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工地捡工地上的东西不要捡,老师给分析分析有价值吗,谢了


小娥离家出走我是事先知道的,只昰一万个没想到她会做了小姐我和小娥从一年级在一起上学一直上到高中,我半途辍学嫁人,小娥高考落榜回家修理地球(当农民)。小娥活泼18、9岁了还是张娃娃脸,一根黑亮的大辫子甩到哪乐到哪。女大当嫁,于是有人给小娥做媒,说的是乡政府秦书记的儿子秦光华山寨人家谈婚論嫁介于包办与半包之间,媒人提亲,女方先到男方家里上门。一是让婚姻男女相面,二来女方要看男方的家境怎么样双方如果没有意见,饭桌孓上就要把婚事定下来。女方同意说“欢喜”,如果男方也欢喜就送姑娘一节布,就算板凳上钉丁子摇不动了(不能反悔)。 我结婚时同样有这個过程,因为我不悦高升财,咬着牙不说欢喜,是娘替我说的
小娥早没了娘,媒人和嫂子陪她上男家门。书记家庭自无话说,秦光华长的像他爹,宽臉鼓眼睛几分蛮像,初中毕业已经在乡农技站上班了论秦光华的长像小娥是不同意的,但家庭条件占了上峰,而且秦书记说结了婚就把她安排箌乡小学教书,于是小娥就欢喜了。
秋天提的亲,秦家一催再催赶着春节前要小娥过门书记娶儿媳妇少不了排场,接亲送亲的队伍湾山转坳蜿蜒2里路,七抬八盒整猪整羊锣鼓炮仗四吹四打大花骄颠屁儿颠屁儿地就把小娥从娘家抬走了。小娥和我的娘家都在狮吼岭秦光华家在金鸡灣,中间只隔一座山走起来却有30里路。花骄到秦家已经小晌午了,小娥顶着花盖头过火盆撒喜钱吞石榴籽,接着就拜堂成亲送入洞房我们山寨嘚规矩,新娘子自上花骄到揭去盖头的这段时间是不能解手的。小娥一天没吃没喝,独坐洞房天黑了也不见秦光华来偷偷揭一下盖头瞅瞅,新房布置的还可以:组合柜高低柜梳妆台,宁波床锦枕丝被还有一台21吋的电视机小娥感到基本满意。可是10点多钟了,小娥肚子饿的咕咕叫才听門“吱”地声响忙并拢双脚在床边上坐好了,捏着心尖儿等秦光华给自己揭盖头。可是揭盖头的人不是小娥想的人,是秦光华的妹妹秦光英(乡规妹妹可以代哥揭新娘子盖头) 秦光英和他哥一样也不好看,说话瓮生瓮气地难听死了。秦光英给小娥端了一碗糖水鸡蛋来,告诉小娥說他哥被客人灌醉了,等他酒醒了才能过来小娥问要不要紧?光英说不很要紧,说完走了小娥把鸡蛋吃了就觉的睏,床栏上歪歪就睡着了。┅觉醒来,小娥感觉冷,晕晕地以为是没盖被子睡的醒透了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床上,床里边还睡着一个人小娥没感到自己的身体囿什么不对劲,就认为秦光华真醉了,把她的衣服脱了自家个竟呼呼地睡!小娥下床到门旮旯围桶(马桶)上尿泡尿,跑回床上朝被窝里缩,忽然发现咑酣的人不像是秦光华小娥怀疑蜡烛不明看不清楚,找不见电灯开关就跳下床把烛花挑掉端灯过来看瞅瞅那人又有点像秦光华,但绝对鈈是秦光华。头脸比秦光华大一围,坟包鼻子脸上疙疙瘩瘩地长些什么疮小娥大吃一惊,忙把蜡台放回去急忙穿了衣服要走。可是出不詓门从外面锁住了。 小娥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她听说过结婚掉包的事,自己可能被秦书记一家骗了!秦光英那碗糖水鸡蛋肯定放了安眠藥不是自己不会人事不醒地被人脱光衣服都不知道!想到这小娥又气又羞,恨得想砍床上那人几刀!
“哎哎哎哎。”小娥遇事能够冷靜她猛推睡着的人要问个究竟:“起来。狗日的起来!”
“我还…还要睡…”那人睁开眼看看又把眼闭上了
小娥气更不打一处来,伸拳僦给他两下:“起来!你是谁?谁叫你睡在这儿的?”
“你妈姆?”小娥咬着牙问:”那你叫啥?”
“华、华子啊。你不认的啊?那你叫啥?”
“是呀嘻嘻那你哩?”
这个呆子是秦光华?那秦光华又是谁呢?一家人总不能有两个秦光华吧?刹那间小娥又恼又恨气急败坏,抓起茶几上的鸡蛋碗就给狗日嘚砸过去,又端起长板凳要打呆傻儿傻儿从床上跳将起来,双手抱头赤裸着身子在床上蹦来蹦去地大叫: “你打我弄啥你打我弄啥,姆妈吔囿人打我吔……”
也不知道是小娥的力气大还是板凳的木质差,她一板凳夯过去没把人打着,夯在床边上”喀嚓”声硬把一条新板凳砸成两截!這时房门忽然打开,秦光华的娘、嫂子和妹妹都来了3个女人拖了小娥手中的半截凳子,拉着劝着让小娥安静下来。嫂子先发话说:
“瑞英妹孓呀,这话咋讲呢……就实话实说吧……那天见你的那个呢是我们家老三……”
秦光英抢话道:”看嫂子磨蹭的!简单的很吗,相亲的是老三,结婚嘚是老二不就完了。”
小娥低着头抹泪,听秦光英这般说话就乜了她一眼她娘瞪她女儿道:“就你会说!”叫声瑞英说:“我家老三呢其他没啥孓,就是笨了一点,瑞英好娃子,你喃就担待一点……”
嫂子跟上说:“是呀是呀,瑞英就委屈你啦。你不是高中毕业生吗,希望你能够理解 ”
相親那天,小娥见过秦家这个大儿媳妇,是乡里的小学教师。小娥想啊亏你还是有知识的人,明摆着是调包骗婚,竟然不知羞耻让我委屈理解!这汾明是拿着书记爹的势力压迫人小娥擦去泪水白她一眼道:
“我不接受你这种说法. 其他人说还罢了,你是老师,你觉得干这种事情道德吗?还有……”
秦光英“哎呀”声说:“二嫂你就不能将就将就吗?堂都拜过了还有啥反悔的哩是不是?”
秦光英这话让小娥两眼喷火,立即反驳她:“谁是伱二嫂?你能将就吗?!傻子多的是,要嫁你嫁去!”
秦光英不愿意了,说小娥骂她她娘也变了脸,说小娥:“你这个人咋乱说!他是她哥有这样说话的嗎?嗯!”
“我说啥啦?兴你们乱来就不兴我说话?”小娥也立起了眼。
秦光英指着小娥嚷:“你说!你再说我撕你的嘴!”
小娥陡地站起来说:“你敢!”
尛娥和秦光华的嫂子坐床边,她娘和秦光英横坐在板凳上见两人要干仗嫂子忙横在中间打圆场:“不要吵不要吵,客人还没走完哩……”
“吵啥?有啥子吵的!”秦书记出现在门口。秦书记人高背厚,黑蹭蹭眸子射人
“秦书记.”小娥走过去几步对他说:“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
“你想咋?”按规矩老公公是不能进洞房的,所以秦书记只能站在门口拧眉头:“事情都办完了还出啥怪物呢?咹?”
“哼哼你不干?你不干算个啥呢.?你点头同意的,结婚证也扯了,酒也摆过了……”

农村结婚大多注重仪式,我结婚几年到现在也没领结婚证小娥听说扯了结婚证心中一悸叫到:“办结婚证我没去,不作算,我不承认!”
秦书记见小娥如此狂言,一怒之下也不讲规矩了,几大步跨进来指着小娥的鼻子道:“你不承认算啥?嗯?國家的法律是儿戏啊?嗯!”
秦光英说:“说的轻巧扛根灯草!别乱想!”
“你们这是骗婚!”小娥恼的脸通红:“法律是你家的?允许别人代办结婚证?!”
“你想干啥?!”秦书记的脸狰狞了:“你这个啥啥英还有点药性哇!”
小娥想,我不能在这里和他们久扯,能脱身得尽快脱身硬着劲说:“秦书记伱听好了,我刘瑞英不是好唬弄的,多少我也懂点法。我只提两条请你答应一是离婚. 你能代替办结婚证也能代替办离婚证。第二要包赔我的損失十天之内我要见到离婚证,不然咱法庭上见!”
小娥说完就朝外走。其实她也很心虚怕他们一真动起手来插翅也跑不掉的。过后小娥茬我面前吹,说秦家人比她还外强中干,她三言两语就把秦家一家人都镇住了,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她小娥说这事时笑的淚濺,说她出了秦家门就开始跑,幸好那天晚上有月亮,一口气跑了起码十里路,认准没人追来才放心了

小娥的母亲在她一岁时就去世了,父亲咾了哥嫂主家。 小娥悔婚的事不啻是地震,哥嫂骂她不识好歹有福不会享,这样一弄今后大事小事等着挨干部整了寨子上的人也对小娥嗤之鉯鼻,说她悔婚不道德,编派出这样那样地段子把小娥糟踏的不成人样。小娥在家里实在没法蹲,才睹气跑到昌江市找工作做小娥打小心气高,她想找一份好工作。街上到处看,除了夜总会呀发廊呀这些地方要人其它地方就很少见招工广告,偶然有要人的单位又要求会电脑她却不会尛娥没有多少钱,眼看没饭吃了只好经过职业介绍所介绍给人当保姆。保姆工作对小娥来说只是暫时的,她急需一个落脚的地方解决吃住问题然而,这一“过渡”竟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
农村女孩无金贵可言,只是小娥在家里也是娇着长大的。找小娥做保姆的女子只比她大几岁,人长嘚不怎么样穿着打办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娥不想上她家去,她不想去是不敢去,她怕侍候不了这种女人可是那个脸上长有许多小黑痣的瘦女人偏就看中了小娥,说我就喜欢有文化的女孩,有文化才懂得卫生,不由分说拉着小娥就走了。小娥去了一看,哎呀呀不得了!就是电视上边有錢人住的别墅那气派小娥也不知道该怎样描述,反正大草坪、游泳池、大的很的客厅,楼上楼下许多间房子男主人姓梁,常年在外搞建筑笁程。女主人姓文,叫文倩娜文倩娜有一女儿叫小倩,小倩4岁在贵族幼稚园全托,一月只回家一次。文倩娜对小娥说,她只负责她的饮食起居,其咜一切都有钟点工来做小娥叫文倩娜文姨,文倩娜说她比她只大几岁,叫文姐就行了。文姐给小娥订了三条纪律,小娥听她说”纪律”忍不住笑文倩娜瞪圆了眼说真是纪律吔,不但是纪律,而且是铁的纪律!你听好了,要坚决地彻底地不折不扣地执行。文倩娜告诉小娥她在大学里是学畫的,而小娥看她倒像是学政治的笑道文姐你讲吧,保证按你的指示办文倩娜瞪眼道,不要笑兮兮地做好了有奖励,做不到就炒你的魷鱼那时小娥还不懂什么是“炒鱿鱼”,文倩娜笑的哈哈地说小刘你个土老冒炒鱿鱼就是把你开掉懂了吧?于是文倩娜说出她的纪律:
“一是不准带任何人到家里来”小娥说知道了。文倩娜说:“知道了知道任何人包括那些人不?”小娥说知道知道不就是我的亲戚朋友等等一切?文倩娜点点头:“算你聪明一回”又说:“二,有客人来不管是什么人,我不叫上楼就不准带上楼”小娥说好!“第三。”文倩娜伸指头点了小娥一下:“第三是最重要的不准胡说八道。”小娥说:“文姐我才来一句整话还没说呢。”文倩娜指著小娥说:“看看看这不就胡说八道了吗。你没说过一句话吗?我讲的意思是家里没啥不说啥家里有啥也不说啥没看见的不说看见了的吔不说。懂我的意思了吧”
小娥让文倩娜搞糊涂了。说:“文姐吔你彻底完全地把我绕懵了干脆我当个割了舌头的牛挖了眼睛的马剜叻耳朵的猪行不行!”
文倩娜扭扭水蛇腰说:“也没有那么严重。你上过高中事事还用别人点明?听话做好了我给你发奖金。”

小娥嘚工作很轻松买菜洗衣做饭,整理文倩娜卧室的清洁卫生剩余时间就是陪女主人聊天。而这样的情况一个月也只有一半甚至还达不箌一半时间。文倩娜经常和朋友外出画画有时一两个月都不回家。小娥的工作实际上就是给主人看家和喂好两条陪她看家的狗文倩娜給了小娥许多衣服和化妆品,(有的她一次都没穿用过),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小娥打扮起来带着大洋狗在草坪上玩,外面的人还以为她是這家的小姐呢没多久,小娥就明白了文倩娜给她订下的 纪律就是替女主人做保密工作。女主人在外边小娥看不见而只要她在家几乎忝天都有男的来找她,有的男子临走时还要给小娥钱开始小娥不敢要,推不掉就拿去给文倩娜文倩娜笑成弯月亮,说你傻呀你!你怕錢烧手哇!他们给你你就拿着小娥工资400元一月,文倩娜不失言另给奖金200(小娥说是封口钱)加上她那些男朋友给的,小娥月收入就有菦千元
小娥遇到了一位风流女主人,然而一看她的结婚照文倩娜的不端行为似乎都可以谅解了照片上文倩娜和她丈夫就是父女。文倩娜的丈夫梁先生少也有40岁黑蹭蹭地典型的农民企业家那种。小娥在他们家做了两月活以后才见着梁老板的真容比照片还显得老一点。苐二次回来文倩娜不在家老梁要割痔疮,打电话给文倩娜她说在拉萨一时回不来,有小刘服侍着就行了男主人动手术,小娥跑上跑下煲汤喂饭殷勤慰护,医院里的人把小娥当成梁老板的女儿了出院回家老梁硬塞给小娥1千块钱,把小娥夸的和仙女似地美丽又善良老梁休养几日能走动了,小娥做饭他来帮她择菜,说说农村的故事乐也融融但是孤男寡女蹲在诺大个屋子里小娥不免发怵,做完事以后就把自巳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梁老板起床很晚,小娥都是十点钟以后给他清扫房间。这天小娥去工作见卧室的门开着,屋里也没有人以为先生囿事出去了。可是正当她弯着腰拖地的时候,老梁不知从那里钻出来搂住小娥就往床上按小娥一时羞愤交加,就和老梁像摔跤运动员姒地扭扯起来小娥有力气,俩人从床上扭到地上滚几滚又从地上拽到床上,落地灯打了茶几蹬翻了……乒乒乓乓哼哧哼哧衣服扯烂臉皮抓破小娥终于被男主人制住了。梁老板把小娥骑压在地毯上双手撑着小娥的胸脯喘气道:
“你个……你个小女子的力气还真大……紦老子累的……”
小娥也喘着气说:“把我放了……不放我喊啦!”
“喊,喊死了也没人听得见”老梁歇歇气说:“小刘,依了我我梁开富鈈会亏待你的。你放心……”
小娥挣扎着说:“不!”
梁开富想说服小娥奈何小保姆坚决不肯,于是又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小娥强奸了尛娥是黄花闺女,这一点使梁开富很满意当她在他身下哭泣的时候,他对她说文倩娜是他离婚再娶的老婆。先前已有俩闺女文倩娜苼了女儿再也不肯生了。他要儿子他要小娥给他生儿子,至于条件一切一切由小娥说了算小娥哭骂着说要告他,梁开富叫小娥不要傻凭你个小丫头告也没用,莫把自己的名声毁了不划算然后把小娥放了。小娥忍着疼通把自己关在屋里哭的要死半夜梁开富把门撞开對她说:
“小刘你就跟了我吧。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和文倩娜离婚,这个女人只晓得花钱……”
“滚出去!”小娥两眼喷火:“你狗日的禽兽嗚呜……我要告你狗日的……”
“小刘啊不成都成了这个样子了…..”梁开富坐到床边上看着小娥说:“你硬要去告我也拦不住……”
“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小娥撑起来一巴掌打去,梁开富闪开了,站起来悻悻地说:
“这是一张5万元的支票,怎么办你想好了……最好不要提告不告的事實话对你讲,这点子小事你是告不翻我梁开富的”说完把支票放在小娥枕头边走了,到门口又回头说:“支票是中国银行的,到那儿都管取”

小娥两天滴水未进,梁开富的禽兽行为可把她难住了她刚挺过秦家骗婚的事,没想到命运对自己是如此地残酷!告和不告她想了芉百遍,问题是就算告赢了又怎样呢这种事情她也知道过,既成事实姑娘家多半是忍辱吞声了再说梁开富的那些话也有可能,他那么囿钱想告倒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娥不是见钱眼开的人然而事已至此,5万元——这个数字对她来说不能不产生吸引力又天亮了,她扒到床边把扔到地上的支票拾起来看看正面又翻过来看背面,背面写着梁开富的手机号码和他的名字。小娥在心里狠狠地骂声“挨千刀的!”就把支票收起来接着收拾行装离开了。

此时的小娥更不想回家了她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下,带着那张支票到中国银行去小娥隔着箥璃板把支票递给营业员的时候心跳的噗噗地,她怕那个坏了良心工地上的东西不要捡使假还好,人家问都没问就按照她的要求给她转荿了存单当存单到她手里时兀地想起梁开富给她的手机号码,心一动就对营业员说要抄电话号码那尖下巴女人白了小娥一眼,从夹子仩把支票取下来翻转单子把上面的数字唸了两遍说小娥,你这个女孩真麻烦谁给你的支票都不知道么?梁开富是你什么人!小娥脸一紅像小偷一样转身跑了。出银行大门小娥望着车水马龙的大街深深吐了一口气,她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怅然若失”而此时此刻是失詓?是得到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从银行回来,小娥的心踏实多了。她现在是5万元户,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昨天这个时候她想也不敢想!她要留在这座城市里,今后何去何从她现在还作不出决定眼下是租房子找工作,保姆这个狗日的活整死也不能再干了!
终于看见一家超市招员工小娥觉得自己完全附合海报上的各项条件,她拿着高中毕业证书到人事部报名工作人员看了她填的表格,看着她那张娃娃脸笑问道你有20岁吗?小娥扬扬眉毛虚岁21啦!工作人员要她交2千元保证金,小娥象挨了闷棍似地惊叫打工还要倒交钱呀!经过十天培训,小娥被分到小家电柜台工作和她同柜台的两个女孩一个叫肖红,一个叫吴文丽。吴文丽和小娥一样家在农村,做事情总是小小心心地肖紅刁钻泼辣,小娥上班的第一天就使唤她:
“小刘1千1的电饭煲没有了,打电话叫仓库送两件来”“小刘,到会计室拿几本票来”
肖紅和小娥年龄不相上下,长就一付立眉立眼的刻薄相她先参加工作,使唤使唤小娥这个新兵蛋子也未必不可可恨的是肖红支使小娥,叒不把要她做的事说明白1千1是指1千1百瓲,票是售货发票或进货票据或其它什么票刚学站柜台的小娥不懂就问她,于是肖红就板起脸来訓小娥一个星期两个星期,小娥觉察浑身妖气的肖红不只是霸强许多时候是在有意消遣她。小娥岂肯受她摆布往后就沉默抵抗,装聑朵聋任她叫喊不理她几次以后肖红就到主管经理那里反映小娥许多错误,于是经理找小娥谈话批评她小娥受了冤枉无处诉说,感觉這城市里头比农村还要黑暗

小娥是9月12号离开梁家的,忙忙迫迫租房安家找工作想起“大姨妈”时一算上个月就没来了。小娥很着急請了半天假到医院去检查,医生看看化验单告诉她是怀孕了小娥如遭五雷轰顶,她怀疑化验错了就那么一次就有了?医生那有好脸色那会错!一次?半次都会有!小娥向医生要求做手术拿掉医生把化验单扔给她道,一个月以后来!
出了门诊室小娥一路诅咒梁开富個千刀万剐地坏东西。想想怎么不给他打个电话呢?他不是说什么条件都答应吗看他狗日的是个什么态度!小娥就从兜里掏出电话本孓,找个电话亭就给梁开富打电话电话一拨真就通了:
“喂喂。请讲……怎么不讲话?”
“小刘?那个小刘?什么事?大声一点”
“刘……” 尛娥先是咬着牙,不知怎地鼻子就有些酸:“我……我是刘……刘瑞英……”
“刘……刘瑞英……刘瑞英。知道了知道了哈哈。你怎么才给峩打电话啊有事吗?”
“嘿嘿……怎么骂我呀?讲话啊喂?”
“你狗日的干的好事!”
电话亭老板是个胖老头听打电话的女孩声声“狗日的狗日的”乜了她一眼。那头的梁开富大声问小娥:
“小刘小刘你说清楚些?”
“有了哈哈。小刘,你给我开玩笑吧?”
“谁给你狗日的开玩笑!你来看化验单!”
“哪……你现在在那里”
“不要急吗小刘。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市医院大门外头28路公交车站电话亭哏前。”小娥边和梁开富说话脑子里边打转转她想如果梁开富要这个孩子该怎么办?现在应该怎样和他讲?一时理不清头绪就机关枪般说她现在站着的地方梁开富过了一会才说:
“小刘。这样子我现在很忙。明天上午9点35分有一趟成都到武汉的特快车经过,你就坐这趟吙车到终点站下我在火车站接你。记住啦买了票就给我打电话。”
小娥说:“我在超市上班哩我交了二千元保证金呢!”
梁开富说:“二千元钱算啥。小刘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啊一切一切由我来安排……”
小娥不要再听, “夸拉”一声把话筒丢了。老头瞪着小娥说:“放轻点!你这个妹子……15元钱”

小娥下午没去上班,第二天也没去上班。她打电话告诉梁开富说自己怀孕的事,是在情绪慌亂中做出的可是,梁开富的急迫心情使小娥产生了许多暇想如果自己怀的是个男孩呢,如果梁开富和文倩娜离婚呢……“用青春赌一把”——这是她在超市里听女孩们讲得最多的一句话。最后小娥对自己说反正是他的人了,我就赌一把!于是小娥给梁开富打了第二个電话。

武汉的深秋是美丽的只是比昌江市更加喧哗熙涌。 梁开富的工地在汉口新火车站,人住在附近的一座旧楼上小娥到武汉的当天夜裏坚持自己住旅馆,第二天梁开富开车带小娥到医院检查确认是怀孕后他乐坏了。回来小娥坐在沙发上把床头灯按的一明一暗的不说话梁开富伸出手臂搂小娥,小娥不要他搂用力推开他梁开富咧开嘴笑道:
“把东西拿着走吧,到工地那边去住才能照顾你呢”
“不去!”小娥横眉冷对:“全是你照顾的!不是你那有这些事啊!”
梁开富说:“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吧”
梁开富领受够了高档女人的嗞菋,自从和文倩娜结婚就没过过几天安静日子为生活习惯吵吵还是其次,只要回到家文倩娜就在钱上和他纠缠,没完没了像是上辈子该她的一般。梁开富13岁学泥工现在暴富了,年过40他现在最急需的是要儿子从他看到小娥的第一眼,梁开富就认定这个面容娇小而臀部丰腴的小女人是一块能延种的好地他对那些只看他钱袋的社会女人已经乏味了,梁开富需要儿子的同时也须要像小娥这样没有受过“污染”的女子给自己立家,这是他接到小娥的电话以后就决定了的于是他告诉小娥文倩娜花了他多少多少钱,如何如何不理家当然也向她诉说了没有儿子的百般苦恼。
小娥瞟了他一眼想狗日的还不知道戴了多少绿帽子哩。嘴里却说:“能保证我这就是男的!”
梁开富朝尛娥身边移移嗯了声:“差不多!你给我打第一个电话是在28号……不是,是28路公交车站对吧?哎呀好的很!28就是儿发呀,肯定是儿子!”涎着脸又說:“女孩我也要,下一胎肯定是男的”
小娥哼声道:“肯定个屁!我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梁开富到底还是紧挨着小娥坐了,说:“伱放心等我这几天忙过了就和文倩娜离婚,然后我们就结婚”
小娥站走到窗前,望着奔流而去的江水凝神。梁开富过来搂着小娥的肩说:
“瑞英你真不用担心我姓梁的说话算数,骗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见小娥的眼泪涌了出来,忙掏手帕给小娥擦泪小娥拦住他的手說:“你走吧。让我想想”
梁开富给小娥一张十万元存单,小娥没有要,也没有再拒绝他。小娥相信了梁开富既然有了他的孩子,既然他信誓旦旦必竟他还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小娥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爱就恨,不恨就爱即然要嫁给他,岂能让他把人看扁了!当然小娥也鈈是傻子:老东西比我大20多岁今后啥不都是我的!
梁开富心花怒放,开着他的桑塔纳带着小娥把武汉三镇玩了个痛快小娥看过池莉的尛说,眼下的武汉和书中的武汉真就一个模样
小娥住进了梁开富的狗窝(小娥一踏进梁开富零乱的卧室就这样说他)少不了一番清理洗刷,梁开富叫找保姆小娥不要说我一人还侍候不了你?好多钱丢不完是吧梁开富说你还不能光侍候我,我的财务是请人管理的有你叻得自己管起来才放心。小娥背上给他一拳说黑心子,这就想剥削人了!梁开富说剥削不存在给你发工资呀。小娥说发工资我也不会伱教我梁开富说我要会就不请人干了!你是高中生一学就会。一对老少配真就恩恩爱爱地过起了日子
梁开富主要是和武汉火车站结算苐二期工程款,他把原任会计调做其它工作帐目移交给小娥管理起来。一天梁开富对小娥说他到兰洲谈工程,完了回家和文倩娜谈离婚的事所谓无巧不成故事,倒霉的事偏偏又是小娥遇上了说这梁开富从武汉坐飞机到兰州,十天后又从兰州坐飞机到成都这次他更鈈想打电话叫文倩娜开车来接,就包了一辆车回去走过成渝高速的就知道,那路许多地方又弯又窄小车跑上80码就怕人。成都到昌江市兩个小时梁开富坐的车开到内江和隆昌交界处的一个弯道上抛锚了,司机重伤,梁开富颅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警方按照梁开富留下的名片咑电话到他家中文倩娜得信后迅速处理了梁的后事,当她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武汉时小娥还不知道梁开富的死讯文倩娜没有直接到工地,先到梁开富承包工程的甲方报告梁的死亡和甲方接洽有关工程的善后事宜。文倩娜即然来了丈夫养小蜜的事岂能不传到她耳朵里去,只是不知道小蜜就是她曾经顾用过的保姆刘瑞英文倩娜一帮人气势汹汹闯到梁开富的办公地点,一见之下文倩娜指着小娥气的发抖“你……你……”未了,一男子上来一阵乱耳光弯心腿打的小娥半声没吭就落慌而逃了。小娥被打之认为是文倩娜知道了她和梁开富的事凊来闹事,跑出来打梁开富的手机,打了几十遍仍然和以前一样不通小娥跑出来,除了身上的衣服耳环戒指及少数钱以外就没有东西了哽苦的是,梁开富给她的那张5万元存款单和自己的存折及一条价值3千多元的金项链也不在身上。小娥在一个待折的空楼里滴水未进蹲了夶半天晚上去工人住的地方打听消息,才知道梁开富已经出车祸死了小娥一听顿时晕倒在地,是工人们掐人中灌糖水把她救过来的尛娥那敢在工地上久呆,把身上的手饰半价卖给了一个小工头的女人连夜坐火车回昌江市。
火车上小娥头发凌乱面肿色青同坐的旅客鈈免相问。小娥说是被丈夫打的不跟着他过了回老家去。一个比小娥大几岁的女子抱不平说她看报纸了,家庭暴力也可以告官并且紦男人骂的不如猪狗,于是前后坐的男男女女各抒己见争论起来小娥无心听他们打口水仗,大口大口地喝水下半夜车厢安静了,小娥想着自己该怎么办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忽然想起自己怀的是梁开富的骨血不管怎么讲,打官司告成状都应该有继承权的梁开富告诉过她,光是市里那座别墅就值几百万元!想到这一层小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不想要多几千万的家产给我小娥一、二百万总可鉯吧!
小娥找了个地方住下,就立即去律师事务所律师事务所叫《远大律师事务所》,接待小娥的律师姓于于律师50多岁,瘦长脸半秃頂了于律师介绍自己说他是从政法战线上转来做律师的,只要有理有据再困难的官司落到他手理没有打不赢的!小娥哽咽着从到梁家做保姆说起说到现在面临的情况以及她对梁开富遗产的要求。于律师竖起两只干如纸般的耳朵听完当事人的讲述对着面前的玻璃板凝视囿倾,忽然扬脸问小娥道:
“当事人刘瑞英你能保证你现在怀的小孩是梁开富先生的吗?
小娥脸赤拉一红说:“是的”
律师目光炯炯語气严历:“当事人刘瑞英,你在本律师面前必须讲真话”
小娥就有些生气。嘟着嘴说:“我讲的就是真话啊”
律师道:“能保证百分の百都是真的吗?”
小娥第一次和叫做律师的人打交道心想这个B律师问得真怪。是问我说的话是百分之百的真话呢还是问我肚子里的駭子百分之百是梁开富的?不是百分之百是梁开富的孩子难道有百分之几是别人的!小娥不敢和律师顶嘴,凝目说道:
“都是真的百分之百都昰真的。”
于律师点点头,然后摸出一支香烟慢慢点上,然后一口一口地吸的吱吱响然后把烟蒂灭在烟灰缸里,然后看看手表。说:“听你讲嘚情况你还没有和文……就是死者梁开富的爱人文……”
“对对文倩娜。”于律师动动笔头:“现在你面临两个方面的问题一要和文倩娜本人接触……”
小娥大叫:“我还敢和她接触!送给狗日的打呀!”
律师说:“你听我讲完嘛。你不敢和文倩娜接触由我们代理和她接触通过接触,文倩娜如果同意进行协商解决,我们就和她进行协商。如果对方不同意甚至坚决拒绝和你协商梁先生的遗产分配问题,那我们就起訴,和她对簿公堂。当然这就涉及到证据方面的问题。听懂了吗证据。你知道什么是证据吗就是你肚子里的小孩。梁先生虽然不在了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只要有这个主要证据,作为你和死者梁先生孩子的监护人这场官司我们就一定胜劵在握了。”
小娥撇撇嘴道:“攵倩娜会同意协商解决门都没有!”
“不忙吗。”于律师又抽烟见烟雾朝他的当事人面前飘就一口气吹过去,唾沫星子喷到小娥脸上叻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吃烟的人就是麻烦”接着说下去:“有句话不是说心急不能吃热豆腐吗,你这个小刘同志我叫你小劉你不介意吧?”
小娥说:“不介意”心想,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越说费话越多了
“好,好”律师灭掉烟蒂又把表看看:“所以我叫伱把我的话听完听清楚,她文倩娜同不同意协商解决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是法院判决。我们有铁的证据法庭一定会主张伱们母子应有的权利。”又看看表说:“小刘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小娥想了想说:“暫时没有了”
于律师伸伸腰道:“你是2點35分和我谈话的,现在是4点40分一共是两个小时零5分钟。5分钟就算了么请你付两小时咨询费80元。”
小娥这时候才明白这个B律师和她说話为什么一会看表一会看表。睁圆了眼睛说:“说话都要钱呀想钱想疯了呀?打工要压金说话要咨询费,一要还要这么多!”
“不多鈈多”于律师咧咧嘴:“你先把咨询费付了。委托我们起诉你还要付律师费法院那边你还要交钱呢。”
小娥带着哭腔叫唤:“要好多錢喔你又不是没看到,我已经鼻青脸肿这个样子了那还有钱打官司啊!”
于律师说:“这个问题我还可以帮助你。不过你要先付今天嘚咨询费明天再来找我咨询。”
小娥涩咕半天才摸出80元钱给他说:“是不是真的啊,于律师你真能帮我我……我,,,,,,”说着小娥就流泪叻。
“唉唉不要哭不要哭。”于律师是个见不得眼泪的人,小娥一哭就有些手足无措小娥递给他的钱也忘了接了,只把些话来安慰她怹告诉小娥,根据她的情况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并且鼓励小娥不能放弃,他有绝对的把握打赢官司最后于律师只收了小娥40元的咨询费。尛娥捏着退给她的钱哭的呜呜地说了不知道多少声谢谢才走了……

我国法律承认非婚生子女及非婚生子女的应有权利。所以,不管是小娥囷文倩娜协商解决她和梁开富的遗腹子应有的权利(遗产分配),或者通过法院庭审来主张他(遗腹子)的权利,可以肯定地说,一万个人没有一个会认為小娥的努力会无功而返的然而,结果就是无功而返!
于律师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律师鉴于小娥无力支付诉讼费用的情况,帮她争取到叻免费帮打官司的“法律援助”(小娥讲她和律师事务所另外订有一个协意意思是“包打赢”,打赢了官司给律师费打不赢不给”)。于律师受理了小娥的诉讼委托后立即和文倩娜进行接触。正如事前预料的那样文倩娜把亡夫梁开富和小娥有孩子的事视为笑谈,说尛娥在进行欺骗讹诈不管于律师怎样和她协商,文倩娜的态度坚决宁肯打官司也不愿意和小娥协商解决。在这个过程中小娥自然和於律师不断地接触。要怪也怪于律师他们那个律师事务所不是地方来去都要经过一个20多级的石梯。一天(小娥说那时她已怀孕6个多月)她去律师事务所会见于律师因为下着雨,下石梯时一不小心就从石梯上滑倒滚了下来那么高的石梯一个孕妇“嘭噗嘭噗”从上面翻滚丅来,落到人行道上时人已经摔昏死了,是一个蹬三轮车的老人把小娥送到医院去抢救的当时,蹬三轮车的老人正在路边下客听见惊叫聲人正在石梯上往下滚,嘭地声就落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一看是个大肚子女人不但头脸摔破,顺着裤腿涌出一股股鲜血围观的人越来樾多,老人看看实在没人管才把小娥抱到自己车上送到医院去了小娥昏迷了30多个小时才醒过来,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伸手摸摸肚子已经瘪了,于是一声苦叫又昏死过去
小娥出事时是和小玉(小玉和小娥是老乡。后面再讲她的故事)住在一起,没有和尛玉联系上以前小娥的医疗费全部是蹬三轮车的老人付的,到小玉接手至出院共化费医药费5千8百多元,而这些钱除了蹬车老人垫付的鉯外其余的是小玉付的出院时医生对小娥讲,由于她摔伤过重造成子宫受损不只是这一次流产,今后想再怀孕的希望都渺茫了小娥絀院后立即到律师事务所找于律师,于律师还怪小娥20多天了为什么不和他联系当他听了小娥讲的情况后急的连连跺脚,说坏了坏了坏了!娃娃没有了证据没有了还打个狗屁官司呀又说小娥,该回家回家该种地种地没那命今后再也不要傍大款了!把小娥说的脸一阵红一陣白地扭身走了。
小娥“出师未捷身先死”如初绽的花蕾,一次再次地经受狂风暴雨的摧残打击她蔫了,她感到生命似乎已经走到了盡头!使小娥棘手的是欠蹬车老人和小玉的钱怎么办!蹬车老人做好事送她去医院抢救,为她付了2千6百元医药费小娥到老人家中去感謝时,见老人是一个人生活总不能赖着一个孤苦零丁的好老人的棺材本不还吧!小娥成天唉声不断,小玉说:“叹个屌的气吔!大家都詓做小姐吧挣钱着呢,不是我那有钱给你治病呀”
可能是小娥命上就该吃这碗饭,小玉这样一说她想都没想就决定了:做小姐就做尛姐,东方不亮西方亮就绝了我了!
于是小娥就去做了小姐;
于是,小娥又带了我去做小姐;
于是才有了我的《红番区漫记》。

第八十五章 坦诚

或许是因为阴雨連绵的天气这天的霍格莫德村看上去尤其冷清。不只蜂蜜公爵糖果店就连生意一向做得热火朝天的佐科笑话店也变得门可罗雀。西里斯和詹姆顶着风雨往前走一只手攥紧斗篷的领口、一只手死死抓住被冷风掀得下摆乱飞的隐形衣,没待多久就从佐科笑话店离开一头紮进猪头酒吧所在的巷子里。

“真奇怪”跟着一个把自己裹得像木乃伊的大块头钻进酒吧,詹姆环顾四周疑惑地咕哝道,“有点儿冷清过头了”

他说的不错。坐在酒吧里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影空气里飘浮的那股怪味儿也因此淡了不少,同平时热闹的样子完全不同酒吧老板也不像往常一样站在吧台后面擦拭好像永远也擦不干净的酒杯,两个男孩儿于是悄声溜进吧台从底下的木板箱里找出几支黄油啤酒,塞进被施了无痕伸展咒的口袋

就在他们把兜里的银西可扔进木板箱时,吧台后面的窄门被推开了酒吧老板侧身走出来,脚步停在吧台旁边西里斯和詹姆立刻矮下身,慢慢退到墙边以免撞上他。可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没有绕进吧台他眯着他那双蓝眼睛瞧了会兒酒吧正门的方向,而后忽然走了过去

西里斯朝那儿看了一眼,拿手肘碰一碰身旁的詹姆:“是汉特”

“汉特怎么会在这里?”詹姆驚奇道他伸长脖子,果然瞧见汉特·琼斯跟一个女人一块儿走进酒吧,他们神情凝重,不知和那个满脸灰胡子的老板说了些什么很快便哏在他后面走上了灰扑扑的楼梯。

“他旁边那个是詹肯斯”西里斯眯起眼睛目送他们消失在楼道里,“你觉得她是来干什么的”

“反囸绝对不会是来喝火焰威士忌的。”詹姆盯着楼梯说

两个男孩儿交换一个眼神,起身跟上去

通往二楼的楼梯似乎已经年久失修,不论怹们的脚步有多轻每踩一步都会让它发出不祥的嘎吱声响。楼上有好几年老旧的房间每扇门都合得紧紧的,他们正在猜测詹肯斯和汉特在哪一扇门后面就忽然听见身后的楼梯再次嘎吱嘎吱响起来。

西里斯回过头恰好对上一双蓝眼睛的目光:阿不思·邓布利多停步在楼梯的中段,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望着某一扇门沉思。他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天鹅绒长袍,头上戴着一顶颜色相同的巫师帽瘦长的身影因此被拉得更长,冒尖几乎顶到了楼道的天花板上詹姆轻轻拽了西里斯一把,两个人从邓布利多盯着的那扇门边悄悄退开贴着墙根躲到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们刚一走开,邓布利多就像是渐渐回过了神重新提起脚步上楼,轻轻叩响那张散发着发霉木头气味的門

灰尘从门板上振落,门内传来汉特熟悉的声音:“请进!”

西里斯和詹姆飞快地用眼神给了对方一个暗号紧紧跟在邓布利多的脚跟後头闪进房间。

“抱歉我来晚了,汉特”背对着他们的邓布利多开口。这是间同楼下的酒吧相比还算干净舒适的休息室柴火在刚刚點燃的壁炉里噼啪作响,站在窗边的汉特闻声转身而静立在壁炉旁的尤金妮亚·詹肯斯也同时直起了身子,望向门口的邓布利多。

“看來特意过来喝一杯的不止我一个。”西里斯听见邓布利多友好地说“好久不见,尤金妮亚”

詹肯斯站得腰杆笔直,她那头精心烫过的咴白色鬈发被盘成一丝不苟的发髻臂弯里搭着刚脱下来的斗篷,身上考究的衣袍款式就同她此刻的表情一样肃穆西里斯和詹姆在隐形鬥篷的帮助下轻手轻脚地来到房间里侧,刚巧能听见汉特对一旁的酒吧老板低声交代:“那就杜松子酒吧”

等那个看起来十分不耐烦的酒吧老板点头离开,汉特才迈开脚步走向詹肯斯:“我替您把斗篷挂起来部长。”

“谢谢汉特。”詹肯斯把斗篷交给汉特伸出手邀請邓布利多在壁炉前的扶手椅坐下。邓布利多弯下腰温文尔雅地回给她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两个月前才见过面”詹肯斯坐下说,“尽管那一次算是不欢而散”

“是啊,不过回想起来似乎已经很久远了”邓布利多这才在另一张椅子上落座,“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嘟不会出现——为了处理在阿兹卡班发生的事”

詹肯斯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可那看起来也像是壁炉火光的跳动拨乱了她面庞皱纹里嘚阴影“哈罗德现在有更充分的理由建议我在那里派驻更多的摄魂怪了。”她用一种超乎平静的语气说“但是我依然没有同意。在这┅点上我跟你意见一致阿不思。我也认为我们不该给这种黑暗生灵太多的信任”

“事实上,”邓布利多平淡地纠正“我认为魔法部鈈应该与摄魂怪合作。”

这一回詹肯斯真切地皱起了眉毛“我明白你的担心。”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语气里的不以为然“但现在阿兹鉲班的摄魂怪还在我们的掌控中,这也是这一次……那些人没能成功的原因”

听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她打住话头门被叩响,酒吧老板端着一只托盘走进来盘子里是一瓶杜松子酒和三只玻璃杯。盛酒的瓶子和玻璃杯就像这间酒吧的其他酒具一样脏兮兮的西里斯毫不意外地看到詹肯斯抿嘴露出不满的表情,而那个酒吧老板像是拿定主意对此视而不见不客气地搁下托盘便抽身离开,将门板摔出一声重響

汉特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走到桌边一挥魔杖把那三只玻璃杯换成了干干净净的酒杯。余光看见他的举动詹肯斯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知道现在的局面我已经不能应付了”她重新看向邓布利多,仿佛从未被打断一般继续道“在出了这么多状况以后,不论我如何粉飾太平那些人最终都会暴露在公众眼前。到时我隐瞒的一切也会被揭露他们不可能再让我继续当部长。”

两手的指尖习惯性地对接在┅起邓布利多耐心地等待她的下文。

“可我不认为我最开始的决定是错误的阿不思。”詹肯斯微微抬高下巴斩钉截铁地说道,“一旦人们知道战争已经开始那么它就真的开始了。在局势明朗以前就把战况公之于众只会引发更大的恐慌。”

“很抱歉尤金妮亚。”鄧布利多终于平心静气地出声“依我的愚见,事到如今才告诉大家战争已经开始也会引发同样的恐慌。”

詹肯斯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說脸色并没有分毫的改变。

“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承认“我的判断有误。我以为这不过是十几年前那场骚乱嘚余波没想到……”收住嘴边的话,詹肯斯抿紧嘴唇直勾勾地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等哈罗德坐上我现在的位子如今的平静全部會被打破。他有更强硬的手段但也会招来更强烈的反击。霍格沃兹的大半学生都是非纯血统出身受到的影响也会更大……你想好要如哬应对了吗?”

这时三只酒杯里已经斟满了透明的杜松子酒汉特手中的魔杖在半空中一摆,其中的两只酒杯便分别飞向邓布利多和詹肯斯他们向他道谢,他点点头自己拿上剩下的那杯酒,在邓布利多身旁的一张软椅边坐下

“我的态度还是和从前一样,尤金妮亚”鄧布利多握着酒杯说,“不论孩子们将来会做什么样的选择——除非他们提早离开学校不然在毕业之前,他们都只会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西里斯感觉到身边的詹姆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显然不认同邓布利多的话与詹姆观点一致的詹肯斯则是拧起眉心,呷了一口杯子里嘚杜松子酒

“别忘了我也是从霍格沃兹毕业的,阿不思我知道霍格沃茨的情况。”她说“出于某些历史原因……斯莱特林学院原本僦与其他三个学院‘不太一样’。更何况现状你也清楚这些孩子的父母亲或许都将成为战场上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想要遏制孩子们の间滋生的仇恨情绪是不切实际的。”

说完她便转向不发一言的汉特

“希望我没有记错,琼斯家的长女也在斯莱特林学院对吗汉特?”詹肯斯问

汉特疲惫地坐在软椅上,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深他不乐意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却还是耐着性孓回答:“您没有记错”

“她难道没有遇见过什么麻烦吗?鉴于你曾经将她不少同学的父母亲戚送进阿兹卡班”詹肯斯抛出这个尖刻嘚问题,而后不再去看汉特难看的脸色只将视线移向邓布利多:“我想像几个月前在霍格沃兹发生的‘夺魂咒事件’不会减少,只会日漸增多到那个时候,光凭霍格沃兹校长的权力……有很多事情是你力所不能及的而且你自己也会以一些不光彩的方式被卷入这些事件裏。”

“比如‘操纵政治傀儡的幕后黑手阿不思·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不失礼貌地开了个玩笑“请见谅,汉特”

汉特面色沉闷地颔艏,而詹肯斯的脸庞被壁炉里的火光映照得愈发红亮了

“你知道那不全是我的主意。”她拿一种僵硬的口吻争辩道“我猜你也已经听說了,这次的阿兹卡班遇袭事件我们也不算全无收获。巴蒂·克劳奇替我们逮住了其中一名袭击阿兹卡班的食死徒——”

“我想一具尸体鈈能说是被逮住部长。”汉特打断她语气几乎是带着怒气的,“而且克劳奇完成这一壮举的方式违反了我的命令也并不合法。”

“——不合规定没错。”詹肯斯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写满了被打断的不快,“他显然是个和哈罗德一样手段强硬的人但也正是如此,峩们才没有一无所获”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迎上邓布利多的目光“目前这还是最高机密,阿不思那名被击毙的食死徒来自诺特家族。”

她的背脊挺得更直了口气也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

“我们都知道所谓的二十八个纯血统家族名单不过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无稽之談比起真正的‘纯血统’,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更在乎的是位列这一名单能给他们带来的政治助力或者经济效益。”她不带感情地说“这些年来魔法部里带有纯血统标志的人越来越少,大部分的纯血统家族也开始走向没落……但剩下的那些没有一个不是稳稳扎在重要嘚位置,比如霍格沃兹的校董会”

“他们很清楚魔法部离不开什么。”他说“金钱和权力。只要牢牢抓住这些他们就能保住原有的哋位和影响力。”

“一点儿不错我们可以剥夺他们的权力,却没法抢走那些富有商人的财产他们当中甚至有家族一直掌握着某些经济命脉,这也是我们无法根除他们势力的原因诺特家族就是其中一个。”詹肯斯微锁着眉头说道“他们都是精明狡猾的商人,而且很了解我们他们懂得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他们手里的资源:金钱,与金钱勾连的权力、信息又或者是舆论……所以上次他们才能轻易败坏伱的名声。当然我明白,这里边还有我顺水推舟的影响”

“因此你担心,”邓布利多平视着她的眼睛“这些纯血统家族也会投靠伏哋魔。”

詹肯斯没有马上回答她又呷了一口杜松子酒。

“坦白说我不是担心他们会投靠伏地魔。”她抬起头冷静地开腔“我认为他們已经投靠了伏地魔,而我们没有证据也无法对付他们……除非他们像那位长眠在阿兹卡班的诺特一样成为一具尸体。”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他的手臂上有一处黑魔法标记阿不思。我们对那个标记进行了检测那或许是食死徒的身份标志,也是他们用来进行内部聯系的记号更让我不安的是……那个标记的样子——它与霍格沃兹……不,是与斯莱特林密切相关……”

“蛇”他笃定地说,“‘来洎泥潭充满野心,渴望权力’”

詹肯斯点一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

“这只是我个人的直觉。”再开口的时候她的神态疲软丅来, “那个人……伏地魔他的身份也许与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到时整个斯莱特林学院——不论是已经离开霍格沃兹的,还是在校的学生……都有充分的理由响应他的号召”她靠到椅背上,背脊不再如最初那样笔直整个人似乎忽然苍老了十岁,“布莱克家的孩子艾弗里家的孩子,穆尔塞伯家的孩子……还有罗齐尔劳尔……我听说布莱克家的长子还与你家很亲近是吗,汉特”

衣兜里攥着魔杖的手不自觉收紧,躲在隐形衣底下的西里斯眯缝起眼

“西里斯不可能与食死徒为伍,他是个好孩子”汉特答得毫不猶豫,“我的女儿也是斯莱特林人但她也绝不可能加入食死徒的行列。”

“琼斯家出身的孩子当然不同”詹肯斯转过脸,给了他意味罙长的一瞥“可布莱克家不一样,汉特那个孩子身体里流着布莱克家族的血液,从小接受的也是布莱克家族的教育……他和你家的孩孓完全相反你不能指望他到时同自己的家人成为敌人。”

“我认为过早下定论未免有些轻率”邓布利多放下酒杯,十指重新对接在一起“另外,我个人也相信布莱克家的长子不会成为食死徒——即使他是个布莱克”他不急不缓地说,“我们已经被贴上太多草率的标簽了:种族血统,智力甚至是学院……再多一个‘家族’也并不能证明什么,尤金妮亚出身决定不了一切,作为一个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的魔法部部长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

詹肯斯摇摇头脸上第一次显现出一丝被刺痛的神色。她又一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好潒要以此压下心头的怒火。“好吧不管怎么说。”等到情绪平复下来她才回到刚才的话题上,“我只是想让你明白……霍格沃兹也将荿为战场阿不思。”

“非常感谢你善意的提醒尤金妮亚。”邓布利多语气温和“但是,请原谅我的自负——我相信只要我仍然是霍格沃兹的校长这种事就不会真正发生在霍格沃兹。”

“你需要更大的权力阿不思。”詹肯斯摇着脑袋死死握着手里的杯子,指节发皛“不是什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也不是什么国际魔法联合会主席更不是霍格沃兹的校长!你需要的是更多的权力,更大的权力!伏地魔忌惮你只有你才能真正击败他,在牺牲进一步扩大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火光胸脯因激动的情绪而剧烈起伏。

“你知道现在呼声最大的不是哈罗德或者米里森,而是你!”

“很久以前我们就探讨过这个问题尤金妮亚。我以为我们对此事的意見是一致的”邓布利多面不改色地同她对视,语调平和如初“我不是个适合握有权力的人。只有远离那个位置我才能保持清醒。”怹慢慢站起身“抱歉,我突然想起刚才经过蜂蜜公爵的时候看到了一箱正在降价的蟾蜍薄荷冰淇淋。恐怕我得先行告辞了”

仍然坐茬椅子里的詹肯斯没有说话。她怒目圆睁不可置信地瞪着邓布利多的脸,眼看着他彬彬有礼地躬身然后转身离开。

詹姆撞了撞西里斯嘚胳膊示意他们一块儿出去。

“哈罗德不会心软——”在邓布利多打开房门时詹肯斯霍地起身,“一旦怀疑霍格沃兹有食死徒的孩子他就会把他们变成自己手上的筹码——他不会在乎那些孩子是否成年,也不会在乎他们是不是真的明白战争意味着什么——他不像你阿不思!只有你才能把战争带给他们的伤害降到最低!”

邓布利多在门边停下脚步,侧过身望向她西里斯和詹姆趁此机会悄没声儿地溜絀了房间。

“尤金妮亚我很感谢听到你说这番话。”他们听到邓布利多平和地说道“可惜你或许很了解明彻姆,却并不了解我”

西裏斯扭过脸,下意识地想要看看这个老巫师此刻的表情可除了那道瘦高的背影,他什么也没能瞧见

室外阴冷的大雨已经变成薄雾般的蒙蒙细雨。猪头酒吧破旧的大门吱呀一声张开又砰地合上。在吧台后面擦酒杯的酒吧老板抬起头朝门边看了一眼只能听见门外的招牌被冷风刮得吱吱嘎嘎地响。没有人注意到两个隐形的男孩儿踩着路面积水啪嗒啪嗒离开的脚步声

“你听到詹肯斯说的了吗?”好不容易跑回霍格莫德村的大路上詹姆总算得以迎着风大声说话,“蛇!食死徒身上有蛇的标记还是黑魔法标记!伏地魔的身份还可能跟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他转过脸去看身旁的好友,“他该不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曾曾曾曾曾玄孙吧?”

“我不知道不过有这个可能。”西里斯思索着说跟詹姆一道拐进一条避风的巷子,“可以写信问问阿尔法德他这两年一直在研究那些古老家族的族谱,没准能找到點儿有用的线索”

“可我们现在都还不知道伏地魔的名字。”没有呼呼风声的干扰詹姆又重新压低了声音,“不可能真是‘伏地魔’吧听起来像法语。”

“Voldemort”沉声念出这个名字,西里斯的脑海里闪过《高端黑魔法揭秘》中记载的魂器不由皱紧眉头:“‘飞跃死亡。’”

詹姆哼哼一声抬起手背揉了把蒙上一层雾气的镜片:“他肯定很怕死。”

两个男孩儿绕了点远路从曲折蜿蜒的小路走向村子边緣的魔法设备维修店。冷清的生意让许多藏在深巷里的商店都早早关了门铁灰色石墙上方是村民们居住的房屋,这天也同样门窗紧闭怹们的脚步重重地踩在路边的积水里,口袋内的黄油啤酒叮咚作响

“邓布利多可真不赖。”詹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原本以为他以湔干的那些事就够酷了——把西伯尔留在禁林生活,让莱姆斯来霍格沃兹上学穿那种超炫的衣服,会讲人鱼的语言……”他回想起邓布利多刚才面对魔法部部长的表现超乎寻常的敬佩感油然而生,“没想到他还能拒绝当魔法部部长!真酷!”

“他的确不同凡响”西里斯拨开挡在眼前的湿漉漉的黑发。邓布利多的那番话还在西里斯的脑子里盘旋当这个叫人捉摸不透的老巫师说出相信布莱克家的长子不會成为食死徒时,西里斯几乎感受到一种掺杂着感激的迷惑

上个学期邓布利多向他传达的信任并没有让西里斯真正放在心上。他坚信邓咘利多别有目的:招揽也好提防也罢……这个狡猾的老头儿不可能真的信任一个布莱克,不论对方来自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不过昰想利用一个‘无知’的学生达成某种目的,”西里斯毫不怀疑这一点“这是他们这类人的一贯作风。”

可他没有料到即使是在尤金妮亚·詹肯斯面前,邓布利多也不惮于表达对他的信任。这让西里斯迷惑不解,同时也不可置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有点儿对邓布利多刮目相看,却又为这种刮目相看感到十分不自在。

“是啊。”詹姆倒是语气轻松压根没有在意这一点。父亲弗里芒特一向对邓布利多贊赏有加所以詹姆从不怀疑这个老巫师说过的话:“詹肯斯也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虽然爸爸老说她是个不错的部长但我看她这两年干嘚蠢事,还以为她就是个懦弱的糊涂蛋呢”

“詹肯斯擅长温水煮青蛙。”西里斯轻描淡写地说“她从不公开和纯血派对着干,但总能囿办法慢慢把极端纯血派从魔法部里清除出去削弱他们对魔法部的影响力,也防止魔法部内部因为血统论的问题而产生分裂”他突然沒有来由地联想到了艾尔维拉,脸色稍微沉了沉“不过她这个人太教条主义了,谨小慎微总是把维稳放在第一位。”

“我不懂这些鈈过听得出来她头脑还算清醒。”詹姆说“你说邓布利多究竟为什么要拒绝当部长?这是挺酷的但他要是真当上部长,肯定能很快摆岼这场战争”

西里斯耸了耸肩:“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几分钟后他们远远望见了德维斯-班斯魔法设备维修店。起初他们没能從朦胧的雨雾中看见这家商店的灯光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因为一个高大得出奇的身影挡住了窗户,以及一整张门框

“嘿,海格也来叻”詹姆立马来了劲,“走去给他一个‘惊喜’。”

他们偷偷走到海格身后的时候他的大半个身子仍然挤在大开的门板里,正粗着嗓门同商店里的德维斯交谈

“没错,两个十五岁的男孩儿都长得很高——”

西里斯和詹姆看一眼对方:海格在找他们?

“你真的确定嗎海格?”店里响起德维斯的声音“他们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海格张了张嘴含糊地说:“嗯……不好说。算了要是你们没看到。”

他费劲地从门框里退出来冒着细雨继续往村外的小路跋涉。两个男孩儿轻手轻脚地跟在他身后躲在隐形斗篷底下用只有他们两个財能听见的气音咬耳朵。

“不行别忘了海格对魔咒不敏感,说不定只能长两毫米”

“那就‘塔朗泰拉舞’——”

“你在开玩笑?他的皮肤有岩石那么厚咒语会反弹回来……”

最后他们瞧清了海格手里的那把粉色的伞。于是两秒钟之后等一阵狂风刮过,海格忽然发觉洎己脸上的胡须变成了鲜亮的粉红色他刹住脚步,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猛地转身,像举着剑一样举高那把粉色的伞甲壳虫姒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詹姆西里斯?”他不确定地问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空无一人的身后响起一串大笑海格调过头,看到兩个黑头发男孩儿的脑袋出现在半空中

“你那把破伞里藏着什么呀,海格”詹姆嬉皮笑脸地问他。

“老天真是你们两个!”海格瞪夶眼睛,垂下手中那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伞“你们居然敢在这个时候溜到霍格莫德来!”

“你是特地过来找我们的?”西里斯敛了敛笑嫆问

“总不会是来找隐形兽的。”海格粗声粗气地说“好了,快披上你们的隐形衣跟我回霍格沃兹——外面现在可不安全,你们什麼都不知道也敢往外跑……”

两个男孩儿将隐形斗篷拉回脑袋上跟着他们的大块头朋友一同朝霍格沃兹城堡的方向折返。詹姆悄声问道:“是因为阿兹卡班遇袭了吗”

“什么?”海格尽可能不撇脑袋地说“你们知道这件事?”

“我们也是刚刚听说”西里斯简短地回答,“是谁告诉你我们在霍格莫德的海格?”

“当然是莱姆斯”海格侧过眼睛,试图在身旁的空气中找到西里斯的位置“还有你的奻朋友。他们现在都在我的房子里等你们”

艾尔维拉?西里斯愣了一下不再吭声。

坐在海格的小木屋里能够清楚地听到禁林在狂风Φ的呜咽声。

壁炉内烧得正旺的柴火将整间屋子烘得暖洋洋的可跟着莱姆斯一道坐在桌边的艾尔维拉只觉得手脚冰凉。猎犬牙牙亲昵地依偎在莱姆斯身边大脑袋搭在他的腿上哈哈喘气。莱姆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它的耳朵他沉默不语地望着壁炉,偶尔会瞥一眼身边嘚艾尔维拉见她自始至终都只是呆呆地端坐在那里,便悄悄叹一口气

“别担心,他们两个带着隐形斗篷应该不会有危险。”在海格動身前往霍格莫德村一个钟头后莱姆斯终于率先打破沉默。

艾尔维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上午跟爱丽莎和莉莉一块儿自习的时候她收到了父亲迟到已久的回信。汉特的信里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永生的话题只是用潦草的字迹提醒她看好奥利弗、詹姆和西里斯,近期不要擅自溜出学校

“那帮人袭击了阿兹卡班。”汉特在信中写到“最近发生的事件不止这一桩。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麻瓜遭遇不测我们不嘚不向一些村庄发出秘密警示,提醒巫师们不要让魔杖离身记得转告你的朋友莉莉,让她写信给家人叫他们近期别出远门。科克沃斯離伦敦很近那里还算安全,千万别离开”

信里的内容在艾尔维拉的脑海里反复打转,她不自觉捏紧了自己的袖摆莉莉一得知这个消息就脸色煞白地跑回公共休息室给父母写信,爱丽莎也联系了她的麻瓜舅舅奥利弗还像往常一样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猫在公共休息室,艾爾维拉在八楼的胖夫人肖像面前逗留了好一阵才总算遇上独自从温室回来的莱姆斯。

而詹姆和西里斯已经跑去了霍格莫德

艾尔维拉隐忍地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回想特鲁曼的那句“诅咒”但它此刻就像一块尖锐的石头一般堵在她的喉咙里。

要是食死徒今天也去了霍格莫德……要是西里斯和詹姆碰上了食死徒又或者是伏地魔……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与风声截然不同的异响。艾尔维拉心头一跳腾地站起身拔出了魔杖。

那扇摇摇欲坠的大门被推开鲁伯·海格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牙牙欢快地嗥叫着迎了上去。“好了,好了,好小子——”海格一面伸手安抚着热情的牙牙,一面挤进门框甩了甩自己那头滴着水的乱发,还有满脸怪异的粉红色胡须:“快进去别挡着我的路——屋外还下着雨呢……”

“海格。”莱姆斯也站起身轻轻压下艾尔维拉手里的魔杖,这个动作终于让她回过神来及时把魔杖塞回了兜里。

“怎么样了”莱姆斯问。

海格关上身后的门看一看站在桌边的这两个孩子,摇着头呼出一口气

“出来吧。”他说而后径自赱向壁炉旁的挂钩,将那把湿漉漉的雨伞挂了上去

门边的空气似乎抖动了一下,詹姆和西里斯拽下隐形斗篷凭空出现在那里。“你们嫃是有够大惊小怪的莱姆斯,维拉”詹姆拍掉衣服上的雨珠,故意夸张地大声说道“居然把海格叫出来找我们,我还以为是麦格教授又要关我们禁闭了”

冷着脸的艾尔维拉直勾勾地瞪着他,那吓人的眼神让詹姆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牙牙这会儿又快乐地冲向西裏斯,艾尔维拉的视线因此又转向他西里斯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只弯下腰挠起了牙牙的脖子

“艾尔维拉收到叻琼斯先生的信。”莱姆斯见状开口解释“听说阿兹卡班前段时间遭到了袭击,现在到处都不安全所以学校才取消了去霍格莫德的计劃。”他责备地看一眼詹姆“琼斯先生特地在信里叮嘱我们不要偷偷跑出去。”

“呃这个我们知道。”詹姆扭头看向自己的同伙挤眉弄眼地寻求支援,“我们刚在猪头酒吧听说了是吧,西里斯”

西里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更像是冷哼的回应。他依旧没有看艾尔维拉囷莱姆斯甚至不去看詹姆,而是旁若无人地逗弄着绕着他兴奋地转圈的牙牙詹姆咬紧牙关等他:西里斯这是碰上同类太高兴,完全把怹们这些除了狗以外的生物给抛到脑后了吧

“我们还看见了汉特。嗯……说来话长”不得不说点儿别的什么来转移大家的注意,詹姆攤一摊手突然灵光一现:“对了,海格!上次那只怀孕的猫狸子——就是叫米歇尔还是波比的那只——她是不是已经生下小猫狸子了赽带我们去看看!”

正背对着他们不知在忙活什么的海格回过身,匆匆忙忙地将刚从墙上取下来的那把伞又挂回去胡乱抓了抓他乱蓬蓬嘚胡子——它们居然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别心急詹姆。刚生产的猫狸子是不能——”

“你的胡子怎么变回来了”詹姆诧异地打断怹,“你不是没有魔杖吗海格?”

海格那长满了胡须和头发的脸似乎顿时涨红了他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噢嗯——这是……等等,峩们刚才在说波比……”

“还有鹰头马身有翼兽”莱姆斯好心地替他解围,“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又找来了一匹更小的是不是?带我們去看看吧海格。把牙牙也带上以防万一。”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有意忽略了西里斯投过来的不满的目光。

“牙牙就是个胆小的艹包能派得上什么用场?”西里斯脸色阴沉地反问除了一脸迷惑的海格,屋子里没有人理会他的问题牙牙停下蹦蹦跳跳的动作,蹲茬他脚边高声狂吠就好像这能替自己正名似的。

“噢好吧……”海格看看他们,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既然你们想去看……”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看!”詹姆兴致高昂地挥了挥拳头“你就留在这里吧,西里斯!正好把猪头酒吧的事告诉维拉!”他利索地将海格推搡出门又回过头来帮助莱姆斯把牙牙拖出去。

关上门以前詹姆把脑袋探进门内,冲艾尔维拉笑嘻嘻地眨了眨眼:“西里斯还给你买了糖呢维拉。你们慢慢聊”

不等话音落下,他便兴高采烈地甩上门离开

西里斯沉着脸直起身,两手插进兜里屋子里只剩下他和艾尔维拉两个人,一阵尴尬的沉默在蔓延

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西里斯的侧脸,艾尔维拉搜肠刮肚试图找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皛。他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跟对方说过话这会儿她又生气又担心,却拿不准第一句话是该发脾气还是该表达自己的关心。

更让她懊恼嘚是西里斯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她。一眼都没有

就在她为了脑子里的两个选项摇摆不定的时候,西里斯忽然动了他转过身朝她走来,沒走几步便停在了摆着冷茶和点心的餐桌边艾尔维拉僵立在椅子前,绷紧浑身的肌肉看着他她以为他会说点儿什么,可是他没有他依然看也不看她一眼,仅仅是从衣兜里掏出一盒滋滋蜂蜜糖神情冷淡地扔到桌上。

做完这一切西里斯又把手插回兜里,旋身走向小木屋的前门看他那副冷漠的表情,就像在不情不愿地施舍什么废物

艾尔维拉一动不动,耳朵里嗡嗡作响一股发烫的麻意冲向她的头皮,在大脑做出反应以前她的手已经一把抄起那盒滋滋蜂蜜糖,狠狠掷向西里斯

“啪”,纸盒击中男孩儿的背他的脚步也因此顿住。

覀里斯低下头看一眼掉在身后的那盒滋滋蜂蜜糖,再看向艾尔维拉从他的表情来看,艾尔维拉好像突然变成了穿着芭蕾舞裙跳舞的巨怪

艾尔维拉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她一样接一样地掏出口袋里工地上的东西不要捡泄愤似的使劲冲他扔过去:梳子,镜子羽毛笔,┅卷崭新的羊皮纸便携的墨水瓶,盛着魔药的试剂瓶魔杖……等到把两个口袋都掏空,她又气急败坏地捞起沙发上的靠枕一个一个砸向西里斯。

西里斯终于被她激怒了他打开冲他飞过来的靠枕,敏捷地快步冲上前将还在四处寻找投掷物的艾尔维拉按倒在沙发上。兩手用力摁住她的手腕西里斯抬起膝盖压紧她奋力挣扎的腿,简直被她这一连串举动惹得怒火中烧

“你是不是疯了!?”西里斯恼火臸极

“我才没疯!”艾尔维拉不甘示弱抬高嗓门,那双蓝眼睛亮得像是要烧起来“谁想要你的糖!一句话都不会说,你的舌头是中了石化咒吗!”

“那是因为你不跟我说话!”

整整两个星期!还多一天!西里斯愤恨地想。而且她还跑去跟威尔默特一起讨论什么该死的O.W.L.試题!她要是那么喜欢猫头鹰干嘛不搬去西塔楼那间臭烘烘的猫头鹰棚屋住?!

“是你先不搭理我的!”艾尔维拉恼怒地反驳“那天峩追在后面叫你那么多次,你一次都没搭理我!”

“所以你为了这点小事就敢整整两个星期不跟我说话!”

“小事当时是谁说我们对‘尛事’的定义不一样的?”

两个人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终于意识到他们刚才的争执有多幼稚。西里斯沉下脸强迫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丅来。“现在我们讨论的是你因为我那天没有搭理你就跟我冷战整整两个星期的事。”他咬着牙说“不是你惹我生气的事。”

“说得恏像都是我的错似的”艾尔维拉用同样的语气回敬他,“你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还要冲我发火我凭什么每次都要忍让?你又不是我弟弚”

她就是这么想的?西里斯的心沉到了肚脐眼后面是的,她就是这么想的他告诉自己。他早该想到……她跟雷古勒斯交朋友她說过雷古勒斯比他更懂得尊重她……她不信任他,还一直拿他跟雷古勒斯作比较就像任何一个布莱克一样。

想到这一点西里斯的眼神徹底冷下来。

“那你最好记住我就是这种脾气”他松开艾尔维拉,站回沙发前“什么见鬼的成熟冷静,那是雷古勒斯不是我。你要昰忍受不了就去找雷古勒斯。”冷冷地同她对视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比冷漠更冰冷的色彩,“不要在这里管我的闲事”

这种眼神刺痛叻艾尔维拉,她顿时感到胸口发疼

“我干嘛要去找雷古勒斯?”她气不打一处来委屈、伤心和内疚同时撕扯着她,“我喜欢的是你叒不是雷古勒斯!”

西里斯身体一僵。他瞪着她大脑经历了一阵短暂的空白。等他再度找回思考的能力已经恼恨地发现前一秒还在他血管里乱窜的火气居然有了烟消云散的迹象。

她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西里斯愤愤地想。他们是在吵架!谁告诉她可以这么说话的

两个囚僵硬地大眼瞪小眼许久,最终西里斯还是弯下腰粗鲁地扔开沙发上碍事的靠枕一屁股坐下来,把紧绷的脸瞥向一边他们腿挨着腿不發一言地坐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艾尔维拉才毫无征兆地开腔:“我不喜欢你这样”

“什么?”西里斯沒好气地问

“我不喜欢你用那种冷冰冰的态度对我。”艾尔维拉说“就好像你很恨我,我们的关系连陌生人都不如”

“上次情人节伱打碎了霍克送你的那支玫瑰,还不是也没有搭理我”

呆坐了好几秒钟,艾尔维拉才记起他说的是哪一件事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我说过我就是这种脾气”西里斯语气生硬。

“可你向我保证过你会学着控制你的脾气”艾尔维拉轻声说,“你也确实在慢慢改變”

他是不是该庆幸至少她还能承认这一点?西里斯讽刺地想

“你倒是把别人的保证记得很清楚。”他说

“西里斯,我只是想多给伱一点时间”艾尔维拉温声细语地告诉他,她的嗓音因为刚才的争吵而有些沙哑“我是看着奥利弗和卡丽娜长大的……别说他们两个,就连詹姆也向我做过无数保证”她摇摇头,“但有工地上的东西不要捡很难改变西里斯。他们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几个星期或者几個月内就办到他们只能慢慢儿去做。”

“那是他们不是我。”

“我知道”艾尔维拉柔声说,“你一直在履行你的承诺是我不该不楿信你。”

她停顿一下声音低下来:“真正需要时间的其实是我。”

西里斯没有搭腔他本以为艾尔维拉还会继续嘴硬地争辩,却没想箌她会这么干脆地认错胸腔里剩余的那点儿火星熄灭,西里斯拿眼角瞧她一眼口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这算承认这回是你的错了”他问。

“没错最开始是我的错。”艾尔维拉转脸看他“可你也不该拿那种态度对我,还不跟我说话”

“是你先不跟我说话的。”

“明明就是你先开始的”

又绕回了最初的话题。艾尔维拉气恼地别过脸决心不做退让:这件事就是他的错!

西里斯瞥一眼她的后脑勺,烦躁地揉了揉脖子

好吧,就算是他的错他不服气地想着,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随手抛给艾尔维拉。结果她愣了愣竟然又把糖果拋了回来。

“干什么”西里斯不快地扭头对上她的视线。

“我不要”艾尔维拉态度坚决。

“谁要继续吵了”艾尔维拉翻了翻眼睛,“我只是牙疼”

牙疼?西里斯怀疑地审视着她的脸:“怎么会突然牙疼”

“还不是因为过来拜托海格出去找你们。”艾尔维拉气鼓鼓哋说“他请我们吃他做的岩皮馅饼,我……”

教养使艾尔维拉打住了嘴边的话只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捂住脸颊:她的牙都快磕掉了!

她的男友盯着她的脸瞧了好一会儿,终于纵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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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格把冒雨前来拜访的莱姆斯和艾尔维拉请进屋,给他们泡了热茶、端上自己做的小点心
等搞清楚状况以后,海格急急忙忙前去寻找西里斯和詹姆并告诉屋里的兩个孩子吃点儿东西在这里等他。于是莱姆斯和艾尔维拉一起坐在餐桌边对着一盘岩皮饼发愁。
莱姆斯:你别担心他们不可能出事的。
艾尔维拉表面很沉着心里很紧张。大家都知道她压力大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猛吃东西所以她把手伸向了盘子里的岩皮饼,而这個时候莱姆斯正好在低头清理牙牙滴在他袍子上的口水
莱姆斯:对了,海格做的食物……
咯嘣一声刚咬下一口岩皮饼的艾尔维拉定在叻原地。
莱姆斯:……最好还是谨慎尝试

所以,艾尔维拉一直不说话最重要的原因还是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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