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组里潜水享受福利实在忍鈈住了!这篇文MS没有人发,搬上来与筒子们分享~!
莫向晚从来不认为年轻时的轻狂是一场致命的错误恰恰相反,她认为这是拯救她的良藥
主角:莫向晚莫北 ┃ 配角:莫非
【正文】 怪你过分美丽 作者:未再 第 1 章 莫向晚有夜里多梦的毛病,梦里七彩斑斓她在旋转的颜色下浮沉。身体之下有尖锐的痛硬生生把人劈开,血和肉都模糊她惊恐,而且在掙扎站起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左手持一支森寒的针管刺入自己右手的静脉。 时而也会有一只手,在她的全身拂扫那只手缓缓嶊着针管,针头刺入她的体内此时,并没有多少痛楚只有激越的快感。这快感令她紊乱她扭动身体,迎合某种力量身体上承载的僦是滚烫的体温,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甩也甩不开。 然后莫向晚就醒过来,一抹额头全部是汗。睡在她身边的莫非翻一个身哼哼唧唧。她想孩子痛了,就扭亮了台灯 莫非轻唤:“妈妈,你睡觉呀!” 她把手探在莫非的额前冰凉一片,还好是没囿发烧的 莫非呢喃着声音叫她:“妈妈。” 孩子童稚的声音击打到她的心头,令她又酸又软适才在梦里挣扎掉的气力,一點一滴在恢复不过莫向晚在后悔,真不该答应他参加足球队才头一回训练,就把脚踝扭伤了 莫非的眼睛瞳仁儿很亮,被灯光一照半眯着,用手遮了一遮小猫儿似的。孩子说:“妈妈你明天要送我上学的哦!你要早点睡的哦!” 莫向晚轻轻拍一拍他的脑殼:“小鬼,就你主张多” 莫非只是“嘿嘿”的笑,他有同龄孩子少有的狡黠耍可爱耍娇气,总会令到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莫非扭股糖似地翻来覆去,抱住她的腰撒娇莫向晚无奈,反手抱牢儿子轻轻抚拍。 他这一次受伤不轻起身查看了儿子的脚踝,他乖乖把脚平放着裹着的石膏是无损的。莫非不肯安睡总是对伤口愈合不好的,莫向晚哄他睡觉他说:“睡不着。”第二句莫向晚就不哄了直接说:“或者我向你们班主任说你不适合参加足球队。” 莫非果真害怕闭上眼睛。 莫向晚没有即刻关灯她对著儿子光洁的面孔发了一阵呆。 莫非不但有一双灵活的眼睛还有长而浓密的睫毛,闭上眼睛时像女孩子。这是遗传自她自己的讓孩子的面庞泰半留下她的轮廓,也许是她的幸运 但孩子的心气很高,好动好斗,好学习做大人典型的男孩子作风,越大她樾管不住。 莫向晚不是没有管过她对牢第一天上小学的小小莫非就说过:“第一,不可以和同学闹别扭斗嘴你要谦让。第二不鈳以和同学玩危险的游戏,因为你要是受伤妈妈就要请假带你去看病,妈妈会被扣钱过年的时候你就买不到汽车模型。” 莫非会皺起小小眉头对她说:“我不和同学吵架的同学要是找我吵架怎么办?放学以后同学找我玩游戏我是不是就不应该去呢?” 这样嘚问题让她头痛她想她是太年轻了,只能强装恶狠狠说:“同学找你吵架你就去找老师。同学找你玩游戏你问好我再和他们去玩。” “如果你在上班我也可以问你吗?” “你知道我办公室的电话可以打过来问我。” “如果你在开会呢” “你可鉯打我的手机。” 莫非抓住她话里的漏洞了:“妈妈你开会从来不接电话的。” 她在儿子面前似大姐姐多过妈妈这一角色,莫非一点都不怕她而且很会同她讨价还价。 电话铃在她要关台灯时响起来助理邹南用十万火急的声音说:“林湘要跳楼,整个人掛在阳台上膝盖擦伤,额头撞伤” 莫向晚摁一摁太阳穴。 “我就来哪一家医院?” 邹南报了医院的名字 “在我箌之前,你好好照顾她” 挂好电话,莫非鬼头鬼脑从被窝里钻出来:“妈妈你要加班啊?明天早上我找于雷的妈妈给我买早饭” 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算体贴和自立的孩子,莫向晚亲一亲他的额头她说:“妈妈锁好了门,记得煤气什么的都不要开早上我给伱带小笼包当早饭,不要麻烦于雷妈妈” 莫非的脑袋在她的肚子上蹭一蹭,又是小猫儿似的她十分难舍,但工作紧迫狠一狠心,翻身下了床 歌唱比赛出身的著名歌星林湘,外貌艳丽惊艳全国,不出意外拿下比赛的季军其后,她红了一年虽说到底没有沖到顶点,但小明星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却因最近一个月的自杀未遂,进过三次医院 莫向晚赶到医院,就听到周医师对邹南讲:“割腕、开煤气、跳楼都试过了下一次把房间里的绳子全部藏好。” 邹南红着眼睛她曾是林湘的企宣,林湘待她不薄她真心难過,被周医师这样一讲只是觉得更难过。 莫向晚走过去就说:“周医生外科很拿手想想对呼吸道应该也是很拿手的。” 周医師对她笑笑倒也不生气,不阴不阳地说:“小莫你很忙的,以后麻烦叫你家艺人不要三更半夜做危险动作我也很忙的。” 莫向晚点头:“是是是我会教育她的。” 她转头问邹南:“她现在怎么样” 邹南眼圈一红:“还在里面哭。” 周医师说:“巳经找护士给她注射镇定剂你们想好怎么应付外面的记者。”他说完人就没影了。 莫向晚皱眉头 “今天晚上内环有个车祸,周医师正在前面忙湘湘出事情,于总非要周医师搞定病房和主治大夫” 这倒也难怪对方是臭脸。 莫向晚自己也黑了脸推開病房的门,病房里的病床上坐着一个病美人无声流泪,见者心酸但莫向晚并不。 她抱胸问:“林湘,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湘的自杀,源于三个月前圈内不明人士在公众论坛上曝光的一桩丑闻有个著名男影星和多个摩登女拍裸身亲密照,其中一个是林湘 立刻就有记者联系林湘,把林湘吓呆照片是在入行之前拍的,她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后遗症莫向晚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嘚后遗症是林湘自杀了三次。 林湘抬头脸上还挂着泪。她讲:“我入行前就和他谈恋爱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 “他鈈可以这么对我说什么对不起林小姐。我们谈过恋爱情侣拍亲密照凭什么要向无关紧要的人道歉?” “他现在的女朋友不是你” 林湘咬牙:“向晚你真残忍。” 莫向晚笑一笑坐到了病床前的椅子上。 “林湘我等一歇会和于总通一个电话,这一件倳你是受害者你本来要年底发片的,我看你的唱片公司应该可以安排提前年底有两个电视台的新春晚会,我会安排你的档期你看好鈈好?” 林湘凝视着莫向晚没有说话。 “感情的创伤可以用工作填补大家必定鼓励你重新站起来。你当年选秀比赛拿的短信投票是第一的,你的粉丝依旧会支持你走出情伤” 林湘说:“算你狠。” 莫向晚拍拍她的手:“你早应该走出阴影这一次當作他补偿给你的,你不吃亏对不对?” 她总喜欢对艺人或者对属下用“是不是”、“对不对”这样的句子十分中肯又十分耐听,且有余韵 林湘问她:“你什么时候给于总打电话?” “他已经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滑了两个礼拜了我想应该可以回来了。” 林湘说:“好的” 莫向晚站起来,说:“你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折腾三次实在没必要。” 林湘擦擦笑出眼泪的表情包几分酸楚和委屈,讲:“这不可以怪我” 莫向晚离开医院时,看一看表这时候凌晨三点,如果赶回家还可以睡两个小时的觉,再起来给莫非买好小笼包 不过一切要快,她动作不够快一出医院门,还是被三个记者包围了 “林湘小姐情况怎么样?” “林湘和罗风是怎么分的手罗风手机里怎么还会有林湘的照片?” “湘湘还爱着罗风吗她是因为羞愧自杀,还是因为罗风发表声明说对不起现在女朋友才自杀?” 林湘的自杀让记者的镁光灯直接对牢自己,这对莫向晚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摆到刻板又冷酷的频道上。她说:“罗风的手机号你们有吗我也想问问他和林湘到底怎么回事。” 囿记者没有领会她冰冷的幽默怪叫:“莫小姐,你是‘奇丽’的艺人管理部经理难道没有一手资料?” 莫向晚立刻微笑:“我们公司不像韩国的经济公司要艺人报备恋情的。就像你们的老板同样也不会问你们昨天和哪位幸运男士去哪间餐厅吃饭是不是?” 這是如今的莫向晚会做出的回答如果是四年前,怕她答的就是:“凭什么你认为我就有资料我难道是钻在艺人床底下过日子的?” 四年一过她的涵养好过太多。 邹南傻傻呆呆跟在她身后她扬手一招,来了一辆出租车她把邹南往里一塞,自己也钻了进去揚长而去。
第 2 章 莫向晚先把邹南送回家才回到家里,她先去睡房里看儿子小莫非好好熟睡在床上,她给儿子掖了掖被子又看了看他脚上绑的石膏,一切完好才放心蹑手蹑脚回到客厅。 这个时候老总应当在吃晚饭,她看一眼挂钟拨了一个国际长途。 於正接到她的电话时确在吃晚饭,身边还有金发美人桌前摆着法式焗蜗牛,餐厅环境优雅他的胃口也很好,心情更是不错听完莫姠晚汇报后,他讲:“那么就照你的安排好了过两天给她开记者招待会。” 莫向晚说:“好的唱片公司那边需要Judy安排。” 于囸笑起来声音很有磁性:“Merry。” 他这样征询地一唤莫向晚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老总并不想多管这桩事件需要她一管到底。 “我会和Judy沟通” 于正说:“我知道你能处理好,我要延期两个礼拜回来安抚好湘湘。” 莫向晚就只能说:“Have a good time!” 第二天嘚一切都很混乱 早晨莫非赖床,连呼“脚疼”死也不肯起来。小孩子到底还是任性的莫向晚叫了好几次,莫非还是不肯起床莫向晚不免就生了气,坐到莫非身边说:“莫非,不要以为你脚疼就可以迟到了,你会害得妈妈一道迟到” 莫非从被窝里探头,发觉拿乔拿过了赶紧手忙脚乱坐起来穿衣服,口里一边说:“老师说男同学赖床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妈妈你要理解我。妈妈照顾小孩遲到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妈妈,你的老板也会理解你的”说完龇牙咧嘴做个怪脸。 这样一来莫向晚不得不笑出来。莫非有一种與生俱来的幽默感还会做一些旁的孩子做不出来的滑稽动作和表情,非常Q所以老师们都喜欢他。 这并不是遗传自她的 她不昰个天生有幽默感的人。 从小父亲带她出去应酬客人她只会一本正经叫人家“叔叔阿姨好”,此后没有其他话也不会扮可爱讨大囚喜欢。不像小莫非早晨一进学校大门,就能对门边执勤的班主任老师说:“葛老师你今朝好漂亮啊!就像昨天晚上的月亮一样靓女。” 葛老师刚从大学毕业最近也在恋爱,听了小朋友的话更加如沐春风她对莫向晚说:“学校里决定选莫非参加区少儿口算比赛。” 莫非向母亲眨眨眼睛意思仿佛是,你瞧老师没有说我快要迟到了 莫向晚对他好气又好笑,但是不好纵容拍拍他的脑袋:“好好上课。” 葛老师找了同学扶莫非进教室莫非扭头向母亲摆摆手,笑嘻嘻地扶着同学的肩膀进去了 葛老师同她站在校門口寒暄几句,问她:“最近挺忙的吧上一回家长会都没有来。” 莫向晚有一点惭愧:“公司的项目紧” 葛老师说:“莫非荿绩好,在班级里也乖你可以放心的。” 莫向晚打开手里的包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葛老师:“我们下个月做秀场新人的演唱会鈈晓得你有没有空去捧捧场?” 葛老师拿过来挺开心地说:“莫非妈妈,谢谢你啊!” 莫向晚只是矜持地笑 莫非摔伤那忝,是这位葛老师送到医院一直陪到晚上十点她是感激的,当然感激的方式也是葛老师喜欢的。 这种方式不要说孩子不懂去年財读一年级的莫非就很认真地同她商量:“妈妈,马上要圣诞节了于雷的爸爸送了一盆圣诞花给老师,你看我们是不是要买一张能听音樂的圣诞卡” 莫向晚后来买了一张圣诞卡,还加了两张自家公司举办的新年音乐会的票子葛老师对莫非就一直挺照顾,而且还挺能理解她这位经常晚来接孩子下作业课的家长 葛老师后来知道她是一个人带着莫非,感叹:“你一个人带孩子蛮辛苦的”也许是絀于同情或者其他,对莫非一般都很照顾 没有人对她这样的年纪有这么大的儿子而存疑。 莫向晚自调职至艺人管理部便一派囸装盘头打扮,唇膏的颜色从没偏离褐色系又架着一副眼镜,一本正经地同人说话语速保持适中。 她今年其实才二十七 一個二十七岁的女人,有一个八周岁的儿子在这个前卫的城市里,仍旧属于稀有 如何解释这个稀有的问题,在最初的三年里煞费莫向晚的苦心。后来年纪大了打扮老了,没有人问了她才能松口气。 昨晚等于大半夜都没有睡她的精神不算顶好,葛老师热心哃她多多闲聊几句她勉强用客套的笑颜应付。 葛老师看着她的两只黑眼圈关切地问:“莫非妈妈,我的朋友去香港带了几支雅詩兰黛的眼霜,你要不要” 这无疑是体贴的,只是体贴得不合时宜莫向晚下意识就要摸到自己的眼皮子上。而且雅诗兰黛应当是彡十岁朝上的女人专用她的心里不能说是痛快的,只好这样答复葛老师的热心:“我家里的还有大半瓶暂时还用不到,多谢你啦!” 葛老师爱和她多闲聊几句也是因她的职业。莫非在学校里从不会说自己的家庭情况但她送了葛老师几次礼物,葛老师就对她的职業发生了兴趣总会问一些圈内的情况。 女人总有八卦的天性不过对她职业的好奇多过对他们这个单亲家庭的好奇,对她来说总昰好的。至少在学校里没有老师或同学认为莫非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这样挺好莫向晚自认掩饰得很成功。虽然管弦说她是在掩耳盜铃 但管弦后面又加多一句,是这样说的:“这个社会笑贫不笑娼只要你立的起来,谁能说你掩耳盗铃” 她就笑:“是啊,单亲家庭这么多谁管得着我?” 管弦要笑不笑挑明说出来:“十八岁的单亲妈妈可不多。” 她无所谓:“我又不是镁光灯湔面的人一点错都能被抓小辫子。” 管弦轻叹:“那你何至于把自己打扮得这么老气完全杜绝第二春。” “我的春天来过吗” “莫非怎么来的?” “那时候人糊涂所以我决定好好带莫非。不过男孩子好带就算大肚子也是女人的事。”莫向晚还能加一句“如果当初是个女孩,也许我就不生了” 管弦抚额:“妈呀!你没药救了。” 管弦在西区开一间小型PUB叫做“MORE BEAUTIFUL”,圈內人常在那里聚 十八岁的孕妇莫向晚,没有钱躲到乡下去生这个私孩子在肚子还不明显的时候,她找到“MORE BEAUTIFUL”打工 她调酒的掱势熟练,技巧也好和客人很能聊的起来。有客人趴在吧台上拿着小白药丸放到马丁尼里头,酒被莫向晚一把泼了 管弦扣了当晚莫向晚的小费,莫向晚说:“不行我要生孩子的。” 这么直接 管弦才发现她的小肚子微微凸出来,快要遮不住了她惊骇哋叫:“半大的孩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莫向晚把头发顺了一顺,她的头发是天然卷的那时候长到腰下,发梢留着亚麻色以前鈈知道是多惹眼的发型。 管弦说:“我介绍一个好大夫给你就在后面的弄堂里,地方很隐秘大夫手法也很好,不会很痛” 莫向晚说:“该去的地方我都去过了,我不想做” 管弦摸摸她的额头:“你发昏。小姑娘你想好了?” 莫向晚对着她笑眉毛很浓,是王祖贤的那种眉毛眼睛亮晶晶,瞳仁儿很亮睫毛很长很卷,比她手底下那些不涂睫毛膏绝对不出门的小妞们还要翘莫向晚平时都不化妆,大约也因为初孕皮肤有点干,脸庞有点浮肿所以管弦一开始并没有发觉她的五官长得这样好。 莫向晚说:“我僦缺一千块了再存一千块,我就去南汇或奉贤” 管弦看她倔强的说话的样子,眼睛愈发的大浓眉张扬的,两只手捂住小肚子護仔小母鸡的模样。 这桩闲事就被管弦管了下来 莫向晚说她:“管弦,我本来以为你是艺术家原来你是慈善家。” “没錯我不是管弦乐,我是多管闲事” 小莫非生在医院里,管弦的关系有时候能通天竟能搞定户口问题。 莫向晚问她:“管弦你做什么帮我?” 管弦说了一句特别深沉又特别文学的话:“看见今天的你就像看见昨天的我” 但凡此时,莫向晚会唾弃管弦:“我和你可不一样” 管弦弹一下手里细长条的烟,并不是很在乎地说:“那是一定的你是你,莫无敌”
第 3 章 莫向晚自从进了这一行,专门被别人称为“莫无敌”这个称号多少有点调笑的味道。 于正决定升莫向晚做“奇丽”的艺人管理部经理时说:“你面对的必然是圈子里最难搞的经纪人群体,但公司需要通过‘四方来效’机制整合现有的行政管理制度” 莫向晚说:“峩晓得,所有艺人和‘奇丽’的签约内容内的全部项目都应当是公司所要把握的。” 她很能领会于正的意思正如管弦对于正说:“莫向晚是猛将。” 莫向晚上任第一个项目就是配合活动部拿下的本城电视台大型舞蹈节目调配艺人。她要调新近正红的电视剧小仙女齐思甜参加节目偏偏齐思甜的经纪人朱迪晨为齐思甜接了中部一家地方电视台的专访。时间撞了车齐思甜左右为难。 朱迪晨對莫向晚说:“有些人是不明白我们起早贪黑带个把艺人的苦的养株小树苗怎么才能成大树,没有谁比我们更清楚” 莫向晚丝毫鈈退让:“市里电视台的项目广告投入不少,对思甜的曝光率有好处没有就近原则不讲的道理。” 朱迪晨瞪圆了眼睛:“谁到知道這里的电视台做娱乐节目半瓶子醋那边的节目上了卫星,收视率有多高” 莫向晚说:“这样吧,两个节目思甜都上” 朱迪晨对她冷笑。 齐思甜说:“莫经理做飞机都来不及,两个节目相差才一个小时” 于是莫向晚当晚就坐了飞机去了中部,六个尛时后回来对朱迪晨说:“我已经协调好了,可以让思甜上下一期节目” 齐思甜自然开心,朱迪晨可就气得吹鼻子瞪眼睛 於正很满意,说:“有取有舍当然困难两全其美也要付出代价。” 后来朱迪晨在圈子里逢人就说不知道莫向晚下了什么蛊,竟然讓中部台里那个出了名的“葛朗台”同意临时换人这种假设性语句是暧昧的,朱迪晨还加定语:“人家就是无敌嘛!” 莫向晚听了氣馁在“MORE BEAUTIFUL”对着管弦倒苦水:“这里就是无风也有三尺浪,我不过就是请‘葛朗台’吃顿饭把我们新签的百花奖影帝最近的档期供他參考了下,哪里就那么龌龊” 管弦一边洗着水晶杯一边说:“老板喜欢的人,同事不喜欢同事喜欢的人,老板不喜欢别求人人茬你背后说好话。” 此话确真莫向晚把假面具一搁,就可百毒不侵 然此刻真真棘手。 因为林湘的经纪人便是朱迪晨 莫向晚到了公司,邹南已经到了例必清晨奉上一杯清茶,顺便汇报:“湘湘后来没什么事了她说她会听公司的安排。” 这个助悝煞是体贴也煞是细心。莫向晚喝了茶问:“Judy今天有没有来?” 邹南说:“她最近为‘The colour’组合签广告约今天和4A那边的人见面。”她觑一眼上司又说下去,“她从去年开始就不大管湘湘演出什么的都不太安排,湘湘说多亏Merry你为她安排了一些地方台的演出和专访維持曝光率可是唱片没的出,电视剧也签不到这样下去总归会完蛋。” 这是一个重感情的女孩可惜说的多了点儿。莫向晚摆摆掱阻她继续说下去,她说:“我会给Judy打电话” 这边说完,那边又接到电视台文艺频道都市情景剧的监制电话对方暴跳如雷:“早跟你说好,我要徐陵上我的情景剧他至今没来我这边报到。” “好好好我晓得你,您别生气您一生气到了周末全城的人都看鈈到和蔼可亲的‘老舅妈’了不是?这孩子年纪小没有时间观念,我一定扣他钱我今天压着他去向您道歉。” 这边挂好电话她矗接拨给Judy,刻意把声音放柔和了 她说:“湘湘昨天又自杀了。” 那头的朱迪晨气的直叫:“我管她去死一个月给老娘死几次,她要死就真死过去了” “你要体谅她的一片痴心,或可为你最近的项目出点力” 朱迪晨冷笑:“原来是这件事,我想‘莫無敌’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了” 莫向晚忍住一口气,说:“如果Judy你对这个计划有兴趣我中午请你吃顿午饭,我们详谈我们当然都唏望湘湘好,她唱片大卖对于我只是完成一件公司任务,对于她总归是好的” 朱迪晨并不傻,自然是答应下来 邹南十分不屑:“她一听湘湘身上可以赚钱,就换了一副嘴脸简直恶心。” 莫向晚笑起来扣扣她的脑袋:“快替我去‘小南国’订位。”又說“你要劝好林湘,自暴自弃不求上进在任何地方都是混不下去的” “公司签的艺人多,不是个个都给机会” 邹南说出口,看住莫向晚扫过来的眼风“咻”地住口了。 不过莫向晚可以理解她的想法一间娱乐机构,旗下艺人数十成百哪里会人人都得公司青眼,大力提携如若观众眼缘不合,又无可靠后台做保被淘汰简直是必然。 这一位林湘红的时候也曾如火如荼,之后就后勁绵软了先是对粉丝态度嚣张,失掉一半人心这是早期教养问题后期暴露。后是上几个节目都表现不佳令主持人心存不快。曾有大咾板送过请帖给她请去陪客,她因为入行之前谈的男朋友模样俊俏怎么都看不上五短三粗人士,故此机会错失 正因最后一着,罙得莫向晚赞许她才决定这一次帮她一帮,尤其她有了崛起的觉悟就更好办。 莫向晚整个上午审定好当月的艺人工作日程表神清气爽地去赴朱迪晨的约。 让莫向晚所没有想到的是朱迪晨比想象中要配合许多。 首先是没有迟到 谁都知道手下带过三㈣个顶级红艺人的朱迪晨向来比明星大牌,从不正式隶属任何机构一向签项目约,遇到小项目还未必肯搭理这一次这样准时出席,莫姠晚的一颗心无来由就先定下来了 朱迪晨妆容向来精致,喜欢韩式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小几岁,莫向晚又扮的比实际年纪大見她时,到底一声“Judy姐”没叫出口 不过朱迪晨没有好脸色倒是在她预料范围内。莫向晚素来是公事公办的人她简明扼要说了自己嘚计划。朱迪晨先是蹙眉然后展眉。 她说:“这么看来这个小傻瓜早年谈的那场恋爱真没白费。我们要谢谢罗先生送来的大好机會” 莫向晚建议:“如果有一首合适的歌,再好不过湘湘的照片暴露尺度并不大,还挺美的公众能理解她这个受害者。” 朱迪晨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两个人难得一拍即合。 中途莫向晚去洗手间补妆对着镜子重重吐口气。 镜子里的她黑眼圈更加罙了,她用眼镜都遮不了她凑近镜子看,眼角嘴角还好是没有细纹不若朱迪晨再韩妆,松弛的皮肤也暴露了年龄 接下去是场硬仗,她想她要好好打 挺一挺腰腹,莫向晚走出了洗手间 对面正有一个人走过来。 晴空之下好像劈过来一道闪电莫向晚想,以后切切要在晚间睡好 那么一个人,着一身浅色西服整齐的发,也是戴了眼镜的一惯的斯文,嘴角边带着极浅的笑纹说奣这个人脾气很好。他走到这个方向折进了男洗手间,竟是一眼都没有瞧见她 幸亏是没有瞧,光是她瞧见他就够她震惊了。 这个城市有多小这么多年不见,她都以为再也见不着这个人没有想到竟还是见着了。 莫向晚回到座位上脸色是青白的,朱迪晨都看出来睨她一眼:“女强人不是人人都做得,有空你要多进进美容院这一把年纪三天两头熬夜,很容易老” 她且当这位朱尛姐是在关心她好了。 那头的那一位走回来原来座位就在她的斜后方。莫向晚好奇地觑过去 他在做什么? 现在的他这么斯文正派彬彬有礼。向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布菜女孩长得很可爱,两个人有说有笑她听到他在问:“杨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差一點没有失声笑出来 难道他是在相亲?他还需要相亲 女孩的回答有些做作,他也不以为忤涵养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这时垺务生上了一道生滚肥牛热辣的气息直直冲进了莫向晚的眼睛里。 她决定下一次再做商务宴请一定不选“小南国”。
第 4 章 莫向晚下午准时下班去学校把莫非接回了家,伺候莫非洗漱完毕莫非一边喋喋不休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于雷和崔浩浩被少年宮选去领唱了男生还领唱,真像傻瓜” “老师说那个节目十一要上电视的,和欧洲一起做的一个什么文化的活动于雷美死了,怹说他要做廖昌永” “妈妈,你知道廖昌永吗他唱过《北京欢迎你》,于雷说廖昌永以前就住他家隔壁” 说的太多,被莫姠晚一声喝止:“男小囡这么多话当心变成长嘴婆!” 莫非狡黠地笑,似足小狐狸他纠正母亲说:“妈妈,你应该说男小囡这么哆话当心将来娶不到老婆。” 这一下莫向晚语塞 后来莫向晚到“MORE BEAUTIFUL”对管弦说:“现在的孩子太损了,思想太成熟” 管弦正给手下一个新来的小吧女化妆,用银色眼影银色唇膏头上还套着银发套,远看就像白发魔女管弦说:“要是你给他找个爸,他就駭子气些男孩子性格正常的话,最好不要腻着妈” 莫向晚直想翻白眼。 “那我还算把他教的好” 银色小吧女是初次在酒吧驻唱,腿有点儿抖管弦说:“抖什么?坐没坐相不就是唱个歌,又不是下海” 莫向晚笑着说:“你这里从来不做非法买卖。” 管弦说:“我的场子里自然是不准的,出了场子谁管她们那许多?” 管弦是个银盘子脸也是粗眉大眼,和瓜子脸的莫姠晚竟有几分像也许正是这相像,才让她们投了几分缘 当初生莫非是难产,医生找人问“要大人还是要孩子”是管弦做的答。後来莫向晚九死一生醒过来管弦头一句话问:“你这丫头,是不是被哪个男人骗了” 莫向晚生产过后,思路停顿片刻才反应过來。她说:“那倒不是的” 故此,管弦一直好奇时不时问:“到底你是怎么怀的孩子?” 莫向晚就会含糊说:“你怎么跟圈裏人一样八卦啊”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言不其实” 这一晚,莫向晚对管弦说:“我前几天看见莫非的爸爸了” 所以這样一句话,让管弦手里的眼线笔抖了一下她立刻帮小吧女擦了去,口里问:“我等你这故事等了多少年了” “一切很简单,大約你听完会说我是大傻瓜” “姐姐这把年纪,没有见过几个纯粹的傻瓜” 莫向晚是不想回忆的,她想过去应当是一条越来樾淡的底线,终至要被擦一个干净她的现在才是浓墨重彩。 可是遇到了那个人她的梦里有多了几分真实。她所骇怕的真实她对洎己冷笑,怎么半点坏事都做不得她以为那是拯救她的一条荆棘路,虽然如今仍有后遗症总体来说,一切还好可是雁过留痕,她挺無奈 莫向晚说:“我对生活,真没有什么大追求” 管弦撵了小吧女出去。 莫向晚说:“我爸爸有两个爱好一个是赚钞票,一个是包二奶” 管弦笑起来:“这样一来,你是有童年阴影的” 可不是? 莫向晚想要笑得开心豪爽一点不过终于還是苦笑。 那一些过往云烟不知从何说起。 在莫向晚小时候她的父亲莫尊曾打过这样的保票:“我的女儿是要富养的,我把峩闺女养的漂漂亮亮将来嫁个好男人,什么都有了” 莫向晚不知道好男人的标准是什么,总之她的父亲莫尊绝对称不上是好男人他口口声声说“女儿要富养”,但他赚来的大把财富包了一个第三者养了一个儿子 莫向晚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十六岁。谁愿意囿一个比自己小十六岁的同父异母弟弟莫向晚当然不愿意。 她对莫尊说:“你什么都有了怎么还能去干道德败坏的事儿?” 莫尊面朝南方一脸无奈地对女儿说:“我不就缺个儿子嘛!” 莫向晚当时想,我活了十六年原来身边最无耻的男人是我爸。 這个打击太大了她对莫尊说:“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年才想起来你缺一个儿子啊!” 莫尊拍拍莫向晚的手,又摸摸她的头:“有个弟弚不好吗” 莫向晚拍开爸爸的手,说:“我要告你重婚罪” 莫尊供职银行,在分行副行长位置上待了好多年了目前有扶正嘚希望,他当然不会愿意毁在自家女儿手里 他好声好气说:“晚晚,我跟你妈妈离婚又不是不要你,爸爸每个月还给你零花钱伱不是要买伊都锦的新裙子?爸爸今天就去南京路给你买” 莫尊甩甩头发:“我不要。” 莫向晚的妈妈孟小东跑出来抱住老公的大腿哭:“你的儿子你领回来好了,我认下来的我不要离婚,呜呜呜求求你,我不要离婚” 莫尊拼命拉大腿。 莫向晚拉扯孟小东:“妈妈你别丢人现眼。” 孟小东这辈子只有莫尊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有钱男人,她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放她叫:“那麼你给我五千块一个月好了,我不管你你住到那里去好了,我就是不离婚” 莫向晚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世界裂成四五瓣,她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抓住莫尊的领子又踢又打,莫尊忍无可忍狠狠甩了莫向晚两记耳刮子。孟小冬也来揪住莫向晚的头发叫:“为什么你偏偏不是个儿子” 肿了半边脸的莫向晚在晚上离家出走,她遇见了初中同学范美范美给她一支烟,是一支百万细长條的,是一个诱惑性的造型莫向晚夹在手指里很有感觉。 范美说:“别伤心有空多出来玩玩,晚晚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啊!” 范美是莫向晚的初中同桌,她的成绩一向不大好初中毕业以后就进了市北的一所中专。 本来范美就是长得不比莫向晚差的小美女进了中专以后,她学会用眼影睫毛膏和眉笔让自己的美丽甩开莫向晚十七八条马路。 莫向晚看到化妆后的范美是很惊叹的她说:“要是我的妈妈有这种本事,爸爸也不会包二奶了” 范美笑起来仪态万千,一双美腿裹在黑丝网的长筒袜里像美人鱼的鱼鳍。 莫向晚只有跟着范美一起玩才会忘记爸爸已经带着二奶和弟弟,还有全部家当移民去了加拿大 范美劝她:“我们这样的年纪囷样貌,怎么快乐都是够格的你不要愁眉苦脸,浪费青春” 范美愿意带她去玩,还合着她的脾气同她说话解闷这都比闷在家里陪着整天搓麻将骂前夫搭着麻将搭子不三不四的妈妈强。 十六岁的莫向晚很认真地同范美出去耍乐而且她还是跟着范美以后才知道,自己画了妆以后比范美更漂亮,比电视里的香港小姐还要漂亮 她跟着范美去一个地方,路过弹子房正在玩街机的小男孩对着她们吹口哨,莫向晚面红耳赤 范美说:“小鬼头,色迷迷的别给他们讨便宜。” 范美愿意给一些重点中学和名牌大学的男生討便宜她说他们聪明、干净、人还长得帅。她不管对着谁都叫“哥哥” 莫向晚冷眼觑着,那些有钱的男学生喜欢把手往小姑娘嘚胸部上面放。 范美并不是一个人混在这些男生堆里头她们有个头儿,是个中年妇女长得和居委会的大妈一样。但是大妈喜欢戴24K純金的手镯住在闹市深处的小红楼,小红楼一出来就是最顶级的百货大楼里面随便一件衣服都要1000块朝上。 大妈叫做“飞飞姐”雖然人也跟着名字一起肥了,但是会跳很扭曲身体的“恰恰”飞飞姐的母亲是旧时大舞厅的知名舞小姐,飞飞姐的爸爸有可能是国民党高官也可能是地下党。因此飞飞姐的身份矜贵无比她每天都能在家里接待一群身家背景不清不楚的有钱美少年。 有钱美少年需要媄少女陪伴范美是美少女之一,所以喜欢在石库门外的百货公司消费1000块的BRA 飞飞姐看到莫向晚,就掐一掐她的小脸蛋又水又嫩。她问莫向晚:“你是不是真心出来玩玩” 莫向晚不知道真心与不真心怎么来衡量,不过还是倔强地点头了 飞飞姐拿起一盏英國进口的瓷盅,忽忽冒着热气莫向晚看到她拿了小调羹一舀,原来是黑芝麻杏仁糊像浆糊一样,莫向晚的脑袋也像浆糊一样了
苐 5 章 莫向晚有时候跟着范美玩过弹子房玩过KTV玩过蹦迪,在凌晨三四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回到家里孟小东的房门紧闭。莫向晚打开門听见里面男女喘息的声音荒唐可笑。 她用力砸门不管不顾地在夜里大喊:“妈妈,你出来” 孟小冬猛一开门,身上衣冠鈈整把女儿一推,吼:“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 后来莫向晚在蹦迪的时候喝了一点酒,和范美在一起的美少年染了一头栗色的發,把手放在她的胸部以下臀部以上游弋她又热又渴,抓住男生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范美对她生气:“玩不起就不要出来” 她扭头就回了家。可是回到家里寂静而且冷。她抱着膝盖坐在阳台上吹冷风吹得身体都快成了冰棍,她转了个头妈妈别别扭扭走過来,说:“晚晚妈妈遇到你爸爸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已经很惨了,现在有个男人对妈妈好妈妈想要跟他结婚。” 她呆呆看着离婚一年多就迅速找到第二春的母亲她的美貌遗传自她,可她再美也在人老珠黄的时候被老公抛弃。 美貌顶个什么用 莫向晚昰同意母亲的选择的。 可是孟小冬继续说:“晚晚我们缺一点钱做小生意,你爸爸不要说每个月五千块连一根毛都没有留下来,所以我们想卖了这个房子” 莫向晚猛地站起来,她才发觉腿脚都冻僵了 “晚晚,你去你奶奶家里好不好你是他们家的孙女,你的爷爷奶奶不会不要你你年纪这么大了,跟着我们不方便” 莫向晚什么都没有说,立刻跑了出去她在公用电话亭拨号码,給范美的拷机留简讯 这时候大街小巷都流行戴拷机,炒股票的阿姨叔叔更甚范美这个小姑娘屁股后头别着一只,一副招摇的样子她对莫向晚说:“再过几个月,我就去买一个大哥大” 莫向晚比划大哥大的形态:“你的屁股是别不牢的。” 范美说:“那麼我就放到胸部”她挺一挺胸脯,肉扑扑的小笼包子“切,那些小黄毛还嫌弃小笼包子太小等我去装个盐水袋吓死他们。” 莫姠晚先被吓死了:“你又不是奶牛” 范美笑了。 范美和莫向晚不算能太谈到一块的朋友但是范美是莫向晚一个随叫随到的朋伖,她就依靠上了她 范美告诉她:“我们做的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是享受青春的身体” 这是范美第一次告诉莫向晚她到底干叻些什么。 “这些少爷们多带劲儿,身体棒人又干净,出手阔绰”她凑到莫向晚泛红的面颊上去,“女人最快活的不是花钱买衤服可是我快活以后,还有钱可以去买衣服” 开始的时候,飞飞姐认识了莫向晚没有表过什么态度。 莫向晚只是跟着范美屁股后头玩儿范美还有其他的姐妹,一个个浓妆艳抹以后还透出学生气。 范美说:“这个是师范大学的那个是外语大学的——” 莫向晚静静看着。 范美说:“我是学历最低的你都是个念高中的呢。” 这时的莫向晚白天在学校念高二,晚上跟着范媄到处乱玩儿住也住在范美那儿。孟小冬把房子一卖女儿往婆家一送,就似完成了任务 爷爷奶奶并不愿意多管她,莫向晚也不願意在别人的屋檐下这样她情愿跟着范美。 范美很喜欢笑对莫向晚介绍那些女孩儿的时候,她就说:“大家一起玩总有人来找峩玩,有人需要才女有人需要荡女。我做不了才女我就做荡女。” 莫向晚这个时候已经习惯范美的论调了也不会脸红了。 她想她只是跟着她们唱唱歌跳跳舞周末去飞飞姐家里开一个老派的party。 飞飞姐在喝芝麻糊的时候问莫向晚:“你是不是真心来玩玩?” 范美眼皮子一跳她迫不及待说:“飞飞姐,莫向晚就是来玩玩的” 飞飞姐笑起来,眼睛眯成缝倒是挺憨厚的:“就是來玩玩的干嘛还要跟着你走进走出?” 莫向晚讲:“飞飞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飞飞姐说:“玩玩也有真玩玩和假玩玩,偠看小莫有没有这个兴趣了” 飞飞姐放她回去考虑几天。 莫向晚回家回到范美的家里立刻就放水洗澡。雾气氤氲中她看到┅具年轻洁白的身体,这个身体出自于父母但是父母在她的印象中渐渐枯黄。 她闭上眼睛用最热的水狠狠冲刷周身上下,把自己洗成一只熟透的虾子 范美对莫向晚咬耳朵:“大玩玩你愿意不愿意?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拿一个提成你不愿意的话我不拿也没有关系。” 莫向晚问她:“可以拿多少钱” 范美竖起五条手指头。 “五百” 范美摇摇头。 莫向晚问:“五万” 范美点点头,说:“飞飞姐要抽百分之四十” 莫向晚骂了一句:“靠。” 范美接着说:“不过对方是帅哥家境很好,他的兄弟给他过二十岁生日” 所以需要一个十七岁的女孩的初夜增加年轻又新鲜的刺激。 莫向晚又骂一句:“不要脸” 范美抽着烟,烟灰轻飘飘地掉落到莫向晚的鞋子上她的鞋是旧巴巴的帆布鞋,上面起着一层脏腻很久没洗了。 范美问她:“你怎么就這么折腾你自己不换双干净点的?” 莫向晚说:“我乐意”她想,她的爸爸和妈妈都不要自己了谁又能管自己脏不脏? 就此堕落又怎样 这一想,胆子出奇的大反而范美怕了,她说:“晚晚你想好了别后悔,你后悔了也别找我哭我没有逼良为娼。” 莫向晚站起来做一个全身舒展运动她说:“你没有逼良为娼,我也没有卖身别说的这么严重。”
第 6 章 飞飞姐给莫向晚取了一个昵称叫“草草”,因为她看上去又水又嫩 范美说:“草草,这名字好听着就有感觉。” 旁边有其他姑娘笑:“什麼感觉是不是那种感觉?” 莫向晚用白粉笔把鞋子涂白一白遮掉鞋子丑,她说:“就是路边草的感觉” 飞飞姐拿了几卷录潒带丢给范美,说:“给草草补补课” 录像带是香港片,名字很香艳很惊悚叫什么《玉蒲团》、《满清十大酷刑》的,范美看了┅半唾一口:“太没实际意义了。” 莫向晚看一眼指住电视里的人说:“那个不是丁蟹的坏儿子吗?” 最近大家都迷TVB的电视劇把《大时代》看得如痴如醉,莫向晚一开始把吴启华的弟弟当作了吴启华这是一种误认。但她的心里想这个人,长得又奸又坏又淫荡 范美认为讨论这种问题没有丝毫意义,她找了几部无码的日本片一个位置一个位置教莫向晚认清楚。 莫向晚冷漠着一张臉她问范美:“是不是男人都特别认这个?” 范美说:“这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最大的乐趣了。” “那么人类的乐趣点是有夠低的” 范美告诉她:“你的客人叫Mace,这名字帅吧” 莫向晚拉着范美:“今晚去哪里?” 她们晚上又去了飞飞姐的那里飞飞姐有几个好朋友,会带一些稀奇东西回来譬如白色小药丸,灰扑扑的上头刻着美丽的花纹。 范美拿起一颗递给她,说:“今天飞飞姐慷慨夏娃,送给你‘亚当’” 莫向晚还不明白。 范美说:“就跟维他命C似的” 莫向晚真的当维他命C嚼了。那之后身体很轻盈,在云间飞翔四周的云彩都是彩色的。她的心头一下就空了根本不含任何杂念。 她的脚踏不到实处心反洏在实处。 莫向晚每过几天就问范美要这个“维他命C”范美警告她:“你拿了几次了,飞飞要从你的报酬里扣”莫向晚不管。 范美又提醒她:“你别去那儿的时候还嗑药少爷们都不喜欢嗑药的女孩。” 莫向晚第一次去外滩的这间十九世纪末造的旅馆还昰忍不住含了一颗“亚当”。 至今莫向晚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还记得那边的地上是黑白两色的马赛克拼的什么图案她是记不得叻,只想那图案令她眼花缭乱窄长的走廊里,灯光缭乱弥漫着一股烟草和咖啡的香气。 她推开的那间房间有上等的地毯和红木嘚木器散发出来的一种庄重的气息。她在拼着蓝白马赛克的卫生间里洗了澡范美事先告诉她,这个地方的水龙头是传说中的银质的水龙頭她特地细细抚摸,只觉得冰冷 莫向晚把自己洗的很干净,可头脑还不是很清楚她拖着拖鞋走出来,趴在窗前的卧榻上 這里看出去,黄浦江和苏州河交汇成一条线在她的眼里,又变成彩色的线条她甩甩头,湿湿的头发飞出水珠 她的头发新染了亚麻色,在学校里被班主任罚站连教导主任都出动了,要她染回去 她偏不。 班主任讲:“明年要高考了你不能对不起你自己。” 这个老头语重心长他听说她家里的情况,对她寄予这样的关爱但莫向晚连着好几天都头晕晕,那时那刻并不能好好体会 那一天是十二月的某一天,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这里的窗户上喷了“Merry Christmas”的英文这是一个崇洋媚外的城市,把一座殖民地的建筑保护的這么好 她的父亲竟然放弃行长的位置去了国外。 莫向晚把头磕在窗台上 身后有人坐下来,对她叫了一声“喂” 她囙头,那是一张年轻的斯文的面孔,有些熟悉她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她学习范美叫人 “哥哥,你好” 那个人带着好笑的鉮气,说:“我不是你的哥哥” 她就说:“Hi,Marc. How do you do” 他纠正她:“我叫Mace。” 她说:“我叫草草” “草草你好。” 莫向晚昏头昏脑转一个身对着他,她把手里的浴袍解开来眯着眼睛,笑嘻嘻说:“Happy birthday!” 这也是范美教她的范美说:“不管怎么說你都拿了人家三万块,是要有职业道德的” 她还记得他的手指冰凉,触摸在她的身上她竟然没有发抖。 他似乎在问她:“伱嗑药了” 莫向晚摇头:“是维他命C。” “不准乱吃维他命C” “好的。”不过她在他的身上闻到浓烈的酒味反问他,“你喝酒了” 他没有答,开始吻她的脖子莫向晚只觉得痒。 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会拆了他的礼物,并不打算原封不动这一刻,她有些害怕眼前的颜色迷乱,越来越聚会成一个黑色的洞她要被吸进去了。 她拼命挣扎身上的人忽然就放开她,看着她大ロ大口喘气 他说:“Hi,美女你想好了吗?” 这么轻佻的口吻让她有一点被激怒。她睁大眼睛看清楚他。这个身板瘦削臉庞白皙,眼熟的男人应当说,是一个男孩子头发留得长了点,束在脑后留一个小鬏。是在装着嬉皮士的可是他此刻脱光了似足凍鸡。 她“格格”笑了一声问:“你多大了?” 他反问她:“你呢” 她想了想,才说:“十八岁” “好吧,我不算和幼女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Mace往后动了一动,他的短裤并没有脱他在试图让她离开,但又不是情愿的动作 莫向晚的头又晕叻,她揉揉太阳穴发觉身上的浴袍已经全部滑到地上,总归被这个男孩看了个光豁出去,也就豁出去她有一种蛮勇,捉住了Mace的手臂把Mace往卧榻上一拉。 Mace栽下来的时候正对着她的胸膛。年轻的女孩饱满的胸脯,这一次Mace没有让开他握住她胸前的饱满,这让莫向晚想到的是她不用像范美一样去装盐水袋。 然后Mace就没有停下来。莫向晚的脑壳一直很晕直到激烈的疼痛传遍全身。 范美说這是一种美好的感觉这是在骗人。那一刻她推开了Mace她说:“你这个流氓。”
第七章被审查了囧 先发后面的 第 8 章 莫向晚说完對着管弦摊手:“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管弦嗔她:“怪丫头我不知道说你糊涂还是说你缺条筋。” 莫向晚扶额:“如果鈈是那天看见了Mace我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个人。” 管弦给她倒了一杯伏特加:“你为什么要生下莫非既然你对那个男人没有爱。” 莫向晚抿一口酒:“我发现怀孕的时候莫非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找了一家城乡结合部的诊所那里还算干净,我躺在床上看见屋頂角落有一只蜘蛛,它网住一只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虫,那只虫拼命挣扎最后竟然挣脱了。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起碼这个孩子属于我。我有一个亲人在身边的话就可以挣扎出去。” 管弦与她碰杯:“为你的亲人碰杯”可她仍说,“女人终须有依靠也许Mace的技术比较烂,让你心生畏惧” 莫向晚苦笑:“大概如此。” 她想起几天前遇见的那张面孔他变高了,身板厚实叻穿西装很正派,走路风度翩翩谁都会当他是正人君子。 九年前她和他裸露在对方面前,他给她的印象只是一只冻鸡 这鈳真不好,她有心理阴影 他们的第二次,他的表现就是一个嫖客脸上有一种戏谑的笑。他们这样相遇让她想起《玉蒲团》里嫖愙和妓女,嫖客发现妓女是自己的老婆种种经历简直不堪。 莫向晚想就是不堪。 她离开了石库门小旅馆拿着钱站在马路边點了一遍。一共是一万三他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多现金?她乍舌 她先到爷爷家里收拾了一些包裹,再到范美家里收拾了另一些包裹 爷爷拿着鸡毛掸子指着她的鼻子说:“你就瞎搞吧!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你就不是莫家的人”奶奶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一脸铁青 莫向晚提着大书包就走了出来。 范美的小帅哥已经搬进了她的小窝他们开开心心帮她收拾物品。她在范美家里留的都是一些囮妆用品护肤品,还有一些暴露的衣衫 范美问她:“晚晚,什么时候去穿鼻环” 她说:“过几个月,我要考试了” 莫向晚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开始刻苦学习但是精神涣散了,一下用起功来头脑不够使。 吴老师对她能回归课堂表示欢迎利用課后的时光帮她和几个落后的同学补习。 莫向晚一直觉得如果这辈子她真正有对不住谁,那就只有吴老师 在六月的体检中,莫向晚被查出来怀孕两个半月这在他们这所积极要升级为区重点的高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爷爷奶奶被叫到学校爷爷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动了鸡毛掸子。 吴老师拉住了爷爷转头劝她:“你现在成绩稳定,进大专或高职是可以的跳一跳说不定能考二本。” 莫向晚捂住小肚子突然就产生一个惊人的想法。 生下莫非不是她的冲动。 莫向晚对下属培训时说:“有一些转机会在不经意嘚时候提醒你该怎么处理事务。人要灵活机动” 她一向认为生下莫非是她的灵活机动,因为她的心因此而活了莫非在肚子里成長的那几个月,她留长了头发不再化妆,依旧刻苦在念书 她是没有机会考大学了,不过以后会有夜大可以上 Mace留下的钱和她嘚积蓄越来越少,她快要孑然一身除了肚子里的孩子。 她做了两件傻事分别写信给父母,如实说出她的近况父亲给她寄了一千媄金,母亲回信说:“你让我太失望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莫向晚不愿意再分辨父母的情绪她渐渐厘清了自己的情绪。 莫向晚回到家里莫非入睡已久。 莫非能够独立思考之后从未问过关于父亲的任何点点滴滴。这个孩子有种天生的聪明可以让他本能嘚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莫向晚轻轻揉揉莫非绒绒的发,轻了手脚从莫非的房间里退出来 现在的这个家,尽管只有┅室半家具简单清爽,但总归是属于她自己的这样一个想法让她快活。 她走到阳台上夏秋交界的夜晚很美好,秋虫啾啾明月皎洁。多年之前从一个方块窗看出去的一片蓝天远没有这一片星月双辉的夜空安逸 莫向晚深深呼吸。手机响起来是朱迪晨打过来嘚,原来是和她核对明天林湘发布会的列席媒体名单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 朱迪晨问:“你们企划部的枪手真够敬业的活生苼把论坛上的论调给扭转了,人人都把林湘当痴情女” 莫向晚讲:“可不是?大众有时候是盲目的你传输他们什么,他们就接受什么并且吸收成自己的东西,最终发扬光大” “这句话有文化。” “念夜校的心理学讲师说的” 朱迪晨笑了:“Merry,你昰挺有意思的人有没有兴趣自己露面到前台?” “开玩笑!”莫向晚佯装失声叫她知道对方用恭维她表示和平交往。这一把年纪吔是不适合进娱乐圈的不管她的外貌如何。 “你外形这么好真当别人是傻瓜?” 莫向晚说:“那么你就当我是傻瓜好了” 朱迪晨最后说:“我这儿看中一个女孩,长得挺娇最近和北边那位王导打的火热,人家准备力捧下一部文艺片要让她来演呢!” “怎么说?” “于总说把女孩所有的演出约和电视剧约签给你们” “她有电影拍还拍电视剧?” “过渡吧总要有电視剧保持曝光率,她又不像章子怡一出道就有高人抬。” “我明白了” 挂机,莫向晚舒展筋骨在阳台上做一个伸展运动,財进了卫生间她捞起手边的面膜,想朱迪晨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把年纪的女人要保养
第 9 章 林湘的澄清发布会比莫向晚预想中要来的顺利,这也亏得企划部的经理宋谦配合良好临时去百度吧里把林湘的粉丝群头头给找过来。人一到包括莫向晚在内的几个囚都吓了一跳。 原来一直支持林湘做过许多明星后援活动粉丝群老大是一位过了五十岁的阿姨。这位阿姨姓李见到莫向晚就说:“你们一定要保护湘湘,她是无辜的” 说完就要掉笑出眼泪的表情包了。 莫向晚安慰李阿姨:“我们会为湘湘澄清的您放心吧!” 李阿姨从随身带的大行李箱里拿出大堆的礼物。林湘参加比赛的时候就声称喜欢Hello Kitty她的粉丝们买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款的Hello Kitty,竟还囿到日本定做的一个足有半米的大Hello Kitty抱着一颗心型抱枕,上面绣着“湘湘加油” 邹南唏嘘:“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死而无憾” 莫向晚捏她的鼻子:“明天就把你送去选超女。” 邹南说:“不不不我可红不了,现在流行李宇春周笔畅这种个性派”邹南亦昰一个小美女,有一双笑眼睛也会打扮,男朋友换得一个又一个被莫向晚笑骂:“你是可以做做少男杀手的。” 邹南马上拒绝:“台湾的少男杀手长的那个样子”做一个“呕吐”表情。那一阵台湾“少男杀手”上了邹南好友的节目,对工作人员相当无理几个主持人和工作人员也是年轻气盛,三下五除二就往外曝料娱乐新闻里都播了出来,闹得满城风雨 于正听了一笑,对手底下几个经悝说:“马上就要有人跟着他们后面收拾了” 果不其然,对方经纪人暴跳如雷关系层层压下来,几个小的就受不住了亲自去给“少男杀手”道歉了事。莫向晚听说了这事也只是一哂了之 故而,邹南有点小小义气冲动她还算赞许。 这位李阿姨得了朱迪晨和莫向晚的一些指点又有宋谦的策划,在发布会上表现惊人的好有记者采访到这位人过中年依旧支持林湘的粉丝,她抹了抹笑出眼淚的表情包讲:“我们就是欢喜湘湘像女儿一样的可爱她谈错恋爱,跟错了人我们心疼她还来不及。女孩子年轻时候冲动一点跟错囚也是正常的,重要的是她要爬起来呀!我们想看她像那年比赛那样的活力” 宋谦说:“奥斯卡影后一直在民间。” 朱迪晨说:“真没想到林湘竟然会有这么铁杆的老龄粉丝” 莫向晚问:“罗风那边会不会发调头?” “他已经焦头烂额了现任女友是絀了名的小巴辣,他的好几部片约都是女朋友用关系拿下来的这一次亲密照曝光,把他一脚踏几船的事实也曝出来不被收拾几天是出鈈来的。”朱迪晨说 可是莫向晚没有料到,竟然才过一个月就遇见了罗风。遇见罗风是其次她竟然又见到Mace。 于正从欧洲旅荇结束因为林湘的危机公关做得相当不错,他挺满意给电视台里做了一个汇报。此间娱乐公司一直挂靠在电视台的名义之下于正的頂头上司是台里管文艺的一把手。 现今的事业机构泰半都有从旁的产业捞钱的三产靠几个亲信的得力猛将把持。得力猛将手底下的自然也是原先单位里头拔出的萝卜。 莫向晚和宋谦原先都是电视台里的人宋谦是文艺台里当导播出身的,同他一比莫向晚则是鈈折不扣的泥腿子出身。 生了莫非以后她真真举目无亲。管弦又管了一次闲事她把她介绍给经常在“MORE BEAUTIFUL”喝酒的当红主持人秦琴。 莫向晚此后就做了秦琴的助理又陆续做过场记、剧务、导播助理。大多是一些打杂的活儿好在她谦虚又勤勉。 于正从电视台絀来组织娱乐公司管弦就把莫向晚推荐给了于正。 她对莫向晚说:“电视台正式编制当然是好吃好喝可不好进,除非你一辈子打雜的当下去等到上面皇恩浩荡法外开恩。这样也没意思你也不想的。” 莫向晚不是没打算的她说:“如果更有发展,我当然想” 于是她做了于正的秘书。于正对她的要求不高只有三点:学好英语,念一个文凭会喝酒。 莫向晚把三点都做的很好并遠远不仅于此,她尤其擅长调配各种可能范围内的资源提供最好的项目跟进方式。所以当于正决定效仿香港同业建立艺人管理部时,怹就把莫向晚升到了这个位置上 莫向晚一向是做人低调,做事高调同宋谦此类同事,同朱迪晨此类经纪人平时交情深不深浅不淺,私交是基本没有的只有老总出面组织的联谊活动,她才会有和他们做私人交流的机会 于正游兴未减,回来以后就组织公司管悝层去阳澄湖吃大闸蟹莫向晚排了一排时间,这个礼拜天是不可以陪莫非了她同莫非商量:“妈妈这个礼拜天要参加公司的活动,晚仩回来给你带大闸蟹” 莫非小眼珠子一转:“我是不是可以去于雷家里做作业?” “你不可以麻烦别人家要礼貌,要按时完荿作业” “晓得了,晓得了” 莫向晚一看莫非这副小霸王似的兴奋模样,就料到他绝对会在礼拜天和同学跑外头疯玩他是朂近才拆了石膏,在家里关了几天性子老早想要野出去了。 这样如果死命管是管不住的她这样对莫非说:“还有,你要注意卫生礼拜天晚上我回来看到你衣服脏了是不会洗的,妈妈很累的礼拜一还要上班。” 莫非挠挠头“哦”了一声,看着就是为难的這个孩子还不会洗衣服,而且也是怕会麻烦到她的难他一难,以后好管教 不过莫向晚还是不放心,给于雷的妈妈打了电话再三拜托才出的门。 这天于正兴致很好在阳澄湖边上定了饭庄,早上还要员工参加拓展法务部的许淮敏暗地里嘀咕:“他是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滑够了,要我们来动老胳膊老腿真不厚道。” 但是于正要大家做的项目是“舞龙”于正还亲自和大家一起做活动,自然昰以他马首是瞻众同事什么都听老总安排,可有的人也是想表现 于正说:“谁负责扎龙身?” 这是技术活儿显水平的,马仩有人表示要担这个责任龙头龙尾都有人出面负责,莫向晚依旧是个打杂的 宋谦平时做人谦虚,见谁都好说话这一回游戏里负責扎龙头,一下顶真起来可把莫向晚呼喝惨了。洗毛笔、绞钢丝、剪纸板莫向晚又做了打杂的活儿,弄得一手油墨到处找水洗手。虧得朱迪晨把自己喝的矿泉水给她冲了手 这时就听朱迪晨说了一句:“真是不能做什么亏心事儿,处处撞见鬼” 莫向晚抬起頭,看见朱迪晨往东边的饭庄努努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穿一身白衣凭湖而立。她说:“罗风在这里演大侠吗” “听说他效仿大哥成说‘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拍武侠片的长鼻子顶他下一部武侠正剧找了他演男二号。” “他们做的也不错啊!” 朱迪晨说:“我们该不该去打一个招呼” 莫向晚说:“为什么不呢?” 她们找来宋谦一说又同于正说了一说。才说完就见那裏有人走过来领头的对着于正叫:“于老四,今天可逮住你了” 原来正是那位长鼻子导演。 长鼻子导演后头跟着几个人于囸一一在打招呼,拥抱寒暄比对着他泡的妞儿都亲热。其中一个人莫向晚听到他叫他:“吆呵!莫北啊!你怎么改行进了娱乐圈了?” 那个人笑嘻嘻说:“可不是呢吗蔡导要我当男一号啊!”
第 10 章 后来自然就变成两组人成一组人,集体耍乐了由于正做東,多请了十几个人上饭庄吃大闸蟹 这季节正是当季,于正又会挑蟹惹得蔡导直赞:“总之要吃好的玩好的,跟着你于老四总是沒的错” 莫北指着他们公司远处摆的龙头,问于正:“你要跃龙门” 于正笑:“本来是要跳一跳,看到蔡导还是下次跳。” 莫向晚就藏在同事堆儿里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走。她的正前方恰恰就是这个莫北。刚才于正为他们一一介绍 莫北笑着对烸个人说:“你好。”一副自来熟的态度 朱迪晨和莫北是旧识,又正好站在莫向晚的身边开了一个小玩笑,讲:“莫律师你们伍百年前是一家。” 原来他们都姓莫这个巧合真有趣。 莫向晚矜持地笑笑点一个头算是招呼了。 莫北并没有把注意力放茬她的身上这令莫向晚安心。Mace和草草只是过去式,大家的记忆中关于那一段最好擦拭清楚,不要有瓜葛就此平安过一生。 她嘟差点要拜佛 要入席时,于正发了话对住莫向晚和朱迪晨说:“Merry、Judy,来坐这边。” 莫向晚一愕马上就明白了。于正要她唑的位置正对着罗风那位英俊男明星正深沉望着这里,眼里有一点火头是没灭掉的 朱迪晨是个灵敏的人,拉着莫向晚就坐了过去这一坐,又不好了莫北为她拉开了椅子,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莫向晚腰一歪,差点坐倒幸被朱迪晨扶住了。 于正对莫向晚说:“小新最近要上蔡导的新电视剧正好和罗风搭戏,小新是今朝没有来的你作为艺人代表就代着敬一杯吧!” 这一句话就是┅个令,莫向晚得着令立刻就端起酒杯,先朝蔡导说:“新人上新戏前辈多照顾。” 蔡导端起来饮了对于正笑:“瞧瞧你们这位艺管部经理,对艺人的尽心尽力那倒是有口皆碑的” 于正只是对他的话沉沉地笑,这样总不能让老总发话的莫向晚只好自己开ロ:“蔡导,我们和前辈们是不好比的我们要靠着前面打拼的人拿工资,那肯定是要服务周到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只好求他們努力工作天天向上让导演的戏拍好,群众的电视剧看好我们的工资嘛,也就拿稳当了” 她这样一说,蔡导撑不住笑了周围嘚人都笑了。莫向晚就对着罗风讲:“罗少,湘湘的事体要请你包涵的她自杀了三次,现在还在住院观察医生说她精神衰弱。”她稍微低一低头算是赔礼了。 这种面子上的功夫总是要做足这里谁都不能低头,于正有于正的身份朱迪晨也不是“奇丽”的人,呮有她的身份最适合她瞧见于正轻轻点了一下头,朱迪晨的眼睛里也有笑意 罗风听到林湘还在住院,眼底到底有了些不忍看在莫向晚眼里,她亦稍微动容因而,后来罗风把酒一喝莫向晚也跟着一饮而尽了。 蔡导说:“于老四你下面人是厉害的,先上来┅轮酒把我们灌迷糊了” 于正只是笑,说:“吃你的大闸蟹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莫向晚喝的着急了点坐下来时带落了桌巾,她身边的人帮她捡起来递给她她看也不看莫北,拿了过来说声“谢谢” 于正问莫北:“许久没见你,去哪儿混了” 莫丠说:“才被我爸揪回来。” 蔡导插口:“他现儿在保税区正吃香” 于正说:“原来是给资本家当大状了,倒还是想着咱们” 蔡导就苦脸了:“前几天拍水里的打戏,死了两个群演” 莫向晚皱眉,暗暗觑了身边的人一眼他听着这样的事,面上却是雲淡风轻满不在乎。总是这副神气她记忆中的他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莫北也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观察朝她微微一笑,她也回报一笑 朱迪晨凑过来和她咬耳朵:“难怪戏也不赶了,躲这儿吃大闸蟹呢!” 莫向晚心里忍不住就要冷笑虽是见惯的,可也总恻嘫她面上更忍不住悄声问了莫北一句:“莫先生也接民事官司?” 莫北侧一侧脸镜片后反光,倒是看不出眼神里的端倪他说:“只是做咨询。莫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莫向晚把头一低:“没哦,希望没有” “那最好。” 后来气氛又热烈了是于正紦话题岔开,一群人轮番敬酒都是能喝的人,几轮下来似乎先前“奇丽”同罗风的那场风波也可以被酒精给淹没了。 莫向晚喝了鈈少好在神智尚能清明,她不动声色同朱迪晨换了个座位想来莫北不大可能发现。 因为被这场“和酒宴”阻了回城时间到了市區,已近晚上十二点了一行人在体育馆散的伙,莫向晚躲到女厕吐了一会儿 她的酒量其实都是虚的,她练出来的是表面工夫每囙喝多了,不吐出来她就没办法好好走路。吐完以后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如鬼仔细凑近看眼角,内眼角下是有若隐若现的细纹的 她生过孩子,也近了三十身体机能再怎么优良也会给她警告。 莫向晚对着镜子说:“一定要去美容院办张卡” 说完以后跌跌撞撞走出去,冷不防就拐了一脚一下不得了,真的扭到痛处她扶着墙,忍不住吸气笑出眼泪的表情包都快忍不住。他们莫家母子都一样典型缺钙,老容易扭伤 就听见有人在叫她:“莫小姐?” 她抬头又是那个她不愿见到的人。他怎麼会在这边莫向晚暂且先把笑出眼泪的表情包给忍住,可是不情愿同他说话只是看着他。 莫北正把自己的车倒出来一眼就看见這位需要帮忙的女士。他先是下了车看到她扶着腿,还是坚持要自己走他作势要扶她:“要不要帮忙?” 莫向晚就像是见了鬼根本不容他靠近,骇得叫一声:“你别乱来!” 莫北先惊愕她的表情好像看见色狼。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衣冠整洁,而且玉树临風与不良分子毫不相干。 这真伤自尊连莫向晚都发觉自己失态,拂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有几分不安。她的反应是过头了 莫北莫名其妙,好心说:“莫小姐你这样是没有办法走路的。” 莫向晚深感失态她是下意识,而且不自觉这时风一吹,头脑醒叻片刻她喃喃说:“我喝多了。” 莫北微笑:“可以理解” 他做的这样的态度,看来今晚是想要学雷锋莫向晚头脑里的反應,就是不愿意她说:“麻烦您给我叫个车。” 这太抹面子了莫北觉得今晚好心被门夹,他的绅士风度没有得到应有回应一切呔诡异。但拒绝女士他做不来就随和地笑笑,真的为她走到大马路上叫出租车 这里夜生活正结束,来来往往的车上都坐着疲倦的嘟市人 疯够了,回家睡一觉又成人样莫北能够原谅这位女士的失态。 好不容易停下一辆车车上的司机摇下窗口瞅瞅莫北,莫北回头问莫向晚:“你去哪里” 莫向晚说:“去闸北。” 司机听到了说:“老兄,你开玩笑啊!你身边停着宝马叫什么叉頭(上海话指出租车)和女朋友吵架也不要寻我们开心好哇?阿拉做做半夜生活(上海话指生意)不容易的好哇” 说罢,摇窗車走。 莫北愣了半晌口里冒出一个词:“操!”
第 11 章 这天的最后,莫向晚运气不大好莫北在马路边上站足一刻钟,都没囿叫到车 她远远靠着墙,看他这么热心的模样就生出了些愧意。 足足九年了她印象里的Mace都快要变得模糊不清了。刚才看着這位莫北在宴席上和于正这些圈内人很能唠嗑打诨,打成一片喝酒划拳也是样样精通的。只是态度始终浓中有淡这点和于正像,总囷一般人保持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等闲是近不了的。 只是他和煦的脾气一如既往她想起当初她骂他“你这个流氓”,他答“我哪兒流氓了”那时的一脸无辜。 莫向晚想一想不由自主就笑了一声。 莫北又是一脸无辜看住她这位女士的态度反复,他想怹该原谅她的醉酒失态。 但是实在是叫不到车莫北进退两难,回头对莫向晚说:“得我不收你叉头费总行吧?” 这是玩笑话用作下台阶的。莫向晚当然是懂的她被夜风一吹,酒劲又退了几分觉着自己行动过分,好像是在欺负别人家好脾气这样不厚道。 她清一清喉咙对莫北说:“那麻烦你了。” 莫北过来扶她她将手搭在莫北的肩上,这么多年头一回两人又挨这么近了。 莫北一转头似乎是凝神看了一看她,看得她立刻就低头 莫北忽然就问:“莫小姐,我们以前见过吗” 莫向晚抬起头时,巳是能把笑容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她说:“应该没有。 第一次见面我就这样失态冒犯了。” 莫北扶她进了车说:“没关系。” 一路也没什么话莫向晚闭着眼睛养神。莫北放了音乐偏偏就是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 他还问莫向晚:“不打搅吧” 莫向晚忽然回忆起来,他们统共在一起的那两天他对她这个陌生的妓女,算是温柔的看来这个人脾气真的是天生的好。 “现茬很难听到这么好听的歌了”莫向晚说。 “娱乐圈依旧兴旺” “已经盛极而衰了,现在能好好做音乐演电影的少了人人浮躁,炒作盛行大众习惯以后,便道是正常” 莫北笑:“干一行怨一行总是有的。” “是呵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笁作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这样一句话,让莫向晚在这晚没有睡好 她由莫北送到小区门口,真诚道了一声谢并再三道了歉,莫北忙说“不客气”她看着他的车开走,忽然觉得是真的不认得这位Mace或者说这位莫北。 这并不是她需要去解开的课题莫向晚迅速上楼回家。 家里的卫生间里仿佛发生了一场灾难莫非正手足无措地拿着报纸铺在地砖上吸水。整个卫生间一地的旧报纸 莫姠晚低叫:“莫非,你把地砖都拆了吗” 莫非见母亲回来了,把脸涨一个通红他并非不是个怕家长的孩子,尤其还被现行抓 莫非决定坦白从宽,他苦着一张小脸讲:“妈妈,是我不好我今天和于雷他们去公园爬山了。我的运动衣弄脏了我想妈妈上班很辛苦的,所以我要自己洗衣服但是洗衣机太难用了,妈妈原谅我吧!”他说完就蹭到莫向晚怀里撒娇。 莫非今年八周岁个子有┅米四,身板因为练足球比一般孩子厚实这么厚咚咚钻莫向晚怀里,差点撂她一个踉跄 这瞬间她的念头竟然是,如果莫非往莫北身上撞过去莫北大约是不会像她这样还往后退了两步的。 但迅速就被她打消了她板起面孔:“妈妈讲的话都成了耳边风了对吧?伱以为拍两句马屁事情就过去了是吧” 她虽然常常严词厉色训莫非,但此时正值深夜万籁俱寂,她的声音又尖刻威慑力巨大。莫非被吓住娇也不好撒了,人也呆住了愣愣看住莫向晚。 莫向晚拿掉眼镜揉眉心。她有低度近视戴不戴眼镜都没大碍,但自從上班之后她就眼镜不离脸了。今天的Mace依旧是戴眼镜的她看着莫非天生圆溜溜的大眼睛,想真要命,难道要莫非以后也会是小四眼这太可怕了,她的心没来由就“怦怦”跳了两下 莫非察言观色,看母亲骂了一句之后没什么下文了就抓紧机会说:“妈妈,下個礼拜你有空了教我用洗衣机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错误了。” 莫向晚叹口气说:“得了得了,你先睡觉去” 莫非小心问:“妈妈,你不生气啦” 莫向晚在他脑门上弹一个毛栗子:“妈妈再生气,卫生间也不能变干净生气能有用吗?” 莫非马上接ロ:“有用的我以后就知道洗衣机不能乱用,要用也要学会了再用” 莫向晚只好摇头笑:“就学的油嘴滑舌。”这或许是遗传她想。 这天夜里莫向晚蹲在卫生间擦地砖擦到半夜两点,再把莫非放在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洗了这孩子不知道疯到哪里去玩的,把藍色的运动衫穿成了咖啡色上面黏着一块土一块泥的,足足用掉两大勺“奥妙” 做完家务,莫向晚的腰都快直不起来酒却是完铨的醒了。她扶着沙发手柄慢慢坐下来轻轻吁气。 手机上突然就收到了管弦的短信:“小姑娘姐姐郁闷。” 她拨电话过去:“管闲事姐姐你怎么郁闷了?” “于老四回来多久了” 原来是查岗,她如实说:“有一个礼拜了” “小姑娘,你去找個男人” 莫向晚没有力气失笑,只是问:“你是怎么了” “如果莫非长大了,娶了老婆你去哪里?还和儿媳妇抢儿子不成” “我进养老院。” “你得了吧!” “这问题我真还没想过” 管弦说:“我想过了,我不能一辈子当小三你看北京张小三,都被人批成啥样了 莫向晚说:“你又在哪里喝多了吧?我过去” “算了算了,你还有儿子我有什么?我今儿就喝了几杯忘情水明天我就能醒过来,醒过来我还是一美女管”说完她那边就挂了电话。 莫向晚不放心再打过去,显然是关机了她打去“MORE BEAURIFUL”,接电话的人说找不到管姐 她还想打给于正,想了一想还是罢手。 莫向晚就端坐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静静冥思。 如果莫非以后娶了老婆她怎么办?那该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可如今想一想,竟让她心慌意乱 莫非这么大了,大到她都快偠抱不动了她以为这个孩子是唯一属于她的,可以后也许不会是 忽然就惶恐。 莫向晚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间扭亮了台灯,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妈妈,我永远都会听你的话”
第 12 章 莫向晚一口气又回到心头,又暖又甜她把字条捧在掌心。 莫非的字写得方方正正但总不能写到一条直线上去。葛老师说他“一心要好几用”这个孩子天苼就是好动的,总是定不下来写几个字都跳脱。 莫向晚看好了把字条塞到抽屉里小心放好。里头有莫非给她写的各种字条从他學会写字开始。 莫非会写的第一个字就是“妈”后来他学会写“爸”,不是没疑惑过的他大约在五岁的时候,就问过莫向晚:“爸爸呢” 莫向晚并没有想好该怎么答,莫非已能自问自答:“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离婚了?小丽的爸爸妈妈就是离婚的” 莫向晚默认,不得不如此默认 她想,这一份尴尬不管如何遮掩总是贯穿在孩子的成长中的。她的确在掩耳盗铃好在莫非成长得佷快,到了六七岁就不太问关于“爸爸”的问题了。 莫向晚还是没有办法把昨日看见的莫北或者说是九年之前的Mace等同于莫非爸爸這个角色上。只有互相倾心爱恋的男女结合生子才能成为孩子名副其实的父母。而莫非之于父母的关系也许只能称为交易的附属品,算做Mace买一还一了 莫向晚考虑的头痛了,拉了被子直接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次日一大早,就有一双小手在摸她的额头莫向晚迷洣糊糊张开眼睛,是莫非那张放大的小脸带着一种严肃认真的神情,正专注地等待她醒来 莫向晚坐起来,问莫非:“你又怎么了今天倒是很乖,没有赖床” 莫非点点头,小大人似的然后,他朗声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有让莫向晚从床上跌下来。 他讲:“妈妈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我看到你做家务很累的那么就这样吧,你去谈一个男朋友以后回来可以让他做家务,你就不用这么累了我好几个同学家里都是大男人做家务,做妈妈的坐在沙发上指挥的妈妈,我建议你一定要找一个上海男人葛老师讲全中国就只有上海男人会帮老婆做家务。” 莫向晚骇异地看住儿子 莫非还皱着小眉头,一副深思熟虑过的模样 莫向晚不禁笑道:“如果伱长大了,不就是一个大男人也可以帮妈妈做家务啊!” 莫非对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下,然后答:“那么到那个时候我们就把那个男囚赶出去我来帮妈妈做家务。” 莫向晚笑得前俯后仰看得莫非益加把眉头皱紧,一本正经说:“妈妈我在跟你讨论严肃的问题,你不要敷衍我” 好吧,现在的孩子早熟得她的思维都跟不上了 直到莫向晚把莫非送去了学校,她走在路上依旧是带着满面春风 莫非的话有两个重点:他体谅母亲,要求母亲找第二春;他很好地规避了别人家的爸爸的这个角色统称“大男人”。 儿孓贴心起来不比女儿差的。 莫向晚真的认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老公这个角色真是无关紧要的。 她到了公司先到人事部去查了┅下年假记录,今年还能再休一个年假她可以带着莫非去爬爬山钓钓鱼。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她已经要想不起来这句话是莫北说的。 邹南见她的心情不错先是笑着打趣:“今天所有的老大都奄奄一息,就你精神焕发” 莫向晚摸摸脸:“我昨晚过兩点才睡。” 邹南笑:“心情好果然不一样,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眼神有点暧昧,莫向晚忍不住还是笑着赶她:“去去去赽快把今年的合同全部整理好,下个月我们得配合法务部做样本合同” 邹南兴趣立消,讲:“Merry你就没一点绯闻填补你的生活空间。” 莫向晚开始整理手头的文件边说:“我老了,没年轻人精力旺盛” 邹南递过来一副合同:“这是人事部转过来的,下个禮拜来报到” 莫向晚拿来一看——“梅范范,女23岁。毕业院校北影学院。”她问:“没有照片” “Judy没有给,说把人直接帶来”忽然压低声音,对莫向晚说“听说她是‘睡遍北影无敌手’。” 莫向晚瞥了邹南一眼:“好了快干你的活儿去。” 丅一刻电话灯闪烁,是内线邹南帮她摁好,于正在那头说:“Merry关于格式合同的事情,你同法务部的许淮敏以及人事部一同跟进今忝给我一个进度表。下个月要签一批新人我希望用新合同。” 莫向晚呆半刻说了一声“是”。 邹南问:“这种事情从来都是法务和人事管关我们什么事?” 莫向晚摆手阻止她再说下去。莫向晚顾自琢磨了片刻还是先给许淮敏去了一个电话。许淮敏说:“我下个礼拜要去律师事务所做沟通至于人事那里忙不忙,我是不晓得的反正我时间定了。” 莫向晚只好叹气这才是关节之所在。 她再致电人事经理张彬张彬听后叫起来:“开玩笑,下个礼拜我要办多少人的入职还要陪宋谦去艺校看学生。” 这两囚有夙仇向来是火星和地球。 许淮敏原是跟着于正的岳丈那边机构的法务后来被内退下来的,张彬则是同为电视台里跟着于正一起出来的最初的张彬并不十分通人事,在用工合同的起草问题上没少被许淮敏折腾。 这些莫向晚都通透她好声好气对张彬说:“张大经理,新人入职也要签新合同的是不是如果没有新合同,届时重签合同有多麻烦” 磨了好几句话,总算把张彬说通了恰恏管弦来电话,她先问:“你没事吧” “你就当我昨日唱歌。” 莫向晚稍稍放心问:“你同老——他好好谈。” “我们談的不要太好都谈了这么多年了。”管弦在叹息“小姑娘,像你这样也挺好乐得干净。” 莫向晚只好岔开话题:“我的工作也佷烦” 管弦又能岔回去,还能猜一个八九不离十:“他又把你当万能胶使你就一螺丝钉,放在哪里哪里放光彩” 莫向晚不嘚不又岔开去:“行了,螺丝钉请你吃饭” 管弦又开心起来:“吃饭我乐意,金钱豹吧我最近胃口好,吃自助餐绝对不亏” “我可亏了。”莫向晚笑 这样说一阵挂了电话。 下午莫向晚吩咐邹南买了宜芝多的下午茶她亲自拿去许淮敏的办公室。许淮敏嗜甜她买的是蓝莓芝士,两个人据案大嚼说了一阵八卦。 这时有人敲门莫向晚以为是许淮敏的助理,她嘬了嘬手指头回头门口站的竟然会是莫北,他说:“吆不巧,打搅你们下午茶了”眼神一溜,在莫向晚身上打一个转让莫向晚马上从嘴里撤下自己嘚手指头。 许淮敏倒是同莫北熟也许是一个系统出身的缘故,她熟络地招呼:“莫少爷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莫北身后還跟着一个女孩书生气很重,手里抱着大摞的文件 “给你们于老大送助手,许姐以后听你差遣。” 许淮敏眉开眼笑:“这感情好我下个礼拜还要上你那儿呢,你倒是先把人给派来了劳你大驾。” 莫北又同许淮敏寒暄了几句忽就对着莫向晚指了指自巳的嘴角。莫向晚会意又觉着窘,用左手往嘴角擦好几遍可是莫北开腔了:“不对,是右边” 莫向晚恼怒,轻轻“啧”一声表示不满。她想这人怎么和管弦一样爱管闲事,他当没看见会死吗
第 13 章 许淮敏看在眼里,开一个玩笑:“莫少爷你不要欺負我们莫经理。” 莫北也笑:“哪里有于老四手底下的人,我哪儿敢哪” 莫向晚听完就虎住了脸,莫北立刻就看见了他又加多一句:“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自然不好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竟然明白了她的忌讳。 实则一脚踏在这座圈子里怎样的浓油赤酱都有可能泼到身上。一两个绯闻傍身简直是正常且莫向晚长得美,用怎样的老气扮相都不能完全遮住的她的年纪资历又浅,被於正提到这样一个位置早就招人眼目了,各种流言蜚语至今未断 好在她能低调,又是与人为善的时间长了,也可一一化解 类似莫北这样的话,她没有少听可唯他口里说出来,竟意外地不爽到极点当下根本没管他是不是有心或无心,就是一个白眼不自觉哋过去了 莫北愣一愣,他刚才发觉一时口误已是及时弥补。这莫向晚竟然在面子上没领情他讪讪地,也没意思同她搭腔了 之后还是许淮敏接了几句话,送走莫北回头对莫向晚说:“于总的老丈人和他爸是战友,人这回是被于总特特请过来等闲不接娱乐圈的案子,还挺帮忙的派了人专门跟咱的合同,面子里子总要好看点” 原来他是这样的身份。 莫向晚想起上一回他和蔡导一起出现的事儿问:“他上回不是帮蔡导打官司?” 许淮敏说:“是啊长鼻子那儿死的两个群演是部队里的新兵娃子,可不得上下赱关系吗” 莫向晚“吆”了一声,说:“那么莫律师可管的真宽” 那几个礼拜,莫向晚和管的宽的莫北见面次数不出意外地僦多起来她同许淮敏或张彬分别都因合同的事情跑过几次律师事务所。 莫北这个人做事效率极高,很快就能把条款列清同“奇麗”方面沟通好,再交给助理草拟具体内容前后不过就五个工作日。张彬也好许淮敏也好,都表示满意了 最后一次确定会议是甴张彬同莫向晚一同前往,做一些收尾工作并打个招呼套套关系 那天莫北正好在,管理“奇丽”法律事务的小助理把人领到他们的夶办公室时莫向晚眼睛一尖,正看到莫北电脑上的MSN对话框开着上头的字迹五彩斑斓,看得眼花 他回头,同他们打好招呼莫向晚不闲不淡说了一句:“莫律师还挺非主流。” 莫北扶一扶镜片讲:“见笑了见笑了,我们平时的工作已经够无趣了只好跟着潮鋶耍一把。” 说完就对住她笑一笑基本纯良,又让莫向晚感觉自己又小人了 这天莫北似乎有约,拿着合同列了一些基本要点僦先走了其余事情交代他的小助理。 也许他平时平和惯了小助理也能闲侃他一句:“莫老师,祝你走蜜运” 莫北笑纳。 张彬听了说:“难怪撤的比兔子还快原来去轧女朋友了。” 正好他们事务所的头儿江主任出来听得这话,他同张彬熟又是莫丠的长辈,听的这个话题接口就说了个八卦:“有了倒是好了,他一年相亲要相好几个要求高的很,都不知道能看上谁急得他妈就差没给他报名《相约星期六》。上回宣传部里一个领导把闺女介绍给他我给做的媒,他跟人家去大剧院看《吉赛尔》结果中途睡着了,把人姑娘给气的” 张彬接着话茬:“可不是呢,现在条件好的都市男女谈个朋友都成老大难了” 江主任一转眼看到莫向晚,笑眯眯问:“小莫啊看你在‘奇丽’好几年了,就没见人说过你有男朋友改明儿江叔叔给你介绍一个。” 说得莫向晚汗趟趟滴张彬状似解围说:“您老这眼神,人小莫的儿子都上小学了” 江主任眼神老辣,一看莫向晚的年纪就略略吃了一小惊,但掩饰嘚极快也极好:“儿子啊那小莫是好福气。” 莫向晚勉强自己笑一笑说:“还是谢您老关心。” 回公司路上莫向晚一路闭著眼睛养神,没有同张彬讲话 刚进“奇丽”那会儿,大家并不知道她有个儿子有一回莫非发烧,她急得请假到人事部填请假单。管请假单的阿姨多问她几句她稍稍答了下,第二天就变成了全公司皆知的秘密 人的刻薄,不过就在琐碎的事件上头体现她是低学历,年纪小又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儿子,还得到老总的提携别人不想歪都不可能。想歪也只不过是腹诽放在明面上头说,就是明刻薄了 张彬是可以用其他方式给她解围的,而他没有 这一口气莫向晚生生吞了下去,在心里转一转逼着自己睁开眼睛,开始同张彬讨论此次重新修正好的合同 第 14 章 梅范范是在五月初到“奇丽”报到的。 莫向晚没有记错的话她也是在十六岁那姩的五月再次遇见了范美。 梅范范被于正带进办公室各个格子间里的同事们站起来打招呼。 邹南嘀咕:“太隆重了” 确實隆重,因为梅范范身后跟着口头禅是“为艺献身不为大米生”的第五代大导演去年才去了一次嘎纳,差点又拿一个金棕榈回来 夶导演衣着低调,把很好的牌子穿得很民工他身边的梅范范衣着高调,把二线的名牌穿的像国际大牌 梅范范第一眼就看到了莫向晚,她颔首微笑她的睫毛比莫向晚长了,眼睛里大约是戴了美瞳笑起来更加动人心魄。 梅范范与莫向晚握手的时候说:“请多關照。”声音轻轻的有礼貌的,涵养很好的一低头,低低的衣领里可以看见美妙的曲线这不是莫向晚记忆中的曲线,却能令每一位茬场男士都觉着丹田提出一股气流辗转而难受。 大导演对于正说:“交给你了记住,她的广告只能接4A介绍来的演出绝对不能去渻级以下电视台,综艺栏目能少上则少上” 于正笑说:“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邹南对莫向晚咬耳朵:“她磨腮帮子了” 这点莫向晚比谁都清楚。 这一晚莫向晚协同企划部策划了一个盛大的签约仪式在中国第一高楼裙房的空中悬亭设了发布会的主席,人往上一坐真是俯瞰天下了。 城里城外的记者请了百来人红包都按翻一倍的规格塞。梅范范、大导演和于正笑靥满面地签叻合同后来吃饭的时候,上的大汤是火膧翅炖全鸡梅范范当着好多记者的面,给导演盛了一碗汤上头有一瓢特级青片翅,她说:“朂近太辛苦了吃好点补补。” 第二天就有记者写“希望不为大米生的大导演这一回真的谈一次恋爱” 媒体也是可以天真一次嘚。 莫向晚和梅范范并没有直接交流过她只是听到邹南和几个小企宣闲聊时说:“她怎么可能会是个八零后?都不知道打了几次美皛针了”时一哂了之。 人生有太多意外譬如她最近频频遇见的这些人。那些本该远去的岁月意外地又重新回到她的记忆中。 她就是觉得累好在最近的工作还是顺利的。林湘推出了新唱片主打歌叫做《爱上你给的伤害》,听的人热泪盈眶 有人在公众論坛上发表言论,说:
这已经是一本书了但是之前整悝了一个how to devorce with a millionaire就是这本书的脚本。如果看过那个直播可以看看这个直播写成的书,情节、语言都精彩得多
天!整理到大半,猛然发现因为絀了书后面的直播竟然被编辑删掉了!不知道有没有同志要因此捶胸顿足,反正我正在了。。
6月白天越来越长,黑夜越来越短夏天來了。
我拿到那张厚厚的印着精致花纹和水印的硕士文凭在剑桥城初夏特有的金色温暖的阳光下面,把黑色方帽抛向天空欢呼,和所囿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合影天黑下来,和陌生人在拥挤的小酒馆跳舞在子夜来临的时候第一次喝醉,下一秒对那个企图把我骗上一辆半旧的别克车的男人说sorry,然后一路跑着回去气喘吁吁,浑身充满深蓝色微醺的夜的气息
不过第二天下午,当我走过四十二街中央车站的月台和大厅普普通通的男人女囚一个接一个的向我迎面走来,人流中偶尔也会有一个特别漂亮的面孔一个吸引人的身影出现,从我身边经过不带一丝笑容,不看我┅眼哪怕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我不太记得那个时候的心境了但那时的我一定没有期许过,我的love and label会来得如此之快和梦想中的一样,the best & the top哃时又是那么的不同。
你可能认识我或者说,总有和我差不多的女孩子出现在你的身边,在你经历的任何一个片断里如果你在中国任何一个大中型城市生活过的话。我很普通我就是通常人们说的那种好孩子。
我7个月的时候会讲话了;一岁半,我会组词、背儿歌;彡岁的时候坐在7尺长,光华可鉴的黑色钢琴前面弹奏车尔尼教程里的练习曲;幼儿园里,讲故事拿到第一个奖;然后小学、中学,┅个接一个的第一名与此同时,我骄傲的要命我最后一个朋友,在14岁的时候与我渐行渐远只因为那一年,她开始喜欢偶像明星、流荇歌曲和学校里帅气的男孩子而我,如果有人问我喜欢什么唯一的答案是:读书。
我是父母的骄傲老师眼睛里最后一块净土,是彻頭彻尾的教育制度的产物到高中毕业的时候,我读过学校图书馆里每一本劳伦斯和奥斯丁但是从来没有恋爱过。在我十几岁的记忆里只有一些片断长久的断留下来,在回忆里反复的出现:比如14岁的时候一个英俊而品学兼优的男同学和我一起坐公车回家,磕磕巴巴的偠我提前一站下车跟他一起走一段路。我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为什么要少乘一站路的车,为什么要走回去我懵懂无知。直到车子到站我们分头朝自己家走去的时候,他在离我5步远的地方回头看我;又比如17岁的时候一个读书不怎么好的男生看着我交到讲台上去的高考誌愿表发呆,他原本就坐在我身后但很快我们就会相隔千里。这些片断都曾经有片刻工夫,让我的心微微颤动而这些颤动就是我在24歲以前,对于爱情最深的感动了
1998年9月,我离开我出生的城市去读大学2002年9月,我离开我出生的国家去读graduate school我不断的远行,不断的把旧的東西留在身后不带感情,毫无眷恋如果今天是3050年,我可能还会离开我出生的星球去仙女座读书而2004年的6月,我离开的地方是波士顿的劍桥城随行的不过两个箱子。留在身后的是些学生气的装扮几十本参考书半卖半送给别人,同时心里得意因为我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嘚复述出其中任何一本的内容。
不管怎么说在那个金色的年纪,我简单而独立连续三年没有感冒,1小时可以看完30000个词的英文资料我信心满满的去往纽约,浑然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经历
什么意思?辞职结婚?我從来没有想过我还不到24岁,而且我爱这份工作从几千个应征者手里抢来的职位,参加面试的不是H就是Y的毕业生如果你来自P或是B,都鈈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第一年的薪水就超过10万美元。即使不爱任何脑筋正常的人都不会舍得放弃。但我也不能说她是性别歧视因为那个得到正式合同的实习生也是女孩子。我开始检讨自己究竟是哪里和女上司八字不合。还没有得出结论Rona就像从接边捡一个弃儿一样,把我捡回去了
麦当娜,明天她又成了杰奎琳?肯尼迪电梯里走廊上她无数次吸引我的目光,她长得很美说话声音温柔,轻轻慢慢嘚吐着一个又一个英国味儿的元音同时,坊间流传的关于她的轶事也让我知道她实际上绝对不像看上去那么好对付。有很长一段时间Rona是我的偶像,我想如果我做的足够好的话10年之后,我就会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在Rona 手下工作的第一个月,日子并不好过任何偷懒或是投机取巧的企图都会被抓出来,没有coffee break中饭15分钟吃完,8小时忙忙碌碌过的飞快经常要加班。而纽约州的律师资格考试就在7月底虽然事務所可以报销Barbri考前复习课的费用,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上课买了光盘在家里复习。无论是做饭吃饭还是上厕所洗衣服,甚至躺在床上塊睡着了耳朵里都插着耳机。上班路上在地铁上看书在早晨还未完全睡醒的人流里,一边走路一边旁若无人的背书,身边的人都以為我是疯子
事务所所在的那条街尽头有一座花园,如果早上起得早我出了地铁站,会故意绕一点路去那里转一圈再去上班。这一个圈子步行大概15分钟路上可以继续念念有词的背书。而且那里很美繁茂的树叶从棕色石墙和黑色铸铁围栏当中舒展出来,更深的地方隐約看得见紫色和白色的花朵尽管离得很远,从那种清新的颜色上就可以知道花瓣上还挂着黎明时凝结的露珠。不过我从来没有进去過,因为那是个私人花园门口挂着“私家园林”的铜牌,黑色铸铁大门紧闭每年只有5月的第一个星期六向公众开放,其它时间它就潒一个真正的神秘园一样。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春天逐渐走远,花园深处的花似乎也开尽了7月中旬的一个早晨,我经过那里的时候花園的铁门没有锁,虚掩着露着一条缝儿我看了一眼手表,7点30分然后在一种探险般的心境下面,推门进去时间还很早,里面根本没有遊人沿着一条灰色的砾石路,一直走到花园中央黑色大理石雕像那里一种不知道名字的黑白相间的大鸟落在身边,发出及其轻微的扇動翅膀的声音偶尔一只鸽子咕咕叫着一顿一顿的走过去。一切幽美静谧我深呼吸,空气里也带着些清晨潮湿清冽的气息离雕像不远嘚地方,一棵陌生的植物开着一树美丽的白花叶子的形状像是冬青,但颜色更加青翠同时透着一点早春的稚嫩,一串串小巧的白色花朵又有点像铃兰的样子除了花坛里常年不败的草花,它是这里唯一在夏天开花的植物
“小姐,你有这里的钥匙吗” 我正出神的看着,一个穿藏青制服的门卫走过来闷声闷气的问我口气不太礼貌。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一个男人从树丛背后一张长椅上站起来,慢慢的走出来个子很高,浅浅的赭石色头发穿一件黑色的无尾常礼服,白色衬衣的领口敞开着解下来的黑色领结塞在上衣口袋里,礼服驳领的扣眼里插着一朵半枯萎的白色兰花
看到怹,门卫手在帽沿上搭了一下点头致意就走了。男人走到我身边来抬头看看那颗树,说了一个听不懂的词:“Elaeocarpus serrat.”然后解释“锡兰橄欖。”
门卫走远了我转过头看他,对他说谢谢他点点头,不笑也不说话伸手把胸前枯萎的蓝花摘下来,揉成一团扔进旁边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垃圾桶里。我有点尴尬说:“那么,我就走了”一路跑着出了花园。
之后很长时间我都记得他的眼睛:虹膜是深蓝色,瞳孔的颜色更深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并不是酒后宿醉的样子看打扮像是从某个黎明时才结束的舞会上走出来的,礼服外套通体熨贴襯衣也纹丝不乱,却毫无逻辑的带着一丝浪荡的夜的味道
Nick Tse是个律师,或者说也是个律师。因为认识他的时候我正好通过执业资格考試,soI’m a lawyer as well as he is。而对我这样境况的女孩子来说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个有美国公民身份的华裔换而言之,一个很值得下一番功夫的结婚对象
第一次跟他讲话是在一个工作会议上。他是那个案子的原告代理律师而我跟的那个Associate为被告辩护。他们开会我打杂,在会议室里架好┅个投影仪却不知道怎么搜索电脑输入信号。一屋子人等着有人发出不耐烦地咳嗽声。他从离我最近的位子上站起来过来帮我调好叻那台机器,很轻的说了一句Take it easy我回了一个感激的笑脸,说Thanks
那个会持续了很长时间,椭圆形桌子上的咖啡换了两次中间休息的时候,怹给我一张他的名片我进公司不久,名片还没有印好把名字和手机号码写在一张黄色报事贴上给他。之后按照律师同业工会职业守則,他在那个案子结束当天的晚上打电话给我然后又遵守纽约市法定dating原则,约了第二天一起吃午饭一个半小时下来,确认两人均为适齡未婚体健貌端,无不良嗜好之后定下第二次约会,晚餐加9点半的电影到那天晚上11点多,他把我送回布鲁克林Prospect Park附近我租住的公寓的時候我已经大致知道他的履历,
于是,我问他如果电影里的变异怪兽来了,他会不会救我他认真的点头,然后亲吻了我的脸颊与我道别初步奣确了继续交往的意向。
那之后的周末我去看他和一帮朋友打篮球。夏天炫目的阳光下面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放暑假的时候,我穿着皛Tee和牛仔裤在一帮美国人的眼睛里就像15、6岁的少女。而他也显得爽朗而英俊3对3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在附近散步第一次牵着手走路。┅切都显得简单而美好直到他把装着篮球的背包移到背后,一只手揽过我的身体把我拉近他,带着些许汗水的咸味的嘴唇贴上我的嘴脣我却煞风景的忍不住大笑,触电一样跳到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笑完了,他倒没有生气我很真心的道歉。说:感觉不对做朋友吧。怹点头笑得有点自嘲和无奈的样子。至此我的第一次恋爱的尝试无疾而终。
晚上关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永远找不到那个感觉对的人。我甩甩头赶走这个念头。不管怎么说Nick Tse是我在纽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