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有多少个市夏发良

[转载]《中国散文家》2012.5期&&爱在行囊里
差一点错过
◎ 杨春贤
,青岛日报高级编辑、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理事。曾任青岛日报科教部主任。在中央、省、市报刊发表大量小说、散文、童话、评论等。著有《喧闹的海洋》《开拓者的足迹》等。作品被收入数十种文学选本,有作品入选《世界儿童文学名著大典》,载入中国童话史,并有作品被选入小学课本及语文阅读教材。曾获第三届中国优秀图书奖、第五届冰心散文奖等20多项全国散文、小说、童话奖。
头一次听说圣诞节,还是小时候从正在读高中的邻居大姑那里听来的,那年,我大约十一二岁。此后因为连绵不断的政治运动,无处不在的阶级斗争,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人们对西方的风情、习俗,噤若寒蝉,视为洪水猛兽,唯恐躲避不及,再也没听谁说过圣诞节。改革开放以后,多元文化融合,中西包容,兼收并蓄,圣诞活动逐渐成为时尚。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圣诞节日益活跃起来,近年来,愈来愈红火,业已成为青年男女十分喜爱的节日。
自己显然落伍了。见到圣诞老人和他带来的圣诞祝福,已经是2002年圣诞节前夜。
那年,一位亲戚送给我们3张入场券,我和老伴、小女儿及怀抱着的七八个月的小外甥一起前往,略感好奇地踏进海天大酒店平安夜联欢晚会现场。进门时,工作人员将每张入场券兑换成标有号码的抽奖卡。
始料未及的是,这小小的抽奖卡竟然让我一夜之间成为新闻人物。
参加晚会的数百位来宾,大都是身着节日盛装、成双成对的青年男女。大家各自围坐在铺着紫红色桌布的餐桌旁,悠闲地吃着自助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地喝一口饮料,欣赏着台上劲歌曼舞的节目。喜庆的气氛弥漫着张灯结彩的大厅,冷不丁来宾们会突然爆发出会心的笑声,大家的心情轻松,又快乐。
在这里,圣诞树、平安果、烤火鸡、圣诞老人,无一缺席,悉数登场。可谓中西合璧,交相辉映。
晚会很快进入第一次抽奖,我们的3张抽奖卡中,有一张号码被抽中,获得了五等奖,奖品是200元的电话卡。
“小雨来的正是时候”。其时,小女儿的丈夫在国外做访问学者,两人经常打越洋电话,电话卡恰好可以派上用场。
此后,主持人又陆续宣布了四等奖和三等奖,我们的号码均与奖项擦肩而过。
其实,抽中是意外,抽不中是常态,一种游戏而已,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提着大口袋向我们走来的圣诞老人,让小外甥异乎寻常地惊奇。那位身着红色衣裤、金发碧眼的圣诞老人,环视着我们,彬彬有礼地点点头,操着生涩的汉语微笑着对我们说:“圣诞快乐!”随后从大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递给小外甥,小外甥好奇地盯着从未见过的圣诞老人,却不敢伸手去接,还是我们替她接了过来。
这时,二等奖公布了,许是圣诞老人给我们带来了好运?在我们余下的两张抽奖卡中,居然有一张被抽中。“嘿嘿……”我们喜不自禁地交换着眼色。奖品是价值2000元的两个小灵通手机。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日前,我和在中学任教的弟弟闲聊时说到手机,他说他没有,因为学校离家很近,5分钟就走到了,不需要手机。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没有手机,等我送你一个。这不,多情的手机,不请自到。
那天晚上天气突变,寒气逼人。晚上10点多了,大女儿开车来接我们。等了一会,她看我们还没出去,便打手机催促:“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
老伴说:“一等奖还没开奖,稍等一会,快要公布了。”并高兴地告诉她,我们已经得了二等奖和五等奖。
大女儿嗔怪道:“别想得那么美了,得了二等奖和五等奖就不错了,还想得一等奖?快走吧,外面非常冷!”
老伴答应着,收起手机。接着,小女儿抱着小外甥站起来,离开餐桌往外走;老伴紧随其后。
“再稍等一会吧。”我说。
“外面很冷,大女儿直催,快走吧!”老伴嗫嚅着。
本想待公布了一等奖再走,但主持人仿佛故意为难我们似的,迟迟不予公布,我只好将剩下的那张抽奖卡装进口袋,起身向会场门口走去。不过心里还是不断嘀咕:虽然得了二等奖,难说幸运之神就不会再次光顾。于是,我故意放慢了脚步,与老伴她们逐渐拉开了距离。
虽然这里不是童话世界,却正在不经意间上演着童话般的故事。
我刚走到门口,后脚还没迈出门槛,主持人突然宣布:“朋友们,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现在我们来抽取一等奖。”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并远远地向正在下楼梯的老伴挥一下手,她们停了一会,估计读懂了我的手势,折返回来。
主持人从抽奖嘉宾手里接过抽奖号码,灵机一动,崩出一个新的创意:“现在我将一等奖的号码从后往前读!”我忙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那张抽奖卡,看一眼号码。主持人读完最后一个号码,心想:“有门。”读完倒数第二个号码,心里一热:“有戏。”倒数第三个号码刚从主持人嘴里迸出,我喜不自禁地告诉老伴:“中了!”宛如童话故事的情节此刻达到了高潮。
一等奖的奖品是5000元现金,扣掉税还有4000元。嘻,差一点错过,“如果……”我无意继续想下去,瞬间把思绪拉了回来,因为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如果”,我们总算抓住了时间的尾巴。
我上台领完奖,刚一转身,被电视台记者堵在台上做了随机采访。做了多年新闻工作,我采访报道了许许多多新闻人物,自己却从来与新闻人物无缘。有意思的是,一不留神,我居然成了新闻人物。因为第二天电视一播,许多亲戚、朋友、同事、同学都知道了,还煞有介事地道喜祝贺,一时家里的电话成了热线。
等我们兴冲冲地走进大女儿的视野时,大女儿板起面孔数落道:“真可以呀,你们怎么才出来?”
我们谁也没吱声,好像大家事先商量好了似的,任寒风嗖嗖地吹着。夜色里似乎隐藏着噱头,自然也不无幽默。
看我们一声不吭,大女儿担心自己的话言重了,便和颜悦色地补充道:“天这么冷,快上车吧!”我们仍然默不作声。银色的月光撒在地上,仿佛增添了几分肃静。老伴终于掩饰不住兴奋,扑哧一声笑了:“一等奖也让我们得了!”我们跟着笑起来。气氛突然热闹起来,寒冷顿时退避三舍。“真的?”大女儿吃惊地睁大眼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与门厅闪烁着“圣诞快乐”的霓虹灯遥相呼应,多元文化交融的风景里,也不乏横生的妙趣。
差一点错过,终于没有错过,大概是受到了机遇的垂青吧。机遇往往是突如其来的,转瞬即逝,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来,要及时抓住才不会错过。机遇可望而不可求,它会在不经意间,从天而降,令人措手不及。然而,它又仿佛在暗处一直盯着你,狡黠地眨着眼睛,故意戏弄你;它往往会吊足了你的胃口,考验你的耐性,像孩子似的调皮地躲藏在你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
其实,世间很多事情,何尝不是这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 塔双江
塔双江,本名刘华章,客家人,成都市龙泉驿区人,系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创联部副部长、成都市微型小说学会副秘书长。现为某杂志主编。著有短篇小说集《远逝的童谣》、散文集《倾诉》。
茂县,据《旧唐书》和《茂州志》记载:茂州“以郡界茂湿山为名”,唐代至民国初期均用此名。1958年更名为四川省茂汶羌族自治县,那是因为茂县大部分地区处于汶山地带,1963年恢复为茂县。在民国时期,茂县县城凤仪镇曾是国民党第十六行政督察区所在地。也是解放后五十年代初期四川省藏族自治区(阿坝州州府前身)区府所在地。这里还是三十年代中期红军长征走过的地方,当年红四方面军在张国焘、徐向前的率领下曾在这里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权……
老实说,我和茂县的缘份是有很多年了,这可能要从我父辈算起。其实我的家乡汶川县与茂县就是由一条银河似的飘带——岷江联接着。茂县与汶川山连山,水连水。真的,汶川和茂县就是一山之隔。从汶川县雁门萝卜寨“登上垭口山可俯视茂县南新镇的巴川村,还可眺望九顶山及大弯岭……”这是我的拙著《倾述》,《冬季我们去阿坝燃烧》一文中的一段叙述。”
谈起我和茂县的缘份,恐怕就要追溯到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父亲从老家成都龙泉驿“流窜”到茂县,就被组织上派往白溪乡工作。据父亲讲:我们漩口街上的陈继尧就牺牲在白溪乡。说到陈继尧,他还是我干爹陈继远的兄长。白溪乡与黑水交界,刚分配到白溪乡公所担任所长的陈继尧,便派到了乡下参加民改,他每天和他的同事划着小船往返于叠溪海子之间。后来父亲告诉我,他的前任所长陈继尧就是在叠溪海子附近遭到土匪袭击而遇害的。那日黄昏,土匪抓住他时,将他捆绑在核桃树下进行严刑拷打,最后还剥了皮,被活活痛死的。陈继尧那临死前的惨叫声传得好远、好远……我父亲也在这里工作了好一段时间。待暴乱平息不久,父亲奉上级指示回到了县城凤仪镇。并安置在茂县供销合作社联合社,再后来,父亲又“流窜”到了汶川工作。
1993年秋天,我第一次到茂县。那是我和我的女儿一起去看望在《草地》杂志金秋笔会上认识不久的羌族作家梦非,因为他是我的老乡。在那里,还居住着我的另外一位朋友,羌族女诗人雷子。其实,他俩都是我的家乡人。梦非,汶川下庄人,西南民族学院(今西南大学)毕业,分配到县委宣传部从事新闻宣传。雷子,最初在汶川县电冶厂上班,她当时是文学青年,完全是依靠自身的奋斗与努力,才调到茂县财政局的。雷子在汶川县电冶厂工作时,她还是我亲自发展的汶川县文联漩口创作组组员哩。在以后的日子,我在梦非的介绍下,又认识了潘梦笔、成绪尔聃等文朋诗友。潘梦笔,什邡人,小说写得不错,他的短篇小说《那方事情》还获得过《草地》杂志社举办的一个文学奖;成绪尔聃,羌族诗人,当时也在不少报刊发过作品,还出过一本旅游散文集。
当我第二次到茂县时,我已经是省乡镇企业管理局《乡镇企业导报》的记者了。那时的我,一边在阿坝州四A集团公司水泥厂烧成车间当车间工人,一边在全省各地的乡镇企业跑采访。在茂县,我采访过县乡镇企业管理局,凤仪、光明、土门、南新等地的乡镇企业都曾留下过我的足迹,曾写下了近万字的新闻、通讯见报。2003年夏,那是我应聘到《阿坝日报》的第三个年头,当时我在副刊部负责《西部旅游特刊》的编辑、采访。在那张报纸上,我编发过著名摄影家吕玲龙在茂县九顶山采风时创作的散文与摄影作品,也曾利用编辑之余,深入到松坪沟、土地岭采访,写下了散文《松坪沟看海》、《品绿踏青土地岭》。尽管这两篇散文不长,字数仅在3000字左右,后来这两篇散文除了我编发在《阿坝日报》“西部旅游特刊”之外,还被2008年2月的澳大利亚《澳洲日报》选用。再后来,在我出版的散文集《倾述》中也将这两篇小文收入。
转眼到了日,我在九寨沟中学筹备创办《九寨沟中学》校刊。在创刊之初,我向澳大利亚著名华人作家李明宴,西华大学教授、作家姚思源,都江堰青年诗人王国平,安徽女作家钟雨以及活跃在省内外文坛的我州藏族女诗人蓝晓、羌族诗人李孝俊等文朋诗友约稿。然而,我最先约稿的是我交往了10多年的茂县羌族朋友诗人雷子、梦非,于是,我亲自向他们约稿,而且他俩都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梦非很快通过电子邮件给我发来了他的散文《鹧鸪山上养路人》……然而,不幸的灾难突然降临了。这也就是我到九寨沟中学的第五天,“5.12”汶川大地震发生了,顷刻之间,毗邻震中的茂县遭受重创而成为极重灾县。当时就急坏了远在他乡的我。于是,我在得知住在映秀、漩口、水磨、都江堰的母亲、姐姐一家、妹妹一家平安无事之后。我便立即通过网上查找、拨打电话、手机等多种方式寻找在茂县的雷子、梦非、成绪尔聃,还有汶川的羊子、画家杨瑞洪一家,都江堰的王国平。那个时候的我心急如焚,象热锅上的蚂蚁;每天不断地拨打他们的手机、坐机;不停地在上网查找,我眼睛急红了,汗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并一下子浸透了我的衣衫。面对着一切,我全然不顾,我找呀,盼呀!找呀,盼呀!
在为好友们默默祈祷的同时,我总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渴望得到他们幸存的消息……说实话,雷子、梦非、潘梦笔、成绪尔聃都是我的好朋友,都是我的好兄妹!不怕被人笑话,当时我在傻想,不会是因为我创办《九寨沟中学》校刊的缘故吧?!雷子、梦非、潘梦笔、成绪尔聃、羊子、杨瑞洪、李孝俊、王国平等众多居住在重灾区的朋友,我第一次办刊物,第一次向我最好的朋友约稿……我泪流满面,我捶胸顿足,我真后悔……到了六月初,我终于拨通了梦非的电话。当时我真的有点语无伦次,喜出望外的感觉,同时也迅速得知雷子、羊子、杨瑞洪、王国平都劫后余生。我无不为之而兴奋,为之而欢呼雀跃……
事隔这么多年了,我们都从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了。我们都曾悲痛过,伤心过。但是我们在党中央国务院、省委、州委的坚强领导下,还有全国各族人民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友人的大力关心与支持下,我们在一片废墟中站立起来了了。灾后恢复重建让灾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一路辛劳,一路欢歌,一路走来。是的!每当我从九寨沟踏上去成都出差的路,然后又从成都返回九寨沟,那灾区的面貌的确是日新月异。特别是茂县的嬗变,让我感慨万千,南新、牟托、凤仪等地新楼拔地而起,幸福美丽家园建设如火如荼……今年6月初,当我再一次踏上茂县这块热土,感受更是不一般。是啊,我这次来参加由省作家协会、巴金文学院、阿坝州文联、茂县文联联合主办的“2012阿坝州作家培训笔会”。我们先后深入到了茂县坪头村、白石羌寨等景区采风,还参加了“相约茂县”诗歌朗诵会。我再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那灾后重建的茂县羌城和羌寨美丽的风光,再一次体会到了羌民族独特的民风民俗。在笔会上,老朋友相见格外亲热,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说真的,茂县真是让我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我真想定居在茂县,享受在那云朵下的世外桃源……
是的,我和茂县有缘份,这缘份从父辈到我这一代,足足有半个多世纪。我想,我与茂县的缘份还会延续下去,我还想将她传到下一代,传到我的子子孙孙。
◎ 梁青平
女,高级经济师。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青岛市作家协会会员。
8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曾在《知音》、《海外文摘》、《文学自由谈》、《解放军健康》、《祝你幸福》、《散文百家》、《青岛文学》等杂志和《解放军报》、《青岛日报》、《青岛晚报》等报纸发表作品200余篇。出版长篇报告文学《喜盈门的故事》。
埃德蒙告诉我,他要回亚特兰大过圣诞节,问我愿不愿意陪他去买东西。我笑着说:“当然愿意。”
圣诞节之于美国人,犹如春节之于中国人,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临近圣诞节,身在外地的美国人都会纷纷挤出时间赶回家中,与亲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埃德蒙来到中国两年多了,这是他第一次回美国探亲。望着他一脸开心的样子,我知道,他一定非常想家,他的家人也一定非常想他。
我们去文化街和小商品市场。
走进一家书画社,埃德蒙让我帮他挑选一幅字画,说爷爷十分崇拜中国文化。我向他推荐一幅写有“寿”字的松鹤图,并解释其中的含意。他瞪着一双湛蓝的大眼睛认真听,随后毫不犹豫地买下。
在一家首饰店,他相中一只翡翠手镯,说外婆喜欢玉器。他请我戴上试试,因为我和他外婆的体形、胖瘦差不多。但他还是有点犹豫,我猜出他的心思,便问店老板:“如果不合适,可不可以换?”店老板爽快地回答:“没问题。”埃德蒙这才放下心。
他给父亲买了一把紫砂壶;给母亲准备了一块丝绸面料;给弟弟选了一套水浒邮票;还买了贺卡、剪纸、布艺、中国结、京剧脸谱及一些小挂饰和玩具。
“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中国都带回美国?” 我和他开玩笑。
“是啊!但是不可能。”他朝我扮了个鬼脸。
埃德蒙生活在一个老少四代的大家庭,家族里有二十多人居住在亚特兰大,虽然各自分布在城市的不同角落,但大家彼此来往密切,关系极为融洽。
“两年才回去一次,又赶上圣诞节,给家里每人带点礼物,他们肯定高兴,也是我的心意。”他的话语里充满感情。我以前一直认为,美国人自我意识太强,以个体为本体,家庭观念淡漠。但结识埃德蒙后,我开始改变了看法。其实,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家庭都是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亲情都是至为纯、至为善的真挚感情,美国人也不例外。不是吗?
天色将晚,回家的路上,途经一家花店,埃德蒙突然指着花店临街的窗户说:“看,Euphorbia
pulcherrima又开花了!”循着他的手指望去,几盆一品红正舒展着红艳艳的花瓣向我们微笑。
那几盆一品红,让我想起一桩往事。
去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埃德蒙经朋友介绍住进我家。此前,他没有固定的住处,而是到处打游击。有一天晚上,我在客厅看电视,他在自已的卧室给家人打电话。门虚掩着,透过缝隙传来他的说话声。只听见他说着说着一阵哽咽:“妈妈,我知道,明年我一定回去看您……”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睛不由地潮湿了。身为母亲,我的儿子也远在异国他乡,对于母亲思念孩子、孩子思念亲人的心情非常理解。埃德蒙只有23岁,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在国内找一份工作,而是告别家人,只身来到中国。他对这个古老而遥远的东方大国,一直怀有神秘新奇的感觉。
初到中国时,埃德蒙人陌地生,举目无亲,加上言语不通,工作一时难找,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凭着一股执拗的倔劲,他一家一家求职,终被一所少儿外语学校聘为老师。在教孩子英语的同时,他也努力学习汉语,还专门请了一位外语学院毕业的年轻人,给自己当汉语老师……
那晚,埃德蒙和母亲的通话在我耳畔不时萦绕。第二天,我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盆一品红,放在他卧室的窗台上。在许多外国影视片里,我常常看到这样的镜头——西方家庭过圣诞节,房间里总要摆上几盆红艳艳的一品红。
“哇,Euphorbia pulcherrima!”埃德蒙从外面回来,看到一品红,高兴地叫起来。
pulcherrima什么意思?我不知道,只知道它的中国名字叫一品红。后来查了英汉词典和相关资料才明白,它就是西方国家圣诞节深受欢迎的圣诞花,因为色彩鲜红,又称圣诞红。圣诞花长着鲜而绿的叶片,大而红的花瓣,一副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模样,特别适合节日喜庆欢乐的气氛。
“喜欢吗?”我问埃德蒙。
“喜欢,它让我想起了家。”
“那就把这里当作自已的家吧。”我拍拍他的肩膀。他点点头,眼睛里泪光闪闪。
圣诞节前的晚上,也就是平安夜,我和先生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有埃德蒙爱吃的炸虾仁、糖醋鱼、香酥鸡翅、土豆炖牛肉,还开启了一瓶收藏多年的波尔多葡萄酒。埃德蒙不停地吃菜,不停地喝酒,脸红红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一连声向我们道谢。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埃德蒙已经与我们夫妇产生了深厚感情。他在电话里对家人说:“今天我病了,浑身不舒服,中国妈妈冒着大雪出去给我买药……”
“晚上给学生补课,8点多钟才回家,中国爸爸和妈妈饿着肚子等我……”
“中国妈妈送给我一件T恤衫,很漂亮,说是圣诞礼物。我付给她钱,她不要,说送给儿子的礼物怎么能要钱呢?”
12月20日,我和先生去机场送埃德蒙。登机前,他附在我耳边悄悄说:“我也送您一份礼物,很快您就会收到的。”
果然,两天后,花店送来埃德蒙的礼物,是一盆花枝招展的圣诞红,我的心蓦地一热。多么美丽的花!像火焰,像朝霞。我把花盆放置在卧室的窗台上,于是,一股温馨的气息在房间里盈盈弥散。
花盆里插着一张精致的贺卡,上面用中英文写着圣诞红的花语:祝福您——圣诞快乐!
我心中的精灵
◎ 李婕琼
李婕琼,笔名莲子,生于云南大姚,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西部散文学会会员,楚雄州作家协会会员,大姚县作家协会理事。《文学与人生》杂志社特约撰稿人。出版散文集《生命树》。
水,你是我心中的精灵。
如果天没有你,会怎样?
如果地没有你,会如何?
答案很简单,若天和地没有了你,就没有“精”,也没有“灵”。“精”就是“精神”,“灵”就是“灵气”。
无论你来自何处?从天上来,你会回到天上,从地上来,你会回到地上。你不就是人间的精灵么?世间万物,每个生命都离不开你,无论你来自何方?到哪里去?我都带着一颗崇善的心,爱你的心,把你称作天地间的精灵,敬仰你。
那一池春水,有你萌动的春心;那一汪清泉,有你清冽的面容;即便汪洋大海,也有你荡漾的秋波;寒冬来临,你仍然是冰清玉洁……环绕山间的小溪总会弹奏出空灵的天籁。
上善若水。你本身就是善良的,人的本性也是像你一样善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既然你是善良的,人类善待你,你必定善待人类。若人类不再善待你时,那就是人类灾难来临的时刻。地球上每一种灾难来临都是有原因的。比如:当你受到污染,环境受到污染,你反作用于人类时,人类的健康就会受到影响。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你本身是爱人类的,你也需要爱,人类如果不爱你,你又怎会爱人类,这是相互的。只要人类对你施与爱,你就会无私地为人类奉献你的一切。
你的本质是“纯”,“善”。“至纯至善”,这是你具有的特质,只要是水都是一样的。人们曾经做过这样的实验:把几个国家饮用的矿泉水,都从瓶子里取一部分出来,放在一个容器里,人们看到的仍然是一杯水,谁也无法分辨出是那个国家的水,这就是水的共性:水仍然是水。还有一个实验:水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当你对着一杯水说不同的话,伤心地,难过的,或者说充满关爱的,快乐的等等,那么水的结晶会呈现不同的形状。当你对着它说一些赞美的语言,它的结晶就会变得非常漂亮。如果你对它说一些憎恨的话,恶言恶语,那么水的结晶就会变得非常难看。当你喝了结晶美好,漂亮的水,你的身体就是健康的,心情是快乐的,如果你喝了结晶很难看的水,试想,你的身体会健康吗?你的心情会好吗?水和人类的健康息息相关,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道理!这些实验表明,水不但需要人类的呵护,还需要赞美。珍惜,就更不用说了。
你是万物生命的源泉。更是值得人类呵护的人间精灵。我相信,只要善待你,你就会善待世间万物。
一直以来,水的品质都是人们所崇尚的。
“上善若水”,“心如止水”,“如水的温柔”。说的都是水的品质。像水一样善良,像水一样清澈,安静。人的思想若能像水一样,那是怎样的一种境界?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心如止水”是多少人孜孜不倦的追求。特别是女人,要做一个如水的女人,那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要想做一个如水的女人,首先就要有一颗如水的心。如水的心,就是像水一样温柔,像水一样柔美。
如果一个女人,有了如水般温柔的心,一定是格外的美丽。因为似水的女人有水一般的灵性。女人如水,只因沾了水的灵性,女人便有了晶莹光亮的形,冰清玉洁的魂,温婉柔顺的情,含苞待放的性,柔润细腻的肌肤,变得如花似玉,人见人爱。这就是水的魅力,水的内涵,水的高贵,能够让女人变得如此美丽。
水,不但能让女人变得美丽,而且还能让大自然变得美丽,让整个世界都变得美丽!
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最美的风景。就说那山泉吧,从天上来,自云海处,清新洁净,一尘不染。无论是远眺,还是近观,都有种清新怡人,清凉之感。
哪里有你,哪里就有一种灵气,就有一种力量。就说那瀑布吧,飞流直下,毫不犹豫,果断,坚决,勇猛,一直向前,有一种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清白在人间的豪迈,气魄!这样的水,带给人们的不是力量又是什么?
哪里有你,哪里就有宽广的胸怀。江,河,湖,泊,大海……无不显示出你宽广的胸襟!你伟岸,坚强,执着……
水啊水,你无处不在,因为世间万物都需要你。就拿我们人来说吧,人的体内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还有动物,植物的体内同样需要你。一朵花,一棵草,一棵树……都离不开你。
你无处不在,天上有你,地上有你,因为有你,世界变得多彩多姿。你总是千变万化,变化莫测,装扮着世界。春天,你变成缠绵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不停;夏天,雷阵雨表现出你豪爽的个性;秋天,你变成霜露,层林尽染;冬天,你变成雪花在空中飞舞……
水啊水,有你陪伴,总令我欣喜若狂!
水啊水,我想,那些因为你而流泪的人们,一定是不小心伤害了你吧!不然,怎么会遭遇干旱或水灾。
水啊水,我愿为你祈祷!我要你幸福,平安!因为你幸福,人间万物都幸福;因为你平安,人间万物皆平安。
水啊水,你为世间万物奉献着你的一切!我们怎能不爱你!怎么能忍心伤害你。
水啊水,世间万物不能没有你。我更是离不开你,你永远是我心中的精灵,因为,我要做像你一样的如水女人!
难忘的舂米磨面知青生活
董华,楚雄市工人文化宫,楚雄州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1968年底,正是“文化大革命”开始两年多的时间,传来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最新最高指示:“知识青年要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顿时,全国各地的城市中学,都集合上街游行,敲锣打鼓庆祝毛主席这一最新最高指示。接着,各个中学便大张旗鼓地宣传动员全体在校的中学生报名到农村去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当时,我所在的楚雄一中,已有六六、六七、六八届共计三年的初、高中在校毕业生一千多名,其中家住农村的约四、五百人,自然是回家务农,而家住城市的六、七百人,则被当时在学校“执政”的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简称“工宣队”
,每个班各有一名)反复动员,要求报名到楚雄县的各乡镇农村落户务农,这是当时谁都不能躲过强大无比的政治任务!正当楚雄一中轰轰烈烈地动员下农村时,不知何人传言出来:“楚雄县的农村就数西舍路公社好啦,是边远山区,有原始森林,风光又好,物产丰富。“于是,在工宣队反复动员下,我和其他同学一道,强迫与自愿相结合的报名去西舍路公社。在互相影响的气氛下,先后报名到西舍路的竟达260多人,几乎占当时楚雄一中下乡知青的一半!
转眼到了1969年1月,下乡知青开始出发,不知是学校还是“县知青办“给我们每个下乡知青赠送红宝书《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以及一床红棉毯,个人自带了行李背包用具,然后再到楚雄一中集中乘坐大卡车向西舍路出发,一路上自然还高唱着“我们是毛主席的红卫兵”,“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等革命歌曲,路上经过南华县城,南华二街、大田丫口等地,傍晚时分到了中山公社的黑牛山木材转运站,吃过晚饭天已黑了,便各自打开背包睡觉。第二天一早,便由西舍路公社革委会派来迎接的人员和马帮队,驮着知青们的行李出发。据带队的人说,从这里到已经看得见江对面白房子的西舍路公社,有山路约50公里,步行要走约10-12小时,中间隔着一条大江——礼舍江,即红河的上游。我们步行跟着马帮队,开始了步行一整天的山路跋涉,经过四、五个小时顺着险峻的山路盘旋而下,汗流浃背的我们走到了穿越在崇山峻岭之间的礼舍江边,这里跨江而过的是一道铁索桥,仅可供人和马帮通过的桥,约二米多宽,100米长,横跨在水流湍急的礼舍江上,桥头边的柱子上写着一幅对联,上联是:“不忘旧社会不忘阶级苦,江水害死多少人”;下联是:“感谢共产党感谢毛主席,大江架起幸福桥”,从对联内容可看出,此铁索桥是解放后所建,在没有建此桥的旧社会,人马涉水过江,不知被无情的江水冲走了多少生命和财物!过江之后,便是陡峭的称之为“42道拐”的上坡路,虽已是腰酸脚痛,但还得咬牙爬上去。经过10余个小时的山路跋涉,浑身瘫软,疲惫不堪的我们终于走到了西舍路公社。每个知青都亲身体验了看得见、走一天的大山区的特色。几乎每个知青都是从小长大都没走过一整天这么远的山路。但知青们还是咬牙走过来了,因为你走不到,是不可能在荒无人烟,野兽出没的大山上过夜的。
到了公社住下来后,便是过春节。大年三十的年夜饭,竟是“忆苦饭”,苦荞饭拌糠菜实在难于下咽,很多知青都只吃了半饱。过后的两天,是开会学习,自然是学习中共中央,中央文革,国务院,省革委,州革委,县革委有关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文件和毛主席指示,毛选《青年运动的方向》,“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等文章。学习结束,便是报名与安排相结合,到各生产队,各村寨去。我和五名同学:刘纯龙、余志明、孙定芝、赵美华、李月华共六人被安排到了西舍路大队拉么箐生产队。第二天,拉么箐村派来了青壮年和马帮,帮我们六人背着、驮着行李向该村走去。就这样,楚一中的260多名初高中学生,便立即分散到了西舍路公社的几乎所有村寨。多的一个村达八人,少的一、二人,成了名符其实的知识青年。
爬了三个小时的山路,到了位于半山坡上云雾缭绕的拉么箐生产队后,队里安排我们六人分住在属于队里的两间共房,下面是牛厩,上面住人,屋顶是用闪片即用一片片的木板编成的屋顶。住在闪片房里,下面牛厩里的气味冲上来,自然气味不佳。晚上透过闪片屋顶的缝隙,可依稀看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别有一番滋味。因为刚过春节,再加知青们的厨房还没有建好,热情直爽的生产队长谢有林安排我们到每家农户吃一顿饭。由此,让我们领略到了热情好客、诚实的山里人农户的饭菜等。当时正值党的“九大”召开前后,政治空气浓厚,每天晚上生产队组织政治学习,我所在的拉么箐生产队是彝,汉杂居的,分为三个自然村,其他两个较小村子的人员都集中到较大的村子政治学习。而我们知青是住在较小的村子,于是每天白天干农活须干到太阳落山收工,然后回家做饭,吃完晚饭已近八点,还要点着火把走半个小时山路到较大村子集中政治学习,晚上约十点钟村民到齐,政治学习开始,由生产队长带领,首先全体起立,敬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林副统帅身体健康,永远健康。然后背诵毛主席语录老三段:“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等等。全体参会人员都要等以上内容进行完毕,才可以坐下。最难受的是生产队会议室本来就小,人坐得很满不说,屋子中间有一大火塘,火塘里的树疙瘩烧得时明时暗,屋子上空烟雾缭绕,人们站立时被火烟熏得睁不开眼,但谁也不敢坐下,否则就是对伟大领袖的不忠不敬。以上仪式完毕,再由生产队长向伟大领袖汇报当天生产情况,斗私批修,检查阶级斗争新动向,以及安排明天的农活。政治学习结束,我们和其他村子里的村民又点着火把回各自的村。虽然任何人都没有钟表可看时间,但回到住处,起码是十二点以后啦。
在生产队干农活的时间里,使我难忘的是队长谢有林,会计鲁发良以及张开友,张开亮等人,对知青们都很照顾,较重的农活都不安排我们做,当挑牛羊粪、背东西之时,都让我们少挑少背点,队长多次在会上讲,他们知青是响应毛主席号召,才到我们山区来,不能让他们累坏了身体!说实话,我和其他知青一样,都是1965年9月到楚一中读初一,到1969年也才17岁。我们当时深深感到村民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感受到了山里村民的纯朴和热忱。我们村位于森林边缘,彝族猎人鲁发友等人每逢打到麂子等猎物,都大方地拿些给我们解馋,使我们永远难忘!
在西舍路当知青的第一年,知青们吃的粮油油国家供应,我们每个月到公社粮所购买30市斤大米,生产队安排马帮为我们驮回村,不算艰难,可到第二年知青们吃粮就改由所在的生产队和社员一起分配,由自己每年在生产队挣的工分值里折款扣除,每年400市斤。我所在的拉么箐村位于高寒山区,稻谷极少,粮食比例是百分之七十包谷,百分之三十稻谷,而且最严重的是整个西舍路没有电,全靠人们用最原始的工具舂米磨面。这可苦了我们这些知青,每天自己吃的大米,包谷面必须自己舂米磨面,这对当时的知青们是极其严峻的锻炼!当时党的“九大”已开过,我国第一颗人造卫星已上天,但我们还在用着二千年前最原始的工具舂米磨面,这是多么大的反差对比啊!
当时我们知青没有菜吃,队里就分了一块地给我们种菜,因为当地农村从来没有厕所,村民们都是到房后面“方便”,大便都让猪和狗吃掉,村民们种菜从来不施大粪,认为脏!臭!我们就在菜地边上用树枝搭了一个简易厕所,还可用大粪浇菜,当村民们看见我们用大粪浇菜时,都捂着鼻子说“臭死了,菜怎么吃得下去啊”,可是当知青们种的菜长得好,又有了羡慕之意。
由于山路遥远,祖祖辈辈不通电,当地村民从来没看过电影,也不知电影是何物。当时“样板戏”盛行,好容易县电影队到我们村放映电影,现代京剧《沙家浜》,这也是从发明电影以来,我们村第一次第一次放映电影,因没有电,当时放映的电影机是脚踏式,用双腿蹬自行车一样蹬着产生电能。当电影放到郭建光率新四军和日寇枪战“叭叭”枪响时,一些村民都害怕得躲闪身子,电影放完,有几个村民急忙跑到银幕下“捡子弹壳”,打算做烟锅嘴,我们说电影里打枪是假的,没有子弹壳,这些村民都憨厚地笑了笑。
使人难以忘记的,还有每年春耕时节,生产队里全体劳动力到一大片约10多亩地势较为平坦、土质较好的山地上,将铺在地上的厚厚的干树枝放火燃烧,当然周围要有人守住火势,不让其烧到周围的山村。待火烧过后,扑灭火种,到第二天就让队里的黄牛去翻犁这片烧过的土地,然后撒上苦荞种子,或者点上土豆种子,再由人用锄头把种子用土盖好,等到下雨种子便会发芽,到秋天便可收获了。对此,我们和队长说,“这不是毁林开荒吗,报纸上已不允许的呀!”对上干部们都说,“不有关系的,我们这里山太大,砍这一小片灌木林,不算什么,再过六、七年以后,已烧过的这块山地又长成灌木林拉,这样的火烧地,我们村有六、七块,可以轮流砍,轮流烧和种粮食。我们山里人靠山吃山,这样种出的粮食可以解决我们很大的困难呢。”果然,秋天青黄不接之际,我们村的苦荞已收获回家了,当地人多地少的一些村子,粮食不够吃,到我们村借粮填肚子,他们喜滋滋地背着借到的苦荞回村去了。
在西舍路的知青生活到了第三年,1971年7月,上级部门有了招收下乡知青回城工作的文件,我们知青相继被招收回城参加了工作,这时知青中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惋惜的事件。西舍路一知青黄辅兴,因在其舂米磨面还吃不饱,干一天活得工分值只有一、二角钱的艰难日子里,面对伟大领袖的宝像说了几句不恭敬的话,被人告到公社革委会以及县知青办,在当时浓厚的政治环境下这还了得,当即被认定为攻击伟大领袖的最高指示,在整个西舍路公社巡回批判,检讨认错!饱受冤屈。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件。
我时我们知青户最后一个离开拉儿箐村的,我走时,我们村有几个年青小伙子争着要为我背行李送到黑牛山木材转运站,他们说从来没见过汽车是什么样子,会有这么大力气,要送我到公路上亲眼瞧瞧汽车。结果队长安排了两名年青小伙为我背行李,一同步行一整天到中山公社黑牛山,亲眼看了汽车,了却心愿。
西舍路的知青生活虽已过去40多年了,但至今想起,仍感慨万千,终身难忘。一个人经历的艰苦磨练会成为人生的终身财富,现作诗一首,以为纪念:
哀牢大山西舍路,魂牵梦绕二故乡。
四十年前知青事,人背马驮走山岗。
舂米磨面度岁月,乡亲关爱永难忘。
愿我故乡早致富,村村寨寨奔小康。
谭门传人谭世英和谭少英
◎ 刘维嘉
刘维嘉,笔名运河雄鹰。1956年生于北京通州。现系中国大众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旅游文学委员会委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世界华文作家联合会理事,北京市通州区作家协会会员,《散文选刊》签约作家。出版散文集《永年花糕》《运河畔抒怀》。
在秋高气爽的季节,我来到了已经向往三十多年的赛上江南凤凰城银川,那里有我魂牵梦萦的亲情,我的舅爷谭世英一家就住在银川市区。
记得来银川之前,我告诉母亲,要去银川旅游,想看看表叔谭少英。他是舅爷的第三个儿子,我和他并不认识,更没有见过面,只是在写怀念舅爷谭世英的文章时,知道了他子承父业,唱架子花脸,是谭门传人,京剧艺术家。想起2009年7月的一天,北京人民广播电台《他乡北京人》栏目播放了记者沈弘采写的报道“谭门传人谭少英”,听了之后,不由得肃然起敬,从内心非常敬佩他的素养、演技和艺术感染力。
母亲给我找到了表叔的联系电话。在拨打电话前,我稍稍有些犹豫,不知道表叔会不会像有些人那样,摆谱,摆架子,不好接触。我拨通他的手机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他听了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说:“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你的腿脚不太方便。你到银川后,马上告诉我住在哪里,我好去看你”。我说:“到银川后,会马上和您联系,我去拜访您,晚上可要在您家吃饭,有绿豆粥、烙饼和咸菜就行了”。“那哪行啊,来我这,就听我的吧,等着你的到来”。他的话,一下子打消了我的顾虑,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乘坐的MU2122航班于9月2日上午10:20准时从首都机场起飞,不到两个小时就到达了银川机场,出了机场,我乘坐的旅游大巴并没有去要住的宾馆,而是直接去了沙湖。表叔打来电话,关切地问我什么时间到银川市区,我问过导游后,告诉表叔大概的时间。
傍晚时分,我终于来到了银川,入住位于兴庆区北京东路的格林豪泰酒店。我下车后,马上就给表叔打电话联系,问清楚他家的住址后,就在马路边等候出租车。
这里虽说已是傍晚,但是夜色要比起北京来,会姗姗来迟一个多小时。银川的大街相对的低调,没有了内地高密度的拥挤和眼花缭乱。这里的空气显得异常的清新凉爽,没有了内地的憋闷和压抑。一切都显得平淡和朴实。
银川对我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不清楚表叔居住的五里湖畔究竟是湖畔,是大街,还是小区,也闹不明白自己所处的方位。随行的同伴们帮助我拦住了一辆出租汽车,把我的旅行箱也搬到了车上。坐在出租车里,我向司机说了要去的地方,他说知道那里,我忐忑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心里盼着车开快点,再快点,能马上见到表叔。表叔也不断打来电话,询问我到了哪里,看得出来,他也在焦急地等着我。
出租车终于到达了五里湖畔,原来那是居民小区,对面是五里水乡小区。在小区大门口的人群里,只见一位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寻找着,看到他的身影,感到似曾相识,尤其是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他的眉宇间酷似我的舅爷,心里想着,他一定是表叔,没错,一定是。汽车停稳后,我刚打开车门下车,表叔就马上发现了我,快步迎了上来。
到了他的家里,只见屋里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在靠墙的小柜上摆放着表叔一家三口的照片,还有几张表叔的演出剧照。在茶几上,摆满了饭菜,有烧鸡,炒菜和我最爱吃的老虎菜。表叔拿来两个酒杯和白酒,要和我畅饮。我告诉他不会喝酒,他说,那你就喝点啤酒吧。说话间,他给我拿来了好几瓶西夏牌啤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白酒。
我们边吃边喝,一起聊家常。表叔告诉我,他从早晨就一直等着我的到来,表婶上班前也给他准备了出门才穿的衣服。中午的时候,他只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心里惦记着我的到来,随时准备迎接我。当我问到表叔的剧照为何这样少时,他告诉我,在他演出的时候,也有戏迷跑到后台要和他合影,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这几张照片都是他的戏迷抓拍洗印后送给他的。父亲对他要求很严,曾经对他讲,作为演员,化妆好了以后,不要想别的,要一门心思熟悉角色和台词,上场时才不会出现忘记台词、说错台词那些对不起观众的事情,要把好形象留给观众。
正说着,表婶魏玉霞下班回来了,和我打过招呼,就忙着沏茶倒水。表婶很漂亮,稳重端庄,气质潇洒大方,妩媚得体,娉婷婉约。表叔作了介绍之后,有些醉意地告诉我,表婶比他小6岁,1987年初,经人介绍,他们相识后,表婶的父母出于对女儿的疼爱,起初不同意他们相处,担心演艺界的人靠不住,将来女儿吃苦。那时,我的舅爷和舅奶奶是和表叔住在一起的,都因病先后卧床了,生活不能完全自理,表叔总是细心周到地照顾父母,表叔的姐姐妹妹和哥哥也常来看望父母亲。表婶看到表叔不仅孝敬父母,而且和兄弟姐妹关系非常融洽,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最终,他的父母支持了女儿的选择。她曾经深情地对表叔说:“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择你是我的福分,我愿与你共同孝敬老人。”
日,他们喜结良缘。婚后,她就像孝敬自己的父母那样,精心照顾公公婆婆。不幸的是,他们结婚才一个月零三天,舅爷就病逝了,表婶脱下了红装,穿上了素装,给公公戴孝。此后,表婶像对待自己的母亲那样,细致周到地照顾卧床的婆婆,直到婆婆病逝。表婶对我说:“当初,我选择你表叔,就是因为他人品好,孝道,有亲和力,责任感强,戏里戏外都一样”。
我们边喝边聊,在不知不觉中,三个多小时瞬间就从我们身边跑远了。我竟然喝了一整瓶啤酒没有醉,在北京最多能喝半瓶啤酒,再无酒力了。表叔也是只喝了一杯白酒。墙上的电子表告诉我已经快到子夜了,就想告别表叔和表婶回酒店,因为导游有要求,晚上九点半前务必回到酒店,我已经超时了。表叔拦住我,给我盛了一大碗绿豆粥,粥熬得不稀也不稠,飘着特有的本色香味,喝着绿豆粥,吃着老虎菜,我感觉就像在北京的家里。起身告别表叔和表婶,他们一直把我送到小区门口,送我上了出租车。出租车到了酒店门口,司机热情地帮助我拿行李,递拐杖,使我感受到了西北人的真诚、实在和厚道。
此刻的塞上夜空,星光灿烂,月光皎洁,虽然时令已经进入秋季,秋老虎仍然还在北京那边肆虐,令人心烦意燥的,但高原的秋色却令人神清气爽,又令人过早地感觉到了深秋那令人舒畅的凉意。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毫无一点困意,仍然处在见到表叔的异常兴奋当中,暖流在心中流淌着,荡漾着,那暖流就是血浓于水的真情,是打碎了骨头连着筋的亲情。在亲情面前,无论你是远隔千山万水,还是远在天涯海角,拉不断,割不断的亲情都在你身上紧紧缠绕着。此行,也留下了遗憾,由于时间紧,没有来得及去拜访曾经在宁夏文化厅工作,现已退休,住在银川的大表姑谭凤茹等表姑和其他表叔。
在我将要离开银川的时候,表叔又早早地来到我入住的酒店送行,一起又聊了两个多小时,直到我要乘车离开银川去青海。他把我送上了旅游大巴,目送着旅游大巴发动,开动,渐远。望着车下的表叔,我的眼睛湿润了,模糊了。表叔的身影也由大变小,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
银川之行,与表叔的相见,让我更多地知道了我的奶奶谭淑娱,舅爷谭世英和他自己的不少事情。
1918年,舅爷生于北京梨园世家,曾祖父谭志道,祖父谭鑫培,父亲谭嘉瑞,他在十一个叔伯兄弟中大排行老十。舅爷的父亲是谭鑫培的二儿子,小名叫七儿,字海清,娶丑角沈庄的妹妹为妻,原习武丑后操琴,曾在内廷承差,常年为父亲伴奏,人称“谭二”,谭鑫培所灌唱片大部分都是由谭嘉瑞操琴的。
我的舅爷在家里排行第五,有哥哥谭豫德,大姐谭淑诚、二姐谭淑娱、三姐谭凤英和妹妹谭淑英。舅爷和我的奶奶最亲,在生活困难的时期,生活并不宽裕的舅爷、舅奶奶经常帮助我奶奶。我的奶奶逝世那年,我的父亲刘世恒、大姑刘淑贞年龄都还小。以前,我曾经问过大姑关于我奶奶的情况,她说母亲去世的那年,她还不记事,对母亲没有什么印象。
舅爷原名叫谭豫武,9岁入富连成科班学戏,是他的五叔谭小培带着去的,并为他签订了《坐科关书》,内容是:“立关书人谭小培,今将侄儿豫武九岁情愿投在叶师名下为徒,学习梨园十年为满,言明关方生理任凭师父代行,十年之内所进银钱俱归叶师收用,无故不准告假回家。尚有天灾病症,各由天命。有私自逃走者,两家寻找,年满谢师,但凭天良,日后若有反悔者有中保人一面承管,空口无凭,立字为证。立关书人谭小培画押,中保人&&&画押,中华民国十五年阴历&月&日吉立”。在富连成排名的时候,赶上“世”字科,舅爷便改艺名谭世英。
富连成是中国京剧科班,是那个时期的京剧高等学府,在京剧教育史上办学时间最长,造就人才最多,并产生了深远影响,为京剧国粹艺术的继承、发展作了极大的贡献。富连成于1903年由吉林商人牛子厚出资、京剧演员叶春善筹办,1904年在北京正式成立,开始叫喜连升,后改为喜连成。牛子厚担任班主,叶春善但任社长。1912年夏,因业务不振,牛子厚就将喜连成倒让给了沈仁山、沈秀水接着办,将喜连成改名富连成,他们二人先后任班主,但是具体管理工作仍然由叶春善负责。1935年叶春善去世后,他的长子叶龙章继任社长。到了1948年,因种种原因,富连成无法再继续办下去,第八科‘庆’字辈的学生刚刚入科,就停办了。44年来,富连成科班共培养了“喜”、“连”、“富”、“盛”、“世”、“元”、“韵”、“庆”八科近800多名京剧学生,其中有许多人已经成为海内外著名的京剧名家。
富连成招收学生都是不定期的,只招收男生,随来随考,入学年龄一般在6至11岁,坐科年限一般为7年。训练的方法是口传心授,从最初的形体基本功开始,然后按照学生的气质、性情、嗓音、扮相、体态等不同条件,再划归不同行当,文武兼学,要求的特别严格。
舅爷入富连成后,先向孙盛文学习架子花脸,又向刘喜义、王连平学习武花脸。舅爷在14岁的那年,参加了科班演出的《珠帘寨》,饰演周德威。舅爷19岁出科后,又拜师刘硕亭,继续学习深造。20岁那年,因成绩优异,有德有才,他被留在富连成科班任教,在他教的第一批学生中有殷元和、张元奎等人。一年后,舅爷一边从事教学,一边搭入他五叔谭小培的长子、叔伯哥哥谭富英(原名谭豫升)戏社唱戏。以后,又先后搭入叶盛章、言慧珠、奚啸伯等人的戏班子。在演出中,既演大花脸,又演小花脸,文武兼顾。
1949年2月,舅爷在天津杨柳青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并随大军南下,在湖南军区政治部京剧团担任导演、演员和教员等职务。他于1952年转业回到了北京,先在张君秋剧团演戏,同年进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京剧团工作,担任演员和教员。1956年,总政治部京剧团和西南军区政治部京剧团合并组成了中国京剧院四团,仍由总政治部管理,继续为部队服务,受中央文化部和总政治部双重领导。1958年9月,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为了支援西部建设,繁荣和丰富少数民族地区文化,该团整建制调至宁夏,来到了银川。全团数百名演职员和家属,毫不犹豫地从繁华的首都来到比较偏僻的宁夏,其中就有唱架子花脸的舅爷谭世英一家。舅爷一家去宁夏之前,一直住在北京。1949年以前,住在北平市大外廊营。之后,舅奶奶带着子女住到了北京市西城区阜成门内六合胡同马家头条的娘家。1956年搬到马市大街,一年后又搬到西安门大街光明胡同,直到全家搬迁到宁夏银川。中国京剧院四团到宁夏后,改为宁夏京剧院,舅爷继续担任演员和教员。1962年4月,宁夏京剧院分为宁夏京剧团一团、二团和学员队。1966年,宁夏京剧团二团改为石嘴山市(银川矿区)京剧团。1979年10月,与宁夏京剧团重新组成宁夏京剧团。
爱好比较广泛的舅爷,弹打吹拉唱、生旦净末丑样样精通。他的代表作有《醉打山门》、《钟馗嫁妹》、《芦花荡》、《武大郎之死》、《秋江》、《金沙滩》等。他在演出中,工架优美,表演真切,善于刻画人物内心世界,演什么像什么。他饰演的角色都给观众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深受人们喜爱。
舅爷的造诣很深,在宁夏京剧院主要从事教学工作,从事教学的时间是最长的,有时候也演出,但因为要培养后人,所以他就基本上放弃了自己非常热爱的舞台,和其他老师们一起专心致志的培养京剧演员。宁夏京剧院先后为国家院团、部队艺术团体和兄弟院团输送了艺术人才上百人,为北京、内蒙古、甘肃、山西、陕西、广西、河南、西藏、青海等省区兄弟剧团代培青年演员百余人,也为宁夏当地其它艺术团体培养了大批人才。
五十多年来,舅爷在京剧教学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既教戏,又教做人,努力把学生培养成德才兼备的京剧人才。在他的学生中,比较著名的有高长青、王长青、义维华、梁嘉禾、叶盛富等优秀花脸演员。著名花脸演员方荣翔也曾经向他学艺。1981年,舅爷离休后,先后受山东省艺术学院和兰州艺术学校等艺术院校的聘请,教授京剧,一直到因病卧床,不能继续教学。他教授的学生遍布祖国各地和海外,有许多人已经成为京剧院团的骨干和京剧名家。
我曾经见过舅爷,至今记忆犹新。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一个秋季,我下班回家(北京市通县回民胡同38号)的时候,看到家里有两位老人,父亲的介绍,让我知道了那位神采奕奕、身材魁梧的老人是我的舅爷谭世英,那位瘦瘦的,个子不太高的老太太是我的舅奶奶张瑞英。晚上,我和舅爷在外屋的双人床上休息,舅奶奶和我的母亲及我的小妹妹在里屋休息,父亲住在了医院宿舍。每天早晨,舅爷醒后,从床上坐起来,先闭目活动胳膊和脖子,下床后,就在小院的绒花树下练功、吊嗓子,还有的时候坐在屋门口的凳子上拉拉京胡,大院里的大人和孩子们常常围着他,听他拉京胡,唱京剧,有的老人也随着唱上几句。真没想到的是,60多岁的人每天都坚持练习拿大顶,只见他轻轻松松地双手撑地,头朝下,双脚翘到墙上,每次都在10分钟以上。舅爷锻炼之后,才洗漱,吃早点。舅爷喜欢喝酒,一天两顿,每次都是几小杯,从不贪杯。舅爷曾经告诉我,过去唱京剧的没有女的,女角都是男扮女装。学戏要从小学,4岁开始学最好。舅爷在我家住的时候,他的大儿子谭韵扬(京剧演员)和大儿媳宋祥年(北京曲艺团演员)来看他们父母的时候,我也结识了他们。大表叔谭韵扬生于1942年,于1958年初考入中国京剧院四团,习武花脸。曾主演《打焦赞》等传统京剧。同年9月随团来到银川,在宁夏京剧院学员队学习毕业后,分配到宁夏京剧团二团。1981年调中国京剧院(现为国家京剧院)继续唱京剧,直到退休。
日,舅爷在银川因病逝世,骨灰安放在宁夏八里桥革命烈士公墓。在谭世英的追悼会上,友人专门给他题写了对联,上联:艺海门墙皆桃李;下联:梨园谁人不知谭;横批:艺德长存。日,我的舅奶奶张瑞英不幸与世长辞,她老人家的骨灰暂时在家里供放了六年多。日,舅爷的儿女们将父亲和母亲合葬于宁夏植物园松鹤园墓地。
舅爷在银川生活了近三十个春秋,不仅目睹了银川的日新月异,而且亲历了宁夏京剧团的不断发展变化,把自己宝贵的青春、热血、艺术都无私地奉献给了宁夏的各族人民。舅爷虽然与世长辞了,但他一刻也未曾离开他深爱着的贺兰山,黄河,宁夏银川。他永远留在了第二故乡,留在了西北,留在了西北人民的心中。
置身在银川的大街上,我望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凝神畅想,在他们当中,一定会有舅爷的学生、观众和戏迷。西北的各族人民一定还会记着他,一位唱架子花脸,德艺双馨,名副其实,享誉盛名,令人爱戴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和京剧教育家。
前年,曾经写了散文《怀念舅爷谭世英》,发表后,北京京味作家刘辉(笔名文军,畅销书《老北京那些事儿》)先生看到后,特赋诗一首:谭门国粹远流长,祖辈相传暗留香。旦丑净末唱坐打,马跃旗舞彩满堂。
我的表叔谭少英,也是舅爷培养的学员之一,他们爷俩,即是父子关系,又是师生关系。表叔是舅爷的第三个儿子,他姊妹弟兄七个,有大姐谭凤茹、大哥谭韵扬、二姐谭晓冬、二哥谭韵龙、三姐谭凤秋、妹妹谭明珠。我们二人都是1956年出生的,在年龄上,我比他大4个月。表叔是在两岁的时候,随父母从北京来到银川的,从14岁开始学唱京剧,一直到提前退休。40多年来,他在宁夏京剧团饰演架子花脸兼武丑,是国家一级演员,曾经担任宁夏艺术学院京剧教授。
架子花脸属于传统京剧“生旦净末丑”中的“净”,以工架、念白、表演为主。“净”俗称“花脸”。在传统京剧中,“净”可分文净和武净两大类,细分有“铜锤花脸”、“黑头”、“老脸”、“奸白脸”、“架子花脸”、“武花脸”等。“花脸”是以各种色彩勾勒的图案化的脸谱化妆为突出标志,主要扮演性格、气质和相貌具有突出特征的男性人物。扮演花脸的演员,都要根据人物的性格、品质、相貌、年龄、身份、地位的不同,用红、黑、白、黄、紫、绿、蓝等颜色按固定的图案,进行面部化妆,俗称“勾脸”。在这些人物中,既有正面的,也有反面的。这类人物在表演上音色宽阔宏亮,演唱粗壮浑厚,动作造型线条粗而顿挫鲜明。架子花脸在唱、念、做、表上,都有其独到之处。在唱工方面,常常使用假音,以炸音、沙音为主。在念白方面,常常用京韵京腔的京白,这样可以有效缩短剧情和剧中人物角色与观众的历史时代距离。
架子花脸的人物角色是多种多样的。这些人物的性格不仅有刚强、勇猛、鲁莽等,还有乐观、纯真、诙谐、幽默、风趣等。架子花脸在愤怒时会发出“哇呀呀”有气势的吼叫,这是架子花脸特有的表演方式,被广大观众所熟知。比如,人们都非常熟悉的由作词家阎肃作词,作曲家姚明作曲的《说唱脸谱》,那就是一首京剧与流行音乐相结合的戏歌,借鉴京剧唱腔和旋律,将我国的传统戏曲元素非常巧妙地融入到了歌曲之中,让整首歌听起来琅琅上口,如歌如戏,更有着特殊的韵味感。可以说,这首歌就是专门为花脸而写,为花脸而唱的,通过歌曲,让人们知道了京剧花脸,巧妙地传承了国粹京剧,让更多的人喜爱京剧,喜爱脸谱艺术。我非常喜欢这首歌,尤其是“那一天爷爷领我去把京戏看,看见那舞台上面好多大花脸,红白黄绿蓝颜色油的脸,一边唱一边喊,哇呀呀呀呀,好象炸雷叽叽喳喳震响在耳边,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听了这首歌倍感亲切。表叔就曾经在京剧《连环套》中饰演窦尔敦。《连环套》分坐寨、盗马、拜山三个折子。这出戏是在1997年为了纪念谭鑫培诞辰150周年纪念活动中演出的。在《连环套》中,孟广禄、谭少英、尚长荣分别在“坐寨、盗马、拜山”三个折子中饰演窦尔敦,这三个折子是连着一起演的。
谭少英从小受父亲的耳濡目染,非常喜爱京剧。当时的银川还没有艺术学校,只有以宁夏京剧团带学员队。1958年由中国京剧四团从北京带来了一批学生。1960年宁夏京剧团又成立了一个学员队,招了一批学生,同时还包括秦腔剧团学员班。秦腔剧团学员班的基本功全由京剧教员代培。1971年又招收了第三批京剧班学生,其中就有谭少英,他工架子花脸兼武丑。谭世英和其他教师们,为了培养这三批学生,为宁夏京剧团培养更多的京剧后备人才,付出了很多心血,就像人们称赞的那样,他们是“蜡烛”、“春蚕”、“灵魂工程师”。
表叔加入宁夏京剧团学员队后,在开蒙的时候,正赶上了样板戏,就开蒙样板戏。1976年恢复传统戏的时候,他师承父亲,学习传统京剧,专职架子花脸,兼演其他文武行角色,虽说年龄大了些,但他始终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经过刻苦努力,最终成为一专多能的演员。说起学京剧来,表叔那可是没少吃苦,这才有了后来的成就。在练习架子功的时候,舅爷让他穿上厚底靴,胖袄站在比较软的海绵垫子上,学会站稳和站住后,还要连续三起三落,就是一条腿平伸,另一条腿最少三起三落,两条腿之间还要反复地交换着位置,每次练习后,他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到了晚上,双腿酸疼,浑身难受,睡不着觉。舅爷对他很严格,很少夸他,他的动作到位了,老人家微微点头就是对他的肯定,接着,就要练习下一个科目。演出也是非常辛苦的,不管在城区演出,还是送戏下乡,没有季节之分。无论是大雨茫茫,还是雪花飘飘;无论是热浪翻滚,还是寒风凛冽,经常在冬天演夏天的戏,根据剧情,天再冷也要穿单衣;夏天演冬天的戏,根据剧情,天再热也要穿上又厚又重的行头。对于京剧演员来说,这真是一种比较艰苦的付出,又是一种令人敬佩的奉献精神。
1983年秋季,宁夏京剧团来北京演出了该团创作的新戏《人鬼鉴》、《吕布试马》、《醉打山门》、《除三害》、《打瓜园》、《盗库银》等传统折子戏,受到观众喜爱。其中,大型神话京剧《人鬼鉴》取材于《聊斋·陆判》。剧中以浪漫主义的表现手法,通过人与鬼交友、“换心”、“易头”等传奇性的情节,塑造了很有特点的艺术形象。如其貌不扬,心地善良,极富人情的陆判等。在真善美与假恶丑的鲜明对比中,赞扬了坦诚待人,真挚帮人,热情助人的高尚情操和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鞭笞了虚伪奸诈、见利忘义、自私贪婪的丑恶。《人鬼鉴》是由赵孟祥编剧,宁夏京剧团演出,谭少英、陈玉贤、李业德、王燕主演的,谭少英在这部戏中饰演陆判。第二年,由鸣迟改编,晓丁摄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新华书店北京发行所发行了戏剧连环画《人鬼鉴》,有热爱戏曲的网友专门搜集了戏曲连环画,其中就有《人鬼鉴》。
1986年,中央电视台将举办第一届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选赛,同年8月份,谭少英在银川赛区参加了初赛,被选上后,他把录像带寄给中央电视台。1987年11月,他接到大赛组委会的通知后,携带新编神话剧《人鬼鉴》,参加了由中央电视台、中国剧协、北京电视台、各省市自治区电视台等单位举办的第一届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选赛,大赛设老生组、花脸组、丑行组共8个组,共评出25名最佳表演奖、26名优秀表演奖。中央电视台对大赛进行了现场直播。表叔在《人鬼鉴》中饰演陆判这个角色的时候,大胆尝试,勇于创新,将演技和演戏融为一体,继承和发扬了传统的“跳判儿”,吸收了传统“跳判儿”的表演精华,保留了喷火、耍牙笏、耍髯口、耍扇子等技巧,塑造了优美的造型,高难度的倒扎虎下桌、摔叉、蹉步,动作准确、漂亮。展示出陆判的天真、善良、正义和豪爽品德,达到了人性化的升华。在决赛中,谭少英表演的《人鬼鉴》片段,以9.98分的成绩荣获架子花脸组第一名,一举摘取了“全国最佳青年京剧演员”
的桂冠,成为宁夏回族自治区成立30年来获得全国性戏曲表演个人大奖的第一人。这些日子的每天晚上,中央电视台戏曲频道正在连续直播第七届全国青年京剧演员电视大选赛,参赛演员来自国家和各省市京剧院团,在参赛中非常投入,评委评判很严格。由此想到表叔当年参赛,能获得那样好的成绩,可想而知,他在传扬京剧艺术的道路上付出了多少艰辛,使我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深刻内涵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还主演了京剧名剧《失空斩》,这出戏的全名是《失街亭、空城计、斩马谡》,表叔在戏中饰演马谡。他的代表作还有《十八罗汉斗悟空》、《李逵探母》、《扈家庄》、《四杰村》、《李慧娘》、《白水滩》、《蜈蚣岭》、《卧虎沟》、《无底洞》、《闹龙宫》、《盗库银》、《芦花荡》、《葛瑶明》、《红绿灯斑马线》等,既有传统戏,也有现代戏。
在从艺的几十年里,表叔多次随团赴西北、西南、华东、华北等省区参加巡回演出。还先后到美国、加拿大等十多个国家演出。1984年6月,宁夏京剧团在上海延安剧场演出了《乾元山》、《陆文龙》、《人鬼鉴》、《吕布试马》、《双下山》、《伐子都》等剧目,主要演员有俞鉴、谭少英、李业德、王天柱、郭金光、李荣安等,上海京剧院在当年大事记中做了记载。1985年,表叔还随宁夏京剧团到突尼斯参加了第十三届迦太基国际民间艺术联欢节。他功底扎实,表演细腻,深受国内外观众喜爱和赞誉。宁夏日报、北京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国台湾网等媒体都对他进行了采访和报道。2005年,他被列为“宁夏之最”。
谭少英和他的父亲一样,在艺术道路上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没有让荣誉成为艺术前进道路上的累赘和包袱。他在京剧艺术实践的道路上和品质修养中,不断修正自己,提高自己,用精湛的演技,良好的素养,平和的心态以及对观众高度负责的精神,赢得了人们的广泛尊重和爱戴。
在京剧演出市场低迷的时期,宁夏京剧团招了一批学生,当时也没有老师,过去的老师都已经年迈,没有精力再从事教学,团里就安排谭少英从事教学工作。只要他没有排练和演出任务,就把精力全部用于教学上。在他看来,京剧是国粹,必须要有后人传承,培养年轻的演员,京剧才能继续在宁夏这个地方生存,所以就要培养后一代,既让他们在舞台上展示出艺术人生价值,又可以传承京剧国粹艺术。
后来,宁夏京剧团还编排了一台大型音乐情景京剧《红绿灯·斑马线》。2004年12月,宁夏京剧团和银川市杂技团联合创排了京剧《新闹龙宫》,把杂技艺术有机融入到京剧表演艺术中,使传统的京剧艺术表现力更加充分、更加完善,一举夺得第四届全国戏曲艺术节特等奖。在上述两部戏里,表叔饰演的都是小角色。在他看来,只要有演出,只要观众喜欢,能够振兴宁夏京剧团,能够传承京剧,那就是最快乐的事情,至于演什么角色并不重要。
上个世纪80年代,京剧遇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冲击,走向了低谷,大环境就是这样,更何况在宁夏了,那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都喜欢秦腔。宁夏京剧团也是由于演员队伍老化、经济问题突出、演出市场不景气等诸多因素,几度陷入困境。谭少英没有跳槽去赚大钱,始终和京剧团一起坚守着,直到剧团改制和他退休。
将要离开银川的时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觉得,京剧是中华民族引以为豪的博大精深的国粹艺术,继承和发展了数百年来中国戏曲的艺术精华,京剧剧目的内容表现的是忠、孝、节、义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具有表演、唱腔、音乐、服饰、造型、流派等综合之美,凝聚着深厚的民族情感和审美意识。听京剧,看京剧,学京剧可以走近我们民族的历史,触摸祖国文化的脉络;可以提高人们的思想境界、净化灵魂。舅爷谭世英,表叔谭少英传承的不仅仅是谭门的唱法、功夫和演技,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京剧艺术,给人们留下的是开蒙和启迪,他们用精益求精,专心致志,淡泊名利、吃苦耐劳,拼搏进取的精神,教育着人们如何敬业,如何奉献,如何在人生的舞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银川之行,和表叔的相约、相聚、相谈,相知,深深地触动和震撼着我的心灵,促使我不得不拿起笔来,以粗浅的文字记述自己对舅爷谭世英的怀念之情,对表叔谭少英的崇敬之意,对京剧国粹艺术瑰宝的挚爱情怀。
爱在行囊里
陈静,黑龙江人,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掸落沉甸甸的眷恋和那抹若隐若现的忧伤,红尘里,我依旧孑然独守着,你答应给我的那个飘渺的承诺……
我一直相信,我们还会再次相见,至少,在我的梦里,你还没有走远……我经常能听见你的脚步声,还会嗅到你的气息,在我的酣睡中,是你让我,一次次露出了短暂的微笑。梦醒后,婆娑的泪眼凝视着周遭的世界,你在哪里呢?
《梦里花落知多少?》看过,感动过。我羡慕三毛的那段思恋,荷西走了,可是三毛并没有停止她们的爱情,她和她的爱人在灵魂的夹缝里继续相会着……那本书永远也诉不尽三毛的泪水,她想念着那段撒哈拉沙漠里的幸福日子!因为那里面有她的荷西。如今,我固守着自己思念的城池,追根溯源不也是因为那里面依稀有你的影子吗!
一生中能拥有那么一段凄美的爱情闪烁在生命里,确切说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触动,谁能说三毛不幸福?真正去爱了,去痛了,就是他走了,消失了,我想在最深的记忆里留守的人依旧是幸福的!
行走于漫长的人生,我们都思忖过这样的问题,一路上我们会遇到谁?谁会在感情上给我们一个完美的结局?其实,身边掠过那么多的风景,也不一定能有一处和我们心中的渴望相吻合,太多的相遇,只不过是擦肩而过的过客,彼此就是个陌生人罢了!都说前世的多少次回眸换来今生的一次相遇,可是谁又去见证了呢?
流星滑落的那个夜空,瞬间照亮了我的生命轨迹,我庆幸遇到了你。虽然现在你已经离开了我,走进了属于别人的那片天空。但是我知道,你飘过的痕迹已然刻进了我的心底,我抚摸着痕迹的边缘,清楚的感觉到你带给我的甜蜜与伤痛是成正比的,太多的深重让我一度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任凭生活的苦酒醉了多少个寂寞的晨曦与孤单的月落………
拾满与你相见的欣喜,也承载了彼此分离的苦痛,我的行囊便有了沉甸甸的负荷,置身于红尘喧嚣,心始终奔波在你投掷给我的彷徨中,但我丝毫不想抱怨,因为我知道,也相信着,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去拥有,只要心灵依伴,属于我的爱一定会在我们的康桥上等候着我……
爱在路上……我把梦里的落花拾起,一片片装进我的行囊,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依旧执着的延续着我俩的爱情故事……就象三毛的那篇——梦里花落知多少?我们的继续会写满我的人生路程!
&也许今生你已经无法兑现给我的承诺,也许康桥的那端不会再有人为我守侯……也许,人生会有很多的也许!我宁愿接受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坚守着我的爱,固执的把爱进行到底!
今生的沉重既然被我无悔的背起,那么来世你一定要答应我:给我一生的相依相伴,来偿还你欠我的这场爱情结局吧!我等待……
爱,背在我的行囊里!我听到你长长的叹息传进了昨晚的梦里……
◎ 李梦游
李梦游,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企业内刊编辑,从事文学创作十多年,小说、诗歌、散文皆有涉猎。
秋天是捉谷花鱼的季节,再次回到家乡,再次走进田野,看到金黄的稻谷在风中摇曳,稻香阵阵飘来,偶尔有秧鸡在一望无际的稻田里飞起,落向不远处。不久之后,稻田里便会传来一阵阵水鸟的叫声,如果叫声高亢中透着躁动,那么一定是雄鸟在寻找伴侣,如果叫声低沉而不失炫耀,那一定是雌鸟在生蛋,雄鸟和雌鸟交替着奏响了田园交响曲。
夕阳映照下的稻田,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与宁静,实际在茫茫稻谷的掩蔽下,很多水鸟和水生动物在下边自由自在地活动着。此时,正是谷子扬穗的季节,谷花掉落到稻田里,被水里的鱼儿捡食,喂肥了无数的鱼儿,家乡人把这个时节稻田里的鱼叫“谷花鱼”,谷花鱼个头小,但味道特别鲜美,乡亲们喜欢捉,也喜欢吃。
童年时捉谷花鱼的记忆,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当谷穗谦虚地低下沉重的头颅时,秋天已呈现金黄色,此时,家乡不会再下太大的雨了,河里也不再涨洪水,因此,不论是河里,还是沟里都没有太多的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鱼了。而在一望无际的确稻田里却躲藏着无数的谷花鱼,谷花鱼是对这个季节,生长在稻田里的鱼类的统称,指的并不是那一种鱼,但在家乡这个地方,最多的谷花鱼是一种身长一寸左右的鲫鱼,所以乡亲们指的谷花鱼,多数便是这种小小的鲫鱼。当然,稻田里还有跟小鲫鱼差不多大小的“尖嘴鱼”、“油嘟噜”和“鳅鱼”等,它们的味道比小鲫鱼还要美,可惜数量少,大约也就是小鲫鱼的十分之一二。
那个时代捉谷花鱼不是一件难事,我七八岁的年纪就开始捉鱼,而且每出去一次,都能收获让全家吃一天的谷花鱼。当晴朗的夜晚,我们小伙伴相约着带上小小的“竹壕子”,趁人们撤稻田里的水之际,把“竹壕子”放在撤水口,用泥巴压住,让水从“竹壕子”的空隙流过,鱼却留在了“竹壕子”里。“竹壕子”是一种家乡人用竹条编成的一个只有七八寸长的捕鱼工具,头大尾小的形状,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洞,鱼一旦从洞口游进“竹壕子”的“肚子”里去后,便不能再从洞口钻出来,只等人们从堵住的“壕屁股”里放出来,到进“鱼笆箩”里,最终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  在长长的稻田田埂上,开着许许多多撤水的口子,每个口子里都“下”着一只“竹壕子”,我们五六个伙伴在夜里守在田埂上,约半个小时便从头到尾一只接一只把“竹壕子”里的谷花鱼到进“鱼笆箩”里,再把“竹壕子”下好,如此往返,大约在半夜时分,每个人都能分到满满的一“鱼笆箩”谷花鱼,提回家到在盆里,有大半脸盆的样子,够一家人吃上两三天了。每到“下谷花鱼”的季节,走在村子的巷道里,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能闻到煎鱼的香味。
想起那种香味,我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好在旁边没人。往四周看了一圈,我才发觉在这广袤的田野里,除了我,没有别的人,更不用说用“竹壕子”捕鱼的人了。
距童年时捕“谷花鱼”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时段时间的慢长,长得足够让现在的小孩不知“谷花鱼”和“竹壕子”是何物了,别说用“竹壕子”来捕鱼了。想到这里,我无奈地笑了笑,心中在感叹岁月流逝太快的同时,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
仔细算来,我离开村子在外打拼已二十多年了,难怪农村有了这么多的变化。我不知道在这无垠的稻田里还有没有“谷花鱼”?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保留了那些关于“谷花鱼”的记忆,而且能在稻谷扬花的季节回到乡村,想一些童年的往事,仅这一点,比现在去捉“谷花鱼”还叫我兴奋。
夕阳隐去,黄昏降临,坝子四周的群山渐渐隐藏进黑暗里,我看到村子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于是,我告别了稻田里那些水鸟的叫声,往村子走去。在半路上,我遇到了几个捕鱼的人,虽然他们背着的是用电的“捕鱼器”,但我心里依然很高兴,因为他们的出现,至少能够证明在家乡的田野里还是有鱼存在的。如果能再用“竹壕子”,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谷花鱼”,那就再好不过了。因为鱼的生存与否,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一个地方环境的好坏。
曹矞,原名曹可智,陕西山阳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华当代文学学会、中国散文家协会、西部散文学会、商洛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中国教师报》《美文》《散文诗》《散文世界》《西部散文家》《青岛文学》《中国散文家》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200余篇,40多万字。
水中奇葩惊艳绽放,舞之精灵舞美动人!
养眼!惊喜!美妙!每一个美女运动员都是美丽动人的“美人鱼”,她们在水中自由舞蹈,队形变化多端,转换自然迅速,组图花样唯美,动作优美整齐,常常令人感到目不暇接,美不胜收,惊叹不已。
快看啊,“美人鱼”们伴随着明快的音乐在水中翻腾游弋,给世界观众带来一场美妙别致的视听盛宴。那悦耳的音乐,那优雅的舞蹈,那绝美的技艺,高度融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美丽迷人的艺术境界。
这是中国姑娘在伦敦奥运会上完美演绎的花样游泳。她们出色的舞艺,让人们产生强烈的共鸣: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看?!
这是一项专由女子参加的汇聚力量与柔美于一体的体育运动项目,由游泳、技巧、舞蹈和音乐编排而成,被人们誉为“水中芭蕾”。
中国队紧跟俄罗斯队。
一开场,中国姑娘身着蝴蝶图案的泳衣,八人站成两队。她们昂首挺胸,目光偏向一侧,大幅度甩动双手,像行军一样整齐地走到比赛场地入水处。
接着,她们立即转身摆出蝴蝶翅膀图形,同时频频挥动手腕。随即,她们分三次依次跃入水中,正式开始了水中芭蕾舞蹈的精彩表演。
瞧,跃入水里的姑娘们,就像是一条条飞鱼。她们很快聚集在一起,一位姑娘站在另一位姑娘的肩上,尽力高高跃出水面,像是鲤鱼打挺一般落下来,激起一团水花,圆形水波向四处荡漾开来,波光粼粼……
然后,她们就在水面上下不停地变化样式,随着音乐的节奏和韵律,自由舞蹈着。她们时而倒立水中,只有修长的美腿在水面上舞动,激起碎碎的水花。那些舞动的双腿啊,实在比双手还要灵活,还要整齐划一。此时,仔细观看水下的她们,即使是倒立也没有闲着,还是在水下不停地舞蹈。她们时而翻过身子突然跃出水面,身体和手臂做出各式各样的动作和表情,时隐时现,激起阵阵白雪碎玉似的水花。她们时而又摆出各种花样繁多的不同造型,将一个或两个姑娘先后托举起来,做出一个拼力一搏的大动作,荡起更大更美的雪浪花,激起无数颗或大或小晶莹剔透的珍珠。这些粒粒珍珠,在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奇幻迷人的光芒。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由得拍掌叫好,大为赞赏。
这些姑娘们真是训练有素啊,即使您是行家,也难以看出有什么破绽。
看,她们在水中舞蹈如履平地,总是那么整齐一致,那么灵活自如,那么优雅唯美,甚或比在陆地上舞蹈更具灵动性。看,她们的鼻子上都夹有一个小夹子,显然是预防呛水使用的。鼻梁上夹着这么一个小夹子,肯定特不舒服。真不知道她们在训练时有多么艰辛,付出了多少年的不懈努力,才能达到如此几乎完美的艺术表现。
整个花游表演节奏明快,变化多端,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昂扬,呈现出一片欢乐热闹的节日气氛,非常吻合并突出了“欢庆节日”这个主题,受到了央视解说员的高度评价,赢得了观众的阵阵掌声和喝彩。
中国花游集体项目,以《蝴蝶》和《节日庆典》为表演主题,取得了一块难得的奥运银牌,仅次于金牌俄罗斯队。但在我看来,中国队姑娘们的精湛表演决不逊于俄罗斯队,甚至还要胜出几筹。
中国姑娘们个个都是水之精灵,观赏她们精彩纷呈的水中芭蕾,真有美轮美奂之感。这真是非常难得的艺术享受啊!它能使身心陶醉在一种美妙的艺术世界,让你忘记了世上的纷争和烦恼,达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
以上网友发言只代表其个人观点,不代表新浪网的观点或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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