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个月宝宝从炕上月亮为什么不会掉下来来之后总是打寒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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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的宝宝刚刚从炕上掉下去了,身体的器官会不会受损?
提示:疾病因人而异,他人的咨询记录仅供参考,擅自治疗存在风险。
九个月的宝宝刚刚从炕上掉下去了,趴在地上的,请问有事吗,身体的器官会不会受损
您好,这要看现在孩子状态,多观察孩子,只要有不舒服的那要立即就诊。
用抱起来哭了一会就睡着了,用手电照的也没有外伤,应该没事吧,,另外,谢谢你的回复
您好,不用客气的,这是我该做的,只要孩子没有大哭大闹就好,另外家长要注意,不要大意了,孩子较小,要细心护理。
九个月的宝宝刚刚从炕上掉下去了,趴在地上的,请问有事吗,身体的器官会不会受损
分析及建议:
只要有不舒服的那要立即就诊,不用客气的,这是我该做的,只要孩子没有大哭大闹就好,另外家长要注意,不要大意了,孩子较小,要细心护理,针对本次问诊,医生更新了总结建议:孩子平时一定要多注意安全,一旦有碰撞,一定要及时的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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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随时咨询  【引子】主人公叫赵广田,外号“赵老蔫”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家住在华北某地偏僻的北塘生产队,因为父亲是个老木匠,过去家境还算殷实,上过高小,毕业后子承父业,跟随父亲学了木匠手艺,七八十年代,外出耍手艺挣钱是要被割资本主义的尾巴的,因为生产队长是本家二大爷,所以网开一面,准许他外出干木匠活,挣的钱大部分交生产队,队里给他照计工分,自己也可以多少有点小盈余,日子过得还算是体面。这个手艺人,娶了地主家的二闺女王翠花为妻,育有三子,因为他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所以几个儿子的名字取得也与众不同,大儿子叫李木生,二儿子叫李秋生,三小子叫李晚生。我们的故事也就从一九八二年开始了。  第一章、 赵老蔫做工南阳队,徐寡妇蹭利怀春心  八月的北方天,就是尜尜天,早晚凉中午热,这秋老虎也是余威不减,日头还是照样的辣毒,南阳村的老榆树下,半导体里荡出的《小二黑结婚》和着树上的知了声,一群老少娘们乘着凉,唠着闲嗑纳着鞋底,讪笑声此起彼伏,生产队肖队长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报纸,边看边讲着十一届三中全会的事,难得清闲的老爷们坐在那里听着,也有人手里收拾着各种家什,等待着秋收时节。  住在队部房后的徐寡妇家也好不热闹,赵老蔫在她家整修房子,老旧的门窗卸了一地,新作的装修已接近尾声,老蔫穿一条蓝布的确良裤,上身穿两根带背心,耳朵后夹着一个铅笔头,埋头干着活,他的大儿子赵木生帮打下手,时不时被老蔫呵斥“笨货,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是木头疙瘩脑袋,卯榫不合,怎么安!”  说起这个徐寡妇,本名徐月仙,她也算是远近出名的人物,早年嫁到南阳生产队,爷们是个死老实头子,就是默默地干活,不多言语,前几年因为给队里放牛,摔死一头母牛,被队上扣工分还罚了钱,回家被婆娘一通训斥,嗨,小心眼玩意,老榆树上吊自杀了,留下了这孤儿寡母,日子愈发艰难。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从徐月仙守了寡,虽然她已是徐娘半老,因为年轻时就是个美人坯子,现在也是风韵犹存,惹的队里队外的爷们没少动她的脑筋,当然也是传出不少绯闻,可人家徐寡妇也不是省油的灯,巧妙游走在众爷们之间,不少爷们是没少效劳,这里大都也是些白“拉帮套”的货色。有没有真事无人知晓,倒是徐寡妇家的日子大有起色,丰乳肥臀的她,愈发趾高气扬起来,光穿着打扮就能领导南阳队的新潮流,也是队里第一个把头发烫成“方便面”的主,为此肖队长可是没少操心帮教,可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肖也是没办法,保不齐老肖也是怜香惜玉,或者也是有那么点小歪想法。  “哟,你看看,这汗出的,快歇歇,麻溜儿的。”徐寡妇扭着腰肢走出了堂屋,蓝白花的裤子虽然有些肥大,可也是掩不住她那线条美,半旧的白汗衫也显出几分利索,手里端着新煮的绿豆汤,一阵风似的飘到老蔫身边,真是人到手到,毛巾在老蔫脸上一阵儿划拉,这老蔫是个本分人,忙不迭的把手抓在毛巾上,“我自己来,我自己擦”,眼睛偷着瞄一眼大小子木生,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二婶子,受累帮俺看看这衣服怎么裁”,人没到声先到,前街的贵儿媳妇一溜烟似的进了院子,徐寡妇拉着她的手进了厢房,这徐寡妇自幼心灵手巧,裁的一手好衣服,一块布料到了她手里,不用几剪子便完活,缝制后都是合体,人爽快当然也是有求必应。  “就你疼爷们,又是给贵儿做夹袄呗。”徐寡妇拿出家什,忙活起来,时不时透过窗子瞥一眼干活的老蔫,这个院子已经好久没有男人的影子了。  一股热风透门而入,老蔫叼着烟袋闪身进了屋,“有水吗?整点喝,这天要晒死人了。”  “嗨,你这老蔫,给你绿豆汤,你不喝,跑屋里找水来了,暖壶里有,你自个倒”。  老蔫敲了敲烟袋锅,倒了杯水,憨憨地笑着,目光落在了徐寡妇的手上,但见她画的画,剪的剪,心里感叹着,真是好巧手。这眼神不禁在徐寡妇身上做一番游移,仿佛要从她这里借鉴点木匠手艺似的。  “你这老蔫,瞅着呆头笨脑的,就是好心眼,亏得你修整,这木架子车、饸饹床子才有得用,也该晌午饭了,贵儿媳妇帮俺做饭,家里吃吧”徐寡妇笑嘻嘻地把剪完的衣料归整到一块。  “二婶子,不了家里来戚(qie)了。”贵儿媳妇千恩万谢地走了。  炊烟升起,小院子里有了点生活气息,院子里搭起的临时灶台前,徐寡妇系着围裙,一阵忙活过后,午饭好了。  东屋土炕上放了方桌,围着方桌坐了三个人,上面正座是赵老蔫,左边坐着赵木生,右边坐着徐寡妇,桌子上摆了一碟子炒鸡蛋、一盘子腊肉炒韭菜和一盆子炖豆角,那把老酒壶放在了老蔫近前。  “喝两盅吧,解解乏。”酒壶一抖,徐寡妇给老蔫满上了一盅小烧酒。  老蔫捏起酒盅呷了一小口,脸上露出了笑容,顿时感觉暖意浓浓疲惫全无,心里想“伙食真是不赖,还有烧酒喝,可别喝多了耽误活,这活真得给人家好好干。”  “别光喝酒啊,吃菜,吃菜。”徐寡妇给老蔫夹了两口菜。  “你吃,你也吃。”老蔫附和着。  木生端了一碗小米饭,默不作声,只管在那里吃。  “小子,你也吃啊,不吃饱了那有力气干活。”徐寡妇也给木生夹了一口菜。  木生没回过神来,正在心里盘算他自己的事情,菜掉在了他的绿军裤上。  “吃饭也不用心,你看你那脑袋剃的溜光,看了个破《少林寺》,你也要练五把超去当和尚吗?”老蔫埋怨着。  “妈,我回来了”门吱呀一声开了,徐寡妇的闺女李桂红干活收工了。嘴里哼着《在水一方》的调调进了屋。  “洗把脸,赶紧吃饭。”  “唉,这就来。”日子虽然穷苦,可是也难掩十八九岁姑娘的青春,一身蓝布衣裤,两只麻花辫飘在脑后,脸有些清瘦,但是一双大眼睛非常明亮。“赵叔,你们都多吃点。”笑盈盈的脸颊上现出两个小酒窝。  “你瞧瞧,这过日子还是人多热闹,自从那死鬼没了,日子紧巴,大小子讨不上个媳妇,没别的辙,当了人家上门女婿,家里就剩我和小红,吃饭都不香”徐寡妇边吃边絮叨着。  “俺家还行,俺大哥家孩子多人多,吃饭时热闹,可是粮食总不够吃啊。”老蔫边吃边喝边搭讪着。  这时别人都放下了碗筷,只有桂红拘在炕沿边扒拉着饭,时不时看看木生的光头,偷着抿嘴笑一笑。  “擦擦汗。”一块湿毛巾递到了老蔫手里,老蔫揩了一把脸,拿出了旱烟袋。  木生瞟了徐寡妇一眼,一声不响地退出了东屋。  天阴了,空气里有了一丝凉意。酒足饭饱的老蔫躺在西屋门板搭的床上歇晌,他手里的蒲扇摇了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木生自己在西屋后角搭了个铺,他不喜欢爹的火烟味,手里拿着一本小人书翻看着,他在想着怎么扯谎回家看看她喜欢的姑娘。  “爹,我下午回去帮王校长修修门去。”木生扒拉了一下他爹。“回去吧,在这你也干不了个啥。”老蔫睁开惺忪睡眼不耐烦地说。  木生梳洗一番,戴上草帽,骑上自行车向十里外的家赶去,仿佛是出了笼子的小鸟,一路疾风一路歌。  轰隆隆的雷声把老蔫惊醒,向窗外望去,天阴沉沉的。老蔫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要下雨了,快出来帮忙。”徐寡妇、桂红也起来了。一阵忙活过后,院子里门窗的成品和半成品被抬进了堂屋。老蔫又跑到院子里去遮盖木料,这时已是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窗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瓢泼似的从天空倾泻下来。  老蔫跑回屋里时,已经成了落汤鸡。  “小红,快点给你赵叔找件衣服换。”徐寡妇命令道。  桂红找了半晌,也是没有回音。也难怪,自从大哥去当了上门女婿,这家里男人衣服就成了紧缺物件。  “快点换上。”徐寡妇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条裤子和一件破褂子,忙递给了老蔫。  “不用,不用,一会儿就干了。”老蔫回应着。  “咯咯”徐寡妇和女儿都笑出了声,换了衣服的老蔫,就像一个唱戏的丑角,这衣服太小了点,本是长袖的褂子,好像是半袖,两条裤管飘在膝盖下,就像个大裤衩子。  雨越下越大,后晌老蔫只能在屋里做些小活计了。  徐寡妇将老蔫脱下来的湿衣服洗干净,晾在了衣杆上。  “这婆娘可真贤惠,比俺家老婆子强多了。”老蔫偷着瞄了几眼忙活着的徐寡妇,边干活边想。  “小南河发水了,家里的男人都到河边去挡水,想着拿上家伙,快点出来”门外传来哨音,肖队长大着嗓门吆喝着。  雨还是越下越大,倒是桂红不用出去干活,在家里摆弄着她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着正在流行的歌曲《窗外》、《聚散两依依》------,只是因为打雷时不时有些“咔咔”的杂音,但是在这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这也就是最好的节目了。当然,情窦初开的她对木生的军挎包颇有兴趣,可又不好意思翻看,只好拣起铺上的小人书,随便乱翻着。  “水冲了地怪可惜的,我也去河边看看,帮帮忙吧,我这里木匠家什全,挡水要钉木桩子的。”老蔫嘴里嘟哝着,庄稼人爱地是天生的。  “就你好心眼,村里男人有的是,砍个木桩子还用得着你呀,不用你去。”徐寡妇接声道。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东山顶上挂起一道漂亮的彩虹,雾气慢慢地向山头飘拢,聚成朵朵的白云,夕阳照在云朵之上,一点点的火烧云在扩大,给这个贫苦的小村带来了一片光明。  “这崽子,到现在也不回来接我。”晚饭后,老蔫踱出门来,为回家的事犯了难。  “老蔫,今晚上回不了家了吧,小南河的水还挺大的。”邻居家的二旺在和他打招呼。  “不妨事,一会儿小子就骑车来接俺。”老蔫回答说。这时,老蔫的心里明白,这么大的雨,过不了小南河他根本不可能回家了。  “要是晚上不回去,家里老婆不定又要往哪想哩。”在街上遛了一大圈,老蔫也只好回到徐寡妇家里。  桂红吃过晚饭早去村东找电视看了,徐寡妇已经把老蔫的铺整理好,给他新加了一条薄被,屋子里飘出一股艾蒿的味道。  “大哥,今天晚上就住这吧。我已经薰过蚊子了。”徐寡妇手里正在缝着老蔫裤子上刮出来的口子,她抬起头来眼色迷离地盯着老蔫。  “不太方便吧。”老蔫悻悻地说道。其实,老蔫心里清楚,这徐寡妇他是不敢招惹的。可是看着徐寡妇的俊模样,老赵也是难免春心萌动一回。  “怕我吃了你呀。”徐寡妇从来都不缺追求者,可是她最清楚,那些男人不过是为了占她点便宜罢了,自打老蔫来家干活,她已经默默喜欢上这个老实本分的外乡汉子了。  堂屋里灯光明亮,西屋的灯光却有点昏暗,邻居家妇女打牌声时不时送过来,只是这小院有种特殊的宁静,雨水把院落冲涮的有些纯洁,雨后的凉窜入人们的肌肤,西屋里的两个人都不做声,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吧。”徐寡妇先开了口。  “嗯”老蔫回过神来说。  “喝水吧。”徐寡妇倒了水,递到老蔫面前。  “好,好,放这儿吧”老蔫有点语无伦次。  “你看你,快接着呀。”水杯递到了面前。  “好,好”老蔫伸出手来接水,徐寡妇的小手捂到了老蔫布满老茧的手上,像杵到了火炭上似的,老蔫一下子抽了回来,水洒在了手背上。  “哎呀,你看你,差点把杯子打了”徐寡妇嗔怒道。  “我还是出去看看她们打牌吧,我出去逛个门子。”老蔫随口道。  “在家陪我说会儿话吧”徐寡妇堵在了过堂门口,两脚岔开站在那里。  “我出去方便方便。”老蔫向门口走来。  她还是没有挪开的意思。  老蔫默默地站在门里,“让我出去一下吧。”他的声音不是很高。  “我有那么吓人吗?”徐寡妇望着他轻声说。  “啪”拉火开关一声响动,西屋的灯突然灭了。  还没有回过神来,老蔫已经被徐寡妇抱在了墙上。  再本分的人,也难承受这诱惑,在徐寡妇又亲又抱之下,老蔫还是乱了方寸。一股女人香飘进他的鼻孔,她那丰满的胸脯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向她的肥臀移去,屋里满是二人的呼吸声。  “二婶子,在家没?,有的地方俺不会缝呢。”贵儿媳妇应声走进了院门。  老蔫蹑手蹑脚地爬上了铺,盖起被子,装起睡来。  “在,进屋吧。”徐寡妇迎出堂屋门。  堂屋的灯随着关了,东屋里徐寡妇给她指导了起来。  贵儿媳妇走了,桂红看电视也回来了。  老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倒是睡不着觉了,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犯了作风,“人家常说家花没有野花香,这女人真是有味道,反正也没有干别的,就是亲亲、摸摸的。”老蔫心里想,剩下更多的是回味刚才每一个细节了。一直想到后半宿,还是困意占了上风,老蔫还是滑进了梦乡。  终于有几片叶子飘落下来,秋天的气息愈发浓厚起来,小院子里飘着浓重的油漆味,老蔫和木生忙着给新安的门窗刷漆,虽然只是换了门窗,却使老屋散发出新的活力。  “爸,你看这里行了吗?”木生站在凳子上干的很是卖力气,“终于可以完工,回家看我喜欢的姑娘去了。”木生这样想着。  “再仔细刷刷,干活别总是粗枝大叶的。”老蔫想的倒是干的慢一些,这几天他和徐寡妇眉来眼去的多出了几分暧昧,干起活来也是兴致很高,他把徐寡妇家能修理的地方都修理了一遍。  工闲的时候,老蔫也在那里发愣“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老早丧夫,没有改嫁,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在队里人缘还那么好,没有一个人敢说她是破鞋。”这时他心里更多的是佩服和同情了。  “大哥,你算算一共干了几天,我该给你多少工钱?”徐寡妇问道。  “拢共是十天,大工是20元,小工是10块。”老蔫答道。  “哎呀,真是让你们爷们受累了,我给你们200块吧。”徐寡妇笑嘻嘻的说。  “真是少了点啊,哎,200就200吧,你也不容易。”木生刚要开口,老蔫抢先说道。  木生放下手里的家什,看着老蔫,很是不高兴。  “这小子真是仁义,将来把我家小红给你做媳妇吧。”徐寡妇看出了木生的心思。她那知道木生有他自己中意的女人,虽然还只是烧火棍一头热。  “要是有啥活计,就给俺捎信啊。”老蔫客气道。隐约的他的心中也有一个梦想,这梦想也是值得他留恋的,朦胧中他还真的喜欢上了她,他不愿意马上把这梦想抛弃。  “谢谢你们爷俩了,有空来家串门呀。”徐寡妇送出了门外。  走在回家的路上,老蔫坐在自行车后盘算着“这个活,赚的钱刚好够交队里,没有交老婆的份了,也只好把自己偷攒的几个私房钱拿出来了。”  当然,在老蔫的心里也有些许不是滋味,“这女人真是太厉害了,我到底还是上了她的钩。”  正想着,自行车已经来到了自家门前。  【注】因本人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多年工作在基层,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比较多,所以准备写一部反映农村题材的长篇小说。从1982年写到2012年,总计30年,预计20多万字。想以一个农村普通家庭的变迁为背景,写写农村风土人情和恩怨纠葛,涉及农村的变革,爱情、政策、经济、养老,伦理,信仰等话题,有冲突,有温暖,有丑恶,也有正能量,把我个人的一些思考变为小说主人公的想法。因工作较忙,所以只能抓业余时间了,更新肯定有点慢,小说大纲已经有了,各章节的故事切片正在整理之中。请给位多提宝贵意见,不胜感谢!!  第二章《大包干方端新饭碗,赵木生挂斧违父命》故事情节预告:赵老蔫的大儿子木生看上了王校长的闺女,他和王校长儿子是同学,也是发小,王校长的儿子脑瓜活,有心计,这年是1983年村里联产承包了,老赵再也不用出去干活了。他盘算着做点家具外卖,可是这木生就是不愿意干,最后还是撂挑子不干了,和王校长的儿子外出倒卖沙发和家具去了,这老木匠怎么也是想不开,到头来还是儿子进的货卖的火,老赵的手工家具无人问津,两代木匠的对比写法,当然在这一章里,二小子李秋生也要出场了,他是个二混子,大背头,喇叭裤,整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也是为下一回埋下伏笔。大包干是以三儿子赵晚生的孩子视角来写的,他感触最深的是新奇和变,故事的后面他要考大学留洋的。故事中同样也穿插些情感纠葛,王校长的闺女有自己的意中人,却不是木生,老赵一心想把徐寡妇的闺女娶给木生,他有他的小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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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风88ABC 第二章、大包干方端新饭碗,赵木生挂斧违父命(上)  一九八三年春节刚过,虽然已经过了二月二,可人们还都在回味春节联欢晚会的精彩节目之中,年轻人也都忙着学唱李谷一的新歌《乡恋》。  一场大雪不期而至,鹅毛似的大雪愈下愈大,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树枝上挂满了雪花,雪边下边化,所有的树木和房檐都变得冰清玉洁,整个世界都幻化雕刻成白的剪影,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整个北塘村完全被白雪所统治,仿佛这春天不愿意来似的。  赵老蔫满身的雪花,抄着手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街上只有他的一串脚印通向小学王校长家。  黑铁皮大门在这雪的世界里格外醒目,一对手持大刀的门神透出几分威严,门两侧的春联更是显眼,只见上联写:旗展五星光耀寰宇赤,下联书:图开四化辉映神州新,王校长的书法也是苍劲有力“啧啧,还是人家王校长有文化”,老蔫不禁暗自赞叹。  “王校长在家吗?”老蔫敲了敲门问道。  “谁呀,在家的。”门开了,王校长媳妇探出了头来。  “哦,老赵大哥呀,快屋里来,快!”王夫人很客气地招呼道。  “下雪天来串个门子。”老蔫走到堂屋台阶上拍打几下身上的雪花,踢了踢鞋底上的雪,抬腿进了屋。  呵,炕沿前地上杂乱地堆了花花绿绿的鞋子,姑娘小子坐了一炕,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十二吋的黑白电视,木生也坐在炕梢角上,王校长正站在写字台前挥毫泼墨练习书法。  “广田大哥,快坐,快坐下”王校长客气着。  “这就坐,这就坐。”老蔫靠在了炕沿边上。  “赵叔,喝水。”王校长闺女素梅递过一杯山茶水,里面飘着一颗大红枣,散发着枣子的香气。  木生扯了扯王校长儿子王治天的衣角,接着向他爹的方向努了努嘴,治天更是心领神会。  “大家出去打雪仗怎么样,我和木生去追山兔,有去的吗?”治天高声说道,这大孩子王还真是一呼百应,一群人等顷刻间踢踏上鞋子拥门而出。  “王校长真是好书法,你家春联字好词新,还是文化人有水平呀。”老蔫奉承道。  “呵呵,没事瞎练的,只是能写成个。”王校长谦虚着放下笔走了过来。  “我今儿个过来,是想问问学校的桌椅还用修吗?”老蔫顺口说道,其实他心里时还有一个别的小目的。  “谢谢,不用了,前阵子才修好的。”王校长答道。  “我家木生老扎在你家,这小子就是干活不着调,你费心多给捋顺着点。”老蔫讪讪地说道。  “哦,这小子就是心眼太实,不爱言语。别的毛病倒是没有。”王校长笑着答道。  “嗨,你家大小子可勤快了,没少帮我干活,有眼力见。”王夫人插话夸赞道。“素梅,给你赵叔拿烟抽,竟顾说话了,我都给忘了。”  “叔,抽烟。”正在摆弄《大众电影》的素梅递上一盒北戴河牌香烟。  “好,好。”老蔫把烟卷破开,将烟丝摁到了烟袋锅里,用火柴点着,抽了一口。“你家治天定亲了,素梅也该搞对象了吧?”老蔫不无目的地问道,其实他知道木生的心思是在素梅这里的。  “去年她大学没考上,这不让她补习一年,明年再试试。”王夫人答道。  “一个女孩子家念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老蔫轻声质疑道。  “现在男孩女孩都一样,她喜欢上学,就供她。”王校长插话了。  “听说快要大包干了,您有文化见识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不是资本主义吧?”老蔫忽然转移了话题。  “依我看是好事啊,好多地方早就实行了的,据说效果很好的哩。”王校长笑着说。  “您看我适合干点啥子哩?”老蔫顺口问道。  “还干你老本行就行啊,这回挣钱都是你自己的了,再也不用交公,那多好”王校长答道。  这时隔屋的老钟敲了十二下。  老蔫起身告辞,回味着王先生的话,憧憬着明天的美好,兴冲冲地往家走去。  春天的雪是留不住的,融化的雪水滋润着大地,山上的杏花骨朵愈发饱满起来,远远望去柳树也显出一抹绿意,催促着春天的脚步。每年这个时节正是刨茬子、送粪、整地的大忙季节,人勤春来早,可是北塘村却不见往年的忙碌,人们三五成群的晒着太阳,议论着即将到来的变革,将要大包干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村庄。  三月最后一个周末,放学的赵晚生骑着自行车匆匆往家赶,当他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发现墙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标语,有几个大人在那里议论着,他走到近前一看,“联产承包好,走上富裕路”“早包早富,迟包迟富,不包永远不富”,从人们的表情看一定是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咚咚呛,咚咚呛”,傍晚时前街锣鼓声打破了北塘的平静,赵队长高着嗓门喊着“开会喽,都到队部开会啦。”他边喊边吹着哨子。  大人们纷纷走向生产队部,小孩子们也一窝蜂似的涌到队部西的打谷场凑热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除了正月,一般是不敲这锣鼓的” 赵晚生跟在爹的身后边走边想着。  “每家出一个当家人,到屋里开会。”赵队长挡在门口大声吆喝着。  赵老蔫跨进门槛,晚生拉着爹的手往里钻,“小孩子进去干什么!”赵队长呵斥着,但是他的手却往里推了一把晚生,小晚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一脸严肃的二爷爷,今天怎么变了,居然把他放进了会场,他和爹走到后边坐了下来。  这个队部是原来生产队的两间牛棚改造来的,屋子根本就没有顶棚,露着椽子和房梁,青砖铺的地,前面放着两张桌子,桌子后边放着几张椅子,后墙上挂着毛主席像,其他地方摆满了长条凳,倒是今天又加接了一盏电灯,把屋里照的曾明瓦亮的。  屋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桌子后边坐着一个老头,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虽然有些清瘦,倒也是有几分精神,显得十分和蔼可亲,他的小礼帽摆在桌子上,这个人晚生是认识的,他就是大队书记武国军,曾经是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回国后没有接受国家安排的工作,回老家务农了。  “马会计,看看人都到齐了吗?点点名。”赵队长在门口喊道。  马会计原名马井奎,也算是村里的文化人,他的身材魁梧,体型比较胖,晚生对他那个头顶被太阳晒掉色的蓝帽子印象很深,“大家肃静了,我开始点名了,到的应一声。”马会计把挂在脖子上老花镜扶上了鼻梁,拿起花名册点起名来。  “赵铁柱、赵桂臣、赵老蔫-----”大家一阵哄笑。  “有,你这马花脸老说人家外号。”老蔫不乐意的答了一声。  “现在人都已经齐了,我们开始开会,今天是我们北塘村全体社员大会,这次会的主要任务就是大包干的事,下面请武书记给大伙讲话,大家欢迎。”赵队长讲道。  “社员同志们,我今天晚上来参加这个会,就是想给大家伙讲一讲这大包干的事,这个大包干呀,最早是安徽凤阳小岗村发起的,包了以后效果是特别的好,得到了中央的肯定,现在咱们省也开始实行了,过去是大锅饭,现在看来就是靠大穷,把大家弄得很累,辛苦干一年,除了交公粮的以外,分不了多少粮,总有人会挨饿。”武书记的大衣掉在了椅子上,他索性把它搭在了椅子靠背上,站在那里继续挥着手声音洪亮的讲道“大家想一想,把地分到各家各户,你自己愿意种什么就种什么,愿意怎么种就怎么种,产量肯定会有提高,地分给大家了,可地还是集体的地,这就叫联产承包,但是这绝对不是资本主义------。”晚生倚在墙角,似懂非懂地听着,“这个老头真有水平,讲话都不用稿。”他暗自佩服起武书记来。再看开会的长辈们,眼神全都被固定在了武书记的手上。  会议室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武书记讲完了。在这个小村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响亮的掌声了,这是发自内心的激动,晚生也不自主地跟着拍起了巴掌。  “这几天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分地和分东西。下面,让马会计来公布一下咱们的家底。”赵队长接着说。  “咱们社共有61户,312口人,队里有马车三驾,大牛62头,小牛18头,羊120只,28匹马”,马会计把手指蘸了点唾沫,翻了页接着念道“全村有旱平地210亩,水浇地200亩,山坡地大约160亩------。”  大家都侧耳细听着,有人咳嗽一两声倒显得很刺耳。最后马会计终于念完了。  “我先说说队里的东西怎么个分法,队里的所有牲畜结合人口按户分配,明天白天抓阄;旱平地和水浇地按照人口平均分,山坡地薄一亩半顶一亩,后天开始测量抓阄,广田,你受累给做点界桩,准备两根公绳,一米一个记号。量地的人明天公布”赵队长停了停接着说“我们商量了一下,队里的三间牛棚公开拍卖,其他房产先不处理,起拍价是600元,大家考虑一下,现在由马会计叫价拍卖”。  “好了,现在开始叫价了,600元有人要吗?”马会计开始叫价了,在晚生看来这还真是个新鲜事。  “我要。”沉默了半晌,二栓子举手站了起来。  “看看别人还有涨价的没?”马会计兴奋地问道。
  “我给700块。”赵双全站了起来,大家的目光又忽地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还有人加价吗?”马会计摘下了老蓝帽子,接茬说“我挥三下帽子,没人加就这样了啊。”  “我出800块。”老蔫和赵双文同时站了起来,晚生吓了一跳,心里想“爹买这破牛棚做什么呢?”,他忙去摁爹的肩膀,“爹,咱不要,咱不买。”老蔫瞪了他一眼。  “别人还有加的没?你俩还加吗”马会计边挥帽子边喊,结果再没人吱声。“这怎么办?”他看了一眼赵队长。  “好办,抓阄不得了,你俩听着,写俩阄,一个写买,一个写无,谁抓到买字就是谁的,你俩同意不”赵队长问道。  “行”马会计迅速写了阄,放到了帽子里晃了晃。  “马叔,我先抓。”赵双文抢到了前面,老蔫离的远,他有点着急。  打开阄一看是“无”,双文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挪到了后边,“就是抓到买,这800块到哪里去弄呢”,他反倒暗自庆幸起来了。  “就这么定了,明天晌午之前,广田你得把钱交齐,过了晌午就不算数了。大家看看行不?”赵队长接着说。“大家有什么想法和高招,明天白天可以找我说。散会吧”  会散了,但见天上闪烁的星星好象黑色幕上缀着的宝石,遥望夜空,不禁使人们心旷神怡、浮想联翩。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各家摇曳的灯火衬在两边格外好看,西场院孩子们笑声送进人们的耳朵里,祥和与喜悦统治了这个小山村,伴了大家急匆匆的脚步,走进这夜的深处。  “妈,我爸买了队里的牛棚。”还没有进屋,晚生就先告起状来。  “什么?你买了牛棚,多少钱,怎么不和俺商量下。”妻子王翠花埋怨道。  “800块,当时没时间商量啊。”老蔫陪着笑脸答道。  “哎呀,你个老蔫,不过了是咋地,再说咱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翠花继续埋怨道。  “我这里还有点,不够去大哥那里再借点呗。”老蔫把最后这点私房钱也一块搭上了,其实自打去王校长家串门回来,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为了这想法掏光私房钱也是值得的,说是牛棚,可是整个结构就是正经的房子上盖,实际上全队里也就老蔫真正买得起这房。  “你忘了,当年俺爹被定成了地主,挨了那么多年的批斗,你原来就是中农,再买了这些产,非定你个地主不可,我可不想当地主老婆,再遭那份罪。”翠花真是着急了。  “现在也不时兴这个了。”老蔫答道。“晚生,你二哥回来了吗?叫他过来下。”老蔫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晚生聪明懂事又机灵,学习上更是没得说,总是考第一,老蔫把这个老儿子当了眼珠子,遇见怎么发愁的事,只要一见他便马上眉开眼笑的,惹得老大和老二没少羡慕嫉妒恨,晚生立马跑出了屋。  外面起风了,风猛烈地摇撼着窗户,把窗户纸吹得哗哗作响,堂屋的门也开始不消停起来,早春夜晚的寒意顺了门缝透进屋里,老蔫扒拉了一下火盆,闷闷地抽着旱烟,翠花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屋子里一片死寂。  门帘一挑,二小子秋生钻进了里屋,他中等身材,上身穿一件青色棉袄,棉裤外面套的军绿色喇叭口裤子,脚上趿拉着黑色的棉鞋,并没有系鞋带,他那长背头显得格外扎眼,眉毛也被头发遮盖住了,倒是那眼睛透出几分神气。  “你看看你,不像个人样,又跑那里鬼混去了。”老蔫一见了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忽地站了起来。“老大不小的人了,整天东溜西逛,学不好好念,队里干活你又不着个调,你二爷爷给你半个人的工分也是照顾咱。”  秋生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倚在门框上不做声。  “有话好好说,你跟孩子发什么火呀。”翠花忙插话。  “我说孩子时候,你个老娘们别插嘴,马上就要分地了,你要再不好好干,你喝西北风去呀。把你那大菜毛子脑袋剃了,跟我学学手艺。”老蔫呵斥道。“去年你三娘好心说你几句吧,你把人家的角瓜开小窗,往里面拉屎,要不是本家子,我给她赔了好多不是,看你怎么收场。”  秋生抽出双手抱着膀子,俩腿交叉倚在那里,还是不吱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往后少和前街的杨半仙搀和,他整天装神弄鬼的,你能学出什么好事来,听见了没?”老蔫越说越生气,顺手抄起笤帚便要打。  “他爹,你好好说,好好说。”翠花蹿下地来,抱住了老蔫的腰哭了起来,晚生忙上前夺他手里的笤帚。  “二哥,快跑呀。”秋生转身跑出了屋门。  “哎,家门不幸,怎么出了这么一个逆子。”老蔫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村里的人们都聚在队部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老蔫让晚生伸手抓的阄,分得一头母牛,一匹马和几只羊,晚生帮着爹牵回了家,这孩子看着牛犄角上的编号,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书法作品,格外兴奋。  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聚到地里,好像唱大戏似的热闹,木生被队里定为量地的人,拉着公绳走在前面,老蔫也是很忙,跟在后边钉界桩,一阵忙活过后便是抓阄,两天半的光景,北塘村的土地便分完了,最后老蔫把牛棚也买到了手。  (本章未完待续)
  天涯舞文弄墨里的各位大侠,高手,本人是一名基层工作者,在街道办事处和乡镇任职多年,这些年接触的人和事太多了,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余,我一直在思考这些年农村的问题,所以想借助赵老蔫一家改革开放近三十年的变迁,来把自己的思考交给小说里的人物,因为水平有限,请多多指教。工作比较忙,更新可能有点慢,写的不好,大家可别吐槽,不胜感谢。
  老大木生憨厚,妻管严,做不了老婆的主,他留在老蔫身边,分家单过;老二是个二混子,1983年严打被判了5年徒刑,出狱之后离家出走,在外边学了风水先生,其实我是想通过风水先生之眼,来写写信仰问题,其中也渗透这些年农村精神文明建设和核心价值观的问题,当然他发财,主要是一些官员给他赞助的,最后他是发了大财,多年后衣锦还乡,老蔫最不待见的秋生最孝顺,养老送终都是他;老三晚生有出息,考大学中状元,出国深造,老蔫是倾其所有,结果是国外娶了洋媳妇,远水解不了近渴,老蔫更是感叹;最后老蔫抱养了一个女儿,故事很复杂。是我乡镇工作接触的事揉和在一起的,最主要的是我曾前在前年调解过的一个农村养老纠纷,这是我小说的故事原型。呵呵。
  有人浏览阅读,却没有人评论,本人不知道写的怎么样?真让我没有信心了啊,我新人注册天涯没有几天。
  春天总能给人一种蓬勃向上的激情,在风的吹拂雨的滋润下,漫山遍野的杏花睁开了眼,连成片汇成海。北塘村处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尽管清晨的风略带一丝寒气,却给了人们清新的感觉。新春的太阳还不十分暖,可是它从来不吝惜自己的光和热,它把自己的光芒播撒在这片希望的土地上,播撒在炊烟飘渺的村庄里。这个小村庄醒得也格外早,人们怎能抵挡那片土地的诱惑。  “起炕了,赶紧吃饭下地了。”天刚放亮,老蔫站在院子里便亮起嗓子喊了起来。  木生毕竟是老大,他第一个起床,马上来到院子里和爹一道忙活起来,作为木匠出身的老蔫,做种地的犁、磙子这类家什更是不在话下,这些家什对于春耕大忙的时节是何等的重要。倒是老二秋生不紧不慢的,少不了又挨爹的训斥。  “二哥,吃饭了没?”伴着声音,本家远房的兄弟赵广合进了院,说起这个广合那也算是个人物,但见他一米八的个头,长得是眉清目秀、鼻直口方,特别是那挂笑的脸蛋和那对酒窝更是迷倒一片,从穿着打扮上更是有特点,浑身上下都是时髦的料色,大都是野娘们给他买的,谁让人家长着一副好皮囊呢。  “还没吃,这么早来有事吗?”老蔫爱答不理的回答道。心想“你这大破鞋头子,来我家能有什么好事。”  “二哥呀,现如今队里分了地,我是想过来和哥商量一下,我想跟你合伙种地呀。”赵广合凑上前来巴结着说道。  “我家人口多,你和我合伙不合适,你吃亏大,你去找别人合伙吧”老蔫回答道,其实他心里在想,你这样一个绣花大枕头,就会勾引女人,也就是女人被窝里那点功夫,我能和你合伙吗。  “二哥,不妨事,我这种地的事不怎么懂,还靠二哥指教呀”赵广合嬉皮笑脸地附和着。  “别瞎说了,庄稼人那有不会种地的理。”老蔫答道。他心里也在合计着“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现在分了地找我套近乎,我可不上当,要不是看在他睡过仇家的老婆,哼,早该把他撵出去了。”  “不合伙就不合吧。我找别人家问问。”赵广合悻悻地走了。  老蔫心想,像赵广合这样五谷不分的秧子货,过去搞破鞋全靠野娘们倒贴,现在分地单干了,有你好看的,你等着喝西北风去吧。  老蔫扛着犁,木生牵着新分的枣红马,兴奋地走在田埂上,他过去是个手艺人,下地的次数没有别人多,可是今天不比往常,如今要种的是自家的田,这块地是晚生抓的阄,叫“小南洼”,这可是北塘最好的一等地,一想到这些,赵老蔫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开犁喽”老蔫一声吆喝,鞭子一甩,犁尖划过泥土翻飞,翠花跟在后面点种,木生抄起粪箕子忙活着滤粪,大哥家侄子帮着牵牛拉簸箕,只有秋生是推磙子走在最后边。  吆喝牲口声,点种的节奏声和着磙子的吱呀声,小南洼甚是热闹。老蔫一时兴起,顺口唱起了《四郎探母》,“非是我这几日里愁眉不展,有一桩心腹事不敢明言,萧天佐摆天门两国交战------。”  秋生原本就是不太爱干活,加上年纪也小,所以他没有爹的兴奋劲,推过几根垄便是汗流浃背,跟不上趟了,所以只能借故去拉屎撒尿,偷着喘口气。  “懒驴上磨屎尿多,秋生把尿呲咱家地里,肥水不能流外人田。”老蔫气呼呼地喊道。  几天的忙活过后,老蔫家的地总算是种完了。大包干之后的人们,在种过地之后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门前老杨树上的喜鹊叽喳地叫着,忙着在搭它们的窝,园子里的杏树花开的正旺,淡淡的花香不时飘进屋里,要不是一只冬眠刚醒过来的苍蝇飞进屋来,老蔫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  “这几天也歇差不多了,明天开始你们俩帮我收拾新买的牛棚,木生你先准备一下。”老蔫在给两个儿子安排活计,在这个牛棚问题上,他原本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那个破牛棚有什么可修理的,修理了能有什么用。”木生不乐意地答道。  “你个完犊子玩意,亏你跟我干了这些年,把地面整平,安了门窗不就是房子。”老蔫呵斥道。  “整成房子能有什么用?”木生反问道。  “除了种地咱们不能总呆着吧,你们哥仨都要说媳妇,你三弟还在念书,将来还要上大学,都需要钱,不干点别的能行吗?你个混账东西。”老蔫对木生的态度很不满意。  接下来便是沉默,其实木生和秋生是最反感爹的偏心眼的,就是向着老三。
  在老蔫的呵斥之下,木生和晚生也只能是顺从了他,每天也是起早贪黑的在牛棚忙活着,当然把个木生累的一裤兜子汗,倒是秋生善于耍奸蹭滑,加上他不和爹犟嘴,最后受气的总是木生。  这个周末,吃过晚饭的人们都陆续走出家门,奔向西场院边的碾子房前,因为这里时不时的有本村“二先生”的表演,要是用现在的时髦话讲就是“脱口秀”加“票友会”。  这个“二先生”和老蔫也是本家子,是老蔫的远房老叔,善于唱几句三弦,虽达不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由于他善于描述男女之事,特别是《红楼梦》讲唱结合的巧妙,所以还是有相当听众,在那个缺乏娱乐的年代,这也是傍晚难得的娱乐了。  当然,关于“二先生”那些段子,人们早就听腻歪了,大家去凑热闹,主要还是想拉拉家长里短,翻翻村里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二先生”那几段三弦反倒成了调料,也免不了小孩子开个娱乐场,所以无论男女老少、还是大姑娘小媳妇也是乐于前往捧场。“二先生”的京胡拉得也是有那么点味道,偶尔也有几个本村票友唱上几嗓,老蔫就是这票友之一。唱的人手舞足蹈,自我陶醉。听的人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早春时节的夜晚有着一点凉意,人们早早地来到了碾子房前抢占有利地形,坐着的、蹲着的、站着的各色形态。人们给“二先生”早就备下了凳子和茶壶茶碗。但见这个“二先生”穿了一袭长袍,戴了黑色小礼帽,五十多岁的年纪,老头瘦小精神,手里拿着一把京胡,后背一把大三弦,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现场,颇有明星大腕的范。  “不好意思,出趟门回来晚了,回来晚了。”二先生抱拳磨叨着。但见他开嗓就是一段自改自编的红楼,把个西门庆私会潘金莲唱了个鲜,人们听得很是着迷。  接着老蔫自告奋勇来了一段《空城计》,每当这个时候,老蔫就会忘却所有的烦恼,俨然是找回文化人那点尊严,不料还没过足这戏瘾,老蔫的肚子开始不给劲了,肚子咕咕叫一阵绞痛,“吃什么不合适了呢,这老婆子做饭挺干净的呀。”老蔫暗想。  老蔫忙慌地摸了块土坷垃,一溜小跑奔场院边的那排草垛而去,边跑边解裤腰带,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随便找了个地一阵屁滚屎流,拉的舒坦之后,擦了腚急赶往回走。  “木生哥,你别这样,你再这样对我,我可告诉我哥了啊”当老蔫走到第三个草垛后边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声音。老蔫立马停了下来,趴在了草垛后边,他借着朦胧月色定睛一看,原来是木生和素梅倚在草垛南唠嗑。  “素梅,我打小就喜欢你,你当我媳妇吧,我好好待你。”木生憨憨的说。  “不行,我把你当我亲哥了,我还要上学考大学,我可不想老死在咱们村。”素梅怯怯地说。  “我就是喜欢你。”木生凑过去抱住了素梅。  “哥,你别这样。”素梅一把挣脱开木生跑了。  散场后,老蔫背着手若有所思地往家走着。  “木生,过来一趟。”老蔫坐在炕边喊着。木生走进屋里来。“木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该找个媳妇了,人家王校长家是高门头,素梅姑娘是不错,可是人家将来考上大学,她能看上你吗,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瞎胡整坏了咱名声,你听见了没。”  木生闷闷不乐地出了里屋门。
  第二天出工的时候,老蔫发现不见了木生的人影,把睡在同屋的秋生一顿臭骂,结果是在木生的铺盖上发现了一封信,信的大概意思是“我很笨,学不好木匠手艺,想外出闯荡一番,学习点其他本领,请爹妈勿念”之类的话。  看罢木生的信,老蔫一屁股坐在了炕沿边上,他倒不是担心木生的安全,他伤心的是这木匠手艺真的后继无人了。  (第二章完)  大好中秋时光,本人在单位值班中,纪委刚查过岗,真是严呀!让弟兄们好好过个团圆节吧!都很辛苦的。写了两章,没人给点意见或者建议呢?因为本人是1992年毕业的理科生,让我没信心了。
  第三章、木生下海父子叫板,秋生惹祸判刑入狱(上)  木生跟在治天身后走出了班车站,但见县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街道两边铺面林立、人声鼎沸,治天是见过世面的,这县城早已来过多次,倒是木生觉得眼睛不够用,边走边东张西望的,眼里处处都是新奇。 街道两边的人家也是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这处旧屋前,两条方凳上,佝偻着两位老者,拿着书报在仔细阅读;那家门口外两条方凳上搭几块木板,木板上卖的是各种小玩意,二人边走边看踟蹰而行。  “哥,我饿了,吃点东西吧。”木生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从爹那里偷拿的380块钱问。  “行,找个有吃的地,我请客”治天顺口答道。治天大步流星的前面走,木生像个小跟班似的走在后面。  “豆腐脑,热乎的。”耳畔传来叫卖声。  二人停住了脚步,走进路边的一个帆布支起的小摊,面对面的坐在长条凳子上。老板热情招呼之后,二人各自要了豆腐脑和烧饼。  “哥,这豆腐脑怎么这难吃呀,和俺妈做的不一个味啊”木生边吃边抱怨着。  “兄弟,城里人做豆腐用石膏,咱家里用的是卤水,这里的水也没咱们家好,凑合着吃吧。”治天边吃边解释道。  二人填饱了肚子,继续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这时的日头开始热辣起来,木生脱了夹袄,搭在肩膀上,脑门子上还是冒出了汗珠。  “咱俩找个剃头的地方吧,真是热死人了”治天转过身来对木生说。  “行,我听你的。”木生答道,他也正在热的难受。  二人在大街西南角上找到一家理发馆,店面不是很大,但是拾掇的很是干净,还有女老板长像十分标志,尤其是那体型和穿着打扮透出几分骚气,挤眉弄眼的眼神能勾男人的魂,招呼起客人的声音更是让人酥麻。  “二位兄弟,剃头呀,快点里边请,里边请。”边说着还给治天抛了个媚眼。  “这天太热了,姐们给俺剃短点。”治天大方地坐在了椅子上。  木生从小是个听话的孩子,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跟爹学手艺,为人处世憨厚刻板,除了喜欢素梅之外,别无他想。今天见了理发馆的女老板,心里倒是显得有点紧张,尤其是她那紧身裤,让木生有些害羞。在他的记忆里,头发总是“二先生”拿了推子给理的,这让女人弄头发还是头一遭,也是第一次见过电推子,感觉真是开了眼。  “姐们,你这画上的美女是谁呀,长的真好看啊”治天和女老板这小嗑唠的火热。  “嗨,大兄弟呀,这你都不认识,这是演《血疑》的山口百惠呀,日本妞。”女老板答道。“你要是能讨了这样的美妞做老婆,当牛做马也值呀,呵呵。”  “大姐,我可没那个福分,你这里贴这么多美女,个顶个的穿的衣服少,好看,真好看,我是看身子,还是看头发呀。”治天答道。  “贴这个画要挨抓的。”木生插嘴道。  “哎呀,都改革开放了,你这兄弟还这么保守呀。”女老板扭过肥腰看了木生一眼,笑着说。  治天剃得一个板寸,轮了木生坐到椅子上,这小子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近身接触,女老板的香粉味迷得他心里发慌,她说话时嘴里的气息直接吹在他头上,丰满的胸脯偶尔蹭在他的肩膀上,木生顿觉浑身发热,很不自在,无意中将脸扭向一侧,墙角一个架子下边,还有一个女人头发捆绑着坐在那里。  “大,大姐,那个姐姐在干啥子呢?”木生语无伦次地问道,说话间脑门子上的汗珠更密了。  “咯咯,我的兄弟呀,这都不知道,这是在烫头发。”女老板笑出了声。  “用火烫,还是用开水烫呢?”木生傻傻地接着问道。  “是用电烫。”老板答道。她心想“这个傻小子,那个山沟里爬出来的吧,怎么什么都不懂。”  这时木生想起了徐寡妇的头发,他心想“要是烫头发,还得这样五花大绑,呆在架子下边受这个罪呀。他也想起来前街大金花家的闺女,她是用木棍子在火盆里烤热,然后卷了头发,烫出卷卷来。”不禁对这个电烫头发有了兴趣。  “大姐,你这手艺是从那里学的呀?”木生问了一句。别看他憨憨的,除了学习手艺之外,也是长了个经商的脑瓜,这倒不是遗传来的。  “从师父那里学的呗,你这小兄弟,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啊,学好了,也能赚钱讨个媳妇啥的,呵呵。”女老板打起木生的哈哈来。  “我兄弟才不跟你学呢,他也是手艺人,人家是木匠,知道不。”治天插话道。  “哎哟,原来也是个手艺人呀。”女老板阴阳怪气的说道。  木生理了个中分头,俩年轻人理发之后感觉清爽不少,走在大街上继续闲逛,这时的木生完全被城里的新鲜劲吸引,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暂时忘却了自己离家出走的怕,俩小子一直逛到傍晚时分,随便找了个面馆,吃了碗面然后还是瞎转悠。  “木生,咱俩去看录像吧。”治天提议道。  “啥是录像呀,治天哥。”木生还从来没有看过。  “可好看了,武打片,鬼片,啥片都有。”治天答道。“城里早就流行这个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对于经常进城的治天来说,找个录像厅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录像厅门外挂了个黑色的音箱,里面传出武打的热闹动静,木生提了提裤子跟随治天向里边走去。  “二位,看录像吗,我们这里的片可好了,武打、言情、鬼片,后半夜还有带点色的呢,看不,刚开场,抓紧买票吧”卖票的站在门口介绍着。  俩人买了票,走到里面找了个座坐下。嗬,里边黑压压坐了一大片人,有卖瓜子的、卖花生的、卖冰棍的、卖烟卷的,在长条椅子之间来回穿梭推销着,就是那抽烟味不怎么好闻。  木生本来就喜欢看武打片,他一坐下来就马上入了迷,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的好不过瘾。  治天的父亲是校长,自然比较开明,王校长是同意孩子外出多闯荡的,家里早已习惯了王治天外出,只要他走的时候和家里说一声,家里自然不会在意他出去玩几天的。可老蔫属于保守型,木生从小长这么大,几乎没有离开过他,这次离家出走自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上午,老蔫跑了一趟王校长家,好一阵子打听。  “我家木生是不是和你家小子走了?“老蔫问。  “我家治天说出去逛几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营生可以干,没听他说要带你家木生呀”王夫人答道。  “我家木生留了字,也说出去闯一闯,估计是和你家治天一起去了,哎,这小子真是不听话,本来我收拾好房子,指望他给我打下手,我俩做点家具卖,结果给他跑了,真是不听话呀!”老蔫磨叨着。  “赵哥,让小子出去跑跑,开开眼,长点见识是好事,甭把孩子老拴在家里头。”王夫人回答。  老蔫还是不放心,一溜儿小跑找了大哥一家和两个妹夫顺路寻找木生。  他们先是找了镇子里,结果没见人影。也是一路坐车来到了县城,从城南找到城北,城西找到城东,仍是不见木生的踪影,此时木生正在录像厅看录像,这是老蔫万万没有想到的。老蔫见天色已晚,几个人匆匆吃过晚饭,还是搭了末班车回了家,此时木生妈也是急的病倒,嘴里不住的埋怨老蔫。  午夜时分,录像厅播放着港台片,治天早就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只有木生看的着迷,演得也是些搞对象的事,就是那亲嘴的镜头,让这木生心跳加快。这时木生觉得内急,站起身来走到录像厅外厕所撒尿,撒完尿正要往回走。  “抢包啦,快抓贼,救命啊。”一声呼喊传进木生的耳朵里。  木生一激灵,撒腿就跑了过去,远远望去,一个中年人追着一个人在跑,跑在前面的人手里拎了个大包。木生原本是个憨厚热心人,他加快了脚步,一路飞奔过去,追过一条街以后,中年人已经被落在了后面,木生依然是穷追不舍,很快来到这家伙身后。  “小子站住,光天化日你敢抢包。”话音刚落木生飞身一脚踹了过去,本来这木生是木匠出身,有把子蛮力气。那家伙被踹了个大跟头,包也撒了手。  “少管闲事,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这家伙爬起来亮出来三棱刀,在木生面前叫嚣摇晃着。  “这闲事我今天管定了。”木生也学着少林寺电影里的样子,亮了一个架势,顺手抓住那厮的手腕子,这抓板斧的手是何等的有力,那贼人一声惨叫,刀立马脱了手,转身撒腿就跑。木生并没有再追,顺手捡起了刀和包。  “兄弟,求求你了,把包还给我吧,我给你钱行不?”一个带鸭舌帽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地来到近前。
  “大叔,抢包那个小子让我打跑了,包还给你。”这人把木生当成抢包贼了,木生把包递给了这个人,再仔细一看,此人身材不高,圆盘大脸,从穿着上看像个有钱人,也像是个憨厚的汉子。  “哎呀,大侄子,真是谢谢你了,太谢谢了。”中年人千恩万谢的说道。“你是那里人,我给你钱,你说要多少吧?”  “要啥子钱呀,俺妈说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木生憨厚地笑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那人问道。  “我和哥们一起看录像呢。”木生回答。  “这么晚了,你们还看录像,该睡觉了,要不是陪朋友喝酒,我早睡了。”中年人说道。“小伙子,你们该睡觉了。”  “我们还没有地方睡觉,就在录像厅呆着呢。”木生说。  “这样吧,我定了旅店,房间挺大的,你俩去我那里将就一宿吧。”中年人非常客气地说。  “那我和我哥商量一下吧。”木生说。  回到录像厅叫醒了治天,木生把方才的经过讲了一遍,他讲的轻描淡写的,倒是把治天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暗想“这要是出了事,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向赵二叔交代呀,万幸,真是万幸,这家伙真是鲁莽。”  二人跟了这中年人边走边聊,原来他叫陈生,是南方人,来县里推销沙发和家具的,晚上陪朋友喝酒才这么晚回旅店,被抢的包里有好几万元刚收的货款。  一夜无话,早上醒来,陈老板请他俩吃过早点,回到旅店接茬唠起嗑来。  “你俩现在干什么营生呢?”陈老板问。  “我是木匠,跟爹干活呗。”木生回答道。  “我没事干,正准备找点事做。”治天也说道。  “我老陈走南闯北,推销产品,一看你俩小伙子都是好人。”陈老板吸了口烟,若有所思地说。“不如跟我干吧,现在正在流行沙发,特别是转角沙发卖的特别好。”  “可是我没有本钱呀,只能跟着爹干木匠活的。”木生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现在是做家具的不如卖家具的赚钱,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赚钱,大家都忙着下海经商,早下海早发家。”陈老板说。“冲你拔刀相助,我相信你,可以把沙发和家具赊给你,卖了赚的钱是你的,卖不了我拉回去,这还不行吗。”  “陈叔,我可不喜欢摆摊的活,我跟你跑销售吧,学点真本事。”治天说。  “可以呀,我正缺个帮手呢。木生你租个房子弄个沙发家具店吧”陈老板诚恳地说。  经过反复商量,县里的房子太贵,木生租不起,最后还是想跑到镇上先开店。这对于木生来说,是个天大的突破,他万万是不敢和爹说的,所以反复叮嘱治天保密。  经过比对和讨价还价,木生在镇子里租了两间房子,陈老板更是信守承诺,把沙发和家具赊给了木生,店的名字直接叫“木生沙发家具店”。  开张这天甚是热闹,木生在镇上本来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认识人,只是放了几挂鞭炮,贴了开业对联。  这可是第一个外来的沙发和家具店,所以来看热闹的人挺多,先是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叽叽喳喳堆在门口,不肯进屋,“进来吧,看看挺好的。”木生热情地迎出们来,大家一看是个年轻小伙子,便推推搡搡的进了店,坐在沙发上品评一番,然后是老头老太进来坐几屁股,过过沙发瘾。  傍晚的时候,来了几个小伙子,一进门便吵吵着“老弟,听说你的沙发挺好的,我来看看,要娶媳妇用。”这帮家伙又是摸又是坐的,折腾了半天,木生人厚道,本身就是木匠出身,介绍起货来条条是道、不厌其烦,很快小伙子相中了一对组合沙发,年轻人就是爽快,交了钱,外面来了毛驴车拉走了,这第一天便是开业大吉,顺利开张讨了个好彩头。  木生特别有成就感,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接下来两个月的生意更是火爆,大有供不应求之势。  这天上午,木生正在给客人介绍沙发,门帘一动,赵老蔫走了进来。  “嗬,好小子,你够能折腾的呀,我说我做的家具,本来人家相中要买了,后来听说镇上有新样式,最后全都跑了,原来是跑你小子这里来了,你敢跟你爹唱对台戏了。”老蔫高着嗓门气呼呼地说。  “爹,我就是不想受那累了,咱们做的家具太笨重,样子也老。”木生陪着笑脸迎了过去。顺手掏出五百块钱递了过去。“爸,还你钱。”
  第四章、木生娶妻赵门添喜,婆媳不睦痛苦分家  旧历新年快要来了,这个传统佳节正一步步临近,对于各家来说这可是个特别重要的节日,家家也都在准备迎接这个节日,城市乡村都添出些喜庆气氛,单就是街上的行人也比往常多了一些,各种摊点纷纷摆出,卖春联的、卖灯笼的、卖鞭炮的,偶尔也可听见一两声爆竹声。  只是老蔫家显得冷冷清清,看不出一点过年的意思,因二小子秋生蹲大狱,全家人的心情都跌入了低谷,昨天是小年,老蔫特别嘱咐翠花,给灶王老爷多准备点贡品,他也是希望灶王老爷上天多言好事。老蔫头晌给木生捎了口信,让他买些年货,早点回家一起去看看秋生。  年关将至,木生也正忙着敛帐,准备些礼品看看人,一些赶年前结婚的也是忙买家具,把个木生忙的不亦乐乎。可是接到爹捎来的口信,木生也是做了些安排,把店里的货标了价,托付给理发馆的女老板,买了些年货急匆匆赶回家。  时光飞逝,转眼间春节就过了,一九八四年春晚上张明敏演唱的《我的中国心》再次蹿红,大人小孩男女老少都忙着学唱。正月初七这天,老蔫正坐在炕头抽闷烟,瞅着晚生写作业,心情仍是不爽。  “老蔫兄弟在家吗?”一个女人走进了里屋。  老蔫抬头一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进了门,只见她上身穿一个大红棉袄,下身穿了个蓝色灯笼裤,戴了顶老太太帽,手里捏着烟袋杆,嘴唇抹的通红,长得很富态,走起路来一扭三晃的,晃得老蔫直迷糊。“你是?”老蔫还真不认识她。  “过年好呀,大兄弟,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呀,你在俺们村干过活,我还是自报家门吧,俺是南阳村的,和你们前街的半仙媳妇是亲姐们,我姓徐,这不我看今个天不赖,就来逛亲戚来了,顺便来你家串个门子。”这女人满脸堆着笑的说道。  “哦,你也过年好,我想起来了,听说过你,听说过,快坐吧,晚生快给客人倒点水喝。”老蔫也强作欢笑地答道。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这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听俺妹妹说了,你家木生还没有对象,这不,我就过来了,在俺们村干活时候我见过他,这小子不错,挺仁义的,老大不小的了,也该娶个媳妇了,我这是想给你家木生介绍个人,你看怎么样啊。”徐老太太说道。  “好呀,先感谢了,行,那还不行的。”老蔫这才来了精神头,最近让他高兴的事太少了,给木生张罗媳妇的想法他早就有,只是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这时他也忽然想起来了,前年徐寡妇和他提起过,这个徐老太太是远近出名的媒婆,和徐寡妇是本家子,据说她有着一个巧嘴,能把死人说活了,她介绍的婚姻多了去了。“那姑娘是哪里的呢?我家木生老实,我得给他娶个厉害点的媳妇,也好操持家。”  “大兄弟,这姑娘你认识呀,就是我叔伯妹子家的闺女,她叫李桂红呀。这丫头可好了,她爹死得早,这些年帮她妈干这干那的,什么活都能干,手巧随她妈,人泼辣,再说了人长的模样也俊呀。”徐老太太开始滔滔不绝,满嘴冒沫的说起了桂红的好。  “桂红她妈知道吗?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可不知道木生乐意不。”老蔫插话道,这时反倒是勾起了他对徐寡妇的一点念想,心里痒痒的感觉。  “嗨,大兄弟呀,这你就别管了,既然来了我就心里有谱,我老徐管了那么多亲事,啥时候干过扯闲篇子的事呀,如果你同意呢,你就问问你家小子,我在前街还得呆几天,我听你话吧。”徐老太太笑着说道。  送走了徐老太太,老蔫坐在炕上开始盘算起来,他知道木生的心思还是在素梅那里,因为他俩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可人家王校长家是高门头,素梅要考大学的,怎么能够看上木生呢,他心想还是等翠花串门回来商量一下吧。  此时的木生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秋生蹲大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了,他心爱的素梅对他也是避而不见,他这热脸接连蹭人家冷屁股,前街大旺的兄弟说,素梅学习有很大进步,是因为她和班上的男学习委员打得火热,照这样下去,她肯定要考大学,远走高飞的。  是的,木生曾经做过与佳人共眠的美梦,他心里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姑娘离他越来越远了,有一段时间他发誓要娶她,为此他也偷偷去过杨半仙家,也求过发小王治天,可这都还是于事无补,他的希望渐渐成了泡影,这对他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的梦幻逐渐破灭了。  为此,他也曾经偷偷地哭过,蒙在被子里自己抹眼泪,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也只能是去耍钱场上打发些时间,去忘掉这些不快,掷了一天的骰子,输赢不大,散场后他急往家里赶。
  “小子,赶紧吃饭。”翠花大声张罗着。  老蔫坐在炕桌正座,闷闷地喝着酒,饭菜俱佳,可是这吃饭的气氛显得很是沉闷,木生只管往嘴里扒拉饭。填饱了肚子后,木生转身要出去。  “木生,你等等,爹和你商量个事。”老蔫开了腔。  “爹,啥事,你说吧。”木生说。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过了年都二十一岁了吧,是该给你张罗一门亲事了,前晌有人上门来做媒,我和你娘商量过了,姑娘不错,想和你说说。”老蔫边喝酒边说道。  “爹,我还小,我先不娶媳妇。”木生答道。  “傻小子,再晚你就等打光棍吧,姑娘就是南阳村的李桂红,你是认识她的,咱在她家干过活。”老蔫接着说。  “爹,不行,我不喜欢她,坚决不行。”木生打断了爹的话。  “什么不行,不行的,你相中王素梅了,可人家看不上咱,桂红有什么不好的,人长得也不赖,还能干。咱乡下人,就娶能干,能操持家的媳妇,你明白不。”老蔫忍着火气耐心地说道。  “小子,那丫头串亲戚来过咱村,我见过,不错,娘喜欢。”翠花插话道。  “娘,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木生说道。  “什么他娘是不行,你小子非要一棵树上吊死人,是不。”老蔫蹲了一下酒盅气呼呼地说道。  木生撩门帘冲出了里屋门,消失的无影踪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木生的两个姑姑,后院子的大娘,一干人等轮番规劝,木生终于不说什么了,他心里清楚,爹是急着要抱孙子的,他店里也缺一个帮手,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彻底断了素梅这个念想。  订婚这天他被人摆弄着,就像一个玩偶,买衣服、买礼物、准备彩礼钱、下聘礼、请客、递烟、敬酒。当然杨半仙那一卦说是八字相合、美满姻缘,翠红乐得合不拢嘴,这徐媒婆还真是不白给,把整个事给张罗的很美满,最后便是谢大媒。当然老蔫和未来的亲家母也是再续前缘,少不了眉来眼去,对于他来说,这本就是双喜临门的事。
  至于徐寡妇更是乐得屁颠屁颠的,在她看来,女儿找了个好人家,亲家公也不错,特别是木生是买卖人更让她满意。  自从订婚后,两家来往更是频繁,徐寡妇没少跑老蔫家,帮着种地,裁衣服之类的活,木生也去丈母娘家效力,徐寡妇三天两头把闺女往木生那里撵,生怕木生变心,生出别的差子来。当然李桂红也是个利索人,在木生的店里头忙里忙外,把个店里店外收拾的干净利落,经过这段深入的接触,木生慢慢喜欢上这个姑娘,当然他也第一次亲了姑娘的嘴,生出了不少甜蜜,只是桂红不同意和他睡一个被窝,他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这让他有点郁闷。  “赵兄弟在吗?”徐老太太再次登门问话。  “在的,有啥子事情吗?”老蔫正在木器厂子里干活。这几天镇上学校订了70套桌椅,他还是很忙。  “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我今个过来呢,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木生结婚的事,你看吧,两孩子的婚定了四个多月了,他俩老在一起腻着,保不齐那天闺女的肚子大了,还是趁早给办了,省心。”徐媒婆笑嘻嘻地说道。  “我看行,等我和他娘商量一下吧,姑娘家同意吗?”老蔫问道。  “人家早就盼着呢,都老大不小的了,早结婚你不还早抱孙子呢。”徐媒婆接着说道。  “行,你给费心张罗张罗,咱别落礼,别落礼。”老蔫磨叨着。  “呵呵,大兄弟,我办事你放心,那就这么地吧。”徐媒婆说完,一摇三晃地走了。  老蔫对于木生结婚的事十分上心,把西屋的窗子拆改更换成了大玻璃,屋里收拾的干净利落,木生挑了喜欢的家具和沙发摆放到位,杨半仙择了吉日,定在了六月初八。请了七大姑八大姨和街坊四邻,找了大厨和至近街坊帮忙,一场热闹喜庆的婚礼便准备好了。  这农村娶媳妇办喜事,可不比城里人,虽然钱上不宽绰,可就是穷讲究多,迈门槛、改口红包、插门、泼洗脸水、吃子孙饺子,节目很多,图的就是个热闹和喜庆,当然有了徐媒婆的指点,这些都不是个事。  乡下办喜事讲究的是二八席,胡同里炖肉的香味飘满了北塘村,木生租了班车,挂了红花贴了喜字,把媳妇接回了家,赵二爷爷的主持水平不低,拜过天地,便入了洞房。当然几个半大小子闲劲难忍,喝多了酒对新娘动手动脚,被木生扒拉一边去了。  火红的太阳慢慢地挂在西山头上,漂浮在天空的云彩正在改变着颜色,给大地抹上了一层金色的晚霞.东边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已冒出一个月牙,木生的婚礼给这个小村带来了喜气,婚礼的流水席已经结束,酒肉的香气慢慢散去。  乡下有闹洞房的习俗,如果没人来捧场,说明主人家人缘不济,木生的发小二埋汰、栓子、大柱子带了一班人马,老早就侯在了西屋炕上, 结婚头三天没大小,当然也少不了一些爱看热闹的老少光棍子,也有些大姑娘小媳妇来捧场。亏得木生老实巴交,别人闹洞房的时候他坏主意出的少,又有二埋汰从中保护,所以他这洞房闹的还不算离谱,表演了几个吃香蕉、啃苹果的小节目,最后大柱子拿来了两个鸡蛋,硬塞进桂红的乳罩里,然后这些满肚子冒坏水的小子便是一阵猛烈的拥抱,急的桂红差点掉了眼泪,老蔫一看要跑偏,便是一阵子递烟发糖,打发走了一多半,剩下几个贼小子,被他一顿呵斥,便跑得不见了踪影。  当然乡下人结婚娶媳妇还有一个讲究,那就是洞房头三天不关门,谁愿意听房都是欢迎,倘是没人来冷了场子,这说明主人家是臭狗屎人缘,因这老蔫人好求又勤快,木生的洞房夜也少不了热闹,一群半大小子、爱风骚的老娘们悉数登场,蹲在西屋墙根捧场子,嬉笑私语品评骂骚,屋里的新人也是不负众望,在炕上打情骂俏撒欢办实事。  三天后木生陪桂红回了门,这婚便是结完了。木生新婚燕尔,他完全陶醉在自己的婚姻里,除了每天照常营业,其余时间都是和媳妇腻在一起,好在家离镇子就二十多里路,经济好转的木生,买了辆摩托车,每天骑着摩托车往来于家和店之间,他也成了同龄人羡慕的对象,大小也算是一个款了。
  都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敌,可是这桂红毕竟是久经锻炼,因老早没了爹,年少的时候遭了不少罪,当然也练就一身好活计,家长里短都是好手,加上这嘴又甜,把个翠花婆婆乐得合不拢嘴。  “二脑袋家儿媳妇可是大蛮蛋,听说昨个晚上把老婆婆从被窝子里拉出来一顿打,她也不管老公公也睡在炕上,真是够呛呀。”前街七婶子发布新消息,一群老娘们在大榆树下唠闲嗑。  “嗨,这年头儿媳妇和老婆婆就是冤家,有几个处的好的,结了婚就闹分家,光他妈知道要钱要物,不扛帐。没有一个能处上来的”旁边有人插嘴道。  “我家儿媳妇桂红就贤惠,不挑吃喝,就知道干活,还特别懂事,知道孝敬我。”翠花忍不住了说道。  “你这才几天的新媳妇,不信你就走着瞧,不出半年准开始闹令。”七婶子反驳道。  “你们后街的赵老四五个儿子,那个儿媳妇孝敬他了,老了不还是自己弄吃喝,日子过得那么窄巴。”又有人插了一句。  “我看我家儿媳妇不会这样,不可能这样。”翠花信誓旦旦的说道。  倒是这徐寡妇像上满了发条,非常的来劲,她更是接长不短往亲家跑,还美其名曰想闺女,实际上她也是春心荡漾,想着和老蔫叙旧玩暧昧,老蔫更是乐得她来,亲家母,亲家摸,不摸白不摸啊。儿子娶了媳妇,老蔫也寻了个风骚的相好,可谓一举两得,就是翠花眼睛有点拙,在她眼里,老蔫是个老实厚道的人,天生就没有花花肠子,也整不出什么歪的斜的动静来。至于亲家母更是人好手巧,热心肠,俩人处的像亲姐妹一般,多个人帮干活,也就是吃饭多双筷子的事,她更是不以为念。  话说阴历九月初七这天,翠花娘家爹托人捎信来,说翠花娘家妈得了重病,想闺女,让翠花无论如何回去住几天,翠花收拾了东西便匆匆的走了。  这几天,老蔫来了新订单,又可以小赚一笔,心情格外好,木生两口子不在家吃饭,只有这徐寡妇包饺子擀面条换样的做吃的,有了风骚的徐寡妇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老蔫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晚上喝了点小酒便早早的睡觉了。  木生两口子回来的比较晚,看几眼电视,这对新婚夫妻便进入了主题,做起了每晚的功课,桂红云里雾里的迷糊了好几回,二人折腾累了,木生呼呼睡去,桂红起身去厕所解手,走到西厢房窗下,突然听见妈住这屋子有动静,蹲下身子再仔细 一听,她发现一个大秘密。  原来这西厢房里,老蔫和徐寡妇正在被窝子里打情骂俏的办事,别看这老蔫和翠花在被窝子里,也就像那萤火虫的屁股没多大亮,换了这徐寡妇,他却是激情澎湃雄风不倒,还整了个来回把,这徐寡妇更是久旱逢甘雨,发挥了个淋漓尽致,要不是怕姑爷姑娘听见,她早大喊大叫了。把个桂红听得心跳加快,解了手便蹑手蹑脚地回了屋,这一夜她毫无困意,辗转反侧来回烙起饼来。  “木生,停车,我有话跟你说。”第二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桂红叫木生停车。  “啥话不能回家说吗?”木生不乐意的把车停在了村口机井房前。  “我妈和你爹的事你知道吗?”桂红问木生。  “俺就知道爹喜欢你妈,那年在你家干活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怎么了?”木生说道。  “这几天,他俩睡一个被窝里了,你不知道吗?”桂红说。  “不可能吧,俺爹不是那样的人。”木生坚定地说道。  “昨晚我都听见他俩的事了,怎么不可能呢,晚上我说说我妈,让她早点回南阳村,你说说你爹吧,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害臊。”桂红接着说。  “那我晚上说说爹。”木生说道。  二人继续骑车回家,这番对话可是坏了大事,他俩万万没想到隔墙有耳,被井房后拉屎的杨二拐媳妇听了个正着。这杨二拐本就是混子,因家穷腿瘸娶不上个媳妇,三十好几岁,才托人介绍了个女人,这女人全身零部件倒是全可,也能生娃干活,就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说白了就是缺心眼,换了别人听见这事,早咽肚子里去了,都是你情我愿的,谁会管别人搞破鞋的事,可是二拐媳妇便是大不同。  农村里那点破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谁家吃什么饭,拉什么屎,谁家爷们炕上活计好,谁家娘们浪骚大家都是门清。晚上“二先生”的说书场上,二拐媳妇唧唧歪歪的一学说,这老蔫和亲家母有一腿的消息便是不胫而走了。  自打翠花从娘家回来,每当走到人群中时,原本唠的挺热闹的嗑,总是都住了嘴,等她走过去吧,大家又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她也很是纳闷。  “二拐媳妇,你来一下,我给你双鞋垫,你自己回去纳吧。”翠花还是准备从她哪里打探消息,她知道二拐媳妇缺心眼,肯说实话。二拐媳妇更是傻乎乎地跟在她身后。  “弟妹,大家都在说什么呢?”翠花接茬问。  “二嫂子,她们都在说你家的事,说二哥和亲家母。”二拐媳妇说到这里,用两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个对相好,又用俩手比划了一个睡觉的动作。  “这些拉老婆舌头的浪货,贱逼玩应。”翠花发了脾气,听了这些话她也是眼前发黑,她怎么也想不到老蔫这个蔫吧人,干出这种花花事来。  打发走二拐媳妇,翠花便是和老蔫吵了起来,她毕竟是地主家的闺女,多少上过几天学,有点文化水,她更明白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如今这事大家全都知道了,就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以便不顾了脸面,和老蔫动了手,把东屋砸了个稀里哗啦,老蔫心里有鬼,自是死不承认也不敢高声言语,被翠花挠了个血花脸,倘是因为别的事吵架拌嘴的,早有人过来说和劝架,可老蔫家这一架,便是没法子劝,所以愣是没人敢登门边。  等到木生两口子回到家,东屋的战斗基本结束了,一个是满脸挂彩,另一个是气的晕躺在地上。  “妈,快起来,炕上睡觉呀。”桂红好心去拉婆婆起来。  “你个贱货,浪玩应,你该死。”翠花边骂便顺手给了桂红一个大嘴巴,她是气昏了头,把个桂红当成徐寡妇了。  “妈,你这是干什么啊。”木生冲过去拉开了,他也是着急了,一个是妈一个是媳妇,他既心疼又为难。  桂红委屈的哭了,跑回了西屋。这注定是个压抑和难熬的夜晚。  如果是亲娘打了儿女,那是没得说,过不了一天半天,便是和好如初。换做这婆婆打了儿媳妇,本就没有个血缘关系,那可真是死人不放屁,根本没有缓的事了。新娶的媳妇还处于磨合期,出了这档子事,这关系一时半会儿时难缓和的。自从挨了婆婆的嘴巴,桂红更是难于接受,每天早出晚归和婆婆便是无话,翠花原本想给儿媳妇陪个不是,可是碍于面子,也是恨这亲家母,所以一直没啥行动。  一家人整天是郁郁寡欢的,没了乐模样,勉强的把秋收了,就是苦了木生,他是两头的夹板子气,媳妇说妈是蛮蛋,妈说媳妇不懂事,加上木生有些木讷,不善于两头撮合,所以这婆媳关系也是每况愈下,时不时的也发生些小摩擦。  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儿媳妇做通了木生的工作,两口子正式向老蔫提出了分家单干的请求,这在老蔫看来是奇耻大辱的事情,可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也是回天无力,只好请了赵二叔做主,将家里一些事宜写了个分家单。桂红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财产不扛帐,所以这家也是好分,不几日后,木生找车拉走了家具和衣物,留下个空荡荡的西屋。  老蔫整天坐在门槛子上抽闷烟,翠花也是气坏了身子,每日里熬汤药吃,更是懒得出门走动,她也时不时想起自己吹嘴打嘴的情景。这老夫老妻的,儿女都已成年了,翠花把个离婚挂嘴边上,有几次也是扯着老蔫去乡里办手续,老蔫一声不响地跟她去了,可是到了门口,便是迈不动了腿,所以只能就此拉倒,太阳每天还在升起,这日子还得继续。  这正是:老蔫多情把孽兴,婆媳难处是本经。  结婚数日苦分家,家里家外怨木生。  预知后情,请看《第五章、抱女生孙喜上加喜,计生登门愁上添愁》。
  第五章、抱女生孙喜上加喜,计生登门愁上添愁  一九八五年春天,老蔫心里的烦恼被这年多少冲淡些许,毕竟半辈子的人了,也是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他虽然有些憨,可是老爷们哄媳妇的把戏,他还是会的,最近也是抓紧一切机会表现,把木器厂赚的钱如数献给了翠花,去年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翠花见了大把钞票,也是喜上眉梢,从前那些不愉快也就淡忘了,老蔫在春节前换了彩色电视机,只是木生分家走了,秋生在大狱里,三儿子晚生在外住校,家里就老两口子有些闷得慌。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木生从镇子上捎回了块猪头肉,翠花整了几个小菜,老蔫不声不响的喝闷酒。  “大姐、大姐夫,过年好呀。”门帘一动,老蔫的四小姨子急火火的进了屋,只见她穿的有点寒酸,这大过年的没件新鲜衣裳,黄色的军棉袄,黑色的旧棉裤,头发也十分凌乱,。翠花娘只生了四朵金花,膝下无儿,翠花排行老大。  “好,快上炕,赶紧吃饭。”翠花把四妹子让上了炕。“喝几盅吧,暖和暖和身子。”老蔫边让着酒边盘算起来。 “她啥时候回来的,大肚子没有了,这孩子一准是生完了呗。”他这个四小姨子一直在外边躲计划生育的。  农村人过日子就是希望生个儿子,有人接续香火,顶门立户。可是翠花娘家一直是男丁不旺,姐四个就翠花连生三个带把儿的,剩下姐仨生的是清一色娘子军,老二和老三都做了绝育手术,好歹妯娌中有生小子的。  只有这老四情况特殊,老四婆家是亲哥俩,大伯嫂子不生育,在外边抱养了个男孩,这也就只能是解心疑,羊肉怎么能贴狗身上呢,可这老四的肚子也是不争气。她这虽是块高产田,生产效率也比较高,她腆着大肚子下地、喂猪,割草,做饭啥活都干,生个孩子就像拉泡屎那么痛快,可是呱唧呱唧连生三个丫头,把个老公公愁白了头,家里也被乡计生站罚得没法过了,去年偷着怀孕又躲外地去了,她就是典型的超生游击队。  “老妹,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孩子生了没,丫头小子呀?”翠花一边吃饭一边关心的问道。  “大姐,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吧。”四妹边吃边回答道。  “好,好,吃完饭说。”听了这话,翠花心里也大概有个谱了。她想“肯定又是生了丫头。”  老四就像抢饭一般,风卷残云的吃饱后,放下了碗筷。“大姐,大姐夫,我今儿个来你家,就是想求你俩一件事。你俩可得帮帮我啊”老四说道。  “啥事,都是亲姐热妹的,那能不帮你呢。”翠花答道。  “我这回又生了个丫头,家里实在是养不起了,我想求大姐帮忙给找个人家,把孩子送人吧。”老四伤心地说道,她边说边抹起了眼泪。  “怎么也是亲生自养的呀,你舍得送人吗?我看还是自己养着吧。”翠花说道。  “我也是舍不得啊,可是老公公瞪眼睛,我爷们也整天找气,不把孩子送人,连我都没法子活了。”老四说着说着,哭出了声。  翠花见老蔫坐在炕上不吱声,一直狠狠地抽着烟,眉头蹙成了一团。她见妹妹哭哭啼啼的,也是心里发酸,便说道“你看看这个事该怎么办呀?你快给拿个主意吧。”  “让我先核计核计吧,我一时半会也没有主意啊。”老蔫不紧不慢地答道。  送走了四妹,翠花也发起愁来,她原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前些年一直是老蔫当家,她充其量也就是个老妈子级的保管员,因成分不好,总是被人欺负,在家里也是过着唯唯诺诺的日子,自打去年老蔫犯了点错,她这才翻身农奴把歌唱,在家里能够伸开些腰,做点主。  “明天我去问问前街杨二家,他家没孩子,兴许能要。”翠花先开了口。  “去你的,杨二整天喝大酒,耍大钱的,连个婆娘都养不好,你送给他家,让孩子喝西北风去呀,不行。”老蔫立马提出了反对意见。  “要不,让木生在镇上给物色个好人家。”翠花说道。  “你让他问问吧,我看是够呛。”老蔫说道。  第二天翠花去了一趟镇上,把情况同木生讲了一番,此时的桂红也已是有孕在身,顾不上管这些闲事,倒是凑巧,过去木生店里的一名顾客,中学的韩老师曾经述说结婚多年没生养,提起过要抱养孩子的事,所以木生便带了娘来到韩老师家。  韩老师夫妇听清来意之后,更是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谢谢,真是谢谢大嫂了,我俩也正为抱养孩子的事发愁呢。明天我俩就去,行吗”  翠花一听此言,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韩老师夫妇都是教书的,家庭条件也是相当不错,能把妹妹的孩子给他家,也是孩子修来的福分。  闲言少叙,这一方愿意要,另一方愿意给,两下一拍即合,一切安排妥当,孩子交接顺当,这便是告上一小段落。  一个月后,翠花正在家里准备种地的种子,木生捎信来了,让她去镇上店里一趟,接了口信,她便急赶着来到了店里,一进门便听到了小孩的哭声,她大吃一惊,开始以为儿媳妇早产生孩子了。  “娘,你可来了,人家韩老师昨天下午就把孩子送回来了,说是检查过了,孩子是先天性心脏病,怕没钱治不起,这可怎么办啊?”木生着急地说道。  “真是够倒霉的,苦命的孩子呀,没别的招,你先把我俩送回家吧,别让她在你这里添乱了。”翠花说道。  翠花把孩子接回了家,她也开始发愁起来,她心里清楚,四妹肯定还是不生儿子不罢休,一准又是外出躲着,研究生儿子去了,送给她老婆婆家吧,这是等于把孩子往火坑里扔。  说来也是奇怪,这女娃到了别处便是又哭又闹,进了大姨家的门便是十分乖巧听话,吃了睡,睡了玩,翠花看着孩子可爱的笑脸,也是生出了许多怜悯。自打接回孩子,老蔫更是不着家,没事总是出去闲逛游。  “你倒是给拿个大主意呀,这孩子怎么办呀?”翠花和老蔫急眼了。  “我能有什么主意,这几天我打听了,孩子的毛病不是绝症,花钱就能治好的,依我看就留咱们家吧,省的咱俩闷得慌。”老蔫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其实过去他见到别人家领着闺女也是稀罕,再见到别人家闺女过年过节回家打酒更是眼馋,翠花生了三个带把的,领养了这个闺女,也算是儿女双全了。  “俺也是稀罕丫头,留就留下吧,也不是外人家的孩子,把她送给谁家俺也不放心呢。”翠花说道。  过去农村养几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个事,就像养个小猫小狗一样,老大哄老二,老二哄老三,衣服也是轮着穿,可这老蔫夫妇毕竟四十好几的人了,抱养这么个小孩子,还是让他俩有点吃不消,但是苦中也有乐,就是孩子身体有毛病,也少不了求医问药,多出一些花费,好在老蔫家比较富裕,倒也是能够承受。老蔫也是绞尽脑汁的给女儿取名字,因排行老四,是个女娃,所以就叫了“四凤”。  中秋节过后,因木生媳妇要坐月子,翠花还是老早的来到了镇上,当然徐寡妇也过来了,因前边出现过状况,二人还是有些不自在,可徐寡妇是为了伺候闺女,翠花是为了抱孙子,都是带着任务来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同在一个屋檐下转悠。还是徐寡妇手巧,孩子的一切穿用准备了个妥帖,翠花只能干点跑龙套的活计。  八月二十这天后晌,桂红开始肚子疼,一家人忙三迭四的把她送到了乡医院,翠花拎着包裹候在产房外。当天夜里连着生了两个女娃,翠花好一阵子煎熬。第二天上午,产房传出喜讯,桂红生了个男娃,把翠花高兴的流出了眼泪,当然徐寡妇一看是男孩,也是愈发趾高气扬起来。  下午,桂红生了男娃的消息便传回了北塘,老蔫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把春节剩下的两挂鞭炮全点着了,也是不怕见了徐寡妇尴尬的事,骑了自行车来到镇上,一睹了大孙子的尊荣。  因为有前科,所以翠花也不特别自在,一样煮的小米粥,徐寡妇煮的她就是狼吞虎咽,翠花煮的也只是吃上几口,翠花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陪着笑脸伺候着,谁让人家生了孙子呢。满月后,桂红挪骚窝回了娘家,翠花更是不放心闺女四凤,便急匆匆的回到了北塘。
  收秋打场后正是农闲的好时节,翠花正在炕上哄四凤,忽听见门外汽车声响,赵二叔带了几个人进了院。领头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脸严肃的样子,另外两个是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  “翠花在家呀,这几位是乡里的,这位是计生站的王站长,找你说点事。”赵二叔说话了。  “你是赵广田什么人?赵广田在家吗?我们找他了解点事。”王站长说道。  “广田没在家,有什么是你和我说吧。”翠花接茬说道。  “有人反映你家非法结婚和非法生育,你家赵木生结婚了吗?是不是已经生孩子了。”王站长问道。  “我家木生结婚办过酒席了,大家都知道的呀。”翠花回道。农村人对于结婚证那个红本本,根本就没什么兴趣,人们总以为只要两家愿意,把结婚的酒席办了,有了父老乡亲们作证,便是拜过堂的夫妻,与别人毫不相干了。所以木生和桂红也就没有办结婚证。  “没有办结婚证就不行了,赶紧补办结婚证,孩子已经生了,那就准备交罚款吧。”王站长说道。“等广田回来后,让他到乡里来一趟。”  老蔫回来后,听翠花介绍了乡里来人的情况,更是一筹莫展,农村人老实本分,没经过什么大事,政府找上门来了,便没了脉,这时也只有再去求求杨半仙了,他经得多见得广,和外界联系多。老蔫心事重重地来到了杨半仙家,说明了情况。  当然,杨半仙那三寸不烂之舌也是没闲着,少不了给老蔫上上普法课,可是这些老蔫根本听不进耳朵里去,一心想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  “这么办吧,我给你去找找人,好好说和说和,但是送点礼,交点罚款这你得先准备好了。”杨半仙眯着小眼睛说道。  “好的,我回去就准备。”老蔫应承着。  第二天晚上,老蔫嬉皮笑脸的把半仙请到家里,好酒好菜的招待一番,这杨半仙本就是个吃百家饭的主顾,一点没客气,足吃足喝之后,打了个饱嗝,转着小眼珠述说起来。  “今儿个白天我去了乡里,和乡长说了你们家的情况,看样子还是有人贱嘴告状,你家抱养四凤的事,还没找你呢,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不太好办呀。”杨半仙边剔牙边说道。  “那可怎么办呀?你给想想办法吧。”翠花说道。  “我看这罚款是免不了的,估计少罚不了,我再想想办法吧。”杨半仙卖了一个关子,晃着身子走了。  听了杨半仙这番白唬之后,老蔫和翠花心里更是没了底,他俩心里清楚杨半仙的为人,他原本就是靠坑蒙拐骗起的家,遇见好办的事他就办,办了之后也少不了要好处,遇见难办的事就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他是怕办不了坏了自己的名声。  “我看半仙的态度是想打退堂鼓,看样子他是办不了。明天我亲自去趟乡里,探探底细再说吧”老蔫看了一眼翠花说道。他也是多出了些心眼。  “你别去,还是我去吧,我一个妇女,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了。”翠花提出了不同意见。  老蔫和翠花来到了镇子上,两人就像这深秋的落叶一般,飘在镇子的街巷里,老蔫抄着手小步踱进了乡政府大门,门口大杨树上的喜鹊喳喳叫个不停,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一丝的喜悦,深秋的风刮得很起劲,凉风灌进老蔫的脖子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管计生的王站长在吗?”老蔫打听一番,总算找到了地方。  “老赵呀,上次去你家,你不在,这未婚先育是不行的,抓紧把结婚证办了吧,按照有关政策,罚款2000元。另外,你家抱养的女娃,没有合法手续,人家乡里也在找我,赶紧给送回去,省的人家过来找”王站长说道。  “哎呀,哪来那么多钱呀,交不起呀。这女娃有心脏病,要是有地方送,我还懒得要呢,这不是实在没地方送啊”一听说罚钱,翠花急的哭了起来。  “这没办法,国家有政策,我们必须按照政策执行。”王站长接着说道。“让你儿子和媳妇先登记,办了结婚证,你们回去准备钱吧,过几天来交罚款。”  回到家里,老蔫一屁股坐到炕上,心里叨咕着,哎呀,我家这是犯了啥邪了,一下子多了两个娃,本来是挺可心的事,没想到乡里又找上门来,对于违反生育政策的事,该受到什么处罚,他早就见过,家里发生了这档子事,老蔫真是犯起愁来,他原本没有惊动木生,因为怕影响他做生意,何况孩子又那么小。可是结婚登记的事,别人代替不了呀,也只好找村里开了手续,来到木生店里。木生和桂红听说计生找上门来,也只好到乡里登记领了结婚证,只是这罚款没有交。  几天后的上午,乡计生站的再次来到老蔫家,催交罚款,顺便搬走了彩色电视机,抱走了四凤,把翠花急的又是一场嚎哭。  果然名不虚传,这杨半仙就是善于察言观色,听说乡里来过老蔫家这事,他便一溜烟似的赶往老蔫家,老蔫家门外几个婆娘在嘀嘀咕咕说话,见杨半仙驾到,也便一窝蜂似的跟着涌进老蔫家,七嘴八舌的给翠花出主意。  “别乱呛呛了,我说这事就得找个硬门子,你们谁有高招?我腾地方,好不。”杨半仙捻着小黑胡高声说道。  听了半仙的话,大家也都不言声了,只有这二栓子媳妇冒凉腔。“杨大哥,你要是能把电视给搬回来,不罚款那是你本事大。”  “贱嘴的娘们,你从那里钻出来的,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明天我就去要。”杨半仙一愣怔,随后便发了火,居然有人敢质疑他的本事,在他看来这是胆大包天的事情。他中了二栓子媳妇的激将法。  第二天上午,杨半仙和老蔫两口子来到了乡政府,这杨半仙还真是厉害,直接找到了乡长办公室,打着竹板念起了喜歌,小词整的十分的入耳。李乡长一见他来这一套,便知道又是有事相求,也没打断半仙,因为他知道这些江湖人士不好惹,打发不高兴就要说难听话,谁不图个吉利呢。  “老杨呀,有什么事情,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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