓剑迎面小步跑到台阶下,躬身道:“请师父示下。”  云智斜靠在在椅子背上,显示出一副疲惫未消的模样,微闭双眼道:“为师教务繁忙,哪位愿意指导桓剑?”  台下男队一下子悄无声息,无人吭声,女队不少女弟子侧目而视桓剑,甚至有人交头接耳,似是在对桓剑评头论足。  “师父,弟子认为应该测试桓师弟灵根与弟子,然后根据他的表现,为他指派教导师兄。”片刻之后,身旁传来洪亮的声音,桓剑定睛一看,正是黄鼠狼随进。  “言之有理,谁愿测试桓剑的资质?”云智点头同意,但是不愿意亲自测试桓剑的灵根。  堂下男队依旧鸦雀无声,几乎所有男弟子将脑袋埋在胸膛上,生怕与云智目光对视而被指定为桓剑的教导师兄。  过了一会儿,云智的目光扫完从潘良到丁建辉的所有男弟子,依旧无人勇于接受任务,云智不免皱眉叹气,略作恼怒道:“为师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怎么今日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你们平日里口口声声地说要报答为师,今日竟无一人替为师分忧,为师替你们感到羞耻。桓剑毫无根底,最好指导,你们分明是懒惰。”  依旧无男弟子回应云智,几个女弟子小声议论,似乎在嘲笑他们之中的某些人难看的姿态。不过,谁都明白,主动去指导一位毫无根底的记名弟子,意味着将要白白浪费自己宝贵的修炼时间。另外,教得不好,将来有可能遭到云智的斥骂,故而对于这种得不到任何好处的苦差事,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弟子不才,愿意一试。”随进志得意满,显然是凭借云智对他的宠幸,看穿桓剑的本质。  桓剑推测随进是想当众让他出洋相,但是有苦不敢说。  云智喜笑颜开,笑道:“桓剑,出来与你五师兄切磋一下。”  “黄鼠狼给鸡拜年,就是没安好心,明知我毫无修仙根底,却故意来使绊子,这小子无非是当众好让自己出丑,然后在众人面前出风头。”桓剑心里嘀咕着,干脆豁出去,打不过他,也要咬上他一口。  桓剑上前躬身道:“弟子遵命。”  云智微笑道:“随进,桓剑初来修仙,点到为止即可,不可伤着他。”  随进躬身道:“是,弟子自有分寸。”  桓剑正色道:“随师兄,请出招。”  随进不屑道:“别谦虚,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你是师弟,愚兄让你三招。”  “是。”桓剑不想再跟他啰嗦。  桓剑后退两步,跨步出拳,随进幻化出数十道影子,桓剑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是随进,一连数拳击中影子。  数名普通弟子齐声议论道:“幻影术,季阶下乘功夫,菁英弟子就是不一样!”  一位稍胖的男弟子低声道:“随师兄让了他数十招,太给那小子面子了。”  随进闻言更加兴奋,稍使一掌,桓剑好不容易等到随进现身,匆忙挥拳砸去,正中随进右掌,不料拳头裂开,渗出血丝,仿佛砸到铜墙铁壁上,桓剑被震飞到一丈之远的地方去,一名稍胖的男弟子急忙从旁接住桓剑,桓剑这才没有摔到地上去。  一名稍胖女弟子细声赞道:“随师兄的修为竟然达到了地元境上乘,碎地掌好生厉害哟!”  紫檀满意地笑道:“随师兄只使用了不到一层的核力,若是使出全力,这小子非得摔个魂飞魄散不可。”  那名男弟子正是董铭,他放下桓剑,桓剑岂肯被随进这样羞辱,一个劲头冲上前去,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挥拳猛砸随进,一连数拳砸击中虚空。  那名稍胖女弟子冷笑道:“那小子死不认输,死皮赖脸,亏得随师兄心软仁慈,要是我的话,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随进让了七八招,迅速使出一拳,桓剑还没反应过来,铁拳砸中桓剑腹部。  “啊!”  桓剑惨叫一声,滚落至大堂门口。随进轻使一根中指,桓剑缓缓落地,仅仅是轻碰了一下地面。  众弟子差点笑出声来,稍胖的女弟子低声嗤笑道:“碎地拳好生厉害,咱们的随师兄了不起!”  桓剑回过头去,那名女弟子名叫艾琪,看起来面目清秀,只是略有肥胖的身子与姣好的容貌不匹配。  桓剑嘴角布满血丝,以袖擦净嘴角血丝,缓缓爬起来,走到随进身旁,随进得意地笑道:“承让。”  桓剑咬紧牙关,道:“多谢师兄赐教。”  随进阴笑道:“桓师弟,你可知修仙要经历哪些阶段么?”  “拙弟不知,请师兄详说。”桓剑头一遭听说此事,迫切希望了解修仙全过程。  旁边传来低沉的嘲讽声音:“不知修仙,还有脸来重黎教修仙,这小子是不是脑袋瓜进水了。”  “愚兄很乐意为你解答,修仙一般分入门期与七个阶段,前六个阶段依次是凡品境、地元境、天魂境、玄灵境、至尊境和圣虚境。入门期之前要先学会凝气吐纳,才能修炼凡品境,凡品境炼精化气,分为一至九层。只有学会前一层,才能修行下一个层次,无论多么聪明,也不能跳级。若是强行越级修炼,弄不好就会经脉大乱,甚至危及性命。地元境炼气化神,也是从一层到九层。”随进说得眉飞色舞,劲儿十足,突然话锋一转,“至于天魂境、玄灵境、至尊境、圣虚境与霸鼎期,愚兄不想多说了。你能修到地元境,算是老天开眼,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随进虽说鄙视自己,但是讲解的还算透彻,桓剑猛地想起随进已经修到地元境上乘,但不知他花了多长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之所以敢当众表现一番,肯定有两把刷子的。  艾琪低声赞道:“随师兄在短短的5年内,突飞猛进,即将迈入天魂境,常人无法企及喔!”  桓剑听得很清楚,随进果然不简单,没人说他的坏话,人人都在称赞他,看来他是师父与师母心目中的得意弟子。  桓剑扫视艾琪,她体态极为饱满,傲人挺拔的大胸,略显臃肿,只是容颜清秀俏丽,掩盖了给人肥胖的感觉。  桓剑低声在心中暗骂道:“可恶的肉球。”  随进得意地笑道:“你可了解重黎教内部情况?”  “重黎教是天地间第一大修仙门派,声名远播四方,教主法力无边,定是稀世高手。”桓剑不假思索,对重黎教的了解仅限于此。  随进冷笑一声,道:“答非所问,愚兄说的是重黎教内部情况,你听清楚了吧。”  桓剑一脸茫然,躬身道:“拙弟不知,请师兄示下。”  “这小子怎么又不知晓,还不如回家种田放牛去,省得在重黎教碍眼丢人。”  “这样差劲的表现,能修出什么名堂出来么?”  “缺乏常识,简直就是弱智。”  ……  两旁传来一拨又一波讥笑的声音,桓剑听得耳朵都快要长出茧来。  随进讪笑道:“桓师弟可要听好了,重黎教共有四位道君,即太昊真君、太清真人、太德真人和太普真人,其中太昊真君是教主,掌管一切教务,我等尊称为教祖,其余三尊,尊称为教尊。太昊真君居住在凌虚殿,太清真人居住在清虚殿,太德真人居住在玉虚殿,太普真人居住在元虚殿。四尊之下分为六堂,即青龙堂、白虎堂、玄武堂、朱雀堂、紫霄堂与碧云堂。云惠师伯掌管青龙堂,云登师伯掌管白虎堂、云理师伯掌管玄武堂,云岚师伯掌管朱雀堂,师父掌管紫霄堂,师娘掌管碧云堂。”  “师父与师娘原来都有各自基业,各自收徒修仙,二人结为夫妻后,两堂结为一体,师父是两堂实际主人。”桓剑恍然大悟,心中疑虑顿时涣然冰释。  随进笑道:“桓师弟,你可知咱们的教祖在天廷分量几何,位居何职?”  太翰教主居然在天廷有职务,桓剑闻所未闻,如堕五里雾中,只好坦白道:“拙弟不知,请师兄赐教。”  紫檀抿嘴笑道:“一问三不知,这小子白活了十多年。”  桓剑猛然回过头来,只见紫檀投来嘲笑的目光,不少人跟着起哄起来。  “我的天啊,废物一个,还敢来修仙。”  “如果我是他的话,早就自动退出师门,然后躲起来。这小东西脸皮居然比禽兽还厚。”  “菜鸟来了,咱们每天有笑料了。”  “此前一直担心倒数第一,如今他来了,无非就是垫底,咱们的压力小了不少。”  ……  “天廷之中,天帝至高无上,统领宇宙十方众生。天廷职务分文武两大类,两大类又各分六大类,文职主要分为天尊、天王、真君、真人、灵仙、台仙,武职主要分为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裨将。咱们的教主仅次于左天尊道玄天尊、右天尊道虚天尊、护天法王卑斯麦、天斗天王加力等寥寥数人。天帝一向视教祖为心腹,对他老人家器重有加,我等就是沐浴他的恩化,将来位列仙班,指日可待,而你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董铭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显然他对此了如指掌,借此极力奚落桓剑,达到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目的。  天廷竟然是管辖宇宙星空的庞大政府,那些大名鼎鼎的得道上仙在修仙界如雷贯耳,而桓剑则是头一次,不免十分好奇,可是面对冷嘲热讽,在脑海中跃起的疑问顿时被扼杀于萌芽状态,他一心盼着他们尽快结束令人难以忍受的辱人方式。  桓剑独自饮了一肚子苦水,有苦却不能道出,只得苦笑道:“多谢董师兄指点。”  随进得意地笑道:“几万年来,重黎教的实力一直在天地间修仙门派中位列第一,如今有弟子八千多人。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进不了重黎教,因为重黎教一向看重灵根,不看数量,只注重质量。能进入重黎教的人都是修仙界的精英翘楚。请恕为兄直言,你是个例外,恐怕是是有史以来灵根最差的人,桓师弟还得加倍努力。”  看起来是肺腑之言,发人深省,但是尖酸刻薄的程度,足以令不忿于此的人,当场自杀,但是大仇未报,桓剑别无选择,桓剑只得忍下屈辱,以图来日洗刷废物的恶名。  “多谢随师兄赐教。”桓剑移过视线,打量光洁如玉般的大理石地板。
  桓剑不再理会各种杂音,转过身去,毅然道:“弟子愚钝,请师父原谅,但是弟子心智坚定,永不言弃,日后一定会给师父师母长脸的。”  师母望了一眼师父,冷笑道:“这样一个毫无灵根的弟子,可不好教呢,师兄打算如何处置他。”  云智闭目深思片刻,叹气道:“我若撵他出师门,他恐怕活不了几日,这样坏了重黎教数万年的清誉。何况修仙之人本应以慈悲为怀,我下不了狠心。”  “你呀,就是太看重名声。”师娘不悦,话锋一转,板着脸道:“还是为他指定一名弟子,教其法术,看他是否如他所说的那样,将来有点起色。如若糊弄我们,就只有下山一条路可走。”  “就依师妹所言,桓剑暂且做记名弟子。”云智皱起眉头,又扫视了一排男弟子,道:“谁愿教桓剑武艺?”  一众男弟子噤若寒蝉,个个成了缩头乌***低得无法看到脸面,唯独随进身子笔挺,笑看众人。他们很明显嫌弃桓剑,担心在桓剑身上浪费自己宝贵的修炼时间,纷纷把桓剑看着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随进躬身道:“弟子不才,愿意指导桓师弟。”  随进故意放低姿态,是因为他摸准了云智的真实想法,以此来进一步博取云智的欢心。  随进声称把他宝贵的时间花在一个毫无前途的刚入教的无名小子身上,紫檀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但是担心她爹真的同意随进,急忙出言阻拦道:“随师兄,你忍心丢下我不管么?”  云智捋须笑道:“进儿,你替为师分忧,为师十分高兴,不过你去指导桓剑,那就是大材小用,这等小事用不上你,为师日后有重要事情交给你去做,再者紫檀需要你指导她修炼。”  随进不失时机地进言道:“萧师弟胆子小了一些,但是耐心足,脾气好,而桓师弟虎头虎脑,脾气暴躁一些,不如让萧师弟教桓师弟,这样可以让萧师弟练胆,亦可培养桓师弟的耐心,一举两得。”  云智按捺不住喜悦之情,笑道:“进儿,你这提议太好了,为师正有此意。看来这次下山历练,你长进不小。你不仅修为出众,见识也远超众人,紫霄碧云两堂的重任将落在你的肩上。”  师母难掩笑容,喜道:“如今天地大乱,妖孽作祟,各门各派无不自危,重黎教以后日子恐怕也不好过。进儿日后必定成为咱们两堂的顶梁柱,肩负护教重任,将重黎教发扬光大,咱两只能依靠进儿了。”  云智喜不自禁,骄傲道:“进儿毫无底子,11岁拜我为师,比潘良晚三年入道,但是天资聪慧,又勤奋刻苦,短短数年间,修为就与潘良并驾齐驱了。咱两只要稍加点拨,进儿必定成为难得的天才,到时候,说不定师父闭关修炼之前,把教主大位传给进儿。”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弟子们纷纷低声议论。重黎教人才辈出,太翰教主前四位弟子云惠等人均有杰出弟子,他们的修为均远在随进之上,况且云惠四人修为精深,他不太可能跃过弟子,直接将教主大位传给一位尚不起眼的徒孙。随进与太翰并不沾亲带故,难道仅凭云智夫妇一唱一和之言,随进就有希望么?  云智夫妇随口一说,众人似乎有些相信,竟纷纷向随进投去敬仰的目光,而桓剑满腹疑云,自然难以相信。  紫檀娇笑道:“只要爹娘倾心教导随师兄,并且在师祖面前多美言几句,随师兄成为新一任教主接班人指日可待。”  师母白了一眼紫檀,轻笑道:“爹娘自有计划,你只需多加修炼就行,不要再任性贪玩了。”  紫檀不悦,噘嘴道:“女儿知道,听得耳朵快长出茧来。”  童言无欺,紫檀竟然对随进成为教主接班人信誓旦旦,不仅说明她对随进信赖有加,而且隐含太翰与云智夫妇关系极为亲近的意思。难道师父与太翰有特殊关系,或许师母是太翰的女儿,师父因是太翰的女婿,而得到太翰特别关照。如果云智是太翰的儿子,太翰不会有其他选项,直接立儿子为教主接班人。如果云智是其女婿,退而求其次,立女婿为教主接班人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太翰并没有这样做,桓剑越想,脑袋越大。  根据目前所了解的情况,师父云智不敌飞鲨黑兽,其修为自然不是太翰各大弟子之中最出色的,况且也没被立为教主接班人,而他仍旧到太翰的垂青,可能是他德艺一般,难堪大任,故而太翰为慎重起见,暂时不立教主接班人。对此,桓剑基本确定师父云智很可能是太翰不中意的女婿,只是师母对其情有独钟,太翰无法更改女婿,也狠不下心来拆散女儿一家。  根据自古以来的习俗,女流之辈难以承担掌管一教重任,而重黎教以男性居多,太翰自然不会立他的女儿为教主接班人。同理,作为外孙女的紫檀,自然被排除在外。因而,女婿成为最好的选择,可是女婿不中意,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外孙女婿的身上。桓剑恍然大悟,莫非随进即将成为太翰的外孙女婿?难怪云智一家三口不约而同地对随进寄予厚望。  真是喜从天降,日夜盼着重黎教主大位,如今云智夫妇破天荒地道出千载难逢的大好良机,随进竭力控制笑容,躬身道:“弟子何德何能,竟受师父师母如此抬爱。若不是两位师尊精心栽培,弟子哪有今日。弟子一如既往聆听师尊教诲,定然不辜负二老重托。”  紫檀芳心暗许,眉开眼笑道:“随师兄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紫霄堂无人能及。紫檀料想不出几年,重黎教青年才俊无人能与他比肩,爹娘可要好生栽培,莫要埋没了他。”  “这还用你来说么,我与你爹一直都在重点培养进儿。”师母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师妹关照。师父与师母如同亲生父母,弟子多年来承蒙师尊教诲与师妹的支持。愚兄决定再接再厉,肩负护教重任,为紫霄堂碧云堂争光,为师父师娘长脸,报答师妹。”  随进心头一阵狂喜,但是很快掩饰过去,将目光投向紫檀,富有磁性的声音,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碧云堂众多女弟子仰慕随进已久,但是在集美貌与强大背景于一身的紫檀面前,只有嫉妒与羡慕的份了。  桓剑注意到一向大大咧咧的紫檀此时暗暗窃笑,窥视了随进一眼,随进沉浸在得意之中,报之以微笑。  “这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表白。”众弟子不约而同地在心底寻思,但是不敢吭声。  随进风流倜傥,腰杆像标枪一样挺得笔直,左右逢源,迷倒万千少女,可是对碧云堂所有女弟子都不上心,唯独紫檀例外。今次表白,无疑是断了她们的念想,她们个个黯然神伤。男弟子无不钟情于紫檀,可是随进这个拦路虎夺其所爱,徒有嫉妒与悲伤的份,只怨父母没给他们英俊潇洒的身体与出类拔萃的才思。  众人都听出来了,两位师尊要把随进当作重黎教接班人来培养,甚至暗示要把掌上明珠许配给随进,这等荣耀与待遇,至今无人享受过。作为紫霄堂的大弟子,竟得不到师父师母的器重,潘良羞愧得无地自容。如果眼前有地洞,恨不得马上钻进去。  师父师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给桓剑指定指导师兄这件事给忘了。  直到日落西山时,云智才缓缓开口道:“萧胆,桓剑就交给你了,他的日常起居修炼之事,由你来负责。你可不能敷衍了事,若是桓剑触犯教规,你将会连带受罚。”  桓剑望过去,只见萧胆身着浅蓝色袍子,神情呆滞,目光无神,看起来像是平日里被吓成这副模样的。  萧胆战战栗栗,面色慌张道:“弟子遵命。”  “回应师父一句话就吓成这样,这小子果真是胆小如鼠,恐怕一无是处,废柴一个,还能教我什么呢?他们师徒定是用这个低能儿来糊弄我。”桓剑不停思索,暗暗叫苦。  云智有些疲惫,宣布解散,众人一窝蜂离去。  重黎教等级制度森严,不同级别的人享受不同的待遇,级别越高,待遇自然越优。依照重黎教教规,记名弟子6人住一间小房子,普通弟子才能住单间,菁英弟子住套房。  作为普通弟子,萧胆住在大院最后排一间偏僻狭小的房舍里,桓剑只有与其余4名记名弟子同住一间小屋子的命了。可是,桓剑毫无根基,萧胆不敢掉以轻心,担心有负师命,索性安排桓剑与他同住一间房,以便多传授技艺。  安顿好后,萧胆替桓剑领了两套粗布麻衣,这种衣服是由下等衣料制成的衣服,专门发给下等仆人与记名弟子穿的,只有级别提高了,才能穿上上等衣服。  萧胆领着桓剑,匆忙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便回屋睡去。两张小木床之间仅容一个人通过,桓剑倒在木板小床上,兴奋不已。  月上树梢,终于有了栖身之所,桓剑久久不能入眠。不过,萧胆自感压力山大,也是睡不着。  桓剑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朗声道:“萧师兄,睡着没?”  萧胆叹气道:“没呢,睡不着。”  “嘻嘻。”桓剑心里正痒着,不吐不快,“咱们聊一会儿,怎么样?”  “你说吧。”萧胆回应一声。  “随师兄确实厉害哟,但是心眼多,不是什么好鸟。”桓剑对随进有没好感,说出掏心窝子的话来。  萧胆心头一惊,急忙小声提醒道:“话不可乱说,随师兄如今升至座下弟子,是师父师母眼中的红人,若是被他听到了,咱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咱们惹不起,事事谦让他人,别人就不会找咱们的麻烦。常言道,开口不打笑脸人。若是无意中得罪随师兄那些得意的师兄弟,咱们就赔礼道歉;若是无意中得罪他,咱们就赔礼道歉,他们是不会追着去找咱们出气的。”  “萧胆果然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受气包,难怪会成被黄鼠狼利用。”桓剑暗暗心惊。
  不过,对于脾气极好的这种老好人,桓剑倒省去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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