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日常零碎 写着玩的
唐九洲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大家就被年轻人大学学的专业给震撼到了。
是结结实实的震撼,比惊讶还要再牛逼点。
“你再说一遍你学的啥?”邵明明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殡葬技术与管理,兼修防腐整容。”唐九洲听话地又说了一遍。
大白天的,客厅里愣是刮过了一阵阴风。
“有这专业吗?”齐思钧偷偷拉了拉周峻纬的衣角。
“有,这个系分的专业还挺多,还有陵园设计管理跟殡仪设备管理之类的。”良久,周峻纬解答道。
“峻纬,你好厉害啊。”齐思钧对着人满脸崇拜。
“一般厉害啦。”被夸了的周峻纬拼命克制上扬的嘴角。
坐在另一边看穿一切的蒲熠星在心里冷笑——呵,男人,你敢给小齐看你的百度搜索记录吗?
从这天开始,公寓1501和1502的所有人吵架时候的骂人宝典纷纷更新一条。
而当事人对于这件事则表示非常痛苦。
“我的课程里真没有入殓这一条,入殓有专门的人负责,你们不要再造谣我了。”唐九洲表情悲痛。
自我介绍没有介绍职业这一项,唐九洲也是在后来的相处中,才逐渐挖掘出这些人的工作。
跟盗墓差不多,唐九洲总结。
因为有时候你打开一扇门,根本不知道那后面是普通棺材,还是千年尸王。
比如郭文韬,这就是一位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
再比如蒲熠星,这就是一位一周鸽六天的游戏主播,根本不知道他靠什么在生活,初步推测可能是钢铁般的意志。
当然,也有神秘一点的,比如周峻纬,至今唐九洲都没有猜透这人是干啥的。
“哥,你是干什么工作的?”终于有一天,唐九洲忍不住问出来,“为什么每天也不用上班?”
“我这个工作,比较高风险,不太好直接说。”周峻纬表情沉重。
一瞬间,唐九洲脑子里飘过去各种和国家//机密挂钩的职业,最后选了一个最朴素的继续问:“特警?”
“黑帮少爷?”唐九洲张大嘴。
“很接近了。”周峻纬眼神鼓励。
“难道是…”唐九洲稳住身子,一字一顿,“特、工?”
还有你妈的富二代算职业吗?!
齐思钧在唐九洲心里一直是一个温柔大哥哥一般的存在,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唐九洲挺喜欢和齐思钧聊天的,每次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他抱怨,抱怨完心情立马就能恢复。
“小齐哥真的好温柔啊。”唐九洲看着在阳台晾衣服的齐思钧感慨。
“你还是太年轻了。”蒲熠星正捧着电脑看电影,闻言摇摇头。
直到有一天,公寓里跑进来一只老鼠,不知道它怎么上的十五楼,在一众大男人吓得上蹿下跳的时候,齐思钧微笑着拿起了靠在一边的拖把,以一个倒拔垂杨的姿势狠狠往地上一杵。
“好了,文韬明天下班的时候记得买只新拖把。”处理完现场的齐思钧优雅地拍拍手。
老实说,他这会儿心情挺微妙的。
这感觉不亚于,我以为每天跟我生活在一起的是身娇体弱的林妹妹,没想到妹妹真身是豹子头林冲的好兄弟鲁智深。
后来唐九洲发现,鲁智…不是,齐思钧的勇猛是分场合的。
“啊!峻纬!”齐思钧一下跳上周峻纬的背,小手一指,“那里有蟑螂!”
“哪儿呢?”周峻纬四下看了看,“别怕,我把它丢出去。”
“那你小心一点。”齐思钧从人背上滑下来,扒着周峻纬的肩膀一副害怕的模样,甚至还捏起小拳头帮人加油打气。
“哎,就这样周峻纬到现在还没追到人?我不信。”早就被科普过周峻纬悲催追爱史的唐九洲问旁边的王春彧。
王老师冷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手上又将杂志翻过一页,“一开始我跟你有同样的疑惑,后来我发现,他们俩可能单纯就是享受这种没有捅破窗户纸的暧昧感觉。”
为什么说周峻纬的追爱史是悲催的,那得从他刚搬进来开始说起。
从小养尊处优要啥有啥的少爷对一开始就冲他展露关怀包容的齐思钧逐渐心生爱意,表白那天订了一捧巨大的玫瑰花,然而因为太大需要开车运送,堵在了路上。
左等右等等不来花的周公子决定直接开口,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思钧拒绝了。
“你长得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齐思钧非常直接。
周峻纬半天都没缓过来,呆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大半夜人生。
“我擦吓老子一跳!”出来上厕所的蒲熠星捂着心口靠在墙上。
“晚上好。”周峻纬垂头丧气。
“那什么,其实我觉得你跟小齐还是有可能的,他就是害羞。”蒲熠星走近了拍拍周峻纬的肩膀,“你也别太丧了,你们才认识几天,感情可以以后再培养。”
“可是他说我长得不符合他的择偶观!”周峻纬情绪激动,手舞足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因为脸被人拒绝过!”
所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伤心是吗?
蒲熠星和郭文韬有一份独特的默契,独特到大家一度觉得这是特异功能。
“知道了,你等等。”郭文韬应了,没一会儿给蒲熠星拿了张毯子过来。
“我的那个…”郭文韬冲蒲熠星伸出手。
一句话没说完,蒲熠星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要去…”
“不用。”郭文韬接了钥匙,“开个会而已不会太晚。”
“好神奇,怎么做到的?”唐九洲震惊。
“以目前的科学发展,应该是无法解释的。”周峻纬摊手。
“很好解释啊,他不是说得很清楚?”郭文韬同样也不理解他们。
原本唐九洲以为,靠一个字就能读出整句话已经很厉害了,直到他有一天闲着无聊看蒲熠星和郭文韬互相盯了十多分钟。
“那个,可以请问一下你们在看什么吗?”唐九洲揉揉酸胀的眼睛。
“我在和阿蒲探讨全球变暖的根本原因。”郭文韬转头。
“我觉得是因为人口剧增带来的环境破坏,他觉得是地球周期性公转轨迹变动。”蒲熠星跟着转头。
你们俩的特异功能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王春彧有一个男朋友,家中五代从事中医行业,是一名资深的理疗师。
唐九洲见过他,文质彬彬气质优雅,戴着一副普通的金边眼镜,但这人活生生戴出了一副贵公子的高贵感觉。
郎东哲有时候会在公寓留宿,唐九洲经常能看到这人穿着睡衣捧着杯咖啡搂着王春彧在阳台上看月亮,安静又美好。
我以后也要把生活过成这样,唐九洲在心里暗暗发誓。
后来有一天,唐九洲躺在床上无聊刷抖音的时候刷到了一个熟人。
其实原本唐九洲已经划过去了,猛地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又划了回来。
“男人不用太帅,像个爷们儿就行,音乐!”叼着牙签的郎东哲在视频里很拽地说。
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的唐九洲:“……”
拥有贵公子气质的第一步是在抖音拍土味视频吗?
没找到牙签,找了根笔叼着的唐九洲恍然大悟。
数了数公寓里的人,周峻纬和齐思钧相当于在一起,蒲熠星和郭文韬本来就是绑定的,王春彧也有男朋友,唐九洲猛然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单身狗。
“唐九洲,过来帮我搬个东西。”邵明明在阳台那边喊。
唐九洲激动地从阳台边长腿一跨,“嗖”一下就到了隔壁,一把握住邵明明两只手,给后者整得一愣一愣的。
“明明!你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是…”邵明明茫然地点点头。
但是怎么觉着这话听着让人怪恼火的?
来到公寓后,唐九洲最害怕的就是过生日。
在收到过冬天的驱蚊三件套、特别丑不知道是猫是狗的羊毛毡、四斤至今没磕完的瓜子以及没有任何卵用因为根本举不动的哑铃后,生日这个每年最期待的日子,变成了唐九洲想去网吧玩连连看赶紧打发的日子。
“我们九洲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某天吃饭,齐思钧突然问。
“是诶,又要准备生日礼物了。”周峻纬附和。
“今年你想要什么?”郭文韬转过身。
“过生日讲究一个惊喜,问了还有什么惊喜?”蒲熠星不赞同道。
“要不策划一个生日派对吧,到时候可以请邻居来一起庆祝。”王春彧提议。
几个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唐九洲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子,生无可恋,“各位哥,我生日还有一百零八天才到。”
“快了,唰一下就过去了。”齐思钧笑道。
而且明明周峻纬生日比较近为什么不讨论他的?!
绝望的唐九洲此刻只有一丝安慰。
幸好邵明明今天社团有活动不在家。
唐九洲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思考,自己当初究竟为什么要搬进来。
楼下的野猫凄惨叫着,在这瑟瑟秋风中,一丝悲凉萦绕在唐九洲心头。
“唉…”唐九洲叹口气,准备离开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
唐九洲猛地僵住,一身冷汗缓缓回头,一张惨白的脸映入眼帘。
“啊啊啊啊啊啊!”唐九洲嚎得宛若表情包,还是高糊的那种,撒开腿就跑了。
“春彧,他怎么了?”来阳台吹吹风的郎东哲不解。
“不知道,可能压力太…哎哟呵,吓我一跳。”王春彧原地一个小蹦。
郎东哲伸手揭下脸上的面膜,“你也要不要也敷一敷?我带了好几张过来。”
“不用了…”心有余悸的王春彧推开这人的手。
“真的你们信我!这公寓里真的有鬼!”唐九洲急得眼泪都要下来。
“嗯嗯嗯,知道了。”齐思钧敷衍地点点头。
“你不要这么敷衍,我昨天遇到了!”唐九洲跺脚。
“唉…”周峻纬摇摇头,“看来是瞒不住你了。”
“嗯?”唐九洲卡巴卡巴眼睛。
“其实啊,我们这间屋子,以前出过命案。”蒲熠星眯了眯眼睛。
“可惨了,一家四口一个没留啊。”郭文韬压低声音。
唐九洲毛骨悚然,“我、我住进来的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
“告诉了还怎么赚钱?”王春彧补上一刀。
“你们都遇到过吗?”唐九洲缩了缩脖子,警惕地四下看看。
“对啊,我和你小齐哥还跟他们斗过地主。”周峻纬说得煞有其事,旁边齐思钧无奈地瞪他一眼。
“我有时候方案做得太晚,他们还会出来指导我。”郭文韬接道。
“你们不害怕吗?”唐九洲睁大眼睛。
“其实…”发现自己是“罪魁祸首”的郎东哲想说点什么。
王春彧轻轻柔柔捂上他的嘴,笑了笑,“其实你还想吃一碗是吗?我去帮你盛。”
医者仁心的郎东哲给唐九洲递了张名片,“我也可以做心理辅导。”
唐九洲接过来,“我心理没什么问题。”
“没关系,总有一天会有的。”
不是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吉利?
“事情是这样的。”周峻纬缓缓开口,“十五年前…”
“等等,公寓不是才建了五年吗?”唐九洲打断。
周峻纬继续讲:“有一家四口住进了这里,爸爸妈妈姐姐弟弟,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突然有一天!”
唐九洲一个激灵开始试图把自己一米八多的身子躲进邵明明怀里。
邵明明:“唐九洲你别拽我我也害怕…”
周峻纬:“妈妈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开始嫉妒自己的女儿,甚至想要毒死自己的女儿,她把毒药抹在苹果上…”
齐思钧:“等等峻纬,迪士尼会给我们寄律师函的。”
周峻纬:“好吧,那抹在香蕉上。”
郭文韬:“香蕉皮一剥不就没毒了?”
周峻纬:“切好的香蕉,人家过得比较精致,别打岔…然后女儿就被毒死了,妈妈将女儿的尸体拖到楼下小花园埋…”
蒲熠星:“不会有监控吗?”
周峻纬:“靠,要不你们来讲?能不能学学王老师,听故事就安静听。”
“啊?”王春彧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看看,人王老师还认真做笔记。”周峻纬抽出王春彧的手机。
【王春彧】:峻纬讲故事的水平真的好烂
【郎东哲】:录个音给我听听,我刚好下饭
周峻纬默默将手机塞回王春彧手里坐好,末了补一句,“不准录。”
故事讲到最恐怖的地方,连齐思钧都忍不住抱紧周峻纬一只胳膊,虽然不知道他是真害怕还是为了什么。
“最后警察将犯人绳之以法,并留下一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周峻纬一拍手,完结。
唐九洲愣愣地眨眨眼,嘴角抽了抽,这诡异的烂尾不爽感。
“浪费时间,我回去睡觉了。”唐九洲撇撇嘴,刚走了几步,屋子里骤然一片黑暗。
“啊!”齐思钧惊叫一声,躲进周峻纬怀里。
唐九洲用最快的速度蹿上了沙发,随手扯过一个人紧紧抱住,“什么情况?”
“你…居…然…能…碰…到…我?”被紧紧抱着的人幽幽开口。
“啊啊啊啊啊啊!”唐九洲撒开手,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照明,入眼是一张……皮卡丘的脸?
“噗——”郭文韬撕了脸上的神奇宝贝联名面膜,笑得直弯腰。
“烦死了你们。”唐九洲愤愤离开。
“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邵明明左右看看。
“好像是有点,我去道个歉。”齐思钧准备跟过去。
“没事。”周峻纬把人拉回来,“过生日的时候好好补偿他就行了。”
听到关键词的唐九洲疾步退回来,“大可不必啊,我没生气。”
“哥哥们也不是那种不认错的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蒲熠星满脸诚恳。
“就是,明年我们一定给你办个最难忘的生日会。”郭文韬说。
救命啊,我真的没生气,唐九洲欲哭无泪。
【唐九洲】:心理辅导需要准备什么?
比唐九洲生日先来的是新租客。
刚上大一的石凯每天都元气满满,且贴心能干,会帮齐思钧打下手,会陪蒲熠星打游戏,还会给邵明明送小零食。
“凯凯真乖。”齐思钧看着石凯剥好送来的柚子夸道。
“要不要歇会儿?”郭文韬叫住积极扫地的石凯。
“不用,我力气用不完。”石凯抹了把额上的汗。
“真懂事啊。”周峻纬说着看向唐九洲。
当天晚上,唐九洲自告奋勇洗了所有的碗。
“都别跟我抢啊,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洗碗。”唐九洲骄傲。
“那顺便把锅也洗了吧,记得洗两遍,不然不干净。”周峻纬将碗推到唐九洲面前。
蒲熠星像是看出唐九洲在想什么,“我们做哥哥的很好地守住了弟弟的梦想,弟弟不该感谢我们吗?”
我最不该的就是指望你们能吐出象牙。
周峻纬带回来一只宠物,一只绿油油的虎皮鹦鹉。
“新成员,给它起个名字吧。”周峻纬伸手逗逗站在手指上的鹦鹉。
“它会说话吗?”唐九洲好奇地凑过来。
“得教吧。”周峻纬想了想。
“哎,你想叫什么啊?”石凯戳戳鹦鹉。
齐思钧:“它哪能知道自己想叫…”
看来宠物店的主人脾气不是太好。
郭文韬:“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最后鹦鹉有了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二大爷。
二大爷最喜欢在蒲熠星直播的时候蹲在人手边看电脑屏幕。
“靠!”蒲熠星躲闪不及被人阴死。
“什么傻逼?”蒲熠星暴躁。
“我们学校有个选修课老师烦死了,老针对我。”吃晚饭的时候,唐九洲抱怨。
“怎么了?”齐思钧关切地问。
唐九洲还没说话,一旁的二大爷先骂了句。
“他看不起我这个专业的,老说什么不祥之类的,搞得现在我去上课都没人坐一起。”唐九洲愣了愣继续道。
“什么傻逼?”二大爷又骂。
“还有更过分的,因为我看不惯他说这些,跟他呛了几句,他现在老在学校找我麻烦,期末要给我零分。”唐九洲有点委屈。
这回没人说话了,一齐看二大爷。
蒲熠星:“这话有点耳熟。”
“你每天都对着一只还是小孩子的鹦鹉说什么?”王春彧啧一声。
“不是,我也没有时刻都这样。”蒲熠星转向鹦鹉,“哎你说点不是脏话的行不行?”
二大爷从善如流:“想穿小裙子,骗韬韬一起穿。”
二大爷又说:“问峻纬要个链接。”
齐思钧:“你给谁买裙子?”
你到底是只鹦鹉还是窃听器?
后来唐九洲跟选修课老师这事还是解决了。
周峻纬和蒲熠星宛若两个黑社会大喇喇走进人老师的办公室,一个动动脖子一个伸手关上了门。
“说吧想要多少钱的红包。”周峻纬开门见山。
“软的不吃是吧,我有一个几百万粉的直播账号,接下来您说的所有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蒲熠星歪头。
一个下午,全校都知道了,唐九洲有两个很帅的……爸爸和叔叔。
原本挺感动的唐九洲一瞬间看破红尘。
蒲熠星直播有时候会忘了关摄像头。
齐思钧也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的。
“文韬,你来看看这个怎么关。”摆弄了半天的齐思钧喊道。
“什么?”郭文韬拐了弯进来,按着齐思钧的肩膀弯下腰,“我看看啊…”
“好了吗?”坐在椅子上的齐思钧抬起头。
“没有,有点难搞。”郭文韬低头看看人。
对视的一瞬间两个人突然笑出来。
“你是不是胖了,我看到你的双下巴了。”齐思钧笑道。
“我还看到你的抬头纹了咧。”郭文韬笑着反击。
最后摄像头还是没关掉,蒲熠星回来的时候,弹幕疯了一样在刷屏。
蒲熠星定睛一看——满屏的【文思泉涌是真的】
【阿蒲请把刚才那两个帅哥再叫来秀恩爱】
蒲熠星一句脏话卡在喉咙里。
“靠!”二大爷替他骂出来。
连骂人资格都被剥夺的蒲熠星:“……”
周峻纬又带回来一只小飞鼠。
“你老往家里带宠物干什么?”齐思钧不解。
“看着可爱。”周峻纬勾起唇角,“我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
周峻纬这话是看着齐思钧说的。
齐思钧面上一红,咬着唇有点不好意思地拍周峻纬一下。
“周峻纬是在说小齐哥是个东西的意思吗?”唐九洲迷惑。
邵明明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可闭zei吧,别被听见。”
来不及了,周峻纬已经听到了。
“那小齐哥不是东西行了吧。”唐九洲无语。
邵明明拉着一边的石凯连退三步。
“它要叫什么名字呢?”周峻纬环视一圈,“王春彧别跟郎东哲谈恋爱了,这么分不开干脆让他搬过来。”
被点名的王春彧耸耸肩,放下手机。
“可惜了它不会说话。”郭文韬惋惜。
“太好了它不会说话。”蒲熠星庆幸。
“要叫你什么呢?”齐思钧轻轻摸摸乖乖窝在周峻纬手心的小飞鼠,“你这么小,还这么可爱,就叫你xia…”
“小王八羔子。”二大爷抢答。
蒲熠星:“别看我这句不是我教的!”
为了不辜负二大爷的一片心意,最后小飞鼠的名字叫小王。
可能是因为叫小王,小飞鼠最喜欢的人是郎东哲,每次郎东哲一来就攀到人肩上不愿意下来。
“它叫小王?”郎东哲惊讶。
“是啊。”王春彧无奈,“我反抗过了,失败了。”
“挺好的,多好听。”郎东哲用指尖摸摸小飞鼠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位老中医你滤镜不要太重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为了表达对小王的喜爱,郎东哲带着它拍了条抖音,很拽的那种。
“是真爱了。”唐九洲感叹。
“拍个抖音就是真爱了?”邵明明疑惑。
“我说的是王老师对郎老师。”唐九洲答。
二大爷跟小王相处得还是挺融洽的,两只笼子就挨在一起,时不时就能听到一鸟一鼠亲切交流。
二大爷讲鸟语,小王讲鼠语。
“我是不是眼花了?”蒲熠星揉揉眼睛,“我看到飞鼠在朝鹦鹉身上飞,飞了三次!”
“小王,good!小王,牛逼!”二大爷叽叽喳喳。
“你没看错。”郭文韬怜爱地摸摸人的脑袋,“要是二大爷爪子够灵活,就该给小王比个大拇指了。”
蒲熠星眉头一跳,“看样子周峻纬的双语教学成果不错。”
石凯是学声乐的,期末的时候有年级晚会,弟弟热情邀请所有人来现场听他唱歌。
“石凯什么时候上场?”齐思钧刚接受了小提琴的洗礼,眼皮子有点耷拉。
“还有两个节目就到了。”周峻纬看了看节目单。
“好困。”蒲熠星脑袋一点一点的,“我果然没有欣赏艺术的天分。”
“我觉得不是你的问题,是表演者技艺不精,艺术是无辜的。”郭文韬打个哈欠。
整个剧场都安静无声,王春彧已经靠在郎东哲肩上开始打盹了。
“下面请欣赏,二胡齐奏,赛马!”主持人笑着报完幕。
剧场依旧安静,二十多只二胡一齐奏响,全场都醒了。
王春彧差点跳起来,“什么东西?”
郎东哲按着人的脑袋揉揉,“没事,我们到大草原了,抬头看看脱缰的野马。”
“二胡齐奏为什么有个吹唢呐的?”邵明明瞪大眼睛,掏掏耳朵。
“你看清楚,那是热情观众,他在底下吹的。”唐九洲表情复杂,“可能他是蒙族同胞吧,引起共鸣了。”
石凯上场的时候,几个人坐起来给弟弟鼓掌欢呼。
“这首歌呢,是我精挑细选的,想送给我的几位室友,今天他们也来了。”石凯站在聚光灯中心说。
“是我们是我们!”台下的唐九洲积极挥手。
“他们有的人至今表白都还没成功,有的人四级考了三次还没过,有的人被鹦鹉时刻监听,还有的人至今不愿意让男朋友住过来不知道为了藏什么秘密。”石凯叹口气,“但是我们每天都很幸福快乐。”
“所以这首歌叫《快乐颂》。”石凯说完鞠一躬。
唐九洲把挥舞的双手放下了。
“你快乐吗!我很快乐!”石凯忘我演唱。
“你快乐吗?”郭文韬问齐思钧。
“我快乐他妈。”齐思钧直接起身。
“你要藏什么秘密?”郎东哲问王春彧。
“房间不够了,九个人八个房间,他算不明白你也算不明白?”王春彧不敢置信地看回去。
快过年的时候,唐九洲心里咯噔一下——他生日快到了。
为了有点过年的氛围,周公子大手一挥——帮所有人把床单都换成了大红色。
郭文韬:“你要是想布置自己的新房我没意见,为什么要换我们的?”
蒲熠星:“一个人睡的新房?他表白还没成功吧?”
唐九洲:“他妈的你们知道夜里上厕所一开灯被红色晃瞎眼的感觉吗!”
邵明明:“我们当然知道!连二大爷和小王都知道!你看它俩的窝!”
石凯:“要不我去剪个囍吧,我选修了剪纸艺术。”
王春彧:“你们的被子也有粉色大牡丹吗?”
周峻纬:“哦,那是我特地给你加的,郎老师说他牡丹跟霸王花更喜欢牡丹。”
“你们懂什么,现在的人过年都太没意思了,年过得不像年,我这是给你们找童年的感觉。”周峻纬鄙视。
“算啦,过完年就换回去。”齐思钧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我童年也不盖大花被子。”王春彧吐槽。
“带你感受一下我的童年。”周峻纬接道,“不用太感动。”
大年初一那天,大家换上了新衣服,连二大爷和小王都有齐思钧做的小领结。
“老齐么么哒。”二大爷兴高采烈感谢。
蒲熠星看了看周峻纬,“它跟着你也没学什么好。”
“来跟我念,小,齐。”周峻纬冲二大爷道。
小王在郎东哲手心扭着身子,想要给人看自己的新造型。
“先生,你不该先夸男朋友?”王春彧看过来。
“大过年的,当着孩子面呢,别说这些。”郎东哲捂住小王两只小耳朵。
“八点了是吧?”蒲熠星看看时间,拍拍手,“到了今年春节的重头戏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唐九洲还在发愣,其他人已经纷纷从客厅各种地方翻出了大小不一的盒子。
“今年的重头戏就是,帮九洲提前庆祝生日!”蒲熠星带头鼓掌。
“哎我东西呢?”石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啊找到了!”
然后打开垃圾桶捧出了盒子。
“首先呢,祝九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周峻纬将盒子递到唐九洲手里,后者身子一歪。
“不会又是个哑铃吧?”唐九洲拆开盒子。
“猜对了,一个轻一点的哑铃,这回你举得动。”周峻纬答。
接下来,唐九洲又拆出了会发光的玻璃杯、会复读的玩具鸭子、一支大学生绝对不会用的钢笔、一张痛苦青蛙面具、六斤瓜……
“蒲熠星你他妈每年能不能送点不一样的?”唐九洲拆开一包瓜子恶狠狠抓一把塞嘴里。
“去年四斤今年六斤,哪儿一样了?”蒲熠星理直气壮。
“哑铃就是送着玩的,其实我没什么好送你的,给你卡里打了点钱,你别嫌弃。”周峻纬道。
“爸爸!”唐九洲快滑跪了。
最后唐九洲拆出来一只种在花盆里会吹萨克斯的……哈士奇脑袋?
“这谁送的?”唐九洲愣住,打开底座的开关。
哈士奇豁然起舞,悠扬的音乐传出——“别再让我东张西望,别再让我天天猜想……”
“谢谢郎老师。”根据音乐,唐九洲精准找到送礼人。
“是不是还少一个?”唐九洲数了数。
“还有我的。”邵明明从地上随手捡了根带子给自己系了个蝴蝶结,“我的礼物是最诚心的,我把自己送给你。”
唐九洲:“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是不是生活费花光了?”
邵明明:“…别这么大声讲出来。”
蒲熠星撑着脑袋,“唉…一想到明年又要跟你们一起过,我就fan…”
郭文韬:“周峻纬在群里发了个两千的红包。”
“…发自内心觉得开心!”蒲熠星立马拿起手机,“哪儿呢?刷过去了?”
【周峻纬】:这个红包是单独给你的
【齐思钧】:干嘛?还搞特殊哦?
【周峻纬】:庆祝一下你又一年没答应我
“你这是金钱绑架。”齐思钧抬起头笑道。
“老实点,不然我撕票了。”周峻纬故意板起脸。
“怎么撕?”齐思钧仰起头。
周峻纬凑上去在人唇上啄了口,“这样。”
“沃日你大爷!”二大爷嗷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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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放哪个合集,就放小狐狸了